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灵台方言的语音特点

谭 治 琪

(陕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陕西 西安 710119)

灵台县隶属于甘肃省平凉市，位于陇东黄土高原南缘，陕甘两省交界处，北纬34°54′至35°14′，东经107°00′至107°57′之间。东南与陕西省长武县、彬州市、麟游县、千阳县、陇县接壤，西北与甘肃省崇信县、泾川县为邻。2019年末，全县辖9镇4乡：中台镇、邵寨镇、独店镇、什字镇、朝那镇、西屯镇、上良镇、百里镇、蒲窝镇、新开乡、梁原乡、龙门乡、星火乡，县政府机关驻地中台镇。总人口23.06万人，汉族为主，回族约0.8万人，分布在中台、独店、新开、梁原等乡镇。

《中国语言地图集(第2版)》(2012)中，灵台方言属于中原官话秦陇片[1]。2018年12月至2020年6月笔者对灵台各乡镇方言做了详细调查，调查结果显示灵台县境方言可分中台话、邵寨话和回民话三种口音。中台话以中台镇口音为代表，分布在除邵寨镇以外的其他13个乡镇，属于典型的灵台方言。邵寨话分布在县境东端的邵寨镇，地理上与陕西省彬州、长武、麟游接壤，口音带毗邻陕西话的一些特征，如古疑、影母洪音字读ŋ，溪母u韵字“苦哭裤窟”读f。回民话为境内回民使用，语音和词汇跟汉民话有所不同，如古全浊声母仄声字今逢塞音、塞擦音时，回民读送气清音的只有少数字；知系合口字读唇齿音tf、tfh、f、v；有些表现回族日常生活和宗教礼俗的特征词或借词，如“油香(油饼)、乜贴(施舍)、朵斯弟(朋友)、乃麻子(礼拜)”等。

本文记录的是中台镇老派语音。主要发音合作人有两位：夏双荣，男，1952年生，农民，高中文化，城关村西塘湾社人；王贵堂，男，1950年生，农民，小学文化，城关村西沟社人。

一、声韵调

(一)声母29个，包括零声母在内

例字下加“”表示白读，加“”表示文读，下文同。

说明：(1)送气塞音、塞擦音气流普遍较强，其中ph与i、u相拼时最突出。(2)ph与u、o相拼时带唇齿化色彩，实际音值为pfh。(3)ts、tsh、s拼齐齿呼韵母时带腭化色彩，实际音值为tsj、tsjh、sj。(4)z仅辖个别字，常用的有“若弱”和有音无字的“□zəŋ31疼痛等阵发”3个。(5)、h、ʂ、只拼开口呼韵母，其中、h拼ə、以外的韵母时阻塞重、摩擦轻，实际音值为、h。(6)、h、ʃ、ʒ拼开、合两呼韵母，其中合口呼韵母仅限u。发音时舌叶接触硬腭前部，伴随撮唇动作，跟u拼合时气流摩擦较大。语流中有时舌位略偏前，带舌尖前音色彩。

(二)韵母33个

ɿ资翅丝试i备梨鸡七u路租猪褥y租雨慰菊ʅ制耻湿日ɚ儿二扔日o波泼馍缚uo哥罗胳戳yo脚削虐学a疤妈耍挼ia家掐哑夏ua瓜夸花袜ə遮车说热E摆豺鞋特uE乖块坏歪iɛ别滴姐谐yɛ瘸绝缺月ɔ包早烧扰iɔ标交饺跃ei杯追耕麦uei堆雷慰或ou搂走凑肉iou酒修油六搬盘砖软i掂田联减u短暖官碗y联泉选圆帮当章窗i江枪娘想u光狂黄忘灯本耕钟i今精心寻u东蹲共稳y嫩兄倾荣

