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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渤海经济区数字普惠金融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研究

2022-03-09周梦琪

时代经贸 2022年2期
关键词:门槛普惠差距

周梦琪 陈 晶

(沈阳工业大学 辽宁沈阳 110870)

引言

我国脱贫攻坚战取得全面成功,城乡居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目前我国国民经济总体呈现出增速合理和结构更优的态势。在此背景下,城乡发展的二元结构仍是难以完全克服的难题,许多城市的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仍在巨大,部分农村仍面临着发展存在瓶颈和脱贫后返贫的风险。以环渤海地区为例,2011年地区内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是农村的2.44倍,2020年城镇居民收入仍是农村居民的2.26倍之多,十年的发展并没有让基数小的农村经济缩小与城市的差距,地区内的城乡收入差距仍将是未来需要重视和解决的问题之一。

作为互联网与普惠金融的结合,数字普惠金融的概念在上述贫富差距仍在不断扩大的背景下被提出,是在社会数字化发展愈加完善的前提下所诞生的产物。它是指利用云计算、大数据分析等技术手段,有效降低金融服务交易成本,使金融服务不再仅仅是富裕之人的游戏,不拥有大量资产的人也可以跨越门槛参与其中,因此被多数学者认为可以减小城乡收入差距,促进经济的包容性增长。

已有学者进行过相关研究,但本文将进一步改进与拓展:一是本文将分析对象锁定为环渤海经济区,其作为一个由三个次级经济区组成的复合经济区,河北、山东、辽宁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为落后,存在大量的农村人口,相较于珠江三角洲和长江三角洲有着更大的发展潜力,也存在更多的区域融合和优势互补需要;二是本文采用《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第3期(2011-2020年)》为部分数据来源,在往期的基础之上,此数据来源结合新的原则,将更多互联网实时发展的特点与情况进行多维考量,能够从客观角度上更加准确地反映出各地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状况,目前使用此数据来源的文章较少,本文将利用此进行研究。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说

现有文献中已经有部分对数字普惠金融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关系的研究。杨一凡(2021)利用2011-2018的省级面板数据,分别从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两个方面探究了城乡居民消费差距的影响效应和传导机制,其中以收入为中间变量的间接效应对缩小城乡消费差距有一定作用,且支付业务的作用更加明显;熊德平(2020)等人通过2011-2018的省级面板数据运用非均衡效应检验和门槛效应,对数字普惠金融对农村和城乡之间的收入偏离相关性差异的影响问题进行了研究,发现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数字普惠金融发展中给农村居民带来的收益更大;黄倩(2019)利用2011-2015的省级面板数据,对数字普惠金融的减贫机制进行研究,认为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确实可以兼顾效率和公平,减少贫困现象的发生。

在已有的金融约束机制之下,为使自身达到利润最大化,金融机构在提供服务时会优先选择具备一定经济条件和基础的群体以降低自身风险。在此前提下,收入水平偏低或者可供抵押资产较少的贫困群体会不足以被划入金融机构的“信任圈”内,导致难以享受机构提供的金融服务,错过增加收入的机会;相反地,较为富裕的群体拥有良好的征信记录,在金融机构提供的各种服务中可以做到有效理财,获得高收益回报,在较为富裕的基础上拥有更多财富,增加了收入差距。数字普惠金融概念的引入给贫困群体带来了脱离互联网绝不可能接触到的享受金融服务的机会。

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说:假说1:在环渤海经济区内,数字普惠金融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缩小具有促进作用,且可能存在门槛效应;假说2:在环渤海经济区内,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可以降低地区贫困现象发生的概率,具有一定的减贫效应。

基于环渤海经济区的门限回归

(一)实证检验

针对数字普惠金融对城乡收入差距的作用是否为线性影响,还存在较大的分歧和不同的研究成果,但基于目前国内学者的研究情况,本文选择认为存在门槛效应。根据假说1,建立如下门限回归模型:

其中,H为模型的假设前提条件,IG代表城乡收入差距,α代表截距项,Controls代表各控制变量,μ代表误差项;下标i表示个体(1≤i≤n),下标t表示时间。具体来说,选择城乡收入差距为被解释变量、数字普惠金融指数为解释变量,并基于已有文献研究,使用各省份城镇化率、对外开放程度、城镇固定资产投资占比和民生支出占比作为控制变量。具体定义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定义

表1中所使用的数字普惠金融指数(FI)来源于北京大学互联网金融中心发布的《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第三期(2011—2020年)》,该指数主要由支付业务、信贷业务、保险业务和账户覆盖率等指标组成,从数字金融覆盖广度、数字金融使用深度和普惠金融数字化程度等3个维度来构建数字普惠金融指标体系(郭峰等,2020),是在当前互联网时代背景下基于大数据编制的,具有较大的可信度和研究价值。其余变量均来自《中国统计年鉴》、各省市的统计年鉴以及前瞻数据库。

(二)结果分析

如图1与表2所示,进行双重门槛检验后显示结果为接受原假设H0,故不存在双重门槛效应;在接受单一门槛检验时,拒绝原假设H0,故存在单一门槛效应。因此,数字普惠金融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的收敛性在单一门槛区间两边回归结果存在不同影响,即两者存在非线性关系。

