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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动物拟人性对角色造型设计的启示

2022-02-24章熙

上海视觉 2022年2期
关键词:鬣狗人性动物

章熙

(上海视觉艺术学院,上海 201620)

一、概述

首先明晰以下名词的定义。

动物:生物的一界,包括原生动物,约一百三十万种。一般不能将无机物合成有机物,只能以植物、动物或微生物为营养,因此具有与植物不同的形态结构和生理功能,以进行摄食、消化、吸收、呼吸、循环、排泄、感觉、运动和繁殖等生命活动。动物与人类关系密切。

拟人:把人类的特性、特点加于外界事物上,使事物显现人格化的观点。如:原始社会的人把自然现象人格化或精灵化,创造出各种各样的神[1]。

虚拟数字人:一般定义为虚拟人和数字人的统称,泛指基于计算机图形学建构的人物形象,虽异于生物学上“人科人属人种”的定义,但具备生物学定义上人的全部(或部分)形象、部位和生理特征;具备心理学意义上人的全部(或部分)心理、感受、精神和人格;现可通过计算机技术实现“虚拟数字人+人+计算机”之间实时交互,身份为虚拟,通常存在于非物理时空中,亦可借助交互媒介活跃于现实物理世界;在艺术学认知范畴内,形象形式突出美感,审美造型拟人化和视知觉创作颇具标示化和符号化;使用场景广泛,应用成本较低,具备商业价值和艺术发展潜力。

二、动物形态特征的拟人性

地球漫长的发展演变历程和丰富的生物多样性使得动物进化出形态各异的特征样式,无论远古或是现在,许多人类奉它们为传说、神或图腾。动物野兽与人在历史衍变进化中的相处与博弈使得人类意识到自身的脆弱、渺小与无助。作为某种神秘力量的补偿形式,人们开始将某种新奇的、超自然的、永生的力量赋予那些能被自己制伏或不能被征服的动物。由于人类心理发展中的“移情”作用,促发人类崇拜仰慕动物的力量、速度和耐力,动物才逐渐演变为神,例如:古埃及狗神阿努比斯(Anubis),狗被驯化后协助人类生产生活,看家护院和守护羊群,避免沙漠戈壁的豺狗逼近,但更主要用于战争或逐猎中保护马匹,狗现已成为人类紧密的朋友;古埃及狮神(Sphinx)同样具有典型性,狮子通常驯顺地随法老出征,狮子是滋养众生的尼罗河的象征,传说狮子拥有夜视能力,是夜以继日的守护者;猫是女神巴丝塔特(Bastet)的化身,猫捕食老鼠,受过训练的猫可以在尼罗河的沼泽地追逐猎物,甚至与蛇搏斗。动物与人共生、共存和共处的生物和谐关系,早已超越生物学定义范畴,动物被赋予鲜活的人文情感,动物形态被神格化至人类的精神意志象征。面对形态迥异的动物形象特征,该如何选择形态部位,该如何艺术处理?前人在此基础上早已有探索。

在西方历史文化中动物也经常被作为崇拜的对象,其中在希腊米诺斯神(Minos)和古波斯太阳神密特拉(Mithra)的故事中公牛犹为神圣(图1),动物庞大的犄角暗示着多产丰饶,凝聚力量与生机。古埃及神话太阳神阿蒙(Amon)即以公羊的外在形象示人;由于力量、丰饶和生殖力的崇拜观念在此紧密交织,希腊人经常将带角的动物的形象幻化成其神灵或英雄,甚至连基督教中上帝耶稣(Christ)也曾以带犄角的造型形象出现在艺术作品中。

图1 古代战场上的牛角头盔

在古老的东方历史文化中,中国京剧的贡献颇多。京剧作为中国本土传统文化艺术,艺术样式上展现中国传统审美,艺术内容中凝结“天人合一”和“道法自然”的主旨思想。京剧中有大量以孙悟空为主角的戏,谓之“猴戏”(图2)。猴子多以身手矫捷、灵活顽皮,时常搔首弄腮、上窜下跳的动物形态为人熟知,中国古人经过大量观察,巧借以上形态特点,创作出“孙悟空”这一鲜活角色,赋予其“猴变人”与“猴变神”,集猴之精灵、人之善良、神之仙幻于一体,表现其机智活泼、行坐不参、我行我素、上天入地、游刃有余和斗妖降魔等多重拟人化性格特点,更在深层次的东方中国之集体无意识心理维度,隐喻出广大劳动人民群众蔑恶厌丑、弃恶扬善和从善如流的高尚情操。动物形态特征的拟人性如此般丰富,势必将极大地拓展角色造型设计的创新维度。

