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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工厂对劳动力结构和劳动关系影响的研究

2021-12-06吴文静汪建康莫龙祯倪新然黄殊威

国际商业技术 2021年12期
关键词:劳动关系

吴文静 汪建康 莫龙祯 倪新然 黄殊威

摘要:文章主要以国内外无人工厂的研究状况为本体对象,试图厘清无人工厂的发展脉络以及无人工厂对于劳动力结构和劳动关系的影响,探究该影响下的区域化、年龄化、产业化差异。通过文章初步认识无人工厂背景下劳动力结构和劳动力关系的变化,在已有文献资料的基础上总结前者的观点,并对此提出新的观点,从新的角度对问题进行阐释。

关键词:无人工厂;劳动力结构;劳动关系

引言:

无人工厂即自动化工厂,指全部活动由电子计算机控制,生产第一线配备机器人而无需工人的工厂。中国当代随着人口红利消失,原材料等各种成本上涨,中国制造业必须转型升级提质生效,加快推进智能制造。行业各个领域提升自动化水平,是对技术领域的挑战,而其带来的劳动力结构和人力资源的转变,也是对管理学理念革新的挑战。目前,全球制造业依然处于向无人工厂转型的阶段,也是研究无人工厂相关管理学问题的风口,一些关于相关劳动力结构和劳动关系的研究成果不断涌现,成为探索人机协作新模式的一类新视角。

未来无人工厂是否会造成大量工人失业?无人工厂又会给劳动力结构和劳动关系带来哪些影响?本文将从不同视角给与解答。

一、无人工厂兴起是否会造成大量失业

从制造业的角度来说,短期内大量失业是必然的,因为无人工厂对于劳动力结构和劳工关系的改变,替代效应难以避免,在现实中,搬运和焊接工作已经体现出这种效应。而随着技术的成熟,会有越来越多的简单劳动工作被机器替代。这样的失业对于制造业是减小成本的必经之路。这种短期的大量失业会造成一种错觉,那就是无人工厂减少了社会上的大量工作机会,然而事实是,旧的岗位消失的同时,新的岗位也会产生。根据世界经济论坛一份关于机器人革命的报告,2025年机器人或将取代八千万的劳动力,但同时也会带来9700万的新就业机会。换句话说,机器革命使未来的就业机会只增不减。

而从整个社会的角度看,目前无人工厂的兴起会造成失业,但不会造成大量失業,不仅在现实中不可能,在政策上也是可控的。我们借鉴第一次工业革命的经验。18世纪60年代,“珍妮机”的出现标志着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开始,当时从事手工纺纱的英国妇女也成为第一批因技术而失业的人群。拥有更先进技术纺纱机的企业从技术层面上完全压制着依靠手工纺纱的企业,因为珍妮纺纱机的普及,市面棉纱产量大幅提升,棉纱供不应求的局面被大幅改善,使得手工纺纱的收益大幅下滑。虽然新技术创造了新的就业岗位,原先被替代岗位的劳动人民可以通过学习使用机器来适应新岗位。但市场的总需求并不会出现像生产力那样的大幅提高,所以社会对于该岗位的劳动力需求就会减少。

而在工业革命之前,“圈地运动”在英国的开展让原先大量从事第一产业的人群流入城市,而工业革命带来的工具革新让这些人返回农村的可能性变得越来越小。英国也通过对外扩展扩大了市场,使得第二产业爆炸似的生产增长率找到了可以“入侵”的需求市场。虽然挤压了其他国家的市场份额,但英国通过这样的方式挽救了国内城市的失业状况。[1]

由此延伸,从短期看,无人工厂的兴起作为经济产业的变动,会要求劳动力及时变动满足要求,但是劳动力的结构特征和社会对于劳动力的需求不吻合,从而造成结构性失业。这样的失业在一定数量内是正常的,随着社会的进步几乎时时刻刻存在一定比例的失业人员。而从社会的角度出发,从制造业中失业的人员,可以及时投入服务业等进行过渡,所以在制造业的角度所看到的大量失业,从全行业来看足以消化。而从长期看,伴随着产业结构转移,市场的自我调控以及政策引导也预防了大量失业的出现。

