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高管能够促进企业碳管理战略选择吗？——来自中国八大高碳行业的证据

罗喜英， 郭 伟， 刘承智

(1. 湖南科技大学 商学院， 湖南 湘潭 411201； 2. 邵阳学院 法商学院， 湖南 邵阳 422099)

2021年11月，第26届气候大会达成了《格拉斯气候公约》，宣布各缔约方通过了这份旨在将全球变暖控制在1.5摄氏度以内、实现世界免遭灾难性气候变化的协议。面临日益严峻的气候状况，低碳排放、碳管理逐渐上升至我国国家战略层面。我国“十四五”发展目标为加快绿色低碳发展、降低碳排放强度，支持有条件的地方率先达到碳峰值，推进碳排放市场化交易。随着环境问题日益突出，碳管理战略逐渐成为研究的热点和难点。祝福冬指出气候变化与企业经营紧密相关，企业面临着政府加强碳排放管理以及消费者意识变化所带来的环境压力[1]。罗喜英等研究表明，高碳强度企业在CSR中披露企业碳风险的程度更高，特别是在排放权交易试点地区[2]。2017年，我国开始以发电产业为突破口，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碳排放交易。国家碳市场计划的第一阶段包括八个行业：电力、石化、钢铁、化工、建材、有色金属、造纸和航空。因受到严格的碳政策约束，能源密集型公司面临着更大的环境压力，在面对国家政府和社会环境的压力下，企业会采取相应的碳管理战略进行应对。

针对碳管理策略的划分，Weinhofer和Hoffmann总结了前人的研究成果，并构建了碳管理战略框架，其将企业碳管理战略归纳为三种类型，即碳补偿、碳减排和碳独立[3]。目前关于企业碳管理战略选择的特征已经有了一些研究，比如李力等通过研究发现采取碳管理策略的企业主要分布在东部地区，企业规模较大，对化石燃料的依赖性高[4]；吴凌云和许向阳以中国造纸行业为例，研究发现大部分企业采取谨慎减排战略，较少企业采取全面减排战略[5]。在企业碳管理战略选择的研究方面，因为现阶段我国碳管理还处于一个刚刚起步的阶段，针对碳管理的研究也只是局限于碳管理战略的划分或者是企业碳管理战略选择的特征研究，而针对企业碳管理战略影响因素的研究少之又少。影响企业碳管理战略选择的因素一般分为两类：外部因素和内部因素。从企业外部因素来看，郭强等考虑消费者社会责任对企业低碳策略选择的影响，分析了处于不同竞争市场中企业更倾向于选择低碳策略的原因[6]。从企业内部因素来看，Kouloukoui等以72家巴西公司为研究样本，研究表明进一步扩大董事会规模，特别是增加独立董事人数，会导致公司对气候问题有更大的承诺[7]。国内外文献对企业碳管理战略的调查研究仅仅停留在管理措施类型的划分阶段，对于影响企业碳管理战略的内部因素并没有太多的研究，关于女性高管对企业碳管理战略的影响探讨很少。

女性高管对企业社会责任以及公司决策有着重大影响。吕英等的研究显示，与决策团队的学历、年龄、任期等人口统计学特征相比，性别特征更容易影响女性董事在董事会决策中作用的发挥[8]。综合国内外学者对高管团队中高管性别这一特征的研究来看，已有文献集中于研究女性高管占比对企业绩效[9-10]、企业决策[11-12]和企业社会责任[13-14]的影响，鲜有文献研究女性高管对企业碳管理战略的影响。同时，由于各地区的市场化水平差异较大，所以企业在进行碳管理战略决策的过程中面临着更加复杂的环境。在市场化程度高的地区，政府干预较少，企业的自主化程度较高；而市场化程度较低的区域，政府宏观调控介入较大，经济管制比较严格。因此，市场化程度的差异可能会对女性高管与企业碳管理战略之间的关系产生影响。

基于以上分析，以高阶理论为基础，基于2016—2018年中国八大高碳行业上市公司的数据，研究八大高碳行业女性高管对企业碳管理战略的影响，并考虑市场化程度对两者关系的调节作用。本研究的贡献主要在以下两个方面：(1)以女性高管视角作为切入点，对碳管理战略的影响因素进行研究，并全面地考虑了女性高管对企业具体碳管理战略选择的影响，为碳管理战略影响因素的研究提供了文献支撑，具有一定的理论价值。(2)考察市场化程度对女性高管与企业碳管理战略两者之间关系的调节作用，为我国市场化进程的发展提供了理论基础。研究结论及建议能够类比推广到我国的其他碳排放行业中，对发展中国家高碳排放企业也具有参考价值。

