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IPA分析的山区造林工程农户满意度研究——以北京市北部山区为例

刘翌暄， 王靓楠， 刘笑冰

(北京农学院 经济管理学院, 北京新农村建设研究基地， 北京 102206)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生态文明建设摆在全局工作的突出位置。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也特别指出：“建设生态文明是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千年大计”。以2021年3月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的“加强污染防治和生态建设，持续改善环境质量”为指导，落实“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贯彻“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的根本大计，当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以生态修复为基础进行生态建设。造林工程不仅能修复生态环境，提升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并且对于发展林区经济、提升农户就业水平具有重要推动作用。农户是造林工程建设过程中的直接参与者，其对造林工程的满意程度以及看法将会直接决定造林工程的实施效果[1]。目前对于造林工程的评估大多集中在平原造林和退耕还林上，对于山区造林的评估研究十分有限。同时，国内学者关于农户对造林工程满意度进行研究的方法主要集中在通过构建满意度指标体系，以Logistic回归模型来分析满意度从中找出造林存在的问题以及今后建设的重点[2]，以及运用模糊综合评价法，通过构建指标体系进行满意度测评，并根据结果提出相应政策建议[3-4]。除此之外，IPA分析法由于其模型直观形象、清晰、易于读者理解等优点，也被广泛运用[5]。鉴于此，本文采用IPA分析法，获取北京市北部山区造林工程覆盖区域农户的满意程度，针对研究结果提出相应策略以提高农户满意度，进而推动后续造林工程的高效实施。

1 研究区域

研究区域位于北京市北部地区，是燕山山脉构造带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地势方面，该区域呈现西北部高、东南部低的特征；在气候方面，该区域属于北温带半湿润气候。北京市北部山区造林工程自20世纪90年代展开，近20年更是尤为重视，先后开展了京津风沙源治理一期工程(2000—2012年)、京津风沙源治理二期工程规划(2013—2022年)、留白增绿项目以及太行山绿化项目等。因此，本文择定北京市北部山区为研究区域，主要包括北京市西北部的延庆区和昌平区、北部的怀柔区以及东北部的密云区4个区，如图1所示。

图1 研究区域卫星图和区划图

2 研究方法

2.1 数据采集

此次研究数据通过入户调查获取。通过对北京市北部山区造林工程所在的四大区域——昌平区、延庆区、密云区、怀柔区所管辖的工程实施重点乡镇周边居住的农户采取随机抽样、现场回收的方式进行问卷调查，通过实地调研，获取实地调研数据。同时，采取深度访谈的方式进一步了解农户对于实施造林工程的评价，以多种形式、从多方面收集农户对于北部山区造林工程的满意程度。总计回收有效问卷160份，其分布特征见表1。

表1 样本农户分布情况

2.2 满意度指标体系构建

在对北京市山区造林工程与生态、经济、社会关系进行研究后，结合国内外学者森林效益评价指标的选用基础上，选取了适用于北京山区造林效益研究的评价指标，包括生态效益、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3个维度，共14项指标。其中，生态效益就是生态系统对社会福祉的贡献，主要有调节气温、空气质量改善、防风固沙能力、水源涵养能力、美化乡村景观与保护动植物多样性6项指标；社会效益主要是指森林在促进社会经济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以及提高人类认知等方面所起的作用，包括提高收入水平、增加工作岗位、改善生活质量与提升生态环境意识4项指标；经济效益则是提供林木等具有明确市场价格的直接价值和森林提供环境服务的间接价值，包括对当地经济带动、经济林果收入、林下经济收益与生态旅游收益4项指标。

2.3 IPA分析法

重要性-满意度分析(IPA)法是将顾客认为该公司提供服务的重要性或顾客对该项目的期望与顾客实际感知后的满意度进行比较。其最早由玛蒂拉和詹姆斯于1977年在研究某机动车产业产品属性时提出[6]。在完成构建14项指标体系后，各项指标的评价采用李克特5点量表，分为1～5分[7],分别对应“不满意”“不太满意”“一般满意”“比较满意”“很满意”5个等级。随后引入IPA分析法，利用IPA象限图对14项指标进行进一步分析，将重要性程度(期望值)作为横轴，满意程度作为纵轴，所有指标的重要性均值和满意度均值作为X、Y轴的分割线，再将各指标归入4个象限内[8]。

利用IPA指数公式计算IPA指数，可以有效并准确地反映北京市北部山区造林工程覆盖区农户对造林工程的重要性与满意度间的差异。

IPA={(I-P)/I}×100

(1)

式中:I为重要性指数；P为满意度指数。

重要性-满意度分析指数IPA可以为负，且IPA与满意度存在负相关关系，IPA指数越高，则满意度越低，反之同理。其指数≤5.00为很满意、5.01～7.00为比较满意、7.01～10.00为一般满意、10.01～15为不太满意、≥15.01为不满意。

3 结果与分析

3.1 各指标满意度-重要性结果与分析

本研究设14项具体满意度评价指标对北京市北部山区造林工程覆盖区居住农户进行调查，通过对160个样本农户的14项满意度和重要性评价分数进行平均值计算，得到农户对造林项目成果的满意度以及重要性均值(表2)。

