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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结构方程模型探讨青少年睡眠质量与负性生活事件、应对方式的关系

2022-02-02朱文芬孔令娜傅一笑杜志银

四川精神卫生 2022年6期
关键词:性生活效应维度

朱文芬,孔令娜*,傅一笑,杜志银

(1.重庆医科大学护理学院,重庆 400016;2.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重庆 400016;3.重庆医科大学医学信息学院,重庆 400016*通信作者:孔令娜,E-mail:542546167@qq.com)

睡眠是个体维持基本生理功能和保持健康的关键因素之一,良好的睡眠质量是维持大脑认知功能及行为能力的重要保障[1-2]。睡眠质量对青少年生长发育、心理健康、学习认知以及环境适应等均有影响[3-5]。一项Meta分析结果表明,我国青少年睡眠障碍检出率为24%[6]。《中国睡眠研究报告2022》显示,青少年睡眠不足发生率高达74.21%,且有逐年上升的趋势[7]。研究表明,青少年睡眠时间不足、睡眠质量不高是主要的睡眠问题[1,8];睡眠不足将造成青少年记忆力减退、反应迟钝,影响注意力,致使学习能力下降[9],还将导致免疫力低下、内分泌紊乱,产生焦虑、抑郁情绪,甚至导致自杀等[10-11]。在影响青少年睡眠质量的众多因素中,负性生活事件和应对方式具有重要作用[6,12]。既往研究显示,负性生活事件越多、强度越大,个体的睡眠质量越差[13];消极的应对方式会导致睡眠质量降低[14]。但以往的研究[15-16]大多从单一的负性生活事件或应对方式等因素出发,探讨其与睡眠质量的关系,较少将三者结合起来。因此,本研究通过构建结构方程模型,探讨负性生活事件、应对方式与青少年睡眠质量之间的关系。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于2021年12月-2022年5月,采取便利抽样,选取重庆市主城区在校学生500人规模以上的3所中学的初中生为研究对象,在每所学校的各年级中随机整群抽取2个班,合计18个班级。纳入标准:①初一至初三年级在读的学生;②知情同意,自愿参与本研究。排除标准:患有严重器质性疾病或精神疾病而影响睡眠质量者。符合入组标准且不符合排除标准共825人。本研究经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查批准。

1.2 评定工具

采用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量表(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PSQI)评定初中生近一个月的睡眠质量。本研究使用刘贤臣等[17]修订的中文版,PSQI共19个条目,包括主观睡眠质量、睡眠潜伏期、睡眠持续性、睡眠效率、睡眠紊乱、催眠药物使用以及日间功能障碍7个维度。每个维度按0~3分计分,总评分为各维度评分之和,总评分范围0~21分,评分越高,睡眠质量越差。PSQI总评分≥8分,表示存在睡眠障碍。本研究中,该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719。

采用刘贤臣等[18]编制的青少年生活事件量表(Adolescent Self-rating Life Events Checklist,ASLEC)评定初中生负性生活事件的情况。ASLEC共27个条目,包括人际关系、学习压力、受惩罚、丧失、健康适应及其他共6个维度。采用1~5分5级评分,总评分越高,表明青少年经历的负性生活事件强度越大。本研究中,该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781。

采用解亚宁[19]编制的简易应对方式量表(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SCSQ)评定青少年应对方式。SCSQ共20个条目,包括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2个维度。采用0~3分4级评分法,评分越高表明个体越可能采取某种应对方式。本研究中,该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809。

1.3 评定方法

由课题组成员对选取班级的班主任进行研究背景、研究设计、量表内容、填写要求及评定标准等培训。培训合格后,各班主任利用周五班会统一在各班教室中进行评定,统一指导语,学生匿名填写,问卷填写时间约8 min。问卷填写完毕后统一回收。剔除出现漏填、错填和所有作答选项一致的问卷。

