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成长及其评价指标探讨
2022-03-21汪聪
汪聪
摘 要:如今,企业成长理论日益受到管理学和经济学界的重视。基于对经典文献的研读,系统回顾企业成长领域的研究成果,厘清企业成长的理论、概念和评价指标,以期为企业成长的后续研究提供理论参考。目前,企业成长理论已形成内生成长论和外生成长论两大理论,主要表现为量的增长和质的提升两方面。目前国内外学者对企业成长的评价指标尚未达成一致。
关键词:企业成长;内生成长论;外生成长论;评价指标
中图分类号:F27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2)05-0001-03
一、企业成长理论
企业成长理论源自西方,是学术界关注的重点。学者们依据自身的学科背景和时代背景,从各种领域研究企业成长,形成各自的派系。研究主题涉及企业规模、产业结构、成长动力、经营管理等。由此,该思想源远流长、流派众多,形成了“丛林现象”。根据已有的研究成果,可将企业成长理论划分为两大类。一是外生成长论,基于经济学视角,阐述企业成长的经济学意义;二是内生成长论,侧重于管理学视角,探讨企业成长的管理学价值。
外生成长论强调外部因素对企业成长的重要性。Adam Smith在《国富论》一书中指出,企业成长的根源在于不断扩大的劳动分工。这主要与劳动力的专业化程度有关,本质上是将工作分解成若干小部分。随着内部分工的细化,工人们渐渐操作熟练化,对各自工作的专业化程度也逐步提升,每个工人都能成为该生产领域的专家,从而大大提升了生产效率。同样,劳动者不必频繁切换工作任务,这也进一步节省了时间和生产成本。企业由于分工促进了规模的增长,并由此为企业带来经济效益[1]。之后,新古典经济学派的代表人物John Stuart提出规模经济理论,认为由于在资本市场中,规模经济有需求,而规模效应起到了作用,因此大企业取代小企业的现象日渐显现[2]。此外,Marshall在《经济学原理》中对企业成长做了进一步研究,包括企业内外部经济、企业的市场结构和企业家理论[3]。法国学者Gibrat在《非均衡经济学》中,从企业规模、产业结构等方面对企业成长的作用展开了探讨[4]。基于经济学的企业成长论,将企业视为一个整体展开研究,关注到了外部环境对企业的影响。该理论认为,企业成长的动因主要来自于外部,企业成长只能被动适应或调整。但是,基于经济学的企业成长论尚没有关注到企业内部,企业内部成长的研究尚处于“黑箱”状态。
内生成长论强调了内部因素对企业成长的重要性。Penrose(1959)首次从管理学领域阐述企业成长这一主题。他指出,无论是有形的管理资源,亦或是无形的,这些都是企业成长的源泉[5]。随后,战略成长理论的代表人物Ansoff探讨了企业成长的主要范畴和具体方向,还针对产品和市场需求,将企业成长战略划分为四类,并指出企业的成长要朝着其优势的方向[6]。同样,Poter(1985)分析了五种竞争力量对竞争优势的影响,这建立在三种基本战略之上,以此促进企业成长[7]。另外,Peter Drucker的经营成长论指出,企业和员工的成长是一致的,高层管理者必须制定好经营成长的任务,这关乎成长的快慢与方向[8]。此外,Chandler认为,当技术水平不断提升进步,市场规模日渐开拓,成为了企业成长的根本,这需要借助管理协调来创造机会[9]。基于管理学的企业成长论,更多地将侧重点放于了企业内部。该理论认为,企业成长的动因,主要来自于内部。企业资源与能力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企业成长。但是,基于管理学的企业成长论过于强调内部因素,而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对企业成长的影响也日益显著。
二、企业成长的概念
