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外务省外交史料馆涉藏档案述略

秦永章

（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 北京 100081）

日本外务省外交史料馆庋藏有比较丰富的有关我国西藏及近代日本与西藏地方关系史的档案文献。这些第一手资料，对于研究西藏近代史和近现代中日关系史，都是极其珍贵的史料。随着外务省外交档案的数字化建设，尤其是日本国立公文书馆“亚洲历史资料中心”（Japan Center for Asian Historical Records，简写 JACAR）的建成，这些档案资料开始进入了学者们的视野，个别学者利用这些档案开展了卓有成效的研究，但是，外务省外交史料馆涉藏档案尚未被国人所熟知。许多研究西藏近代史的著作,虽然征引了英、俄、藏、汉等文种的相关史料，但缺乏日文史料，这不免是个缺憾。鉴于此，笔者不揣浅薄，就日本外务省外交史料馆所藏涉藏档案资料做一个简单介绍，以期为更多的学者所利用。

一、日本外务省外交史料馆简介

日本外交史料馆位于东京都港区麻布台，1971年开馆，隶属于日本外务省，它是保存、阅览、展示及编撰外务省档案史料的专门机构。该馆保存的档案史料是由外务省外相关机构制作、保管的公共性质的“外交史料”和由团体、个人捐赠的“个人文书”两部分组成，档案记录时间从幕府时期末期至20世纪80年代后半期。

外交史料馆成立之初是收集及编撰外务省成立至第二次世界大战前档案史料的机构。从1976年起，外务省开始对自形成之日起满30年的档案进行审查，在不影响国家利益和不涉及个人隐私的原则下，陆续将整理完毕的档案按照事件或专题公开，利用者可以在外交史料馆阅览已开放的档案。2001年4月1日，日本政府颁布实施《关于行政机关保有的情报公开的法律》（简称“情报公开法”），日本政府内阁会议发布了《关于妥善保存文书档案中重要历史资料的必要措施》，决定将保存期满的外务省文书档案中历史资料部分向外交史料馆移交，并向社会公开。[1]2004年起，外务省开始着手进行档案数字化建设，已经解密档案可以在该馆网站上阅览下载，也可以利用日本国立公文书馆“亚洲历史资料中心”网站[2]阅览和下载。

据日本外交史料馆官网介绍，该馆的档案资料分三个部分，即幕府时期末期、战前期、战后期。幕府时期末期的外交史料即“通信全览”和“通信全览续集”。战前期的档案主要是“外务省记录”，即从明治时期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期间外务省与驻外使领馆之间的往来电报、信件等外交史料，约48000册，此外有战前缔结的条约书约600件、国书及亲笔信约1100件。战后期的档案资料即“战后外交记录”，是根据外交记录公开制度公开的战后时期的外交资料。[3]

“外务省纪录”是日本外交史料馆收藏史料的核心部分，但是，由于失火、太平洋战争期间的空袭和二战结束后日本当局的焚烧处理，一部分史料已经完全消失。相关西藏的档案史料主要集中在“外务省记录”里，种类复杂，包括档案、电报、信函、手稿、调查报告、地图、照片等，内容涉及西藏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宗教、地理、交通、军事等诸多方面。由于涉藏档案除一部分独立成册的外，更多的散见于其他主题的档案里，加之卷帙浩繁，内容杂乱，不能对所有涉藏档案史料逐条整理介绍，这里仅就独立成册的藏事档案按照文件形成时间顺序做简要介绍。

二、外务省外交史料馆主要涉藏档案简述

（一）《成田安辉西藏探险关系一件》（日文题名《成田安辉西蔵探検関係一件》）

共1卷，512页,JACAR Ref.B03050316300（系亚洲历史资料中心电子档案查询编码，下同）。该卷档案无页码标示，所有资料基本上按时间先后顺序编排，记述事项的时间跨度自明治三十年（1897年）十二月至明治三十八年（1905年）八月。本册档案反映的是20世纪初日本外务省派遣的间谍成田安辉（1868-1915年）潜入西藏的过程，文件多系外务省与重庆日本领事馆之间的电报、信件，以及成田安辉给外务大臣的报告等。该册档案多系毛笔书写，加之系明治时期的汉字、片假名，因此不易识读。