图2 中国京剧人物—孙悟空

三、 动物拟人性在角色造型设计中的运用

鉴于前文东西方文化艺术案例,动物拟人性作为典型符号化的艺术创作方法,已在东西方的神话传说、宗教故事与传统戏曲中长期运用,而在角色造型设计领域,我们该如何理解与实践。本人认为:动物拟人性具备显著标示性和符号虚拟性,在角色造型设计方面可点亮角色设计灵感,拓展艺术创作者思路,丰富角色造型呈现形式,精准提炼角色性格特征,升华角色思想内涵,更予观者以直观欣赏感受。设计师应立足宏观展演全局,从展演实际出发,扎根角色本体,可从“角色分析→动物选取→拟人化特征提炼→整体角色融合”这一设计思考维度和创作实践流程完成造型设计。结合美国百老汇上演的著名音乐剧《狮子王》(The Lion King)和本人角色造型设计作品《巴黎圣母院》(Notre Dame de Paris)深入详解,希冀辨析其中规律。

首先,《狮子王》剧中老国王木法沙(Mufasa)的整体角色造型设计就充分运用动物拟人性(图3)。设计者阅毕剧本,了解剧情的来龙去脉,立足音乐剧《狮子王》的宏观展演全局,充分发挥音乐剧“唱、演、舞”之演出特长,聚焦老国王木法沙(Mufasa)剧中角色本体,进行角色分析,即:突出彰显角色强者之威、正义之气和王者之范。针对木法沙老国王的角色定位,首先联想至非洲大草原中一头雄狮的形象,随之在生物学层面上研究分析狮子的生理机体、活动习性、性格特点和形态特征,巧妙而又大胆地选择狮子身体上的狮头和肤色进行重点拟人化特征提炼,狮头和肤色为狮子予人印象最为深刻之部位,然而,设计者为何选择此二处?又如何将其艺术化呈现?

图3 《狮子王》之老国王木法沙

选择狮头这一典型的部位进行动物拟人设计,使角色性格和形象直观鲜明。

一方面,在狮头的设计上,设计者并非教条化照搬抄袭,未在角色脸上简易地勾画写实形象,而在角色的头顶部制作一个巨大的脸谱化面具,突破了“狮头即人头”的固有思维桎梏,主动分割“狮子变人形”的形态造型边界。事物的存在与发展是由诸多因素的总和与协调的结果,当内容依存于形式时,这种形式必然有某种秩序状态的存在,构建此种秩序的机制就是统领性与平衡感。统领性表示此形式为一个有机的组织,而平衡感则表示其存在处于稳定的状态中。木法沙以狮群首领、非洲草原国王之统领性身份与地位出现,必须鲜明地标识其角色性格。“统领性,从视象上而言就是头部,即通常所谓的头颅。那么头颅与其从属的部分常常表现为一种有组织的序列关系。”[2]从朱莉·泰摩[美](Julie Taymor)所绘制的木法沙人物造型设计草图(图4)可观,她在构思整体角色造型设计时将统领性这一重点标示性显著置于演员头部之上,既赋予人以狮王角色形象感又高于人之生物学形态,实可谓大胆精妙!设计更加夸张狮头的轮廓形象,突破人体造型局限性。图腾外形式的狮头,庞巨的轮廓形象,粗线条的概括、豪犷的塑刻毫不吝啬地冲击着观众的视觉,示人以威严、震颤与力量的直观感受,在动物拟人性的显著标示性作用影响下,观众可“快、准、狠”从狮头部位鲜明认知和辨析角色社会地位与性格特征。

