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中国共产党是始终保持青春特质的党”——兼论共青团百年历程的理论逻辑

石国亮

(首都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89)

2022年，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成立百年，这不仅是共青团史上的重大节点，而且在党的历史上也具有特殊的意义。追根溯源，就在于这两个政治组织之间有着特殊的政治关系，伟大的中国共产党缔造了光荣的中国共青团，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共青团的生命之源。在庆祝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成立1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讲话深刻把握青年成长规律、中国青年运动规律和党的青年组织建设规律，提出了一系列新的重大论断、重要观点、重要要求，深刻回答了新时代培养什么样的青年、怎样培养青年和建设什么样的共青团、怎样建设共青团等带有根本性的问题，以原创性的思想丰富了马克思主义青年观，成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青年工作的重要思想的最新成果。仔细研读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讲话可以发现，其思想含量十分丰富，纵论青春、青年和共青团，既贯通历史、现实和未来，又涵盖民族、国家和政党，最终的落脚点聚焦于中国共产党。“中国共产党是始终保持青春特质的党”[1]，这是一个重大的理论创新和重大论断，也是贯穿讲话全文的主题主线。这个新的重大论断，是深刻理解中国共产党历经百年依旧风华正茂，是永远值得青年人信赖和追随的党的根本所在，也是准确把握中国共产党与中国共青团之间关系的根本所在。学习领会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必须弄清楚这个重大论断，必须把握好这个主题主线。

在讨论为什么说“中国共产党是始终保持青春特质的党”这个问题之前，首先要明确一个核心概念——青春。有关“青春”的解释是：“(1)青年时期；(2)青年人的年龄。”[2]由此可见，“青春”是专属于青年人的，表明青年有别于其他年龄段在生理、心理、思想和行为等方面的明显特征。青年期的最大特点就是拥有青春活力，即“旺盛的生命力”[3]。富有理想，最少保守思想，敢闯敢试。青春与年龄有关，但又不仅限于此。“年龄是测量个人和群体的时间概念，内涵非常丰富……具有自然属性、生理属性、心理属性和社会属性等多重属性，是多重属性并存的复合体。”[4]作为青年的代名词，青春不仅指自然年龄，也指生理年龄、心理年龄和社会年龄。作为自然年龄，青春有逝去的时候。“年岁有加，并非垂老；理想丢弃，方堕暮年。”“岁月悠悠，衰微只及肌肤；热忱抛却，颓废必致灵魂。”[5]散文《青春》是这样诠释青春的深刻内涵：青春，并不完全是生命的一段历程，并非只是年轻的岁月，青春意味着理想，丢弃理想，方堕暮年；青春意味着热情，丧失热情，灵魂颓废。唯有此，方能青春永驻。这种意义上的青春，是火红的青春、成熟的青春、炽热的青春，而不是稚嫩的青春。奋斗者，正青春，说得就是这个道理。因此，人们常用永葆青春、青春永驻、焕发青春等词汇，或表达对自己的良好愿望，或表达对他人的美好祝愿。如同个人一样，政党的青春也有一个为什么要保持以及如何保持的问题，这个问题是政党的一个根本性问题。

一、中国共产党优秀特质的集中概括

在新中国成立前夕，毛泽东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一文中是这样比喻中国共产党的：“像一个人一样，有他的幼年、青年、壮年和老年。中国共产党已经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十几岁的年青小伙子，而是一个大人了。”[6]从1921-1949年，中国共产党已经走过28年的奋斗历程，从自然年龄看，已经从“年轻小伙子”长成“大人”了。

事实上，早在1938年4月2日，毛泽东号召即将从延安迁到瓦窑堡的抗大队员，“要有朝气，就是要有蓬蓬勃勃向上发展之气”[7]。新中国成立后，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他又把“一定要有朝气”作为名副其实的共产党员的要求。他指出：“共产党员一定要有朝气，一定要有坚强的革命意志，一定要有不怕困难和用百折不挠的意志去克服任何困难的精神，一定要克服个人主义、本位主义、绝对平均主义和自由主义，否则就不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共产党员。”[8]这些重要认识，是我们党对自身青春特质认识的开始。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从邓小平到江泽民再到胡锦涛，都强调要始终保持共产党人的蓬勃朝气。

