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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西比较到中西融通:中国文化外译观的嬗变
——第四届《翻译界》高端论坛暨新时代中国文化外译理论与实践国际学术研讨会会议综述

2021-12-06布占廷

翻译界 2021年2期
关键词:译者语境文化

石 灿 布占廷

青岛大学

1 引言

中国文化外译不仅关涉我国文化自信的弘扬与文化软实力的彰显,亦是我们把握时代契机,应对世界范围内各种文化交融、交锋新形势的重要手段,迫切需要我国本土翻译理论的指导与匡裨。我国本土翻译理论的现实形态是自古至今各种翻译实践、观念、经验与反思融会贯通的结果。在新时代背景下,只有立足本国翻译历史与现状,提出具有主体性的理论概念,才能真正构建适用于中国文化外译的学术思想理论体系,切实指导外译实践工作,促进我国哲学社会科学的发展,展现中华民族的思维能力、精神品格与文明素质。

在文化外译过程中,我们既希望目的语语境下的读者最大限度地接受、认可中国文化,又致力于最大限度地保存本民族文化的特质。保存本民族文化的特质就意味着以“陌生化”的方式凸显中国文化的异质性,而接受认可的基础是翻译主体对不同场域下各成体系的语言文化概念之间的关联性进行辨识。中国文化外译是讲好中国故事、构建中国形象的关键,是故“一名之立,旬月踟蹰”,译事之难可见一斑,而翻译学则需要我们一以贯之的关注与研究。

在中国文化“走出去”的新时代语境下,第四届《翻译界》高端论坛暨新时代中国文化外译理论与实践国际学术研讨会于2019年10月25日—27日在山东青岛举办。本次会议由北京外国语大学《翻译界》编辑部主办,青岛大学外语学院承办,《上海翻译》编辑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编辑部、北京大学出版社、译国译民翻译服务有限公司、山东译语国际教育咨询有限公司协办。来自国内外100 多所高校的170 多名专家、学者齐聚青岛,共襄译坛盛举。会议以“中国文化外译理论与实践”为主题,设“新时代中国文化外译国家规划研究”“中国文化外译理论研究”“中国文化实践研究”“中国文化传播研究”“中国文化外译个案研究”五个主要议题。本文围绕此五个主要议题展开论述。

2 新时代中国文化外译国家规划研究

“学术话语的创新是思想和范畴创新的表征。为了建构我国译学话语体系,提升话语水平,增强国际影响力和辐射力,我国翻译研究需要融入国际、开拓命题、提炼概念”(方梦之,2017:98)。立足于我国文化外译的实际,提出具有主体性、原创性的理论观点,构建符合我国翻译学自身特质的理论体系与研究系统,切实指导外译实践,这既是坚定文化自信的手段,也是推进国际传播能力建设、讲好中国故事、展现中国文化软实力的重要举措。

翻译策略问题之于翻译研究而言历久弥新。傅敬民指出翻译策略是我们提高翻译技能、分析翻译行为的重要概念工具,他根据皮姆(Arthony Pym) 在Translation Solutions for Many Languages: Histories of a Flawed Dream(《多语译策——碎梦史》)一书中提出的七种翻译策略,总结出探讨中国文化外译的七种视角,如复制词素、文字、韵律,改变句焦、义焦、语气,关注改变程度,注重新维度、新语境、文化对应,剪辑文本等。这些文化外译策略,不仅极大地简化了翻译主体的认知过程,并且重视将翻译问题置于更加广阔维度的语境中重新审视与解读。傅敬民还强调,翻译研究在注重译文接受性的同时,应兼顾译者主体性。较之于传统的、单一维度的翻译视角,这种历史的、辩证的文化外译策略,或言之文化外译观,更加符合新时代语境对于中国文化走出去的规约与诉求。

文化外译不仅需要科学而恰切的翻译策略,还需要适宜而合理的文化观念。这种文化观念既体现在国家对于本民族文化秉承者的引导与教育,又体现为民众对于本族文化的认知、笃信、传承与发扬;合而论之,即文化自觉意识。所谓文化自觉,它指“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人对其文化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来历、形成过程、所具的特色和它发展的趋向”(费孝通,2004:188)。这种文化自觉在“中学西传”“国家翻译实践”“入西讲中”“国家学术规划”等中国文化外译实践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王银泉立足于“中学西传”的研究,挖掘其时代内涵,以全新的视角解读中西文化交流的轨迹。他认为,早期的耶稣会士所进行的翻译活动开创了西方汉学之研究,在其与西方世界知识体系、思想文化发生碰撞的过程中,实现了中西文化的互鉴与互动。然而,如今的学界对于“中学西传”的关注多集中于传播、接受等单一维度,却忽视了这一过程中两种文化的双向互动与双向受益。是故,我们应依据新史料、新观念重新审视“中学西传”的发展轨迹与沿革脉络,总结其时代内涵,揭示中国文化的世界性意义及贡献,证明“西方模式”的适用边界及人类社会走向现代化的路径之多样,提升文化自信,培养文化自觉。当下,中国文化“走出去”、推进中外人文交流、构建融通中外的话语体系、提升中国的国际话语权、构建国家形象、促进全球治理等国家战略都呼唤这种符合新时代语境诉求的学术观点与研究格局。

