航天民用产业实施链长制之浅析

黄飞腾 /中国航天科技国际交流中心

中共中央在“十四五”规划建议中指出，要推进产业基础高级化、产业链现代化，强化自主可控，做好战略规划、精准施策，推动全产业链结构优化、技术产品升级。2021 年3 月，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党委和中央企业党委开展理论学习中心组联学会，国资委党委书记、主任郝鹏在会上强调，要推动中央企业加快打造原创技术策源地和现代产业链链长，增强产业链稳定性和竞争力，促进实现高水平的自立自强。当前，链长制是各地方政府和中央企业正在积极探索实施的产业发展创新制度和创新机制，航天两大集团作为国有特大型高科技企业，也应积极参考借鉴相关经验和做法，为航天民用产业发展提供新的引擎。

一、 国内产业发展中链长制提出的背景

1.中美脱钩及全球产业链加速调整

当前世界宏观局势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全球产业链受地缘政治、技术创新等多种影响，加速调整。2018 年3 月中美爆发科技战、贸易战，国内遭遇芯片和基础软件等领域的困境，敲响了中国产业链安全的警钟，尤其对战略新兴产业带来了迫在眉睫的影响。西方各国自身制造业地位持续下降，加上疫情影响，纷纷提出再工业化战略，以重新夺回国际制造业竞争的主导权。

2.国内产业发展进入高质量发展新阶段

“十四五”时期我国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对产业链提出高质量发展要求。我国产业发展在经过生产要素聚集阶段、产业主导阶段后，正在向创新突破阶段过渡，当前国家投入大量资源加快发展战略新兴产业，如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航空航天、新材料新能源、智慧产业等，同时对传统产业也提出结构升级、产业高端化及现代化的调整要求。国家大力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为产业链重构带来重大机遇。各地各产业部门纷纷优化调整资源配置方向，积极发展战略新兴产业，对传统产业进行重组再造，推动产业链“高质量、高效率、高效益”发展，提升产业现代化水平和协同竞争力。

3.疫情进一步凸显产业链、供应链安全性与稳定性的重要性

2020 年1 月新冠疫情爆发后，国内产业体系遭受了很大影响，大多数行业和产业链都因此受阻。就在国内抗疫取得显著成效时，疫情又迅速蔓延扩散到全球，进而影响到了全球产业链的运行。疫情期间，为了维护产业链的安全性和稳定性，各地纷纷制定政策狠抓“以产业链为中心，协同复工复产”的工作机制，收到较好的效果。疫情的爆发加倍凸显了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的重要性。

经过改革开放40 多年的努力，我国产业链发展虽已经取得较好的成绩，但离产业基础高级化、产业链现代化的发展目标还有不小差距，更需依靠制度创新破解“卡脖子”困境。链长制是我国对产业结构调整由粗放型向精准型转变的重要制度创新，也是国家强链补链、切实维护产业链安全稳定的重要抓手。

“十四五”时期我国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对产业链提出高质量发展要求。我国产业发展在经过生产要素聚集阶段、产业主导阶段后，正在向创新突破阶段过渡，当前国家投入大量资源加快发展战略新兴产业，如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航空航天、新材料新能源、智慧产业等，同时对传统产业也提出结构升级、产业高端化及现代化的调整要求。国家大力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为产业链重构带来重大机遇。各地各产业部门纷纷优化调整资源配置方向，积极发展战略新兴产业，对传统产业进行重组再造，推动产业链“高质量、高效率、高效益”发展，提升产业现代化水平和协同竞争力。

二、 各地链长制实施的经验做法

目前，各地推行链长制的大多数做法都是结合本地重点产业发展基础，着眼于贯通上下游产业链条的关键环节，推动产业链、信息链、人才链、资金链等多链融合，促进产业集群化、生态化发展。