习近平总书记多次使用“朝气蓬勃”“蓬勃朝气”“青春活力”等词汇，对我们党以及广大党员提出期望和要求。2012年11月20日，他在《人民日报》刊发的《认真学习党章 严格遵守党章》一文中，在谈到党员领导干部要做学习党章、遵守党章的模范时，提出要“朝气蓬勃地带领人民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而共同奋斗”[9]。2013年7月11日至12日，在河北调研指导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时强调，我们共产党人必须讲理想信念，“始终保持共产党人的蓬勃朝气、昂扬锐气、浩然正气”[10]。2013年12月26日，在纪念毛泽东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提出，群众路线是“我们党永葆青春活力和战斗力的重要传家宝”[11]。这些重要论述，进一步深化了对党的青春特质的认识。

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已经成为百年大党。党的十九大报告，正式把“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纳入新时代党的建设总目标。[12]这在党的建设总目标中是第一次提出来，是我们党对自身青春特质认识的进一步深化。此后，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十九届中央纪委二次全会和十九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五次集体学习等重大场合，多次强调这一总目标，并写入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中。

提出建设“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有着深远的战略考量。2018年1月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新进中央委员会的委员、候补委员和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党的十九大精神研讨班上的讲话中指出：“党的十九届一中全会后我见中外记者时说，中国共产党立志于中华民族千秋伟业，百年恰是风华正茂。同时，我讲这个话时也是有深深的忧患意识的。”[13]

一方面，我们党是一个有着远大抱负的党，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是我们党带领人民奋斗的目标。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对于时间的理解，不是以十年、百年为计，而是以百年、千年为计。”[14]这充分显示出中国共产党人宏阔的历史观和崇高的使命感。放在中华民族千秋伟业的历史长河中，百年不算长，百年大党依然年轻、也必须年轻。从百年向着千秋伟业奋斗，自然还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持续奋斗。

另一方面，大党由于党员数量多、组织规模大，在管党治党方面的难度肯定会大幅度增加。管好和建设好这样一个“拥有9500多万名党员、领导着14亿多人口大国、具有重大全球影响力的世界第一大执政党”[15]，其难度可想而知。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我们党是世界上最大的政党，大就要有大的样子，同时大也有大的难处。把这么大的一个党管好很不容易，把这么大的一个党建设成为坚强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更不容易。”[16]“大的样子”表明，党在革命性锻造中更加坚强，力量更加壮大，组织体系更加健全，展现出强大的生机与活力。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把“锻造了走在时代前列的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的历史意义的重要一条。“大的难处”体现在管党治党的全过程和各环节，如统一思想、集中统一、维护团结和管理队伍等，没有哪一方面不难。最大的难处则是自我革命，通过自我革命，永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永葆党的青春活力。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这么大一个党，处在执政地位、掌控执政资源，很容易在执政业绩光环的照耀下，出现忽略自身不足、忽视自身问题的现象，陷入‘革别人命容易，革自己命难’的境地。没有什么外力能够打倒我们，能够打倒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17]

围绕“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2017年10月2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届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同中外记者见面时的讲话中强调：“我们要永葆蓬勃朝气，永远做人民公仆、时代先锋、民族脊梁。”[18]同年10月31日，他带领新当选的十九届中央政治局常委到上海和嘉兴瞻仰党的一大会址和南湖红船时，向全党提出了“让中国共产党永远年轻”的要求。2019年6月24日，他在主持十九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五次集体学习时强调：“我们党作为百年大党，如何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永葆青春活力，如何永远得到人民拥护和支持，如何实现长期执政，是我们必须回答好、解决好的一个根本性问题。”[19]

“理论和实践都证明，中国共产党能带领中国人民取得巨大成功绝非偶然，而是因为她有一系列优秀特质。”[20]随着认识的进一步深化，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成立100周年大会上，借用“青春”这一青年最鲜明的标识，正式提出了“中国共产党是始终保持青春特质的党”的重要论断。这是对建设“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经验总结和理论升华，是对中国共产党一系列优秀特质的集中概括，深刻回答了永葆党的青春活力这个根本性问题。不论是“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还是永葆青春活力，归结起来就是要始终保持青春特质。

