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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时代教育服务供给模式改革的趋势和策略

2021-11-30白蕴琦冯晓英陈丽

终身教育研究 2021年2期
关键词:互联网+供给学习者

□白蕴琦,冯晓英,陈丽

以互联网为核心的新一代信息技术作为新的生产力,正在推动生产关系的变革,以及经济社会各领域业态的优化、增长和创新。互联网技术正在将人类从工业社会带入信息社会,并将从根本上改变工业社会时期的生存理念、社会组织体系和生活方式。[1]与此同时,社会经济和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也对教育教学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以期培养出适合未来社会发展的各类人才。而传统教育教学由于存在着诸多问题,已难以有效支撑广大学习者群体更高水平的教育需求,如规模化教育和个性化培养之间的矛盾,区域间、城乡间和学校间教育配置不均衡的问题等。这些问题从供需关系来看,其实质是传统教育服务供给模式与新时代学习需求之间出现了结构性失衡。在新时代,教育信息化助力教育发展需要直面和应对教育改革“痛点”并在核心问题上发力[2],需要从教育服务供给模式改革的方向推动教育的结构性变革。

那么在“互联网+”时代,传统教育服务供给实践面临哪些问题与挑战?“互联网+”为破解这些问题提供了哪些新的解决思路,教育服务供给模式改革由此呈现出哪些趋势?本文将重点探讨这两个问题,并基于此提出推动“互联网+”时代教育服务供给模式改革的建议。

一、当前教育服务供给面临的问题与挑战

我国教育主要矛盾已转变为标准化教育供给和多元化、个性化、优质、灵活和终身教育需求之间的矛盾。[3]受生产力发展影响,人类经历了“从个别教育走向农耕教育”和“从农耕教育走向班级授课式的规模化教育”两次大的教育变革。随着互联网相关技术的快速发展,教育正在发生从班级授课式、标准化教育走向灵活、多样、开放、终身的个性化教育的第三次革命性的变化。这种变化是生产力引发的生产关系变化[4],对教育体系提出新的要求。

201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采纳《教育2030行动框架》,将“公平、均衡、有质量”作为全球性教育目标。[5]2018年,我国将发展“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写进了《政府工作报告》。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和社会经济的发展,传统的以学校为主体的教育服务供给模式已难以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教育教学需求,在供给渠道、供给内容、供给单元、供给方式、供给关系等方面呈现出一些关键问题与挑战。

1.单一化的供给渠道无法满足日益增长的优质教育需求

学校是传统教育服务供给的主要渠道。一方面,学校教育一开始就致力于标准化知识、共性知识的传递,这是学校教育在发展之初的功能定位,但这种定位也带来了规模化教学与个性化需求之间的矛盾。[6]学校教育长期以来主要采取以讲授为主的教学方式,偏重结果性和选拔性评价方式,其实不适用于学习者高阶能力的培养。学校的历史功能定位和传统教学模式都使得仅仅依靠学校难以满足日益增长的优质教育需求。另一方面,长期以来以学校为主的单一教育服务供给渠道,也限制了诸如互联网教育企业等其他主体为教育提供优质服务。

2.标准化的供给内容无法满足个性化发展的需要

传统教育教学以标准化结果性评价为指挥棒,供给内容偏执于标准化,难以满足学生个性化发展需要。传统学校教学主要依赖标准化的教科书,培养学生记忆、理解等低阶教学目标,对创造性思维、批判性思维等未来社会更为需要的高阶能力培养不足。在授课内容上,传统学校教学对学生个性化发展需要的内容缺少关注,更为重视标准化的国家课程,缺乏因地因校制宜创新。在授课方式上,由于我国教学规模较大的国情,传统教学难以精准有效把握学习者的个性化需求,从而致使学生一定程度上处于标准化学习和个性化发展的矛盾之中。

3.粗放型的供给单元不适应多种内容组合的需要

传统教育教学通常以结构系统且完整的课程为供给单元,较为粗放,难以适应学习者在现代社会生活中多样化内容组合学习的需要。一方面,粗放型教育供给单元不利于学习者灵活获取快速更新迭代的境域化知识。现代社会的工作和生活节奏都大为加快,为提高工作效率和满足社交生活需要,学习者需要快速获取多类型学习内容和信息。而粗放型的供给单元由于内容单一且学习时间长等缺陷,既难以根据学习者自身需要灵活组合,也不易激发学习者的学习兴趣。另一方面,粗放型供给单元不利于学习者紧跟领域前沿。粗放型供给单元采用传统知识生产和传播的方式,往往是将人类长期达至共识的知识内容经过一系列冗长程序,再印刷到教科书上,最终由教师作为知识传播者传递给学习者。这样的知识生产和传播方式虽然在历史上推动人类不断发展前进,但现今却使学习者难以关注热点和前沿问题,见证和参与体会多类型、多来源知识共同演化、碰撞和更新的过程。