1.主要领导亲自负责

从全国范围来看，链长制最早起源于湖南省，后来在浙江省推行而受到更大规模的关注。随后在疫情这一外部因素影响下在全国范围内被广泛采用。仅2020 年全年，走进链长制队伍的省份便有江西、江苏、山东、黑龙江、河南等；市级层面，合肥、长春、深圳、包头、苏州、南京、德州、济南、菏泽、莆田等十余座城市也各自印发了相应的工作方案。各地通常由主要领导甚至一把手担任“链长”，以“补链”“强链”为目标进行一系列制度设计。党政主要领导人亲自“挂帅”，能够有力地进行总体设计和资源协调，集中力量办大事，啃“硬骨头”，带头联系重点领域起到示范作用。

2.对产业链精准研究

各地实施链长制，都非常重视对产业链的精准研究，在此基础上通过精准招商进行产业链完善。例如湖南提出建设“两图、两库、两池”，广西重点研究产业树全景图，江西要求开展产业链图、技术路线图、应用领域图、区域分布图四图作业，辽宁盘锦提出绘制产业链关联图，建立产业链企业库。通过对产业链的细致解剖和梳理分析，能够对当地的产业链状况进行高清画像，找到链条中的短板不足，及时做出精准的对策。

3.创新工作机制

实施链长制的地方政府，紧紧围绕地方产业链的发展特点，创新了一批具有当地特色的链长制工作机制。如湖南湘潭将产业链与产业联盟工作联动，着重解决企业资金和人才难题，提出链长、盟长、行长、校长“四长联动”，从产业、资本、人才多个链条共同发力推动产业链发展。通过工作机制的创新，整合产业生态中各相关方，打通产业要素配置中的节点和障碍，促进产业链和产业生态的良性发展。

三、 航天民用产业链长制实施的意义

1.实施链长制是彰显航天央企责任担当和使命作用的具体举措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以畅通国民经济循环为主构建新发展格局，而在国民经济循环中，产业循环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通过贯通产业链上下游，推动产业循环，进一步带动市场循环、经济社会循环，实现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总体目标。国资委要求航天在内的各中央企业应当带头加快打造现代产业链链长，重点加强对产业链供应链的带动和牵引作用，在关系国计民生的重要领域，要强化对关键资源与核心环节的控制，促进国内产业体系安全可靠，提升抗风险能力。由此可见央企的使命和责任已经由做大做强国有资产递进到整合、协调、统筹内外部资源，推动整个产业链和产业生态的安全稳定、健康发展。航天等央企作为国家经济的脊梁，在当前形势下，更应以当仁不让的态度和舍我其谁的勇气，承担起实现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的重任，担负推动国家创新发展和产业基础高级化、产业链现代化的历史使命，积极成为产业发展方向的引领者、产业基础能力的支撑者、产业现代化能力的铸造者，为实现我国产业高质量、高效益、高效率发展贡献力量。

2.实施链长制有助于发挥航天优势资源，推动国防实力和经济实力同步提升

当前，我国发展仍然面临巨大的风险挑战，近期，我国屡次遭受技术上“卡脖子”带来的影响。中兴、华为等公司被美制裁的事件已经清晰展示，在产业链供应链的关键技术和重点环节受制于人，必将遭受重大损失。要想实现产业链供应链的安全稳定，核心技术的自主创新是最为重要、也是最为根本的解决之道。长期以来，航天领域积累了大量的技术和人才储备，商业航天、卫星应用等一大批航天技术应用产业也正在蓬勃发展，当前应以链长制为抓手，充分整合系统内外资源，对产业链进行强链补链，做强航天民用产业链，完善航天技术转化应用机制，提升民用产业的技术研发能力和产业现代化水平。同时，扩大民用产业参与军工领域的范围和深度，切实提升军民两用技术转化能力和服务军工能力。推动航天民用产业链积极参与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形成更大发展空间，不断提升两大集团在世界航天领域的话语权和影响力，有力支撑我国巩固和提升大国地位。

