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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天府大道北延线(德阳段)新石器时代晚期至商周时期遗址调查简报*

2022-02-24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

四川文物 2022年1期
关键词:泥质标本考古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

自2011年开始,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陆续对三星堆遗址周边区域开展系统考古调查,目前已经完成西北部的考古调查并取得了重要收 获[1]。根据预期工作安排,2019年度开启对三星堆遗址周边区域北部和东北部的调查工作。2019年5月至6月,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对天府大道北延线(德阳段)施工影响区域进行了调查,调查面积约2.5平方千米,共发现新石器时代晚期至商周时期遗址5处、汉代遗址1处、宋代遗址1处、汉代至宋代墓地7处以及27处零星遗存点(图一)。现将5处新石器时代晚期至商周时期遗址情况简报如下。

图一 天府大道北延线(德阳段)新石器时代晚期至商周时期遗址分布示意图

一 永乐遗址

永乐遗址位于广汉市南丰镇永乐村3组,以杨家院子为中心,西南距雒金路约200米,西侧以谭家院子通往南丰镇的南北向村道为界,南距东西向村道不足20米,东距南北向村道不足50米,北距谭家院子约150米,现存面积将近29000平方米。遗址西南部因为取土形成直角的断坎,高约1米,断坎之外未发现文化堆积,有可能因为取土而被破坏殆尽。遗址中心点坐标为北纬31°3′8.28″、东经104°16′38.73″,平均海拔约482米(图二)。

图二 永乐遗址平面示意图

遗址所在区域相对较为平坦,以农田为主。由于农业生产破坏,遗址东部地势明显低于西部,文化堆积也相对较差,距现地表约60厘米,厚度平均约20厘米,以黄褐色粉沙土为主,土质较为致密,夹杂少量烧土颗粒。西部的文化堆积距现地表约70厘米,厚度平均可达40厘米,以灰褐色粉沙土为主,土质较为致密,夹杂少量烧土颗粒。

出土遗物主要为陶器,夹砂褐陶和夹砂灰褐陶居多,泥质陶很少,仅见灰陶,器类可辨小平底罐、尖底盏、圈足罐以及尖底杯。此外还在钻探过程中出土两颗水稻种子,尚未完全炭化,保存较好。

尖底盏 标本19Gy∶c02,夹砂褐陶。仅存口部。敛口,尖圆唇,弧腹。素面。残高2厘米(图三∶1)。

图三 永乐遗址出土陶器1.尖底盏(19Gy∶c02) 2.小平底罐(19Gy∶c01)

小平底罐 标本19Gy∶c01,泥质灰陶。仅存口部。侈口,卷折沿,尖圆唇,窄溜肩。素面。残高2厘米(图三∶2)。

小平底罐无论是陶质还是卷折沿、窄溜肩的特征与新药铺遗址H15、H21出土的同类器 相似,故年代相当三星堆遗址第四期,即殷墟三期[2]。尖底盏为弧腹,无明显折棱,腹部整体较浅,与金沙遗址星河西地点H7103的尖底 盏[3]基本相同,其年代相当于三星堆遗址第五期[4],亦即殷墟四期。因此,永乐遗址商周时期遗存的年代大致相当于殷墟三、四期。

需要注意的是,在永乐遗址东北方向距离不足150米处发现一片面积约1600平方米的商周时期遗址,中心点坐标为北纬31°3′15.84"、东经104°16′44.33″,平均海拔482米。文化堆积埋藏较深,距现地表约40厘米,其上为近现代的黑褐色粉砂土,文化堆积本身较薄,仅10厘米左右,主要为黑褐色粗沙土,土质极为疏松,夹杂少量炭屑和烧土颗粒,出土物仅有陶片。由于该遗址的堆积情况和出土物与永乐遗址基本相同,且二者距离如此之近,之间的地势又较为低洼,故基本可以确定这个遗址属于永乐遗址的一部分。

二 联合遗址

联合遗址位于广汉市新平镇联合村1组,北距北京大道110米,南邻袁家院子,东侧以北京大道通往袁家院子的村道为界,面积约15700平方米。遗址中心点坐标为北纬31°1′3.32″、东经104°14′57.26″,平均海拔约481米(图四)。

