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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合·创新·契合:移动优先下的学术碎片化传播

2021-11-30周觅

关键词:成果学术用户

周觅

(黄冈师范学院 学报编辑部, 湖北 黄冈 438000)

随着媒体融合的发展,技术建设和内容建设在传播中都同等重要。在移动互联网传播的背景下,出版界必须对接媒体融合的传播方式,通过不断加强内容建设,改进工作流程,提高信息服务质量和水平,用内容赢得发展的机遇。很多时候,简洁方便的碎片式信息更能够获得受众的关注,当移动技术飞快发展,以手机为代表的移动终端越发普及时,人们更愿意从碎片化的信息中获得阅读感受。这也导致越来越多的媒体会采用碎片化的传播方式,利用大数据为用户画像,精准推送碎片信息,以期获取传播效应的最大化。碎片化传播正在新媒体、更新媒体中获得“革命性发展”[1]。

学术传播也不例外,越来越多的学术研究成果信息被学术媒体主动进行碎片化传播,以达到让更多的研究者知晓、研究和利用的目的。学术媒体主动将学术研究成果信息进行碎片化传播,是一种寻求传播控制力的行为,它可以聚合相关业态信息,有效控制学术传播的精准性,让受众能够较快发现有价值的信息,从而增加受众的媒体黏性。学术信息的碎片化传播不是简单地对学术成果内容进行分割或重组,在传播发展的不同阶段,它都呈现出不同的表征。在融媒体快速发展的今天,一个有利于融媒体传播的学术碎片也必定具有自己的形式特征和本质特征,其形式特征可以使它更容易被主动制作,更容易被精准识别,更容易被转化利用,而本质特征使它更具有传播目的性、更具有传播价值,也更具有信息价值[2]。移动优先下的学术碎片化传播最终还是要契合于融媒体的发展,才能焕发出更大的生机与活力。

一、学术碎片化传播的形式是为了适应移动优先的需要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多次强调推动媒体融合发展,强调要坚持以先进技术为支撑、内容建设为根本,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在内容、渠道、平台、经营、管理等方面的深度融合[3]。在当下,移动互联网已经成为信息传播的主渠道,在移动互联网思维下明确移动优先的战略,大力发展移动新媒体,是包括学术媒体在内的所有媒体的发展方向。但是,移动互联网传播不是简单地把传统媒介形态中的内容原封不动的搬到移动设备中,而是必须树立移动互联网思维,尊重移动互联网的传播规律,生产出能在移动互联网中广泛传播的产品[4]。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中的学术碎片就是学术媒体适应移动互联网的特点,通过赋予学术信息一定的形式特征,让其能够在新兴媒体中快速传播,实现学术内容精准推送的信息载体。基于移动优先的学术碎片必须首先具备适合移动传播的外在特征,使其能够通过筛选关键信息、组合必要内容,以便于被学术媒体快速生成、被用户准确识别、快速获取和精准提取、被其他媒介规范传播与存储,同时也能保护成果拥有者的各项权利以及满足受众进行深度阅读的需要[2]。

1.学术碎片要便于学术媒体快速生成与传播

学术媒体主动进行碎片化传播的目的是为了适应信息碎片化的传播方式[5],加快学术传播的速度,因此,碎片化传播只是传播众多方式中的一种,传播者不可能将大部分精力耗费在学术成果的碎片化行为上,这就要求被主动传播的学术碎片要便于学术媒体主动制作,可以使学术传播者用较短的时间和较少的精力获得较大的传播效应。

那么怎样的学术碎片是便于传播者制作的呢?首先,学术碎片应该适用于碎片化的阅读。作为传播学术信息的碎片,不需要展现科研成果的全部,只需要对某个研究新成果或者学术观点进行单一传播,这可以使学术碎片更简洁明快,也就更容易被制作。其次,学术碎片的制作还取决于传播媒介物的需要。现阶段,学术碎片的传播媒介物通常是微博、微信等即时通讯工具,这就要求学术碎片的制作要符合这些传播工具对信息的要求。比如,微博就对文字容量有一定的控制,为了便于利用微博传播,学术碎片就必须按照这一规则进行制作。传播这样一条微博式的学术碎片也就是发一条信息这么简单,操作的技术门槛降低了,学术媒体也更愿意主动进行学术的碎片化传播。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受众的阅读方式和阅读习惯也在不断变化,学术碎片的样式也可能随之改变,尤其是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学术媒体可以利用大数据分析,时刻关注受众阅读习惯和阅读方式的变化,根据不同用户的阅读模式和使用模式,动态地调整学术碎片的形式,为其提供精准推送服务。

