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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价值考量的基础性维度
——兼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风险沉思与价值启示

2021-11-29雷云飞

关键词:考量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同体

雷云飞,叶 红

(1.西安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西安710054;2.西北政法大学商学院,陕西西安710122)

近代以来,随着人从宗教束缚中解放出来,资本主义精神的诞生和发展、资本逻辑的加速运转,人所面对的这个世界与以往世界之间的区别越来越引起人们的重新认知和反思,诸如消费社会、景观社会、乃至后现代性等思想理论都是在这个重新认知和反思的过程中产生。尤其是随着科技的快速发展,其所包含的“两面性”日益显露,在帮助人类创造空前的物质财富的过程中,也为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带来了日渐显著的风险,从而引发世界各国专家学者对风险的高度关注并发表了许多相关的见解,希望探寻出解决风险的理论出路。“重估一切价值”和“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不同时代的价值选择,它们既具有时代意义,却又蕴含风险,但是在科技高速发展的背景下,传统的价值尺度不足以作为评价它们的尺度,本初的价值评价体系面临着严峻的拷问和质疑,指向未来的发展趋势才是价值选择和考量的基本维度。

尼采的“重估一切价值”正是在科技的现实力量已经可以为时代划分节点的条件下明确提出的,这一主张在哲学发展史上直接引发了一次转向,此后的主流哲学逐步将研究的目光转向人本身,这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哲学和后现代哲学的产生和发展,这也是人类思想史上文化价值观和社会发展观发生重大转型的起点。这里似乎看不到科学技术的影子,而只是哲学层面的思想交锋抑或理论探讨,而这实质上正是以科技为基本驱动力才得以形成。因为科技革命的现实推动力投射到资本增值当中,为了谋求更为丰厚的利润,每一个人的工作和生活必将按照机器大工业的运转逻辑而开展,这里的人除了成为机器大工业上的“螺丝钉”之外没有任何人的个性,乃至整个资本主义世界都是按照商品生产的逻辑而运转。人和人性被冷冰冰的工业机器所桎梏、压抑和掩埋。“重估一切价值”石破天惊地警醒了尘封已久的人性,从此,人们才开始关注人本身,关注人的存在、人的个性,但是这并没有阻滞科技发展的步伐,却形成了并行的两大思想序列:一方是一次又一次的科技革命呈现出加速度的激进态势并发展至今,另一方是对人本身的持续而又深入的关注、探讨和研究。由于人对科技的盲目自信和运用,为人的生存发展酿成日益深重的人为风险,诸如新型病毒肆虐、土地沙化、环境污染、温室效应、核武器蔓延、恐怖活动此起彼伏等,致使“增长的极限”成为人们持久关注的焦点话题。尤其是在人类社会的发展在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之后,这些方面的风险就呈现出愈演愈烈的态势,而且人追求财富和科技的本性在此表露无遗,这也迫使人们在对其进行反思的过程中,日益深刻地意识到资本逻辑的迅猛力量,“新发展观”的认知和践行呼之欲出。如今人们享受着科技所带来的巨大物质财富和诱惑的同时,又不得不以更为理性和冷静的眼光审视科技本身和人类社会自身的未来前景,总体上达成了努力探讨人类社会向何处去的认知共识。这时,“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思想也就成为时代发展的必然选择。实质上这正是社会发展到当今时代,由于多样的人为风险、社会风险等难以化解的风险对人本身的倒逼而产生的必然结果。值得注意的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论域下,人们对风险乃至诸多新事物的认知在价值观层面又产生了一次转型,在这里,必须摒弃二战以来的冷战思维,积极倡导和通行互助协作、合作共赢的价值取向;在这里,风险因素是价值变迁和深化的必要条件。尽管文化价值观的多元共生已经成为当代社会发展中所面临的不可规避的客观现实,但是不可回避的“共同体”的构建又必须在对话、商谈的沟通中毅然前行。

虽然“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和实施必先从经济和科技的协作领域出发,不同的意识形态和政治立场可以通过对话和协商逐步化解,其中包藏的隔阂与壁垒亦可以在“求同存异”的大局面前或多或少有所妥协,然而,深厚的文化价值观之间的不同,也许在很大程度上难以应对,文明冲突论的基本思想观点绝不是空穴来风的危言耸听,这在当代国际局部地区的武装暴力冲突中已经成为现实。那么,“共同体”语境下不同文化价值观之间的冲突与融合,已经不是传统的不可共存抑或文化杂糅,并促生了几个方面值得重新深思和审视的问题。