图四 联合遗址平面示意图

遗址所在区域为较为平坦的农田,地表起伏不大。通过钻探得知表土层下为汉代堆积层,厚度约15厘米,之下为商周时期堆积,距离地表约40厘米,平均厚度35厘米,最厚可达70厘米,黑褐色粉沙土,土质较为疏松,夹杂着炭屑和烧土颗粒。出土文物仅有陶器,以夹砂陶为主,陶色多褐色和灰褐色,泥质陶多有黑色陶衣,器类包括深腹罐、斜领缸和高柄豆等。

斜领缸 标本19Glh∶c02,夹砂灰褐陶。仅存口部。侈口,窄平折沿,方圆唇,斜直领较为僵直。素面。残高2厘米(图五∶1)。

高柄豆 标本19Glh∶c03,泥质褐陶。仅存部分柄部。细高柄。素面,表面有黑色陶衣。柄径2.4~2.8、残高4厘米(图五∶2)。

深腹罐 标本19Glh∶c01,夹砂灰褐陶。仅存底部。斜腹,小平底。素面。底径9、残高6.8厘米(图五∶3)。

图五 联合遗址出土陶器1.斜领缸(19Glh∶c02) 2.高柄豆(19Glh∶c03) 3.深腹罐(19Glh∶c01)

斜领缸有窄平沿,领部僵直,特征与三星堆遗址第三期[5]同类器近同,故联合遗址的年代应大致与三星堆遗址第三期相当。

三 高石桥遗址

高石桥遗址位于广汉市新平镇永红村7组,北距向新路通往车家碾的村道约110米,西邻肖家院子,南距灌溉水渠不足15米,现存面积约4000平方米。由于遗址西侧紧邻村庄,房舍之下应该还叠压着属于遗址的文化堆积。中心点坐标为北纬31°0′44.73″、东经104°14′46″,平均海拔481米(图六)。

图六 高石桥遗址平面示意图

遗址所在区域现为农田,地势较为平坦,无明显起伏。通过钻探确认遗址的文化堆积距地表约25厘米,厚35厘米,以黄褐色细沙土为主,土质疏松,夹杂少量炭屑,出土物主要为陶器。施工方先期对施工范围进行平整土地时,在多个操作坑中发现有相对完整的灰坑,其内填充黑灰色粉沙土,土质较为疏松,夹杂较多灰烬和烧土颗粒,出土较多陶片以及零星石器。陶器以夹砂褐陶和夹砂灰褐陶为主,泥质陶较少,陶色以褐色为主,器表多残留黑色陶衣,器类主要有相当于三星堆遗址第二期偏晚的豆形器以及相当于三星堆遗址第三期的敛口瓮、高柄豆、盉、器盖和圈足等。

敛口瓮 标本19Gg∶c01,夹砂褐陶。仅存口肩部。敛口,方唇,口外微突,溜肩微鼓。口外饰斜向绳纹。残高3厘米(图七∶9)。

高柄豆 标本19Gg∶c02,夹砂灰褐陶。仅存圈足上部。细柄,喇叭状圈足。素面。柄径3.2、残高7厘米(图七∶7)。标本19Gg∶c03,夹砂灰褐陶。仅存喇叭状圈足。圆唇,唇外略加厚。素面。圈足径16、残高2厘米(图七∶3)。标本19Gg∶c04,泥质褐陶。仅存圈足上部。细柄,喇叭状圈足。圈足上部饰两道凹弦纹。器表有黑色陶衣。残高4厘米(图七∶11)。

