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的理据、实践及省思——以中华农业文明博物馆为例

李立

(南京农业大学,江苏 南京 210095)

引言

博物馆是指以教育、研究、欣赏为目的,收藏、保护并向公众展示人类活动和自然环境的见证物,经管理机关依法登记的非营利组织。高校博物馆则是在社会博物馆定位的基础上由高等学校建立的致力于为高等教育发展和社会文化发展服务的社会公益性组织,且往往兼具教学、研究、展览等多种功能为一体,现已成为高等教育体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1]。美育,又称“美感教育”或“审美教育”,即通过培养人们认识美、体验美、感受美、欣赏美和创造美的能力,从而使我们具有美的理想、美的情操、美的品格和美的素养[2]。高校博物馆的快速发展也为美育教育教学创造了新的契机和平台,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的根本特质就在于利用博物馆的美学特性和功能为高校美育教学活动提供支撑和辅助。因此,高校博物馆在服务科研、教学的同时,应该通过多种形式的服务与高校美育建设发展同频共振,使之成为美育的重要载体。从目前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的现状来看,仍然具有非常广阔的发展前景。笔者以南京农业大学中华农业文明博物馆为例,对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的理据、实践及省思进行讨论和研究,以见教于方家。

一、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的理据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也就是说，人民群众对于提高精神生活质量的要求更加迫切,因此增强文化自信和加强文化建设也就成了时代之需。高校博物馆作为博物馆界的后起之秀,具有得天独厚的文化资源,无论从历史使命,还是从自身价值来说，都应当为社会文化建设做出应有的贡献。而美育作为文化建设的重要方面,应当成为高校博物馆服务的重要内容之一,从国家政策、高校发展以及博物馆建设等层面来看,这一服务内容也有其理据所在。

(一)国家相关政策之据

2018年8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给中央美术学院老教授的回信中强调,做好美育工作,要坚持立德树人,扎根时代生活,遵循美育特点,弘扬中华美育精神,让祖国青年一代身心都健康成长[3]。从国家层面来说,对于高校博物馆建设以及高校美育教育教学工作开展都出台了相应的政策规定,对两者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促进和规范作用,也从不同的角度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成为现代高校教育工作遵循之圭臬。

通过对目前已经出台的相关政策规定的梳理来看,与博物馆管理直接相关的政策规定如表1所示,这些政策从博物馆的设立、藏品、人员、开放、评估等各个方面进行了规定,提出了博物馆建设发展的基本要求,也从博物馆应有的社会意义角度进行了倡导,还从教育角度规定了博物馆应该发挥的价值和意义。

此外,还有许多与博物馆管理间接相关的政策,从科普、文化、教育等视角对博物馆管理做出了相关的规定,强调要不断加强博物馆、图书馆、美术馆、科技馆、纪念馆等公共文化服务设施和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建设,这也说明博物馆已然成为社会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文化教育方面能够发挥巨大的价值和作用。另外,与高校博物馆直接相关的政策规定有《国家文物局、教育部关于加强高校博物馆建设与发展的通知》(文物博发〔2011〕10号)、《全国高校博物馆育人联盟章程》(2013年,联盟秘书处),明确了高校博物馆在高等教育事业发展中的地位。

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是我国对学生培养的一贯要求,改革开放以后尤其是进入新世纪以来,美育越来越被国家和社会和重视,从不同角度出台了相关措施和政策。新世纪以来,国务院及教育部出台了一系列关于美育教育教学发展的政策意见(如表2所示),从公共艺术教育、美育课程指导方案、美育活动、美育教师管理,再到全面推进高校美育工作,可以清晰了解国家对美育的政策变化,在高校美育工作开展方面给予了一定支持,使新时代下的高校美育教育教学工作逐步走向规范化。

