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资本积聚效应与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

河南黄河河务局信息中心 余露

一、人力资本积聚的生产效应

人力资本积聚的生产效应指不同产业间人力资本积聚水平的差异导致产业间劳动生产率差距的扩大，这一效应为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提供动力。

人力资本积聚改变生产要素投入结构。生产中的投入要素可以划分为物资资本、自然资本和人力资本，物资资本和自然资本都是看得到摸得着的实物资本，是生产活动中的必备要素，人力资本隐藏在劳动者身上，也与其他生产投入要素一样，是任何生产性活动得以正常进行所不可缺乏的要素。传统经济理论就对人力资本要素在生产中的作用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如我们常见的科布-道格劳斯生产函数，就把劳动力的数量作为最重要的投入要素之一引入了生产函数。现代经济学理论不仅考虑劳动力的数量，而且对劳动力的质量也给予了同等的重视。现代化大生产中，大规模的工业化生产具有一定的技术要求，有些精密性生产活动对劳动者的要求很高，劳动者的技能水平必须能与现代生产技术相匹配，现代化工业生产才可以顺利进行，技术进步被经济学家认为是经济增长的主要源泉之一，而技术进步都是以人为载体的，因此，人力资本成为生产函数中最重要的要素。对于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来说，劳动力数量的增加和劳动力质量的提高带来了人力资本的集聚，使该地区的人力资本存量增加，会对区域经济结构转型升级带来深刻影响。人力资本积聚，尤其是人力资源质量的提高，增加了劳动者的知识和技能，提高了劳动者的生产力水平，可以使用数量更多、性能更好地机器设备，提高加工水平和生产复杂性，生产出技术要求更高和质量更好的产品，从而推动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促进区域经济的转型升级。

生产要素投入结构的改变能够带来区域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生产要素的投入结构指的是生产过程中所投入的各种生产要素之间的相对比例关系，如资本、劳动、技术、自然资源等要素在工业化生产中投入的相对比例关系，如经常所说的资本密集型产业、劳动密集型产业、技术密集型产业，反映的就是在不同产业中各种投入要素的相对重要程度，这种投入结构是决定产出结构的主要因素。各种生产要素稀缺性的变化带来生产中不同生产要素相对投入量的变化，这种变化直接影响到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对于一个区域性的经济系统来说，各种投入要素的供给量可能会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发生变化，如果区域内某一种生产投入要素的供给数量得到了增加，而其他各种生产要素的供给数量保持不变，那么供给数量增加的要素的相对价格就会降低，必然会引起密集使用该生产要素的产业扩大生产规模，由于各种投入要素的总供给量在一定时期内是固定的，该产业的扩张必然会减少投入于其他产业的要素数量，引起其他产业的收缩。否则就难以实现要素配置的最优化。同时，人力资本积聚也能够提高资本和技术的使用效率，会吸引其他地区的资本和技术转移到本地来，使区域经济系统中的资本和技术等生产要素的供给量得到增加，从而增加这些高质量要素在生产中的投入量，使技术密集型或资本密集型的产业规模得到扩张，而密集使用普通劳动力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发生萎缩，带来区域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从另一方面来看，除了上面谈到的各种投入要素供给数量的变化会带来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之外，各种生产要素质量的变化同样会带来区域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某种生产要素的质量得到提高，那么这种要素的边际生产率就会提高，也就是说增加该种生产要素的投入会带来更多的产出增加，在利益的驱使下，生产中的人们就会更多地使用这种生产要素，同时减少对其他生产要素的使用量，这种变化实际上就是生产要素之间的替代作用，这种替代导致不同产业部门的生产效率发生变化，不同的产业获得不同的经济效益，一个必然后果就是区域产业结构发生变化：生产效率高的产业不断扩张，同时生产效率低的产业逐渐萎缩。如在现实中出现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不断被资本、技术密集型产业所替代的趋势。