豆形器 标本19Gg∶c05,泥质褐陶。仅存盘部。深盘,直口,圆唇,斜鼓腹。素面,残留黑色陶衣。口径12、残高4.6厘米(图七∶6)。

盉 标本19Gg∶c06,夹砂褐陶。仅存管状流部。素面。口径2.4、残高6.2厘米(图七∶10)。

器盖 标本19Gg∶c07,夹砂褐陶。仅存部分盖面。盖面斜直,方圆唇。表面饰斜向绳纹。残高2.6厘米(图七∶4)。

圈足 标本19Gg∶c08,夹砂灰陶。高圈足,腹面斜直,圆唇。素面。圈足径16、残高6.6厘米(图七∶2)。

器底 均为斜腹,小平底,素面。标本19Gg∶c09,夹砂灰褐陶。底径8.1、残高4.4厘米(图七∶5)。标本19Gg∶c010,夹砂灰陶。底径8、残高7.4厘米(图七∶1)。标本19Gg∶c011,夹砂灰褐陶。底径6、残高1厘米(图七∶8)。

石器 标本19Gg∶c012,青灰色砂岩。整体呈橄榄形。两侧边缘微打磨,无明显刃部。用途不明。长8.6、宽4、厚1.6厘米(图七∶12)。

图七 高石桥遗址出土器物1、5、8.器底(19Gg∶c010、19Gg∶c09、19Gg∶c011) 2.圈足(19Gg∶c08) 3、7、11.高柄豆(19Gg∶c03、19Gg∶c02、19Gg∶c04) 4.器盖(19Gg∶c07) 6.豆 形器(19Gg∶c05) 9.敛口 瓮(19Gg∶c01) 10.盉(19Gg∶c06) 12.石器(19Gg∶c012)

四 兰家遗址

兰家遗址位于广汉市新平镇新开村5组,中部被兰家院子占压,北距乡镇道路不足70米,南距鸭子河滩不足60米,东侧紧靠南北向的水渠,西南与四川法官学院为邻,现有面积约17900平方米。根据当地村民介绍,在遗址的西部曾经采集到与兰家遗址类似的石器和陶器,故兰家遗址的实际面积可能远远超过20000平方米。遗址中心点的坐标为北纬31°0′29.23″、东经104°14′37.77″,平均海拔483米(图八)。

图八 兰家遗址及东侧灰坑(19GxH1)平面示意图

遗址所在区域现为农田,地势较为平坦,但整体由北向南逐渐变低,体现出鸭子河滩北侧台地的自然走势,也因此遗址的文化堆积同样呈现出北厚南薄的特征,北部堆积距现地表25~40厘米,厚约50厘米,最厚可达60厘米,南部堆积距地表约30厘米,最厚约30厘米。施工方先期对施工范围进行平整土地时,在多个操作坑中发现保存较为完好的灰坑,以较为致密的浅灰褐色粉沙土或黑褐色粉沙土为主要填充堆积,出土物以石器、陶器为主,其中陶器以夹砂陶为主,陶色以灰褐以及褐色为主,泥质陶比例仍较低,但比上述3个遗址的泥质陶比例高,陶色除了灰褐、褐色之外,还可见到灰白陶等,器类包括折沿尊、高圈足盘、小平底罐、深腹罐、敛口瓮、侈口瓮、子母口壶、高柄豆、高圈足杯以及圈足等。

折沿尊 标本19Glj∶c01,夹砂黑褐陶。仅存口部。侈口,斜平折沿,沿面较宽,圆唇,斜直腹。沿外及唇部饰绳纹。残高2厘米(图九∶7)。

高圈足盘 标本19Glj∶c02,夹砂灰褐陶。仅存盘部。斜直大盘略深,圆唇。素面。口径28、残高0.9厘米(图九∶4)。

小平底罐 均仅存口部。标本19Glj∶c03,夹砂灰褐陶。侈口,卷沿,斜方唇,溜肩。肩部饰较为稀疏的交错绳纹。口径14、残高3.4厘米(图九∶9)。标本19Glj∶c04,泥质灰陶。侈口,卷折沿,尖圆唇,窄溜肩,斜腹。素面。残高2.9厘米(图九∶14)。

