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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财富化:实践生成、现实挑战与建构路径

2021-12-31◇张

青海社会科学 2021年5期
关键词:财富建构生态

◇张 鑫

习近平指出,“生态是我们的宝贵资源和财富。”[1]生态财富化,即生态财富的实践生成,它既离不开物质财富的不断积累和精神财富的不断创造,更离不开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的协调共振。当前生态财富化面临资本逻辑扩张生态空间、全球生态矛盾冲突增强、人片面发展与生态发展的不可持续互动等造成的现实挑战。因此,树立科学发展的生态财富观、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和培育新型的全面发展的生态实践主体成为推动生态财富化的重要路径。这能够高质量地推动新时代生态财富的创造,助力美好中国建设。

一、生态财富化的实践生成

考察生态财富的实践生成,既可以为分析生态财富化过程中面临的现实挑战提供理论支撑,又可以为新时代生态财富的建构指明宏观方向。

第一,物质财富的不断积累是生态财富化的现实基础。物质财富是财富概念形成的实体性基础,其不断积累能够为生态财富的建构提供重要支撑。具体地说,一是剩余产品的大量出现奠定财富概念形成的物质基础。马克思指出:“不论财富的社会的形式如何,使用价值总是构成财富的物质的内容。”[2]这表明财富构成的基础是离不开使用价值的物质内容的。现实的个人及其活动在满足人的生存和生活需要的过程中,不断通过提升与外延自身主体性能力创造并剩余一定的物质产品。当它们达到一定数量时剩余产品就转换为了物质财富,这样财富的根本内涵与最初的形态也就出现了。这为包括精神财富、生态财富等在内的财富观的历史演变奠定了基础与前提。二是物质财富的不断积累使得脑体分工出现,为突破财富观建构的实践视域提供可能。物质财富的出现奠定财富观演变的物质基础,但只有物质财富的不断积累使得人类劳动中最重要的脑体分工的出现,才真正为人类第一次突破物质财富观的实践视域带来可能。物质财富的不断积累使得一部分人可以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而专门从事思想的上层建筑的脑力劳动。这一方面为把控越来越多的物质财富提供理论依据,另一方面为更高的物质财富的创造提供精神动力支撑。至此,人类社会的财富观建构形成物质与精神力量辩证互动的基本动力机制,从而不断突破财富观建构的实践视域,直至生态财富观的建构。三是物质财富的不断积累为生态财富化提供全过程物质基础保障。物质财富的创造离不开丰富的生态环境资源,但当财富观的实践视域不断突破到生态财富观的建构过程中,物质财富与生态财富的关系会呈现出复杂的既相互冲突、制约,又相互统一、促进的关系[3]。这使得牺牲物质财富与生态财富中的任何一方,或物质财富与生态财富中任何一方的匮乏等都不会很好地推动生态文明时代的财富观建构。但是,从历史实践生成的财富内涵与形态考察上看,物质财富始终处在基础的位置上。这都使得物质财富的不断积累能够为生态财富化提供全过程的物质基础保障。尤其在修复生态环境与打造创意生态休闲空间,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的生态需要时,物质财富始终发挥着硬实力的支撑作用。

第二,精神财富的不断创造是生态财富化的动力保障。精神财富是物质财富不断积累而催生的第一个且最重要的财富形态,其不仅能够为生态财富化的生成奠定逻辑前提,而且更重要的是为生态财富化提供动力保障。具体地说,一是精神财富的不断创造反作用于物质财富的积累。精神财富的不断创造是物质财富持续地推动人类脑体分工的必然结果,但在这种持续的过程中精神财富的实践视域又具有了独立性。这表明精神财富来源物质财富的实践过程,但又能反作用于物质财富的创造。至此,人类物质财富创造的结果又会不断增强其创造的前提,从而往复循环地推动物质财富对财富观建构实践视域的不断突破,发挥物质财富不断积累的对精神财富、生态财富等的基础性建构作用。二是精神财富的不断创造为生态财富化提供主体性保障。物质财富与生态财富相互冲突、制约与促进的辩证统一关系,一方面彰显物质财富对生态财富建构的基础性作用;但另一方面又需要通过精神财富的主体性能力的张扬,为生态财富化提供全过程的主体性保障来实现。尤其在相对贫困的地区和物质财富不富足的时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涸泽而渔”式的做法必须通过积极的反文化贫困的建构来纠正,即扶贫先扶志。既如此,精神财富的不断创造,不断提高人的生存技能、打破贫困文化生存之道的逻辑闭环,既能不断推动物质财富的创造,更重要的是架起了一座由主体性精神财富通往生态财富观实践视域建构的桥梁。精神财富的主体性功能在物质财富变生态财富的过程中,不断把它们之间的冲突与制约限制在了最小的范围内。这样生态财富化过程不断实现,其建构反过来也会不断提高要求,使得生态财富观建构的实践视域越来越具独立性。三是精神财富的不断创造驱动科学发展。精神财富的不断创造,既来源物质财富不断积累的驱动,同时精神财富的主体性因素又会不断反思、总结及创新物质财富的创造手段。精神财富反思的主体性功能在生态财富化的过程中不断地体系化与制度化,推动人与社会、自然的科学发展理念的形成。这既是应对物质财富创造过程中可能出现的生态问题的现实需要,又是推动更高社会发展目标的迫切要求,更是生态代际公平建构的长足考虑。因此,生态财富化的过程本质上就是在如何坚持科学发展中实现的,这使得生态财富化一方面离不开科学发展理念的不断全面深入;另一方面生态财富化又会通过主体性精神财富驱动科学发展。

