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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国内意识形态领导权研究 回顾与展望

2021-12-04郑元景

关键词:领导权时代思想

郑元景,郝 敏

(福建农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福州 350002)

领导权是领导主体借助自身权威影响力,以非强制性的方式影响领导客体并让其追随服从的能力。意识形态领导权即指特定意识形态依据理论优势,以教育、说服等非暴力的方式,赢取广大人民的自愿认同与自觉践行,最终规范、引导社会的一种现代国家权力。意识形态关乎旗帜道路、关乎国家长治久安,牢牢把握意识形态领导权是新时代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核心要旨。新时代、新际遇、新矛盾,党中央始终强调要紧抓意识形态领导权,把巩固和强化意识形态领导权作为实现民族复兴、防范抵御意识形态风险的重要国家战略工程。国内学者立足多重视角对意识形态领导权展开了较为丰富的理论研究。基于此,现围绕国内已有学术成果,对意识形态领导权的研究现状及未来动向进行回顾与展望。

一、关于意识形态领导权的概念内涵

科学界定基本概念的实质内涵是展开学术研究的必要前提基础。意识形态领导权与国家政权发展休戚相关,不分社会主义国家或资本主义国家。马克思在揭示资产阶级意识形态“虚伪利己性”和研究人类社会精神生产现象时提出的“占统治地位的思想”和“思想的生产与分配规律”含蕴“领导权”思想。以列宁为代表的共产主义者和以葛兰西为代表的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建构发展了马克思的“领导权”思想,尤其是葛兰西在其专著《狱中札记》里将“意识形态领导权”首次作为单个完整概念提出,主要指智识与道德的领导权,即“文化领导权”,强调以先进知识分子为载体批判陈旧意识形态,传播新的意识形态,并认为统治阶级不可寄托以暴力武器实现统治,要通过发挥意识形态权力与功能实现政治上的统治①参见:葛兰西. 狱中札记[M]. 曹雷雨,等,译.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意识形态领导权随着时代背景和现实需求的转变,其理论内涵也随之演化。当今如何界定意识形态领导权,国内学界目前尚无统一定论。围绕意识形态领导权的概念内涵,国内代表性观点主要集中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基于利益实现视角,意识形态领导权是阶级利益实现的手段

此类内涵解读主要通过阐释掌握意识形态领导权的统治阶级为权力代表的阶级利益主体谋取利益,倾向于通过“以柔济刚”的方式来掌握意识形态领导权,实现阶级政治诉求或物质需要,界定了意识形态领导权一般意义上的归属。如姜志强认为意识形态领导权并非政治统治的简单附属物,是服务于现实革命的需要[1]。程竹汝认为主导意识形态必须具有作为社会大众利益表达的“道德制高点”的品质[2]。可见,意识形态领导权作为国家权力竞争的关键要素,立足于有序的组织结构之上,其明确的使命目标是掌握并实施领导权的关键内容。拥有一定权威力量的集团或组织,争夺意识形态领导权的真实目的,在于实现阶级利益主体的各项价值诉求,通过普遍化、制度化、社会化的思想渲染,赢得广大民众的认同、践行与维护,使代表本阶级的阶级思想理论体系内化于民、外化于行,在权力获取与实施的过程中实现价值利益。在经济全球化和社会主义背景下,牢牢把握意识形态领导权,必须要紧密关注各个阶层的利益需求,着力解决社会利益分配、努力化解社会矛盾冲突,才能真正提高主流意识形态认同力,稳固意识形态领导权。

(二)基于意识形态特性视角,意识形态领导权是非强制性的国家权力

此类内涵解读意在表明意识形态领导权实质是一种依托国家政权的权力,其外在表现为非强制性,是统治阶级以非暴力的形式,构建社会成员自愿认同和自觉践行的主流意识形态,因此称其为非强制性的国家权力。如著名学者郑永廷认为意识形态领导权是国家综合运用各项国家职能,通过制定意识形态政策并采取特殊措施,实现对全部意识形态资源协调整合的国家权力[3]。卢旭东也认为意识形态领导权是国家特定意识形态通过自由竞争,产生的非强制性认同力[4]。显而易见,将意识形态领导权看作是一个合法变量时,思想矛盾斗争是推动意识形态发展的动力因素。但强调社会成员自愿认同和方式方法非强制性的同时,不可忘却国家机器和权力本身的强制性、权威性。意识形态领导权强调的理想状态是在高度自觉认可和自愿服从下,运用特定的意识形态引导、指引、带领社会成员进行实践活动。新的时代际遇下,非主流意识形态的挑战、西方敌对势力的威胁以及多元思想文化的交锋,为我国主流意识形态领导权建设埋藏巨大危险,因此更要注重提高我国主流意识形态认同力,在宣传教化价值理念和引导规范社会行为中自然生成意识形态风险抵御屏障。