图4 朱莉·泰摩绘制的人物造型设计草图

另一方面,狮头的艺术化呈现充分运用符合形式美法则和审美规律的处理手段。在生产活动与审美实践中,人们依据对美的经验知觉建构物体外形,逐渐产生形式美。形式美法则由构成形式美的感性质料和构成形式美的感性质料之间的组合规律组成。形式美法则包含对称、均衡、节奏、韵律、对比、调和、夸张和反复等。狮头面具作为整体角色造型设计中所有形式量走向的极点,若依直觉而言,仿佛有太阳光芒般的放射形式,使视觉聚焦于此。演员身体部分的造型剩下较为平朴的点、块、线的分布状态。肩部云肩、腰部紧身袒胸围裙(典型的古埃及服装特征)与狮头面具的节奏化分布,将整体造型的平衡感置于极致的状态,设计者又将一系列的非洲土著图腾样式的图案穿插于演员的身体其余部位,使整体形式之美相联一片。简而言之,融一整体,而不离散,从而圆满完成“角色分析→动物选取→拟人化特征提炼→整体角色融合”设计流程,于是,观众在视觉和心理认知上获得一种颇为完整的平衡感。同时,狮头面具的材质肌理搭配是对角色性格和形象的把握与传承。设计者选用木材和麻草制作狮头面具,所追求的是一种非洲草原的原生态、一种粗放的感官洗礼和一种别样的巧趣。此种把握与传承是对于视象语汇的借意,并放大其效果,与整体上的人物造型相合不悖。

选择狮子的肤色,同样充分考量其与角色性格的相似关系,在色彩上进行艺术化创造,以使角色性格和形象鲜明化。

狮子的暗黄肤色为其典型特征之一,设计者未添搭冗余色调,将暗黄凝炼成暖明黄色调,强化和提升色彩的明度和纯度。暖明黄色调在舞台上能够强化角色的视觉张力,巩固角色视觉等级的首脑地位。“进退感是色性、明度、色度、面积等多种对比造成的错觉现象。暖色、亮色、纯色有前进感,冷色、暗色、灰色有后退感。”[3]设计者利用人们对于暖明黄色调前进感无法回避的直觉反应,将观众目光成功地吸引到角色上。设计者以此暖明黄色调,使得角色造型光辉实体化,光辉面积的增大,给角色形象增添威严之范,强有力地巩固木法沙在全剧中的精神主角等级的首脑地位。

在演员身体动作活动幅度最大的几处关节点画龙点睛般施以金黄色,其它部位取用同色系中明度略暗的色彩与之呼应。在统一的色调中,同样高度运用形式美法则,变化色块的大小、面积与组合。黄点、条纹、块面等点、线、面的非洲图腾式的图案组合产生的节奏感、韵律感和图案感,极富有美观性与欣赏性。所以,设计者选择狮子的肤色,对其实施的艺术化创作,赋予了形象以生命感的力量,使角色升华到一个更深的层次,也使其内涵情性获得了展示的机遇。

其次,反观《狮子王》中三只鬣狗的创作形象(图5),在角色分析上,三者的角色性格为残暴、凶猛和愚蠢,它们共同猎食,相互依存之余却又矛盾重重。在动物拟人化特征提炼上,选取鬣狗的直观形象认知,即:佝偻着的身体,满口尖獠牙的嘴,淌着口水的长舌;从鬣狗头顶部延续至肩部的鬃毛;暗冷灰色的肤色皮毛;在整体角色融合上,须呈现恐怖感、危险性和血腥味等特点。

图5 《狮子王》之三只鬣狗

其一,鬣狗的身体轮廓形态。从朱莉·泰摩绘制鬣狗的造型设计草图(图6)中不难发现,她首选鬣狗的身体轮廓形态—佝偻。演员佝偻着后背向前倾,在外形轮廓上出现失衡和倾斜的动势。人们通常总喜好稳定与平衡,因为平衡里有安逸、有舒适和有安全系数,可是这仅仅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人们在本能地规避失衡和倾斜中的不适,因为失衡和倾斜会使人萌生不安全感,产生险情感。连接鬣狗头部至肩部的鬃毛,巧妙地将二者融为一体,三只鬣狗失衡和倾斜的形态动势营造了戏剧冲突临兆前之诡秘气氛。在此气氛中,三只鬣狗的角色性格和舞台整体气氛效果相融合。

