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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边界流变与跨界翻译研究
——兼评《翻译研究移动的边界》*

2021-12-06王洪林

翻译界 2021年2期
关键词:边界问题界限口译

王洪林

浙江万里学院

1 引言

翻译研究的范式更迭和各类转向,以及近年来学界呼吁的对翻译的重新定义,无一不涉及翻译边界问题(Snell-Hornby,2006;韩子满,2007;王宁,2015,2018;张成智、王华树,2016;Baker,2018)。“翻译研究的范式更迭,不仅拓展了翻译研究对象,也拓宽了翻译研究视野”(Dam et al.,2019:10。)事实上,不同翻译研究范式之间并非完全割裂,而是相互关联。“所有分支翻译学的产生,都只是为了从不同的角度,来对回答‘何为翻译’‘如何翻译’‘为何翻译’等各种可能出现的译学问题,提供各自可行的解释模式和方法”(谭载喜,2019:104)。

由海伦·V. 丹穆(Helle V. Dam)等主编的《翻译研究移动的边界》(Moving Boundaries in Translation Studies)(下文简称《边界》)于2019年由劳特里奇出版社出版,是对翻译与翻译研究边界问题进行系统研究的最新成果。《边界》的作者队伍里不乏翻译研究、口译研究、文化翻译研究、本地化研究等方面知名学者,如彻斯特曼(Andrew Chesterman)、波赫哈克(Franz Pöchhacker)、罗杰斯(Margaret Rogers)、范·道斯莱尔(Luc van Doorslaer)等。《边界》围绕翻译学科内部的边界(内部边界)以及周边的边界(外部边界)的相关问题展开系统深入的讨论,对翻译研究边界划定以及对边界内外冲突的讨论是该书研究的焦点,对翻译实践与翻译研究关系的讨论是本书另一特色所在。总体而言,《边界》以翻译的边界问题为主线,对内、外双重边界展开系统讨论,进而从多重学科视角审视翻译边界问题,并提出翻译边界具有开放性和移动性的观点,是翻译跨界研究最系统的最新力作。

关于跨界问题,谭载喜(2019:103)曾指出,“跨界性或跨学科即是翻译研究本来具有的学科特性,在‘翻译学’(简称译学)这个学科总名称之下,我们可以采取各种各样的范式、手段、方法、角度作为研究的切入点、落脚点,这些范式、手段、方法、角度是多元的,永远可以创新的”。鉴于《边界》一书对拓展翻译跨学科研究的边界具有重要理论价值,并对新时代中国跨学科翻译研究具有重要借鉴意义,本文将结合跨学科翻译研究新进展对该书进行评介。

2 《边界》的框架内容

《边界》除了前言与后记外,共分为13章。为方便讨论,笔者尝试按专题将其分为五大部分,分别为边界概念(第一章),新兴翻译实践对翻译边界的拓展(第二、三、四章),翻译边界的移动(第五到第八章),新视角下的翻译内外边界的视域融合(第九到第十二章),翻译边界的流变与翻译学科的重新定位(第十三章)。下文将结合翻译研究范式转移对这五部分进行评介,进而对近年来逐步受到重视的跨界翻译研究展开深入讨论。

三位主编在前言部分对该书的研究背景、研究内容与框架、研究思路与研究意义展开了细致讨论,并结合各章内容展开批判性反思,提出诸多富有创见的观点。该书开篇明确指出,“翻译活动处于变化中”(Dam et al.,2019:1)。该书涉及翻译研究领域的最新发展,从理论高度有效回应新兴翻译现象、翻译实践和翻译工具,涉及新的组织形式、新概念、新名称以及新的研究路径与方法。作者指出,“正是翻译概念的模糊性、灵活性以及开放性丰富了翻译研究并带来多元回应”(同上:11)。

第一章是彻斯特曼撰写的“移动的概念边界”,聚焦概念创新,是定下全书整体基调的一章,其他章节均从实践层面支撑并验证该章提出的观点。彻斯特曼开宗明义地指出,“移动的概念边界是指概念创新,包括提出全新概念、变化视角,以及为现存概念贴上新标签”(Chesterman,2019:12)。总体来看,概念创新分为两类:一类是对事物进行不同方式的分类从而形成或被命名为新范畴;另一类是采用不同的相似类型,在属于不同范畴的不同现象之间找到隐喻性关联。