(三)基于价值理念视角,意识形态领导权表现为思想理论上的领导权

此类内涵解读明晰了意识形态领导权的作用方式即依靠理论自身的吸引力、感召力。意识形态领导权强调执政党利用特定意识形态教育、引导公众,完成统治阶级思想体系的意识形态化并有效发挥其意识形态功能以达到领导的效果。如王东霞[5]13、廖胜刚[6]都认为意识形态领导权从内容上看就是思想、理论“领导权”,是具有引领性的价值共识,可变成自身解放的物质力量。权力的实施以一定载体为中间媒介,上层建筑中的领导权须以特定意识形态为实现载体,以具体的人和现实社会为作用对象,发挥思想理论的辐射作用。特定意识形态的具体形式如:思想理论、政治制度、政策法规、文学艺术等在其作用过程中展现出的先进性、科学性、理论性,间接转化为对人民群众的吸引力、凝聚力、感召力,从而达到引导、规范社会行为的效果。

二、关于意识形态领导权的基本特征

特征是一事物区别于其它事物所独有的特点和表象,意识形态领导权独具其本质特性和外在迹象。廓清意识形态领导权理论迷雾,必须透彻了解事物的根本特性。关于意识形态领导权基本特征的研究,国内学界主要集中从本质特征和区别特征两个方面着手。

(一)立足本质特征研究

意识形态领导权在意识形态范畴内反映其根本特性的特征为其本质特征。

其一,将“非强制性”视为其根本特性。意识形态领导权注重运用教育、说服等非暴力的方式赢得民众和社会的认同。非强制性更大程度上强调的是意识形态领导权内容的认同性和实施过程的非强制性。如梁刚认为意识形态领导权的根本特征是“非强制性”,是基于特定文化权威自然流露的凝聚力、感召力[7]。这是基于其历史文化基础,立足权力建构与权力运行过程,表明增强特定意识形态的吸引力、感召力是掌握并实施意识形态领导权的重要因素。同时,执政阶级背后所代表的意识形态通过自由竞争赢得其它意识形态认同和多数人赞可是掌握意识形态领导权的关键。

其二,将“阶级性”视为意识形态领导权的根本特性。意识形态作为系统反映社会经济形态和政治制度的上层建筑,是与一定社会阶级利益紧密相关的。政党掌握意识形态领导权的根本目的在于实现其所代表阶级主体的广泛利益。如郭燕来认为意识形态领导权是阶级诉求的外在理论化表现[8]。伍志燕认为正确的阶级立场对强化意识形态领导权至关重要[9]。可见,“阶级性”实属意识形态的内在属性。马克思主义的国家学说观点强调,国家是阶级斗争不可调和的产物,并揭示了国家阶级性本质,意识形态领导权以遵循特定国家意识形态为基本前提,其基本目标是引导和规范社会行为,不言而喻,意识形态领导权是具有阶级性这一特性的。中国共产党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新时代我国巩固和强化意识形态领导权的最终目标是为了服务人民、造福社会,助推人民群众美好生活愿望达成。

(二)围绕区别特征研究

“区别特征”一词于20世纪40年代俄国语言学家雅各布逊为探寻整套发音音系的对比特征而率先提出,后被运用各学科领域。鉴于马克思主义逻辑必然性与历史统一性原则,意识形态领导权应是基于社会总体之上的领导权,深入区分意识形态领导权和其它领导权,是明晰意识形态领导权理论实质的重要内容。

其一,部分学者基于某一根本特性展开区别特征研究。如孙民基于“非强制性”的本质特征,从原因论反之朔源,推导分析出意识形态领导权还具有“无意识性、政治性、权力性”[10]。张乂凡基于“阶级性”的本质特征,立足其特殊的生成环境与历史实践,表明意识形态领导权还具有“实践性、包容性、非暴力性、批判性、创新性”[11]。