从19世纪末开始，出于对中国进一步扩张以及对俄战略目的，日本军政当局也开始直接介入渗透我国西藏的阴谋活动中，企图打开尚处于闭锁状态的西藏的大门。1897年末，经外务大臣大隈重信及其继任者西德二郎、原海军军令部长桦山资纪等人的倡导，日本外务省制定了为期五年的“西藏探险计划”。具有国外生活工作经验、且有“爱国热情”的成田安辉成为这项秘密计划的执行人。1898年2月，成田安辉潜入重庆，企图经由四川进入西藏，于近四年后的1901年12月经由印度潜入拉萨。进入拉萨以后，他虽然未能得见达赖喇嘛，但与僧职噶伦堪仲却巴等人进行了接触，并对西藏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等进行了仔细的观察，尤其对拉萨地区的商业贸易状况进行了深入的了解，也成为我们了解当时西藏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第一手资料。1902年5月，成田安辉受命返回日本，其特殊的西藏探险计划宣告结束。

该册档案中还有一些与成田安辉同期进藏的相关日本东本愿寺僧人能海宽及寺本婉雅的资料，如《南条文雄给青木外务大臣的给能海宽提供特别保护的请求信》《都筑外务次官写给重庆加藤领事对能海宽提供保护的指示》《加藤重庆领事就寺本婉雅西藏旅行一事写给矢野公使的信》《重庆山崎领事就能海宽向西藏进发的报告》《大本营陆军副官就寺本婉雅经由西藏安全抵达印度的报告》等，这些档案有助于我们了解一个多世纪以前日本僧人能海宽、寺本婉雅入藏的相关情况。关于成田安辉的入藏活动，抗战时期曾潜入西藏的日本特务、前日本亚细亚大学教授木村肥佐生(已故)利用外务省该件档案资料做了比较细致的考察。[4]

（二）《关于西藏的中英交涉件——附尼泊尔事情》（日文题名《西蔵ニ関スル英清交渉一件——附尼保爾事情》）

共5卷，主要内容是日本驻中国、印度、英国大使及各地领事等，围绕西藏的中英之间的各种谈判、特别是西姆拉会议，给日本外务省外务大臣等的各种秘密报告，也有驻北京、天津的日军将领发给日本参谋本部的秘密报告。

第1卷，共313页，JACAR Ref.B03041186700，记述时间为明治三十三年（1900年）二月至明治四十五年（1912年）七月。第一卷主要内容有：《关于印度和西藏修改通商条约的报告件》《关于英俄在西藏活动的报告件》《关于印度太守的波斯湾巡回及西藏条约谈判委员的动静》《关于西藏政变的报告》（共7件）《关于达赖喇嘛逃往件》《达赖喇嘛在大吉岭的动静》《关于西藏与英俄关系的报告（附西藏地图）》《西藏派往印度使节的动静》等。

第2卷，共282页，JACAR Ref.B03041187700，记述自大正元年（1912年）八月至大正二年（1913年）九月之事，主要内容有：《关于西藏的势态和英国政府的态度——附俄国出兵新疆件》《英国外务大臣关于西藏近况的谈话》《英国就西藏问题与中国政府的交涉》《英、中与西藏关系》《关于西藏问题的西姆拉会议》等。

第3卷，共253页，JACAR Ref.B03041188500，记述时间自大正元年（1912年）八月至大正二年（1913年）九月 ，主要内容有：《西康建省谈》（傅嵩林原著之编译件）《关于西藏会议之经过》《关于西藏问题之英中藏会议》《关于西藏问题之英中藏的协议》《关于西藏边界问题的摩里逊谈话》等。

第4卷，共353页，JACAR Ref.B03041189300，记述时间是大正八年（1919年）。本卷档案绝大多数只有文件编号而无标题，有标题的有《英国报纸关于西藏问题的报道剪辑送发件》《关于再开议西藏问题件》《关于西藏交涉问题件》《西藏问题交涉始末记》《关于西藏问题舆论紧张件》《四川省川边新地图入手送达件》《关于西藏川边叛乱、边军失败主因及战时经过》《关于西藏问题的情报报告》《关于西藏边界问题件》《关于西藏问题的建议案及意见书等件》《四川省省议会对于西藏问题的决议书》等。

