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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自由主义思潮在中国的流变与破产

2021-12-23张南燕

关键词:思潮自由主义马克思主义

张南燕

(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91)

新自由主义思潮代表国际垄断资产阶级向全球扩张的利益需求,是致力于反马克思主义、反社会主义的资产阶级思想观点、理论体系和政策主张。中国共产党与国内马克思主义理论学者对新自由主义思潮在中国所引起的种种话题进行了有力的批判,其批判历程大致可以分为如下四个阶段。

一、对新自由主义思潮经济理论的批判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拉开了改革开放初期经济体制改革的序幕,之后党和国家围绕计划与市场关系问题进行了长期的探索。正是在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背景之下,新自由主义思潮作为西方发达国家实施和平演变的理论武器乘虚而入,产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我国马克思主义学者与新自由主义者围绕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是否相容的问题展开了激烈论战。

1.驳“私有制优越论”

人性自私的“经济人”假设是新自由主义思潮理论大厦建立的前提。新自由主义认为,自私自利是人的永恒的本性,与自私自利相适应的制度是私有制,因此私有制也是永恒的。相反,公有制限制个人自由,违反人的本性,不可能建立真正的市场经济。

对此,我国马克思主义学者站在唯物史观的立场对上述论断进行了批判,提出“‘经济人’假设是历史唯心主义的命题,属于上层建筑的范畴。我国学者基于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指出,“自私”作为一种观念是由特定的社会存在决定的。[1]“市场经济是一定历史条件的产物。劳动和分工才是市场及市场经济的起源,并非所谓的人的自私本性。”[2]

新自由主义者宣扬私有制优越的另一个重要理由就是私有制能为经济发展提供最充分的动力,进而得出资本主义私有制是唯一合理的制度。我国马克思主义学者驳斥了这一论断,认为除了财产利益,人们经济活动的动力还受其他经济和非经济因素的影响,因此“公有制企业同样可以通过改革获得充分的经济动力,应该探索能够发挥社会主义优越性的公有制的实现形式。”[3]

2.驳“公有制与市场经济不相容论”

计划与市场究竟是什么关系?有无内在统一性?对于这个问题,新自由主义认为,自由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是最有效率、最好的经济形式,市场经济也只能建立在资本主义制度之上,而对市场经济的粗暴干涉和破坏则必将导致集权主义。

我国学者对这一问题的认识是不断深化的。在改革开放之初,邓小平就指出:“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4]这一论断有针对性地回答了计划与市场的关系争论,为后来我国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奠定了理论基础。

市场不等于资本主义,它不一定要以私有制为基础,完全可以有公有制基础上的市场。因此,新自由主义者所鼓吹的只有私有制基础上才能建立市场机制的观点是站不住脚的,社会主义国家同样可以发展商品经济,而且是性质区别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3.驳“有限政府论”

新自由主义自由市场经济能够顺利地解决一切经济问题,强调政府应该发挥有限作用,不能过多的干涉市场经济活动。比较有代表性的是新自由主义货币学派弗里德曼的理论,他认为政府在经济发展中应该担任“守夜人”“裁判员”的角色,进而提出了所谓的“有限政府论”“政府补缺论”。

我国马克思主义学者运用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及政治经济学论证了国家干预的必要性。首先,国家干预是生产高度社会化的客观要求。随着生产力的高速发展,经济高度社会化,各个部门、企业之间的经济联系越来越密切,整个国民经济联结成为一个整体,这就要求国家宏观调控以维持宏观经济平衡运行。其次,政府干预有效解决了市场机制所固有的盲目性缺陷。如果任由市场经济优胜劣汰机制起作用,很可能造成极端垄断、物价失控、市场秩序混乱等颠覆性灾难。第三,在现代实际市场经济生活中,政府干预也起到了规范市场主体的作用,[5]并且通过制定和实施经济政策,契合了经济发展与国家稳定的关系。

4.驳“科斯产权论”

所有制改革是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也一直是新自由主义思潮攻击的主要目标之一。特别是中国20世纪90年代产权改革成为讨论焦点之际,新自由主义思潮的影响日益加深。新自由主义思潮产权理论一般指的是新制度经济学派代表人物科斯的“科斯定理”。新自由主义者打着“明晰产权”的口号,实质上是要取消我国公有制的改革目标,将国家所有权分割为企业所有权,甚至是量化到个人。