其二,部分学者基于权力外化表现展开区别特征研究。意识形态领导权注重依靠特定意识形态赢得民众认同,外化为一种无形的影响力与吸引力。如王东霞认为意识形态领导权从本质上表现为一种引领功能,具有“领航性、率领性、领先性”[5]14。卢旭东认为意识形态领导权的获得必须具备“先进性和正当性、开放性和竞争性、创新性和适应性”[12]。意识形态领导权是具有特定权威影响力的阶级或组织,在争夺正统主导地位过程中,基于一定时代背景孕育而生的。共产主义以求得全人类的自由解放为终极价值诉求,马克思主义始终把契合时代要求、融入时代实践、反映时代精神作为保持生机与活力的关键。在“万物互联”全面开启的时代,更加需要把握新的时代特征,深化新时代掌握意识形态领导权的时代内涵,充分发挥其政治引导功能,不断解决意识形态领域的新情况、新矛盾。

三、关于当代中国意识形态领导权建设面临的挑战

坚持目标导向与问题导向,是助力全面深化改革攻坚克难和解决意识形态领域突出矛盾问题的基本原则。新的时代背景下,我国主流意识形态领导权在“机遇说”与“挑战说”的双重激荡中迈步前进。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是马克思主义指导社会实践的重要原则方法论,牢固掌握意识形态领导权,必须以发现问题为当前首要任务。新的时代际遇下,我国意识形态领导权建设主要面临如下挑战。

(一)西方意识形态渗透,妄图弱化马克思主义权威力

马克思主义是新时代挖掘意识形态治理规律的内在遵循,是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精神核心。20世纪末,国际社会的摇摆动荡为马克思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生存发展带来巨大危机,多股“反马反共”势力扭结成团,恣意宣扬和传播“马克思主义无用论”“社会主义失败论”,“反共”思潮一时火热,很大程度上震荡了普通受众的马克思主义崇高信仰与共产主义必胜的坚定信念。21世纪,随着时代转换和社会转型的加剧,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在国际舞台中央愈加散发光芒,西方敌对国家利用已然形成的“话语霸权”、技术优势和垄断资本,不遗余力的利用饱含西方价值理念的各种形式,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进行渗透和打压。如李芳云[13]、刘志飞[14]都认为,以美国为首的部分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抢占世界市场的同时变相输出价值观,否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攻占意识形态阵地。在崇尚自由平等的大环境下,新价值理念的出现不可避免的会冲击马克思主义在我国的一元主导地位,妄图挑战我党的执政威严,弱化马克思主义权威性。

(二)多元社会思潮发展,不断降低主流意识形态认同力

市场经济的快速发展和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是导致思想多元、思潮涌流的主要原因。新时代是机遇挑战并存的时代,改革发展的规划圈愈加精细,全面深化改革阻力越来越大,社会主要矛盾更加突出,不同阶层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呈现多元分层态势。当前附有特定利益倾向的思想文化和价值理念日益活跃,导致社会频频出现正义缺失、价值观念偏差、信仰危机加剧等现象。如伍廉松等认为社会思潮在演变过程中,不断冲击、抵消、否定社会主导价值观念[15]。罗贵榕认为多元化的价值观及社会思潮的挑战,是导致公共秩序失序的显著特征[16]。社会思潮是时代思想的呈现,是社会思想观念的理论反映,利益格局的转换与民众对更高精神层次的急切追求,也致使各种社会思潮暗流涌动。多元社会思潮的“蓬勃”发展,对巩固和强化我国新时代主流意识形态领导权、话语权、管理权带来极大冲击,不断挑战马克思主义根本指导地位,降低了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归属感和认同力。

(三)网络信息“碎片化”传播,侵蚀消解主流意识形态凝聚力

新世纪网络空间早已成为生产和传播思想价值观念的舆论前沿。加强网络主流内容建设,提升网络信息内容的传播质量,是巩固和强化网络意识形态领导权的重要途径。而网络空间自身的交互性、虚拟性、遮蔽性致使网络信息内容泛滥化、信息流动碎片化、舆论压力扩大化,是人们价值选择去中心化和多样化的重要原因。如鲍宗豪等认为“微空间”中碎微化的“信息流”横冲直撞,附带而来的就是各种价值观念的“众声喧哗”[17]。王玉荣认为网络信息泛滥、网络舆论力量等对党的意识形态领导权产生了消解作用[18]。网络空间各样思想文化的争锋,实质就是各类话语权的争夺,事关新媒体时代我党执政方式的转型存亡和能否牢牢掌握网络意识形态领导权等重大问题。可见,信息网络化的高效海量传播,扩大了主流意识形态思想辐射力,创新了传统意识形态工作方法,但也为党对意识形态工作的全面领导带来不小阻力,降低了党对意识形态内容的控制力,也一定程度上消解了主流意识形态的凝聚力。