深腹罐 标本19Glj∶c05,夹砂褐陶。仅存口肩部。侈口,窄平卷沿,圆唇,斜溜肩。素面。口径24、残高5厘米(图九∶3)。

敛口瓮 标本19Glj∶c06,夹砂褐陶。仅存口肩部。敛口,方唇,溜肩。口外有一道浅凹槽,肩部饰稀疏绳纹。口径28、残高3厘米(图九∶5)。

侈口瓮 标本19Glj∶c07,夹砂褐陶。仅存口领部。斜直领,侈口,窄平沿,方圆唇。素面,器表残留黑色陶衣。残高3.2厘米(图九∶8)。

子母口壶 标本19Glj∶c08,夹砂褐陶。仅存口部。敛口,圆唇,口外有半圆形竖耳。残高2厘米(图九∶13)。

高柄豆 标本19Glj∶c09,夹砂褐陶。柄较粗。素面。柄径3.6、残高6厘米(图九∶12)。标本19Glj∶c010,夹砂褐陶。细高柄,喇叭状圈足。柄部饰两圈凹弦纹。柄径2.4、残高8.6厘米(图九∶11)。标本19Glj∶c011,泥质灰褐陶。仅存圈足。斜直腹面微鼓,圆唇。腹面饰数道凹弦纹。圈足径18、残高3.6厘米(图九∶10)。

高圈足杯 均残留部分腹部。标本19Glj∶c012,泥质灰褐陶。斜直腹,腹底转折明显。素面。盘底径8、残高3厘米(图九∶6)。标本19Glj∶c013,泥质灰褐陶。斜腹,斜平底,腹底交界明显。腹底交界处饰一周戳印纹。器表有黑色陶衣。残高1.4厘米(图九∶15)。

圈足 标本19Glj∶c014,夹砂灰褐陶。斜直腹,圈足甚矮。素面。圈足径16、残高3.8厘米(图九∶2)。标本19Glj∶c015,夹砂灰褐陶。斜直腹面,圆唇,唇内侧加厚形成内勾。素面。圈足径18、残高2.6厘米(图九∶1)。

图九 兰家遗址出土陶器1、2.圈足(19Glj∶c015、19Glj∶c014) 3.深腹罐(19Glj∶c05) 4.高圈足盘(19Glj∶c02) 5.敛口瓮(19Glj∶ c06) 6、15.高圈足杯(19Glj∶c012、19Glj∶c013) 7.折沿尊(19Glj∶c01) 8.侈口瓮(19Glj∶c07) 9、14.小平底罐(19Glj∶c03、19Glj∶c04) 10~12.高柄豆(19Glj∶c011、19Glj∶c010、19Glj∶c09) 13.子母口壶(19Glj∶c08)

兰家遗址还采集了4件石器,其中3件石凿制作精良,均由青灰色板岩制成,窄长条状,表面精细打磨。

石器 1件。19Glj∶c019,用途不明。以质地坚硬的黑色砾石制成,保留一侧切割而成的直边,器表未明显打磨。残长4、残宽4.2、厚1.2~1.6厘米(图一○∶4、图一一∶1)。

石凿 3件。19Glj∶c017,直边直刃,刃端略宽。顶部及上半部残。残长5.6、宽1.9、厚0.3厘米(图一○∶3、图一一∶2)。19Glj∶c018,直边直顶,尖刃。长9.2、宽1.7、厚0.3厘米(图一○∶2、图一一∶3)。19Glj∶c016,直边直顶直刃,刃端略宽。长10、宽1.2~1.7、厚0.3~0.4厘米(图一○∶1、图一一∶4)。

图一〇 兰家遗址采集石器1~3.石 凿(19Glj∶c016、19Glj∶c018、19Glj∶c017) 4.石 器(19Glj∶c019)

图一一 兰家遗址采集石器1.石器(19Glj∶c019) 2~4.石凿(19Glj∶c017、19Glj∶c018、19Glj∶c016)