第三,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的平衡发展不断推动生态财富化。物质财富、精神财富与生态财富的辩证统一关系,使得生态财富化过程离不开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的平衡发展。具体地说,一是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平衡发展为生态财富化提供最大物质和精神基础。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的平衡发展,既能够从财富创造的总量上提升国家财富,又能够避免在财富观建构的基本动力构成中出现“木桶效应”。这使得基于主体反思性的人与自然科学发展的生态财富化实践过程会不断到来,并有着最大的物质和精神基础的支撑。反之,邓小平曾指出,“不加强精神文明的建设,物质文明的建设也要受破坏,走弯路。”[4]144这会造成物质财富爆发式不可持续增长的不受控,反过来影响整个生态财富观实践视域的建构。二是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平衡发展建构生态财富化的实践原则。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平衡发展,一方面推动生态财富化实践的接续协调发展,即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平衡发展,推动财富观建构的实践视域不断突破到生态财富观视域中,并协同要求生态财富与物质财富、精神财富等均衡的接续发展;另一方面把生态财富建构推向前台,即生态财富建构的好与坏直接彰显国家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均衡发展的状况,是国家财富综合实力比拼的重要指标;再一方面创新生态财富化的其他动力机制,即物质财富、精神财富与生态财富等的平衡发展,不断把财富观建构实践视域推向虚拟财富观、知识财富观等的建构,进而反过来创新推动生态财富化过程。三是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平衡发展不断推动建构生态财富化的实践主体。生态财富化的建构最终要落脚于生态实践主体的建构上。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的平衡发展,从科学发展对人的价值定位上,要求为人的全面发展提供思路与现实支撑,即:一方面通过规制资本,能够在生态空间的打造上更多避免资本逻辑对生态空间的扩张,推动生态休闲正义的建构;另一方面通过提升社会文明氛围,能够汇聚生态创意大师,创新生态财富化过程;再一方面通过彰显科学发展观,能够使生态实践主体真正做到尊重、顺应与保护自然,彰显生态文明时代的新风尚。

二、生态财富化的现实挑战

当前生态财富化,既面临着如何在利用和规制资本之间进行生态空间开发的矛盾挑战,又面临着生态霸权主义、全球生态产品供需失衡、技术不可控因素等带来的全球生态矛盾冲突的挑战,但最大的挑战还是人的片面发展带来的对生态发展的不利影响。

第一,资本逻辑对生态空间的过度扩张。资本追求自身价值增殖的逻辑一旦扩张到生态空间中,又会带来对资本赖以发展的生态资源的破坏,呈现资本与生态现代性发展的危机。这对生态财富化带来巨大挑战。具体地说,一是资本逻辑下的生产过度消耗生态资源。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肯定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对现代物质文明社会的巨大贡献,不到一百年其所创造的物质财富“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5]当前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全面推进,这使得资本逻辑不断扩张生态空间,既创造出现代化繁荣的景观,又不断制造虚假的需要,从而不得不大量消耗生态资源。生态资源总量的日益减少,使得当代中国在转换生态资源推动生态财富建构过程中,面临物质基础不断削弱的挑战。二是资本逻辑下的生产造成生态发展的不可持续性。资本逻辑扩张到生态空间中,不仅在总体上比以往任何时代都消耗了大量的资源,而且在最大化利益追求下往往对能够带来最大化利益的资源等采取片面的“涸泽而渔”式的开发,造成生态发展的不可持续性,即为了获取经济利益的最大化,资本与自然资源结合,容易产生环境污染、自然资源枯竭等生态问题[6],会带来巨大的环境修复成本、发展前提的丧失和创新转型的巨大代价等。完整的生态系统也会因为某种或多种环境污染和资源枯竭等带来的连锁反应,增加脆弱性。这样生态发展的不可持续性会在资本逻辑的不断扩张中显现,使得生态财富化不仅会面临量的转换危机,而且还会面临质的中断的挑战。三是资本逻辑对生态空间的扩张危害人的发展。资本逻辑扩张到生态空间不断消耗大量的自然资源或造成某些自然资源的枯竭,会对人的发展带来影响。尤其是高污染伴随着高消耗的出现,直接威胁人类生存健康,即财富观生成的主体性危机。除此之外,资本逻辑下把整个自然界、劳动力和资本家等都纳入资本增殖的过程中,人的发展和需要成为资本增殖的手段而不是目的。这样资本与生态的现代性危机不断显现,人的发展不足以能够持续推动生态财富化进程。