四、关于意识形态领导权的建构路径

意识形态工作是党和国家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关键在于能否牢牢掌握并实施意识形态领导权。意识形态领导权是党在特定社会历史条件下治国理政的思想主张和理念回应。牢牢掌握意识形态领导权,稳妥占据思想阵地和精神高地,是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执政要义,是新时代凝心聚力实现中国梦的重要法宝,也是新时代社会主义中国日渐靠近世界舞台中心、树立良好国际形象、传播中国声音的科学感知。关于如何巩固和加强意识形态领导权,学界也展开了相关研究。

(一)坚持党对意识形态的全面领导

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始终坚持党的全面领导,是坚守制度自信的最大优势和牢牢掌握意识形态领导权的最根本政治保证。能否牢牢掌握意识形态领导权,关乎国家长治久安、关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旗帜方向、关乎党的前途命运。对于无产阶级政党来说,牢牢掌握意识形态领导权是确保马克思主义一元指导地位和实现崇高共产主义理想的核心要旨。如夏春雨认为确保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革命胜利,必须要全面把握包括领导权、管理权、话语权在内的党的意识形态工作主导权[19]。王永贵认为党要扮演好在意识形态工作中掌全局、管全面、聚全力的重要角色[20]。坚持党对意识形态的全面领导,是我党在推进伟大事业、进行伟大斗争时形成的宝贵经验,是保障意识形态工作顺利进行的灵魂和关键。意识形态领导权必须由每一时代代表国家机器的执政党所掌握,这是科学社会主义理论逻辑和马克思主义发展逻辑辩证统一的必然结果。

(二)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理念

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是唯物史观的重要内容,是共产党人践行初心使命的奋斗真谛和治国理政的核心要义。执政党掌握并实施意识形态领导权的根本目的在于使意识形态领导权成为能够引领、引导、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现代国家权力。如金昕[21]、王嘉[22]都认为掌握意识形态领导权要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并作为意识形态建设的指导方针。加强意识形态领导权建设必须全方位、全过程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理念,正确处理好“为了谁,依靠谁”的问题,以解决社会基本矛盾为导向,以增强人民对社会生活的幸福感、获得感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及时了解人民现实需求并迅速做出理论回应,增强人民群众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思想认同力与自觉践行力。

(三)加强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领导权理论创新

创新理论是先导,应用实践是抓手。牢牢把握意识形态领导权必须要增强意识形态理论体系自身的吸引力、感召力、说服力。回应人民呼唤,反映实践诉求,立足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与时俱进加强理论研究与创新是我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鲜明品格。如谷永鑫[23]、曾令辉[24]都认为要注重从增强理论说服力、影响力的角度巩固意识形态领导权,不断推进意识形态理论创新。市场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与人民群众的高层次需求,需要提升思想敏锐性与创新性,统筹意识形态领导权建设重点领域和核心问题,在把握新时代世情党情国情的深刻变革中确保思想的科学先进性,构建21世纪社会主义中国主流意识形态领导权话语体系,注重运用创新性理论指导意识形态工作实践,解决现实之需。

(四)坚持思想宣传与制度保障并行

掌握和实施意识形态领导权的关键在于获得人民的自愿认可和自觉践行。意识形态的教育灌输是掌握意识形态领导权的有效途径之一,其中思想宣传工作的隐性教育发挥着更加突出的作用。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新时代人的精神独立自主性越来越高,要善于利用思想宣传工作自觉激发人善意的政治行动。如陈第华认为,“科学的思想要入脑入心,有赖于高效的宣传思想工作”[25]。新时代面临新任务、新变革、新情况,要注重从话语传播、方法创新等角度及时有效回应人民现实困惑,赢取民心。同时,也要聚焦新时代国家治理主题,将中国特色制度优势转化为科学治理效能,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从制度视角为巩固和强化意识形态领导权提供必要保障。

五、关于现有研究成果的评价与深化研究的展望

意识形态领导权作为现代国家权力的核心组成部分,是体现政党执政能力的重要内容。推动主流意识形态深入人心、促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国际传播以牢牢把握意识形态领导权为重要前提。综上所述,学术界对意识形态领导权给予高度重视并进行了大量研究,取得了丰富的理论成果,但部分内容仍需丰富完善。明晰不足、精确研判,对于深入系统研究意识形态领导权具有积极的借鉴意义。