对新自由主义产权理论的批判直接关系到改革的正确方向和道路。这一时期,中央领导人通过系列讲话及会议对我国所有制改革的正确方向和路线作出了说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明确指出改革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指明了我国经济体制改革必须坚持社会主义方向,决不允许将国企改革引入私有化方向。

理论界也对新自由主义思潮的产权理论展开了广泛批判。高鸿业指出,“我国产权明晰不是产权的改变,而是在公有制的前提下严格界定所有者和代理人之间的关系”[6],是改变以前集中的计划经济,理顺国家和企业的权责关系。就所有权来说,我国国有企业属于全民所有,产权是清晰的。吴易风也指出,“我们在产权方面的改革是在不改变社会主义性质的前提下对财产关系进行有利于发展生产力的改革和调整。任何背离社会主义的产权改革方案都是错误的。”[7]可见,我国“产权明晰”的含义严格区别于西方产权理论的彻底私有化。

二、对新自由主义思潮政治理论的批判

新自由主义不仅对中国的经济发展指手画脚,也对中国的政治问题多加指责。通过提出政治多元论、腐败有利论、个人利益至上论等言论,企图破坏中国的政治安全和稳定。但是囿于新自由主义自身逻辑的悖论,新自由主义思潮的政治理论并未在中国掀起大波澜。

1.驳“政治多元论”

新自由主义倡导政治多元化,认为中国缺乏民主自由的问题,只有通过政治多元化来解决。在新自由主义者看来,中国实行政治多元化势在必行,理由是,中国经过改革已经出现了不同利益集团,他们必然要求民主,要求自由地表达各阶级和社会集团的利益和意志,即要求在政治制度中实施多元化的制度。

然而,这些理由是站不住脚的。多元政治的发展的必然结果是多党制。而多党制的实现是以取消共产党的领导为前提的,这样就得出了“夺取共产党的领导权”的政治结论。而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告诉我们,国家从来都是阶级统治的工具。所谓各阶级、各政党一律平等的权力多元根本不可能存在。因此,资产阶级的政治多元是虚伪的。

政治多元论有鲜明的阶级倾向和政治目的,即破坏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为了防止国内外敌对势力颠覆社会主义的阴谋,必须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反对政治多元化。邓小平同志明确指出:“社会主义社会中的阶级斗争是一个客观存在,不应该缩小,也不应该夸大。”[8]182任何制度的国家都存在不同利益的群体,都有着不同阶级群体的利益矛盾与冲突,但是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这就决定了“由具体利益差异而引起的矛盾是非对抗性的”[9]160,因为不存在政治反对派,所以也根本不需要靠发展政治多元化来保证政治反对派的利益。人民内部矛盾完全可以在人民内部协调解决。

2.驳“腐败有利论”

新自由主义一方面主张纵容腐败现象的存在,鼓吹腐败有利论,企图通过腐败加剧葬送我们社会主义的改革事业,败坏我们党和社会主义的形象;另一方面又借中国的腐败一事来煽动人民群众对我们党和社会主义的不满,达到离间我们党和人民群众血肉联系的目的。美国政治学家亨廷顿提出:“对于维持一个政治体系来说,腐化和改良一样具有维持政治体系的功能……腐化有助于减少集团要求改变政策的压力,正如改良可以减少阶级要求改变结构的压力一样。”[10]总之,在他看来,腐败有利于社会改革,有利于政治稳定,有利于经济发展。而反腐败会产生消极后果,给经济发展制造了更多的障碍。

腐败的滋生和蔓延与新自由主义思潮的泛滥有关。对此,邓小平同志深刻指出:“腐败现象很严重,这同不坚决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有关系。”[8]325江泽民同志也告诫我们:“坚持资产阶级自由化观点和立场的人,在重大是非面前抱‘骑墙’态度的人,弄权渎职、贪污受贿的人,都不能留在领导班子内。”[11]对此,我们党在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实践中形成的基本经验,是反腐败斗争取得胜利的重要保证。

3.驳“个人利益至上论”

新自由主义思潮宣扬个人自由与个人私有财产权,将个人自由与个人私有财产权结合在一起,用“天赋人权”加以解释。在他们看来,个人利益是神圣不可侵犯且至高无上的。而社会主义必然导致集体主义,这就否定了自由、限制了个人利益[12]。由此,新自由主义者通过给予个人利益至上论来攻击我国社会主义体制。