第二,全球生态矛盾冲突不断增强。全球生态矛盾冲突是资本逻辑扩张到全球生态空间中,造成的全球生态资源、产品与利益分配与占有的矛盾与冲突。全球生态矛盾冲突使得生态财富化过程,不仅要面临生态资本化的内部挑战,而且更要面临生态全球化的外部挑战。一是西方生态霸权主义的现实挑战。西方生态霸权主义,“实质上是发达国家对不发达国家实施的生态掠夺行为”[7]。这种掠夺行为主要凭借着西方先发的经济、技术、军事与话语等优势,不断通过利用欠发达国家急需资金技术的心理、人为制造当地生态脆弱性与生态资源的稀缺性等手段,抢占资源、转移污染与制定西方优先的生态政策,从而巩固西方在全球生态利益分配中的主导地位,加码西方中心主义的生态秩序。当代中国在经济总量与国家资源总量上处于世界前列,但我们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这使得一方面我们在发展的过程中依然需要和赶超西方在生态资源开发等领域的核心技术,另一方面西方生态霸权主义更会直指当代中国生态空间与资源。稀土流失、洋垃圾污染、中国生态威胁论等还不断见诸新闻媒体报道与经济社会实践中。这使得中国生态财富化过程,要统筹国内与国际生态资本利用的两个大局,守好国内生态资源利用的红线与不断创新生态资源的利用技术。二是技术不可控因素带来的区域与全球生态利益冲突。以核能源的开发利用为代表的现代技术,一方面在超越自然资源限制创造生态财富上实现质的飞跃,但另一方面因为此种技术不可控因素的存在又会引发现实区域利益与全球一般生态利益的冲突。核废水问题的出现既有地震、海啸等自然因素的原因,更多的还是由一系列人为的核技术应用与后续的应急处理技术上的不可控因素造成的。核废水技术处理的不成熟与修复成本的高昂,使得现实的民族国家与区域利益成为首选,全球一般的海洋生态系统安全则成为被牺牲的对象。除此之外,像全球温室效应、化学毒素污染、人造转基因食品等都有着类似的发生机制。这使得资本与生态的现代性全球危机,会不断推动区域中心保护主义的现实选择,而不管不顾周边和全球的一般生态利益。全球生态技术不断革新的背景下,我国由于自身所处的特殊地理空间位置,也会潜在地面临着诸多不可控技术因素造成的全球环境问题,使得生态财富化进程面临巨大外部挑战。三是全球生态产品供需不断失衡。全球高消耗及不断被创造出来的虚假需要,使得全球生态产品的供需早已失衡。一方面现代工业生产的高消耗,尤其对水、土地、森林等资源的消耗,会不断带来日益严重的全球环境问题,影响全球生态供给的修复能力;另一方面高端生态产品打造的缺失,造成日益增长的生态需要得不到很好的满足;再一方面,私人生活享受性的、非理性的与奢侈性的消费日益多元化,造成生物及物种多样性不断缺失。这使得全球生态系统处在不平衡与脆弱的状况上,容易形成生态发展的保护壁垒与全球环境问题的转移机制,从而整体上不利于全球生态资源的合理配置与有效利用。中国作为资源大国在全球生态供给链中既担负一定的全球生态产品供给的责任,同时也面临全球生态产品供需不平衡而引发的系统危机与环境问题被转移的风险。这使得全球生态产品供给与资源有效配置之间的矛盾冲突,会现实地传导到中国生态产品与空间的打造上,影响生态财富化的实践转换。