表2 新世纪以来与高校美育相关的政策

虽然目前还没有相关政策直接指导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但从上述政策和实际发展来看,两者之间存在必然联系,因此高校的各类博物馆都应从不同角度服务美育教育教学,为美育工作的开展提供支持和平台。加强博物馆建设与美育教育教学发展也需要以上述政策为依据,不断契合政策精神,为新时代的高校教育做出应有的贡献。

(二)高校现实发展之需

我国高校博物馆建设近些年迎来了较大发展,据统计,截至2020年，全国高校博物馆已超过450座[4]。可见不少高校为了提升综合实力,培养高素质人才,在校园基础建设方面不断加大投入,以优化校园环境、提高教学质量。因此,高校博物馆建设与美育教育教学发展便成为高校建设发展的现实需要。

第一,博物馆是校园文化建设的重要内容。博物馆与体育馆、校史馆、教学楼等建筑设施共同构建了校园的文化景观,这些建筑设施是衡量一所大学办学条件和规模的基本指标,也是校园文化建设中重要组成部分。博物馆经常被称之为“记忆的剧场”“沟通分歧的桥梁”“史实的货仓”[5],没有博物馆的城市和大学是“贫瘠”的。高校博物馆实际上是传承大学文化基因和文化软实力的载体,如南京大学校史博物馆,便系统展示了南京大学肇始于国立中央大学的底蕴气魄,传承着百年浑厚的文化基因；校园博物馆往往也是校园诸多建筑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如南京农业大学的中华农业文明博物馆,其馆舍建筑本身为建筑大师杨廷宝先生设计,气势恢宏古朴,与校内主楼相呼应,形成了独特的校园文化景观。但无论是底蕴,还是景观,都是美的体现,是服务美育的基础所在。

第二,美育教育教学是高校课程设置的重要环节。2018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强调,要全面加强和改进学校美育,坚持以美育人、以文化人,提高学生审美能力和人文素养[6]。可以说，美育已经成为社会精神文明建设和高校教育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2019年4月,教育部《关于切实加强新时代高等学校美育工作的意见》指出：“就普通高校而言,学校需要加强普及性艺术教育。各高校需要把公共艺术课程与艺术实践纳入教学计划,实行学分制管理。每位学生须修满学校规定的公共艺术课程学分才能毕业。”由此,公共艺术课成为大学生的公共必修课之一,是现代高等教育中的重要环节。除此之外,美育课程也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一项重要内容,是落实高校立德树人的重要体现[7]。加强学生对美育课程的学习,能够从根本上提高学生的审美意识和思想认识,使学生在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上得到质的升华,成为有理想、有信仰的新时代社会主义青年。

第三,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是培养学生的重要途径。高校博物馆相比社会博物馆而言,在教育职能上拥有更加直接和广泛的受众,尤其在美育教育教学方面能够发挥独特的作用。越来越多的美育老师或大学管理者逐步重视高校博物馆,并着手对博物馆服务美育的内外要素进行探讨和研究。一方面,将博物馆作为美育教育教学的第二课堂进行研究和开发,以博物馆为基地引入社会专业性美术展览,增强博物馆展览与美术教学之间的关联性,并通过专业性讲解和专门讲座,实现科普性美育与专业化美育的有机结合。另一方面,通过博物馆灵活多变、形式多样的美育教育教学活动，充分弥补专业教育课程的不足,促进学生通过个性情感的释放来推动自身成长,构成理性培养与感性培养并进的教育模式。从而丰富当代大学生的审美情趣,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高素质人才。

二、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的具体实践

从国家对高校博物馆建设、高校美育教育教学发展的相关政策来看,国家教育系统之于美育的重视程度在不断加深,两者融合发展逐步成为高校公共艺术教育的一种方式,高校博物馆将在美育服务中充分发挥自身资源优势,彰显特色,不断提升美育教育教学水平。在服务美育教育教学方面,南京农业大学中华农业文明博物馆积累了一些实践经验,在此就其发展理念和具体实践等内容做相关介绍和探讨。