二、青春特质是中国共产党与生俱来的本质特征

“中国共产党是始终保持青春特质的党”这个重要论断表明，青春是中国共产党与生俱来的内在的优秀品质，中国共产党成立伊始就具备了这种特质。

在101年前创建中国共产党的先驱中，青年是绝对的主角。对党的一大代表的年龄进行统计分析发现，他们的平均年龄只有27.77岁，年龄最小的只有19岁。[21]中国共产党的创立，一开始就打上了青春的印记。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指出：“一百年前，一群新青年高举马克思主义思想火炬，在风雨如晦的中国苦苦探寻民族复兴的前途。”[22]这一时期的新青年，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作为己任，寻求救国救民的道路。为了思想启蒙，他们掀起新文化运动，传播新思想，成为引发社会大变动的先导。马克思列宁主义传入中国后，这一群新青年经过寻找、思考和比较，走上马克思主义的道路。而作为新民主主义革命开端标志的五四运动，不仅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而且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同中国工人运动的紧密结合。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一时期的新青年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成立党的早期组织，研究和传播马克思主义，研究中国实际问题，参加实际斗争。随着马克思主义的广泛传播，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实现了伟大觉醒，中国共产党在马克思列宁主义同中国工人运动的紧密结合中应运而生。中国共产党的成立，毛泽东称其为开天辟地的大事变，它的重大意义和深远影响在于“深刻改变了近代以后中华民族发展的方向和进程，深刻改变了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前途和命运，深刻改变了世界发展的趋势和格局。”[23]

权威党史著作《中国共产党历史》在论述中国共产党成立的重大意义和深远影响时，专门写了这样一段深刻的话：“中国共产党成立时，在中国政治舞台上还只是一个很小的政党，但它拥有马克思主义这个最先进的思想武器。它所提出的纲领和奋斗目标，代表着中国社会发展的正确方向，代表着中国无产阶级和其他广大劳动群众的根本利益。因此，它从诞生时起，就充满着勃勃的生机和活力，预示着中国的光明和希望。”[24]这里的“勃勃的生机和活力”，体现的正是党的青春特质。笔者在研究伟大建党精神时认为，“青春气质是百年大党与生俱来的”[25]。

如果说出席党的一大代表主要是青年，主要是从组织成员的角度体现了中国共产党的青春气质，那么思想理论、阶级属性、初心使命、自身建设和文化基因等，则从根本上决定了青春特质是中国共产党本身固有的本质特征。

第一，政党的青春特质在于它的思想理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奠定了思想基础。中国共产党的产生，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产物。中国共产党一经成立，就高举马克思主义的伟大旗帜，马克思主义是立党的根本指导思想。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深刻阐明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科学性、人民性、实践性和开放性，指出这一理论创造性地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第一次创立了人民实现自身解放的思想体系，指引着人民改造世界的行动。因此，“马克思主义能够永葆其美妙之青春，不断探索时代发展提出的新课题、回应人类社会面临的新挑战。”[26]在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的指导下，党的一大和二大分别制定了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奋斗的最高纲领和最低纲领。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我们党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先后形成了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中国共产党强大的理论创新的勇气和不断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为我们党始终保持青春特质提供了正确的思想指引。“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归根到底是因为马克思主义行。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行，就在于党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并用以指导实践。”[27]

第二，政党的青春特质在于它的阶级基础和群众基础。中国民族资本主义经济在明末清初萌芽后，在近代获得了一定程度的发展，开始引起社会阶级关系的新变动。特别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帝国主义无暇东顾，便迎来了一个黄金发展时期，无产阶级队伍进一步扩大。根据权威党史著作统计：“到1894年，中国近代产业工人约有10万人。到1914年，增加到100万人以上。到1919年五四运动前夕，已达200万人以上。”[28]中国无产阶级同世界各国无产阶级一样，不占有任何生产资料，是真正革命的阶级。诚如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所指出的那样：“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29]但是，中国的无产阶级所受到压迫的严重性和残酷性，是世界各国中少见的，而且他们中的大多数出身于破产的农民或手工业者，能够充分了解劳动人民中占绝大多数的农民的痛苦和要求，因此是一个革命性和战斗性都特别强的阶级。中国共产党从诞生那一天起，就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在一百年来的奋斗历程中，我们党的阶级基础不断巩固，群众基础不断扩大。基于此，党的十六大通过的党章修正案，正式将“一个先锋队”拓展为“两个先锋队”。这个新的理论概括，深刻揭示了中国共产党先进性的根本特征，成为她永葆持青春特质的决定性因素。

