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猪瘟常态下，车前草的营养活性及其在饲料替抗组学产品中的保健应用

张吉鹍

（江西中成人药业有限公司，江西 进贤 331700；江西省农业科学院畜牧兽医研究所，江西 南昌 330200）

面对非洲猪瘟常态化下的猪业生产模式的多元化高速发展，养殖规模、养殖密度与养殖方式的改变，猪只与其相互依存的生态环境发生改变，猪只生物安全体系遭到破坏，特别是无抗饲料与投入品的安全要求、猪只福利与环境保护以及低成本差异化养殖等的挑战，在中兽医“治未病”的理论指导下，严格按照“扶正气”“平阴阳”“调脏腑”原则，以及猪只各生理阶段的变化规律与特点，通过在饲料中添加筛选自可用作饲料原料的117种药食同源天然植物组学产品的全程保健方案，以替代饲料中的化药、抗生素，调理脏腑机能，调节机体自身菌群平衡，解除免疫抑制，提高免疫力，使猪只远离亚健康状态，减少发病，提高生产性能，改善产品品质，降低饲料浪费，为客户创造价值。饲料中禁用抗生素一年来的实践表明，在猪业生产中，实施药食同源天然植物全程保健方案替代饲料中的抗生素是可行的。车前草是常用的一种药食同源天然中草药，为更好地理解用于饲料替抗的药食同源天然中草药组学产品[1]的设计，文章介绍了车前草的营养活性及其在饲料替抗药食同源天然中草药组学产品中的应用。

1 古中医典籍有关车前草的记载

1.1 车前草及其别名与药用历史

用作药用的车前草为车前科植物车前（Plantago asiatica L.）或平车前（Plantago depressa Willd.）的干燥全草，又名车前、当道、苤苢、马舄、牛舄、牛遗、陵舄、胜舄、胜舄菜、蛤蟆衣、虾蟆衣、虾蟆叶、虾蟆草、蛤蟆草、蟾蜍草、蛤蚂草、五根草、七星草、车轮草、车轮菜、钱串草、钱贯草、饭匙草、灰盆草、白贯草、地胆头、猪耳草、猪肚子、牛舌草、牛甜菜、野甜菜、癞蛤蟆草、牛耳朵棵、驴耳朵草、黄蟆龟草、打官司草、车轱辘草等，医学用名为“平车前”，是一味传统药食同源中草药，使用历史悠久，初以种子入药，始载于《神农本草经》，列为上品，并用叶及根（汉·刘向《别录》）[2]。

1.2 有关车前草名之考证

据《尔雅》（最早收录于《汉书·艺文志》）所载“苤苢，马舄。马舄，车前”，知悉车前草的“苤苢”“马舄” “车前”等别名。“车前”见于汉·韩婴的《韩诗外传》，“当道”见于《神农本草经》，“车轮菜”见于明·朱橚的《救荒本草》。“此草好生道边及牛马迹中，故有车前、当道、马舄、牛遗之名。舄，足履也。幽州人谓之牛舌草。蛤蟆喜藏伏于下，故江东称为蛤蟆衣”（三国吴·陆玑《诗疏》），车轮菜、车轱辘草名义同此。“今车前草，好生道边，大叶长穗，江东呼为虾蟆衣”（晋·郭璞的批注），乃因虾蟆喜藏伏于下也，又作蛤蟆草、蟾蜍草等，同时对车前草的外形进行了精炼描述：“幽州人谓之牛舌，又名当道，其子治妇人生难”（宋·吴仁杰《离骚草木疏》），除指出车前草的2个别名外，还指出了车前草用于治疗妇人难产。车前草“春初生，苗叶布地如匙面”（宋·苏颂《本草图经》），此句的意思是春天生，将初生的叶苗铺在地上犹如吃饭用的饭匙面，故车前草的别名饭匙草乃言其幼草之貌。猪耳草、牛舌草等，均以叶形相似而命名。总之，“车前之名，三尺童子知之。滇南谓之虾蟆叶、即虾蟆衣之转音也。绝域方言，其名犹占”（汉·韩婴《韩诗外传》）[2]，由于此可见，各地方言不同，加之谐音，造成了车前草别名众多，就不一一列举。