此外,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的另一个重要作用是要及时将最新的学术成果信息传播出去。在当下以纸媒为主的学术出版界,作为学术传播主流的学术期刊大多是月刊或者双月刊,传播时效性较差,对于社会热点或学术热点往往由于出版周期的限制无法及时跟进。但如果引入碎片化传播,就可以在稿件录用时,立即进行碎片化处理,对稿件的核心内容、重要成果进行碎片化传播,从而将学术成果较快传播出去。

2.学术碎片要便于用户快速识别与精准提取

学术成果的碎片化是要生成便于移动传播模式下用户快速识别与精准提取的学术信息单元。学术碎片是按照用户快速阅读需求进行加工,以表现学术内容为基础的表达,删去了非必要和通常的逻辑推理过程,直达结果,所以当用户通过主动检索或者被动推送学术碎片后,能够通过简短的阅读迅速便捷地获得该碎片提供的学术结果[5]。学术碎片能够被用户快速识别,可以节省用户的信息获取时间总量,也有利于用户在移动互联网下充分利用碎片化的时间,提高信息获取效率。

在人工智能高速发展的今天,学术碎片的用户将不仅仅只是包括学术碎片的普通阅读者和使用者,更多的学术碎片将作为大数据的一部分,被包括人工智能在内的相关技术和设备识别、提取和使用。因此,学术碎片必须具备标准化的读取特征,既利于普通用户精准理解,也有利于人工智能技术的精准提取。学术碎片的标准化读取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要有利于用户的检索与提取,标准化的学术碎片的构造是要能够被用户通过标准形态对内容进行分辨,在人工识别和人工智能识别上都具有显性的特征。这一特征既要适应普通用户的信息检索习惯与简便程度,也要适合于人工智能技术的标准读取、分类和储存。二是要有利于用户对学术碎片的阅读。学术碎片要对用户具有友好性,要适应普通用户的阅读习惯,让其能够在阅读中快速找到自己需要的内容,从而能很快对学术内容和观点进行价值判断,也要适合人工智能技术对学术碎片内容价值点的逻辑判断与分类提取。

3.学术碎片要注意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和预防学术不端

碎片化传播是传播学术成果的一种方式,学术碎片被传播后,会被评论、转发,这有利于成果内容的快速扩散,但也有可能带来知识产权保护和容易造成学术不端等问题。比如,学术媒体对学术成果进行碎片式传播,就必须获得成果拥有者(权利人)的授权[5],否则就侵犯了他们对作品享有的相关权利。有学者就谈到传统期刊社通过移动阅读平台使用母刊内容时,在全文上载、摘录节略、分割重组等环节上均存在版权风险[6]。因此,学术媒体在主动进行学术成果碎片化传播前应该特别注意对知识产权的保护,比如征得权利人在出版发行、网络信息传播等方面的授权,或者在学术碎片中依照相关法律法规的要求进行必要的著作权标注。学术碎片应包含但不限于以下标注:学术媒体的名称或标识、成果拥有者的名称、权利人对成果使用、传播的权利声明等。相关权利的标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护成果拥有者和相关权利人的利益,同时帮助他们更好地取得学术地位和经济效益。同时,相关标注可以给成果用户规范的使用途径,避免了学术不端行为的发生,还可以引导他们关注成果拥有者的进一步学术成果,追踪相关学术研究动态。对于成果拥有者和相关权利人而言,学术碎片中的知识产权保护措施,既申明了权利,也能够扩大自身的学术影响力。因此,具有知识产权的保护和预防学术不端形态的学术碎片对于信息的传播者和使用者都有利。