(一)中华农业文明博物馆建设发展的理念

中华农业文明博物馆(下简称农博馆)于2004年10月20日正式开馆,专门从事与中华农业文明相关的文物收藏、保护与研究,并集教育、展示、科研等多种功能于一体,是国内首家农业文化类大型专题高校博物馆[8],自成立以来,始终以文物收藏、文化传承、文教服务为基本发展理念。

农博馆由南京农业大学创建运营,同时还是中国农业博物馆南京分馆、南京博物院南农大分院,馆内展览面积1600平方米,藏品的陈列以中华农业文明的起源、发展、变迁为主线,分为“农业文明起源、农业技术体系发展、农业制度演变、中国传统农业的影响、乡村生活与农业文化”五部分,共收藏古农书3000余册、系列古农具1000余件,还有诸多古代作物和动物标本,从不同层面反映了中国古代农业文化和生活的真实情景[9]。就行业意义而言,农博馆的成立有力地促进了业内关于农史文物及传统农物的收藏与展示,为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研究创造了良好的条件和氛围。

农博馆依托系列资源和优势,对华夏五千年文明进行了系列展览、保护、研究,也对传统美学进行了提炼,赋予了传统农业生产更高的意义和价值。如馆藏文物龙骨水车,古人在创造它的时候只是考虑到由低到高灌溉取水的省力性和便捷性,并没有考虑其他因素。但我们在研究时发现其在选材、构件、造型等方面与中国传统美学有着类似的特点,将榫卯结构技巧发挥到了极致。像这样的美学元素在农博馆里随处可见,可以作为美育教育教学的标本和参考,实现了对传统美学的传承和发扬。

农博馆本着为文教服务的发展理念,常年免费对社会公众开放。经过多年运营,农博馆已成为周边中小学、社会团体的定点参观学习场所,先后被授予“江苏省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全国科普教育基地”“农业文化遗产综合实验教学中心”等荣誉称号。近年来,农博馆更是紧跟时代步伐,借助新的信息技术实现博物馆与受众的智慧互动,逐步改变传统线下单方面展览模式,开展了第二课堂、专题讲座、专题展览、线上藏品展示等多种形式教育教学活动,使得文教服务特别是服务美育教育教学更加深入。

(二)农博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的切实体现

农博馆自2004年成立以来,一直以服务美育教育教学为己任,不断提高博物馆建设水平,加强文物保护研究工作,开设专业美育论坛与讲座,认真研究剖析藏品的历史意义和美学价值；还不断加强队伍建设,让学生的讲解服务与专业学习结合起来。经过多年积累,在服务美育教育教学方面主要形成了以下几点实践经验。

1.营造良好的美育教育教学氛围

首先,农博馆馆舍就是一座具有极高美学价值的近现代建筑,青灰色的墙面,古铜色的门窗,让人感觉到艺术气息浓厚悠久。该建筑与校内主楼一同于1954年落成,是由著名建筑师杨廷宝先生所设计,是南京重要近现代建筑之一。馆舍分为上下两层,属于砖木混合结构,采用现代建筑的平面组合体型构图,屋顶为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中间楼板、楼梯为木制,墙体采用青砖砌成,造型简洁端庄,在檐口、墙面、门窗以及室内施以中国传统建筑装饰,并辅以适当的传统建筑图案[10]。不仅兼顾了西方现代建筑技术和现代建筑功能的需要,同时又带有中国民族风格,使新功能、新技术、新造型与民族风格的在美学高度达到了和谐统一。

其次,在馆内藏品陈列设计上,符合现代观众的审美要求,简单明了,美观生动。藏品陈列以玻璃展柜为主,按照农业历史发展的先后顺序进行布展,巧妙运用灯光照射来提高藏品的美观度,凸显出藏品的特色和制作工艺。运用场景复原的方式,对古代农耕生活按照固定比例进行模型还原,以最为形象生动且富有美术色彩的方式展现了春播、夏耘、秋收、冬藏的不同场景,使参观者犹如身临其境。另外,采用现代数字化手段,对馆藏文物进行讲解和展示,参观者可以通过屏幕互动去了解更多的历史知识。

