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构功能主义视角下大学与城市互动关系探析

●李 娇

一、问题的提出

结构功能主义理论由美国现代社会学家塔尔科特·帕森斯(Talcott·Parsons)于1945年正式提出。该理论认为，社会是具有一定结构或组织化形式的系统；构成社会的各个组成部分，以其有序的方式相互关联，并对社会整体发挥相应的功能；社会整体以平衡的状态存在着，其组成部分虽然会发生变化，但经过自我调节整合，仍会趋于新的平衡。[1]帕森斯的功能分析图式指出社会系统具有四个功能，即适应、目标达成、整合和潜在模式维持。该理论从结构、功能及二者的统一出发，探讨社会系统的整合、均衡、和谐发展等问题。

已有学者对大学与城市互动的历史关系、价值、时空逻辑、互动机制等进行了较为丰富的研究。研究多侧重于对其互动的规律性、必然性和必要性认识，集中从历史、文化、政治和经济等角度考察大学与城市互动的价值和意义。例如，杨志卿通过历史追溯指出双方已经形成共同体关系[2]，这是二者发展的基点。李枭鹰认为，大学与城市互动发展的根本动因在于二者作为关系共同体、利益共同体、责任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而存在。[3]也有研究提出二者的相关机制分析。例如，郄海霞等论述了大学与城市互动的三维度，即大学与政府、大学与企业、大学与市民。[4]张德祥结合我国大学与城市合作实践，总结出大学与城市互动的多样化模式。[5]众多研究中单一的理论分析较多，少有研究基于多学科视角探讨二者的发展问题。

大学与城市统整于社会系统之中，相互关联，相互作用。发展至今，大学与城市用其历时逻辑证明二者形成了相互适应的关系、目标对立又统一、具有相互维持的功能且二者在不断走向整合。在发展新型城市与高质量高等教育的需求背景下，大学与城市正在积极总结发展经验，寻求新型良性互动机制。

新时期谈论二者任何形式的合作都离不开社会系统背景，大学与城市的互动亦不是教育与经济的简单融合，以社会学的结构功能主义视角考察二者的冲突与合作的客观性、必要性和发展趋势，对社会系统长远良性发展颇为有益。据此，文章基于结构功能主义理论视角，深入剖析大学与城市互动关系，再从社会系统整体发展角度出发提出相应的互动发展建议。

二、关系探析：结构功能主义视角下大学与城市互动的客观样态与现实问题

(一)大学与城市相互适应的现实性与浅层性

结构功能主义理论中，社会系统的功能模式之一是适应，主要指系统对外部环境及其体系的适应。大学和城市作为社会子系统，它们的存在和发展需要与社会系统紧密相依，彼此之间也实时进行物质、能量以及信息等因素的互动和交流，为各自的生存与发展提供了资源和条件。

1.大学与城市相互适应的现实性

首先，大学与城市相互适应的现实性表现为双方在历史发展中形成了相互依存的关系。考察大学诞生及大学与城市关系的发展历程，大学从最初关起门来的孤立状态，到中世纪逐渐与社会交融，再到大学社会职能确立，二者的相互适应与合作在持续发生且持续加深。相互适应是历史的选择，大学与城市的互动是建立在相互需要的基础上的，是一种需求导向型和价值满足型的互动。[6]

其次，大学与城市相互适应的现实性表现为双方在适应过程中形成了特定的互动机制和实践方式。大学既是城市社会结构要素的组成部分，又是一个具有一定组织结构和构成要素的独立系统，大学与城市的互动在本质上是大学的结构要素与城市的结构要素相互作用的过程。[7]这种相互作用的影响机制和实践特点因地而异，但都体现在城市的政治、经济、文化等与大学的组织机构、主要职能的连接与融合。大学通过人才培养和社会服务等职能发挥影响城市的人口、产业等结构，促进城市人口素质的提高和产业结构的丰富和升级。大学的发展也受到城市生源、师资和经济资源要素等的反向影响。

2.大学与城市相互适应的浅层性

在长久的发展历程中，大学与城市形成了紧密的相互适应的关系，但从双方互动的方式来看，二者的互动和适应是在客观需要层次上的部分结构和功能上的实践互动，没有达到融合发展的局面，呈现出一定的浅层化特点。

