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市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发展测度分析

周艳丽，张 玉，陆雪晴

（1.邯郸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公共教学部，河北 武安 056300；2.河北水利电力学院 经济贸易系，河北 沧州 061001；3.涿鹿县卧佛寺镇卧佛寺小学，河北 张家口 075600）

近年来，科学技术飞速发展，经济发展水平不断提高，产业融合的趋势在不同产业中受到青睐，产业融合给产业发展带来的效益是各产业自身发展效益的数倍。文化和旅游部的建立直接从政策上支持了文化和旅游产业的融合，为文旅融合发展提供了坚实的保障。

南京市文旅产业融合发展起步早，2019年是南京市文旅融合的开局之年。文化产业贡献的经济价值在南京市生产总值中逐渐攀升，2019年南京文化及相关产业增加值达912亿，占GDP比重6.5%[1]；2018年的旅游收入为2 460.2亿元。由此可见，南京市旅游产业潜力无限。南京的旅游资源品种多且品质优，鉴于南京得天独厚的文化旅游资源及文旅产业的共通之处，文旅融合发展是当下时势所趋。

一、文献综述

英文文献以“旅游产业”含“文化产业”为关键词，在Elsevier、SAGE期刊全文数据库、Taylor & Francis Online 和 EBSCOhost数据库进行搜索，剔除掉重复文章，共有文献344篇[2]，发表时间为1995—2018年；国内论文以“文化产业”“旅游业”“融合”为关键词在中国知网进行跨库检索，剔除重复文献，共获得文献1 501篇。国内文旅融合的发展起步较晚，但研究成果较多，研究开始于文化遗产与旅游业的融合，但从年际变化上来看呈现波动递减趋势；国外关于文旅产业融合发展的研究呈现上升趋势。国内外研究主题可以分为文化与旅游关系的思辨、文化遗产与旅游融合、文化创意与旅游融合、文旅融合的影响、文旅融合的需求、文旅融合的产业化研究等六个方面。其中，文化遗产与旅游融合的研究占比最高，文旅融合的产业化研究占比最低。基于产业视角对文旅融合的研究，国内文献多以学位论文的形式呈现；国外则没有文旅融合一说，大多是从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发展的协同性方面进行研究。文旅产业融合早期研究多从理论入手，探讨文化产业与旅游业融合发展的理论基础、融合类型、动力、产业链构建、融合路径、融合模式等[3-5]。近期研究多用耦合协调度模型，以某市或某个省域作为研究对象，测度和评价文化产业与旅游业的融合发展情况[6-8]。基于全国层面的研究文献很少，仅有张琰飞和朱海英、翁钢民和李凌雁分析了我国的31省区市文化产业与旅游业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度，认为中国省级层面上文化产业与旅游业发展的耦合协调度呈现出一定的空间自相关的特征，并对其形成机理进行了解释[9-10]。在中国知网以“南京市文旅融合”为主题进行搜索，可发现目前对南京市文旅融合的研究成果较少，仅能找到4篇相关文献，且对南京市文旅产业耦合度的测评研究为空白。本文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分析南京市文旅产业综合发展水平、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进而提出南京市文旅产业融合发展对策。

二、研究设计

（一）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本研究指标体系构建的步骤如下：首先，运用频数分析法，参考前人已有的研究成果，挑选出频数较高的指标[11]；其次，根据南京市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发展实际以及相关数据的可得性，对指标体系进行调整，选择了南京市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发展的18个相关指标。从两个大方面入手，在旅游产业发展水平子系统指标中，接待国内旅游者人数和入境旅游者人数分别代表来南京游览的国内和国际游客的数量，国内旅游收入和国际旅游收入则代表国内旅游行业和国际旅游外汇的收益情况，星级饭店数量反映了饭店业的领域大小，旅行社数量显示现有旅行社规模，旅游景区的数量可代表旅游资源的充足性及结构，住宿业企业数量和餐饮业企业数量则反映出住宿业和餐饮业的规模。在文化产业发展水平子系统指标中，公共图书馆数量、博物馆数量、文化市场经营机构数量、艺术表演团体和艺术表演场所数量足以反映文化产业的规模大小；文化市场营业总收入和艺术表演团体经营收入则反映文化产业的投入情况、文化市场盈利情况和艺术表演团体盈利情况；文化市场经营机构从业人数和艺术表演团体从业人数则分别代表文化市场的从业状况和艺术表演团体的从业状况。具体的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表1 南京市旅游产业和文化产业耦合协调度评价指标