图6 鬣狗的造型设计草图

其二,鬣狗的头部最为恐怖。与木法沙头部的造型设计手法相近,设计者将鬣狗的头部艺术化地夸张放大,未在演员的头部直陈写实般地制作鬣狗的形象,而是创造性地将鬣狗头部制作成演员手部可操控移动的道具。手部可操控移动的道具增强了鬣狗头部的游离性和探寻性。这种将舞台服装道具化与符号化的处理,进一步强调扩大其恐怖效果和阴险氛围。此外,演员脸部的化妆极富特点。在妆面设计上,有意运用易使人极不舒适的、极力回避的尖锐图案符号,用错乱的线条、不规则图案造型。畸形、怪诞和符号化的黑色图案在演员眼部、嘴部与颧骨处的出现,不仅将角色性格特征鲜明突显,也使演员表演时的表情融于整体角色性格之中。三只鬣狗脸部的表情运用变化与统一的形式美法则,将人类世界中的表情特征渗透其中,虽独立表现出角色个体的性格,却又将三者表情相统如一,整体上烘托了反派角色之特质,实乃动物拟人性本质内核“显著标示性和符号虚拟性”的成功演绎。

其三,鬣狗黑白灰色调的肤色。黑白灰色调和些许腥红血色在视知觉上疏远与正面角色之间的距离。黑白灰色调里既有一种迷茫和失落又有绝望的意味。正因为黑白灰色调的品性里的不确定性和模糊性,还有失落的无望感,在众多的色彩理论中总是被认为是死亡的象征。些许腥红血色使观众似乎嗅察出空气中弥散着的血腥味。反派角色之特质在此类无法琢磨的恐怖、险恶乃至窒息的形象中得以演绎。

由此反派角色设计可见,应该充分考量动物拟人部位与角色性格的相似关系,完成“角色分析→动物选取→拟人化特征提炼→整体角色融合”思考逻辑流程,运用符合形式美法则和审美规律的处理手段将角色性格和舞台效果有层次地呈现和极尽致地表达。

最后,结合动物拟人性,作者在角色造型设计上也有所实践探索。本人曾对法国大文豪维克多·雨果(Victor Hugo)的《巴黎圣母院》(Notre Dame de Paris)进行角色造型设计(图7)。在角色分析上,卡西莫多(Quasimodo) 这一角色形象为世人所共知,其丑陋无比的外形,对爱丝美拉达(Esmeralda)忠贞不渝的爱情,对养父佛洛尔(Frollo)既敬又恨的矛盾心理使之成为世界文学史上的经典角色。卡西莫多形态上独眼驼背,丑陋无比,因而,运用动物拟人性进行设计须选取某类动物进行分析比拟。鉴于此,本人联想到默闻无言、勤恳踏实、平静与爆发相融的动物—公牛。因为公牛有硕大无比的角、头部,以及宽大、厚实、弯曲的背部,这些形态皆与卡西莫多的角色形象近似。公牛角是力量与生机的代名词,使人的心理上产生恐惧之感。雨果用其独特的泛神论思想发现了人类灵魂深处的动物性,而本人所做的也是在发掘卡西莫多灵魂深处的动物拟人性。卡西莫多与封建教廷的抗争也与公牛性情中的斗争性相契合。公牛对人类的意义不只是一种奉祀的祭品,它代表一种生命尊严、一个充满斗志的对手、一种忍辱不屈的内蕴,与人类同等,公牛的默默无闻也与卡西莫多性格中的另一面不谋而合。有了公牛的动物参照,拟人化特征的提炼则清晰明了。本人将公牛头设计成一副巨大的面具,两个不对称的犄角,畸形的眼睛,奇怪的嘴唇皆符合卡西莫多的形态,背部隆起的部分使观众感觉角色内在是如此厚实巨大,充满力量和憨厚忠诚,淡蓝色的服装与流畅肌理的面料又使其显得静谧与舒和,简而言之,摒弃任何一切无用的形态,紧扣显著标示性和符号虚拟性本质,抓住主要能够震撼观众或代表此人物性格的部位,大胆进行艺术想象和创作。