4.学术碎片要便于扩展深度阅读和交流沟通

碎片化的阅读方式是为了适应移动传播的需要,但碎片式的阅读不是阅读的终极目的,也无法满足用户对更多相关信息的需求,碎片阅读更像是用户与阅读本体(原始信息)之间的一座桥梁,在用户的兴趣与内容之间建立起彼此沟通的联系,达到深度阅读的目的。而只有深度阅读才能展现内容真实的奥义,才能真正让用户得到阅读的满足。学术碎片也是这样,它应该具备科研成果的回溯功能,将用户引导至学术成果的本身,让他们了解学术成果的依据、逻辑、产生方式以及全面完整的成果内容,只有这样才能让学术成果发挥作用。因此,学术碎片除了具有必要的学术内容外,还应该可以通过附带网址、DOI、二维码等链接,将读者指向完整的科研背景数据、过程数据和成果数据,以便于受众扩展深度阅读。基于为避免用户受到信息泛滥影响的考虑,这些数据最好来自学术媒体的官方网站或者具有一定影响并为拥有者(发布者)搭建了相关平台的大型数据库(如中国知网、万方、维普等),以便用户访问获取。获得用户数据的相关网站或者数据平台也能够采取一定的技术让作者和读者产生聚合效应,将他们汇聚到一起,让彼此之间能够直接沟通,共同参与到学术传播中来。“通过科研工作者的交流行为的大数据采集和分析,辨明和预测科研生产的方向,发挥其导向、凝聚、催化和控制功能”[7]。随着交流的不断深入,对学术成果的传播效应也在不断加大,一方面沟通与交流有利于用户对学术成果的理解和吸收,实现学术观点的表达和学术地位的肯定,另一方面,交流也会促使双方信息充分交互,让他们能够获取彼此之间的帮助,激发研究的灵感,实现学术提升,以推动下一步研究的进行,甚至有可能让某些相同领域的研究者组成一定的团队,共同开展更深入的研究。

5.学术碎片要便于规范传播与存储

在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的过程中要保证碎片能够被规范的传播、存储和利用。首先,规范的传播可以为用户提供权威、真实的学术信息,避免用户对结果的误读和误判。有些学术信息的来源不具有权威性和真实性,会导致在碎片化传播时,接受者可能对信息产生误读与误判。对于社会上新出现的一些现象或者问题,有很多个人和机构发布了非常多的学术观点和研究成果,这些观点和成果或没有经过严密的实验论证,或实验数据不充分就匆忙利用各种非权威的渠道进行发布,并通过微信、抖音等平台进行碎片式传播。特殊时期信息的传播效应,有可能导致很多人对碎片化的信息产生误读与误判,造成相当大的恐慌甚至损失。而这些最终都要通过权威机构来辟谣与纠偏。其次,规范化的传播有利于用户的规范性使用。当用户在使用规范化的学术碎片时,可以很清晰地了解信息的来源,也很容易添加相应的标注,这就使用户愿意或者是不得不对学术碎片进行规范性使用。如果用户不进行规范化使用,相关机构可以很容易分辨出来,从而对用户的学术声誉造成影响,也避免了由此造成的学术不端的发生。再次,学术碎片的规范传播提高了用户对信息的信任度。在大多数非学术碎片信息的传播过程中,信息碎片被即时解读,无序扩散并随即消解,但学术碎片却有可能不会,因为每一个学术碎片都可能诠释了学术研究的一个小小的进步,而这一步对于目前的研究来说可能不明显,也无法得到及时地利用,但科学史上的无数例子都证明了,一个看似微小的研究成果都有可能在未来起到至关重要甚至是改变人类命运的作用。因此,人们应该要储存这些学术碎片,在未来根据需要提取和利用它们[5]。所以,学术碎片在形式上应该能够有利于被用户作为学术资料长久性存储和利用。当然,这种存储和利用既要考虑到用户的提取和使用的便捷性,也要考虑到相应的边际效益,并不是存储的越多越好。

二、学术碎片化传播的本质是产品价值的根本体现

用户和产品,是在移动互联网语境下产生的新词汇。以往的受众变成了用户,过去的媒介变成了产品。用户思维、产品思维是媒体走向融合必须明确的概念。能否受到关注,能否产生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都取决于媒体能否聚集海量用户,提供的产品和服务能否让用户满意[4]。在移动互联网思维中,信息就是产品,为用户提供信息就是为用户服务。在学术传播领域,学术媒体为用户提供服务,就是把最有价值的学术信息快速精准地推送给用户,因此,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除了应该具有适应移动互联网传播的形式特征,还应该具备以用户价值为导向的产品价值属性,这是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的本质。