在国家战略层面的宏观叙事中重新审视翻译,是国家文化发展战略规划的基础。任东升从国家翻译实践概念体系的构建方面来回应这一问题。他认为,国家翻译实践是主权国家以国家名义为实现自利的战略目标而自发实施的自主性翻译实践,是基于对世界范围内大规模、机构性、制度化翻译实践的详细考察。判定一种翻译行为是否归属于国家翻译实践范畴的依据就是一个主体、一个目标和三种性质,即实践发起主体是国家,目标是在国家行为的适用权限之内维护国家整体利益,兼具“高度政治性”“主权性”和“国家自利性”三种性质。这种国家翻译实践分为“个体性权力”和“制度性权力”,是以其既受内生性“个体性权力”的影响,又受“制度性权力”的干预,且后者逐步成为主流塑造力。这一概念体系是提升我国翻译理论主体性、响应建立翻译研究之中国学派的重要措施,也是传统译论受自身发展规律的驱动使然。

中国文化外译有赖于科学理念的指导与对中西方文化语境全面清晰的认识。卞建华指出,我们长期致力于文化外译工作并未从根本上扭转中国文化“入超”现象,究其根本在于我们片面强调本民族文化特质而忽视了目的语文化语境对于中国文化所展现出“异质性”的诉求。“对西讲中”与“入西讲中”存在很大区别:前者重单向传达,旨在向西方语境的接受者讲述中国故事;后者重双向互动,旨在通过译者移居至接受者中间,据其所需而选择合适的中国故事进行讲述。进入新时代,更好地对接国家战略和区域发展需求,讲好中国故事,助力中国文化“走出去、走进去”,是翻译界同仁共同面对的重要课题。

布占廷基于对国家社科基金中华学术外译翻译语言选择的研究指出,该项目自2010年启动以来共立872项,覆盖18个语种,按照时间维度可分为起步、发展和扩展三个阶段,按照数量多寡可以分为四个阵营。这一特点的形成主要是由国家政策导向决定的,同时也受到了申请者翻译语言选择等因素的影响。研究还发现,西班牙语等语言立项数量偏少,葡萄牙语等语言尚未立项。由此建议综合采用造船出海、借船出海、联合攻关等策略优化翻译语言分布。

3 中国文化外译理论研究

一直以来,我们都把翻译实践视为翻译的核心,故就概念认知而言,我们倾向于将实践视为理论研究的起点与归宿。翻译理论的研究长期处于相对滞后状态,翻译研究就方法论而言并未摆脱经验论的窠臼。事实上,翻译研究的路径具有双向性:其一,以实践为探究起点,由经验总结逐步向建立有理性、有逻辑的认识体系过渡;其二,从学术思辨角度出发尝试纯学术理论构建。当然,后者有时并非以“翻译实践”为目标,而是对广义的翻译,包括内涵、性质、分类等,进行描述和阐释。翻译理论涉及不同的维度,包括翻译活动的反思、语际转换机制描述、译者行为评估、译后结果界定与评价等。

田中智行认为,文学作品翻译至关重要,目的语语境下的学习者对于源语言文化系统的学习与研究,常肇始于其对外国文学作品的兴趣及所受启发,因此,译者身兼传播文化、培养潜在译者、启发目的语读者的重任。而当前文学翻译面临很多难点与挑战,如不同文化语境下的接受问题、汉语文字游戏的语际转换、双关语等修辞格的翻译、人称代词的转换问题等。他以芮效卫(David Tod Roy)英译《金瓶梅》与自己的日译《金瓶梅》为例,提出理想译者应具有“透明性”,避免使自己的意识与解读介入原作,尽职扮演好作者的角色,如同母语是目标语的原作者一般。实现这一理想需要译者采取科学的翻译策略、综合考量双重语境的各种语言文化因素,并深入研究不同体系的文化系统。译者在语际转换中应尽可能将原文的“感觉”在译文中还原,既做目标语言的保守拥护者,又做目标语言的积极探索者。