（二）耦合协调度模型

耦合这个概念源于物理学的电信领域，用于研究对象之间互动的一种途径。目前，耦合已经应用到很多领域，在经济学、社会学领域都有使用，耦合模型也随之改进。本文耦合协调模型对物理学中常用的耦合系数模型进行了改进，采用变异系数的耦合模型。变异系数又被称为离散系数，可以客观衡量对比多组数据的离散程度，计算方式为标准差和平均值的比值，是评价不同数值变异程度的指标之一。在实际应用中，大多数研究只有两组序列或三组序列，当只研究两个系统，且调节系数的取值为0.5时，两种角度的耦合度计算的模型能在计算公式上实现统一，且数值相等[12]，两个系统时耦合度模型如公式1所示。

耦合协调度模型适用性很强，是目前应用于不同经济系统之间演化关系测算的主要方法，只要满足耦合两者相互关联，即可使用此方法。直观、精确测度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融合的水平有一定难度，但两个产业的天然耦合性能够较为准确地衡量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融合程度，文旅产业同样也适用于耦合[13]。耦合度表示产业之间相互关联程度、作用强度的大小，此数值尚无法从整个系统上说明整体耦合的强度和协调水平的高低。当只研究两个产业时，若两个产业的综合评价指数较小的耦合度值与两个产业的综合评价指数较大的耦合度值相差较小，则不能区分低综合评价指数时期与高综合评价指数时期的区别。为了弥补耦合度的不足，本研究引入综合协调指数，构成具有强功能的耦合协调度模型。综合协调指数是对系统整体的评价，反映了不同产业之间整体协同的贡献。耦合协调度模型不仅能反映两大产业的协调程度，也能体现两个产业的整体发展水平，耦合协调模型如下：

公式1中，C为耦合度，f(x)代表各旅游子系统，g(y)代表文化子系统的综合效益；耦合度C的取值从0取到1，当C靠近0时，说明两系统间耦合度小，反之则越大。

公式2中，T是耦合协调发展水平的综合评价指数；α为旅游产业权重，β为文化产业权重，因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属于多元交叉关系，有天然的联系，故本文将α和 β均赋值为 0.5。

公式3中，D是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度，D越大，文旅产业耦合协调水平越高。本文使用均匀分布函数，将耦合协调度评价标准划分为10个等级（见表2）。

表2 耦合协调度评价标准

公式4中，P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发展的同步性。耦合度与耦合协调度虽能反映文旅融合情况，但比较不出哪一方占的比重较大，因此我们还需要测量同步性。其中，f(x)代表南京市旅游产业综合发展水平指标，g(y)代表南京市文化产业综合发展水平，如果P大于1，说明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旅游产业发展好，故此类型为文化产业发展滞后型；P小于1，说明此区域为旅游产业发展滞后型；P等于1，说明文旅产业发展步调一致，此类型为文旅产业发展同步型。

三、南京市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发展测度分析

（一）指标数据选取

本文数据主要来源于南京市政府官方统计局、江苏省政府官方网站统计，以及中国知网等。此外，笔者还额外选取了《中国旅游统计年鉴》中的数据进行补充，保证数据的权威性与真实性。根据2009—2018年南京市统计年鉴以及南京市经济发展统计公报，笔者提取近十年的专业数据，使用SPSS软件测算指标权重并计算耦合协调度大小。

（二）数据标准化处理

在进行耦合协调度测算之前，本文采用极差法对指标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计算公式如下：

在公式5和公式6中，mini表示第i个系统中的最小值，maxi表示第i个系统中的最大值。

表3 南京市2009—2013年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评价指标标准化数据

表4 南京市2014—2018年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评价指标标准化数据

（三）指标权重计算

数据标准化后，将各数据的度量进行统一，运用主成分分析将相互联系的变量降维，以少表多，用小部分变量表示更多的变量，在得到主成分方差数据后，最终计算权重。使用过程中计算的综合模型系数比上总的综合模型系数之和，即为指标权重。