作者进一步将概念创新细分为两类,即分裂与群组(splitting and lumping)。根据词典意义,分裂者喜欢将相关概念划分为不同项目,而群组者更喜欢将不同条目归入同组。换句话说,“持分裂观者关注差异,而持群组观者关注相似性”(同上:14)。换句话说,持分裂观点者在同中看到异,而持群组观点者在异中发现同,前者侧重自上而下的分类,后者侧重自下而上的组合。分裂和群组的观点和彻斯特曼在阐述翻译模因论时提出的分叉相似和趋同相似的观点有相通之处,前者是同源之异,即同中有异,而后者是趋同之异,即异中有同。如果说前者更适合同一文明内部的跨文化交流的话,后者更适合文明间的交流。关于此观点,在该书评论中有较为详细的探讨(王洪林,2019)。随后,作者指出,“重新定义概念(Rebranding concepts)是指赋予已有概念新的名称,或贴上新标签。而重新贴标签的行为常常出于商业目的而非学术目的”(Chesterman,2019:18)。

第二、三、四章分别从本地化研究、口译研究与翻译技术三个方面讨论了翻译边界的拓展以及不同翻译类型之间界限的模糊。希门尼斯-克雷斯波(Miguel A.Jiménez-Crespo)在第二章对“翻译研究中本地化研究:拓展边界还是模糊界限?”展开了较为系统的研究。作者对本地化概念进行系统梳理,从行业本地化演变到翻译研究对本地化概念的借鉴及本地化概念的演变,再到学科内部和外部的跨界研究,这些研究均涉及“尚未解决的概念界限”问题(Jiménez-Crespo,2019:27)。随后,翻译研究界提出“本地化翻译概念”(GILT)(同上:28-29)

关于本地化概念,本地化行业和翻译研究者的定义出发点不同,没有达成一致意见。根据本地化行业标准协会(LISA)的定义,本地化是指“针对产品进行语言和文化调试使其适应出售地国家或地区的当地语言习惯”(LISA,2003:13,转引自Jiménez-Crespo,2019:32)。波赫哈克在第三章对“口译移动的边界”问题提出富有创见的观点。通过厘清口译与笔译之间,以及人工翻译与机器翻译之间的边界,作者指出口译作为一种“促使理解发生的活动”具有自身的特点,“作为语言使用活动,目的是‘在现场’重新表达意义”,是将“一种语言所说的内容用另一种语言说出来”(Pöchhacker,2019:46)。

雅各布逊在第四章(Jakobsen,2019:64)对“翻译、改写、译后编辑边界的移动”展开讨论。作者立足翻译技术,分别从翻译工具、翻译任务、组织形式这三个方面展开讨论,聚焦翻译、改写与编辑活动边界的界定。关于翻译与写作之间的界限问题,作者认为“写作与翻译之间的界限不确定”,更重要的是,修订尤其自我修订与写作和翻译都密不可分。尽管如此,作者还是从边界视角切入,对翻译与写作的关系予以厘清,还据此对人工翻译与机器翻译的区别展开讨论。这对清楚理解翻译本质具有重要意义。技术的发展使得口译活动可以易时和易地进行。面向聋哑人士的现场字幕翻译更是涉及语言符号与其他视觉和听觉符号,包括手语、屏幕上投射的字幕等。技术的发展使得口译形式更加多元,作者提出有必要重新绘制口译版图(Jakobsen,2019)。