其一,“共同体”的构建迫使人们关于“信任问题”的旧话重提。虽然信任这一话题古已有之,但是当代的“信任在本质上与现代性制度相联”。[1]23根据当代的经典著述,可以将其“定义为:对一个人或一个系统之可依赖性所持有的信心,在一系列给定的后果或事件中,这种信心表达了对诚实或他人的爱的信念,或者,对抽象原则(技术性知识)之正确的信念”。[1]30在一般的普遍性层面上“所谓信任,是在一个社团之中,成员对彼此常态、诚实、合作行为的期待,基础是社团成员共同拥有的规范,以及个体隶属于那个社团的角色”。[2]那么,“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信任问题”就是一个不可规避的重要话题,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求同存异”的号召,因为“共同体”的实质首先是一个经济利益的“共同体”,并希冀在此基础上能够实现“共同体”的可持续发展,相比之下,不同的民族、地区和国家的具体利益较为逊色,但这并不是说具体利益的次要地位抑或不堪重视。要实现“共同体”的可持续发展,就必需高度重视能够使之保障其长远利益的社会分配问题。“人类历史上的分配可以归结为财富分配和风险分配两种类型,前者是发展成果的分配,后者是发展成本抑或代价的分配。无论哪一种社会形态都存在财富分配和风险分配,只不过它们各自在社会发展中的地位不同罢了。”[3]然而,信任与财富分配和风险分配问题的糅合却使得“共同体”的发展险象环生。在这里,“信任”绝不是一个抽象空洞的虚构前提,也不是对“共赢”的单方面坚守,不仅需要现实利益诉求的达成,还需要对“命运”的终极关怀的眷顾。那么,要科学破解其中潜藏的分歧和争端,在共同面临的风险的倒逼下,再从价值观层面形成共识,并在此基础上在寻找“求同存异”的出路才有可能。

其二,“共同体”的构建与“熔炉效应”的辨正。除去上述的信任问题、经济问题等因素,从更深层次的文化价值观探讨共同体,则不难发现不同文化价值观的糅合表面上是共同体的文化样态,但是这绝不是多元文化杂糅的“熔炉效应”,所谓“熔炉效应”是指:“19世纪末涌入美国的移民被鼓励以美国人的身份思考自身,直到逐渐抛弃他们自己的源文化的方式,这就好像熔炉的效应,他们最终完全成为新合金的一部分”。[4]熔炉效应在真正意义上能够发挥重要的推动文化变迁的作用,需要更为强势的政治约束,这一效应主要是在美国近代社会发展过程中得以成功展示,实际上就是不论人的种族、民族的差异以及不同群体之间不同的经济诉求,必须在服从国家利益的前提下,然而相比之下,“人类命运共同体”则主要是由于共同的经济利益诉求而形成,其中的不同的民族或国家之间有着强烈的独立性,绝不会因为经济的抑或文化层面的分歧而放弃政治独立性,也许在求同存异的共同取向上达成一致,但这只是短暂的权宜之计,而绝非长远之策。值得注意的是,共同体中不同民族、国家之间达成共同利益诉求之外,各自的文化禀赋也会通过不同的方式而表达,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由于文化差异也会导致不同民族抑或国家之间产生不可避免的分歧、不和乃至冲突,也就是说,文明的融合与交往,不仅需要不同的经济政治体的强力推进,亦需要权力的掌控,否则,在权力管控的真空中,凝聚力和向心力的弱化,依靠共同利益的维系就需要更加艰辛的探索。

其三,“共同体”的构建与民族文化自信的反思。在文化多元化的时代条件下,尽管文化杂糅的趋势越来越显著,不同民族的传统文化在当代都不同程度受到时代文化的挑战,后发民族的文化尤为如此,那么,虽然后发民族深知必须保持民族文化的传承和文化自信,但是方法和出路至今仍不明朗,尤其是在“共同体”的时代条件下,如何保持民族的文化自信就是一个亟需化解的难题。实质上,民族文化自信的确保主要依赖于民族文化价值观的传承,依赖于价值考量标尺的传承和依据的变迁。这里必须正视风险与文化价值观之间的微妙关联。不可否认,文化价值观的底蕴和潜藏的内涵实际上就是参照风险而得以形成,“人类命运共同体”中民族文化是不可或缺的重要方面。那么,不同民族国家对其中风险的认知、反思和应对,并不是简单地依靠各自的文化价值观,而是通过价值的深思和考量来应对各自的风险。“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在当代世界格局中由中国共产党明确提出,这并不是一则简单的口号和倡议,而是“旨在追求本国利益时兼顾他国合理关切,在谋求本国发展中促进各国共同发展”。[5]这要求我们必须高举马克思主义伟大旗帜,并以其为基点增强文化自信,科学应对“来自外部风险和矛盾的考验,也更深入地对世界风云变幻进行着思考”。近代以来,马克思主义与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有机融合,这是增强文化自信的思想保证和文化源泉,是实现民族复兴的精神支柱。在很大程度上,“共同体”的构建正是民族文化大放异彩和彰显文化自信的时代契机。依据风险的价值考量虽不可或缺,而从民族文化中汲取富有时代价值的启迪亦势在必行。