第5卷，共252页，JACAR Ref.B03041190200，记述时间是大正八年（1919年）至九年。内有《唐继尧督军关于西藏问题的意见书》《关于西藏战乱之内情》《藏军占领地略图送达件》《关于〈藏务记略〉送达件》《川边变乱原因及其经过件》《关于印度派往西藏的使节件》《成都边藏讨论会关于西藏问题的通电》等。

（三）《清朝的外蒙古经营及达赖喇嘛关系杂纂》（日文题名《清国ノ外蒙古経営並ニ達頼喇嘛関係雑纂》）

共1卷，30页，JACAR Ref.B03050601500，记述明治四十一年（1908年）八月至明治四十三年（1910年）五月之事。从19世纪末开始,随着日本军国主义推行其“大陆政策”,中国的西南大门——西藏成为它觊觎的对象，开始采取各种手段对西藏进行渗透活动。1904年，英国殖民主义者武装侵入西藏以后，十三世达赖喇嘛被迫出逃，从此开始了他在外蒙古及祖国内地四年多的流荡生活。日本统治者深谙达赖喇嘛的政治倾向不仅对日本的对藏政策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而且对同属藏传佛教圈的满蒙地区也具有同样重要的作用，因此，日本外务省利用达赖在内地活动的机会，派遣当时的“西藏通”、日本东本愿寺僧人寺本婉雅对达赖喇嘛进行监视和拉拢活动。[5]该册档案多是寺本婉雅秘密监视达赖喇嘛时写给日本驻京公使馆的秘密报告，如《达赖喇嘛及其随从的动静》《达赖喇嘛归期之预定》《关于达赖喇嘛机要幕僚渡日件》《关于达赖喇嘛件》《关于达赖喇嘛出发件》《关于西藏独立及要求本邦提供武器援助件》等，其中详细地记录着达赖喇嘛的返藏计划、时间以及重要随从的履历及活动。

（四）《西藏问题及事情关系杂纂》（日文题名《西蔵問題及事情関係雑纂》）

共2卷。第1卷共计377页，JACAR Ref.B0203 1840900，记述时间跨度从大正十五年（1921年）十月至昭和十九年（1944年）二月。该卷内容繁杂，涉及西藏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如有英国援助西藏武器、班禅喇嘛在内地的活动情况、藏军在康区的动向、康藏纠纷、青藏纠纷等，此外还有一部分关于新疆、青海、甘肃、宁夏等地概况性档案资料。

第2卷，共计420页，JACARRef.B02031842100，记述时间跨度从大正三年（1914年）至昭和十八年（1943年）三月。该卷载有1935年秘密潜入西藏的日本关东军特务野元甚藏撰写的报告书《入藏记》（共计114页，10余万字）。抗战时期，为了刺探有关西藏的情报，日本军政当局从事了一系列染指西藏的侵略活动，其中接近和拉拢西藏宗教上层、利用藏人和直接派遣特务潜入西藏刺探情报都是他们惯用的伎俩。1939年，日本关东军特务野元甚藏混入扎什伦布寺安钦活佛(1884—1947）的返藏一行人中潜入西藏，《入藏记》就是他1940年返回关东军后提交的秘密报告，具体记述了其于1939年潜入西藏的过程。2001年,野元甚藏在其《入藏记》的基础上，撰写出版了《西藏潜行1939》[6]一书，详细叙述了其潜入西藏的背景及具体过程。

（五）《西藏问题及其对策/1941年》（日文题名《西蔵問題ト其ノ対策/1941年》）

共1卷，111页，JACAR Ref.B10070448000，标有“机密”字样。该卷档案于1941年12月27日由日本外务省调查部第三课制作，实际执笔人是当时担任外务省“嘱托”的西藏通青木文教[7]。

该档案是整个日本外务省档案中非常重要的一份涉藏历史档案，可谓是抗战后期日本当局对藏政策的一份纲领性文件。该档案文件共由以下七个部分组成：第一，西藏研究调查的重要性；第二，西藏情报的搜集法；第三，西藏的英国势力；第四，“俄国”及其西藏政策；第五，最近的西藏形势观察；第六，西藏问题和“喇嘛教”的关系；第七，我国的西藏对策。青木文教强调了日本当局重视西藏的重要性，赤裸裸地道出了日本插手西藏的目的、方法，还围绕西藏的“喇嘛教”提出了五条指导性对策：对喇嘛教进行深入研究、围绕高层喇嘛教徒进行指导、对喇嘛教进行实地调研、在日本修建喇嘛教寺庙、加强对藏梵文蒙古文的研究等。