诺德(Christiane Nord)提出,翻译存在“失”(loss)与“得”(gain)两个方面。我们总为翻译之“失”遗憾,忽视了“得”也是我们应当思量的范畴。理解这种得失,可以以译者因素为视点。译者的另一重身份是“作者”,即译文的作者。作者,从词源学的角度来说是“让某种东西成长的人”,而译者是使源语言语境中的信息在译入语中被理解、被接受的人,集中表现为包含语言文化质素的文本在语际转换中被目的语语境顺利接受。从目的论角度来说,原文就像一个信息供源。不同的主体,包括译者在内,对于原文有不同解读。由于译者对原文的接受是一种社会中的行为,受文本内外各种因素的干预,信息在语际转换机制中无法被全部传达,最终呈现为翻译的“得”与“失”。必须承认,不同语言系统之间不够对应,或者原作者表达思想和感情的方式存在特殊性而造成形式上的损失,但翻译可以架起沟通的桥梁,让我们了解不同的语言文化,延续原作的生命,扩大原文的传播区域,让目的语读者阅读到更多的外来文本,从而促进文化的融合,促进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互宽容和彼此尊重,并能促进个人自省。这些正是翻译中的“得”。

在传统的翻译观念里,我们常说“翻译如绘画”。张保红立足于绘画美学视角,从宏观上指出如今的文学翻译研究存在诸多问题,如研究范围有限、研究层次浅显、具体译者的风格与特色研究不足、方法论意识欠缺等。基于此,他认为译者可以把自己当作画家,重新建构目的语语境下的“画境”。通过全面考量语际、符际的翻译文本,从“语言”“结构”“思想”三个方面对传统经验的认知进行深化,通过类比绘画艺术的审美特征探索翻译研究的绘画美学路径。

周领顺认为,翻译批评要在“公正性”的基础上努力实现三大目标,即全面性、客观性和科学性。然而,翻译批评者时常遭遇“批评视域”与“消费视域”的重合,从而引发品评身份与消费身份的混淆。他分别以Waterloo Bridge(《魂断蓝桥》)的英译汉译名和《我不是潘金莲》(I Did Not Kill My Husband)的汉译英译名为例,说明翻译之“鉴”与“赏”是一个立体而复杂的过程,不仅包含知识体系下的阐释,而且涵括接受维度下的审美取向。

王洪涛以宇文所安英译的《诗大序》为例,借助布尔迪厄(Pierre Bourdieu)的社会学理论,尝试探究中国文化外译方法论的社会学路径。他基于布尔迪厄的反思性社会学理论以及场域、惯习和资本等核心概念,提出我们在对文本进行翻译时实际经历了一个翻译场域、译者惯习及翻译策略与译本特点等因素相互干预、相互影响的过程,而理清各种因素之间的运作规律与个中内在逻辑有助于我们探究中国文化外译理论与实践的双重维度。

4 中国文化外译实践研究

“翻译理论与翻译实践的关系并非直接一一对应这么简单,翻译理论与翻译实践中间还可能隔着翻译经验”(穆雷,2012:7)。翻译经验受翻译主体、文化语境、读者接受、诗学传统等多种因素综合干预与影响,通常会呈现出不同程度的个人化色彩与文化特征。因此,翻译实践研究不仅是立足于翻译文本本身的描述与研究,也包含了对翻译经验的获取与认知,在此基础上提炼主体性的翻译理论与标志性翻译概念。

徐莉娜提出,在实际的语际转换机制中,翻译单位的边界意识至关重要。所谓翻译单位,实质是一种目的语下的认知单位,它超越语法层面,是非原文任意线性语言片段的辨识单位,原文具体意义单位的完整性与可操作性决定了翻译单位的具体形态。这种边界的缺失直接干预了主体对翻译中意义体系的辨识机制,具体体现在对翻译的认识失之科学与客观,如无法确定翻译难点与性质。翻译失语的存在也为翻译单位的存在提供补充性验证。我们可以通过提高专业技能,增强语境意识、逻辑意识与文化意识,构建边界,凸显语境,来应对翻译边界缺失的问题。

谢旭升认为,翻译在建构国家话语体系的过程中至关重要。在“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外人文交流活动日益频繁,我们迫切需要诉诸国家话语体系的建立来树立国家形象。然而,中西话语体系的资源长期处于不对称的状况。欲扭转“西强我弱”的情势,我们不仅要通过“自塑”与“发声”讲好中国故事,也要重视“他塑”与“发声”的方式。对外话语体系包括话语权、话语力、传递话语的工具及方式方法,中华文化的基因在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下被编码,实现国家形象建构。这决定了翻译实践要从语言和文化双重维度出发,综合考量语言符号层面的转换和信息的跨文化摆渡,最终得以在和而不同的文化质地中展现中国国家形象与中国文化魅力。