第三，政党的青春特质在于它的初心使命。无产阶级政党虽然使用“政党”这个名称，但是与仅代表“部分”利益的资产阶级政党截然不同。“中国共产党是在党的民族危亡的关键时刻应运而生的，主要是作为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整体性代表而存在的，代表的是绝大多数人民的根本利益。”[30]因此，“中国共产党一经诞生，就把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确立为自己的初心使命”[31]。党的一大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纲领》，正式确立“中国共产党”的名称，明确“党的根本政治目的是实行社会革命”，制定了包括推翻资本家阶级的政权、承认无产阶级专政和消灭资本家私有制为主要内容的纲领。[32]党的二大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客观分析了国际国内形势和中国社会性质，提出了包括“消除内乱，打倒军阀，建设国内和平”“推翻国际帝国主义的压迫，达到中华民族完全独立”“统一中国本部(东三省在内)为真正民主共和国”等七条内容的奋斗目标，即党的最低纲领。同时，重申和强调了“渐次达到一个共产主义的社会”的最终奋斗目标，即党的最高纲领，从面实现了党的最高纲领和最低纲领的统一。[33]在正确纲领的指引下，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开始了艰苦卓绝的奋斗历程。如今中国共产党已经走过百年奋斗历程，但是“我们的初心和梦想历久弥坚”[34]，因而始终保持了青春特质。

第四，政党的青春特质在于它的自身建设。政党由党员构成，要想使这个由个体构成的组织具有生机活力，必须一刻不停地加强自身建设。组织严密、纪律严明，这是中国共产党的独特优势。党的一大纲领对入党程序作了明确规定，强调“承认本党纲领和政策”的同志，对党“忠诚”才能接收为党员。党的二大通过的党章，分别以专章的形式，对党员、组织、会议、纪律和经费进行了较为严格的规定，初步奠定了从严治党的基础。从建党初期的从严治党到党的十八大以来的全面从严治党，中国共产党一刻不停地加强自身建设，不断清除损害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因素，不断清除侵蚀党的健康肌体的病毒，使党不断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历经千锤百炼仍朝气蓬勃”[35]。

第五，政党的青春特质在于它的文化基因。事物的发展必须有适合其生长的环境和土壤，政党亦如此。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党的产生和发展，都是建立在其自身的历史土壤之上。认识和理解中国共产党的青春特质，文化基因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角度。自1976年英国生物学家和行为生态学家道金斯仿照“基因”创造“文化基因”一词后[36]，文化基因逐渐引入并广泛应用到人文社会科学之中。在人类历史中，中华文化根基深厚，源远流长，又从未中断过。诚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在历史长河中，中华民族形成了伟大民族精神和优秀传统文化，这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长盛不衰的文化基因，也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力量。”[37]在中华文化的基因中，创新精神和创造传统是重要方面。在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的重要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把伟大创造精神与伟大奋斗精神、伟大团结精神和伟大梦想精神一道，概括为中华民族精神。在庆祝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成立100周年大会上，他进一步从“自古英雄出少年”的传统、“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情怀、“少年强则国强，少年进步则国进步”的信念和“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的期待等方面，明确提出中华民族这个古老民族“更是自强不息、朝气蓬勃的青春民族”。[38]青春的力量、青春的涌动、青春的创造，汇聚成青春特质，成为中华文化基因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中国共产党是负有崇高文化使命的政党，中国共产党既是中国先进文化的弘扬者、引领者，也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者和弘扬者。”[39]中国共产党植根于青春民族的肥沃土壤之上，这种青春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为中国共产党产生和发展壮大提供了重要滋养，其青春民族的文化基因则使中国共产党成立伊始就充盈着浓浓的青春特质。中国共产党在领导中国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过程中，高度重视文化建设，先后形成了中国革命文化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积淀成了红色基因，同时又不断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这些为中国共产党始终保持青春特质提供了丰富的滋养。特别是创建中国共产党的过程中形成的“坚持真理、坚守理想，践行初心、担当使命，不怕牺牲、英勇斗争，对党忠诚、不负人民”的伟大建党精神[40]，蕴含着中国共产党历经百年后风华正茂、永葆青春活力的精神特质；伟大建党精神“是中国共产党的精神之源”[41]，中国共产党弘扬伟大建党精神，在长期奋斗中构建起的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谱系，是始终保持中国共产党青春特质的强大精神力量。习近平总书记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集中阐述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谱系后深刻指出：“我们党之所以历经百年而风华正茂、饱经磨难而生生不息，就是凭着那么一股革命加拼命的强大精神。”[42]

特别需要强调的是，中国共产党的青春特质与中国共青团有着密切的关系。在创建中国共产党的准备工作中，筹建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是一个重要方面。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则是在中国共产党的直接指导和关怀下成立的。中国共产党一经成立，就把关注的目光投向青年。中国共产党的青春特质，决定了她是“永远值得青年人信赖和追随的党”[43]，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的成立则为中国共产党青春特质厚植了底色。