（六）《西藏政府代表访日成果及对西藏问题调查的看法——西藏代表招致报告》（日文原题《西蔵政府代表訪日ノ成果ト西蔵問題ノ調査ニ関スル所見〈西蔵代表招致報告〉》1942年）

共1卷，36页，JACAR Ref.B10070455600,封面标有“机密”字样。该报告是1942年9月由外务省“嘱托”青木文教撰写，详细记录了1942年6—7月间，由日本外务省与参谋本部秘密策划并实施的让西藏地方政府代表、雍和宫札萨克堪布丹巴达扎，以及阿嘉呼图克图的驻京代表“杨喇嘛”一行到日本“观光”的计划。据该档案记载，丹巴达扎一行访问了日本外务省、参谋本部、文部省、兴亚院、佛教团体等。这份报告中详细记录了丹巴达扎一行的访日时间、访问机关、访问感想及日本拟对西藏采取的“调查”计划等。为了掩人耳目，日本当局对丹巴达扎的访日之行对外宣称是“西藏及青海的宗教使节”的来访，由外务省委托日本的宗教团体真言宗进行接待，禁止新闻报刊上登载有关消息。从该报告可以看出，青木文教自始至终参与了该计划的策划、接待陪同，以及到北京迎送等整个活动过程。

（七）《西藏问题》（日文题名《西藏問題》）

共1卷，共126页，JACAR Ref.B10070399500。该文件由外务省调查局第2课制作于1943年1月，执笔者是青木文教。

该份档案与其说是文件，倒不如说是一部关于中国与西藏地方关系史的专著。该档案由“中藏关系的历史考察”和附录两部分组成。主体部分“中藏关系的历史考察”共由10章内容组成，即第一章“西藏与其关系诸国”、第二章“中国对西藏的称谓”、第三章“隋代的中藏关系”、第四章“唐代的中藏关系”、第五章“宋代的中藏关系”、第六章“元代的中藏关系”、第七章“明代的中藏关系”、第八章“清代的中藏关系”、第九章“民国时期的中藏关系”、第十章“大东亚建设和中藏关系”，其中最后一章“大东亚建设和中藏关系”的主要内容是围绕日本的利益出发撰写的内容，如“中藏关系与我国（即日本）的关系”“援蒋（即蒋介石）路线与西藏”“印度的防备及‘缅甸夺回战’和西藏”“西藏的对日感情”“大东亚共荣圈和西藏”等，这部分内容对研究抗战时期的中日关系提供了不少珍贵资料。附录“西藏最近的内外形势”（从第71页至126页），其基本内容是上述青木文教撰写的《西藏问题及其对策》的主要内容。

（八）《西康及四川近情——美国驻北京大使馆馆员的实地考察报告》（日文题名《西康及四川近情——在北京米国大使館員ノ現地報告-》）

共1卷，原文附有地图4页，共计90页，JACAR Ref.B02130598100。该报告是当时驻北京的美国大使馆二等书记官“道拉姆·拉伊特”（日语音译），于1941年7-8月间，对四川西部及西康地区进行的实地考察报告的日译本，由“日本外务省政务局第五课”于1943年7月组织翻译。该报告除序言、目录外，由两章组成，第一章是旅行日志，比较详细地记述了作者与交通部顾问W.W.Ritchie 43天的旅行考察情况；第二章标题为“西四川及西康省的政治、经济”，本章也是该报告的核心部分。“外务省政务局第五课”在“前言”中指出：四川及西康地区应看作“西藏线或印度路线值得重视，但是相关的近情资料非常贫乏，因此该报告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九）《各国内政关系杂纂/中国/西藏新疆》（日文题名《各国内政関係雑纂/支那の部/西蔵新疆》