二、无人工厂对劳动力结构的影响

无人工厂对于劳动力结构的影响总体上呈现由金字塔形向倒梯形转变的趋势。传统的制造业中,产业流水线对于一线工人存在大量需求,并且准入门槛低,因此长期以来一线产业工人的数量庞大并占据着金字塔的底层。而无人工厂、人机协作等智能制造兴起后,对于一线工人的需求量大大降低,那些危险、环境恶劣、简单重复的岗位工人数量会减少,但是对劳动力素质的要求大大提高了,劳动力结构会逐渐向倒梯形转变。

另外,无人工厂对于劳动力结构的影响还存在不同区域、不同产业以及不同年龄阶段的差异。

(一)地域性差异

无人工厂目前主要集中在我国东南部地区,近90%的高自动化工厂设立在广东、上海等沿海城市。虽然只处于起步阶段,但长期来看,无人工厂对劳动力结构存在很大影响,会使得东南地区劳动力结构由“金字塔形”转换为“倒梯形”。而其他地区无人工厂尚未大规模兴起,预计5到10年内不会对于劳动力结构产生很大影响。这主要是因为我国目前的发展存在着明显的发展不平衡,南方经济腾飞,北方经济不见好转,西部产业未能振兴,这也影响着无人工厂的建设速度以及普及速度,现如今的以手工业、轻工业生产的流水线工厂大部分聚集于东南沿海地区,以长三角和珠三角为主。究其原因,这些地带大多四季气候宜人,温差较小,靠近水路,交通便利,可以依靠强大的海上运输将自己的产品发往各地。这也使得无人工厂会优先在东南地区发展。

(二)行业化差异

目前无人工厂集中在制造业、轻工业和物流业,对这些行业劳动力结构的影响尤为明显。这样行业存在一些共性:一线工人基数较大,工人工作内容多为简单且重复性高的工作,因此当无人工厂出现时,机器就会大量替代流水线上的工人,企业更需要有技术的中高层职工。例如正大食品无人水饺工厂,以前整个工厂需要200个工人,现在生产同样的东西用工却在20人以下,这意味着无人工厂压缩人工可达90%,行业中的劳动力结构会明显由金字塔形向倒梯形转变。

而对于原本就依托于大量技术人员的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其劳动力结构的特殊性使得无人工厂的影响微乎其微。

总的来说,无人工厂对于劳动密集型行业的劳动力结构影响更大,影响程度取决于一线产业工人在员工中的比重。

(三)年龄化差异

根据2020年人口就业统计年鉴,制造业中19-35岁的青年占38.8%,36-59岁的中年占57.3%。这两种人群成为制造业的主力军。然而无人工厂的出现,势必会使得制造业从业人员的年龄结构出现变化。无人工厂大范围应用机器,不再需要大量劳动力进行重复的简单劳动,只需要具有技术的设备维护人员。而大部分大龄从业人员知识技能水平较低,且学习新技能的能力不强,将会难以适应自动化生产线的人才需求而被挤出劳动力市场。根据我们的调查显示,40岁以上的所有被调研者对于企业进行的机器操作及维修的培训,表示接受起来有难度,需要反复学习。这样会大幅增加企业的培训成本,逐渐地,随着自动化生产的发展,劳动力的年龄结构会大范围向青年压缩。

三、无人工厂对劳动关系的影响

劳动关系随着历史演变而变化的过程可以证明:数字经济下无人工厂对劳动关系的影响值得关注。基于历史经验,技术进步可以通过升级生产方式、重塑产业结构来影响劳动关系。首先,技术进步促使生产力发展,生产方式转型升级,从而作用于劳动关系之上。从三次工业革命的进程来看,劳动者从主导者到机器的操作者、辅助者、监控者,劳动关系在不断变化。其次,产业结构得到重塑,新兴产业的诞生吸纳新的劳动力,从而促使劳动关系变革。与前几次工业革命一样地处于巨变之下,工厂无人化会将整体劳动关系带向何处?