4.以面授为主的供给方式不适应时空灵活的学习需要

传统教育教学活动中,由于物理空间的限制,授课时间严格、教学场所固定,面授是最高效的教学方式。尽管面授教学使师生有强烈的归属感、集体感,但其作为主要的供给方式不适应学习者时空灵活的学习需要。首先,个性化培养是向往的教育追求,而规模化教育却是实际的现象,尤其大班额在我国是普遍现实问题。面对规模化教育与个性化培养之间的矛盾,面授教学难以有效协调。其次,我国幅员辽阔,仍然存在区域之间教育资源的不均衡,仅仅依靠学校面授教学难以解决偏远地区、薄弱学校优质教育资源匮乏的问题。最后,随着“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学习型社会的建设,大众对不同教育内容和方式的需求不断增加,学校面授也难以满足信息时代学习者对开放灵活的终身学习的需要。

5.供给驱动的供给关系导致教育服务与学习需求脱节

传统教育供给关系中,供给驱动是教育资源建设和应用的主要配置方式,此易与真实教与学需求相脱节。在教育服务中,“供给”表示提供方输出教育服务,“消费”或“投资”表示对象方接受教育服务。[7]由供给驱动的教育服务面临着供需失衡和脱节的风险,这在实践中问题频出。如在教育信息化的供给中,基础性产品和服务供给过剩,科技与创新要素含量高的中高端教育信息化产品和服务欠缺,出现了供给过剩与供给不足并存的问题,依然难以满足学习者面向未来数字社会必需的信息意识、计算思维、信息社会责任及其他非认知能力等方面的学习需求。[8]

二、基于互联网的教育服务创新的实践探索

人类教育正经历从两空间向三空间的变革。潘云鹤院士曾指出,互联网是一个全新的信息空间,以互联网为基础,数据和信息在人类社会、物理空间和信息空间之间逐渐交叉融合、相互作用。[9]互联网出现前,人类生活在物理空间和社会空间两个空间中。互联网出现后,人类的生产和生活实践将在物理空间、社会空间和信息空间共同支撑下进行。信息空间成为教育教学的新空间。从“两空间”转变为“三空间”,不仅给教育提出了上述种种新的挑战,也带来了新的机遇。

信息空间的全新特征有力支撑了教育服务供给模式的改革发展。与物理空间和社会空间不同,信息空间具有五个全新的特征,即信息贡献草根化、信息生产众筹化、信息选择个性化、连接关系网络化、信息与行为的可量化。[1]随后,陈丽教授进一步将信息空间的全新特征总结为时空灵活性、资源共享化、行为数据化、信息众筹化、关系网络化、系统联通化。时空灵活性特征使得教育服务供给突破时空限制,不再拘泥于特定时间和场所。资源共享化特征和系统联通化特征使得教育服务供给能够整合全社会资源,促进教育大资源的共建共享。行为数据化特征使得教育服务供给的个性化成为可能,满足个性化发展需求。信息众筹化特征使得教育服务供给的主体更为多元,汇聚全民智慧服务教育发展。关系网络化特征使得教育服务供给更具自发性,推动需求成为供给动力。信息空间的全新特征为教育服务供给模式改革提供了理论基础;同时,国内外教育服务创新实践也在不断涌现。

国际上积极推进基于互联网的教育服务模式改革,以应对信息时代教育的新挑战和新要求。例如,以斯坦福在线中学和密涅瓦大学为代表的新型学校,对灵活学习、混合式教学、整合社会资源等展开了有益探索。全美高中排名第3的斯坦福在线中学以在线讨论作为学生学习的主要方式。密涅瓦大学利用互联网整合全球优质教育资源,为学生创设沉浸式全球化学习体验,实现了以在线教学为主的多中心组织模式,通过以在线为主的教学和组织,学生可以实现自定步调的弹性学习。再例如,Coursera、Udemy和Edx等全球各大互联网教育平台与顶尖高校合作,以在线课程的方式开放高等教育资源,满足世界各地学习者对优质高等教育资源的需求。受此影响,世界各国也建立相应慕课平台,在本国范围内共享优质高等教育在线课程。