说明：(1)u与ph、f相拼时实际音值为唇齿半元音；与ts、tsh、s相拼时实际音值为舌尖前元音；与、h、ʃ、ʒ相拼时实际音值为舌叶元音，其发音部位、唇形跟声母相同，声韵拼合时带有摩擦色彩。(2)a、ia、ua中的a实际音值为A。(3)ə与、h、ʂ、相拼时实际音值为。(4)ŋ、iŋ、uŋ中鼻韵尾ŋ较松，主元音带鼻化音色彩。

(三)单字调4个

阴平31 猪婚厕飞麦 阳平24 鹅驴徐急局 上声53 古女统稻避 去声44 坐厚助给育

说明：上声调收尾实际为2。

二、语音特点

(一)声母的特点

1.古全浊声母今逢塞音、塞擦音时，平声字读送气清音，仄声字多数读送气清音，少数读不送气清音。对灵台方言口语中253个今读塞音、塞擦音的古全浊声母仄声字的单字音及其词汇中的读音逐一考察后发现，这些字送气与否有如下三种情况：

(1)只读送气音，共118字(占46.6%)。例字只注声母，下文只读不送气音类同此。

並母ph薄厚～部簿步捕哺败倍蓓背～书,～静佩避鞴将鞍子放在牲口背部:～鞍子,～牲口鼻铇推～,～花辫辨～不来伴叛畔钹笨饽面～:揉面时撒的面粉,防面粘砧板孛～篮:笸箩鹁～鸽:鸽子脖～子;～脐眼窝窝:肚脐眼棒白帛财～:钱财病辟别动词,插:～针;副词,重新:～做仆拔弼～马温勃。定母th舵驮粮食～子杜肚～子疼沓量词:一～子踏淡蛋囤炖突特独读犊毒洞;tsh藋灰～～:灰菜叠垫艇挺笛。从母tsh坐座罪渍自造錾凿族贼藉趁,凭借:～机会;～势欺人褯荠～～菜剂面～子皂捷～路贱砸疾籍户～辑编～部净;ʨh嚼。 澄母tsh着～火,睡～泽砸;ʧh箸～篓罐:筷笼柱坠碡碌～轴撞;h赵辙蛰侄杖擀～直值。 崇母tsh炸～油饼铡镯栈房～子:旧式房屋铺顶的木条,劈木而成;ʧh状奖～,告～。禅母h植～物,～树殖生～,繁～。群母kh跪柜;ʨh轿旧妗件腱～子肉圈猪～橛近犟～嘴,～脾气局。

(2)读送气音和不送气音，共40字(占15.8%)。例字整字注音，个别只出现在多音节词中、不能单说的字，声调标连读调。

並母ph/p拌ph44～汤:一种面食,即面疙瘩汤/p44～嘴|办ph44～年货/p44～法|便phi44～工:换工[2];驴啃脖子———工～工:比喻互帮互助、互惠互利/pi44方～。定母th/t袋thE21口～/tE44～子|大thE44～黄/tE44～夫|代thE53年～/tE44～表|铎thuo24/tuo24|道thɔ44街～/tɔ44～理|弹th44炮～/t44导～|断thu44绳～了;～庄:脱销/tu44～官司|动thu44～弹/tu44运～。tsh/t地tshi44～里/ti44～主|递tshi44～草:铡草时整好的草递给向铡刀口放草的人/ti44快～|弟tshi44～兄/ti44表～|碟tshiɛ24～子/tiɛ24～片|调tshiɔ44～座位/tiɔ44～工作|掉tshiɔ44打个～/tiɔ44～队|电tshi44闪～/ti44～池|定tshi44～～坐下/ti44安～。从母tsh/ts字tshɿ44写～/tsɿ53名～|在tshE21自～/tsE44～家|集tshi24跟～:赶集/tsi24大～体|就tshiou44～是/tsiou44～业|绽tsh44～开;～劲:松劲/ts31～口子|匠tshi21木～/tsi44～人|尽tshi21大～:大建/tsi44～量|静tshi44夜～了/tsi44～宁县|截tshiɛ24～断/tsiɛ24～留。澄母tsh/ts择tshei24～日子/tsei24选～|宅tshei24～阳:地名/tsei24～基地。h/丈hɑ44老～人/44大～夫|纣hou53～棍:骑牲口时稳定鞍子的部件,为一根圆木棍,垂在牲口屁股后/ou44～王|郑h44姓～/44～州|秩hʅ44/ʅ44。ʧh/ʧ住ʧhu44抓不～/ʧu44～店|重ʧh44轻～/ʧ44尊～。崇母tsh/ts乍tsha21猛～子:忽然/tsa44一惊一～|寨tshE44马家～:地名/tsE44农业学大～。 群母ʨh/ʨ舅ʨhiou21小～子/ʨiou44娃他～|巨ʨhy53～家:地名;姓～/ʨy44老奸～猾。