学术界对企业成长的概念观点不一,但是对企业成长的本质大多保持一致意见。企业成长是个过程,既体现在量变的过程,也是质变的过程。量的增长和质的提升是相互统一的,二者相互作用、相互促进。量的积累到达一定程度会引起质的提升,质的变化再次促进量的增长,最终实现企业成长。量变是指企业在规模、数量方面的增长,质变是指企业在运营质量方面的提升。这既体现了企业的综合实力在持续增长,也体现了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在不断提升。通常,实证研究中,量的增长涵盖企业内外部资源的增加、员工规模的扩大、产品类别的增多、销售业绩的增长、盈利能力的提升、市场价值的上升等;质的提升包括企业经营资源的转换、企业内部结构的调整、支配主体的革新等。同样,企业成长不仅是一个过程,还是一种结果。资源作为企业成长的基础条件,企业成长是资源数量增加的结果。具体来说,当资源数量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对资源进行整合与重组,以此增强动态环境的适应能力,最终实现企业资源在数量上的增长,在质量上的提升。一方面,数量的增長表现为企业各维度可用数字来衡量的指标变化。一是财务数据,如营业收入、净利润等;二是市场数据,如市场占有率、消费者规模、行业水平等;三是管理数据,如在职人数等;四是生产运营数据,如生产总值、产能数据等。另一方面,质量的提升表现为企业运营过程的效率提升和效能优化,是企业能力的反映。一是决策能力,如决策效率、决策准确率等;二是人员素质,如学习能力、工作能力、创新能力等。
另外,企业成长作为一个复杂的过程,具有动态性,能够基于环境的不同而做出动态反应。随着内外部环境的改变,企业调整内部管理,以适应外部营商环境,从而优化经营绩效。这既是核心能力演化的过程,也是动态能力演化的过程,但二者皆属于组织能力的范畴。同时,企业成长能力有效地保证了企业价值达到最大数。无形资产是企业持续发展的根本,企业的成长既要做大做强,也要做稳做久。企业成长往往能形成规模效应,为企业树立良好的名声,在市场竞争中获得优势。企业成长的实质是将战略选择加以合法化,而后跨越“合法性门槛”,以此来获取各类生产资源,再加以整合,提升社会认可度,并且嵌入规章制度的全过程。当企业面临生存压力时,成长是其必要的手段,否则将遭受严重的威胁,影响企业的存活。因此,本研究认为,企业成长是一个动态过程,是成长能力和成长潜力的集合。企业凭借自身实力,寻找与整合现有资源,从而发掘隐藏的价值;参考企业现状和外界环境,对企业以后的潜在趋势作出评价,从而有效保证企业量的增长,促进企业竞争力的转化。在企业能力和环境支持的双重作用下,形成企业的竞争优势,在巩固核心竞争力的同时,为企业成长潜力积攒能量。
三、企业成长的评价指标
国内外现有的关于企业成长的研究,对其评价指标尚未达成一致。如何量化企业成长,并评价企业成长,乃是实证研究的重点。在研究方法上,单一指标法往往从某一维度考察企业成长,复合指标法的设计和学者的研究背景相关。在度量方式上,定量和定性相结合是最为理想的,但是现实应用过程中测量难度较大。在量化指标上,有财务指标,如盈利水平、销售额水平、固定资产等;也有非财务指标,如Tobin Q、员工人数等。同样,有相对指标,如相对业绩、资产增长率;也有绝对指标,如企业资产、年度利润等。
其一,单一指标的研究有:徐宁(2014)提出,上市企业实现企业成长的方式有两种,一是借助外部融资筹措资金,二是利用企业内部留存收益,这些体现在企业总资产上[10]。同样,王维(2021)认为,总资产收益率有效降低了市场通货膨胀和生产效率提升等因素干扰,在一定程度上能整体地衡量企业成长状况[11]。其二,财务指标的研究有:吴斌(2011)在考察168家风险投资企业中高管人力资本与企业成长的关系时,选择财务指标来衡量企业成长能力,包括盈利水平、现金获取水平、资产运营水平等方面[12]。陈金亮(2019)在探讨企业家社会网络对新创企业的影响时,选取财务方面,资产增幅、销量增幅、利润增幅等相对指标衡量企业成长[13]。其三,非财务指标的研究有:许秀梅(2016)考察高管技术资本与企业成长能力的内在联系时,以可持续增长率为解释变量,以Tobin Q为替代变量[14]。戴浩(2018)探讨政府补贴对企业成长的作用时,选用单一指标Tobin Q表示企业今后的组织绩效,以股票市值情况来反映企业成长[15]。李小青(2020)在研究连锁董事网络与企业成长的作用时认为,Tobin Q值是投资者对企业价值的预计期望[16]。其四,相对指标的研究有:杨隽萍(2013)在研究创业网络与新创企业成长之间的关系时,选择相对指标衡量新创企业成长,涵盖市场增长率、职工增长率、销售增长率、产品增长率、利润增长率等维度[17]。其五,复合指标的研究有:倪嘉成(2018)在研究创业者人力资本对互联网企业成长的影响时,综合财务指标和市场指标,以技术创新能力、盈利能力、市场潜力测度企业成长[18]。同样,徐尚昆(2020)在研究企业家经历对企业成长的影响时,选择企业销售额、净利润、员工数量三个维度来衡量企业成长[19]。综上,实证研究中众多学者采用了单一指标来刻画企业的成长,而且尝试了多种单一指标进行验证。这种评价方法计算量相对较小,数据可获取性高,在实证研究中得到了较多的应用。