我国高度重视互联网为代表的现代信息技术在教育领域的深度融合和应用,“互联网+教育”创新实践为教育服务供给模式改革提供了众多有益探索。前期,我国近二十年的网络远程教育试点工程为基于网络的人才培养积累了宝贵经验。近年来,我国更是涌现出大量基于互联网思维的教育服务创新案例。例如,在理念方面,由互联网智能技术及应用国家工程实验室开设的cMOOC课程,基于“互联网+”时代的新知识观和新本体论,以社区型在线课程作为新形态,通过促进学习者信息网络的联通来发展学习者的问题解决能力和创新能力。在环境方面,基于互联网、大数据及人工智能技术的教与学认知工具,为教学者和学习者提供个性化资源、个性化测评、个性化辅导等教育服务。在教学方面,基于互联网的双师教学、异地同课异构等创新教学模式和教研模式,为促进教育公平且有质量的发展提供了解决方案。在机制方面,北京市教委启动的“北京市中学教师开放型在线辅导计划”,以智慧学伴平台为支撑,通过“教师走网”的方式汇聚全市优质教师资源,为北京薄弱校的学生提供全覆盖、个性化的在线辅导服务。[10]尤其在本次教育战“疫”中,在线教育史无前例地大规模应用,政府、互联网教育企业、科研机构、社会组织乃至个人为各级各类教育提供在线教学的各种解决方案,加速推动了“互联网+”变革教育服务供给模式的步伐。

三、“互联网+”时代教育服务供给模式的发展趋势

随着服务业的发展和教育理念的转变,教育亦被视为一种服务。如世界贸易组织将教育规定为市场经济中具有服务性质的基础产业,并要求成员国承诺相应的教育服务贸易。[11]教育服务改革的关键在于供给模式的改革。在本文中,教育服务特指为促进每个公民成长和幸福,社会为其提供的各种教学帮助;供给模式特指社会为公民提供的教育服务的内容、方式、组织体系和流程。2015年7月,国务院印发《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指出把互联网的创新成果与经济社会各领域深度融合,推动技术进步、效率提升和组织变革,提升实体经济创新力和生产力,形成更广泛的以互联网为基础设施和创新要素的经济社会发展新形态。其中,对教育领域特别提出,要探索新型教育服务供给方式。[12]“互联网+”的不断赋能,推动着教育服务的供给主体、供给内容、供给单元、供给方式和供给关系呈现出新的改革思路和发展趋势。

1.供给主体由单一化转向多元化

以学校为单一主体的教育服务供给模式在“互联网+”的推动下,逐渐转向多元化。教育服务供给主体正由政府和学校扩展至企业、社区,甚至是个体,多元主体以相互竞争、相互制衡的方式参与教育服务供给。[6]最为典型的案例体现在教育战“疫”中,教育信息化前期成果得到了充分的检验,政府、学校和企业协同供给,共同保障全国各级各类学生的居家学习。

政府基于我国教育信息化前期的建设和积累,迅速为全国师生提供了必要的教育教学资源。教育部整合各类资源,开通国家云课堂,免费提供网络化资源;同时,利用教育电视台向偏远农村提供数字化学习资源。各地政府积极利用区域教育资源公共服务平台,重点向本地师生提供资源和平台服务,如山东省在山东教育云服务平台的基础上,搭建“空中课堂”,设立线上学业指导参考资源库链接,重点为初中和高中毕业年级师生建立线上虚拟互动教室。互联网教育企业同样发挥了重要的支撑作用,为广大师生在线教学提供了免费资源和平台服务。例如,学而思网校与学习强国合作,为全国中小学生提供全年级各学科直播课和自学课;北京四中网校为全国多地区公立学校提供在线智慧教学平台;北京翼鸥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宣布至国家疫情结束,将其在线互动平台向所有公立学校和非营利教育机构开放。

2.供给内容由标准化转向个性化

以标准化为主的教育供给内容在“互联网+”的推动下,逐渐转向个性化。教育供给内容的个性化发展趋势既表现在满足不同学习者培养路径差异的需要,也体现在支持不同学习者学习结果取向的个体差异。

基于大数据的个性化内容供给模式支持了不同个体学习者培养路径的差异。基于教育大数据的教育质量保证和监测能够科学反映学生认知新规律、诊断个体发展水平、揭示教与学的交互过程,从而有助于有效描述学生的学习水平,提供精细、准确、多维度的学习资源推送与教学干预服务。[3]例如,各种智慧课堂工具通过学习分析和智能测评技术,分析学生的实时学习过程,确定潜在学习需求,预测未来学习路径,最终根据不同学生提供针对性和差异化的学习内容。