(3)只读不送气音，共计95字(占37.6%)。

並母p薄～荷罢焙鐾毙被～面子被～动备篦弊抱暴菢瓣辩并弼。定母t第度渡怠待队兑盗导调音～豆逗蝶但达诞殿奠佃段缎夺蹬澄盾钝荡邓锭敌。从母ts杂暂藏西～脏～腑渐昨;ʨ聚绝靖践。澄母t瞪;ts痔站翟;治召兆阵仗;ʧ逐赚传自～仲锃篆术白～浊掷。崇母ts骤闸;ʧ助。群母ʨ拒距具技忌俭及杰健键仅倔极竞屐泥～子:木屐剧共。

古全浊声母仄声字今灵台方言逢塞音、塞擦音时送气一般出现在地道的方言口语词中，反映本地早期语音层次，属于白读。这种读音现象跟晋南、关中[3]、陇中南[4]等方言连为一片，其历史可追溯到唐宋西北方音[3～7]；读不送气音一般用于书面语词、新词中，属于文读音，是普通话扩散影响的结果。

3.古泥、来母今读属“洪混细分”型，具体是：①泥母洪音字读l，与来母相混，如：纳=辣la31|耐=赖lE44|脑=老l53|男=蓝l24|能=棱ləŋ24|努=鲁lu53|挪=锣luo24|内=泪luei44|农=隆luŋ24。个别字存在文白异读现象，文读n，白读l，如：奶nE53～～≠lE53吃～，～粉|哪na53～壶不开提～壶≠la53～怕。另有两字例外读：酿ŋ53酝～，～皮子|黏24，跟古日母相混。②泥母细音字读，与来母相分，如：泥i24≠犁li24。有四个例外字：女mi53|匿mi44～名信|嫩yŋ44∣浓yŋ24，前两字以i为条件发生了→m的音变，后两字是声母混入来母后随着主元音u前化为y，发生了l→的音变。

下面是零散的例外字：爹假开三知tiɛ31～娘老子∣池止开三知tsh24水～～∣迟止开三知tsh24∣痔止开三澄ts44∣谁止合三禅sei24∣疝假开二生ʃ44∣赚咸开三澄I44∣瞪曾开三澄tŋ44∣拙山合三章44手冻～了∣说山合三书ʂ31～话∣穿山合三昌tshu31～针。