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的本质特征是要以用户价值为导向,体现传播的目的性和所具有的传播价值,这是学术碎片化传播存在的根本。只有具备了相应的本质特征,人们才愿意去检索、阅读、利用学术碎片,并进而推动学术研究发展。在目前碎片化的信息传播中,新闻的碎片化传播占据主流地位,它是移动互联网下人们快速获取信息的主要来源和方式,但学术的碎片化传播不同于新闻的碎片化传播,虽然在对传播渠道的利用上可能有相似之处,但在信息来源、传播对象、传播目的、内容价值上都有着明显的不同。

1.学术碎片的信息来源可靠且具有较高的用户导向性

目前,处在移动互联网传播中的信息碎片主要是新闻信息类碎片,其来源多样化,有权威部门发布的,也有专业新闻媒体采编的,有专业的媒体人分析的,也有所谓的“大V”透露的,还有些是平民老百姓爆料的。任何机构和个人都可以通过个人社交平台发布碎片式的各类消息,这使得信息的来源多种多样,导致这些信息碎片无论在内容上还是形式上都处于一个无序的状态。很多新闻信息碎片在形式上没有严谨的逻辑,在内容上也只是描述新闻事实(甚至有些就不是事实),在传播对象上更是无序的,它没有特定的传播对象,只是利用移动互联网泛性传播,虽然现在有一些移动信息提供商如“今日头条”等通过大数据分析,将同类新闻推送给可能感兴趣的读者,但这种推送的目的也是无序的[2],仅仅是为了流量以及流量背后所带来的经济利益,甚至有可能产生“信息茧房”效应,使用户无法全面地获取相关信息。学术碎片则不同于新闻信息碎片,大多数经过一定优化处理的学术碎片,在传播的初级阶段都是通过学术媒体的官方渠道(官方微博、公众号等)进行有目的地推送和有序化传播,具有独特的信息标志和风格,也具有明确的传播导向性。学术碎片传播具有较高的用户导向性,其主要对象是相关的学术研究者或者是对某一学科感兴趣的用户,这一部分用户本身就具有较高的专业水平和对学术价值的精准判断力,因此,他们对信息源的可靠性和内容质量的要求都更高,只有学术碎片的来源越可靠才能越容易被他们所接受。此外,他们对学术的需求行为也更容易让学术媒体把他们同普通用户区分开,并利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根据他们各自的专业特点、研究内容、阅读习惯甚至是碎片时间的多少,为他们精准推送不同的学术碎片。

2.学术碎片具有确定的传播目的和资源价值

新闻信息碎片化传播的目的消息的快速扩散,其主要还是立足于对新闻要素的提供,利用受众的反馈和二次传播对新闻开展全方位的散发,以求获得社会关注,实现大众之间的信息辐射,并由此产生社会效益和经济价值。虽然在信息庞杂的今天,很多信息都会很快湮灭,但我们也不可否认,有一些新闻是有价值的,而一个有价值的新闻对于社会的影响也是巨大的。然而,由于网络上碎片化新闻来源的不确定性会导致社会舆论或社会发展被一些人的言论所左右,成为某些组织或个人获利的工具,对于社会的发展并没有实质的好处。与一般的新闻碎片不同,学术碎片的传播目的是确定的,是要扩大学术成果影响并进而推动科学研究进步,它不以快速传播为主要目的,而是要将最新的研究成果送达到相关的研究人员视野中。学术碎片的本源是研究者的学术成果,它凝聚了科研人员的心血,在学术成果碎片化的过程中,它被传播者根据传播需要碎片化为不同形态的学术碎片,但信息的本体是具有信息资源价值的,它能够被相关研究者获取、研究以及利用。当然,随着学术研究的进一步深入,有一些学术碎片中记录的学术成果也会被淘汰,但更多的学术碎片会被相关研究人员反复获取和利用,其中,有些学术成果也会随着研究的发展,在不同的领域发挥作用,体现出自己的资源价值。

