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 的国内外灵性研究的可视化分析

唐 玲 龚 婷 罗 蕾

1.成都医学院护理学院，四川成都 610000；2.四川省肿瘤医院内科中心，四川成都 610041

灵性是人类生存的本质，也是人类的主观感受和内在体验，是与生命意义有内在联系的力量源泉[1-2]。1998 年世界卫生组织将灵性健康作为促进健康的重要组成部分，旨在为患者提供身—心—灵—社的全人照护[3]。灵性研究不仅上升为提高患者生命质量和促进其心理健康的重要全球性战略地位，而且成为安宁疗护领域日益关注的研究前沿和热点话题[4]。中国安宁疗护事业起步较晚，灵性研究领域较局限。因此，了解灵性研究领域的现状、掌握其研究热点对研究者开展灵性领域的深入研究具有重要指导意义。本研究对Web of Science（WOS）及中国知网（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CNKI）数据库，利用CiteSpase V 软件对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旨在为国内医务人员开展灵性领域的相关学术研究和临床工作提供参考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数据来源

英文文献选择美国科学信息研究所引文索引数据库WOS 核心合集为数据来源，中文文献以CNKI数据库作为数据来源，检索时间限定为2000 年1 月至2020 年12 月，采用主题检索和自由词结合的方式进行检索。英文检索词为（“spiritual”OR“spiritual care”OR“spirituality”）AND（“nursing care”OR“nursing”OR“intervention”）；中文检索词为（“灵性”OR“悟性”）AND（“护理”OR“照护”OR“能力”）。数据采集时间为2021 年1 月12 日，WOS 限定文献类型为期刊论文“ARTICLE”，语言为英语。

1.2 研究方法

研究采用CiteSpace V 作为研究工具，该软件将文献数据转化为知识图谱，具有多元、分时、动态的特点，能直观地呈现研究领域的核心结构和前沿领域[5]。①通过对发文量、国家/地区和省份、发文期刊、发文类型的分析，了解该领域的发展趋势和发展情况；②通过高频关键词分析，生成关键词知识图谱，探讨灵性研究的热点[6-7]。关键词共现图谱中每个节点代表一个关键词，节点的大小代表关键词频次的多少，连线的多少表明节点间关系的紧密度[8-9]。

2 结果

WOS 检索到4212 篇文献，排除新闻报道1 篇、会议通知21 篇、期刊导读1 篇、重复及与主题不相关文献63 篇后，WOS 共保留4126 篇有效文献，CNKI检索到208 篇文献，排除会议通知4 篇、学位论文21 篇、重复及与主题不相关文献6 篇后，CNKI 共保留177 篇有效文献。

2.1 文献基本情况

2.1.1 发文量分布 灵性研究最早发文记录于2009 年，2009—2017 年国内外灵性研究文献发表均增长缓慢。2017—2020 年国内外灵性研究文献总体呈线性增长趋势。2009—2020 年灵性研究发文量分布见图1。

2.1.2 发文期刊分布 英文灵性研究文献分布于858 种期刊，期刊种类包括护理、卫生保健、肿瘤学和内科学等医学领域。排名前10 的期刊共发文919 篇（22.28%），灵性研究发文量排名前10 的英文期刊分布情况见表1。中文出版期刊共84 种，灵性研究发文量排名前10 位的中文期刊分布情况见表2。

表1 灵性研究发文量排名前10 的英文期刊分布情况（n=4126）

表2 灵性研究发文量排名前10 位的中文期刊分布情况（n=177）

2.1.3 发文类型 灵性研究英文文献发文类型包括实验性研究、类实验性研究、非实验性研究、系统评价、meta 分析和综述。中文文献主要为非实验性研究、meta 分析和综述。

2.2 中英文文献热点

运用CiteSpaceⅤ软件绘制出关键词共现图谱，英文文献灵性研究热点的知识图谱见图2。该图谱有103 个节点，737 条连线，中心度为0.1403。频次高且联系紧密的关键词，代表一个领域研究的热点问题。英文文献的热点包括：生命质量（quality of life）、癌症（cancer）、社会支持（social support）、生命末期（end of life）、乳腺癌（breast cancer）、女性（women）、儿童（children）、艾滋病（acquired immunodeficiency syndrome，AIDS）和干预（intervention）等。中文文献灵性研究热点的知识图谱，见图3。该图谱有39 个节点，119 条连线，中心度为0.1606。中文文献研究热点包括：灵性照护、灵性、灵性需求、护士、老年人和癌症患者等。