二、人力资本积聚的配置效应

人力资本积聚的配置效应指人力资本要素与其他要素在边际生产力上的差异所导致的生产要素在产业间的流动和重新配置，这一效应决定了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速度。人是推进技术创新的主体和能动因素。首先，人是生产活动中最活跃的因素，一切技术创新都是由人来完成的，其他任何创新性的因素都必须与人这一要素相结合才能完成创新过程。对实际创新过程的观察发现，任何一个地区的创新体系中都存在如下规律，人力资本存量越高的地区，也就是高技能型人才多、研发人才多的地区，技术创新能力就越强，也就越容易实现技术创新。从实践上来看，人力资本存量水平越高，也就是科研人员水平越高、生产人员操作能力越强，技术创新的数量也就越多，技术创新的数量和水平随人力资本存量的提高而增加。其次，由于新技术的推广也需要推广人员和使用人员具备一定的素质和技能，因此，达到一定水平的人力资本条件也是进行技术传播所必需的。新的技术研发出来之后，需要通过技术推广人员把新兴的技术推广普及到一线操作人员之中，技术推广人员的素质高、能力强，对新技术理解得透彻，新的技术越容易普及推广。否则，新的技术不能让一线人员掌握或掌握得不好，就会影响新技术在生产实践中的应用。也就是说，传播新技术人员的素质越高，人力资本集聚水平越高，传播新技术的能力也就越强，普及推广新技术的效果越好。而对于一线的生产人员来说，那些受教育水平高、基本素质高的劳动者，他们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越强，领会和掌握新技术的能力越强，所以，达到一定素质要求的一线生产人员对于新技术的具体应用也是必要的，尤其是对于落后地区，拥有大量高素质的劳动力对于发展新兴产业是必要的。人力资本积聚带来的技术进步是区域主导产业更替的核心。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从表面上看是不同产业部门在区域经济总量中的比例上升或下降，深层次则表现为技术的进步或集约化，是技术更先进的主导产业部门在区域经济总量中所占比重的提高。在区域经济理论中，各产业部门可以根据它们在区域经济增长中的地位和作用不同分为主导产业部门、辅助产业部门和基础产业部门，其中主导产业部门在区域经济发展中的贡献最大，与其他产业部门相比，区域主导产业有三方面的特点：一是产业扩张速度高，产出增长率高于区域经济总体增长率；二是技术先进，是新兴的产业部门，技术处于领先地位；三是有较强的带动能力，主导产业部门能够带动辅助产业部门和基础产业部门的增长，并对整个区域经济产生长远而广泛的影响。上述的三个特点同时具备时，该产业部门才能称得上是区域主导产业。所以，技术上应用最新科研成果研发出来的应用技术是一个产业能够成为地区主导产业的必要条件，新技术改变了各个投入要素的边际产量，从而形成了新的生产函数，新的生产函数带来的是更高水平的产出和利润，这样的产业在区域经济发展中才有可能最终成长为一个地区的主导产业，主导产业能带动区域经济的整体发展。随着技术日益成熟以及市场从成熟到衰退，其产业规模开始萎缩，新兴的技术开始出现，当新技术累积到一定程度后，新兴产业部门逐渐扩张而逐渐成为新的主导产业，这是主导产业的更替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可以说，没有技术进步就没有主导产业部门的更替，就没有区域经济的转型和升级。在这一过程中，没有人力资本的集聚，没有进行技术创新和推广新技术的人才队伍，区域经济发展只能是低水平的重复，只能够实现量的扩张，而不能够实现质的提高。

三、人力资本积聚的收入效应

经济学表明，人们的收入水平决定着人们的消费水平。消费水平的变化不仅仅是消费数量的增加，更重要的是消费结构的变化。人们消费结构的演变会引导着生产者随着消费者偏好的变化生产出符合人们需要的产品，从而推动产业结构随着消费结构的变化而演变。人力资本的集聚提高了劳动生产率，进而提高了劳动者的收入水平，而人们收入水平的提高会带来消费结构的变化，从而推动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这就是人力资本积聚推动区域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收入效应。

人力资本积聚通过提高劳动生产率进而提高劳动者收入。现代化的大生产需要大量高素质的劳动力进行分工协作，共同完成高难度的生产任务，人力资本积聚提高了劳动者的整体素质与技术水平，也提高了劳动者的协作水平，进而提高了劳动生产效率。首先，人力资本积聚提高了劳动者拥有的知识和技术水平，使劳动者的学习技能、工作技能、创新技能和协作技能都有所提高。劳动者学习技能的提高，就会以更快的速度接受新技术、新工艺和使用新设备，就能以更好的效果将掌握的新技能运用到生产中去；劳动者工作技能的提高，能够提高劳动者的工作效率，提高准确率，减少失误和误差，以较少的付出产生更多的成果；劳动者创新技能的提高，能够使劳动者产生更多的发明创造，产生更多的新思路与新方法去应对生产经营中的问题，节约资源和劳动；劳动者协作技能的提高，能够增强团队合作水平，增强合力，实现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人力资本积聚从总体上提高了劳动者的基本素质和操作能力，使劳动者具备更高的生产效率，从而使劳动者的收入水平也会有相应的提高。消费者需求结构的变化促进地区产业结构转的型升级。消费者需求结构在变化升级过程中，一些传统消费品在消费者的需求总量中所占比重不断下降，这些产品的市场需求逐渐萎缩，使生产过剩。由于缺乏市场需求的支撑，投入到这个产业的土地、资本、劳动等生产要素所获得的收益便不断减少，生产规模日益萎缩，最终导致原来投入该产业的生产要素逐渐转移到其他收益更高的产业。相反，那些新兴的、符合未来一定时期内人们消费偏好的产业，产品会受到消费者的青睐，市场需求不断提高，这些产品在人们需求总量中的比重不断提高，由于这类产品在一定时期内处于供不应求的市场地位，因此投入到该产业的土地、资本、劳动等生产要素所获得的收益高于一般产业，从而会带来更多的资本、土地、劳动力等生产要素投入到该产业中，导致该产业的规模不断扩张，在地区产业结构中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