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大众文化的核心价值观主导机制

任美慧

(暨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广东广州 510632)

主导一词通常用作主导性、主导作用等，主导的前提是多样性，主导是多样性基础上的主导，发挥主导作用就是要坚持多样性与一元性的统一、先进性与广泛性的统一、社会性与广泛性的统一。机制是指机器的构造原理、工作方式、机器内部各部分间的组合、传动的制约关系等，后来引申为引起、制约事物运动、转化、发展的内在结构和作用方式，包括事物内部因素的耦合关系，各因素相互作用的形式，功能作用的程序以及转变的契机等。

一、大众文化的价值观引领机制

价值观是文化的内核，是经济基础上的上层建筑，对经济、政治、文化建设具有巨大的反作用。价值观的引领机制是指发挥价值观的导向作用，包括政治导向、经济导向、文化导向等，价值观引领的重要基础是达成价值共识，形成统一的价值认同。一定社会、一定历史阶段的价值观是相对稳定的，由于个体和社会的价值观有偏差，因此通过舆论、教育、宣传思想工作等方式形成基本的价值观认同，有利于社会的稳定和国家的发展。

(一)何为引领机制？

引领是指“引导、带领；伸直脖子(远望)，形容盼望殷切”[1]，在文中引领作为动词，主要是指发挥引导、带领的作用，价值观的引领机制是指价值观作为一种观念或者理想信念，在主体的实践活动中发挥宏观的导向作用，是主导机制的第一个层面。“人们对价值观的重视，是因为价值观的重要。首先，价值观是人的主心骨。它是人的社会化的核心内容，人的社会化过程、价值观的形成和主体性的获得，是一个问题的三个不同侧面。其次，价值观是组织的黏合剂。每一组织都有自己独特的组织成员认同的共同价值观，这种共同价值观为集体及个体成员间的复杂交往提供共同标准和调节手段，对集体中的每个成员具有感召力、凝聚力。再次，价值观是人的活动的指示器。价值观决定了活动的价值取向，人的活动的方向和方式，以及活动工具的选择和活动结果的形成，无不渗透着价值观和打上价值观的烙印。”[2](P2)价值观的引领就是发挥主心骨、黏合剂、指示器的功能，体现为崇高的理想信念和价值追求在人的生活、生产实践中的决定作用和目标导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适合我国社会主义根本政治制度、经济制度基础上的最大价值公约数，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文化发展，凝聚社会力量，达成价值共识就是现阶段的价值观引领机制。核心价值观的引领机制是坚持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主导性的首要机制，对规范机制、嵌入机制具有决定作用，规定着社会主义的性质和发展方向，体现着社会主义公有制的经济基础，体现着中华民族的共同理想，区分了资本主义的普世价值。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指出“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凝聚社会共识，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3]党的十八大报告指明了核心价值观引领和激励机制，即核心价值观作为全体社会成员的共同理想和价值追求，既成为引领和激发人们实现共同愿望的内在动力，又成为引导和约束人们实践活动的价值导向。因此，价值观的引领机制就是价值观作为共同理想所发挥的引导、指引、导向、领导、统领的作用机理和作用方式。

(二)引领什么？

价值观的引领机制作为文化的价值观主导机制的首要机制，主导的前提和基础是价值取向、价值观念的多样性、复杂性，因此，引领主要是引领多元化的社会思潮，使社会成员在共同利益基础上达成价值认同，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主导性。“理论在一个国家实现的程度，总是取决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4]引领机制理论的实现程度也同样依赖多元社会思潮对我国思想文化领域的冲击和影响，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价值观渗透于社会思潮，通过社会思潮的传播进而影响我国的文化安全和意识形态的主导性，加强核心价值观的引领机制研究，才能增强我国文化的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觉，提升我国文化的国际话语权和影响力。“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5]邓小平也明确指出：“如果只讲牺牲精神，不讲物质利益，那就是唯心论。”[6]价值观是经济基础上的上层建筑，价值观的引领机制不仅注重思想层面的引领，而且注重经济利益的分配引领，改革开放以来，社会深刻转型，“在这个时候，加把劲，奋力一跃，就进入强国行列；稍一懈怠，就会前功尽弃，掉入‘中等收入陷阱’‘修昔底德陷阱’‘西化分化陷阱’等陷阱之中。”[7]所谓“中等收入陷阱”就是国家的人均收入达到中等收入水平，经济发展方式的不能顺利实现转变，导致新的增长动力不足，最终出现经济停滞、徘徊的一种状态。我国现阶段进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而贫富分化是进入发达国家必须要克服的难题，利益分化带来的价值观冲突、价值观分化是核心价值观引领机制要解决的重要现实问题。坚持社会主义的道路、制度和理论自信，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凝聚力量、达成共识、形成认同是物质层面的引领，通过经济制度的不断完善，才能为价值观的认同提供坚实的物质基础。价值观的引领机制不仅引领思想层面的价值观认同，而且引领物质层面的价值观认同，只有物质与精神相互协调、相互统一，才能达到真正意义上的价值观认同、形成深层次的价值观认同心态。