如此,独具风格的馆舍辅以简洁明了的内部陈列,营造出了浓厚的艺术环境,形成了良好的美育教育氛围,为服务美育奠定了基调。

2.开展美育教育教学“第二课堂”

利用藏品和其他内容开展第二课堂教学已成为农博馆的常规操作。一方面是专业课程的开展。农博馆与许多涉农专业都有很大的关联性,相关藏品可以作为专业课程的教学内容,如农博馆每学期都会开展关于水稻稻种起源的实践教学,在直观环境中,能够给学生带来更为深刻的感观体验。另一方面就是美育教育教学的开展。农博馆会利用与社会博物馆之间的交流定期举办一系列的公共艺术教学活动,以充实学生的课余生活,提升学生的审美情趣。如与江苏省竹刻艺术研究会共同承办了“大美民间——江苏艺术名家进校园系列活动之竹刻名家许焱‘漫谈留青竹刻艺术’”的讲座,艺术专家现场展现竹刻技艺、详细讲解竹刻文化,还带来作品供学生零距离欣赏。既让学生欣赏了解了竹刻技艺的美学价值 ,也让学生感受到了艺术的美和文化吸引力。

诸如此类“第二课堂”教育教学的开展,除了让专业教学更加直观易懂,也使美育教育教学更加深入浅出,以散发式的讲解,极大提升了学生的学习兴趣,增强了他们对公共艺术课程的认同感。

3.举办专题艺术展览

农博馆在改造时特意设置了一间临展厅,面积约200平方米,作为举办专题性艺术展览的特定场所。自2019年开始,农博馆每年都会联合社会艺术团体举办一届专题性艺术展览,为全校师生送上一份艺术盛宴。如2019年6月,农博馆联合共青团南京市委、南京市青年美术家协共同举办了主题为“毕业季系列活动之‘夏绽秾华’——南京农业大学首届青年艺术邀请展”,展览作品涵盖国画、油画、雕塑、书法等四个方面,是南京青年美术家们创新艺术作品的一次汇集和检阅,同时,也为2019届毕业生送上一场文艺的饕餮盛宴。此外,在展览期间,不少作者亲临现场,与学校师生进行了广泛深入的交流,将艺术界的心声吐露给象牙塔中的莘莘学子,让他们在视觉上收获美的感受,在精神上得到升华。通过专题展览的形式呈现美学作品,使学校百年积淀的文化历史上增添了一笔艺术色彩,也让青年艺术家们也在能够在活动中和百年学府“诚朴勤仁”的品格中寻觅更多的创作灵感,可谓一举多得。

4.组织实践性体验

博物馆作为文化艺术性机构,需要大量的工作人员来支撑馆内的各项业务工作,如藏品收集、学术研究、参观讲解等。农博馆在这一方面充分利用本校的资源优势,吸纳相关专业或感兴趣的学生以兼职或志愿者的身份参与到具体的日常运营中去,有的与专家学者一同收集、研究藏品,有的为观众提供讲解服务,有的参与相关主题艺术展览活动的策划[11]。组织这一系列实践性体验活动,使学生切身参与到博物馆建设的幕后台前,真正了解艺术活动的本质,从而认识美、发现美,为其审美水平和综合能力提升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对于学校而言,一方面充分发挥了博物馆的教育价值和文化价值,繁荣了校园文化；另一方面,也充分发挥了博物馆的服务功能,将博物馆建设成为一个具有美育教育教学功能、人才培养功能的综合场所,可以说是学校连接社会的纽带之一。作为一所大学博物馆,农博馆充分发挥其特有的美学价值和艺术价值,以切实可行的美育教育教学实践行动服务于公众、服务于学校、服务于学生,已然成为公众感知中国古代农业哲学和传统艺术的殿堂。

