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者韧性、企业创新与中小企业绩效

仇泽天

摘要：依据高阶梯队理论，文章以158家典型中小企业管理者为研究样本，实证分析了管理者韧性、企业创新与中小企业绩效三者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管理者韧性对中小企业绩效呈现显著正向影响;管理者韧性对企业创新亦具有正向影响;企业创新在管理者韧性与中小企业绩效之间起中介作用。文章拓展了管理者心理特质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研究，丰富了高阶梯队理论，为中小企业获得可持续绩效提供了新的思路。

关键词：管理者韧性;企业创新;中小企业绩效

一、研究背景

中小企业对于我国经济发展有着巨大的贡献。但是，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疫情，给中小企业带来了重创，甚至面临破产危机。在突发事件的冲击下，为什么有的企业管理者面对焦灼和困境环境无以应对，有的企业却能够从困难和失败中快速复原并超越自我？如褚橙创始人褚时健，巨人网络的史玉柱等一批知名的中国企业管理者，都是凭借自身强大的韧性获得出彩的业绩。本课题尝试以企业管理者心理韧性为研究切入点，结合高阶梯队理论和企业绩效理论，探索中国企业管理者心理韧性是否对中小企业绩效具有积极的影响、其对中小企业绩效的作用机理如何。

二、国内外研究综述

心理韧性（Resilience）最早被运动心理学研究领域提及，但对此概念并没有严格统一的界定，亦译为心理弹性、复原力、抗逆力等。随着高阶梯队理论的发展，诸多学者亦把心理韧性定为影响企业管理者战略决策的一个基本心理维度。然而，关于管理者心理韧性尚不清晰、更没有严格操作性定义，且在研究中Entrepreneurial resilence、Mental toughness、Entrepreneurial Grit和hardiness常常混淆。本文认为管理者心理韧性是指曾经历或正经历严重逆境的个体，并能够从中复原且获得成功的能力。

欧美学者通过比特币交易所的破产事件发现，一个公司想要长久生存就必须时刻面对突发极端事件的准备，并通过管理者心理韧性来应对;无独有偶，也有学者研究发现心理韧性能够使管理者从创业失败中快速走出来，是失败后二次创业成功的关键要素。部分学者通过深度访谈发现，在创业挫折之后，良好的心理韧性在企业家重返创业中起着关键作用。

中国学者黄佩仪和井润田通过多案例研究发现当企业面临充满挑战的情境时，能够激发企业管理者的心理韧性来沉着冷静应对冲击获得高绩效。部分中国学者采用深度访谈的形式，对归国企业管理者和中国本土企业管理者进行案例比较研究，研究结果发现无论是受西方文化影响还是东方管理者，其心理韧性都能够承担企业风险。但是，目前也有学者研究发现截然不同的结论，例如，Ofunoye通过研究发现，从员工人数、盈利能力增长和销售增长来衡量企业成功，心理韧性与企业成功之间的关系并不显著;Hallak等研究亦表明管理者韧性可以有效抵御风险，使企业更加积极地探索新的机会，但对企业经营绩效具有负面影响。

通过上述梳理可知，学者们主要采取质性研究的方法对管理者心理韧性展开研究，论述了管理者心理韧性对企业绩效产生积极的影响。量化研究中的结果却表明管理者心理韧性对企业绩效影响的方向和程度尚不确定，相关研究仍较为缺乏，且鮮有从企业创新行为及突发应急行为等中介路径方面展开研究，尤其是在中国情境的调节作用下，管理者心理韧性对中小企业绩效产生哪些变化，其作用机制依然是尚未揭开的“黑箱”。因此，本文基于 “心理特质-行为-绩效”的研究范式，来探索其影响机理和作用路径深入探讨中小企业管理者心理韧性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以及企业创新的中介作用，扩展现有的文献认知，并为有效提升企业绩效的政策和建议给予新的证据支持。

三、研究假设

（一）管理者韧性与企业绩效

高阶梯队理论认为管理者个人特质会影响企业绩效。管理者心理韧性被认为是重要的个人特质，也是影响企业可持续绩效的最为显著的因素。

首先，管理者心理韧性越高，越可以从容的应对，并克服逆境帮助企业抵御内部和外部冲击，是企业成功的最为重要的驱动力之一。企业管理者经常面对不利环境和信息不完整时，管理者心理韧性越高，其环境容忍度越高，越能够适应变化，并能从错误中吸取教训，从而有利于企业绩效的提高。高韧性的管理者可以更加积极地面对困难，而不是恐惧、冷漠或绝望，从而提高企业绩效。再者，高心理韧性具有更出色的调整能力。管理者心理韧性越高，其创业适应能力越好，在面对不利的情况时，高心理韧性的管理者更倾向于开发和调动拥有的资源应对困难，维持企业竞争力。