(三)何以实现？

价值观引领机制的实现就是核心价值观主导性、导向性的实现，价值观引领机制针对的是思想和物质两个层面统一，因此，实现核心价值观的引领就要使核心价值观处于主导地位，在整个价值观生态中发挥引领作用；在经济发展中发挥导向作用，保证社会主义的性质和发展方向。核心价值观的引领主要是通过宣传、教育、舆论引导等方式实现，“宣传思想工作一定要把围绕中心、服务大局作为基本职责，胸怀大局、把握大势、着眼大事，找准工作切入点和着力点，做到因势而谋、应势而动、顺势而为。经济工作是党的中心工作，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8]经济工作是中心工作，宣传思想工作是为经济发展、社会发展服务的工作，核心价值观的形成和发展随着经济的发展而发展，其引领作用的发挥主要是依靠新闻、媒体、宣传部门联动宣传。教育是核心价值观发挥引领作用的重要方面，宣传是教育的基础，教育是宣传的深化和提升，通过教育有利于受教育者自觉形成价值认同并外化为自觉行为。“所谓引导政治方向，就是运用启发、动员、教育、监督、批评等方式，把人们的思想和行为引导到符合社会发展要求的正确方向上来。思想政治教育的导向功能是建立在对受教育者充分信任的基础上的，重在启发自觉。”[9](P174)思想政治教育是实现核心价值观引领的重要渠道和主要方式。此外，舆论引导是宣传工作、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补充方式，针对思想文化领域的多元价值观的交流交融交锋状态，需要用核心价值观加以引领，规定着主流文化的发展方向。

二、大众文化的价值观规范机制

价值观的引领机制是首要的主导机制，规范机制是基本的主导机制，规范是引领的保障和必要条件。价值观是通过一定社会的规范体系来体现，价值目标通过规范的制约、调节作用来实现。价值观的规范机制是在社会实践活动中形成的，主要是通过对人的思想和行为的调节、制约来完成，纠正社会活动中的价值失范，例如价值观的示范作用。价值观在实践活动中的规范机制主要有道德规范、法律规范、宗教规范、政治规范、经济规范等。

(一)何为规范机制？

规范一词主要指共同的思想、行为标准，“指在一切已建立的社会群体中引导成员作出反应的那种共同的标准或思想；一个社会群体中的大多数的或最典型的一种行为、态度、见解或感觉；一种统计学上比较性的众数道德标准。”[10]规范的形成有实践基础和主体性，在一定历史时期具有稳定性，体现一定的价值观。“指在一切已建立的群体中引导成员作出反应的那种共同标准和思想，即所谓公认的通则。规范作为一个社会群体所共有的价值标准，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社会，其内容是不同的。”[11]规范的形成是社会实践基础上的社会共识和价值标准，随着生产实践的发展而不断向前发展。“指人们的行为规则。有技术规范、社会规范之分。在社会规范中，有道德规范、礼仪规范、宗教规范和法律规范。所有的规范，在人们的生产或生活中，对人们间的关系都以不同方式起着调整的作用。”[12]规范根据不同的标准划分为不同的类型，如道德规范是伦理范畴，法律规范是法制范畴，政治规范、经济规范等，不同的规范在不同的领域发挥着制约、调节作用。