表5 南京市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综合发展水平评价指标权重

（四）计算耦合协调度

由表6可知，南京市文旅产业的耦合度一直处于较高水平阶段，耦合度C的数值除2014年外均高于0.93，且近四年来保持增长态势。从同步性P值来看，南京市旅游产业的综合值大于文化产业的综合值，说明南京市旅游产业优势强，在文旅产业融合中的贡献度更大。尤其是2011、2012、2014年的同步性P值大于2.0，表明这三年南京市旅游产业的优势明显高于文化产业。

表6 南京市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测算结果

表7数据显示，近6年来南京市国际国内游客接待数量逐年递增，旅游总收入早已突破千亿。其中2015年，来南京市的国内游客已突破1亿人次。根据南京市统计年鉴，排在前十位的客源国有韩国、美国、日本、德国、加拿大、澳大利亚、马来西亚、新加坡、英国、印度。这得益于南京市优质的旅游资源和完善的旅游设施及基础设施。截至2019年，南京市拥有76家星级宾馆，694个旅行社；市内共有53个A级景区，其中5A级景区2个、4A级景区22个。

表7 2013—2018年南京市国内外游客接待情况统计

从图1可以看出，南京市旅游产业的起步较高，这得益于长三角流域的依托。2012年，旅游产业综合水平反其道而行，下降了0.05，可能由于2012年是国家首次实行高速公路对小客车免费通行，道路拥挤导致南京市旅游产业的交通系统稍显崩溃，影响到了旅游产业。次年，政府组建了南京市旅游产业发展指导委员会，主要负责处理协调事务，自此又加速了南京市旅游产业的协调发展。在此之后，南京市旅游产业发展一路攀升。文化产业在2013年经历一段滑坡后于2014年迅速上升，增速之快让我们看到了南京市文化产业美好的发展前景。

图1 南京市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综合发展水平图

由表8可知，近6年来公共图书馆、文化馆、文化站都趋于稳定发展状态。艺术表演场馆增幅较小，博物馆呈缓慢递增趋势，艺术团体的增势较快，说明南京文化产业中的演艺事业发展一片向好。由此可见，南京市文化产业结构正不断优化，呈现百花齐放的新局面。

表8 2013—2018 年南京市主要文化机构数 单位：个

从表6~表8和图2中可以看出，南京市文旅产业耦合协调度在这十年中大体上呈现3种阶段：2009年和2010年属于轻度失调阶段，2011—2015年属于濒临失调阶段，2016—2018年属于勉强协调阶段。从轻度失调到濒临失调再到勉强协调，南京市文旅融合发展态势良好。

图2 南京市文旅产业耦合协调度图

四、促进南京市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融合发展的对策

文旅产业间的综合发展水平显示，南京市旅游产业和文化产业的大体趋势是同步的，除了2013年文化产业的下降，其余都在同增同减。相比而言，南京市旅游产业的起步较高，这得益于长三角流域的依托。总的来说，两产业的综合发展水平保持了良好的动态平衡。

南京市旅游产业和文化产业的耦合度在 2009—2018年这十年间都呈现出高度平缓，普遍高于0.9，逼近1。中间也没有太大的变动，在2014年后的态势更是几乎趋于一致，说明文旅产业的融合是十分有必要且有益的举动。南京耦合协调度的结果显示，近十年来的耦合协调度类型是从轻度失调到濒临失调再到勉强协调，南京市文旅产业耦合协调程度整体趋势良好。根据计算结果，这十年间的同步性类型均为文化滞后型，和旅游产业相比，文化产业发展相对滞后。针对文化产业滞后的情况，南京市应将文旅融合的重心倾斜到文化产业，与此同时旅游产业也要稳步发展。

（一）以旅促文，共同发展

近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对生活水平的追求较高，南京地区旅游业发展迅猛，来宁旅游的人数也逐年递增。在文化产业处于弱势的情况下，需要用旅游产业带动文化产业发展。南京市文化产业发展较周围城市发展已经算是佼佼者，无论是在图书馆、博物馆的数量上，还是艺术表演团体上，或是文化市场经营机构个数上都能够满足需求。但南京市的文化产业特色不凸显，主要因为南京在开发文化产物时，注入的文化内涵比较浅薄，在文化价值开发方面也很浅显，体现不出它悠久的历史文化。因此，在旅游业飞速发展的同时，南京市也要加快带动完善文化领域，增加文化元素，不仅会让人们的情感得以升华，还会提升游客的文化知识。比如导游人员在讲解南京中山陵时，给游客普及孙中山先生的事迹，人们就会对中山陵生出敬意，加深旅途印象。可以将南京的历史文化渗透到旅游产品中，使原本枯燥的产品更具生命力，还可以多举办秦淮灯会等文化节，体现南京文化特色的活动，使南京这座城市的文化底蕴更加深厚。