3.学术碎片同时具有信息的封闭性和探索的开放性

信息碎片的传播都有其开放性但不一定都存在信息的封闭性。比如,新闻碎片往往是多来源的,其结构是开放式的,它由大众传播给大众,大多数新闻碎片被即时解读,即时扩散又即时消解,某些具有一定价值的碎片会在传播中不断被附加各种信息资源,从而渐渐扩大,变成富含更多信息量、更大价值的报道、评论或者是专题,而最初的新闻碎片可能会被作为一个线索或者仅仅是一个由头被记录,但不再具有进一步利用的价值,甚至不再存在。在整个新闻碎片存在的时间里,它都一直处在开放状态下被解读、传播和利用[2]。但学术碎片则不同,它同时具有探索的开放性和信息的封闭性。由于主动传播的学术碎片是按照一定的规则制作的,必须附带相应的成果内容和权利信息等,因此,内容构成上具有一定的封闭性。但由于现代传播的交互性特征,人们在对学术碎片进行传播时,同样也会附加评论等其他内容,传播者基于学术碎片固定信息的封闭性,在评论时不会修改原学术碎片的内容,只会在后面附加自己的意见,这相对保证了碎片的完整性。中介传播者通过在碎片后附加自己的解读等内容,使学术碎片在传播中又具有探索的开放性,不同的传播者可以对学术成果的内容和前面的中介传播者附加的内容进行进一步的探讨,并将自己的见解传播给下一个用户。信息的不断累积会使学术成果的影响力不断增大,讨论的深度不断加大,并最终有可能产生质变,形成新的研究成果。

三、对融媒体的契合是学术碎片化传播的发展方向

2019年1月25日,习近平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体学习会议时,再次强调要坚定不移推动媒体深度融合发展[8]。文化出版业以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为指针,积极探索媒体融合发展的新模式、新路径,但到目前为止,我国媒体融合发展的整体优势还没有充分发挥出来,还需要进一步的挖掘和深化。在学术传播界,更多探讨的是学术如何利用媒体融合服务于国家发展和技术创新,对于学术碎片化传播的充分利用,使之契合与媒体融合发展是现阶段学术传播的重点发展方向。

1.学术传播界对学术出版融合发展的探索

在学术出版界,学术传播的媒体融合研究也在不断推进,以传统中国知网为代表的大型数据库依托海量的学术数据资源开展了融媒体的探索,比如,中国知网面向司法系统的智能审判系统,就是将过往判例按照一定的形式进行碎片化处理,然后根据用户需要精准配对,为司法系统的工作提供智能化的信息辅助。超星的“域出版”则是利用人工智能和人的协同工作来聚合碎片化的信息,用户可以按照一定的规则搜集和整理所需的碎片信息,形成一定的集合为自己的相关工作提供辅助,同时也可以将该集合共享给其他用户使用以产生更大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实现碎片信息聚合传播的价值。而由国家编辑学会出版融合编辑专业委员会和国家新闻出版署出版融合发展(武汉)重点实验室发起的OSID(Open Science Identity,面向学术期刊行业的一项开放科学公益计划)为代表的机构则侧重于引导学术期刊编辑部开展融媒体传播的主动性,帮助他们提升学术期刊融合出版能力,培养出版融合创新人才,助力推动期刊科研诚信建设与融合出版水平。因此,在行业各界都在不断推动出版融合的形势下,单个的学术期刊所要做的就是如何改变学术成果信息传播理念和方式,对接媒体融合出版。

2.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要从分众传播到聚合传播

习近平在人民日报社调研时指出,随着形势发展,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必须创新理念、内容、体裁、形式、方法、手段、业态、体制、机制,增强针对性和实效性。要适应分众化、差异化传播趋势,加快构建舆论引导新格局[9]。同样,学术传播的发展也要适应互联网移动化、社交化、视频化、场景化的发展趋势。因此,构建不同形式的学术碎片,以利于媒体融合下信息传播的新途径是学术媒体所要关心的问题。

