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宫内膜癌患者全子宫切除术后创伤后成长的影响因素
2022-02-18洪莉华汪冰倩侯燕文
洪莉华 汪冰倩 王 菁 侯燕文▲
1.同济大学附属第一妇婴保健院护理部,上海 200040;2.上海市徐汇区精神卫生中心护理部,上海 200231
作为治疗子宫内膜癌(endometrial carcinoma,EMC)的首选方案,全子宫切除术能够彻底清除病灶,预防癌细胞异常扩散,延长患者生存期[1]。但患者因生理结构的缺失,极易产生负性情绪,加之手术对机体造成的创伤,患者术后可能产生一定应激反应,影响术后康复[2]。创伤后成长(post-traumatic growth,PTG)是个体在与创伤、应激事件对抗过程中产生的积极变化[3]。彭青等[4]研究中指出,宫颈癌术后化疗期患者PTG 与心理痛苦共存,提高患者PTG 水平有利于提升其心理健康水平。由此推测,提高EMC 患者术后PTG 水平,对改善患者术后心理健康具有积极意义。因此,为改善EMC 患者术后心理状况,促进其术后康复,明确患者PTG 水平的相关因素具有重要意义。鉴于此,本研究探讨EMC 患者全子宫切除术后PTG 的影响因素。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回顾性收集2014 年8 月至2018 年8 月同济大学附属第一妇婴保健院(以下简称“我院”)收治的120 例接受全子宫切除术治疗的EMC 患者资料,根据患者出院后PTG 评定量表(PTG inventory,PTGI)[5]评分,将其分为PTG 水平正常组(PTGI 评分≥70 分,75 例)和PTG 水平低下组(PTGI 评分<70 分,45 例)。全部患者临床资料完整,患者及家属对本研究知情同意。本研究经我院伦理委员会批准。
1.2 纳入与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①符合EMC 相关诊断标准[6],且经分段诊断刮宫病理学检查确诊;②接受全子宫切除术治疗;③国际妇产科联合会(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Gynecology and Obstetrics,FIGO)分期[7]<Ⅲ期;④接受调查期间意识清晰,沟通、理解能力正常;⑤于出院后采用PTGI 量表评估术后PTG 水平。排除标准:①合并肝癌、乳腺癌等其他恶性肿瘤;②合并凝血功能障碍;③存在认知障碍;④合并重要器官功能障碍,如心、肝、肾等;⑤合并全身性感染疾病。
1.3 基线资料收集方法
查阅临床资料,收集患者基线资料,内容包括年龄、受教育程度(初中及以下、高中或中专、大专及以上)、FIGO 分期(Ⅰ~Ⅱ期)、婚姻状况(已婚、未婚/离异/丧偶)、工作状况(在职、无业)、焦虑情况[采用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8]评估患者焦虑情况,量表分界值为50 分,分值越高,患者焦虑情绪越重,量表Cronbach’s α=0.880,重测信度为0.821]、抑郁情况[采用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8]评估患者抑郁情况,量表分界值为53 分,分值越高,患者抑郁情绪越重,量表Cronbach’s α=0.838,重测信度为0.801]、压力知觉[采用压力知觉量表(perceived stress scale,PSS)[9]评估患者感受到的压力程度,共10 项条目,采用0~4 分Likert 5 级评分法,总分40 分,分值越高,患者感受到的压力越大。量表Cronbach’s α=0.830,重测信度为0.802]、社会支持[采用社会支持评定量表(social support rating scale,SSRS)[10]评估患者社会支持度,量表包含客观支持(总分22 分)、主观支持(总分32 分)、对支持的利用度(总分12 分)等3 个维度,总分66 分,分值越高,患者社会支持度越高,量表Cronbach’s α=0.708,重测信度为0.612]。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0.0 对所得数据进行统计学分析,经Shapiro-Wilk 正态性检验,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 检验,计数资料采用例数和百分率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等级资料采用秩和检验。采用logistic 回归模型分析影响因素。以P <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基线资料比较