基于此，提出假设1。

H1：管理者心理韧性对企业绩效产生正向影响。

（二）管理者韧性与企业创新

高阶梯队理论亦认为管理者特质影响着企业战略选择。企业创新是企业关键的战略选择，是指企业支持新观点新产品或新服务以满足不同市场需求的倾向。

从目前的文献中来看，管理者心理韧性对企业创新具有积极作用。管理者心理韧性越强，企业创新具有正向影响。具有高心理韧性的管理者在面对困难时，将会依靠他们的内部资源和专业技能来实施计划进行改进和创新以维持自己的竞争力。心理韧性更高的管理者也更加倾向于不断改变其创新组合，以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条件，实现新产品新技术的研发和生产从而领先于竞争者。

基于此，提出假设2。

H2：管理者心理韧性与企业创新之间正相关。

（三）企业创新的中介作用

诸多学者的研究发现，企业创新是企业构建和维持竞争优势而进行的一系列战略决策。在经营环境和政策持续变化更新的大背景下，企业创新已然成为企业最强大的推动力。

企业创新一方面能够更好地探索发掘新的市场领域和新的市场机遇，从而获得经营优势的同时更容易的获取企业发展的资源来提高企业绩效。另一方面，企业创新是企业在艰难环境下的生存之本，通过新的方法新的经营理念取得新资源，进而获取更大的财务绩效。企业创新作为企业应对市场变化的一种实践，而具备更高心理韧性的管理者会更加乐于实施新的企业创新将环境的不确定性到来的影响降到最低。

因此，管理者心理韧性决定了企业创新设置，进而提升了中小企业绩效。也就是说，通过积极开展企业创新战略决策，管理者心理韧性能有效促进中小企业绩效的提升。

基于此，本研究提出假设3。

H3-1：企业创新对中小企业绩效有正向影响;

H3-2：企业创新在管理者韧性与中小企业绩效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

四、实证分析与结果

本研究根据Baron和Kenny提出的检验中介变量的方程，考察了管理者韧性对中小企业绩效的影响，以及企业创新在管理者韧性与中小企业绩效之间是否具有中介效应。

根据表1，在模型1中，结果表明管理者韧性对中小企业绩效具有正向影响;在模型2中，结果表明管理者韧性对于企业创新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在模型3中，表明企业创新对中小企业绩效具有正向影响;此外，在模型4中，企业创新对中小企业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且管理者韧性对中小企业绩效影响值小于模型1（β=0.349 VS β=0.263）。结果表明，企业创新在管理者韧性与中小企业绩效之间承担部分中介作用。

五、主要研究结论及启示

本研究基于高阶梯队和情境理论，从企业创新视角出发，构建并检验“管理者韧性—企业创新—中小企业绩效”跨层次理论模型，探究了管理者韧性如何通过企业创新来影响中小企业绩效。通过对158家典型中小企业管理者的实证研究，得出如下结论：首先，创业者韧性对中小企业绩效发挥了正向作用;其次，管理者韧性对企业创新起着正向作用;最后，企业创新部分中介了创业者韧性对中小企业绩效的促进作用。

本文研究对中小企业绩效提供了一些有益的启示：第一，我国中小企业面临着合法性不足、资源严重短缺等一系列不确定问题，这都对中小企业绩效带来极大挑战。尤其在面临类似当前疫情的突发极端事件时，更需要具有较强心理韧性的管理者对企业进行引领，帮助企业度过难关。管理者韧性有助于提升中小企业绩效，在现实经营活动中。管理者可以通过培训解决问题，并通过心理培训课程来提高中小企业管理者的韧性，从而提升中小企业绩效。第二，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机，管理者应充分发挥心理韧性的积极作用，积极探寻危机背后的潜在机会，中小企业在提高管理者韧性过程中，应着重培育中小企业管理者的创新的创业意识，这样有利于中小企业适时采取措施，从而改善中小企业绩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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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昆明理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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