表2 门槛效应的检验结果

图1 门槛值的LR图形

如表3所示,由STATA 数据处理软件可以得出单一门槛值lnpgdp=11.3663,该门槛值表示在经济发展水平较为发达(lnpgdp>11.3663)的地区,人均GDP的增长率较高,数字普惠金融指数(FI)对地区的城乡收入差距具有显著的负向作用,即会缩小较发达地区的城乡收入差距;但对于经济发展水平较差(lnpgdp≤11.3663)的地区,人均GDP增长率相对较低,数字普惠金融指数(FI)对地区的城乡收入差距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即会扩大较落后地区的城乡收入差距。出现这种地域间差异的原因可能是在环渤海经济区内,既有北京、天津综合实力强劲的地区,也有河北、辽宁、山东这种发展并不均衡且总体相对落后的地域,而越是发展落后的地区,其公共设施可能越不完善,社会群体的受教育程度和数字化产品的普及化程度较低,数字化的发展给城镇带来的红利会远高于农村,导致拉大了城乡间的差距。

表3 门限回归结果

基于以上研究结果可以看出,对于人均国民生产总值高于门槛值的城市来说,在城镇化发展较为先进、对外贸易体制较成熟、农村基础设施和数字化程度较完善的环境中,贫困群体确实可以从数字化的发展之中获利;但对于经济增长水平较落后的城市来说,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反而会加剧城乡收入差距的扩大。那么在相对落后的地区,是选择放弃发展数字普惠金融从而避免城乡差距被进一步拉大,还是继续发展数字普惠金融响应国家数字化转型升级的号召,则成为了一种两难的抉择。因此,本文继续利用环渤海地区2011-2020的面板数据,探究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对地区贫困率的影响。

基于环渤海经济区的差分GMM估计

(一)实证检验

根据Nurkse(1953)提出的贫困恶性循环理论,落后地区长期的贫困会与其自身的上一期贫困有关,因此选择差分GMM估计来探究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对农村贫困率的影响,以消除动态面板可能导致的误差。根据假说2,建立如下模型:

其中,Pov表示贫困发生率,fi表示数字普惠金融指数,Controls代表各控制变量,μ为样本异质性,(包含了辽宁省各市级间差异的非观测影响因素),ε为随机误差项。具体来说,使用贫困发生率为被解释变量,数字普惠金融指数为解释变量,并基于已有文献参考,使用各市城镇化率、对农支出、地区教育水平作为控制变量,部分变量取对数以消除异方差。具体定义如表4,数据来源同上。

表4 变量定义

(二)结果分析

如表5所示,为数字普惠金融指数与贫困发生率关系的差分GMM估计结果。模型一为仅有滞后项做回归,模型二至五分别加入核心解释变量lnfi和其他可能影响贫困发生率的解释变量。Sargan检验结果表明,模型不存在工具变量过度识别的情况;模型AR(2)均接受原假设,即均不存在二阶自相关。

表5 差分GMM回归结果

在模型一至五中,贫困发生率的一阶滞后项均在1%的水平下拒绝原假设,系数显著为正,仅有滞后性的系数高达0.9515,验证了贫困恶性循环理论的存在性及使用gmm估计的必要性;数字普惠金融指数的估计系数都显著为负,证明该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在经济区内确实可以降低农村的贫困发生率。在全样本的估计中,系数为-0.0021,说明数字普惠金融指数每增加1%,就可以降低0.0021%的农村贫困发生率。

结论与建议

本文利用门限回归,实证分析环渤海经济区数字普惠金融和城乡收入差距的关系,并进一步用差分GMM模型探究数字普惠金融对贫困发生率的影响。结果表明:在经济发展水平较领先的省份,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确实可以缩小城乡收入差距,但在经济发展水平较为落后的省份,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反而会增大城乡收入的差距;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可以有效降低农村的贫困发生率。结合两项研究结果可以推测,在经济较落后地区城乡收入差距被拉大的原因可能是:相较于城市而言,农村拥有不够完善的基建设施和村民文化素质较低,以此为前提的数字化发展并不能给农村带来多于城市的收益。但毫无疑问的是,数字普惠金融在一定程度上对农村的发展尤其是在防止农村返贫上是有利的,贫困发生率的降低正符合我国大力支持农村发展的需求。

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几点建议:第一,推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高落后地区人均GDP的增长水平。从根本上来说,发展数字普惠金融却反向导致城乡收入差距扩大的根源,在于部分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落后。近年来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型为高质量增长阶段,落后地区的新增长动力还不够强大,必须找到各地区阻碍自身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短板以采取对应措施,因材施教,发挥优势的同时克服自身劣势。第二,坚持发展农村数字普惠金融,增强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尽管在经济发展落后地区,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可能会导致城乡差距的增大,造成短期的不利;但从农村长远发展的角度而言,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是有利的。因此,地方政府不应因噎废食,应更看重长远利益,着手完善农村基础设施建设,使农村可以从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中获得与城镇同等甚至更大力度的收益,从而得到发展。第三,在环渤海地区,落后地区可以巧妙利用地理位置、交通运输条件等已有优势,借用北京、天津的辐射效应,吸引各种先进的人才、技术和产品的逐渐引入,加快相对落后省份地区的发展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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