在最初阶段,学术碎片大多是文字的,可利用微博、微信等移动媒体平台传播,在风靡一时的知识付费浪潮中,很多学术碎片被喜马拉雅、得到等平台包装后进行二次传播。随着以抖音、快手等短视频传播的崛起,学术碎片已经开始以短视频的形式传播学术成果,并取得了较好的效果。在人工智能时代,学术碎片的传播对象将不仅仅是人,而是包括了人工智能在内的新技术。它可能是一行普通人都无法正常阅读的数据,但在大数据环境下可以被人工智能技术迅速地抓取并翻译给需要的研究者,或者直接被人工智能分析利用。对于学术成果,将信息进行碎片化精准传播,可以使学术成果适应学术消费者的分众化和差异化需要,但从未来发展上来说,则需要利用多种方式,让学术信息的碎片化传播依托媒体融合发展,从分众传播发展到聚合传播,高质量地体现学术信息的内在价值。学术信息的聚合传播从形式上是通过文字、语音、视频、代码等不同形式的学术碎片立体化满足用户各方面信息读取的需要,使用户在任何场合都能通过移动终端或者其他互联网设备有效获取学术信息;从内容上是对学术信息内容多元化的凝练与分解,使得用户能够按需、高效地提取和使用。当大量的学术碎片被高效利用时,学术也就自然迎来了蓬勃发展,对社会的发展和人类技术的提高也将产生积极的作用。

3.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要从信息供应到服务创新

我们可以看到,中国知网、超星、OSID等机构和组织对学术数据资源的融媒体探索,其目的都是为了更好地服务用户,帮助用户获取精准、有效的数据,以实现资源效益的最大化。这表明了服务其实就是融媒体时代的精髓,对于学术媒体来说,服务是他们在融媒体时代的灵魂。在传统出版时代,虽然学术期刊以传播学术创新为己任,以服务读者和作者为主要目的,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由于三方信息的不对称,学术期刊往往对信息的处置拥有较大的权力,从而导致读者和作者的感受容易被忽略。在“互联网+”时代,信息不对称的局面被改变,作者不用依靠期刊就可以传播自己的学术成果,读者也不用依靠期刊就能从网上搜集到需要的内容,编辑的中介作用被逐渐弱化,三者对信息的掌控权也渐渐趋于平等。有人说随着时代的进步和融媒体的发展,学术编辑的地位将会不断下降,并最终消失,但从目前来看,这种担心其实没有必要。在信息供应上,尤其是在优质学术信息的供应上,学术编辑仍然占据着优势地位,作者需要学术编辑优化学术信息内容、聚合推送信息资源,读者需要学术编辑帮助从海量的信息中发现最有价值的部分,从而提高信息获取的效率和质量。因此,只要学术媒体在传播形式上与时俱进,能够用最便捷、最有效的方式给作者和读者提供服务,学术媒体就不会因传播技术的发展而逐渐没落。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就是学术媒体适应当前“碎片化”传播方式的一种改变,是为了满足读者碎片化阅读的需要,但实际上,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还只是学术媒体信息供应形式的一种发展,没有从根本上将学术媒体对读者、作者的服务内涵完全的展现出来,因此,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要尝试从单纯的信息供应过渡到服务内涵的创新。

融媒体时代,学术媒体需要把服务用户和集聚用户作为媒体建设发展的出发点和着力点,以用户的接受程度和利用程度作为内容创新的评价标准,作为办好学术媒体的目标和追求。因此,学术媒体服务内涵的创新就需要改变学术信息服务模式,围绕学术媒体的目标用户来开展。可以利用大数据给每个用户画像,结合用户的科研特色,深入挖掘学术信息的价值,借助融媒体的平台优势,构建多方交流平台,针对不同用户通过碎片化的传播方式推出多形式的特色服务。比如对于作者,可以将学术碎片化传播提前到学术成果刚刚产出时,帮助作者快速传播学术信息,快速占有学术成果的拥有权以及宣传即将发表的论文,还可以加快科研工作的节奏,加大论文的曝光度,延长论文的生命周期。对于作者,应该建立用户思维模式,了解不同用户的特点和个性需求,给他们定制差异化和多样化的信息内容,利用碎片化传播,实现学术信息传播的精准化和效率最大化,以更好地为读者服务。