由表2可知，14项重要性评价指标得分在3.45～4.63，总体均值为4.09，表明农户对该工程各项指标期望较高，其中重要性得分前3名的提高收入水平、美化乡村景观和增加工作岗位里有两项都属于社会效益维度；14项满意度评价指标得分在2.48～4.31，总体均值为3.45，其中满意度得分前3名的依次是空气质量改善、调节气温以及防风固沙能力，这3项指标均属于生态效益维度，且仅有这3项满意度均值在4分以上。通过重要性和满意度均值的排序可知，农户对造林工程所产生的生态效益满意度分值都比较高，占据了1～4名的位置，而评价普遍偏低的是造林工程所带来的经济效益，每一项指标均位于最后4名中。

表2 北京市北部山区造林工程农户期望值与满意度指数

3.2 IPA象限图分析

基于以上分析，将期望值与满意度的14个评价因子的重要性均值4.09作为X轴参考线，14个因子满意度均值3.45作为Y轴参考线，绘制IPA象限图，将影响农户对造林工程满意度和重要性指标划分为了4个象限，其中右上角为第Ⅰ象限优势区、左上角为第Ⅱ象限维持区、左下角为第Ⅲ象限机会区以及右下角为第Ⅳ象限改进区[9]。象限图如图2所示，具体象限分布情况见表3。

图2 象限图

表3 各象限指标分布

由图2可见，空气质量改善x2、防风固沙能力x3、美化乡村景观x53项指标位于第Ⅰ象限优势区，即高重要性-高满意度区域。造林工程覆盖区农户认为其比较重要的同时也比较满意，是吸引农户爱林、护林乃至参与造林的重要指标。对于这3项优势指标应在保持原有基础上进一步探索提升之路。第Ⅱ象限为维持区，即低重要性-高满意度区域，其中包含调节气温x1、保护动植物多样性x6、提升生态环境意识x103项指标。这些指标对于被调查农户来讲不是很重要，但是却获得样本农户的高度好评，应继续维系。位于第Ⅲ象限机会区的有经济林果收入x12和林下经济收益x13两项指标，这个象限的特点是重要性和满意度得分均偏低，说明这两项指标虽然不是引起造林工程覆盖区农户高度重视的指标，但农户对此也并不满意。经过实地调研走访得知，农户对于经济林果收入以及林下经济收入持此种态度，主要在于造林工程中果树占比很少，而且很多农户不懂林下经济概念，有关部门出于森林安全方面考虑，对农户发展林下经济持中立态度。因此，这一区域应是未来重点关注的开拓发展方向。第Ⅳ象限为改进区，即高重要性-低满意度区域，其中包含水源涵养能力x4、提高收入水平x7、增加工作岗位x8、改善生活质量x9、对当地经济带动x11、生态旅游收益x146项指标。对这6项指标进行分析发现，对于造林工程覆盖区域农户来讲，造林工程所带来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是农户寄予更高期待且期待值与满意程度严重不符合的指标，需要引起高度重视，并且尽快进行提升。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基于北京市北部山区四大区160户农户的调研问卷数据，运用IPA法，实证检验出造林工程覆盖区域农户对工程的主观满意程度，得出指标层中14项因子总体重要度介于“比较重要”与“重要”之间，总体满意度介于“一般”和“比较满意”之间，总体上农户对造林工程的感知低于预期。

1)农户对于经济效益方面指标的满意程度与期望值较为悬殊。经济效益维度4项指标满意度均低于期望值，其中经济林果收入满意度最低，表明造林工程对林地周边产业的带动作用不明显，导致农户落差较大，这是工程后期可持续发展需要重点思考和改善的地方。

2)农户对于社会效益方面指标的满意程度与期望值差异较大。首先农户的整体期望值较高，除了提升生态环境意识外，其他指标重要度均在4分以上。其次，除提升生态环境意识I-P值是负值以外，其余指标的I-P值均为正值，即大部分指标的满意度均值低于期望均值，表明农户对于造林工程社会效益方面比较失望，许多方面还需改善。

3)农户对于生态效益方面指标的满意程度与期望值相差无几。由IPA象限图可知，造林工程所带来的生态服务价值效果最好，大多获得了农户高期待值-高满意度的一致评价，均认为造林工程的实施对其生活环境的改善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应继续保持。

4.2 建议

1)发展多层次林业，提升经济效益。农户对于后期造林工程能够获得的经济效益预期是其支持的最主要动力，因此，在原有的林业补贴基础上，对林业资源进行多层次发展利用，提高林下经济发展水平，提升当地农户收入，从而提高农户在经济效益方面的满意程度。

2)促进农户就业，提升社会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是农户与自身生活和经济密不可分的两大方面，因此，为提高农户对于社会效益方面的满意程度，可进一步协调农户经济收入方面与造林工程生态效益之间的平衡，发展当地生态旅游行业，促进山区农户就业，拓展当地农户收入水平与就业空间。

3)强化林区功能，提升生态效益。在保持目前农户对生态效益方面的高满意度的同时，可进一步强化林区的功能，如在农户居住地周边营造景观林，使得农户一出门便是美景，不仅对提升北京市的生态屏障有积极作用，并且对农户的生活环境和农户自身的身心健康有积极作用，此外，对美丽乡村建设也可以起到推动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