共同体的构建实际上就是人们在所面临的风险的倒逼下,根据不同的文化价值观对其进行考量和忖度而实现,那么,风险也就是进行价值考量的基础性维度。

在“后传统”日益隆兴的当今时代,过去与未来之间的鸿沟日渐显现。如果说在传统与当代之间需要一个衔接的权宜之计,那么,“人类命运共同体”倒是一座联通二者的“桥梁”,这不仅是针对风险而进行反思的必由之路,更是一条基本的文化价值尺度,也是在自然风险与人为风险的杂糅体的价值考量中得以形成。

风险的倒逼下,直面传统的文化价值观是反观当代文化价值取向的根基。自然风险转向人为风险,价值观由对物的关注转向对人的关注,在某种程度上,风险的变迁是价值考量变迁的基本维度,尤其是在“后传统”时代格局下,风险社会的程度日益加深,经济和文化多元格局的不断深化,这就迫使当代与传统的价值观之间的悬殊显著彰显,而人本身的生存发展境遇也就在传统与当代之间形成了显著的反差。传统时代条件下,人们普遍在物资相对短缺的自然经济、文化相对落后和匮乏的条件下艰难前行,甚至疲于奔命,但是普遍都是在既定的文化价值观的潜移默化下世代相传;在当代,人们的生存发展条件虽然大为改观,但是个人生存发展的社会压力日益加重,再加之科技发展所带来的诸多社会问题、个人难题等,尤其是快速增长的社会风险空前,迫使人们在传统与当代之间不断地探索和徘徊。到底是时代偏离了传统,还是人们为了消灾避难而对过往的传统满怀憧憬和向往?都不是。人类社会的发展在纵横捭阖中稳步前行,而当代人所面临的新问题却更加棘手而难以化解,这就迫使人们在寻求前进路径和救世良方的过程中举棋不定,传统和当代的文化价值观中的选择只是问题的表征。但是反观传统文化价值观,却能够为我们寻求治理风险和谋求发展提供参照。在这里,当代的艺术创作和传统工艺的传承给世人开启了新思路。中国风的流行和人们的竞相追捧,不仅让人们看到传统文化价值观的魅力,丰富了时代文化的内容,还让我们在传统与当代的衔接中看到了新希望。复古绝不是单纯的复古抑或一种潮流,而是开启新文化价值观的契机。传统工艺在当代的发掘和弘扬,也绝不是一种简单地谋求市场利益的手段,而是为了给时代发展充注“匠心”的一种委婉诉说。这就需要重新深思和发掘传统文化中富有当代价值的基本思想观点和方法,在当代中国社会发展过程中,对风险的治理,不仅要坚持“德”“法”“和”的基本价值取向,还要科学培养主体的风险意识,以民众的切身利益为基点,以“未来”引导“现在”。[6]《周易》中不仅包含着对中国社会发展具有深远影响的风险观,还包含着能够科学治理风险的策略和方法论,它们分别是以德治险、以礼治险和以贤治险;[7]《尚书》为治理中国社会发展过程中所面对的风险提供了符合中国文化特质的基本理论和方法,其中不仅包涵着不同类型的风险观,并且在质朴的以人为本的基石上构建了以“德”“法”“礼”“乐”治理风险的风险治理观,根植于中国文化的土壤之中,经过漫长历史的淘洗从而焕发出更加强大的生命力。[8]13《周易》和《尚书》中的风险思想,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形而上和形而下的思辨和对话,尤其是在当今时代各种文化价值思潮纵横捭阖的条件下,需要对不同时代关于阐释风险之话语的通变,为传承历史之“前”并立足现实而开启未来之“后”提供了立足风险而进行价值反思的思考场域。即,风险已经成为当今时代人们身处未来与过去的夹缝中进行价值反思的基本立足点,并在全球化的格局中成为了日益显现的致思向路。

现实中的多元取向,导致了人的精神世界的破碎化;在科技进步和社会风险的加剧中,肉体的痛苦需要在科技进一步的发展中得以治疗,而精神的创伤却需要传统文化的现代化来加以抚慰。在追逐经济利益的经济格局和浑浑噩噩的生活中,人的精神家园需要寻找一方可以休憩的绿洲。那么,这种反观传统并积极传承的潮流不失为一种让当代人在谋求发展中得以缓冲的精神眷顾。

在传统与后现代之间的踯躅徘徊,最终要做出一个合乎时宜的必然选择。然而,任何选择都不仅是能够符合当下的价值选择,还需符合可持续的价值选择的标准。那么,指向未来的发展趋势也就成为价值选择和考量的基础性维度了。即便是出现了回归传统的端倪,而这实际上则是厚积薄发走向未来的一种价值选择。虽然这也折射出人的审美的价值需求,然而,在当下的风险及其应对中要做出闪耀着人的理性光辉的和面向未来的价值选择才是真正的时代需求。