首先，从互动动力来看，大学与城市相互适应的主观性并不强，客观需求为互动主力。在发展初期，大学与城市的联结多是因社会政治和经济需求而发生的。新时代随着大学功能完善、知识创新和科技跃进，大学才开始在追求转型发展的基础上形成向外“扩张”的动力。部分大学才体现了一定的积极性。然而，现代的高校与城市互动多数依然依靠政策和市场部分需求推动，各主体的自发性和主动性不强。

其次，从互动效益来看，大学与城市互动在高校和城市双方功能中处于边缘化地位，且被零散化执行，收效不稳定。大学凭借社会服务职能窗口，通过技术转让、人才咨询、产学研合作、创设机构等方式寻求与城市合作，利用科技成果转化等方式换取知识性回报，但这个合作收益的比例，除部分发达地区和一流大学外，对大多数普通高校来说是不高的。对城市而言，城市从大学的税收、生源购买力、外在吸引力、人口就业等方面与大学产生多维联系。整体来说，这个收益是依靠市场的作用产生的，也并不稳定持久。

(二) 大学与城市发展目标的统一性与对立性

社会系统功能之二是目标达成功能，主要指社会系统具有的且可调动用于服务目标实现的功能。系统都具有目标导向功能，大学与城市这两个系统亦然，且各自有能力确定目标次序和调动内部能量，以集中实现目标。当两者目标趋同时，会形成紧密融合的合作关系，反之则会产生矛盾和冲突。

1.大学与城市发展目标的统一性

大学与城市的目标统一，使其形成共生共荣的合作关系。目标统一的基点在于发展需求的一致性。随着城市化发展，世界范围内的社会政治经济格局产生了相当剧烈的变化，政府对大学的经济价值性和战略价值性颇为看重，大学对城市的滋养也是极为渴求。目标统一引发了大学与城市的互助发展。自赠地运动开始，美国率先向世界展示了大学融入城市发展的价值潜力，世界各地积极寻求新路径，通过国家战略驱动，以大学与城市互动为纽带，寻求区域经济、政治、文化的综合发展，缔造了世界范围内众多知识经济璀璨夺目的地区，如硅谷和波士顿128公路产业带。全球范围内也涌现出米尔顿·凯恩斯产业新城+智慧新城、东京湾区、京津城市群、粤港澳大湾区等知识与经济深度融合发展区。在极力追求城市和大学高质量发展的今天，二者之间共生共荣之势只会有增无减，发展共同目标的信念日益强烈。

2.大学与城市发展目标的对立性

大学与城市发展目标对立性体现在各自的本质追求相异。作为相对独立的主体，二者各自具有独立的运行模式、管理方式、价值追求和本质使命。大学始终倡导保持学术和自由，追求价值理性。城市的本质和价值追求始终是政治、经济、民生发展，期待城市中的一切组织都在其统辖范围内且为集体发展目标服务。这两个系统是存在本质区别的。

具体从历史发展角度来看，大学作为探究高深学问的场所，在中世纪时期并没有体现研究功能，当时大学的基本功能只是教授重要的文化学科。[8]这一阶段大学与政治、经济等社会组织摩擦不断，长期处于相互隔离状态，因此大学并未在第一次科技革命中扮演重要角色。近代，随着城市化进程加快和科学技术飞速发展，大学从精英化开始走向大众化，社会服务职能确立，大学的学术性与城市功利主义就正式处于对立统一的状态里。自此，大学专业设置、学科分化、目标制定全方位渗透社会本位观，学术权力与行政权抗衡，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对峙，大学既与城市合作，也竭力呼唤自由与本性。长此以往，出现了大学内部学术纯粹性危机以及大学与城市融合程度不深的问题。

(三)大学与城市相互维持的必然性与不稳定性

社会结构一个显著的基本特征,就是稳定性和有序性，这得益于社会系统的模式维持功能，其主要是通过社会系统的共同价值观模式维持社会系统的稳定性。大学与城市有着不同的目标和使命，在长期合作与冲突的关系中保持稳定的关键是共同价值观的协同作用。

