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冬奥会有形遗产可持续发展理念、价值与路径研究

于世波， 梁 鑫， 程靖雯， 邰 峰， 王明哲

(辽宁师范大学 体育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9)

2022年即将在北京举办第24届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以下简称冬奥会)。冬奥会后将留下大量有形遗产和无形遗产，如何合理规划、使用这些遗产，使其更好地为城市发展、环境保护、公共事业，以及周边群众服务，成为社会广泛关注的焦点问题。当前，针对体育遗产的价值、功能、作用等方面的研究较为丰富，而针对大型体育赛事举办后的有形遗产研究则相对较少。鉴于此，本文对北京冬奥会有形遗产的可持续利用和发展问题进行研究，探讨其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价值、规划与赛后利用，为推动大型体育赛事的有形遗产可持续利用与发展提出建议。

一、北京冬奥会有形遗产可持续发展理念

“奥运遗产”一词首次出现于1956年澳大利亚申办奥运会的申报书中，但当时并未引起世人的广泛关注。直到1981年加拿大在申办第15届卡尔加里冬奥会时才再次提出了“奥运遗产”问题，主要针对冬奥会后场馆设施(有形遗产)的可持续利用问题。随后，在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和2004年雅典奥运会的申办过程中，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以下简称国际奥委会)特别强调了申办国对“奥运遗产”的保护和利用问题，特别是在2003年《奥林匹克宪章》中首次将“奥运遗产”写入其中，并明确要求举办国保留好场馆设施、文化、经验等遗产[1]。国际奥委会在《遗产战略方针》中将“奥运遗产”定义为“一切因承办夏、冬季奥运会以及体育赛事而对公众、区域、城市以及奥林匹克运动本身生成或加快发展的、有形与无形的长期效益”[2]。可见，关于奥运遗产可持续发展问题越来越引起人们的重视与关注。因此，在2015年北京申办2022年冬奥会时将“以运动员为中心、可持续发展、节俭办赛”作为核心理念。奥运遗产可划分为有形遗产和无形遗产两大类，其中有形遗产作为奥运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主要包括城市遗产、环境遗产、场馆遗产[3]。城市遗产是指与奥运会相关的城市基础设施、无障碍设备、保障服务等；环境遗产是指奥运会筹办期间的环境建设与生态建设；场馆遗产主要指与赛事相关的场馆设施。

(一)城市遗产:以人为本

《遗产战略方针》从城市发展的维度指出了奥运会城市遗产的内涵，其中包括交通和移动基础设施发展、城市基本设施、更加先进的城市服务与基础设施等[2]。吕季东等人认为，城市遗产包括城市交通改善、设施保养维护和市政服务体系完善等[4]。人、城市、社会是奥运遗产的主要服务对象。站在以人为本的角度对遗产的可持续发展进行合理规划是国际奥委会对奥运遗产的本质诉求。冬奥会的举办与宣传将直接激发举办地人民群众的运动参与热情，在积极推动人民体育权利意识形成的同时，举办城市还将致力于改进和完善其公共卫生体系与医疗保障系统，并进一步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提升社会服务的整体水平[5]。就城市发展而言，奥运会的筹办过程往往伴随着城市的基础设施改造与服务升级，并进一步实现现代化转型。2022年北京冬奥会亦将促进北京、张家口、延庆三个地区及周边交通网络与基础设施的升级，同时也将加快实现京津冀地区一体化发展。