三、中国共产党在革命性锻造中始终保持了青春特质

2021年中国共产党刚刚度过百年华诞，2022年已经成为一个超过百年的大党。党内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6月5日，中国共产党党员总数为9 514.8万名，中国共产党现有基层组织486.4万个。”[44]“中国共产党立志于中华民族千秋伟业，百年恰是风华正茂！”[45]习近平总书记用“风华正茂”一词，形象地标定了中国共产党的状态。相对于“青春”来说，“风华正茂”表达的是青年时期中的旺盛期。也就是说，中国共产党虽历经百年，不仅未衰老，而且依然处在青年时期的旺盛期，充满青春朝气和青春活力，始终保持青春特质。

一般说来，只要有“青春”必然会充满“活力”。青春活力铸就了青春特质。1686年，德国著名数学家莱布尼茨在关于“运动量度”的争论中，提出了同“死力”相对应的概念——“活力”，并认为“活力”是运动着的物体的动能。1695年，他进一步提出并证明了“活力守恒定律”。[46]自此，“活力”逐渐成为广为流传的一个词语。在不同的学科或不同的语境中，人们对“活力”的理解各有侧重。根据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活力源自其自身的“新陈代谢”。毛泽东指出：“我们常常说‘新陈代谢’这句话。新陈代谢是宇宙间普遍的永远不可抵抗的规律。依事物本身的性质和条件，经过不同的飞跃形式，一事物转化为他事物，就是新陈代谢的过程。”[47]小到个人，大到政党或国家，在其自身发展过程中，都要遵循这一规律。新陈代谢的过程展现在人们面前的就是“新”的因素，也就是朝气和活力。“中国共产党是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武装起来的，最懂得也最会自觉运用事物发展的‘新陈代谢’规律，因而也最有活力和朝气。”[48]这就从哲学上回答了为什么说中国共产党是始终保持青春特质的党。

依据“新陈代谢”的规律，中国共产党要始终保持青春特质，实际上就是要发挥革命精神。1937年10月23日，毛泽东在为陕北公学成立题词时强调：“要造就一大批人，这些人是革命的先锋队。……中国要有一大群这样的先锋分子，中国革命的任务就能够顺利的解决。”[49]在全国革命胜利前夕，毛泽东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强调：“中国的革命是伟大的，但革命以后的路程更长，工作更伟大，更艰苦。”[50]改革开放以后，邓小平强调要“发扬革命和拼命精神”[51]。对于共产党人来说，不论是革命年代、建设年代，还是改革年代，发扬革命精神一以贯之。

“革命人永远是年轻。”[52]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成立100周年大会上，借用爱国主义歌曲中的这句唱词，强调马克思主义政党就是要保持革命者的本色和革命者的精神。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不要忘记我们是共产党人，我们是革命者，不要丧失了革命精神。这是因为，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取得的历史性成就，容易在一片喝彩声、赞扬声中失去革命精神，逐渐进入一种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不敢斗争、贪图享乐的状态。“如果那样，对我们党来说就是极大的危险。不忘初心，继续前进，就包含着不忘革命精神这个重大命题。”[53]

针对我们党现在已经从“革命党”转变成了“执政党”的说法，习近平总书记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个说法是不准确的，革命和执政并非两个截然不同的事情。他进一步强调指出：“马克思主义认为，社会革命以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为基础，不仅仅是一种破除旧的政治上层建筑的社会运动，更是一种新的社会建设运动。我们党是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但同时是马克思主义革命党，要保持过去革命战争时期的那么一股劲、那么一股革命热情、那么一种拼命精神，把革命工作做到底。这个话，是毛泽东同志讲的。邓小平同志、江泽民同志、胡锦涛同志都多次讲过这个话，我也多次讲过这个话。”[54]