价值观是文化的内核、灵魂，规定着文化的发展方向。人的社会化过程就是文化产生和发展的过程，人的社会化过程中价值观发挥作用的层面就是规范机制，人的思想和行为的发展都受到一定价值观的调节和制约，从而塑造成符合历史发展需要的人。“人们之所以创造规范，是因为规范是社会共同生活所不可缺少的。它是确定与调整人们共同活动及其相互关系的原则，是维持社会基本秩序的文化模式，是社会生活正常运转的机制，是社会控制的手段以及民族文化心理传承的载体。”[2](P87)价值观的规范机制是人的社会化活动的必要条件和必然结果，规定和指导人在一定的价值标准和价值目标下活动，是评价和衡量个人思想、行为的价值尺度和社会依据，是社会稳定发展的基本保障手段之一。

(二)规范什么？

价值观的规范机制主要是指对人们的思想、行为发挥制约、调节作用，使人们的思想、行为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基本要求。“现代社会由于具有开放、复杂、多样、变化快的特点，人们的思想、行为也呈现出多层性、多样性、多变性状况。面对这种状况，如果我们仅用一种原则的、抽象的思想观念进行引导，而没有明确的规范加以规约，就很难把人们的思想、行为导向一个基本一致的方向，甚至可能会出现更多思想道德越轨、失范的情况。”[9](P176)现代社会人们的思想观念、行为习惯呈现出复杂状态，越是多元、多样、复杂，就越是要凸显主导性，坚持主导性就是坚持社会主义的性质和方向，价值观的规范机制既是指价值观内在的规则体系和价值规则，又是发挥价值观主导性的制约、调节作用。既是社会有机体有序运行的内在规律，又是人们思想和行为协调发展的重要因素。通过一定的价值规范运行，从而将不同利益阶层、不同社会地位、不同价值追求的人们有机联系在一起，构成良性运行的社会整体，为人们的思想和行为方式，提供了基本的价值准则和行为规范。“在价值概念中，占主导地位的是主体的需要、动机、意图和愿望；在规范概念中，突出的因素是主体的义务、责任和强制性的体验。另一方面，规范是实现价值的规则体系，是获得价值目标的手段。一切价值体系都要通过规范‘引申’为人们在某种情境中如何行动的规则，才能具体指导人们的行动，实现价值指导活动的功能。”[2](P81)价值观的规范机制主要是为价值的实现提供规则体系和规则意识，突出个体在社会中的责任、义务和强制性体验，调整人际关系、社会关系、人与自然关系的原则和机制，是维持经济、政治、文化健康和稳定发展的重要条件。

(三)何以实现？

价值观的规范机制是保障引领机制实现的重要措施，是主导机制实践层面的具有操作性的机制。首先是制度规范，政治制度、经济制度、法律制度是主要手段，“价值观已经被制度化。法律和制度是现代社会控制的主要手段，要使价值观转化为价值文化，必须使价值观体现在社会的制度体系之中。价值观已成为社会制定政策措施，进行管理决策的体制机制，并转化为社会风尚和公众普遍奉行的行为模式。”[13]每一历史时期的制度都是这一时期的价值观的反映，通过制度固定下来更加具有规范的约束力和强制力。其次是伦理规范，如道德规范、审美规范、宗教规范等，价值观是人们在日常生活实践中不断形成的，并对日常生活具有重要的调节和指示功能，道德生活是人最基本的思想生活，德治是我国传统文化的重要资源，对人的思想和行为具有重要的调节作用，对社会的治理、国家的稳定也具有重要的保障作用。同样，审美规范、宗教规范等在日常生活层面也发挥着相应的调节作用。

三、大众文化的价值观嵌入机制

价值观是文化的内核，文化是价值观的重要载体，价值观的嵌入机制是研究如何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大众文化中，融入文化产品中，如何用核心价值观引领和规范大众文化的创造、生产、传播和消费过程，从而使大众文化作为当前的主要文化形态发挥正能量，传播正确的价值导向。从嵌入机制的内涵入手，分析嵌入的必要性，提出可行性的机制，从而将价值观的主导机制落到实处，落到日常生活的细微之处。