一、理论分析和研究假设

(一)女性高管与企业碳管理战略

Hambrick和Mason创新地提出了高阶理论(Upper Echelons Theory)[15]。高阶理论认为，高层管理团队是企业经营决策和制定战略的核心。企业是否选择碳管理战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高管团队对低碳排放经济的认可程度。余怒涛等指出公司治理定义了公司所有利益相关者之间的权利、责任和利益的分配，其中股东和董事会成员的环境意识将极大地影响公司环境战略的制定和实施，从而影响环境绩效[16]。

由于女性通常在社会中扮演着与男性不同的角色，这可能会影响女性高管的偏好，并激励她们发挥不同的作用。Liao等的研究发现，性别多样性与碳信息披露呈正相关关系，表明董事会中女性成员越多，企业进行碳信息披露的倾向越强[17]。从性格特征上来说，女性通常比男性更加有怜悯心，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女性成员相较于男性成员更加爱护环境并关注环境问题。高管团队中男女比例的协调有利于企业做出更加全面的决策，提高女性成员在高管团队中的占比有利于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实现企业的全面发展。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假设1。

假设1：女性高管与企业碳管理战略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二)市场化程度的调节作用

市场化程度是指市场在资源配置中所起作用的程度。在市场化程度较高的地区，市场能够提高企业效率，而在市场化程度较低的地区，可能降低效率[18]。市场化程度高，市场机制对资源配置和商机的影响更为重要，更有效率和竞争力的企业将通过市场竞争获得这些机会。市场化程度越低，政府对资源配置和竞争的干预越显著，这增加了一些效率和竞争力较低的企业从政府那里获得更多资源、机会和保护的可能性。

任何社会主体都存在于相应的市场环境之中，不同的市场环境不仅决定着高管人口统计学的社会分布，而且还影响着他们的战略决策动机[19]。我国经济市场中政府干预和市场机制并存，企业所在地区的市场化程度越高，政府干预越少，市场中消费者和投资者对企业的经营影响力更高，并且法律环境制度相对完善，对企业的碳排放要求更加严格，此时女性高管对企业碳管理战略的影响力彰显。在市场化程度高的地区，产品市场和要素市场发育更加成熟，这都将促使企业在完成企业财务绩效的基础上开始关注企业的环境绩效，为企业选择碳管理战略提供了前提条件。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假设2。

假设2：企业所在地区的市场化程度越高，女性高管与企业碳管理战略的正相关关系越显著。

二、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为确保研究对象符合国家节能减排的要求，本文依据《国民经济行业分类》(GB/T4754—2017)划分的行业分类，参考刘传江和赵晓梦的碳密集产业划分表[20]，选取2016—2018年首批计划纳入碳排放交易的八大高碳行业(电力、石化、钢铁、化工、建材、有色金属、造纸、航空)的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在剔除非火力发电企业、新能源企业、ST公司以及无法获取数据的公司后，获得共1700个观测值。高管团队特征数据来自国泰安数据库、巨潮资讯网、天眼查以及企查查；碳管理战略数据通过查询2016—2018年企业年报、社会责任报告以及可持续发展报告，并通过关键词(碳、节能、减排、环保等)搜索，人工收集相关碳管理战略信息，最后对这些碳信息进行分类评价获得；市场化程度数据来自《中国分省份市场化指数报告(2021)》；财务数据来自国泰安数据库。为了避免极端值的影响，本文对主要连续变量进行了双侧1%的缩尾(winsorize)处理。

(二)变量定义

1.碳管理战略

本文通过内容分析法对企业是否选择碳管理战略进行衡量，从企业年报、社会责任报告以及可持续发展报告中摘取有关碳排放、节能减排以及环保等相关的碳信息，并参考Weinhofer和Hoffmann所划分的碳管理战略框架(图1)进行分类评价[3]。图1所列的各项碳排放管理措施可归纳为服务于同一战略目标的不同措施，将这些措施的组合称为碳管理战略类型，并按照短期、中期、长期三个时间跨度分为三个类型加以区分：碳补偿、碳减排和碳独立。碳补偿是指一家公司为平衡或抵消其二氧化碳排放而采取的行动，比如购买碳排放交易配额。通过采取这种行动，公司可以减少自身碳排放的压力，但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种压力。因此，碳补偿措施往往侧重于短期。相比之下，碳减排反映的是长期减少碳排放的需要。通过这种类型的碳管理战略，公司改变生产工艺和产品，以降低其二氧化碳排放量。碳独立涉及一个潜在的更长的时间范围。在这种情形下，公司通过转变生产过程使其独立于化石资源，利用非碳资源进行生产，比如可再生能源。一家公司的碳管理战略可以被概念化为一种或几种碳管理战略类型的组合。若企业采取任一碳管理战略，则赋予分值为1，若企业未采取任何碳管理战略，则赋予分值0。