（二）深挖文化内涵，建设知名品牌

南京的文化产业涵盖种类很多，如秦淮灯会、苏宁电器、南钢、方山大鼓、江浦手狮、东坝大马灯、洪山戏、南京白局、南京云锦、中国雕版印刷技艺、打罗汉、南京剪纸、骆山大龙、金银细工制作技艺、妈祖庙会、天鹅绒织造技艺、抖空竹、金陵竹刻等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些文化足以体现南京地方文化特质。2019年，南京市两会中指出，“南京市本土文化是独一无二的，区别与其他地区的瑰宝。”但是，从南京市目前的文化产业发展情况来看，南京市文化产业并没有充分挖掘核心文化资源。因此，深入挖掘南京市文化产业内涵，可以充分利用南京得天独厚的文化资源优势。

为了充分发挥文化资源的优势，南京市需要塑造一批优秀且知名度高的文化品牌，让这些文化品牌走出中国，走向世界。秦淮灯会是南京比较成功的文化品牌，在文化产业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为其他文化品牌的建设起到了良好的带头作用。2019年数据显示，举办灯会的这33年中，南京市共吸引旅游人次1.3亿，很好地宣传了南京的秦淮风光。

一直以来，南京市致力于建设知名文化品牌，比如卓有成效的森林音乐会等新兴时尚活动，为宣传南京起到了很好的宣传效果。但如果把它打造成知名文化品牌，则需要融合更多的文化元素。可以运用高科技手段使一些文化遗产更平民化，使其能够走进平民百姓日常生活中，融入现代生活中，而不是继续做一个老古董；可以从南京市著名的历史名人入手，回顾历史，引经据典，仔细拜读孙权、王羲之、王昌龄、顾恺之、曹雪芹等历史人物，从这些元素中寻找创新点，打造一批国际知名新品牌。在开发利用文化资源的同时，更要注重文化资源的保护，把文化资源保护放在首位。与此同时，旅游产业方面也需要培养一些新的潜力股品牌。南京市夫子庙秦淮风光带、总统府、玄武湖等景区虽然有一定的知名度，但仍需要继续打造，力争成为像兵马俑一样的世界知名品牌，使其能够成为城市的一张名片，在全世界代表南京城市形象。

（三）加强国际文化交流

要想提高南京市文化产业的发展、加快文旅产业融合，文化交流是关键。文化交流可以达到双赢，吸取双方各自的精华，相互学习借鉴，使南京对其文化的定位更加明确，为文旅融合注入新鲜的血液。在文化交流方面，南京市举动较多。南京市为了响应“一带一路”的号召，组建了一支350人的队伍去外国进行文化交流活动，采取举办文艺表演、展览文物等活动，交流活动共涉及了20个国家，受到一致好评。文化交流活动可以很好地将南京宣传给更多国家，获得丰富的交流经验，也有利于南京与其他国家建立友好的交往关系。

文化交流需要新颖且多样化的传播媒介，充分利用多种传播渠道、借助新媒体技术、打造形象多样的精品宣传片，投放到国内访问量较高的网站，甚至是全球浏览量较多的网站，有助于南京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四）加大复合型人才培养力度

为了加快南京市文旅融合的速度，培养一批掌握文旅知识的复合型人才刻不容缓。近年来，南京市虽然已经拥有一批优秀旅游业人才和文化产业人才，但是兼具旅游与文化知识的复合型人才远远不够。人才是文旅融合的巨大推动力，缺少新型复合型人才，文旅融合就会停滞不前，难以实现质的突破。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南京市政府应该加快制定复合型人才引进计划，出台复合型人才引进政策，为两大产业融合发展的长期目标提供保障。除此之外，南京市还要培养一部分复合型人才，通过邀请国内外行业知名专家开展讲座或者组织行业内人才参加交流会等方式，培养复合型人才。从长远来看，南京市一定要做好旅游管理专业的教育工作，鼓励高校开设旅游管理专业或者相关专业。高校要基于市场目标导向原则，及时调整培养目标与人才培养方案，开设文旅等方面的课程，可以邀请现有复合型人才充当后备资源，培养出更多的复合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