三、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的相关省思

虽然高校博物馆的数量不断增加,但是能够充分发挥博物馆功能的屈指可数,更不要说切实可行地做好美育教育教学服务工作。从目前的现状来看,高校博物馆在服务美育教育教学的过程中还存在一系列问题,如人才缺失、管理缺位,值得我们思考,应不断探索,从不同层面采取相应措施加以解决,方能充分发挥高校博物馆的真正价值。

(一)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存在的问题

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是一个系统性的课题,需要不同层面在不同环节有效衔接,才能最大程度发挥博物馆的服务作用。但就目前来看,在国家政策、高校支持及博物馆管理等不同层面,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还存在一些问题,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

1.国家政策引领的缺乏

从政策梳理结果来看,国家尚未出台关于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的直接政策,但在关于高校博物馆或关于高校美育教育教学的政策文件中或多或少能找到关联的表述,可见两者之间存在必然的联系。另外,根据高校现实发展需求和博物馆的建设前景来说,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是当前公共艺术教学的必然趋势。

2019年,教育部印发了《关于切实加强新时代高等学校美育工作的意见》,文件中只有两处提到高校博物馆,一是“充分挖掘高校艺术场馆的社会服务功能,推动高校艺术场馆纳入国家公共文化服务机构免费开放政策实施范围,鼓励有条件的高校将博物馆、艺术馆向社会有序开放”；二是“研制高校美育场地器材建设规划,加强高校剧院、音乐厅、博物馆、美术馆等艺术场馆建设,建立高校美育器材补充机制”[12]。可以看出,文件没有明确高校博物馆在服务高校美育工作中的作用,只是突出了博物馆的公共艺术属性。正是由于缺乏直接明确的政策指引,使得高校博物馆与美育教育教学之间的融合发展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也没有引起高校博物馆工作者和高校美育工作者的关注,这也是导致缺乏资金、人才的一大因素,从而使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的功能得不到充分发展。

2.高校投入力度的不足

在缺乏政策引领的大环境下,高校对于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的投入和支持力度也相当有限,使得博物馆运营资源较为缺乏。就目前来看,高校内部主要存在博物馆管理人才不足、专业美育师资的缺乏、美育课程设置较为片面等问题。

虽然高校博物馆在规模上不如社会公共博物馆,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高校博物馆在管理上也需要专业的文博人才。目前大部分没有文博类专业的高校博物馆管理人员基本由本校相关专业老师兼任,虽然带来了专业研究的学术资源优势,但是在管理上缺乏文博管理的专业素养和相应技能,有时候也很难一心二用,使得管理成效不尽如人意。

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更需要专业美育教师的协助和指导。目前大部分高校的美育工作只是停留在公共艺术教学层面上,没有拓展到美育的广义范围,使得业务范围往往集中在音乐、绘画、舞蹈等一般专业领域,对于广义的美育而言就存在一定的片面性。课程设置的片面性也导致了美育师资数量和质量的不足,在这样情况下,自然难以发挥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的功能与价值。

3.博物馆自身管理的缺失

从高校博物馆自身而言,博物馆的发展理念和管理模式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博物馆的运营模式,也就决定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的价值能否正常发挥。首先,部分高校在建设博物馆的决策上存在一定的跟风行为,没有厘清博物馆的建设初衷和发展理念,使博物馆只是成为了一个“收藏展示柜”,没有真正使它“活”起来,更不了解服务美育教育教学这一重要功能。其次,高校博物馆一般是专题博物馆,集中收藏某个专业领域的藏品,在藏品数量与质量上也存在一定的短板,如中国药科大学的中药标本馆收藏的基本是中药动植物标本；南京理工大学的兵器博物馆收藏的是历代军工产品,如果没有专业指导，那么就很难与服务美育教育教学相结合。再者,高校博物馆在对外宣传和交流方面也缺乏一定的积极性。在缺乏宣传渠道和方案的情况下,势必难以开展美育教育教学的工作；同时,同地区、同类型的高校博物馆也没有建立起馆际交流机制,缺乏定期交流学习活动,在这种状态下,难以及时掌握行业发展动态和受众需求,在服务美育教育教学方面也不能做到与时俱进。