图1 通用的公司碳管理战略结构

2.女性高管

根据我国《公司法》第二百一十六条规定的高级管理人员含义，高管团队是指由负责公司日常经营管理的人员组成的集体，其在公司经营管理中担任重要职务，对公司的经营管理负有重要责任，掌握着公司的重要信息。高管团队主要包括总经理、副总经理、董事会秘书和财务负责人，同时公司章程规定的其他人员也包括在内。本文的解释变量参考Liao等的定义方式[17]，用女性高管人数占高管团队总人数的比例来衡量。

3.市场化程度

本文运用《中国分省份市场化指数报告(2021)》中的市场化总指数来衡量上市公司所在地区的市场化程度，该指数越大代表企业所在地的市场化程度越高[21]224-225。

4.控制变量

为了更好地研究女性高管对企业碳管理战略的影响，本文还选取了高管团队年龄、受教育程度、薪酬水平、是否兼任董事长和CEO、董事会规模、董事会独立性、机构投资者持股比例、企业规模、资产负债率、净资产收益率、企业成长性、会计年度以及行业作为控制变量。具体变量定义方式如表1所示。

(三)模型设定

为了分析女性高管对企业碳管理战略选择的影响，本文构建Logit回归模型(1)；为了检验市场化程度对女性高管与企业碳管理战略相关关系的调节作用，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女性高管和市场化程度的交互项，具体见模型(2)。

Logit(CS=1)=α1+β1Gender+β2Age+β3Degree+β4Salary+β5Duality+β6Board+β7Indep+β8INST+β9Size+β10LEV+β11ROE+β12Growth+∑Year+∑Industry+ε1；

(1)

Logit(CS=1)=α1+β1Gender+β2Market+β3Gender×Market+β4Age+β5Degree+β6Salary+β7Duality+β8Board+β9Indep+β10INST+β11Size+β12LEV+β13ROE+β14Growth+∑Year+∑Industry+ε1。

(2)

其中CS是指企业碳管理战略，包括碳补偿战略、碳减排战略和碳独立战略。

表1 变量定义

三、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表2是对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分别呈现了每个变量的样本量、均值、标准差、最小值、25分位数、中位数、75分位数和最大值。如表2所示，企业碳管理战略选择最小值为0，即企业没有采取管理碳排放的措施；其平均值为0.914，表明在八大高碳行业中，91.40%的企业已经采取管理碳排放措施。碳补偿均值为0.147，碳减排均值为0.865，碳独立均值为0.196，表明在八大高碳企业中，只有14.70%的企业采取了碳补偿措施，19.60%的企业采取碳独立措施，高达86.50%的企业采取了碳减排措施。这说明部分企业在碳管理战略实施过程中有很好的表现，通过三种碳管理战略类型组合的方式进行碳排放管理；但有较多企业并未采取全面的碳排放管理措施，仅仅通过执行单一的碳管理战略承担企业社会环境责任。企业以采取碳减排战略为主，少数企业采取多种碳管理战略组合的形式。女性高管占比的平均值为12.80%，说明我国上市企业高层管理团队中只有少数女性任职。观察市场化总指数，均值为6.641，中位数为6.730，尽管均值与中位数相差不大，但是标准差偏高，表明在八大高碳行业中上市公司所在地区的市场化程度差异较大。

(二)回归分析

1.女性高管与企业碳管理战略的关系

表3中的第(1)栏报告了女性高管对企业碳管理战略的影响结果。自变量Gender的回归系数为2.259，显著性水平为1%。这说明在高管团队中女性高管占比越高，则企业越倾向于选择碳管理战略，前文中假设1得到验证。女性高管与企业碳管理战略呈现显著正相关关系的原因可能在于女性对环境问题更加重视，碳管理战略是一种能够减少碳排放的碳管理措施，女性高管对其会更加支持，因此企业采取碳管理战略的可能性更大。

2.市场化程度的调节作用

市场化程度对女性高管与企业碳管理战略关系的调节作用如表3中第(2)栏所示，女性高管与市场化程度的交乘项的回归系数为2.103，显著性水平为1%。这说明市场化程度对女性高管与企业碳管理战略的正相关关系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即市场化程度越高，女性高管对企业碳管理战略的促进作用更明显，假设2得到验证。

表2 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

表3 女性高管、市场化程度与企业碳管理战略之间回归结果关系

(三)进一步分析

1.女性高管与企业具体碳管理战略

本文进一步探究女性高管对企业具体碳管理战略的影响，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表4第(1)列报告了女性高管与企业碳补偿战略之间的关系，相关系数为0.887，并在10%的显著水平下正相关，说明女性高管与企业碳补偿战略呈显著正相关关系。表4第(2)列报告了女性高管与企业碳减排战略之间的关系，系数为1.501，并在1%显著水平下正相关，说明女性高管与企业碳减排战略呈显著正相关关系。表4第(3)列报告了女性高管与企业碳独立战略之间的关系，相关系数为0.689。回归结果表明女性高管与企业具体碳管理战略都呈正相关关系，但女性高管与企业碳独立战略的相关性不显著。原因可能是碳独立战略相较于碳补偿战略和碳减排战略而言，涉及的是一个更加长期的战略，是否选择无碳排放的措施主要与企业的业务发展方向相关，在这一方面需要与整个企业发展战略相适配，因此女性高管与碳独立战略之间的相关性不显著。