1.大学与城市相互维持的必然性

大学与城市拥有的共同价值观模式的缘由在于二者统整于社会文化系统之中。正是文化的统一性形成大学与城市相互维持的必然性。城市本身就是社会的一部分，随着时代发展，大学越来越多地承担起经济社会发展的责任，社会机构角色逐渐深化，也成为社会的重要成分。现代大学与城市共生发展是各自向好发展的诉求，也逐渐成为统一的诉求。城市通过市场因素盘活了大学资源，促使其管理体制改革、课程改革、专业调整、发展基础研究等，使大学更具社会适应性。大学借助知识资源激活了城市，将知识、文化、精神资源经由人注入城市基因，通过人才溢出、科技服务、文化影响为城市产业体系和人文体系发展输送能源，使城市有更强大的经济实力和文化内核。在这样的发展趋势中，大学从理念上摒弃排斥与孤立的思想，增强与城市携手共进、承担社会责任的意识，因此选择与城市相互支持，在摩擦与合作中发展，共同维护社会系统的基本稳定。

2.大学与城市相互维持的不稳定性

大学与城市的相互维持，从来不是形式上的联合与表层化合作达到的和平状态，而是需要动态的文化环境。在这个文化环境中，各个要素是动态的，也是不稳定的，这就导致了没有任何一个主体能长久且时刻保持同一种发展理念，这种动态发展引发了不稳定性危机。大学与城市的发展目标和理念会随着社会环境的变化调整，社会环境的复杂性和实践的艰难性也会影响这二者间的关系。

(四)大学与城市整合发展的趋势性与挑战性

结构功能理论把社会整体的一致性及其均衡和谐发展作为最终需求，这也是大学与城市互动发展的共同价值旨归。

1.大学与城市整合发展的趋势性

大学与城市的整合建立在长期合作的基础之上，体现在从发展理念到具体实践两个层面。前文已提到，大学与城市在社会文化系统中已逐步确立共同发展的合作理念。实践上，大学与城市在经济、政治、文化各方面均体现了整合的势态；政治上，城市积极谋求与大学的合作，以政策为推手，或是政府主动搭台，或是政府支持城市与大学自主合作项目；经济上，城市产业与大学的融合也是如火如荼，由于新兴的产业和发展性产业发展对高质量人才求贤若渴，现代产业学院应运而生；文化上，大学以自身独有的姿态点缀在城市之间，城市逐渐意识到大学文化对城市内涵的重要性，因此全力支持大学培植有影响力的文化，从而创建内涵丰富、底蕴深厚的未来城市。我国大学与城市整合已有一批成功案例，诸如同济大学经济圈、粤港澳大湾区之类的一线发达城市和研究型大学所在区域，已形成强大的整合价值，打造出了科技、经济和文化繁荣的新港湾，大学与城市整合正在成为也必然成为社会寻求高质量发展的积极举措。

2.大学与城市整合发展的挑战性

大学与城市需要在基于自身发展目标为主的同时服务于对方的发展需求，这需要从发展规划、合作理念到合作实践等各方面促进双方的互信与合作。但是，从大学与城市两个主体来看，其有着各自的发展目标和特定的组织结构，呈现一定的相对独立性和排他性。那么，如何在宏观和微观角度促进双方整合发展，是时代赋予大学与城市发展的一道不得不解决的难题。

三、发展建议：结构功能主义视角下大学与城市互动发展的实践方略与目标追寻

建设均衡、协调、和谐的社会是结构功能主义理论的价值旨归，也是大学与城市良性互动的发展期待。长期的历史实践中，校城融合，或主动、或被动、或自发、或战略指引，展现出了众多成果，也隐含了很多潜在问题。今天，站在新的世界格局面前，面对国际化潮流大势和科技创新呼声高涨的社会，大学与城市融合的步伐已经无法放缓，互动的效益和质量备受关注，因此，如何保障大学与城市在社会系统中实现高质量互动，值得提到社会发展规划的重要位置。

(一)强化适应能力，寻求深度融合发展

大学与城市从疏离到融合的关系发展历程，证实了大学与城市相互适应的客观性和重要性，实践表明，大学与城市相互适应功能的持续发挥对社会整体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从社会系统整体发展考虑，强化适应功能是大学与城市互动的必然选择。历来校地合作项目背后，一直存在路径依赖、合作浅层化等问题。可见，仅凭项目推动的局部合作无法真正达到校城融合发展的应然状态，真正的相互适应不是被动的而是主动的，不是片面的而是全面的，不是表面的而是深度的，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