我国马克思主义学者从新自由主义思潮所宣扬的个人自由、平等观的角度,进一步对其个人主义价值观进行了批判。有学者指出,西方人权概念里所提出的自由诉求并非是“普世”的,“赋予自由以排他性不是个人利益的需要,背后是资本逻辑作为资本主义世界性统治力量的需要。”[13]新自由主义思潮一边宣称个人自由是不可剥夺的权利,另一边却将个人自由与私有财产权结合起来,这注定了是一种虚假的自由,是一种维护统治阶级的自由。

三、对新自由主义思潮意识形态理论的批判

新自由主义妄图破坏我国的意识形态建设,提出意识形态终结论、意识形态多元论、民族国家消亡论等言论,破话中国意识形态的安全和稳定。对此,我国学者站在马克思主义立场给予了明确的批判。

1.驳“意识形态终结论”

新自由主义认为,意识形态将终结于资本主义。美国学者丹尼尔·贝尔指出,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社会正在日渐趋同,在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之间存在的“左”“右”论战已经丧失了意义,“纵使‘意识形态’这一术语还有理由存在的话,它也是一个不可救药的贬义词。”[14]福山也认为,西方国家的自由民主制度是人类最后一种统治方式,并因此构成了“历史的终结”[15]。

然而,意识形态终结论是不成立的。根据马克思主义关于意识形态实质的论述,应该从人们生活、生产的实践去理解意识形态。随着生产力的持续发展和社会化的不断扩大,代表人类共同利益的阶级意识必将产生,人类的普遍解放也必将实现。新自由主义思潮作为一种意识形态,代表国际垄断资产阶级的利益,资产阶级宣扬自己代表的是全人类普遍利益只能表明它的虚伪性,改变不了其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本质。而断言“意识形态终结”本身就暗含一种意识形态的成分,“他们推崇的‘意识形态终结’本身就是一种意识形态”[16]。

2.驳“意识形态多元论”

意识形态多元论是新自由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主要论点之一。新自由主义污蔑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是“垄断主义”,认为当代中国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造成了意识形态领域的精神垄断,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一元统治”,是“极权主义”。他们提出应该实行意识形态多元化,以消解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

我国学者对此错误论调提出了批判,指出“意识形态多元化之所以是错误的,就在于它以表面的民主、自由、公平,掩盖着反科学的、虚伪的本性。[9]187这首先是因为,社会意识的内容是对社会经济、政治的反应,总有正确和错误之分,而意识形态多元化主张所有意识一律平等,独立发展,这就抹杀了真理和谬误的区别,否定了让你们认识事物的目的。江泽民同志明确指出:“在当代中国,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是毫无疑问、不容置疑的”[17],有力地批判了新自由主义思潮对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的攻击。

3.驳“民族国家消亡论”

随着全球化的发展,西方新自由主义者想当然地认为资本已经逐渐摆脱了民族国家的控制,民族国家正趋于消亡。由此,“民族国家已经过时”“民族国家正在终结”[18]的呼声此起彼伏。世界主流媒体不厌其烦的鼓吹“经济全球化”“观念更新”“全球治理”“自由贸易”等概念,其真正旨意是为新自由主义“复辟”制造声势,倡导富者越富、穷者越穷的逻辑。

针对新自由主义的的“民族国家消亡论”,我国学者一针见血地指出,“到今天,民族国家主体已经被美国肢解殆尽。美国在民族国家主权的废墟上建立起美元的金融霸权,使美国拥有了大规模巧取豪夺其他国家巨额物质财富的手段。”[19]从中我们不难看出,新自由主义倡导民族国家消亡论的目的就是为资本的全球扩张寻找正当借口,为垄断资本谋求更大的生存空间。

四、对新自由主义思潮抹黑中国成绩和中国形象的批判

随着中国发展取得伟大成就,西方新自由主义思潮试图通过抹黑中国形象来压制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旗帜鲜明地反对新自由主义,把新自由主义列为需要高度关注的七大错误思潮之一,遏制了新自由主义思潮蔓延的势头。

1.驳“改革开放失败论”

2018年,在中国庆祝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之际,新自由主义者借以各种理由否定中国改革开放的成果,企图争夺纪念改革开放的话语权,干扰中国改革开放的社会主义方向。新自由主义攻击改革开放的成果主要体现在否定改革开放的社会主义性质上。