表4 女性高管与碳补偿战略、碳减排战略、碳独立战略之间的关系

2.异质性分析

异质性分析主要按照产权性质进行分组，表5报告了异质性分析的结果。其中第(1)列和第(2)列分别表示的是国有企业和非国有企业的回归结果，在非国有企业中，女性高管与企业碳管理战略在1%的显著水平下正相关。其原因可能是在非国有企业中，女性高管的独立性更强，因此女性高管对企业碳管理战略的影响程度更加显著。

表5 异质性分析回归结果

四、稳健性检验

为了增强实验结果的稳健性，本文选择更换回归模型的方式对以上回归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回归结果如表6所示，Probit模型的回归系数和显著性与Logit模型相比无明显差异。女性高管与企业碳管理战略呈显著正相关关系，市场化程度能够显著增强女性高管与企业碳管理战略之间的正相关关系，检验结果与前文回归结果一致。

表6 稳健性检验回归结果

五、结论与启示

(一)研究结论

基于我国八大高碳行业上市公司2016—2018年的数据，通过内容分析法，把企业在年报和社会责任报告中披露的碳管理战略分为碳补偿战略、碳减排战略、碳独立战略，考察女性高管对企业碳管理战略的影响以及市场化程度对女性高管与企业碳管理战略两者之间关系的调节作用。研究发现：(1)在八大高碳行业中，约90%的企业选择碳管理战略，其中以碳减排战略为主，仅有15%左右的企业选择碳补偿或碳独立战略，只有少数公司将三种战略进行组合执行。现阶段，企业仅仅满足于遵守法律规定和符合最低排放标准，说明我国高碳行业的企业在进行管理碳排放方面可以做出更多努力。(2)通过研究女性高管与企业碳管理战略的关系，发现高管团队成员中女性高管占比越高时，企业越倾向于选择碳管理战略；女性高管对企业具体碳管理战略选择的影响有差异，女性高管与企业碳补偿战略、企业碳减排战略呈显著正相关关系，但与企业碳独立战略的相关性不显著。(3)市场化程度能够增强女性高管与企业碳管理战略之间的正相关关系。(4)在非国有企业中，女性高管与企业碳管理战略之间的正相关性更显著。

(二)相关建议

基于以上研究结论，提出以下三点建议：(1)对于企业而言，企业自身应该提高管理碳排放意识，积极采取有效的碳管理战略。在选拔高层人员时应该多加考虑高管团队性别的多样性，适当增加高管团队中女性成员的人数，这有助于企业做出更加全面的分析，采取合适的碳管理措施。(2)对于政策制定者而言，要鼓励企业采取有效的碳管理措施，对实施碳管理战略的企业进行适当补助，同时也需要逐步加快市场化进程。(3)对于投资者而言，不仅要关注高碳企业的财务绩效，同时也应当关注高碳企业是否采取有效的碳管理战略，是否承担社会责任，是否为环境保护和节能减排做出贡献。

(三)研究局限与展望

第一，企业碳管理战略的信息是基于八大高碳行业企业披露的年度报告和社会责任报告收集，然后运用内容分析法进行汇总评分。若高碳企业对公众隐瞒关键信息，本研究的结果可能不能准确反映女性高管对企业碳管理战略选择的影响。因此，如果有条件的话，基于实地访谈的调查研究是必要的，以提高研究结果的精准性。

第二，只有少数研究涉及企业碳管理战略类型的划分，研究讨论了高管团队特征对企业碳管理战略的影响，而关于女性高管对企业碳管理战略的影响缺少探讨。因此，需要进行大量研究，才能更好地理解不同国家、不同环境背景下的企业碳管理战略，以提高研究结果的普遍性。

第三，对大多数企业来说，采取应对气候变化的管理碳排放措施的概念仍然是崭新的。研究表明，企业规模较大的公司会选择执行碳管理战略，而企业规模较小的公司可能采取“观望”的碳排放策略。随着时间的推移，气候变化问题对商界的影响会变得越来越突出，预计企业碳管理战略的变化将更加迅速。随着企业采取的碳管理战略类型越来越丰富，仅仅基于八大高碳行业的数据进行探讨和研究是远远不够的，未来这方面课题的研究数据应该扩展至整个中国背景下各行各业的上市公司，这有助于更好地研究女性高管对企业碳管理战略选择的影响，以提高研究结果的适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