折沿尊、高圈足盘是三星堆遗址第一期[6]的典型器物;溜肩且饰绳纹的小平底罐、口部不突出且溜肩的敛口瓮以及腹面斜直微鼓的高柄豆圈足与三星堆遗址第二期同类器相似;斜直领部且有窄平沿的侈口瓮、柄部相对较粗的高柄豆年代与三星堆遗址第三期相同;卷折沿与尖圆唇的泥质小平底罐、柄部饰凹弦纹的高柄豆以及口部微敛的子母口壶属于“新四期”典型器物;底口内勾的圈足与金沙遗址星河西地点第⑥层的圈足特征相同,年代属金沙遗址第四期6段,相当于三星堆遗址第五期。综上,兰家遗址的年代从三星堆遗址第一期一直延续至第五期,相当于新石器时代晚期至殷墟四期。

在兰家遗址以东约180米处的施工坑内发现一座较为完整的灰坑,暂编号为19GxH1,堆积以黑褐色粉沙土为主,土质致密,夹杂较多灰烬和少量烧土颗粒。采集陶片较多,以夹砂陶为主,陶色多褐色和灰褐色,泥质陶少见,以灰褐陶为主,器表残留黑灰色陶衣,器类包括小平底罐、深腹罐、敞口壶等。

小平底罐 均仅存口肩部。侈口,卷折沿,尖圆唇,窄溜肩。标本19GxH1∶c01,泥质灰褐陶。器表残留黑灰色陶衣。残高2.9厘米(图一二∶5)。标本19GxH1∶c02,泥质褐陶。沿部较高。口径16、残高2.2厘米(图一二∶1)。标本19GxH1∶c03,夹砂褐陶。口径14、残高1.8厘米(图一二∶4)。

敞口壶 均仅存口颈部。标本19GxH1∶ c05,夹砂灰褐陶。口微敞,卷沿,方唇,微束颈。素面。口径16、残高8厘米(图一二∶3)。标本19GxH1∶c06,夹砂褐陶。颈部微束。颈下部饰两道凹弦纹。残高8.8厘米(图一二∶2)。

深腹罐 标本19GxH1∶c04,夹砂褐陶。仅存口部。侈口,卷折沿,方唇。素面。残高1.6厘米(图一二∶6)。

图一二 兰家遗址东侧灰坑(19GxH1)出土陶器1、4、5.小平底罐(19GxH1∶c02、19GxH1∶c03、19GxH1∶c01) 2、3.敞口壶(19GxH1∶c06、19GxH1∶ c05) 6.深腹罐(19GxH1∶c04)

根据上述陶器可知H1的年代相当于“新四期”2段。由于距离兰家遗址较近,不排除H1属于兰家遗址的一部分。

五 团柏遗址

团柏遗址位于广汉市向阳镇团柏村8组,西侧和南侧紧邻戴家院子,东北抵厂房,南部靠近村道,北距001乡道约60米,施工范围内的遗址面积约13200平方米。遗址中心点坐标为北纬30°55′15.57″、东经104°10′49.47″,平均海拔491米(图一三)。

图一三 团柏遗址平面示意图

遗址所在区域基本为现代农田覆盖,以南北向的村道为界可分东、西两部分:西部地势较高,堆积保存较好,距现有地表约90厘米,厚度约为60厘米;东部地势相对较低,文化堆积较薄,最薄20厘米,最厚不超过50厘米,距现地表由西向东逐渐变深,从40厘米逐渐深至90厘米,可见遗址文化堆积由中心至边缘逐渐变薄。堆积以深灰褐色粉沙土为主,土质较为致密,夹杂少量的炭屑和烧土颗粒,出土物仅见陶片,以夹砂褐陶为主,其余陶质陶色少见,器类可辨尖底盏和圈足等,根据尖底盏可知遗址的年代与永乐遗址和兰家遗址的最晚阶段相当,即殷墟四期。

尖底盏 标本19Gt∶c01,夹砂褐陶。仅存口部。敛口,尖圆唇,浅弧腹。素面。残高1.6厘米(图一四∶1)。

图一四 团柏遗址出土陶器1.尖底盏(19Gt∶c01) 2.圈足(19Gt∶c02)