“自我革命精神是党永葆青春活力的强大支撑。”[55]中国共产党的青春特质，是在不断自我革命中锻造而成的。如同个人一样，世界上最难超越的是自我，一个执政党最难实现的是自我革命。在现代中国各种政治力量的反复较量中，我们党为什么能够脱颖而出？又为什么能够始终走在时代前列，成为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主心骨？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根本原因在于我们党始终保持了自我革命精神”[56]。这种勇于自我革命的精神和能力，是我们党历经百年沧桑更加充满活力的奥秘所在，是我们党区别于世界上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在中外政党史上是极其罕见的。1943年7月2日，毛泽东在他起草的《中共中央为抗战六周年纪念宣言》中指出：“共产党员是一种特别的人，他们完全不谋私利，而只为民族与人民求福利。……这就是他们的事业必然获得胜利的根据。”[57]2017年2月13日，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精神专题研讨班上，习近平总书记援引毛泽东的上述话后进一步指出：“我们党之所以有自我革命的勇气，是因为我们党除了国家、民族、人民的利益，没有任何自己的特殊利益。……不谋私利才能谋根本、谋大利，才能从党的性质和根本宗旨出发，从人民根本利益出发，检视自己；才能不掩饰缺点、不回避问题、不文过饰非，有缺点克服缺点，有问题解决问题，有错误承认并纠正错误。”[58]2021年11月11日，他在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从哲学的高度作了阐述：“我们党没有任何自己特殊的利益，这是我们党敢于自我革命的勇气之源、底气所在。正因为无私，才能本着彻底的唯物主义精神经常检视自身、常思己过，才能摆脱一切利益集团、权势团体、特权阶层的围猎腐蚀，并向党内被这些集团、团体、阶层所裹挟的人开刀。”[59]

如何始终保持革命精神，是一个十分重大且必须解决好的课题。回顾党的百年历程可以清楚地看到，我们党总是在推动社会革命的同时，勇于推动自我革命。1948年12月30日，毛泽东写下的新年献词《将革命进行到底》。面对解放战争即将迎来全面胜利、党即将执掌全国政权的形势，毛泽东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向全体党员提出了“两个务必”的根本要求——“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60]。自此，我们党经常讲、反复提“两个务必”。习近平总书记在谈到“两个务必”时指出：“回过头来看，毛泽东同志当年提出‘两个务必’，确实是高瞻远瞩啊！”“这里面，包含着对我国几千年历史治乱规律的深刻借鉴，包含着对我们党艰苦卓绝奋斗历程的深刻总结，包含着对胜利了的政党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对即将诞生的人民政权实现长治久安的深刻忧思，包含着对我们党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根本宗旨的深刻认识，思想意义和历史意义十分深远。”[61]“两个务必”体现的正是自我革命的勇气和精神，目的就是使我们的党永远不变质、我们的红色江山永远不变色。

我们党推动自我革命，集中体现在两个党的建设的伟大工程之中。毛泽东深知党的建设的艰巨性，他把党的建设上升到“伟大的工程”的高度。“建设一个全国范围的、广大群众性的、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完全巩固的布尔什维克化的中国共产党。为了中国革命的胜利，迫切地需要建设这样一个党，建设这样一个党的主观客观条件也已经大体具备，这件伟大的工程也正在进行之中。”[62]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又开创并成功推进了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把党的建设作为一项伟大工程来推进，是我们党的一大创举，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重要法宝。”[63]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对自我革命的认识和实践达到了新水平。在全面深化改革的过程中，习近平总书记就强调，要做勇于自我革命的战士，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推进改革。2016年7月1日，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他两次提到“自我革命”。2017年2月13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精神专题研讨班上的讲话中，明确提出“勇于自我革命，是我们党最鲜明的品格，也是我们党最大的优势”的重要论断，强调“有没有强烈的自我革命精神，有没有自我净化的过硬特质，能不能坚持不懈同自身存在的问题和错误作斗争，就成为决定党兴衰成败的关键因素”。[64]党的十九大报告总结了自我革命的经验，并把“勇于自我革命”作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的重要内容，纳入新时代党的建设的总目标之中。2018年1月5日，习近平总书记谈到“自身必须始终过硬”时指出：“怎样才算过硬，就是要敢于进行自我革命，敢于刀刃向内，敢于刮骨疗伤，敢于壮士断腕，防止祸起萧墙。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党要不断进行自我革命的根本意义所在。”[65]2021年2月20日，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中，他将“彻底的自我革命”称之为“大浪淘沙”。2021年11月1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明确指出，自我革命是我们党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强调要“以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以伟大社会革命促进伟大自我革命”。[66]这就把自我革命的重要性提升到了一个新高度，同时也深刻揭示了自我革命和社会革命相伴相随、互促共进的辩证关系。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深刻阐明了自我革命和自我革命精神对于党永葆青春活力的重大意义，将“勇于自我革命”作为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历史经验的重要一条；用“十个明确”精辟概括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丰富内涵，将“以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作为重要内容。