时至今日,自然环境的日益恶化、现代生物科技负面效应的快速显现、社会问题的逐步显现和国际关系的此起彼伏,诸多风险问题的险象环生,这就要求我们为了持续、健康地走向未来快速地做出科学的选择。“风险社会条件下,传统的因果链条的颠覆与物质意识关系的颠倒,传统的价值尺度已经难以用来解答现实问题,而是要求我们必须以未来引导现在的独特思路重新思考价值考量的维度。”[9]为了最大限度地降低发展的风险成本,在努力规制和管理的条件下,人工智能却得到了井喷式的发展和普及,虽然它的风险因素尚未显现,但是为进一步重新反思价值考量提供了千载难逢的时机。

诸多新事物的产生要求新的价值考量准绳和原则,也为我们重新反思价值的基础性维度开辟了道路。当代社会发展过程中,随着数字化和信息化的日益精进,人工智能在比较短的时间内得以运用和普及,也在很大程度上颠覆了与之紧密相关的传统价值观,“仲尼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为其象人而用之也”。[10]这里的“俑”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人偶,而当代的人工智能也就是由当代科技支撑的“人偶”,传统的价值观对“俑”非常排斥和反感,然而,当代的人工智能却是当代社会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在这里,已经不能用传统的价值观等量齐观,而是要探寻符合时宜并有助于推进社会发展的新的价值维度。价值的转换已经成为一个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其在某种程度上是对人本身的审视、反思乃至发展考察的基础上形成,但其不可忽视的语境和话语前提正是在风险的前提预设下展开。冷战结束以来,传统的二元对立思维已经转向多元思维,随着“亚政治”力量的不断兴起,多元的价值观也就成为时代发展的必然趋势。其中有两个显著的价值转向日益突出。其一,价值的客观实在性转向主观性。这一转向与物质财富的是否丰富紧密相关。在物资相对贫乏的条件下,衡量一个事物的价值及其大小,与其能否满足人的物质需求不可分割,相反,在物资相对充裕的条件下,衡量一个事物价值的大小,那就不仅取决于其是否能满足人的物质需求,还与人的个性和主观价值取向圆融一体。那么,随着社会经济的快速崛起,物质财富的日益充盈,价值的主观性也就更加强烈地凸显出来,这并不是主体的简单“任性”抑或恣意妄为,其原本就是多元主体时代的价值显现。其二,价值的主体性转向主观性。这一转向与人的个性紧密相关,是对人的类主体的远离。主体原本与客体相对应,价值的主体性指的就是事物满足人的生存发展需求,这里的主体性有着强烈的类色彩和整体性意味,有着鲜明的价值指向。然而,价值的主观性却反其道而行之,这是对个人主观价值选择的显现,有强烈的主观随机的个性色彩,与主观对应的是客观,那么,具有主观性色彩的价值选择却未必符合客观本身的本原。人的个性价值选择由此得以充分彰显,价值选择的不确定性造就了“后花园”转向“百花园”的价值盛景,然而,潜藏其中的风险意味亦更加浓厚。

“在诸多社会风险问题逐步凸显的时代条件下,囿于风险的可预测与不可预测、可跨越与不可跨越的辩证本性”,[8]16无论是价值的客观实在性转向主观性,还是价值的主体性转向主观性,都是奠定价值考量基础性维度的内在要求。其中,从风险的维度审视价值就成为不可规避的基本取向。这些新事物虽然促发了价值的转型,然而其所包含的风险正是价值转型的底蕴。在此过程中,风险得到了更为显著的彰显,甚至其所包藏的危害直逼每一个的生存和发展境遇。那么,风险也就不仅是价值转型的底蕴,更是价值考量的基础性维度。

当代社会的发展让人们陷于风险的“旋涡”难以自拔,不仅在谋求发展中“投鼠忌器”担心伤及自身,还在价值的考量中踌躇不前,也在传统文化价值观的参照中寻求突破现实难题的价值准绳。对风险进行冷静的分析和透视,也许会感受到理性与欲望之间的博弈才是风险所包藏的基本内容,然而要对这样的理性和欲望进行厘清和权衡,亦需要从价值的维度对风险进行阐释和考察。[11]“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个能够有效化解当代社会风险的举措,不仅符合传统文化价值观的家国情怀,也符合时代发展的现实需求。虽然“后传统”的现实难题仍旧需要进一步的认知和化解,社会风险的现实状况显现出了过去与未来之间的张力,但这也为我们不仅指出了整合传统和当代的文化价值观的基本思路,也警醒了我们应当关注人的生存发展中的精神需求和文化价值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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