一要强化大学学科结构与城市产业结构发展性的适应能力。2010年以来，全球化和国际化趋势以不可逆的姿态蔓延，知识经济兴起并呈现蓬勃发展态势，逐渐成为新型经济业态与产业增长方式，大学智力资源与城市产业资源结合的增值效应日渐凸显。社会环境实时变化，大学应该成为引领发展的先进力量，就必须警惕封闭性和滞后性，密切关注城市社会发展的动向，从大局和长远目标考虑，设置能够符合社会发展要求的学科专业，培养出具有高度适应性和专业化的人才。

二要提高多主体深度合作的目标适应能力，建立产学研紧密联合体。紧紧围绕新时代高质量发展需求,促进教育链、人才链与产业链、创新链有机衔接与深度融合，不能还停留在简单的校企合作层面，而应及时克服互融的主动性低、合作类型单一、合作领域不够深入等问题。积极寻求新的合作形式和方案，增强大学与城市中参与互动的政府、企业、学校、行业和其他组织的主体性和积极性，更深层次进行资源共享、双向赋能、互助合作、协同发展。

(二)坚持互信尊重，建立良性合作关系

从城市社会的演变中可以看出，高等教育早已成为城市发展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与城市的功能定位相依相伴。[9]大学与城市持续良性互动已是时代的显著特征，大学与城市追求合作发展目标的同时，应注意尊重大学的自由和学术性，在相对独立的基础上实现共同发展。

其一，大学要主动配合城市发展。大学要积极关注市场需求，这其中包括人才需求和经济、文化等发展需求，主动结合自身的资源与优势，调整学科与专业培养目标，制定契合的培养方案，为城市培养高质量复合型对口人才；要将科学研究与城市产业发展对接，促进城市经济结构更新迭代和产业结构升级；要在长远发展规划中感应城市管理、政策和资源等变动影响，充分与城市决策部门沟通，积极配合城市的需求，调整或补充相应的合作与支持机制。这是大学与时俱进的发展需求之一，也是大学作为一个社会机构的基本职能。

其二，城市要充分尊重大学的学术性和研究性。知识和智慧是创新的核心单位，必须保护大学校园学术的严谨学风，保持对知识、学术的尊崇和敬畏，不单纯以知识的经济效益来论价值；不能将教育活动过度商业化，避免市场不良风气过度侵袭，注意保持教学人员和学生的“书生气”，少一点社会“俗气”，在寻求大学教授发挥社会价值的同时避免其被“商人化”。同样，大学向外更要维护自身的学术独立和自由。我国大学作为后起之秀，因其时代使命，不可避免地要依赖宏观调控以减少自我摸索会走的弯路，如此一来，大学的学术自由就易受干扰。大学保持独立性和学术自由的宗旨是提升大学的学术和育人质量。大学与城市应该达成一种共识，合作建立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之上，在共同目标驱使下强强联合，共谋内涵建设路径，共商合作对策，共享丰富资源。

(三)树立共同目标，促进校城双向赋能

大学与城市是整个经济社会的组成部分，是发展共同体，利益共享和责任共担是一体的，这是共同体的内在逻辑。[10]前文已提到，大学与城市相互维持的基础是建立共同价值观模式，即双方要具有充分的认同感、积极性和合作诚意。大学与城市要能够转变发展理念，由“各美其美”走向“美美与共”。[11]

一要观念互通，确立协同目标。校城应在观念上树立命运共同体意识，打破机构间相互割裂的局面，追求共生共荣发展。大学与城市共生发展就需要两者在发展问题上达成高度的观念认可和诚意互信。双方要在开展统筹规划环节增强交流，构筑适合双方共同发展的新路径，在充分尊重彼此的基础上参与双方的发展规划工作，深度了解彼此所需所有，以及所限所难，建立协同发展理念。双方应为建设更具国际化的高等教育和城市，建设高质量高等教育和学习型社会，坚持教育与城市紧密融合的方针，确立协同发展目标。