1.4 统计分析

采用SPSS 20.0进行统计分析,计数资料以[n(%)]表示;计量资料符合正态分布时,采用(±s)表示,多组间比较使用方差分析,两组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采用Pearson相关分析检验PSQI总评分、ASLEC评分以及SCSQ各维度评分间的关系;采用AMOS 24.0构建结构方程模型,探讨睡眠质量、应对方式与负性生活事件三者之间的关系。检验水准α=0.05。

2 结 果

2.1 青少年人口学特征

共发放并回收问卷825份,其中有效问卷767份(92.97%)。年龄(13.18±1.56)岁;男生322人(41.98%),女生445人(58.02%);初一年级248人(32.34%),初二年级297人(38.72%),初三年级222人(28.94%)。

2.2 不同性别和年级的青少年PSQI评分比较

青少年PSQI总评分为(5.42±2.85)分。检出存在睡眠障碍者222人(28.94%)。女生PSQI总评分及主观睡眠质量、睡眠持续性以及日间功能障碍维度评分均高于男生,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t=4.375、4.344、3.963、3.472,P均<0.01)。见表1。

表1 不同性别和年级的青少年PSQI评分比较(±s,分)Table 1 Comparison of PSQI scores among adolescents of different genders and grades

表1 不同性别和年级的青少年PSQI评分比较(±s,分)Table 1 Comparison of PSQI scores among adolescents of different genders and grades

注:PSQI,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量表;t、P1,不同性别比较;F、P2,不同年级比较

PSQI评分组 别日间功能障碍1.17±0.95 0.92±0.97 0.92±0.92 1.15±0.98 1.11±0.91 3.472 0.001 4.471 0.062性别年级女生(n=445)男生(n=322)初一(n=248)初二(n=297)初三(n=222)t P1 F P2总评分5.79±2.98 4.89±2.57 4.91±2.77 5.54±2.78 5.82±2.96 4.375<0.010 6.443 0.273主观睡眠质量0.89±0.75 0.66±0.67 0.65±0.64 0.85±0.77 0.89±0.73 4.344 0.001 7.528 0.446睡眠潜伏期1.35±0.72 1.27±0.74 1.24±0.72 1.35±0.74 1.35±0.70 1.517 0.130 2.112 0.122睡眠效率0.34±0.69 0.28±0.62 0.34±0.70 0.27±0.60 0.35±0.69 1.206 0.228 1.135 0.322睡眠持续性0.31±0.68 0.15±0.39 0.17±0.51 0.22±0.54 0.36±0.69 3.963<0.010 6.617 0.359睡眠紊乱1.69±0.81 1.56±1.08 1.53±0.98 1.67±0.79 1.70±1.05 1.867 0.062 2.335 0.097催眠药物使用0.07±0.34 0.05±0.31 0.05±0.29 0.06±0.31 0.08±0.37 0.615 0.538 0.649 0.523

2.3 相关分析

结果显示,青少年PSQI总评分与ASLEC评分、SCSQ消极应对维度评分均呈正相关(r=0.612、0.590,P均<0.01),与SCSQ积极应对维度评分呈负相关(r=-0.435,P<0.01)。见表2。

表2 PSQI、ASLEC和SCSQ评分的相关性(r)Table 2 Correlation analysis of PSQI, ASLEC and SCSQ scores