我国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将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基础性作用”改为“决定性作用”。但主张新自由主义的学者故意曲解《决定》精神,直接忽视了文件中的“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几个字,甚至有些学者提出要“让市场任性”[20],呼吁中国政府要撒手,让市场自己运作。对此,我国马克思理论学者多次重申了《决定》精神,指出《决定》在强调市场决定性作用的同时,还强调了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市场作用与政府作用的职能是不同的,但都是重要的,各自承担着不同的重任。

此外,还有一些人利用中石油等中央企业出现的腐败案件得出“国有企业必然滋生腐败”的论断。我国学者批判道,“国有企业确实存在少量腐败问题,但并不能得出国有企业必然滋生腐败的结论,更不能因此推论出国有企业私有化是消除腐败的根本方法,反而是绝对市场化和全盘私有化必然导致严重腐败”[21]。

为了全面深化改革顺利进行,党中央反腐态度明确,坚持“老虎”“苍蝇”一起打,反腐成效明显。因此,决不能因为少量腐败现象的存在,就全盘否定国有企业和国有经济,否定中国改革开放的成绩。

2.驳“中国威胁论”

党的十九大前后,新一轮“中国威胁论”卷土重来。西方各国政坛纷纷发出“中国威胁论”的声音,并迅速转化为多样化的可操作程序。以美国为例,在军事领域,特朗普政府大幅提升2019年军费预算,明言欲作遏制中国之用。在经济领域,美国更是发起“双反”“301调查”“201调查”,中美贸易战加速升级。

意识形态的对抗方面表现的更加明显。近年来,中国提出的合作共赢、普惠中国周边及世界的“一带一路”倡议就被日本《读卖新闻》等媒体质疑,妄称给“一带一路”倡议提供资金的亚投行,其资金可能被中国用于军事目的,在宣扬“中国威胁论”的同时,有意把中国的“一带一路”建设与“马歇尔计划”“珍珠链战略”相提并论。

“中国威胁论”是西方对中国改革开放成果的故意抹黑。事实上,对华遏制贯穿西方对华政策始终,其遏制强度取决于国际社会对中国的需求程度,但遏制形式和内容会随中国与世界的动态互动而变化。“诸如新一波‘中国威胁论’中的‘创造性概念’在学术推理面前毫无逻辑,在客观事实面前一击而破,因为其实质是为遏制中国这一终极目的而炮制的新词。”[22]“中国威胁论”在不同时期有不同表现,但无论它以怎样的形式和内容演变,最终都是为了遏制中国的发展。

3.驳“中国责任论”

目前,中国正处在“责任论”的舆论包围中。对中国而言,积极参与、融入现行国际体系,承担一定的国际责任,做一个“负责任”的大国是中国对国际社会的承诺。问题是,中国要对国际社会承担多少责任?在哪些领域承担责任?

美国相继抛出“中国责任论”“利益相关者”,实质是为遏制和阻碍中国发展制造理论依据。西方国家一再强调中国作为“利益攸关者”的角色定位,其实质是“希望中国承担西方国家主导的国际体系运行的成本”[23]。西方国家妄图通过过分抬高中国的国际身价,来使中国承担更多的国际责任,甚至是承担本该由西方国家自己承担的责任,从而掠夺中国的资源、成果和国家利益。

中国所要承担的国际责任,是对整个世界而言的,绝不是西方意义上的“国际责任”,绝不是为西方国家分担责任。中国能够承担的国际责任是中国能力范围内的,并且与中国的发展阶段相适应。

五、结论

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新自由主义思潮严重干扰了中国改革开放的方向和进程,究其原因,一方面与新自由主义的自我推销有关,另一方面也与社会内部存在着盲目崇拜新自由主义的时代和社会历史背景紧密相关。但是中国共产党以及国内马克思主义学者从来没有放松对新自由主义思潮的批判,力争揭示新自由主义思潮的资产阶级属性以及企图实行和平演变的阴谋,揭露其反社会主义、反马克思主义的阶级立场,论证其国际垄断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本质,驳斥其歪曲、误导我国改革开放的错误观点,使人们对新自由主义思潮的理论观点及错误本质有了较为清晰的认识,为改革开放的顺利展开保驾护航,保护了改革开放的胜利果实。

但是也应该认识到,自2018年金融危机以来,新自由主义并没退出历史舞台,可以预见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世界仍将不得不继续遭遇新自由主义统治。基于此,我们不能忽视对新自由主义渗透的警惕,要一以贯之的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立场,维护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实践的科学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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