二要实践互通，促进双向赋能。大学与城市融合具有互动双向性的特点，[12]双向赋能也是二者良性合作的根基。一方面大学希望城市给予充分资源的同时应着力创造智慧价值以赋能城市。大学作为智慧发源地，自身要主动建设科技成果转化的服务平台，带动校企深层对接，作为引领性力量促进多主体深度合作；主动完善创新创业体系建设，紧密联合城市产业体系需求，积极服务于城市经济建设；充分了解城市发展目标，主动在文化和教育上充实城市内涵，积极面向各社会群体开展多形式的教育与培训活动，提高城市工作人员专业技能；充分利用大学现有的机构和网络资源，为市民提供学习场所和资料，提高城市人口素质和文化水平，逐步着手学习型社会建设和终身教育体系的建立；关注城市政治、经济、文化、居民社会生活的需求，引领城市创新发展、填补城市建设空缺和满足城市居民多样化的教育需求，与城市一同解决难题。另一方面，城市希望大学提供服务和智慧力量的同时，应给足大学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和文化传承与创新的激励政策和保障条件。例如，通过政府出台的政策促进双方合作，以科学研创基金为资源支持合作，以重大科研项目为驱动引导合作，鼓励产学研联合，提高大学的科技创新能力，也在政策上引导和激励科研成果转化。在高质量特色发展层面，城市要充分支持大学立足自身优势建设一流学科和专业，在政策和资源上支持高校持续培植优势与特色的能力，将大学放在城市建设的枢纽地位。

(四)推进优质整合，实现科学统筹发展

基于结构功能主义角度，大学与城市深度合作，教育与经济耦合发展是国家经济增长与社会发展的基本载体和关键环节，也是社会系统稳定向好发展的良好趋势。大学与城市整合就要有整合的效益，优质整合要注重合作发展的统筹规划与策略安排。需要坚持联系的观点、系统的观念,向理论、创新、合作、特色等方向深入发展。[13]

一要科学决策，统筹发展。地方政府要将大学发展纳入城市发展规划统筹考虑，对大学指导或与大学共商共建发展决策应既要有高度又要有深度，既有顺应国际化和社会发展前景的宏大构想，也要有脚踏实地、循序渐进的可行性政策规划。

二要抓住机遇，主动发展。当前大学与城市互动发展已经成为新形势下推动社会更好更快发展的重要推动力，这表明大学与城市互动发展的战略机遇期已经出现。高校与城市应该充分了解自身的特色与优势，寻找突破点和能量源，抓住政策和形势机遇，有意识地促成双方合作，要摒弃各取所需的短暂性互动理念。

三要因地制宜，创新发展。大学与城市要遵循各自发展的规律，在借鉴先进发展经验的同时，学会因地制宜，充分挖掘城市地缘特色，利用地区资源，寻找适宜的产业作为投资点，努力建设特色产业、特色文化和特色校园，突破“千校一面”“千城一面”的局面，让新型城市更加绚丽多彩。

四要内外兼修，内涵发展。大学既有经济价值也有文化价值，经济价值因时而异但意义重大，而其精神价值永恒。依靠人才资源输出、知识外溢，大学可以促进城市经济发展；依靠人文精神传播、文化外溢，大学可以赋予城市文化内核，提升城市品位，打造城市品牌形象。因此，城市发展既要注重挖掘大学的经济辐射力，又要充分重视大学文化影响力，二者不可偏废。

四、结语

城市与大学之间的关系达到融合共生是社会发展所追求的新境界。达到此种境界的前提是充分研究校城发展历史与现实、关注现状与问题，在纷繁复杂的世界格局中用联系的眼光谈论两者的关系，审视大学与城市的社会功能和系统联系。因此，从社会整体角度去考察校城融合发展的历史关系和谈论二者如何理性互动、科学发展意义重大。

站在发展角度考虑，我国被催生的现代大学和城市既要在日新月异的国际格局中迅速成长，又要实现内涵式高质量发展，全方位实现更全面、更高水平、更深层次、更有特色的现代化。从当前现实压力与未来战略发展出发，国家更应该关注大学与城市互动发展，充分肯定二者互动发展已呈现出的强大聚合与辐射效应，瞄准其潜藏的巨大发展效益和价值潜力。同时，应当积极总结世界范围内一流大学与城市互动发展的先进经验，关注当前进行的校城融合示范区建设效益，警惕大学与城市互动产生的负面倾向，维护二者良性互动，着力实现大学与城市双方的跨越式、内涵式高质量发展，助力实现学习型社会、智慧型社会建设，引领创新型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