6.日母止摄开口字读零声母、宕摄药韵字读z，其余开口字读，如：儿24|弱zuo31|饶24|认ŋ44；合口字读ʒ，如：如ʒu24|软ʒ53。

7.溪母u韵字白读ph，如：苦phu53∣裤库phu44∣哭窟phu31。

8.疑、影母在开口呼韵母前读n，如：艾nE44∣袄n53∣恩nŋ31，但影母有两字混入来母读l：矮lE53～矲子：矮子∣肮lŋ31～脏；在齐齿呼韵母前部分字读，如：哑ia53∣押ia31∣靿i44∣腌i31～菜∣淹i31∣酽i44∣窨iŋ44∣疑i24∣眼i53，部分字读零声母，如：医i31∣验i44∣银iŋ24∣央iŋ31，少数字存在文白异读，文读零声母，白读，如：衣i31～服/i31～胞子：胎盘∣颜i24～面/i24～色∣言i24～语/i24～喘：吭声，说∣音iŋ31～乐/iŋ31～讯∣阴iŋ31～阳/iŋ31天～∣影iŋ53电～/iŋ53没～子∣应iŋ44～付/iŋ21支～；在合口呼和撮口呼韵母前读零声母，如：蛾uo24∣顽u24∣鱼y24∣月yɛ31，但疑母字“我”读ŋ，保留了中古音层次。

(二)韵母的特点

1.果开一见系字与咸山宕三摄开口一等入声见系字合流为uo，如：歌kuo31∣喝xuo31∣渴khuo31∣胳kuo31∣恶uo31。果开一“个”字存在文白异读，文读(如“个体”)，白读有uE、uo两读：作指示代词(相当于“那”，如“把个娃叫来”“个地方富着哩”)和量词(如“一个”)时读kuE53，在“个子、个别”中读kuo44。

2.能分yo、yɛ。yo来自宕开三药韵来母精组见系字、江开二觉韵见系字，如：略yo31∣嚼hyo24∣脚yo31∣确hyo31∣握yo31；yɛ来自果合三见系字、山合三薛月韵来母精见组字、山合四屑韵见溪母字、臻合三物韵群母字，如：瘸hyɛ24∣雪yɛ31∣月yɛ31。

3.遇合一与通合一屋韵的泥来母字今读u，如：路lu44∣鹿lu31。

4.止摄合口三等个别字白读y，与遇摄合口三等字同韵，如：苇y53～子∣纬y44～线|慰y44安～，～问|讳y44忌～，～着哩：隐瞒着呢。这种读音属于王军虎先生[11]讨论的晋陕甘方言的“支微入鱼”现象，其历史最晚可追溯至唐五代西北方音；刘勋宁先生[12]认为是“一个中原官话中曾经存在过的语音层次”。

(三)声调的特点

1.古今声调演变规律符合中原官话的一般规律，即古清平字今读阴平，浊平字今读阳平，清上、次浊上字今读上声，全浊上字和去声字今读去声，古清入、次浊入今归阴平，全浊入今归阳平。

2.古今声调演变规律中有些例外现象。我们从《方言调查字表(修订本)》(2018)中清理出灵台方言声调例外字共362个(个别字为异读例外)。这些例外字在四声中的分布，请看表1。

表1 灵台方言声调例外字统计表

表1显示，灵台方言四个声调中都有例外字分布，其辖字数量按降序可排列为：上声>阴平>去声>阳平。从古音来源看，今读阴平、上声的例外字中来自古去声的最多，今读阳平、去声的例外字中来自古清入和次浊入的最多。

下面列举灵台方言声调例外字。

今读阴平 ①古浊平：啰～唆妈华巫姓～诬乎呆危微违涛仇姓～悠帆铅焉蹲茎松钟韵。②古清上、次浊上：旅亥紫企～业指～头我复数你复数玺轨蚁悄沼纠诊疹慷反又读，～正返又读，～回去。③古全浊上：舵氏技妓。④古去声：锉帕稼华～山赂错～误契臂秘泌思厕态咳～嗽饲痱召诏勾～当购究盼间～断亲～家殡听径韵郡巷经～线综。⑤古全浊入：核～实夕突淑特寂。

今读阳平①古清平：哥大～都～是敷俘孵雌堤魁奎璃绥胞荀勋峰锋。②古清上、次浊上：抚剖始傀拟唯搂抱颖。③古全浊上：爹绍。④古去声：爸蔗谜隶谊痹鼻媚遂隧耗疗跳啸韵玩。⑤古清入、次浊入：答回～踏踩劫胁苶粒急别区～洁决鄂卒兵～叔墨卓爵酌琢摘译疫役筑。