图7 卡西莫多角色造型设计图

综上,动物拟人性具备显著标示性和符号虚拟性,在角色造型设计方面可点亮角色设计灵感,拓展艺术创作者思路,丰富角色造型呈现形式,精准提炼角色性格特征,升华角色思想内涵,更予观者以直观欣赏感受。设计师应立足宏观展演全局,从展演实际出发,扎根角色本体,可从“角色分析→动物选取→拟人化特征提炼→整体角色融合”这一设计思考维度和创作实践流程完成造型设计。运用符合形式美法则和审美规律的处理手段进行角色造型设计,使角色性格鲜明化和展演效果形象化,终而升华角色精神内涵。

四、 动物拟人性在角色造型设计运用中的意义

诚然,动物拟人性使角色性格鲜明化和展演效果形象化,但它一定程度上也易使设计者陷入某些误区。

第一,运用动物拟人性在某种程度上会进入教条化的误区。本文主旨在于帮助设计者在灵感匮乏时,找到提示与启发,并非表示任何展演的角色造型设计皆可选用动物拟人性。某些演出的内容、样式和风格本不适宜运用,若乱以套用,将严重背离原有审美感受和艺术规律。故要在充分了解剧本剧情、情节、主旨、社会背景、风俗习惯、角色性格和演出的可行性基础上,与展演设计各部门充分沟通协调后方可辨析。关键在于是否能够最佳地为角色内涵和作品主旨服务。

第二,运用动物拟人性在某种程度上会陷入本本主义教条化的泥淖。机械地套用动物拟人性会使设计者一旦联想到比较吻合角色的动物就盲目地运用,最终结果就如同一群动物在展演中肆意蹦跳,十分粗俗和顽劣,毫无艺术性可言。人们的审美理想,既是对生活的肯定,又是对现实生活的超越。一旦设计者联想到某种吻合角色的动物形象,须对其进行有选择性的删减、增加和提练。此种的选择性必须建立在设计者充分研究角色的基础上。

第三,动物拟人性的设计运用具有设计理念上的继承与创新。前文提出的两种危险倾向:一方面要防止本本主义教条化,一味因袭守旧;另一方面要防止疏离精华,偏离演剧特有的韵律美,以泡沫化的艺术新潮代替真正的艺术创新。创新并非用一些非常规材料,随意模拟某种动物,也非随意设计一些怪诞样式的服装以充噱头,而是要将固有的艺术成分与新吸纳的艺术成分融成一体,此乃运用动物拟人性在艺术美感和审美规律上向高级层次发展的必行之径。中国京剧界著名表演艺术家于连泉(艺名筱翠花)曾精辟地指出:“我觉得在京剧舞台上的化妆,本来是只要在某个地方代表一下就可以了。”[4]

第四,动物拟人性本质内核的“显著标示性和符号虚拟性”具有设计理念上继承与创新。当今社会,艺术门类之间的边界早已模糊,跨界是未来艺术发展的主旋律,时代的发展需要艺术与科技的高度融合。在“艺术科技+元宇宙+虚拟数字人”大融合之趋势潮流下,诸多的“角色造型设计+虚拟数字人”已交融与嬗变。动物拟人性作为典型符号化的艺术创作方法,其“角色分析→动物选取→拟人化特征提炼→整体角色融合”设计思考维度和创作实践流程可作继承之基,在当今形象文本生成、角色人物设定、游戏造型开发、动画角色设计、虚拟数字人造型创设和NFT艺术设计等领域,提供诸多思辨、互融和启迪,具有创新启示深意。

五、结语

动物拟人性的显著标示性和符号虚拟性既具有设计启发之意,又易陷入本本主义教条之泥淖,我们可从“角色分析→动物选取→拟人化特征提炼→整体角色融合”这一设计思考维度和创作实践流程完成造型设计。动物拟人性亦具有设计理念上继承与创新,在当今形象文本生成、角色人物设定、游戏造型开发、动画角色设计、虚拟数字人造型创设和NFT艺术设计等领域提供诸多思辨、互融和启迪。我们相信,动物拟人性的运用将在更多的艺术领域和更广的应用场景中得以创新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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