(二)环境遗产: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遗产战略方针》指出，奥运遗产在环境改善方面做出的努力应包涵(优化)空气与水质、向低碳技术和流程过渡、户外休闲空间和绿色空间、生物多样性保护和恢复、创新性环境解决方案、提升可持续发展与保护意识[2]。徐拥军等人认为，环境遗产是指在生态治理、资源治理、环境优化、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等方面做出改善[6]。举办冬奥会对场地、设施及周边自然环境有较高要求，因为部分比赛项目和场馆设施建设需要依附山脉等自然环境。同时，许多设施建设会对自然生态环境造成影响甚至破坏。例如:人造雪对土壤和水资源的污染；为建设雪道不得不砍伐树木；等等。因此，国际奥委会始终关注赛事举办对生态环境的影响，并将保护生态环境作为自身使命之一[7]。《奥林匹克2020议程》明确指出，将奥运会的可持续性融入环境保护的内容之中，呼吁减少对自然资源破坏而造成环境赤字的累积，并积极倡导奥运举办城市加强生态环境保护力度，提升环保材料研发与利用，走可持续发展之路，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愿景[8]。人类的生存与发展离不开环境的支持，各国在申办奥运过程中也在积极践行环境保护理念。澳大利亚政府为举办悉尼奥运会修复了160公顷的土地资源，并致力于维护与扩张森林和湿地，保护生物多样性。我国为举办2008年北京奥运会对6万座燃煤锅炉进行了升级改造，在提升居民生活质量的同时有效减少了污染气体排放，极大地提高了空气质量。

(三)场馆遗产:以公共体育服务为导向

场馆遗产是指为举办奥运会而新建及修缮的与赛事相关的场馆设施。柳鸣毅等人认为，奥运场馆、办公楼、媒体中心等将是奥运会后为举办城市后续发展留下的重要遗产。如何在赛后利用好这类遗产是国际奥委会评价奥运城市长期规划的重要指标[9]。北京冬奥会的可持续发展规划提出，对于场馆遗产，应以公共体育服务为导向，满足人民群众实际体育需求。公共体育服务主要是指提供和安置相应的体育场地与健身设备，提供体育教育、体质监测等服务，以满足人民群众日常体育需要[10]。新中国成立后，关于公共体育服务的政策规划经历了由“社会本位”到“个人本位”的转变。早期国家体育政策实行体育为社会生产服务，彼时的公共体育服务政策落脚于社会发展，注重社会需求[11]。直至20世纪末，学者们开始将体育视野转移到人本身，注重人的体育权利以及体育对人身体健康的效用。在随后公布的《体育法》和《全民健身计划》中明确指出人民群众参与体育活动这一基本权利[12]。此后，我国公共体育服务开始侧重于满足人民群众体育需求、提高人民群众身体素质、促进人民群众身体健康等以人为本的需求导向。特别是“十三五”以来，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带动体育需求多样化、复杂化发展，然而体育有效供给却无法满足当前人民群众多元化的体育需求[13]。造成这种供需矛盾的主要原因包括体育供给不足、公共体育服务空间有限，以及缺乏相应的评价与监督体系等方面[14]。由此，对奥运遗产的可持续利用就显得尤为重要，应突出场馆遗产的公共体育服务功能，以人民群众美好生活需要为导向，坚持以人为本、公平公正原则，从供给的源头上解决问题。

二、北京冬奥会有形遗产可持续发展的特殊价值

(一)城市发展价值

北京冬奥会遗产交织于奥林匹克运动与城市发展当中，可持续发展赋予奥运遗产价值以独特意义，并在促进奥林匹克运动和城市发展当中得以彰显。北京冬奥会是跨地区举办，此举在加快城市联动发展的同时，还将为三个赛区的社会经济一体化发展留下持久性遗产，即区域发展遗产。其中，有形遗产的可持续发展将通过带动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以及产业创新来实现绿色经济发展。同时，北京冬奥会为改善区域间道路交通状况创造了条件，就京张地区而言将形成“一条高铁，多条干线”的交通网络。

(二)环境保护价值

冬奥会对举办城市生态环境提出高标准严要求。北京冬奥会将促进京张地区乃至京津冀生态环境联防、联建与优化。以北京冬奥会延庆赛区的奥运村建设为例，延庆赛区总规划师、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总建筑师李兴钢在接受北晚在线记者采访时谈道:2022年冬奥村规划设计更加注重内敛，坚持山林场馆、生态冬奥的设计理念，将延庆赛区建筑分散布局，不毁坏山景生态，以山林掩映的场馆群构筑生态型奥运环境，体现出中国山水文化内涵和传统山村美学[15]。这种建筑与自然的共生结合、生态与文化的交相辉映，是北京冬奥会环境与区域发展的整体性呈现，是生态治理和环境改善的伟大实践，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真实写照。