1.3 有关车前草外形之描述

“人家及路边甚多”（梁·陶弘景《本草经集注》），指出了车前草喜生于路边。“今江湖、淮甸、近京、北地处处有之。春初生苗，叶布地如匙面，累年者长及尺余，如鼠尾，花甚细，青色微赤；结实如葶苈，赤黑色”，并绘“滁州车前子”图（宋·苏颂《本草图经》）。既指出了车前草生长的地方，又对其外形进行了描述，同时附图说明。“车前，生真定平泽丘陵饭道中，五月五日采，阴干”（汉·刘向《别录》），既指出了车前草生长的地方，同时指出了采收时间及简单的炮制方法。两晋时期著名学者郭璞所言“今车前草，大叶当道，长穗。好生道边，江东人呼为虾蟆衣”既对车前草外形进行了简单的描述，又指出了其生长的地方及别名。“车轮菜，叶丛中心撺葶三四茎，作长穗如鼠尾。花甚密，青色，微赤。结实如葶苈子，赤黑色，生道旁，采嫩苗叶，煠熟，水浸去涎沫，淘净，油盐调食”（明·朱橚《救荒本草》），从叶、茎、花、籽多方面对车前草外形进行了描述，同时指出了其生长的地方及食用方法，并将车前草称作“车轮菜”。据明·李时珍《本草纲目》所载“颂曰：今江湖、淮甸、近汴、北地处处有之。春初生苗，叶布地如匙面，累年者长及尺余。中抽数茎，作长穗如鼠尾。花甚细密，青色微赤。结实如葶苈，赤黑色。今人五月采苗，七月、八月采实。人家园圃或种之，蜀中尤尚”[2]，既指出了车前草生长的地方，并对人工栽培进行了记载，又从叶、茎、花、籽多方面对车前草外形进行了描述，同时指出了不同用途的采收时间。

2 车前草性味、归经及其保健用途

车前草性寒，味甘，归肝、肾、肺、脾、小肠、膀胱经；具有清热解毒，利尿通淋，清肝明目，清肺化痰、祛痰止咳，清热渗湿，凉血解毒之功效[2]，添加到饲料中，用于动物保健，可预防尿路结石，小便不利，淋浊带下，水肿尿少，暑湿泻痢（热痢泄泻），痰热咳嗽，吐血衄血，痈肿疮毒，目赤障翳，咽喉肿痛，痄腮丹毒，以及泌尿系统感染出现的尿频、尿急、尿痛等症[2]。

3 车前草中的营养活性物质

车前草含黄酮类、苯乙醇苷类、环烯醚萜类、三萜及甾醇类、微量元素、挥发油、多糖类、可溶性膳食纤维、无机盐等营养活性物质[1]。

3.1 甙类营养活性物质

车前草含有黄芩甙，车前草苷，龙船花甙，大车前甙，车叶草甙，高车前甙，山萝花甙，车前醚甙，角胡麻甙，天人草甙A，异角胡麻甙，车前黄酮甙，桃叶珊瑚甙，大车前草甙，洋丁香酚甙，异洋丁香酚甙，7-羟基大车前甙，木犀草素7-O-葡萄糖甙，去鼠李糖洋丁香酚甙，6-羟基木犀草素-7-O-葡萄糖甙，去鼠李糖异洋丁香酚甙B（即3, 4-二羟基苯乙醇-6-O-咖啡酰基-β-D-葡萄糖甙）等甙类物质[2]。