(一)何为嵌入机制？

“嵌”有两层含义，即凹进去或者镶嵌的意思，“形容词：张开的样子；深陷；险峻的(山岩)。动词：镶嵌。”[14]深陷或者凹进去才有外来事物进入的可能和空间。入就是由外到内、进入的意思。由此，嵌入就是凹进去，或者外部事物镶嵌进去。“嵌入说”在哲学上是关于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争论的一个说法，“阿芬那留斯把‘头脑的思维’这一唯物主义观点，攻击为‘自然科学的拜物教’，污蔑唯物主义关于思想是头脑的机能的观点，是要把思想放进头脑，是‘把看得见的东西等等放到人里面’去，是作了不能容忍的‘嵌入’。这就是阿芬那留斯的‘嵌入说’。”[15]“德国马赫主义者阿芬那留斯的哲学谬说。他攻击唯物主义反映论把感觉、思维看作是大脑的产物和大脑的机能，意味着把外部世界‘嵌入’到头脑里去了。嵌入说的唯心主义实质在于，否认感觉、思维是头脑的机能，宣扬没有客观内容的‘纯粹经验’和没有头脑的‘纯粹思想’。”[16]嵌入说实质就是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关于“思维是大脑的机能，是对外部世界的反映”这一命题的不同立场。“嵌入理论”是匈牙利哲学家、政治经济学家卡尔·波兰尼最早提出的，他主要是分析经济行为嵌入于社会关系中，后来延伸到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思想政治教育援用嵌入理论作为分析的理论工具，可以较好地回答思想政治教育的思想理念、内容要求、路径方法等与宏观的社会制度、社会结构、教育传播及社会生活等的整合、借助与融合问题。即思想政治教育只有嵌入到社会系统、社会结构和社会生活之中，才能产生更积极的教育效果与更明显的社会影响。”[17]嵌入理论成为思想政治教育整合的工具，“群体所处的政治制度、社会文化以及长期所形成的群体认知也会影响其经济和社会行为，表现为政治、文化和认知嵌入性。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认为是实体与政治、文化和认知等‘虚’体之间的虚联系。”[18]嵌入理论引入思想政治教育，就进一步拓宽了思想政治教育的视野，形成了一个融政治、文化、社会于一体的教育场域，本质就是更容易在日常生活中渗透思想政治教育。

价值观教育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内容，价值观的嵌入机制是指将价值观融入日常生活，融入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各领域，使人们在生活实践中自觉形成价值认同。嵌入机制是实现价值观主导的微观层面，在细微之处感受到价值观的引领作用和规范作用，达成思想和行为的无缝对接，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

(二)为何要嵌入？

价值观的引领机制、规范机制和嵌入机制层层联系、环环相扣，引领机制针对当前的多元文化思潮冲击，规范机制针对当前人的思想和行为多元多样冲突，嵌入机制针对当前大众文化市场的价值乱象、大众文化产品的价值观混乱，三个层面分别从宏观、中观、微观的视角加以阐述，形成价值观主导机制的理论建构。

价值观的嵌入机制提出是基于嵌入理论的重要现实支撑，“习近平指出，一种价值观要真正发挥作用，必须融入社会生活，让人们在实践中感知它、领悟它。要利用各种时机和场合，形成有利于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生活情景和社会氛围，使核心价值观的影响像空气一样无所不在、无时不有。”[19]日常生活是核心价值观培育和践行的基本载体，也是嵌入理论的基本载体，将核心价值观的内容嵌入到日常生活中是必然要求。大众文化满足人们日常生活的精神文化需要，承载多样的价值观，是价值观主导的重要文化载体。大众文化是文化、资本、市场的结合体，具有经济属性和社会属性双重价值属性，市场经济条件下，大众文化的经济效益往往取代社会效益，大众文化市场出现各种价值乱象，如抗日雷剧、价值空心化现象、有产品无文化(价值)现象、产品价值符号现象等，对社会主义主导文化形成强烈冲击。“在文艺创作方面，也存在着有数量缺质量、有‘高原’缺‘高峰’的现象，存在着抄袭模仿、千篇一律的问题，存在着机械化生产、快餐式消费的问题。文艺不能在市场经济大潮中迷失方向，不能在为什么人的问题上发生偏差，否则文艺就没有生命力。低俗不是通俗，欲望不代表希望，单纯感官娱乐不等于精神快乐。”[20]继毛泽东文艺座谈会讲话后，习近平总书记在发表的文艺座谈会讲话中严厉批评文艺创作中的市场导向、抄袭模仿、质量低俗等现象，并指出人民主体的价值导向、核心价值观的引领方向、以文化人与以文铸魂的价值追求，实则是为价值观主导的嵌入机制指明了方向。