3 讨论

3.1 中国灵性研究受到日益关注，处于快速发展阶段

本研究显示，中文灵性研究的相关文献，从2017 年起开始显著增长。分析可能的原因是2017 年是安宁疗护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年，原国家卫生计生委发布了《安宁疗护中心基本标准和管理规范（试行）》和《安宁疗护实践指南（试行）》[10]，规范安宁疗护服务，中国安宁疗护进入快速发展阶段。安宁疗护旨在提高生命末期患者的生命质量，以期患者能够舒适、安宁、有尊严地走完人生的最后里程[11]。灵性作为安宁疗护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分析原因，一方面是中国公众对安宁疗护、灵性认知水平和接受度的提高；另一方面是中国政府对灵性研究和安宁疗护予以重视，制订和颁布了相关政策和法律法规[12]。

3.2 国内外灵性研究文献质量亟须提高，中国灵性研究方法有待拓展

影响因子是期刊影响力的评价指标，能可靠地反映期刊学术质量的优劣，受到科研工作者的高度关注[13]。期刊引证报告（JCR 分区）是指每个学科按照上一年的影响因子将期刊进行降序排列，然后平均4 等分，依次为Q1、Q2、Q3 和Q4[14]。本研究排名前10 的英文期刊的影响因子均偏低，JCR 分区中，50%的期刊是Q3 区或Q4 区。中文期刊的复合影响因子大多<1，显示中文期刊总体的影响力也偏低。由此可见，国内外都亟须提高文献的质量。本研究还显示，英文文献发文类型以实验性研究为主，关注具体措施的实证检验，而中文文献中主要为非实验性研究，文献大多关注原因分析和相关性研究。分析可能的原因是国内灵性研究还处于概念和方法的介绍阶段，尚未构建灵性研究干预模型。然而，中国已进入老龄化社会，灵性研究的临床数据资源十分丰富，建议国内学者充分利用临床医疗资源进行临床对照试验研究，构建符合中国国情的灵性干预措施[15]。

3.3 国内灵性研究护士占据主导作用

国内发文量排名前10 的期刊，其中9 个是护理类期刊，研究热点中，护士、灵性照护等词的出现提示在中国推动灵性研究发展的主力军为护士，护士是灵性照护的主要实施者[16]。2019 年中华护理学会开展了第一批安宁疗护专科护士培训工作，培养了一批专科护士，但相较于日益增多的灵性需求，具备专业资质认证的护士数量仍非常有限。因此，建议可将灵性教育的课程纳入护理专业院校的课程培养体系中[3]。同时，应倡导多学科的合作，增加医生、心理医生、志愿者、社会工作者和律师等人员的参与，推动灵性研究的发展。

3.4 国内外研究热点和研究对象差异显著

本研究显示，英文文献主要以生命质量、社会支持和干预等为热点，其中生命质量是灵性研究的宗旨，贯穿整个研究过程。2009 年2 月在美国加利福利亚州举办了提高安宁疗护组成部分灵性照护质量的协商会议，该会议达成灵性研究第一个专家共识，并明确指出灵性照护可以提高患者的生命质量；对灵性需求进行评估是开展灵性研究工作的第一步[17]。国外灵性评估研究更为细化和深入，Selman 等[18]开展了横跨9 个国家的针对74 例患者和71 名照护者的灵性需求调查，了解了患者和照护者灵性的需求偏好，明确了灵性照护研究重点。有研究[19-20]证实了意义疗法可以显著提高生命质量。同时，尊严疗法也被广泛运用，Ounalli 等[21]研究显示尊严疗法可以提高老年人及其照护者的生命质量。而国内研究主要局限为对灵性评估量表进行汉化[22]和信效度检验[23-24]。再者，国外灵性研究的对象经历了一个逐渐演变的过程。从居于知识图谱中心的关键词癌症和生命末期成为热点，提示灵性研究的主要对象为癌症患者，灵性是许多癌症患者希望的源泉；到乳腺癌和女性这2 个关键词成为热点预示着研究对象迎来了转折点，灵性领域的研究对象从终末期患者转向终末期女性患者，显示了研究领域的性别差异，即女性对灵性需求更加强烈[25]；再到儿童和艾滋病等成为关键词，提示灵性研究的对象进一步扩大。但相较于国外，国内仅关注老年患者和癌症患者，意味着我国研究对象非常局限[26]。因此，国内灵性研究应拓宽研究对象，在关注患者的同时关注照护者，并根据患者年龄、性别、疾病的不同，结合中国的传统文化开发本土的灵性评估量表，构建本土灵性干预模型，更好地提高患者和照顾者的生命质量。

综上所述，本研究利用CiteSpace V 对国内外灵性研究进行了可视化对比分析，了解了该领域的发展趋势和热点变化。国外灵性研究涉及领域广泛，研究对象丰富，研究方法呈多样性。中国应在借鉴国外灵性研究的基础上，构建出符合中国国情的灵性评估方法和干预模型，推动我国灵性研究的发展，拓展研究深度。本研究具有一定局限性，仅依赖WOS 核心合集及CNKI 数据库，未能获取全面的灵性研究文献，在下一步的研究工作中，可提高数据源的全面性，以获得更为全面、完整的灵性研究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