(三)场馆赛后利用价值

北京冬奥会在场馆设施及其后期运营方面将有效利用2008年奥运会遗产，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创新[16]。可以说，北京冬奥会的举办既是历届奥运赛事的延续，也是奥运遗产多领域、全方位的延续与继承，促使2008年北京奥运会、2014年南京青年奥运会遗产价值再一次“活起来、亮起来、火起来”，充分体现奥运遗产生命活力，凸显奥运遗产潜在功能，彰显奥运遗产本质价值。同时，北京冬奥会在增进冰雪运动人口、促进冰雪产业发展等诸多方面将会产生具有历史性的积极影响，必将直接推动我国冰雪运动升级和发展。而冬奥会场馆赛后将作为公共体育服务场所而被利用，在促进大众参与休闲体育、体育锻炼，以及冬季运动项目教学的同时，还将拉动体育消费[17]，促进大众冰雪运动和相关体育产业的发展，充分实现冬奥会场馆赛后利用价值。

三、北京冬奥会有形遗产可持续发展规划

(一)城市设施建设与服务升级

借北京冬奥会举办之机，北京赛区将完成“首钢工业园区”改造建设，实现转型发展，打造首都城市复兴新地标，并且北京冬奥会将进一步促进京津冀地区协同发展，大力推进区域间产业合作、公共服务，以及道路交通网络发展。从相关部门对北京冬奥会赛区的规划来看，兴建机场、修缮与建设多条城际高速公路与轨道，打造出全方位、立体化交通网络服务体系:一方面，大大缩短了场馆间往返的路程与时间，为运动员与随队人员参赛与休息提供便捷服务；另一方面，也为赛后场馆之间公共体育服务体系的构建提供交通保障，极大地促进了京津冀一体化建设与发展。依靠轨道及公路交通的辐射作用，构建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带动沿线各城市旅游、文化、体育等产业协同发展[18]。此外，京张区域进行的城市无障碍设施建设，在满足北京冬奥会、冬残奥会需要的同时，还为残疾人在道路、交通、信息、公共服务场所等方面提供了便捷条件，进一步加强城市精神文明建设，提高市民的助残意识，促进残疾人融入社会，强化包容性社会建设[19]。

(二)环境保护需求与保障措施

《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可持续性计划》强调，筹办北京冬奥会的同时将加大环境保护力度，积极维护赛区生态环境，致力于提高各赛区绿化覆盖面积[20]。由于冬奥会雪上项目对于环境的要求相比其他项目更具特殊性，其场地通常需要设置在山地等处。而这些山地大多处于未经规模化开发的自然环境中，环境改造后的修复能力较弱。加之赛场需制造大量人造雪以确保整个比赛的顺利进行。而人造雪在受压后易形成冰盖进而阻断植物吸氧。此外，人造雪融化后还容易将用来固化雪质所使用的盐分渗透地下，甚至流入地下水中，使得本就脆弱的生态系统受到毁灭性伤害。冰上项目及场地对环境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制冰过程中的能源消耗和污染排放两个方面。北京冬奥会场馆将全部使用绿色能源供应，场馆采用的制冷剂也有严格的标准，二氧化碳排放量相较往届冬奥会最低。各类场馆建设的整个过程均需要经过系统的环境污染评估。在垃圾处理方面同样体现出绿色环保理念，力求对建筑、餐厨、场馆等的垃圾以及污水进行环保处理，实现回收再利用最大化。同时，除减少各类冬奥会场馆二氧化碳排放以外，北京市政府还出台了“碳管理计划”：践行低碳环保理念，构建低碳社区，鼓励使用新能源汽车，推动各类企业积极响应绿色奥运号召，为北京冬奥会提供绿色、环保、可持续的产品和服务。