今读上声 ①古清平：他单数棵筛批悲～伤煨几～乎萎骄篇蝙～蝠鲜昆坤昌芳夯打～称～呼拼倾。②古浊平：琶蟆疵萄跑潜捐筒童培。③古全浊上：距腐辅釜竖蟹稻撼俭缓挺艇竞。④古去声：那朝～厦～子房假放～亚射～箭赦跨捕吐呕～处～所恕署薯赋赴讣戍屡沛载～重载满～慨碍蔼派～系系联～佩累～得很块队韵块怪韵会～计刽锐避庇至志饵累连～伪类愧盗导稍较绕偶又鼬黄～谬灿憾缆陷枕动词羡建键健片垫～，一～子迅韧仅丧～失酿～皮子辆趟麦～子畅创障倡饷访称相～孕柄聘泳咏控统。⑤古清入、次浊入：恰撒～化肥萨菩～撤抹涂～折～断设撇～捺掇拾～撮一～米索绳～雀朴～素饺域魄僻赤斥悉劈腹覆辱匹。⑥古全浊入：洽涉术白～惑辟帛财～蜀。

今读去声 ①古清平：过蜗～～牛洼俱芬闩洇憎胜～任纵。②古浊平：仪娱愉逾谈炎缘～鞋口痕。③古清上、次浊上：左谱愈史纪贿诱挡党姓～港矿。④古清入、次浊入：压～力给癞泄拙手冻～了憠幕落丢三～四跃匿亿忆抑翼伯易交～液剔牧祝肉郁育玉～麦欲。⑤古全浊入：闸弼～马温摄～像倔雹术技～述剧～烈剧戏～续。

以下简要分析灵台方言声调例外字的成因。

其一，普通话声调的影响。这类字书面语色彩较浓，方言口语中使用频率不高，明显受了普通话声调的影响。其中多数字跟普通话调类相同(普通话声调也例外)，四声均有，如“涛”“敷”“薯”“矿”；部分字灵台方言照例应读去声但实际读上声53调，可能受了普通话去声调值51的影响，如“创”“聘”。

其二，连读变调的影响。这类字仅用于结合紧密的双音词中，从来不单说，发音人读的单字调实际为连读调，由于连读发生变调从而导致单字调发生例外。其中以非上声字在阳平字后变读上声的最多，如“琵琶”的“琶”，“拾掇”的“掇”，“熟悉”的“悉”，“黄鼬”的“鼬”；其次是少数变读轻声21的字，由于比较轻短，发音人读单字调时不好发音，只能按调值近似原则读为阴平31，如“蚂蚁”的“蚁”。

其三，字形的影响。一是受形声字声符影响读了“半边字”，如“饲”(古清去今阴平)“擬”(古清上今阳平)；二是受同声符字影响，如“诊疹”(古清上今阴平)可能受了同声符常用字“珍”的影响；三是古代多音字的今读声调合并，如“假绕处枕吐”(古清上去声今上声)、“纠思听”(古清平去声今阴平)等。

其五，另有所承。如“咳～嗽厕痹鼻”等字上古属入声、中古为去声，灵台方言依照古入声字的今调类读阴平、阳平，可能传承了上古入声；“盼”(古清去今阴平)、“稍”(古清去今上声)、“炎”(古浊平今去声)，依次跟《集韵》平声删韵“披班切”、上声巧韵“山巧切”、去声艳韵“以赡切”对应；“夯”(古清平今上声)，跟《四声篇海》“呼讲切”和《字汇》“呼朗切”对应。

其六，声调类化所致。如人称代词“我你他”表单数时都读上声，表复数时都读阴平；单音节父系亲属称谓词“爹爸伯叔哥”均读阳平。这种现象跟晋南临猗[15]、陕西合阳[16]等方言相同。

除上述外，还有少数字如“旅绍洇态”等，例外原因暂时难以考察，有待进一步调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