(一)对意识形态领导权现有研究成果的分析与评价

学者普遍认同意识形态领导权与执政党紧密相连,发挥意识形态领导权作用的关键在于获得民众的自愿认同和自觉践行,故而在“巩固党的意识形态领导权”和“意识形态领导权建构路径”等方面进行了大量集中研究。尤其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对意识形态领导权的重视达到空前高度,“意识形态领导权”研究成果和领域范围愈加广泛,为新时代巩固和强化主流意识形态领导权提供了理论支撑。但当前的研究也存在以下不足。

第一,部分核心概念的概括界定有待进一步区分。对于“意识形态领导权”的概念界定,多数学者基于不同学术视角进行概括界定,缺乏立足意识形态本身对其领导权概念展开实质研究。意识形态领导权的相关概念之间是存在一定差异性的,如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领导权和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领导权的实质内容界定是不同的。而大多数学者在实际运用中采取了回避和模糊处理的方式。任何理论的建构和运用,都必须以清晰明朗的概念界定为基础前提。

第二,研究体系有待进一步完善。基于国内现有学术成果来看,相对缺乏系统性和整体性。研究成果相对零散,多以网文、报纸、期刊的形式呈现,单独系统的研究专著寥寥无几,缺乏针对意识形态领导权思想生成、理论体系、实践探索、经验启示等一整套研究体系的系统研究。

第三,研究内容的深度和广度有待进一步拓展。学术界关于意识形态领导权的研究相对集中在较为宽泛的领域,如马克思主义视域下的领导权研究,尤其是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领导权建设所涉及的问题进行了大量研究和探讨,但仍存在不足之处。一方面,缺少对经典作家的意识形态领导权思想及其思想逻辑进路的深入挖掘和解析。如特别缺乏对马克思恩格斯本人的意识形态领导权思想的深入研究,仅表明相关性,欠缺理论挖掘深度。另一方面,缺少从“机遇说”“需要论”的角度深刻总结信息全球化背景下巩固和强化意识形态领导权的经验启示。目前学术界多数偏向于从“挑战说”为巩固意识形态领导权寻求路径,缺乏从全面把握时代机遇的角度为解决新时代巩固和强化意识形态领导权根本任务提供理论支撑。如从新时代信息革命带来的技术创新、理念创新、制度创新以及开放包容的思想舆论环境等角度。

(二)深化意识形态领导权研究的展望

第一,深化拓展意识形态领导权基础理论研究。首先,要科学明晰相关核心概念的实质内涵。目前学术界多从其功能、特征、效用等方面进行概念阐释,缺乏对意识形态领导权及其相关概念本质内涵的辨析与区分,应在深入挖掘经典作家的权威著作中,精准提炼相关核心概念,结合不同时代特色底蕴,厘清相关核心概念本质,针对意识形态领导权科学归纳出一个具有共识的权威定义。其次,不断丰富完善意识形态领导权基础理论体系。可围绕意识形态领导权的时代背景、理论渊源、结构要素、运作机理、实践探索等内容,结合新时代社会基本矛盾方向和全面深化改革趋势,不断深化理论研究与创新。

第二,加快构建新时代我国主流意识形态领导权话语体系。无论在革命战争年代还是和平发展时期,历届党中央都十分重视意识形态领导权问题。在尊重文化差异性与多样性的基础上,继承弘扬我国意识形态建设已有宝贵经验,也要学习借鉴国外有关加强执政党意识形态建设的方法思路。同时,立足于实现强国梦、复兴梦的伟大实践,着眼于新时代信息革命引起的执政方式的巨大变革,深入探究中国主流意识形态领导权的理论渊源、实质特征、结构要素、价值意义、机遇挑战、建构路径,加快推动我国主流意识形态领导权理论体系和话语体系建设,为巩固和强化新时代意识形态领导权提供坚实的理论基础。

第三,拓展研究方法与视角,不断探索掌握和实施意识形态领导权的新方法。目前国内学者多用理论认证与分析的方法研究意识形态领导权问题,理论与现实关照性难以把握。要注重整合多学科不同优势,可利用传播学理论、心理学调查方法等开展理论宣传与意识形态领导权社会实践的关联性研究。在研究学习国际相关成果的基础上,重视实证研究,将饱含政治性、理论性的意识形态领导权内容转变为可视化、量化的实践行动,把国家意识形态转变成为民惠民的政策措施,间接拉近人民群众对上层建筑的关切度、执行力。同时,要注重加强不同国家不同地区不同政党关于意识形态领导权建设经验的对比研究。注重加强国内外不同专家学者的理论对话,探究把握我国主流意识形态领导权建设规律,不断增强我国意识形态领导权基础理论研究深度与时代特色,创新意识形态工作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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