(二)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的路径

面对以上问题,若要切实加强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的作用,就必须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根据不同层面的不同问题分别采取不同举措,明晰未来国家、高校、博物馆在此问题上的建设路径。

1.强化政策引领,完善发展机制

加强顶层设计,完善全面布局,充分发挥国家政策的引领作用,是推动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发展机制优化的迫切需要。面对社会、高校资源投入不足的情况,国家相关部门应对高校博物馆进行广泛调查研究,制定切实可行的发展举措,并以政策文件的形式加以明确。在政策的主要内容上,一应厘清高校博物馆与社会博物馆的同异性,突出高校博物馆教育教学功能的重要性；二要明确高校博物馆与高校美育教育教学之间关联性,突出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的特殊职能；三要从上而下推动高校博物馆发展机制的建立健全,畅通高校博物馆之间的交流联系渠道,从而引导更多资源投向高校博物馆发展与高校美育教育教学建设。

2.加大投入力度,促进功能优化

高校内部应牢记设立博物馆的初心使命,并且不断与校内师生、社会大众需求相呼应,做到与时俱进。首先要增加博物馆的支持力度,在人才聘用、藏品收集、研究教育方面要放宽限制,提升博物馆服务的积极性；其次,高校应有计划、有目的地进行人才招聘和培养,重点吸纳文博管理人才和美育专业教师,从而强化人才队伍,激活博物馆的服务思维；再者,不断优化学校美育课程设置,广泛听取学生意见,并结合社会主流意识以及本校博物馆实际情况,开发有利于培养审美意识、提高审美水平的美育课程,如文物鉴赏、传统文艺实践等生动形象的课程，从而为服务美育教育教学创造良好的环境和条件。

3.加强内部管理,聚焦服务美育

不断加强内部控制管理,是高校博物馆与时俱进的必然要求。高校博物馆在服务美育教育教学的问题上,首当其冲的是要聚焦美育,不断强化服务理念,明确自身的服务职能；第二是不断扩大开放程度,加强经营探索,在服务好校内师生的同时也要走出去,面向社会大众服务；第三是努力探索不同的宣传渠道,不仅要利用好官网、书刊、报纸等大众化媒介,更要利用好微信、微博、知乎等自媒体平台,加强与其他高校博物馆、受众之间的交流沟通,构建高校博物馆全媒体宣传格局[13],努力学习和引进外部优秀经验和成果；第四是加强对博物馆专题藏品的收集,与专业美育教师进行联合探索研究,深入发掘藏品的美学价值,为美育教学提供更多的主题和素材；第五是结合高校的实际情况,考虑引入第三方专业机构,对博物馆进行专门化管理,为服务美育教育教学营造更佳的环境。

结语

从全局来看,在高校博物馆的诸多功能中唯有服务美育教育教学这一项能将收藏、保护、研究、展示等功能串联在一起,换言之,服务美育教育教学需要其他众多功能的统一。农博馆就以我国传统农业为主题,全方位展示了中国传统农业文明发展历程,诠释了中国古代先民的农业智慧、农业生产生活哲学和传统美学,在服务高校美育教学的实践中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成为学生培养高尚情操和提升审美素养的教育教学阵地。

总而言之,无论在国家政策指引层面,还是高校现实发展层面,亦或是博物馆自身建设层面,发挥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功能,都有它的合理性,通过相关实践也证明了这一逻辑的合理性,但在这些层面也存在一些问题亟待解决。本文在探索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的具体建设路径方面还不够细致深化,可能缺乏普遍适用性。未来,在高校博物馆的调查研究、美育教育教学政策研究、高校博物馆和美育专业的设置与学科建设等方面,需要各方携手共进,共同制定科学的评价体系和激励机制[14]，从而构建起高校博物馆服务美育教育教学的具体路径和发展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