3.实施链长制是航天民用产业做大做强的机遇和转型升级的抓手

链长制作为一项制度创新，可聚焦重点产业关键环节，统筹技术、人才、资本、政策等多种资源，强化要素支撑，精准作为，建立创新链、人才链、产业链有机互动、高效协同的生态体系，实现多链融合发展。航天两大集团在战略统筹、人才储备、技术积累等各方面均具有做链长的优势和潜力，“十四五”时期，应以链长制作为国企转型升级的抓手，牢牢抓住全球产业链供应链调整的战略机遇，依托航天资源和能力优势，在战略谋划、制度创新、要素保障等领域精准发力，构建“航天+信息化+”产业形态，打造一批行业龙头和产业链链主，孵化一批专精特新的“隐形冠军”，形成一批技术水平高、经济效益好、产业规模大的产业公司，培育若干具有全球竞争力的系统供应商和具有国际国内行业领先地位的产品与服务供应商。

坚持全面深化改革，充分发挥市场导向和政策引导两只手的作用，加强统筹谋划，破除制约航天民用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释放各类产业发展要素的活力。结合产业链具体发展态势，推进“一链一策”，出台相关指导意见和规划计划，支持通过链长制加强产业研究能力，制定针对性产业发展策略。出台政策鼓励航天企业开展兼并重组、资本运作、战略合作等，整合产业资源，提升产业链竞争力和抗风险能力。

四、 以链长制促进航天民用产业发展的建议措施

1.坚持系统谋划，统筹内外部资源，打造一批产业强链

坚持以军民协同创新作为高质量发展的战略途径，强调开放合作意识，推动内外部资源统筹发展，促进军民资源共享、协同创新、共同发展，更好地发挥航天技术的溢出效应，推动富国强军相统一。在航天民用产业的重点领域，如商业航天与卫星应用产业、无人系统产业、高端装备制造产业、节能环保产业等领域，积极推进实施链长制，着力固根基、锻长板、补短板、强弱项，完善全产业链条，形成体系化供应和服务能力，培育一批世界一流航天品牌和行业领军企业。

2.强化顶层设计，做好产业链发展规划

针对实施链长制的产业领域，着力制定产业链发展规划、开展产业链重点企业培育、搭建产业链共性技术平台、明确产业链发展绩效评价机制，做好产业链顶层设计。组织开展产业链深度梳理，摸清产业链家底，精准绘制产业链图谱，建立产业链台账。确定链长制的两大核心功能主体——链长单位和产业链联盟单位，明确链长以及各单位各部门所承担的权力和责任，构建分工协作、跟踪考核、绩效激励等工作机制，通过链长单位和产业链联盟的双轮驱动，打造共生、共享、共赢的产业链生态，推动产业链“三高”发展。

3.聚焦创新驱动和自主可控，强化关键环节补链

坚持创新驱动在航天强国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以链长制为抓手，在关键核心技术攻关中发挥骨干作用，勇当原创技术策源地、现代产业链链长。全方位开展技术创新、管理创新、商业模式创新，大力推动成果转化应用，强化自主可控，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稳定性与安全性。在前沿领域加快部署研究战略性、储备性技术，积极参与国家重大科技项目。加快构建自主创新生态圈，鼓励企业加大研发投入，自主或联合建立研发中心、科创中心、设计中心等机构，推进产业技术创新中心、先进技术研究院、产业示范促进中心等重大创新平台建设，建设创新综合体等公共服务平台，突破一批产业链关键核心技术。

4.加强政策引导，积极推动精准施策

坚持全面深化改革，充分发挥市场导向和政策引导两只手的作用，加强统筹谋划，破除制约航天民用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释放各类产业发展要素的活力。结合产业链具体发展态势，推进“一链一策”，出台相关指导意见和规划计划，支持通过链长制加强产业研究能力，制定针对性产业发展策略。出台政策鼓励航天企业开展兼并重组、资本运作、战略合作等，整合产业资源，提升产业链竞争力和抗风险能力。

5.推动示范引领，打造产业链链长制示范工程

针对电子信息、基础软件、新材料等领域关键技术环节缺失项，加快实施产业链补链工程，加紧推动产业链协同创新。在卫星应用、无人系统、高端装备制造、节能环保等优势产业方向，实施产业链强链计划，加快产品升级，研发一批战略性技术产品。强化专项支持，培养一批“专精特新”“单项冠军”企业。加强军民协同创新，实施一批军转民、民参军重点项目。支持参与全国供应链创新与应用示范项目，培育一批制造业现代供应链示范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