为把自我革命进行到底，必须牢记初心使命。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这个初心和使命，“是党的性质宗旨、理想信念、奋斗目标的集中体现”[67]“是激励中国共产党人不断前进的根本动力”[68]。说它是根本动力，就在于“我们党的初心和使命是建立在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基础之上的”[69]。但是，得初心易，守初心难。越是长期执政，越要牢记初心使命。唯此，自我革命才能获得源源不断的动力。我们党正是牢记初心使命，才推动了彻底的自我革命，才始终保持了朝气蓬勃的青春特质。需要指出的是，牢记初心使命和自我革命是相互联系、辩证统一的。做到牢记初心使命，也必须有强烈的自我革命精神。

进行彻底的自我革命，最根本的是要讲政治。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讲政治，是我们党补钙壮骨、强身健体的根本保证，是我们党培养自我革命勇气、增强自我净化能力、提高排毒杀菌政治免疫力的根本途径。”[70]“根本保证”和“根本途径”清晰地表明，我们党过去靠讲政治保持了青春特质，现在和未来仍然要靠讲政治保持青春特质。我们在思想上认识中国共产党的青春特质，在行动中保持青春特质，都要把握好这个根本点。

四、从中国共产党的青春特质看共青团的百年历程

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成立100周年大会上提出“中国共产党是始终保持青春特质的党”这个新的重大论断，进而指出中国共产党“是永远值得青年人信赖和追随的党”，意义十分重大，蕴含了中国共产党、中国共青团、中国青年这三者之间的内在联系，构成了正确认识中国共青团百年历程的理论逻辑。

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青年在决定“现代命运”、推动革命发展进步和为民族造福等方面具有巨大作用。1841年马克思在《伊默曼的〈回忆录〉》中指出：现代的命运“取决于年轻人崇高奔放的激情”[71]。恩格期将青年看作国际无产阶级大军的决定性的“突击队”[72]。列宁始终重视青年作用的发挥和青年的成长，在《致我们的接班人》一文中号召青年：“年轻的同志们，你们要在这方面更加努力地工作，用你们朝气蓬勃的青春力量来建设光辉灿烂的新生活。”[73]作为个体的、具体的青年，其力量是有限的，只有作为一个整体才能肩负起时代赋予他们的使命。1919年4月17日，列宁在全俄共产主义学生第一次代表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重要的是，青年们，共产主义的青年们，组织起来了。”[74]对于五四先进青年，“青年运动是共产主义运动中一部分重要的工作，因共产党是这一般共产主义运动的总指挥，青年运动必须在共产党指导之下，是无疑的。”[75]中国共产党与生俱来的青春特质，不仅在于她的组织成员年轻，更在于她的先进性。这就决定了中国共产党永远值得青年人信赖和追随。但是青年具有其自身特点，青年运动的发展应当由青年自己负担。成立青年组织做青年工作，既容易了解青年自身的需要，也容易对青年工作产生兴趣。中国共产党创建共青团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培养一个忠实助手，协助中国共产党的工作，特别是在广大青年中开展工作，同时为党准备后备力量。

早期的建党和建团活动是密切相连的。从1920年8月-1921年初，上海、北京、长沙、武汉、广州等地建立的社会主义青年团，有的是党的早期组织直接建立的，有的则是在党的指导或影响下建立的。由于团内思想信仰存在分歧、组织内部成分比较复杂、缺乏统一的领导机构，加上经费、人事变动等原因，1921年5月前后，一些刚刚建立起来的团组织，相继出现了组织活动暂时的停顿。“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这株在中华大地上刚刚破土的幼苗，处于一种亟须有人扶植、培育的状态之下。”[76]1921年7月，党的一大召开，为团组织的发展指明了正确方向。中国共产党正式成立后，帮助团组织在思想和组织等方面进行整顿，促进了团组织的建设和发展。根据青年共产国际的指示和党的决定，1922年5月5日-10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在广州举行第一次代表大会。大会特意安排在5月5日开幕，与马克思诞辰纪念大会一并举行，就是表明社会主义青年团是党的领导下的先进青年组织。习近平总书记指出：“1922年5月5日，在中国共产党直接关怀和领导下，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宣告成立。这在中国革命史和青年运动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77]团的创建史清楚地表明，没有中国共产党，就没有中国共青团。在党内法规中，从党的五大后不久通过的党章，就开始设专章明确党团关系。这个传统一直延续至今。有关党和国家重大改革等重要决定，凡是涉及党团关系的，都会作出明确安排。改革开放以来的历次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报告，都会把青年和共青团工作作为重点加以强调，并提出殷切期望。