(三)如何实现嵌入机制？

价值观的嵌入机制是价值观如何融入日常生活、如何渗透到日常生活的方式、方法和原则，文化是价值观的载体，有利于增强价值观的吸引力和渗透力，有利于提升人们的思想道德素质和文化素质。“文化一经形成，它的各方面因素和各方面特征就会以一定的结构形式走向系统性，凝固成特定的文化模式，发展成独特的文化传统。这种文化模式和文化传统会通过各种社会形式和传播媒介介入人们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中，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改变着人们的行为方式、价值取向、思维特点，使人们的思想品德不知不觉地打上了处于其中的文化背景的烙印。”[21]文化是个开放的系统和场域，是满足人的精神需要的重要因素，文化的创造、生产过程就是人的社会化的过程，核心价值观嵌入到日常生活的过程，就是核心价值观影响人、熏陶人、陶冶人的过程，就是核心价值观引领理想、达成价值共识的过程，就是核心价值观规范人的思想行为的过程。“人们的观念、观点和概念，一句话，人们的意识，随着人们的生活条件、人们的社会关系、人们的社会存在的改变而改变。”[22]价值观随着生产的发展而不断向前发展，受到生产力水平的制约和影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社会主义基础上的主导价值观，核心价值观的建设不仅要尊重当前经济发展规律，而且要尊重社会发展规律，大众文化的价值观嵌入也同样要尊重经济发展规律和社会发展规律，从创造主体、生产主体、传播主体到消费主体都自觉尊重双重规律，形成价值观认同、达成价值观共识，推动大众文化的持续健康发展。个体的价值观认同是达成群体价值观共识的前提和基础，群体的价值观共识是个体的价值观认同的必然结果。大众文化的价值观嵌入最终目的就是达成价值观共识，而前提就是对核心价值观的认同，就是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二十四个字的内容从国家、社会、公民层面确立了全国各族人民凝聚社会共识的最大公约数，满足人们的精神需求，符合经济、社会发展规律，成为现阶段统一思想、凝聚力量、调节利益分歧的重要精神动力。

大众文化的价值观嵌入机制的实现过程就是大众文化创造、生产、传播、消费过程中融入核心价值观的过程，就是用核心价值观引领和规范大众文化发展的过程。托尼·本尼特提出了文化的断层线现象，表现在“一方面，有些人依靠本能生活在日常生活层面，通过保留顽固的单一层面的意识和行为形式来再生产习以为常的日常琐事，就如马尔库塞的‘单向意识’的人。另一方面，日常生活批判也关注确认另一些人：他们的社会地位，通过赋予他们获得双层意识的能力，使得他们能穿透日常生活肤浅的表面，引入另一维度(平常中的不平常)，避免无休止重复的可能性，从而推动历史的发展进程。”[23]大众文化与日常生活紧密联系，是满足人们日常生活的精神文化需要的产物，文化的断裂层的出现为核心价值观的嵌入提供了空间与可能。首先，大众文化与大众是互动开放的系统，大众文化产生大众的同时，大众也产生了大众文化，因此，大众文化的核心价值观嵌入首先是大众文化的主体自觉接受、认同核心价值观。创造主体在创造过程中坚持核心价值观的引领，才能创造出符合人民利益需要的文化、符合时代发展特征和审美品味的文化。生产主体在大众文化生产过程中尊重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双重统一，并且优先考虑社会效益，才能使大众文化不在市场经济中迷失方向，才能真正满足人们正常的物质文化需要。传播主体在大众文化的传播过程中自动摒弃虚假需求的广告、放弃媒体大肆渲染的广告，才能真正被社会认同，才能在舆论宣传中传播正能量。消费主体在大众文化的消费过程中，能坚持正确的价值立场，自觉抵制不良思潮和虚假广告的诱惑，才能反过来引导和制约大众文化的生产。这四个环节相互联系、相互制约，构成一个有机联系、相互耦合的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