比如光明网的“学术中国”学术服务系统,就是凝聚了光明全媒体在整个学术领域的优势资源、生产能力、平台载体、分发渠道等,推出的丰富立体的产品与服务,打造了一个为中国学术界、学术管理界、学术成果使用界所用的新型学术服务系统,并持续提供基于此系统的强大的生产服务能力[10]。我们可以看到,在“学术中国”中,其目标之一是记录5G时代的音视频化的“中国学术日记”,这就是一种新型的碎片化传播方式,通过这种新的传播方式实现内容生产和成果发布、开发应用、产品定制等多种功能,达到对学术成果、学术活动、热点议题等各类数字化学术资源的聚合,从而将学术生产与服务能力导入广大基层,对接现实用户。

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从信息供应发展到服务创新,就是要在融媒体时代,利用碎片化传播方式创新媒体的服务能力,构建服务型媒体,推动媒体融合差异化发展。随着云出版、大数据出版、语义出版等不同出版形式的诞生,信息碎片化程度将会越来越高,也会导致信息量急速的增长,对于学术传播来说,这无疑加重了受众的信息负担,学术编辑依靠自身专业的优势地位辅助以融媒体的传播形式,利用碎片化的传播手段,提高学术信息的服务力度,将有助于学术研究的进一步发展,也有助于学术编辑地位的巩固与提升。

4.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对融媒体的契合与发展

信息碎片化传播的形式与内容不是一成不变的,它总是随着传播理论与传播技术的发展呈现出不同的形态,发挥着不同的功能,在现阶段以及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主要就是完成与融媒体的契合,并随之发展。实际上,信息的碎片化传播与融媒体发展具有天然的亲和关系,融媒体的多样化是为了满足人们对信息多样化的需要,而信息的多样化往往造成了信息的碎片化,用户需要的往往就是多样的碎片化信息,因此,从服务的角度来说,信息碎片化传播对融媒体的契合是双方对用户需要的重合。对于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来说,用户对学术信息的需要已经不只是文字的阐述,他们还需要通过各种形式更全面地了解学术信息,以便更准确地理解和掌握。文字、图片、视频、音频、动画等各种形式融合展现的学术信息碎片更容易受到用户的青睐。

当然,融媒体下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的发展既是形式上的,也会是内涵上的。学术信息的碎片化传播不单是将文字碎片发展成为多媒体融合展现的学术信息,更是以价值为导向,突出和实现碎片的学术价值。融媒体的发展是为了满足人们对信息多样化的需要,但信息多样化也会造成信息的复杂和泛滥,在学术信息碎片化与融媒体契合的过程中,通过学术编辑以及人工智能技术,对学术信息进行分解、筛选、重组和融媒体形式的处理,使融媒体下的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更能突出学术的关键内容,更能清晰传递学术的内涵与创新,更能让受众便捷与准确地获取,更能体现学术信息的价值所在。因此,对学术传播来说,融媒体与学术碎片化传播的契合能够实现学术信息传播的最大效应;对于融媒体来说,两者的契合更能体现融媒体传播形式的价值,避免了人们对融媒体泛娱乐化、泛信息化的误解。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对融媒体的契合是媒体对用户的一种传播形式的发展,但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的对象将不仅仅是人,它与融媒体契合发展的产物将会以更抽象或者是更数据化的信息被人工智能技术采集利用,这也许是它的未来。

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的基础是学术碎片,学术碎片的根本在学术成果,它是通过对学术成果的二次生产开发出来的信息数据,它可以变化为各种形式在各样媒体中多维度传播,从而将所要表达的学术成果最大限度地传播出去。因此,做深、做专、做透学术碎片,不仅仅是研究学术传播形式的改变,同样也是适应未来科研人员对信息的需要使然。讨论移动优先下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的形式和本质的基础,是学术传播者对学术成果主动碎片化传播的选择,他们在进行学术成果碎片化行为时,附加给了学术碎片传播相应的特征以利于学术成果的传播与转化。但不论学术信息碎片化传播如何发展,它都是学术媒体提升传播力的重要手段和信息发展表现的形式之一,学术碎片不可能脱离学术信息的本体独自存在,我们在获取学术碎片的信息时,也不能舍本逐末只关注碎片化的信息,而忽略更全面、更完整的信息。我们是要以学术碎片化传播为切入点,不断适应媒体融合发展的大趋势,充分利用媒体融合的聚合效应,体现传播的最大功能和价值,从而推动学术信息的转化与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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