第三,人的片面发展难以形成与生态发展的持续互动。资本与生态的现代性危机发生过程中,既会因为生态问题而影响人的全面发展,也会因为人的片面发展对生态可持续发展造成影响,不利于生态财富化的实践。具体地说,一是人的片面发展不利于反思人和自然之间的关系,造成生态财富化精神动力支撑的不足。“在工业社会阶段,社会生产力虽然获得了巨大的发展,但主要由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对人的剥夺,人被推向了极端片面的发展,并同时导致了人与自然的激烈对抗。”[8]人片面发展造成的人与自然的激烈对抗,不利于形成人与自然的合规律的合目的性的统一。无论是人类中心主义强调的价值思维,还是自然中心主义强调的科学思维,都把科学与价值思维之间割裂了。对抗与割裂都意味着人的反思能力的下降,推动人们在二元式的思维中固守与强化自身的主体性。一方面这很容易造成环境问题反过来影响人的全面发展;另一方面片面发展的人的主体性增强不会真正转换为推动生态财富化的动力,因为此种模式下金钱价值成为衡量人与生态发展的唯一标准。二是人的片面发展不利于形成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理念,造成生态娱乐化。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天然关系,在资本与现代化生成的人的片面发展的主体性张扬过程中,被不断遮蔽了。现实中个人的实然利益选择远远超越应然的社会价值要求。片面发展的人游离于生态空间中,不可能从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理念与生命直观体悟的角度出发,达成人与自然的和谐,从而避免生态娱乐化。生态空间中过度的娱乐设施、小吃摊贩、野钓、野游等商业或非商业行为,看似繁荣了生态经济或丰富了人们的休闲活动,但这不是生态财富化生活空间与休闲正义打造的标准场景。反而因过度的生态娱乐化会造成大量的环境污染、人们对自然关系的淡漠与创新生态发展可能性丧失等的问题,从而不利于打造真正属人的彰显休闲正义的生态空间,造成生态财富化进程受阻。三是人的片面发展不利于形成生态发展的代际公平,造成生态财富化的不可持续性。生态财富的建构不仅要从创新发展的角度直面当代生态资源的开发与保护,纠正以往仅仅从经济价值的角度看待生态,而且还要从代际公平的角度审视生态发展的持续性问题。生态发展的代际公平不仅可以持续不断地保持更新生态资源的总量,而且还可以为新的生态实践主体创新生态发展赢得空间和时间,从而历史实践地推动生态财富化。如果“一味强调个人、利益集团或当代人的利益和享受,片面追求经济效益和经济指标,不顾自然自身的运行规律和发展要求而为所欲为,可持续发展将流于空谈”[9],生态财富化过程也会面临中断的危险。

三、生态财富化的建构路径

综合对生态财富生成的实践考察,及对当前生态财富化面临的现实挑战分析,新时代推动生态财富化建构需关注以下几点:

第一,规制资本,树立科学发展的生态财富观。物质财富、精神财富与生态财富的实践关系表明,推动生态财富化与科学发展是本质同构的过程。这使得生态文明时代利用与规制资本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张力。

一是构建共同富裕的生态财富观。邓小平指出,“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不同的特点就是共同富裕,不搞两极分化。”[4]123共同富裕既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目标,又是规制资本过度扩张的政策要求。共同富裕的生态财富观建构,推动资源保护、开发与利用的区域与城乡的均衡发展,避免“木桶效应”在生态财富化过程中出现。这既从生态资源的总量上提升生态财富的建构,又从协同发展的战略上系统支撑生态财富建构。对此,一方面,要解放发展生态生产力,把生态空间打造纳入人的对象性生产过程中,即马克思曾指出,“自然界,就它自身不是人的身体而言,是人的无机的身体”[10]161;另一方面,要规制资本,避免生态空间过度娱乐化、工业化与广告化,推动构建生态休闲正义,最终实现共同富裕的生态财富观建构。二是构建可持续发展的生态财富观。资本增殖逻辑的生态扩张,不仅会带来横向不平衡发展的生态代内问题,而且还会产生生态发展的代际公平问题。新时代坚持科学发展推动生态财富化,要构建可持续发展的生态财富观,使得生态财富化过程不会中断。对此,一方面,现代性转换“天人合一”的传统智慧,改变单纯的人要战胜自然的现代认知;另一方面,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架构内,加强顶层设计、划定生态保护红线,避免资本对生态资源“涸泽而渔”式的开发;再一方面,积极参与到全球生态产品的供需体系中,构建更加安全开放繁荣美丽共享的生态系统。三是构建创新型生态财富观。习近平指出,“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11]生态财富化的实践生成既是创新财富发展的结果,同时又是在此基础上继续创新发展的要求。新时代构建创新型生态财富观,一方面,要把五大新发展理念贯彻到生态财富观建构的全过程中,运用系统性思维推动创新型生态财富观的实践建构;另一方面,把生态市场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相结合,发挥市场在生态产品供给中的决定性作用,规范不合理生态行为。