生成性内容供给模式支持了不同学习者学习结果取向的个性化差异。生成性学习资源是与预设性资源相对应的不同学习资源类型,在教与学的过程中动态生成,具有更强的扩展性、进化性和适应性。[13]我国第一门cMOOC——《“互联网+教育”:理论与实践的对话》,就是典型的资源生成性网络课程。cMOOC课程更加注重去标准化和去权威化的知识生产和传播,不同学习主体都可以根据自身工作、生活和兴趣需求,参与和分享不同的课程内容,从而解决和自身需求紧密相关的特定教育教学问题。

3.供给单元由整体化转向碎片化

以整体化为主的教育资源供给单元在“互联网+”的推动下,逐渐转向碎片化。随着移动互联网在教育领域的深度应用,碎片化供给可以使学习者借助碎片化媒体,利用碎片化时间,整合碎片化资源,弹性开展各类正式与非正式学习。

微博、微信、知乎和哔哩哔哩等碎片化媒体能够有力支持学习者的碎片化学习。微博能够实时更新不同主体发布的内容,并且广大用户以自组织的方式不断形成热门话题。如自主式微博教学下,作为学习活动组织者的教师,辅助和引导学生随时随地主动选择和创建知识内容,并和其他学习者积极协商、交流和讨论。[14]优质微信公众号通过对相关问题和现象形成独到见解和深入分析,吸引读者的碎片化浏览和留言。有研究者实施的“微信公众号+翻转课堂”的新型教学模式,激发了学生自主学习兴趣,培养了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并提高了学生相关课程的学习成绩。[15]知乎为广大用户群体搭建了综合性知识问答社区[16],每位学习者既能够发布各式各类的问题,也可以回答问题。哔哩哔哩的视频弹幕文化为不同时空的学习者创设了独有的学习交互临场感,方便学习者利用碎片化时间观看和交流。有研究发现,相较于传统课堂,弹幕学习方式下学习者情感表达更为直接,情感交流也更加频繁。[17]

4.供给方式由集中面授转向时空灵活

以集中面授为主的教学供给方式在“互联网+”的推动下,逐渐向线上线下融合、时空灵活性发展。前期开放教育资源理念的推广,以及传统课程的数字化和网络化,使得学习者可以自主控制学习的时间、地点和学习进度,而不拘泥于特定的线下教学时空。未来随着“互联网+”与学校、教学、评价、治理等教育各要素的深度融合,不断促进其结构重组和流程再造,教育服务供给方式将更加灵活和多样。线上线下空间融合、时空灵活的供给方式,既能够支持基于互联网开展的多种教学方式,也可以促进教育资源的跨区域、跨城乡、跨学校流转,推进教育公平。例如,注重在线教学设计且教学方式灵活多变的MOOCs,不仅可以完整地呈现教学内容,也打破了传统课程网上搬家的网络资源开发模式,通过为学习者提供优质学习资源和认知工具,便于开展启发式、探究式、讨论式、参与式等各种灵活教学方式;“互联网+”条件下的“名师课堂”和“名校网络课堂”,促进优质教师的智力资源在更大范围内流动,通过网络教研共同体的方式使广大薄弱地区教师提升教学水平和整体素质。

5.供给关系由供给驱动转向消费驱动

以供给驱动为主的教育服务供给关系在“互联网+”的推动下,逐渐转向消费驱动。随着服务业在各国经济结构中占据更重要地位,教育服务具有了消费品特质。[7]我国正处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改革关键期,正在从投资和出口驱动转向消费、投资和出口协调驱动,从而重构经济发展动力。[8]同样,教育领域在“互联网+”推动下,也开始深入探索和应用消费驱动的供给关系,以期有效解决供给驱动下面临的一系列结构性难题。

教师走网是消费驱动教师资源为学生而流转的典型模式改革和实践创新。在北京市通州区的试点中,教师或通过资格审核的社会人士以学生个性化实际需求为导向,在移动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现代信息技术的支持下,通过精细化诊断、答疑、辅导等方式在线贡献智力资源,帮助学生成功获得精准服务。[19]在走网过程中,教师的服务质量不是由专家评审,而是完全由学生评定,服务结果可以折算成一线教学工作经历、继续教育或交流经历等。这种消费驱动的师资供给关系,不仅增强了学生的获得感,提升了教师的职业成就感和满足感[2],也从根本上实现了基本公共教育服务供给的提质增效。

四、“互联网+”时代教育服务供给模式的改革策略

教育服务供给模式改革作为一项系统性工程,需要在着眼问题、研判趋势的基础上,通过启动专项行动计划,明晰改革方向,健全完善治理体系、评价体系、制度体系,以深层次改革教育服务供给模式,推动教育高质量发展。