齐林涛立足《金瓶梅》的英译研究,对其在西方世界的“去经典化”现象进行剖析。该书素有“第一奇书”之称,在传统文学的语境中,大量涉性描写使其屡遭禁毁,但就文学价值而言,其成就向来为中西学界所认可。在《金瓶梅》的英译过程中,大量性爱图景被铺陈渲染,以至于该书在英文语境的传播与接受中被扭曲与异化,呈现出“去经典化”的现实。欲厘清这一现象的产生机制,齐林涛提出我们应回归该书英译的历史语境,从是时英文世界对于东方主义的审美、出版生态、诗学传统、阅读政治等方面考究《金瓶梅》的商品化、庸俗化与政治化,进而为当代中国文化外译提供参考与借鉴。

5 中国文化外译传播研究

通过何种方式讲述中国故事、建构中国形象,是中国文化外译的关键。长期以来,我们在文化外译中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大多数内容是儒学等传统文化。倘若中国文化外译仅仅着眼于古代文学、传统文化,而远离现代的语境,那么文化外译的体系将失之立体与完整。在传播策略上,我们应该遵循一种文化对话意识,从一味自说自话式的自我陶醉,转变为在了解西方诉求的基础上有选择、有针对性的译介,即由“对西讲中”转变为“入西讲中”(任东升、卞建华,2014)。

对此,马会娟提到,翻译是一种特殊的写作形式,在其传播过程中受到诸多因素的干预与制约,包括接受语国家的出版商、文学代理人、文本编辑、经销人以及不同层次读者等。翻译不仅是符号层面的文字转换,其在目的语语境中的最终呈现更是诸多因素和环节相互作用的结果。然而,学界多着眼于译者的语际转换工作而忽视了其他因素对翻译成败造成的影响。译作呈现的最终面貌以及译作在译入语国家的接受程度,这些都与翻译出版的各个环节有密切关系,均通过对译者的翻译实践进行不同程度的介入与操作来左右翻译文本。她以中国现当代小说为例,提出改写有两种形态,即译者的改写与编辑干预下的改写。而译者的改写又分为四种形式,即:纠错式、润色式、改编式和符合目的语写作规范的改写。探讨现当代小说在哪个阶段被改写、改写者是谁、改写原因等对中国文化外译具有极大的借鉴价值。

李玉良着眼于儒学海外传播的变异问题,提出传播问题应该着眼于文化间的不可通约性。不同的文化语境孕育出的文化在思维方式、语言形式和知识结构上存在很大差异,表现为世界观、宗教观、伦理观与价值观的不同。在跨文化交际中如何面对文化间的不可通约性是中国文化外译成功与否的重要问题。海外在接受儒学的过程中,经过隐喻变异、传播变异和话语权力控制三种力量的相互作用,本土话语体系对儒学的各种质素进行重组与改造,从而形成海外儒学。

6 中国文化外译个案研究

“对西讲中”还是“入西讲中”,归根结底体现在具体的翻译实践之中;中国文化外译观,无论是传统译论强调的对比视域,还是现代译论着眼的融通视角,最终落实于具体的翻译实践之上。是故,个案研究是翻译学的重要维度,也是微观佐证、宏观审视中国文化外译的重要环节。

张政从知之、好之、乐之三种视角对《国训》的英译展开描述,认为典籍外译固然要考量目的语语境下的接受问题,即“入西讲中”,但是我国典籍语言之文采、哲学之思辨等都是“文”学之精髓,外译中应当力求形神兼备。中西文化融合并不是牺牲一方之特性而应和某种语境下的熟悉感与认同感,而是应该合理保持中国文化独有特质所引起的异质性,使西方语境中的接受者逐步熟悉、适应、喜欢,甚至倾慕,从而使中国文化被接受且更好地在世界范围内传播。

蔡华着眼于理雅各(James Legge)《中国经典》英译系列的“自序”与“他序”,从产出与接受两重维度审视文本,认为两种“序”版本与两重维度形成了一个主客观之间的连续统,帮助我们从更加立体的视角全面审视典籍外译。

7 结论

讲好中国故事、树立国家形象需要中国文化“走出去”,而中国文化外译离不开正确的理论与策略的指导。长期以来,我们对文化外译的观念都是一味强调本土文化的特质,甚至陷入“自说自话”式的自我阐释与满足,不考虑西方语境下的诉求与接受问题,故而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却未从根本上扭转“文化入超”状况。欲寻求中国文化外译的有效途径,我们需要正视这一问题。就理论研究而言,文化外译研究视野不能囿于中西对比,而是应转向中西融通;就实践而言,其应重视目的语语境下的读者接受问题。两者看似两重维度,实则一以贯之。所谓“中西融通”与目的语语境读者接受,都需要我们进入西方语境,思考其所诉所求、所奇所念,有针对性地在本土语境中选择译介内容,即“入西讲中”。从中西比较到中西融通,从“对西讲中”到“入西讲中”,中国文化外译工作不断成熟、不断发展。文化外译观念的更新源自对现实的思考,也助益于外译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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