(三)场馆建设规划与赛后利用

由于部分项目的独特性，冬奥会场馆选址较为偏远，建设难度较大。由于项目本身专业性较强，赛后场馆将面临可利用程度相对较低、治理难度较大等情况[21]。利勒哈默尔冬奥会(1994年)为解决此类难题将可持续发展理念首次应用于场馆建设规划中[22]。Egidio等人指出，场馆赛后治理是冬奥会有形遗产规划中最重要的环节，应特别注重公共体育服务在场馆赛后使用中的作用和价值[23]。《奥林匹克议程2020》明确指出场馆赛后治理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8]。2022年北京冬奥会申办报告中也指出将加强冬奥会场馆的赛后治理和可持续性利用。(1)北京赛区建设使用十二个场馆，在五个竞赛场馆中，国家速滑馆是新建场馆。在赛后利用的规划中，国家速滑馆不仅可以承接国内外大型体育赛事，还可以为全民健身活动提供场地。首都滑冰场、首都短道速滑馆、首都体育馆等改建场馆在赛后将与北京奥运村形成集竞赛、培训、娱乐为一体的体育运动园区。首钢滑雪大跳台在赛后将成为重大赛事举办地和群众健康休闲场地。(2)张家口(崇礼)赛区总共建设八个场馆，在五个竞赛场馆中，北欧中心跳台滑雪场、北欧中心越野滑雪场和冬季两项中心为新建场馆。云顶滑雪公园A和云顶滑雪公园B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了功能与场馆改造。张家口赛区的大多数场馆赛后主要用做发展旅游产业和大众休闲体育场所。国家跳台滑雪中心将被改建成集休闲体育、旅游、餐饮等服务为一体的综合场地。国家越野滑雪中心在赛后将被改造成为户外冰雪娱乐中心以及以山地为特色的体育休闲公园。国家冬季两项中心赛后将拆除部分利用率较低的设施，余下的冬季可为冰雪教学培训、冰雪运动技能学习与体验提供优质场所，夏季则可为一些如定向越野、野营等户外运动提供场所。(3)延庆赛区主要有国家高山滑雪中心、国家雪车雪橇中心两个新建竞赛场馆，非竞赛场馆中的延庆奥运村为新建场地，其余两个为临时场地。赛后延庆赛区将被改造成集众多功能为一体的体育休闲娱乐公园，延庆奥运村赛后将被改建成带有温泉的度假酒店，连同体育休闲公园，整个赛区将成为融竞赛和旅游为一体的综合胜地。

四、北京冬奥会有形遗产可持续发展路径

(一)构建可持续发展的城市及区域发展网络

以北京冬奥会为契机，构建可持续发展的城市及区域发展网络，需要进一步明确“奥运城市”在未来实现长期可持续发展的角色、功能和系统规划。首先，借助冬奥会举办契机，北京应尽快完成智慧化、功能化、人性化、便捷化、舒适化的转变，同步建设“冰雪运动名城 ”和“国际体育城市”；张家口应以地方“十三五”规划中“国际可再生能源示范区、国际休闲运动区、奥林匹克新城”的发展目标为突破口[24]，加快转变发展形式，调整产业结构，完善城市设施建设与功能服务。其次，应大力发展体育、冰雪等实体产业以及绿色和可再生能源产业，提升城市、地区的经济活力，带动相应产业实现集约化发展，进一步提高城市经济实力，提升城市知名度与竞争力。在对冬奥会雪上项目相关设施的赛后利用上，应融入城市未来发展规划的整体布局之中，在结合地区特色的基础上开展休闲旅游项目，并依托京津冀地区一体化经济发展体系，构建冰雪旅游、生态养老以及休闲娱乐的产业集群。此外，要积极开展京津冀地区在交通、物流、信息、产业发展、文化交流和人才培训等方面的合作，形成地区协调发展网络。最后，还应充分发挥赛事筹备工作的主导作用，将赛事的筹备工作与举办城市建设相结合，着力加强举办城市的基础设施和无障碍设施建设，并加强举办城市的精细化管理。