中国共青团从诞生之日起，始终与党同心、跟党奋斗，走在青年前列。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胡耀邦同志诞辰10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中谈到，胡耀邦“在主持团中央工作10多年时间里，他忠实执行党中央指示，围绕党的中心工作组织富有青年特色的活动，团结带领团员青年积极参加社会主义建设。他特别强调坚持党对青年团工作的领导，提出团的工作要背靠党委、面向青年，注重在实践中用共产主义思想教育团员青年，在全团倡导‘朝气蓬勃，实事求是’的作风。”[78]这段话高度评价了胡耀邦在主持团中央10多年时间里的工作，也生动反映了那个时期共青团在贯彻党对青年工作领导方面的创造性思路。“坚定不移跟党走，为党和人民奋斗，是共青团的初心使命。”[79]正因如此，共青团才在党的各个历史时期，贡献了青春，建立了重要功勋。而共青团百年奋斗中形成的四条宝贵经验中，坚持党的领导是共青团的立身之本，是管总的，是第一位的。坚持党的领导，就必须坚守理想信念，这是共青团的政治之魂；就必须投身民族复兴，这是共青团的奋进之力；就必须扎根广大青年，这是共青团的活力之源。

“追求进步，是青年最宝贵的特质。”[80]其中，入党是继入队和入团之后的更高层次的政治追求。共青团的根本准则就是“以党的旗帜为旗帜、以党的意志为意志、以党的使命为使命”，共青团的全部价值就是“为党团结凝聚青年、输送新鲜血液”。[81]回顾党员队伍建设的历史不难发现，大多数党员是在青年时代加入党组织的。《新时代的中国青年》白皮书显示：“截至2021年6月，35岁及以下党员共2367.9万名，占党员总数的24.9%。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以来，每年新发展党员中35岁及以下党员占比均超过80%。截至2021年底，共青团员总数达7731.5万名。”[82]一批又一批新青年加入党组织，为党输送了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五四运动100周年大会上指出：“党的队伍中始终活跃着怀抱崇高理想、充满奋斗精神的青年人，这是我们党历经百年风雨而始终充满生机活力的一个重要原因。”[83]从这个意义上讲，共青团的百年奋斗为党始终保持青春特质建立了重要功勋。列宁在《孟什维主义的危机》一文中引用恩格斯的话：“我们是未来的党，而未来是属于青年的。我们是革新者的党，而总是青年更乐于跟着革新者走。我们是跟腐朽的旧事物进行忘我斗争的党，而总是青年首先投身到忘我斗争中去。”[84]在庆祝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成立1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在引述列宁的这段重要论述后提出了“中国共产党是始终保持青春特质的党”这个新的重大论断，是战略的考量。

习近平总书记对新时代共青团提出的“四个始终成为”的希望中——“始终成为引领中国青年思想进步的政治学校”，“始终成为组织中国青年永久奋斗的先锋力量”，“始终成为党联系青年最为牢固的桥梁纽带”，“始终成为紧跟党走在时代前列的先进组织”，每一点都是坚持党的领导的要求。实现“四个始终成为”的目标，必须站在永葆党的青春特质的战略高度，紧紧围绕“如何更好把青年团结起来、组织起来、动员起来，为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奋斗”这个重大课题，深刻领会推动党、团、队育人链条相衔接、相贯通的实践要求，抓好“后继有人”这个根本大计，组织引导共青团员做到“五个模范、五个带头”，更好为党赢得青年人心、输送新鲜血液。各级党委要把青年工作作为党的工作中一项战略性工作来抓，既要倾注极大热忱研究青年成长规律和时代特点，又要拿出极大精力抓青年工作，支持共青团按照群团工作特点和规律创造性地开展工作，特别是要着力推动党建带团建制度机制高质量落实。

遵循我们党保持青春特质的逻辑，共青团要始终成为紧跟党走在时代前列的先进组织，必须勇于自我革命。这是事关建设什么样的青年组织、怎样建设青年组织等根本性的重大问题。不论是跟上时代前进和实践创新的步伐，还是跟上青年发展的要求，都迫切要求共青团实现彻底的自我革命。要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群团发展道路，围绕不断保持和增强政治性、先进性、群众性，在推动共青团改革向基层延伸向纵深发展的同时，推动团的自我革命，在革命性锻造中永葆共青团朝气蓬勃、昂扬向上的新时代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