共2卷。第1卷共122页，JACAR Ref.B030502 18800，其中相关新疆的资料占多数，三分之一左右为相关西藏的资料，记述时间从明治45年至大正14年。相关西藏的档案资料中，多系关于九世班禅大师在内地活动的各种报告，如《关于西藏“扎什”喇嘛蒙尘之谣传》《关于西藏班禅喇嘛入京件》《班禅喇嘛渡日件》《班禅喇嘛出发件》《西藏班禅喇嘛册封件》等。第2卷仅6页，JACAR Ref.B03050219300，内容是日本冈山县商人小原慎吉于1918年6月5日向日本外务省咨询相关西藏情况的信函及外务省通商局的复函。

（十）《中华人民共和国内政及国情关系杂件/西藏问题》（日文题名《中華人民共和国内政並びに国情関係雑件 チベット問題》）

该档案系1997年2月24日公开的“战后外交记录”，共2卷。第1卷共477页，JACAR Ref.B21010161200，档案记录起止时间是1952年11月1日至1965年6月30日。第2卷共282页，JACAR Ref.B21010162000，档案记录起止时间是1959年4月1日至1964年4月30日。该两卷档案中除一些相关的涉藏资料外，还有国际法学家关于西藏的报告、达赖喇嘛长兄赴日及达赖在日本开设代表处的申请等文件。

（十一）《中华人民共和国内政及国情关系杂件/西藏问题/1959年西藏动乱事件》（日文题名为《中華人民共和国内政並びに国情関係雑件 チベット問題 1959年動乱事件》）

该档案系1997年2月24日公开的“战后外交记录”，共3卷。第1卷共323页，JACAR Ref.B21010163400，第 2卷 共 327页 ，JACAR Ref.B21010163900，第 3卷 ，共 198页 ，JACAR Ref.B21010164400。三卷的主要内容是围绕1959年西藏反动上层发动的武装叛乱事件，从日本驻印度、泰国、巴基斯坦、香港等使领馆发给日本外务省的电报、报告、新闻简报等。

（十二）《中华人民共和国内政及国情关系杂件/西藏问题/1959年动乱事件/调书、资料》（日文题名为《中華人民共和国内政並びに国情関係雑件 チベット問題 1959年動乱事件 調書①日语“調書”,意为记录、报告书、调查书等。、資料》）

该档案系1997年2月24日公开的“战后外交记录”，共2卷。第1卷共416页，JACAR Ref.B21010164800，档案记录起止时间是1954年5月1日至1959年10月31日，第2卷共403页，JACAR Ref.B21010165500，起止时间是1959年4月1日至1960年5月31日。两卷的主要内容是关于西藏的中印协议、印度关于西藏的态度、涉藏新闻报道、涉藏问题图书的复印资料、调查报告等。

（十三）《中华人民共和国内政及国情关系杂件/西藏问题/联合国相关审议（含联合国的态度）》（日文题名为《中華人民共和国内政並びに国情関係雑件 チベット問題 国連審議関係（国連の態度を含む》）

该档案系1997年2月24日公开的“战后外交记录”，共1卷，253页，JACAR Ref.B21010166100，档案记录起止时间为1959年4月1日至1966年1月31日，主要内容是日本驻联合国大使给日本外务省报送的联合国相关西藏问题的审议决议文件、中国政府关于联合国涉藏问题决议的声明等，还有标为“机密”的十四世达赖喇嘛写给当时的日本首相岸信介、池田勇人关于支持西藏问题的感谢信等。

除上述独立成册的涉藏档案外，在该馆所藏的《新疆政况并事情关系杂纂》《满蒙政况关系杂纂》《青海政况并事情关系杂纂》《北京情报》《蒙古情报》等卷册中还有不少相关西藏的档案资料，不可忽视。

三、结语

以上为笔者对日本外务省外交史料馆所藏有关西藏的档案史料的简评。这些档案资料大多已被制成缩微胶卷，不少图书馆都有庋藏，如北京图书馆（即今国家图书馆），于上世纪50年代就从美国购买了美国国会图书馆制成的缩微胶卷，这套资料被命名为《日本外务省档案(1868—1945)》，读者可以到馆查阅。另外，日本的国立公文书馆（1971年成立，隶属总理府）、日本防卫厅图书馆、日本国会图书馆、日本国立民族学博物馆，也藏有一部分相关西藏的稀有档案资料。只要学者们细心甄别、积极利用，不少档案可弥补我国史料之不足，有助于促进西藏近现代史和近现代中日关系史研究的深入，并为该领域学术研究提供新的视角和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