(二)统筹冬奥会与环境可持续发展关系

环境遗产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是注重人与自然和谐共生。除场馆规划与建设应注重环境保护和节俭办赛以外，还应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理念，积极发挥“人”的作用。在有形遗产的开发和利用过程中，将经济效益、社会效益以及生态效益均衡看待，还应秉持生态优于经济的理念，避免出现以生态换取经济的短视行为。在建设上以生态为先，在后期管理与运营中，在重视社会与经济效用的同时，仍不能忽视对生态环境的保护，努力做到和谐发展、共同提升。首先，将冬奥会举办与环境治理能力提升相结合，把环境治理成效转化为生态文明遗产，一方面，要以冬奥会举办为契机，以绿色奥运理念为引领，将环境保护意识融入奥运会举办的整个过程，并进一步提升政府环境治理能力。发挥绿色环保理念在后奥运时代的延续作用，加大创新、实用的环保措施力度，着力增强环境治理能力，使绿色环保成为开展各项工作的先行标杆和长期理念。另一方面，在场地设施建设初期应将环境保护、节约资源、后期治理以及场地改造纳入其中，充分考虑冬奥会场地建设与使用过程中可能带来的环境危害，努力降低影响，特别是在制定场地赛前环保规划、赛时环境保护以及赛后环境修复三个工作计划时，应充分考虑和切实保障资源节约和可持续利用以及生态环境的延续。其次，借鉴国外场馆建设在环境保护和资源节约方面的成功经验，制定集功能化、节约化、实用化和环保化于一体的冬季运动场地建设与治理规划。同时，要充分挖掘高新技术、能源、产业在各领域中的引领作用，特别是科技在环境保护中的作用，注重科技成果转化，并致力于提升奥运举办城市在环保和可持续发展过程中的成果应用水平。

(三)优化场馆可持续发展模式

优化场馆可持续发展模式主要是指在资源配置、融资模式以及后期运营方式上进行优化。首先，场馆建设资源配置要融入多方力量。在2022年北京冬奥会场馆建设预算中，社会资本占比为65%。与社会资本合作进行冬奥会场馆建设，将降低政府投入成本，提高场馆的社会资本盈余利用效率，赛后也应着眼于地方发展，优化场馆的资源配置。优化资源配置应审视现有场馆改建的标准、新建场馆的数量，以及临时场馆的建设与拆除准备，要在赛前对场馆的后期利用进行规划。其次，场馆建设融资模式应多样化。打造多元化融资模式，打破以往奥运场馆建设单纯依靠政府投资的固有模式，建立多元化、多形式、多类型的融合发展机制，为场馆赛后利用提供动力。如引入PPP融资模式(即公共私营合作制城市基础设施项目)，通过协议形式构建政府与部分民间企业间的合作关系，共同投资建设国家公共体育服务项目。PPP模式的引入，对获取社会经济效益、降低公共部门投资风险等有着显著作用。再次，优化后期运营方式要以满足大众的公共体育消费需求为主旨。为此，需要引进专业化管理模式，政府和企业融合经营，创建多元化的场馆发展模式，并建立场馆联盟，避免功能相近与重叠，使冬奥会场馆得到合理利用与经营。同时，冬奥会场馆的赛后利用必须纳入城市发展整体规划，将场馆建设与城市发展紧密相连，使场馆赛后利用服务于当地经济与社会发展。作为特殊建筑群——冬奥会大型体育场馆主要应服务于全民健身运动及其相关产业的发展，为周边地区居民提供体育健身、休闲娱乐、教育培训等场所。此外，在充分发挥冬奥会场馆公共体育服务职能的基础上，还应以休闲娱乐活动的开展，带动旅游、餐饮、住宿等相关产业发展。

五、结 语

城市遗产、环境遗产、场馆遗产是北京冬奥会最主要的有形遗产。而有形遗产的可持续发展是提升北京冬奥会赛事举办价值、惠及民众、完善北京及周边城市整体建设的重要举措。因此，针对北京冬奥会有形遗产如何实现可持续发展问题，笔者认为在保护和利用城市遗产、环境遗产、场馆遗产方面应秉持以人为本、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以公共体育服务为导向的发展理念，通过构建可持续发展的城市及区域发展网络，协调冬奥会场馆建设与自然环境之间的可持续发展关系，以及优化场馆赛后利用和产业发展模式的策略，正确处理城市遗产、环境遗产、场馆遗产与人和自然的关系，以利于北京冬奥会遗产的保护与持续利用，做到以规划为起点，以和谐发展为宗旨，为把北京冬奥会办成一届精彩、非凡、卓越的奥运盛会贡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