圈足 标本19Gt∶c02,夹砂褐陶。矮圈足。腹面斜直,圆唇,外侧明显加厚。素面。残高2.2厘米(图一四∶2)。

六 结语

鸭子河流域和石亭江流域从新石器时代晚期至晚商时期一直都是成都平原的核心区域,在该区域内发现有成都平原年代最早的桂圆桥遗址,最早可至距今5100年[7],更有前后延续2000年的古蜀国都城三星堆遗址。本次调查发现的永乐、联合、高石桥和兰家等4处遗址是20世纪80年代后期[8]以来第二次在三星堆遗址东北侧发现商周时期遗址,丰富了鸭子河流域和石亭江流域的考古资料,为下一步开展区域内的聚落形态及其与三星堆遗址的关系等研究打下了坚实的 基础。

一直以来,三星堆遗址附近并未发现足够多的相当于三星堆遗址第二、三期的遗址,以往学者据此认为三星堆作为古蜀国都城期间周边缺乏中、小型聚落,进而论断此阶段古蜀国的社会结构与前后均有所不同[9]。本次调查在联合、高石桥和兰家遗址均发现有三星堆遗址第三期的遗存,高石桥遗址和兰家遗址还发现有三星堆遗址第二期的遗存,结合以往在星星村、烟堆子[10]以及箭台村[11]等遗址中均发现两个时期的遗存来看,三星堆遗址作为都城期间,周围区域内并非没有同时期的中、小型聚落,其社会结构与多数区域的“金字塔”型社会结构并无本质的区别。

兰家遗址发现的石凿是三星堆遗址东北侧除了高骈器物坑[12]之外第二次发现的重要遗物。以往这类制作精良的石凿只见于三星堆遗址,在其他遗址极少出土。由此表明三星堆遗址东北侧区域应该是三星堆遗址外较为重要的区域。兰家遗址出土的并不逊色于三星堆遗址的石凿,是在三星堆遗址生产然后分配到兰家遗址还是直接在兰家遗址生产,直接关系着古蜀国的生产管理和产品分配等诸多重要问题。对此,兰家遗址的后续工作必然能够有所突破。

项目负责人:雷 雨

调查:冉宏林 罗泽云 吴长元 段家义 焦中义 岳 鹏 周金山 杨永模 杨依富 王有全 林贞建

摄影:焦中义 罗泽云

绘图:罗泽云 焦中义 冉宏林

执笔:冉宏林 雷 雨

注释:

[1]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四川鸭子河流域商周时期遗址2011—2013年调查简报》,《四川文物》2014年第5期。

[2]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四川广汉新药铺商代遗址发掘报告》,《考古学报》2017年第2期。

[3]王林、周志清:《金沙遗址星河路西延线地点发掘简报》,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编著:《成都考古发现(2008)》,第75~140页,科学出版社,2010年。

[4]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四川广汉市三星堆遗址马屁股城墙发掘简报》,《四川文物》2017年第5期。

[5]陈显丹:《广汉三星堆遗址发掘概况、初步分期——兼论“早蜀文化”特征及其发展》,四川大学博物馆、中国古代铜鼓研究学会编:《南方民族考古》第2辑,第213~231页,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1989年。

[6]雷雨:《关于三星堆一期文化的几点认识》,何驽主编:《李下蹊华——庆祝李伯谦先生八十华诞论文集》,第259~280页,科学出版社,2017年。

[7]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四川什邡桂圆桥新石器时代遗址发掘简报》,《文物》2013年第9期。

[8]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三星堆工作站等:《四川广汉、什邡商周遗址调查报告》,四川大学博物馆、中国古代铜鼓研究学会编:《南方民族考古》第5辑,第295~309页,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1993年。

[9]孙华:《三星堆器物坑的埋藏问题——埋藏年代、性质、主人和背景》,四川大学博物馆等编:《南方民族考古》第9辑,第9~53页,科学出版社,2013年。

[10]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2004年广汉烟堆子遗址商周时期遗迹发掘简报》,《四川文物》2005年第2期。

[11]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四川什邡市箭台村遗址Ⅳ、Ⅴ、Ⅵ区发掘简报》,《四川文物》2016年第2期。

[12]敖天照、王有鹏:《四川广汉出土商代玉器》,《文物》1980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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