PTG 水平低下组FIGO 分期为Ⅱ期占比、SAS 评分≥50 分占比、SDS 评分≥53 分占比及PSS 评分高于PTG 水平正常组,SSRS 评分低于PTG 水平正常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0.05)。见表1。
表1 两组基线资料比较
2.2 EMC 患者全子宫切除术后PTG 的影响因素分析
将2.1 中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作为自变量,变量赋值见表2,将EMC 患者全子宫切除术后PTG 水平作为因变量(1=PTG 水平低下,0=PTG 水平正常),将P 值放宽至<0.1。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FIGO 分期Ⅱ期、SAS 评分≥50 分、SDS 评分≥53 分、高PSS 评分是EMC 患者全子宫切除术术后PTG 水平低下的独立危险因素(OR >1,P <0.05),高SSRS 评分是其保护因素(OR <1,P <0.05)。见表3。
表2 自变量说明
表3 EMC 患者全子宫切除术后PTG 水平的影响因素
3 讨论
因疾病、手术创伤对机体的影响,EMC 患者在术后康复中多呈消极抵抗态度[11]。研究指出,积极、乐观的心态有利于身心健康发展,提高患者生活质量[12]。PTG 是个体在创伤性事件下的正性心理变化,已有研究证实,乳腺癌患者PTG 水平在家庭弹性、生活质量中发挥中介效应,利于提高患者生活质量[13-14]。因此,为提高EMC 患者术后生活质量,促进其康复,临床应有效评估患者PTG 水平,寻找与之相关的因素,以便进行针对性干预。
本研究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FIGO 分期Ⅱ期、SAS 评分≥50 分、SDS 评分≥53 分、高PSS 评分是导致EMC 患者全子宫切除术后PTG 水平低下的独立危险因素,高SSRS 评分是其保护因素。压力是一种心理压力反应与压力源共同构成的认知、行为体验过程[15]。因全子宫切除术将患者子宫摘除,患者生理结构改变,感知到自身的不完美及缺陷,患者易产生自卑感,心理压力较大,无法平静地看待疾病及术后康复,无法直面创伤及康复挑战,陷入自身负性情绪,导致患者PTG 水平较低。李响等[16]研究指出,减轻医学生压力知觉,培养其韧性,有利于降低医学生抑郁的发生率。由此可见,减轻患者压力知觉,能够改善患者心理状况,利于提高患者PTG 水平。对此建议,医护人员应重视疾病及手术对患者造成的压力,引导患者正确应对压力,降低患者的压力知觉水平,进而提高PTG 水平。手术作为应激源,对患者生理、心理造成的创伤较大,患者极易产生心理负性情绪[17]。研究指出,积极乐观的人格能够帮助个体在压力环境下调整心理状态,提升主观幸福感[18]。而EMC 患者全子宫切除术后多表现为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呈消极悲观人格,患者心理状态调整不佳,进而影响健康状态。患者负性情绪增长,心理自我修复效果不佳,PTG 水平较低[19]。对此建议,医护人员应全面评估患者心理状况,制订针对性干预计划,以消除患者负性情绪,提高PTG 水平。社会支持作为健康关系、心理应激的中介因素,对维持患者乐观、积极情绪具有重要意义[20]。患者在感知到亲友支持后,心理状态发生改变,使其愿意为了自身健康做出改变。何瑞仙等[21]的研究中指出,乳腺癌患者社会支持度越高,患者PTG 水平越高。而社会支持为患者提供更多了解疾病及康复的渠道,使其健康行为更具科学性,利于身体康复[22]。相反,社会支持水平低可导致患者无法获取更多有效信息,持续的错误认知可改变患者心理状况,进而影响其PTG 水平[23]。对此建议,告知患者亲友、家属社会支持重要性,帮助患者建立完善社会支持系统,提高患者PTG 水平。早期EMC 预后良好,5 年生存率高达80%以上,患者术后更易保持乐观心态,给予自身积极的心理暗示,利于提高自身PTG 水平[24]。郭聪敏等[25]研究指出,子宫内膜癌病灶大小与淋巴结转移、复发密切相关,而子宫内膜癌病灶大小与临床分期有关。与FIGO 分期Ⅰ期患者比较,Ⅱ期患者复发风险更高,随着复发、病死风险的增加,患者对未来生活的信心将会降低,导致患者PTG 水平较低[26]。对此建议,针对临床分期较高者,嘱咐其定期复查,在复查的同时评估患者心理状况,及时进行心理干预,帮助患者调整心态,正确应对疾病。
综上所述,EMC 患者全子宫切除术后PTG 水平受社会支持、压力知觉、心理负性情绪、FIGO 分期等因素影响,临床可据此提出针对性方案,以提高患者PTG 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