参考文献:
[1] 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M].郭大力,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2] 约翰·穆勒.政治经济学原理及其在社会哲学上的若干应用:上卷[M].朱泱,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1.
[3] 马歇尔.经济学原理[M].朱志泰,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4] 傅红岩.吉布莱特定律与西方企业成长理论评述[J].经济学动态,1998,(8).
[5] 彭罗斯.企业成长理论[M].赵晓,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6] Ansoff H. I. Corporate Strategy: An Analytic Approach to Business Policy For Growth and Expansion[M].1965.
[7] Porter M. E. Competitive Strategy: Techniques for Analyzing Industries and Competitors[J].Social Science Electronic Publishing, 1980(2):86-87.
[8] 德鲁克.管理的实践[M].齐若兰,译.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9:10.
[9] 钱德勒.看得见的手:美国企业的管理革命[M].重武,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1-6.
[10] 徐宁,任天龙.高管股权激励对民营中小企业成长的影响机理——基于双重代理成本中介效应的实证研究[J].财经论丛,2014,(4):55-63.
[11] 王维,宋芳菲,乔朋华.企业家心理韧性对企业成长的影响——探索式创新与社会连带的中介调节作用[J].科技进步与对策,2021,38(3):124-132.
[12] 吴斌,刘灿辉,史建梁.政府背景、高管人力资本特征与风险投资企业成长能力:基于典型相关方法的中小板市场经验证据[J].会计研究,2011,(7):78-84.
[13] 陈金亮,林嵩,刘小元,葛建新.企业家社会团体纽带与新创企业成长——信息处理观权变视角的探究[J].管理评论,2019,31(5):175-190.
[14] 许秀梅.技术资本、高管团队异质性与企业成长——国有与民营企业的对比分析[J].中国科技论坛,2016,(2):81-85.
[15] 戴浩,柳剑平.政府补助、技术创新投入与科技型中小企业成长[J].湖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45(6):138-145.
[16] 李小青,周建,温丰羽,乔朋华.连锁董事网络嵌入、认知距离与民营创业企业成长——基于创业板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J].预测,2020,39(1):35-42.
[17] 杨隽萍,唐鲁滨,于晓宇.创业网络、创业学习与新创企业成长[J].管理评论,2013,25(1):24-33.
[18] 倪嘉成,李华晶,林汉川.人力资本、知识转移绩效与创业企业成长——基于互联网情境的跨案例研究[J].研究與发展管理,2018,30(1):47-59.
[19] 徐尚昆,郑辛迎,杨汝岱.国有企业工作经历、企业家才能与企业成长[J].中国工业经济,2020,(1):155-173.
[责任编辑 柯 黎]
33885019082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