3.2 有机酸类营养活性物质

车前草含有熊果酸，龙胆酸，桂皮酸，苯甲酸，水杨酸，丁香酸，香草酸，绿原酸，新绿原酸，对-香豆酸，齐墩果酸，延胡索酸等有机酸类物质[2]。

3.3 酯类营养活性物质

车前草含有黑麦草内酯，β-谷醇棕榈酸酯，豆甾醇棕榈酸酯；3, 4-二羟基桂皮酸甲酯，3, 4-二羟基桂皮酸乙酯等酯类物质[2]。

3.4 醇类营养活性物质

车前草含有酷醇，β-谷甾醇，菜油甾醇，豆甾醇等醇类营养活性物质[2]。

3.5 糖类营养活性物质

车前草含有蔗糖，水苏糖，棉子糖，车前果皮多糖等糖类营养活性物质[2]。

此外，车前草还含有黄芩甙元，木犀草素，正三十一烷，高山黄芩素，6-羟基木犀草素等营养活性物质[1]。

4 车前草的营养活性

4.1 以中医术语描述的车前草的营养活性及其保健作用

车前草甘寒滑利，是一种利水祛湿的药食同源中草药，具有清热解毒，利水通淋，清热明目，清肺祛痰，镇咳平喘，清热利湿等营养活性[2]。添加于饲料中用于包括猪只在内的动物保健，可预防动物热淋涩痛，小便不通，尿血衄血，水肿胀满，暑热泄泻，肝热目赤，痰热咳喘，咽喉肿痛，湿热痄腮，痈肿疮毒等症状的发生，缓解动物体内的湿气[2]。用现代兽医术语表述就是可以预防动物阴道炎，尿道炎，肾炎，痛风性关节炎，幼畜腹泻，细菌性痢疾，急性黄疸型、无黄疸型肝炎，急性结膜炎，慢性气管炎，泌尿系结石，急性乳腺炎，流行性腮腺炎，前列腺炎，口舌生疮，皮肤溃疡，褥疮等疾病，并能增加动物的脏腑功能，提升动物体质。

4.2 用现代兽医表述的车前草营养活性

4.2.1利尿

1）车前草利尿的营养活性及其预防尿结石的机理

车前草除能够促进包括猪只在内的动物尿液的排出，并相应增加尿素、尿酸及氯化钠的排出外，还能够增加输尿管蠕动频率，提升输尿管上段腔内的压力，以利于输尿管结石的下移[2]。

2）车前草该营养活性在预防包括猪只在内的动物痛风与尿结石上的保健应用

在饲料中添加车前草，可以促进动物的血液循环，将体内多余的尿酸及时排出体外，从而发挥调控尿酸水平，维持尿酸稳定的营养活性，对预防包括猪只在内的动物痛风、尿结石的发生具有一定作用[3-4]。

4.2.2祛痰、镇咳、平喘

1）车前草祛痰、镇咳、平喘的营养活性及其机理

车前草不仅具有显著的利尿作用，而且具有显著的祛痰、镇咳、平喘的效果。车前草味甘性寒，其中的车前甙（黄酮甙）除具有兴奋分泌神经，促使气管扩张，并增加气管及支气管黏液的分泌外，还能抑制呼吸中枢，使呼吸加深变慢，让气管内的分泌物（痰液）顺利排出，具有祛痰、镇咳的营养活性，但其祛痰的活性，作用强度不如桔梗。由于车前草提取物能够作用于呼吸中枢，可使气管平滑肌松弛，因而具有较强的平喘、止咳的营养活性[2]。添加于饲料中的车前草，可预防猪只内热引发的慢性支气管炎、咳嗽、气喘等症。

2）车前草该营养活性在预防包括猪只在内的动物呼吸道疾病上的保健应用

春季气候变化大，冬季保暖通风，猪舍内外温差增加，猪只易患呼吸道疾病，在饲料中添加车前草，就可发挥其止咳平喘，消炎杀菌的功能，不仅能够起到预防猪只呼吸道疾病的保健作用，还能将猪只肺部的毒素排出，使得猪只的呼吸变得更加顺畅，达到止咳润肺的效果。

4.2.3缓解换料应激引起的肠道不适，维持肠道健康

车前草对毛果芸香碱所致胃液分泌过多和肾上腺素所致胃液分泌过少，均有对抗作用，表明车前草对胃液的分泌具有双向调节作用[2]，可维持胃液分泌的稳定。车前草除能够增加猪只消化液的分泌，促进营养物质的消化吸收外，还可有效地增加肠内消化液的分泌，延长胃排空时间。车前草这几方面的综合作用，可以促进猪只对营养物质的消化吸收。

4.2.4抑菌

车前草的水浸剂对于金黄色葡萄球菌、同心性毛癣菌、羊毛状小芽孢癣菌、星状奴卡菌、宋氏痢疾杆菌、大肠杆菌、绿脓杆菌、伤寒杆菌等微生物均有不同程度的抑制作用，对钩端螺旋体具有杀灭作用[2]。

4.2.5降火抗炎

1）防止溃疡，加快炎症的康复

车前草性寒，能够抗炎解毒，降火止咳[2]。在猪只饲料中添加车前草，可以起到以下作用：①预防猪只体内实火较重引起的口舌生疮，并能防止溃疡多次病变；②改善猪只腮腺炎等炎症引起的红肿、发热等症状，加快炎症的康复[2]。

2）排毒养颜，保肝明目

如果将车前草作为粗饲料添加到饲料中，尤其是繁殖母猪饲料中，不仅能够提供维生素C、草酸、钙等营养物质，而且还能够提供纤维营养，添加车前草的饲料，还具有排毒养颜、保肝明目的功效。

