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的免疫表型特点分析

岳永威，孔令军，2

（1.苏州大学附属儿童医院血液科，江苏 苏州 215000；2.苏州市吴江区儿童医院，江苏 苏州 215200）

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acute promyelocytic leukemia，APL）是急性髓系白血病中的特殊类型，在我国APL 约占儿童急性髓系白血病的25%～30%[1]，其发病的驱动基因为15 号染色体上的PML 基因与17 号染色体上的RARA 基因产生易位[即t(15;17)(q24.1;q21.1)],形成PML-RARA 融合基因，可使用聚合酶链定量监测反应（PCR）以证实疾病负荷并最终确认分子学缓解。随着全反式维甲酸及亚砷酸治疗作用的证实及危险度分层指导下的治疗，APL 已成为可治愈的恶性肿瘤。由于其早期出血死亡率较高，尽早诊断、开始诱导分化治疗是提高治疗效果、改善患者预后的关键。流式细胞术简便易行、可重复性强，结合形态学检查可更可靠地早期诊断APL，在APL 的诊断中具有独特优势。本研究回顾性分析我院87 例APL 患儿的免疫分型数据，结合FLT3-ITD突变及初诊白细胞相关数据，分析儿童APL 的免疫表型特点，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3 年1 月-2021 年3 月苏州大学附属儿童医院确诊的87 例儿童APL 患者，其中男性52 例，女性32 例；年龄2～14 岁，中位年龄9岁。所有患儿均经FISH 或PCR 方法检测到PMLRARA 融合基因确诊，并采用全反式维甲酸联合三氧化二砷及蒽环类药物的三药诱导方案或ATRA+ATO 双药诱导方案，巩固及中枢神经系统白血病预防及危险度分组参照《儿童急性早幼粒细胞性白血病-2010 方案》[2]及《儿童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诊疗规范（2018 年版）》[3]，排除临床资料不完善者。

1.2 方法 采用流式细胞术检查免疫表型所用抗体，包括CD2、cCD3、CD3、CD7、CD10、CD11b、CD13、CD14、CD15、CD19、CD20、CD22、CD33、CD34、CD36、CD45、CD64、cCD79a、CD123、CD117、MPO、HLA-DR 等，并采用美国BD 公司生产的BD FACSCablibur 流式细胞仪检测，其中膜抗体表达率≥20%定义为阳性，胞质抗体表达率≥10%定义为阳性。临床危险度分层：低危者：WBC＜10×109/L 为；高危者：WBC≥10×109/L 或FLT3-ITD 突变者或低危组维持治疗前未达到分子生物学缓解。分子生物学方法FLT3-ITD 突变检测阳性者定义为突变者，阴性者为无突变者。白细胞WBC≥50×109/L 者为高白细胞者，否则为非高白细胞者。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6.0 统计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数资料以（n）表示，比较采用χ2检验或Fisher 确切概率检验，以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儿童APL 的免疫表型特点 APL 细胞主要表达CD13、CD33、CD38、CD64、CD117、CD123、MPO，HLA-DR、CD7、CD2 一般为阴性，见表1。

表1 儿童APL 的免疫表型特点（n）

2.2 高白细胞、危险度、FLT3-ITD 突变状态与免疫标记的关系 高白细胞者与非高白细胞者CD117 阳性、CD2 阳性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高危者与低危者CD34 阳性、CD15 阳性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而两者CD117 阳性、CD2 阳性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FLT3-ITD 突变者与无突变者CD2 阳性、CD117 阳性、CD11b 阳性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而两者CD34 阳性、CD15 阳性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2 高白细胞与免疫标记的关系（n）

表3 危险度与免疫标记的关系（n）

表4 FLT3-ITD 突变状态与免疫标记的关系（n）

3 讨论

流式细胞术在急性白血病的诊断过程中有重要意义，具有简便、快速、重复性强的优点，是传统细胞形态学诊断的有力补充和佐证[4-6]。目前分子生物学技术应用逐渐广泛，但流式细胞术仍是APL 早期诊断的重要手段[7]。本研究结果发现，儿童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细胞为CD13、CD33、CD38、CD64、CD117、CD123、MPO，HLA-DR、CD7、CD2 一般为阴性；CD34 阳性者36 例，占所有患儿的41.38%，同时CD11b 在48 例中发现21 例阳性，阳性者比例43.75%，与成人APL 阳性情况有所区别[8,9]。FLT3-ITD 突变者与无突变者CD11b 阳性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提示CD11b 阳性者发生FLT3-ITD 的机会较高，可能提示不良预后[10]。

此外，本研究中CD2 阳性者共有13 例，占总病例数的14.94%；高危者与低危者CD2 阳性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提示CD2 阳性者更有可能分组为高危；另外FLT3-ITD 明确为突变阳性病例共19 例，占所有病例数的21.84%，CD2 阳性突变者7 例，无突变0 例，提示CD2 可能提示APL 患儿不良预后。马荣军等[11]研究发现，在137 例成人APL病例中CD2 阳性者共35 例，治疗完全缓解率为96.9%，与阴性者102 例结果相同，但是早期死亡率（8.6% vs 5.9%）和复发率（16.1% vs 4.3%）均高于CD2 阴性者。本研究中CD117 阳性者共52 例，占所有患儿的59.77%，其中高白细胞者3 例，非高白细胞者49 例；高危者18 例，低危者32 例；FLT3-ITD突变者7 例，无突变者13 例，提示CD117 阳性可能提示预后较好。既往研究证明[12-15]，APL 化疗后CD117 表达下降、CD11b 表达增高，可以作为APL细胞和APL 缓解恢复期良性髓系细胞增生的区别，但是其预后意义尚待研究。CD34 阳性者未发现在白细胞水平、FLT3-ITD 突变以及危险度分组方面具有不良预后趋势，但是CD2 阳性可能提示APL 患儿预后不良，与文献报道类似[16-19]。CD117 阴性的APL 患儿可能具有更高的白细胞水平，但具体的预后意义仍有待进一步分析[20，21]。

综上所述，儿童APL 患儿早幼粒细胞免疫表型与成人类似，但CD34 和CD11b 的表达可能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