第五、六、七、八章从新的研究视角与研究方式审视翻译活动,进一步拓展了研究视角并弥合分歧。第五章为“转向个性化翻译技术”,在对过去25年里翻译技术版图的变迁进行回顾的同时,提出转向信息技术的个性化是翻译技术使用应有的姿态,进而提出实现翻译技术个性化是提高译者和计算机互动的方法。第六章为“绘制/映射翻译博客网络和社区”,聚焦在线译者社区。社区的构建方式、社区的参与者、网络内社区存在的形式和网络跨越地理边界的限度等成为研究焦点。第七章为“专业与非专业?界限是如何塑型翻译与口译研究议程的?”,对大翻译公司的译员和项目经理等焦点小组展开研究,分析被试对翻译、口译、字幕翻译、配音、本地化、创译、改编,以及语内翻译和符际翻译概念的看法,发现翻译从业者与学者对翻译领域新概念的理解尽管存在一定差异,却也存在惊人的相似之处。对达姆(Dam)和泽森(Zethsen)来说,该发现表明翻译理论和实践实际上存在跨界交流,只是两者之间的界限较为模糊(Dam et al.,2019)。

第八章为“翻译的人体工程学:方法论、实践与教育意义”,讨论翻译主体(尤其是职业译员)及其工作环境,将翻译活动看作是身体、时间、经济、组织、文化,以及其他人体工程学活动。本章从人体工程学视角考察了翻译活动,聚焦以上这些限制对译者翻译活动带来的影响。该研究对综合考察翻译质量以及译者工作满意度有重要启示。该部分围绕翻译边界问题的探讨旨在实现翻译理论与实践之间的对话。

第九到十二章分别采用“由外向内”和“由内向外”的研究视角,重新审视翻译边界问题。其中,第九、十两章重谈翻译研究的内部边界,重新定位概念。第十、十一章、十二章将研究视角对准翻译的外部边界,旨在开展跨界研究。罗杰斯(Dam et al.,2019)通过对“从二元到多边界:文学和非文学翻译”的讨论,寻找文学与非文学翻译之间的共同领地。作者放弃二元的隐喻,以多元边界(borders)取而代之。在罗杰斯(Rogers,2019)看来,边界是富有生产性的,且蕴含创新观点,而非“政治壁垒”。她从不同视角分析文学与非文学构成,包括题材、读者、机构、术语、职业活动及培训,所有这些都彰显跨界活动。阿尔巴赫滕(Özlem Berk Albachten)在第十章“挑战翻译边界和填充翻译史上的缝隙:两例19世纪奥斯曼文学场景的语内翻译”中,由外而内重谈边界内部,重新定位翻译概念,尤其聚焦对语内翻译的讨论,进而提出对语内翻译的关注并不会削弱至今处于中心地位的语际翻译。尽管雅各布逊提出的翻译三分法理论上被诸多翻译研究学者接受,现在有必要给予语内翻译更多实证考察,以此类推,符际翻译需受到关注。随后,作者由内而外,关注翻译活动所处的社会文化和教育语境。在第十一章“跨语言与翻译教学法”中,拉维萨(Laviosa)聚焦教学法翻译和在其他学习语境中的翻译,如二语学习环境中的翻译,进而指出翻译教学位于翻译与教育语言学两个学科交界处,呼吁跨学科合作。对于该领域的研究者来说,语言学习与翻译两者是“相互交织、相互丰富的跨语言和跨文化实践”(Laviosa,2019:9)。对这一话题的讨论并非跨越边界,而是“回归故里”,回到应用语言学与语言教学,回到翻译研究走向当今独立学科地位所开启的旅途的起点。第十二章则从职业译员的视角重新审视翻译概念,对口笔译实践、视听翻译、本地化、改编、创译等新兴翻译形式展开详细讨论,进而从翻译原型理论分析了诸者的关系,提出由中心到边缘分别是翻译(包括口译、笔译、字幕翻译和配音)、本地化、改编和创译(Dam&Zethsen,2019)。

第五部分为第十三章。该章是基于理论探讨和实践分析的元理论升华,聚焦翻译学科的重新定位问题。道斯莱尔针对“势必拓展的边界:翻译研究中的范式变化”,从宏观层面讨论如何为翻译学科贴上新标签。作者认为,近年来出现的范式转移不仅拓宽了翻译研究对象,也有利于拓展研究视野。目前学界对翻译的理解倾向于使用“变异、动态、不同类型的改变(如模态、文化、社会、技术、媒介)”(同上:10)。作者认为目前的翻译定义难以覆盖翻译实践和翻译研究范围,建议用“跨研究”(transstudies)来代替翻译研究,以反映目前该学科的复杂性,“翻译学科逐渐发展为变化的范式”(van Doorslaer,2019:10)。