第二,超越生态冲突,推动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全球生态利益的紧密关联,使得新时代生态财富化的建构不仅要走科学发展之路,而且更要超越生态冲突。

一是结合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推动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内含尊重、顺应和保护自然生态系统的生命共同体,这一生命共同体以生命看待人类,以生命看待人与自然的统一,强调人类与自然界生命的一体。”[12]因此,新时代推动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首先要紧密结合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并在实践的过程中现实地通过政策沟通、设施相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与民心相通等,打造共同体的绿色生命空间,真正超越生态冲突,推动生态财富化的一体化双赢发展。二是推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发展,完善生态产品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新论断,是‘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规律的具体体现和运用,是对世界各国现代化经验和教训的总结,也是对我国传统的粗放型发展模式经验教训的吸取。”[13]因此,新时代在全球生态产品生产的过程中,要改变过去简单地从需求侧入手的“三板斧”手段,从需求侧和供给侧协同并越来越倾向于从对需求的精细化区分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入手,完善生态产品供给、提高资源有效配置水平、减少污染消耗并不断提高生态产品附加值。三是牢固树立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理念,建立不可控技术的使用与规范机制。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人类必须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14]新时代区域现实利益与全球一般利益因新一轮科技革命的到来,越发凸显出矛盾张力。推动构建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建立不可控技术的规范与使用机制,我们要避免陷入科学与价值思维的单一窠臼,而应以尊重自然为前提、以合理应用自然规律为关键、以提升自然自我修复能力为基础,实现人与自然发展的合目的与合规律的统一。如此,现代尖端技术的区域应用造成全球生态危机的几率就会大大降低,保障了全球生态系统的安全,从而为生态财富化创造有利的外部环境。

第三,以人的全面发展为价值定位,培育新型的生态实践主体。马克思指出,“财富的本质就在于财富的主体存在”[10]181,而且“真正的财富就是所有个人的发达的生产力”[15]。因此,生态财富化的构建要落脚在全面发展的生态实践主体上。

一是贯穿生态教育的全过程机制。生态财富化实践是人与自然达成对象性活动的过程,机械直观地看待自然而获取最大化利益只会对生态财富化带来不利影响。推动构建生态财富观,培育全面发展的新型实践主体,首先要不断改变人们的思维方式。即“思维方式的生态化,意味着人们的思维将逐步由封闭片面的‘人本思维’转向‘天人合一’的开放整体思维。”[16]对此,要贯彻生态教育的全过程机制,一方面,在学校教育中根据不同年龄段,因地制宜地采取讲授自然保护知识、启迪人与自然关系、引领感悟体验生命与宇宙真谛等具体内容的方法,培育学生的生态化思维方式;另一方面,通过良好社会生态氛围涵养、优秀企业生态文化打造,使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下的生态主体进一步地明确自身生态权利与义务的相统一,不断实践生态思维。二是完善公共生态基础设施和服务体系。全面发展的新型生态实践主体的培育,不仅要从生态教育入手树立生态思维方式,还要完善公共生态基础设施和服务体系、打造生态实践主体沉浸式的生态体验空间,创新生态财富事件打造。对此,一方面,要加大资金投入与做好顶层国土生态空间开发的规划,奠定国土生态空间开发与保护的宏观格局;另一方面,更新生态智能服务的灯光、指引、防护等系统,培育、招募大量生态型服务人员;再一方面,汇聚生态创意大师,制定相关生态开发的扶持政策,不断打造出自然与人文相融合的景观。三是加强生态立法与规范生态主体行为。生态思维培育和生态空间的涵养都是从生态主体自我提升、约束与体验的内在规范入手的。但是“作为自然价值与社会价值的统一,人的任何一种片面发展都将损害人与自然关系的完整性,破坏人与自然的和谐。”[17]因此,完善的生态法规体系成为推动生态实践主体全面发展的必要条件。对此,一方面要完善生态立法,严格生态执法,加强生态司法与严格生态守法;另一方面不仅要重点加强湖泊、湿地、森林、耕地和矿山等生态稀缺资源的生态红线划定与保护,而且要逐步通过制定生态行为规范手册不断引导生态实践主体的生态休闲行为,避免在生态空间中生态娱乐化倾向的加重;再一方面,各地方从实际出发,不仅要改变城乡“求神拜佛”式封建迷信、大办婚丧嫁娶等的铺张浪费的旧习俗,而且要杜绝城市化开发过程中因资金与政策等的不到位而造成土地、河流、房屋等的荒芜化、垃圾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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