2.4 结构方程模型检验

以青少年PSQI总评分为外生显变量,ASLEC评分为内生显变量,SCSQ各维度评分为中介变量,对假设模型进行检验和修正。选择最大似然法进行参数估计。根据模型拟合修正指数,结合文献资料[20],将PSQI中的睡眠效率(e3)、睡眠持续性(e4)以及 ASLEC中的其他(e9)、丧失(e11)、受惩罚(e12)和学习压力(e13)的固定参数改为自由参数,对模型进行修正。修正后模型良性适配指标(GFI)、调整后适配度指数(AGFI)、规范拟合指数(NFI)、相对拟合指数(RFI)、增值拟合指数(IFI)、非规范拟合指数(TLI)、比较拟合指数(CFI)均>0.9,近似误差均方根(RMSEA)<0.08,表明修正后的模型适配度较好,为可接受模型。结构方程模型拟合指数见表3,拟合结果见图1,各路径检验结果见表4。结果显示,负性生活事件对睡眠质量、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均有直接作用,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均对睡眠质量具有直接作用。各潜变量之间的直接效应、间接效应和总效应见表5,负性生活事件对睡眠质量的总效应为0.770,其中直接效应为0.448(58.2%),间接效应为0.322(41.8%);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均对睡眠质量具有直接效应(β=-0.368、0.442,P均<0.05);负性生活事件对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均有直接效应(β=-0.258、0.514,P均<0.05)。

表3 结构方程模型拟合指数Table 3 Fitting index of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表4 模型的路径估计与检验结果Table 4 Path estimation and test results of the model

表5 结构方程模型中各项效应分解Table 5 Decomposition of effects in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图1 负性生活事件、应对方式与睡眠质量之间的结构方程图Figure 1 Structural equation picture of negative life events, coping styles and sleep quality

3 讨 论

本研究结果显示,青少年睡眠障碍检出率为28.94%,低于武厚等[8]的研究结果(46.48%),高于王悦等[21]的研究结果(13.77%),这可能与调查人群、样本量以及调查方法不同有关。本研究结果表明,青少年睡眠质量存在性别差异,女生PSQI总评分和主观睡眠质量、睡眠连续性、日间功能障碍维度评分较男生高,这可能与女生对生活事件更敏感,且在初中阶段感受到的学习压力更大有关。既往研究也表明,女性对负性生活事件的敏感性高于男性[22]。

相关分析结果显示,PSQI总评分与ASLEC评分呈正相关。表明负性生活事件强度越大,睡眠质量越差,这与姜兆萍等[23]的研究结果一致。负性生活事件作为一种压力源,导致个体产生生理、行为及情绪方面的应激反应,从而影响睡眠质量[24]。此外,PSQI总评分与SCSQ消极应对维度评分呈正相关,与积极应对维度评分呈负相关。表明个体采取的应对方式越积极,睡眠质量越好;采取的应对方式越消极,则睡眠质量越差,这与既往研究结果一致[25-27]。

结构方程模型分析结果表明,负性生活事件对睡眠质量有显著影响,总效应为0.770,其中直接效应为0.448(58.2%),间接效应为0.322(41.8%)。既往研究也显示[28-29],校园欺凌、学习压力等负性生活事件与青少年的睡眠质量密切相关。结构方程模型进一步显示,负性生活事件对积极应对有直接负向效应,对消极应对有直接正向效应;积极应对对睡眠质量有直接负向效应,消极应对对睡眠质量有直接正向效应。表明应对方式是负性生活事件与睡眠质量之间的中介调节因素。个体对生活事件的应对方式不同,将导致其对生活事件产生不同的认知及情绪反应,从而进一步影响睡眠质量。以往研究也表明,个体不同的应对方式将导致其对生活事件产生不同的知觉压力和情绪反应,而情绪状态和认知水平也与睡眠质量密切相关[30-32]。因此,对青少年而言,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对负性生活事件产生正性认知和积极的情绪反应,可能有助于改善其睡眠质量。

综上所述,负性生活事件一方面直接影响青少年的睡眠质量,另一方面通过应对方式间接影响睡眠质量。本研究的局限性在于:纳入研究的样本量较小,抽样未做到完全随机抽样,样本的代表性有所欠缺,样本推断总体效果有限;仅通过问卷调查了睡眠质量、负性生活事件以及应对方式,未对其具体情形和影响因素进行探究。在今后的研究中,可加大样本量,更加全面地收集资料,通过问卷调查与质性访谈相结合的方式进一步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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