1.启动“互联网+教育”专项行动计划

我国教育信息化历经搭建基础环境的起步阶段、信息技术进入课堂教学的应用阶段和信息技术与学科教学深度整合的融合阶段,已经进入技术变革教育教学结构、呼唤教育制度创新的新阶段。“互联网+教育”就是要把互联网的创新成果与教育深度融合,推动教育技术进步、效率提升、组织重构和流程再造,提升教育的创新力和生产力,构建以互联网为基础设施和创新要素的教育发展新形态。“互联网+”深度契合并能有效支撑教育服务供给模式改革的内在要求。因此,建议在国家层面启动“互联网+教育”专项行动计划,并将教育服务供给模式改革作为专项行动计划中的核心内容。

2.明确教育服务供给模式改革的方向

当前教育服务供给模式改革应当全面构建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教育服务体系,以学习者的学习成效和学习满意度为出发点,提供多元、灵活、个性化、碎片化的教育服务。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教育服务体系,契合了“互联网+”推动教育服务供给模式由供给驱动向消费驱动的变革趋势。在教育服务供给模式改革中,要以学习者的学习成效和满意度为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实现政府、学校、企业和个人等多元主体协同参与教育服务供给,供给内容适应每位学习者个性化学习需求,通过碎片化供给单元满足学习者个性化、灵活学习的需要,推进各类灵活多样的供给方式,提升教育质量,促进教育公平。

3.健全多元共治的现代教育治理体系

基于数据的多元主体共治体系是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内在要求和推动策略。为深入推进教育治理现代化,一是要建立健全教育数据规范体系,贯通各区域内各组织的数据流通渠道,打破数据孤岛,实现多层次、多维度数据的有效汇聚和共享。二是要鼓励基于数据创新管理决策方法,转变政府职能、重构教育治理方式、再造教育治理流程,实现决策支持科学化和治理过程精细化。三是要建立多元共治体制机制,为教育服务市场创设有效的制度环境,促进教育服务市场中政府、学校、企业等多主体优势互补、合作共赢,实现政府部门、学校、家长和社会广泛连接与信息互通,充分兼顾不同利益相关者的实际需求,使广大人民群众更加深入地参与教育治理过程,推进教育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现代化。

4.构建消费驱动的教育服务与评价体系

消费驱动的教育教学服务与评价体系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是要以学习者需求为中心。构建消费驱动的供给体系,一是要在整合社会资源的基础上,教育教学服务要加大消费驱动,以消费需求为导向,转变教育教学服务资源开发、应用与配置方式,培育需求侧所需的教学设计师、辅导教师、教育大数据工程师等新型教育服务供给岗位。二是要建立基于学生评价的教师考核机制,以学生个性化实际需求为导向,以学生评价作为教师考核重要指标,有效折算教师教学服务时间和质量,激发教师资源供给活力。建立基于选学情况的课程评价机制,充分考虑学习者的学习体验,以“选—学—评”为核心,动态优化优质课程资源库。

5.建设高质量的开放教育制度体系

开放教育制度体系的建设离不开质量保证机制和学习成果认证机制的建立健全。建设开放教育制度体系,一是要建立网络教育认证制度,出台质量保证标准体系,促进网络教育的科学化和规范化管理,提高网络教育的质量监控力度。二是要健全基于学习成效的资历框架制度,推广学分银行制度,认可学习者通过普通教育、职业教育、继续教育、职业培训等各类教育培训,以及线下学习、线上学习和混合式学习等不同教育方式的学习成果,提供一站式的智能化和个性化的学分银行服务,使学习者在各个阶段通过各种途径获得的学分可追溯、可查询、可转换,打通各类学习者学业提升通道、职业晋升通道、社会上升通道,并与国际人才标准相对接,推进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的构建。

五、结语

面对我国教育实践的主要矛盾和问题,有必要从教育服务供给模式改革的视角去审视传统教育服务供给和新教育服务需求之间的结构性失衡。同时,要充分认识到“互联网+”对教育服务供给模式改革的撬动作用,这也是“互联网+教育”的核心内容。“互联网+”时代下的教育服务供给模式改革和“互联网+教育”,都不是互联网相关技术在教育领域的简单应用,而是要以此颠覆性技术作为教育发展新动能,推动结构重组和流程再造,创新教育服务供给机制,从而促进教育高质量发展。希望本文能够为我国教育服务供给能力的提升和供给结构的优化提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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