后记为“翻译研究移动的边界:洞见与前景”,讨论了本书涉及的翻译研究所经历的各种运动及其对翻译研究学科带来的启示。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也就是翻译学科建立之初,划定边界是必要的。任何新学科的成立都需要先界定其边界,翻译学科也不例外。翻译学科边界划定的同时还需厘清与相邻学科之间的关系。

3 特色与创新

本书的创新之处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即:边界作为主线贯穿研究始终;作者提出了翻译的双重边界问题;全书聚焦翻译边界的开放性和移动性特征。

3.1 边界主线贯穿始终

边界问题是始终贯穿本研究的主线所在。从各章内容来看,翻译与翻译研究的边界并非一次性形成,更非固定不变,而是随着技术的发展以及新兴翻译实践形式的出现而发生动态变化。正如编者所言,本书各章看似分散、重叠、交叉,实则围绕实证、概念和方法这三个维度展开。集中起来看,这些章节一起绘制了一幅连贯的当下翻译研究的运动轨迹。本书从翻译概念出发,到翻译技术带来的翻译边界的拓展与边界不清之间的交织,再到不同研究视角下的翻译界限的流变和界限内部翻译研究学科的内部交叉,以及界限外部翻译研究的跨学科,最后提升到对整个翻译学科的重新定位与定义。可见,本研究从边界问题出发,且始终围绕边界问题,在翻译实践、概念与理论等方面开展交互式对话与递进式讨论,不得不说这是本书的一大亮点所在。

综上可见,《边界》所讨论的翻译与翻译研究边界运动包括翻译疆域的拓展,涵盖新兴翻译现象与翻译实践,聚焦机器翻译、译后编辑、即时字幕翻译、虚拟译者网络等,几乎涵盖所有新兴翻译研究领域。该书不仅聚焦主流翻译研究,而且对边缘翻译类型给予关注,对拓展翻译研究边界具有重要意义。就翻译研究趋势而言,编者指出:翻译研究整体上趋于“杂合化”且内部边界趋于模糊。当下翻译研究在尝试弥合缝隙的同时积极跨越学科边界,从该书的研究话题可见一斑。该书从翻译边界出发,从翻译边界内部透视边界之外的文化研究,从边界外部审视翻译的不同类型,与此同时对边界内外交叉、杂合地带给予充分关注,其多元视角的采用对深化翻译跨界研究具有推动作用。

3.2 翻译内、外部双重边界

本书讨论的翻译与翻译研究边界包括两重边界。一个是翻译研究的内部边界,即语内、语际和符际翻译边界,以及笔译和口译的边界;另一个是外部边界,也就是翻译同其他交叉学科之间的边界,包括翻译和认知、翻译和教育等学科之间的跨学科研究。该书立足翻译边界,内视和外视翻译问题,通过“向内看”审视翻译界限之内的语内与符内翻译,通过“向外看”审视翻译边界之外的跨学科研究。其作用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对边界内部的不同翻译形式如语内翻译的关注,有助于提升对翻译的认识,进而验证雅各布逊提出的翻译三分的合理性,并为当下与未来翻译研究跳出语际翻译而关照其他两类翻译形式提供了理据;另一方面,对边界之外的凝视与关照有助于拓展翻译研究边界。

就翻译研究内部界限而言,翻译技术的发展使得口译与笔译之间的界限日益模糊,文学翻译与非文学翻译之间的分野也不再明显。根据波赫哈克的研究,从严格意义上讲,“所有机器口译事实上都是翻译(笔译)”,且“所有的机器翻译事实上都是口译”(Doorslaer,2019:4)。机器翻译与人工翻译之间界限的模糊以及口译与笔译之间界限的模糊看似扰乱了翻译的边界,实则体现了翻译边界内部不同翻译形式之间的交叉与融合。就翻译外部边界而言,翻译和改编之间的界限逐渐交叉。这一观点同魏斯布罗德(Weissbrod)和科恩(Kohn)的观点一致。在魏斯布罗德和科恩看来,“当翻译被看作是超越语际转换的界限,结果就会导致翻译和改编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Weissbrod&Kohn,2019:4)。具体而言,“当多模态整体在新的语境面向新的观众重新生产,翻译和改编就发生了”(同上:173)。