4.2.6降低包括猪只在内的动物胃溃疡的发生，维持胃黏膜的完整

1）对小鼠胃溃疡模型的高效防治作用

车前草中的果胶对小鼠制动型胃溃疡、阿司匹林所致胃溃疡、保泰松所致胃溃疡模型均有良好防治作用，还能够降低大鼠95%的胃溃疡指数[2]。

2）该营养活性在缓解猪只换料应激上的应用

猪业生产要经历不同的养殖阶段，在每个养殖阶段都要进行换料，尤其是仔猪饲料，要求更为严格。特别是在当前玉米、豆粕减量化，大量使用当地饲料（包括非常规饲料）的情况下。猪只饲料配方的变化，极易造成换料应激，引起猪只肠道问题，造成猪只腹泻、腹痛等。在猪只饲料中添加车前草进行保健，能够促进猪只肠道内益生菌的生长，调节益生菌的平衡，维持肠道益生菌群的稳定，让肠胃更加健康，从而缓解换料应激引起的猪只腹泻、腹痛等肠胃不适症。此外，在饲料中添加适量车前草还可预防母猪便秘。

4.2.7利关节

1）预防包括猪只在内的动物滑膜炎症

车前草具有促进包括猪只在内的动物结缔组织增生的营养活性，可以使得猪只松弛的关节囊恢复原有的紧张度[2]。在猪只饲料中添加车前草，可以预防猪只出现滑膜炎症，这对猪只尤其是繁殖母猪的关节囊具有保健作用。

2）预防包括猪只在内的动物痛风性关节炎

由于车前草具有利尿的营养活性，添加到饲料中用于替抗保健的车前草，可有效预防包括猪只在内的动物痛风性关节炎[2,4]。这是因为痛风性关节炎主要是由体内过多的尿酸引起的，而车前草的利尿作用能使动物机体代谢产生的过量尿酸通过增加的尿液排出体外，从而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痛风。

4.2.8其他作用

1）提高免疫力，抗肿瘤作用车前草提取物具有提高猪只免疫力，抗肿瘤作用。

2）保肝、明目、解毒作用

桃叶珊瑚甙等营养活性物质对包括猪只在内的动物的肝脏具有保护作用，能够减轻眼睛疲劳，进而发挥车前草明目、解毒的营养活性。

3）抗氧化作用

从车前草中提取的苯乙醇葡萄糖甙类化合物具有抗氧化作用，将车前草添加到猪只饲料中，作为替代抗生素的组学产品中的一个组分，通过与其他组分的组合效应，发挥预防以自由基稳态失衡为主导的猪只氧化应激—炎症反应—免疫功能失衡三方联动效应，防止猪只亚健康的出现[5]。

4）清热降暑，抗热应激作用

夏季天气炎热，包括猪只在内的动物因热应激，尤其是汗腺不发达的母猪等受到的影响更大，在饲料中添加车前草进行保健，具有清热和减少热量产生的功效[6-8]。

5）调节血压，促进子宫运动

小剂量车前黄酮甙能使家兔心跳变慢，振幅加大，血压升高，大剂量可引起心脏麻痹，血压降低；还能够促进子宫的运动，降低母猪难产率[2]。

5 车前草的组合应用

车前草（100 g）与淡竹叶（12 g）、甘草（10 g）按比例组合应用[2]，可显著增强车前草祛湿、利尿的作用，上可清心经之火而除烦，下能导小肠、膀胱之湿热外出，而发挥利尿通淋的营养活性。车前草与菊花、野生菊花组合应用，则可以增强车前草保肝明目的营养活性[9]。

6 辩证看待车前草的营养活性

第一，车前草要在中兽医理论指导下使用：一是对于脾胃较为虚弱或者精气不固的动物（“若虚滑精气不固者禁用”，见清·张璐《本经逢原》），最好不要使用车前草；二是不能过量长期添加到饲料中，否则易导致动物脾胃虚弱，甚至出现腹泻、腹痛等症状，这也反证用中兽医理论指导应用车前草的重要性。第二，饲料中添加的车前草，其营养活性只是辅助性的，要实现动物的健康养殖，还必须将车前草的使用置于动物营养工程技术中，通过集成技术充分挖掘、利用车前草的潜在营养活性[10]。第三，车前草具有良好的利尿作用，常用于防控湿热、腹泻和黄疸等病症。车前草对正常健康动物不会表现出很明显的利尿作用，这并不代表其没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