(一)雇佣的短期化、灵活化趋势加强引发“去劳动关系化”问题

目前无人工厂的大多数应用主要为产业链上某几个生产部门的部分生产车间实现无人化生产。就无人工厂内部而言,自动化生产线只需少数劳动者进行数据监控。贵州汉方制药厂实现智能化,工厂生产仅需两个操作员和巡视员。可以看到,无人工厂的日常生产无需大量雇佣一线生产工人。一些能短期上手的生产岗位,只有在订单量大、期限短,而单靠现有车间生产无法满足要求时会雇佣短期工人或采取部分外包形式。劳务派遣、兼职人员、零工等降低企业劳动成本的方式成为无人工厂生产中非常时期的补充。就无人工厂外部而言,其他未具备无人工厂的同行业生产企业为获取相对竞争力,同样可以在数字经济下雇佣短期员工。

企业与短期劳动者形成的非正式雇佣关系带来“去劳动关系化”。“去劳动关系化”包括取出劳动合同用工、去雇主化就业和隐藏劳动关系等情形,虽能有效利用闲置资源、创造灵活的就业岗位,其实质是去除资本对劳动的正式雇佣关系,对劳动者的权益保障带来挑战。

(二)劳动力逐步替代下强资弱劳问题

无人工厂的推广使用凸显了技术进步引发就业替代的问题,技术性失业将进一步导致劳动力市场供求失衡,加强强资弱劳的形势。富士康早在2011年就提出“百万机器人计划”,预计未来实现工厂自动化,而在2018年富士康总裁郭台铭又公开表示,公司预计在未来5-10年内,用机器取代80%的工人。这也表明现阶段工厂员工的技术性失业风险极大。另一方面未来就业市场的低技能群体与高技能群体将出现更严重的贫富分化。被取代后的低技能者因自身技能不足以及再就业培训的支付能力有限,无法获得适应无人工厂的高技能;而高技能劳动者因适应需求获得高收入,可不断提升劳动技能,始终获得就业市场的机会。这一马太效应反映出无人工厂背景下劳动市场结构不合理的状况,使得劳动者相对处于弱势地位,劳动关系趋于紧张。

四、机器换人背景下的新举措

毫无疑问, 我们正处在又一个工人技能迭代的历史变革时期。机器自动化升级——工人技能自我提升——再升级——再提升,这种循环不断的重复反馈过程, 每一次都在逼近理想的目标和结果。在这个过程中,对于工人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麻省理工学院教授埃里克·布瑞恩卓夫森和安德鲁·麦克菲说,智能技术对劳动力市场和技术工人而言,更像是一个契机。毕竟,工人有想象力、能感受、会学习,还有更多的能力是机器无论如何都难以复制的。

在东莞,越来越多的工人开始学习和机器人做同事。置身于令人焦灼的企业转型风口,他们试图积极改变自己的定位,在“机器换人”的逼迫下, 勇敢地寻找充满未知的前途。

针对这种情况,地方政府应该积极推进各项措施,把產业升级与扩大就业统筹考虑,通过教育培训提升工人技能,让被机器人抢走“饭碗”的工人,最终能够端起新的“饭碗”。

学校也应该加强基础教育,针对性地开展编程教育和专业技能学习,努力培养学生成为高素质人才,做时代的引领者而非淘汰者。

“机器换人”的时代趋势不可阻挡,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企业、政府和学校都应共同努力, 通过有针对性的培训提高制造业劳动者的素质, 让产业工人转型和制造业的转型能互相促进,共同升级。

作者简介:

吴文静(2001-),女,汉族,安徽亳州人,南京审计大学本科在读,财务管理方向。

通讯作者:

汪建康(1980-),女,汉族,江苏扬州人,博士研究生,副教授,技术创新管理、战略管理、公共管理方向。

基金项目:

2020年南京审计大学大学生创新训练项目(2020AX02020R)。

参考文献:

[1]姜涵,陈勇杰,陈立锦欣.人工智能对社会分工的影响研究[J].中国市场,2021(08):1-4.

[2]赵放,刘雨佳.人工智能时代我国劳动关系变革的趋势、问题与应对策略[J].求是学刊,2020,47(05):58-65.

[3]韩文龙,刘璐.数字劳动过程中的“去劳动关系化”现象、本质与中国应对[J].当代经济研究,2020(10):15-23.

[4]陈楚庭,王学真.数字经济视阈下企业组织形态和劳动关系新变化及工会应对策略[J].山东工会论坛,2020,26(02):26-32.

[5]于佳欣,谭谟晓.“机器”与“人”如何同步转型[J].中国职工教育,2015(11):2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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