3.3 多维视角下开放、移动和日趋模糊的翻译边界

该书在研究视角方面的创新体现在多维度、移动性与开放性,从新兴翻译现象与翻译实践出发,聚焦翻译概念的创新与翻译边界的拓展,进而从不同视角审视这些新兴翻译现象。在作者们看来,本地化与翻译研究相互滋养,本地化研究借鉴翻译理论与方法,从相邻子学科(尤其是视听翻译)借鉴较多,同时也将本地化特有的组成要素,包括技术、多模态与合作翻译等带入翻译研究,从而为翻译研究中的新话题,如合作翻译、众包翻译研究等扫清障碍。如果说边界是贯穿本研究的一条主线,那么技术则是推动边界移动的主要力量。“技术已无处不在。作为驱动翻译变革的主要力量,技术化以及数字化已经改变了作为实践与研究对象的翻译,带来了新的名称与概念,改变了翻译研究的方法”(Dam et al.,2019:11)。

技术推动新兴翻译实践的出现,而新兴翻译实践的出现又改变着已有翻译的边界与版图,翻译边界与版图的改变需要新的名称与概念进行界定。正如几位编者在该书最后所总结的那样,“翻译活动是一种复杂现象,有无限研究潜能。边界的移动与打破,界限的消抹或模糊,这些都是翻译领域动态、好奇且生机勃勃的象征”(同上:233)。

根据该研究,“翻译的外部边界逐渐拓展,内部边界日渐模糊”(同上:231)。此外,翻译边界处于变化之中,一方面,翻译内部边界交叉与融合趋势明显;另一方面,翻译的外部边界不断拓展,逐步与其他学科进行交叉从而导致翻译外部边界日渐模糊。翻译边界的变化在一定程度上说明,翻译形态变得更为多元、开放,而翻译研究边界的拓展体现了学科交叉与融合的趋势,跨界研究日益成为翻译研究未来发展的趋势所在。

除上述三个方面的创新之外,本书还具有其他方面的特色与创新。比如,研究领域涉及广泛,跨学科与跨界特点明显。论文集作者的研究兴趣广泛,领域跨科学行明显,涉及翻译、口译、网络本地化与合作翻译、翻译技术等。比如,阿尔巴赫滕来自土耳其,其研究兴趣涉及翻译史、语内翻译、土耳其女性译者研究以及传记或生命书写等。

4 结语

翻译实践的变化、翻译学科以及相邻学科的发展带来了翻译边界的流变,使得翻译与翻译研究边界的重新划定以及对翻译边界问题的研究成为翻译学科建设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边界问题作为《边界》的一条主线贯穿始终,作者从不同研究视角切入考察翻译边界问题,进而聚焦边界之内的语内翻译研究以及边界之外的跨学科翻译研究。可以说,各章节从翻译实践出发到翻译概念与翻译理论,最后定位在翻译学科边界的重新划定,遵循从实践到理论再到元理论研究的路径,对翻译边界与翻译研究边界问题进行了系统、全面的考察,对我国新时代翻译学科建设以及翻译跨学科研究具有重要启示。

全书围绕翻译技术带来的翻译实践与翻译形式的变革展开细致讨论,就研究内容而言,涉及本地化、视听翻译、口译、改编与译后编辑、语内翻译等,有效拓展了翻译研究的范围与界限。然而,从研究重心来看,该书尽管强调了符际翻译的重要性,但是分析层面依然聚焦语际翻译,对语内翻译,尤其对符际翻译着墨较少,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缺憾。不过,这也从侧面进一步说明三类翻译类型边界的模糊与开放。总体而言,《边界》一书从边界视角对翻译本质问题展开讨论,为推动翻译跨界研究提供新的解释模式与方法,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鉴于此,本书不失为对翻译与翻译研究界限问题展开深入讨论的一部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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