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国际传播的“新世界主义”路径
2021-11-22韦路何明敏
韦路,何明敏
2021 年5 月31 日,习近平总书记就加强我国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发表了重要讲话。习近平强调,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是加强我国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的重要任务。要深刻认识新形势下加强和改进国际传播工作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下大气力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为我国改革发展稳定营造有利外部舆论环境,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出积极贡献。[1]
近年来,体育对国家形象、国家文化软实力、一带一路倡议和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所起到的作用日益彰显。体育,作为全人类的共同兴趣,能够成为增强我国国际传播能力的重要抓手。因此,推进我国体育国际传播能力建设,提升体育文化国际话语权,也日渐成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不容忽视的一环。
目前,体育国际传播的相关研究论文相对较少。以“体育国际传播”主题词,在中国知网上进行搜索,仅有249 篇(截至2021 年7 月20 日)。相关议题主要围绕体育国际传播的内容、策略和效果展开,主要可分为三种类型。其一是描述体育国际传播的内容,如国际体育赛事[2]、传统体育和民族体育[3](中国武术[4]、五禽戏[5]、蒙古族那达慕体育[6]、体育“非遗”等[7])活动等;其二是谋划体育国际传播的策略,主要探究如何讲好中国体育故事,有哪些体育国际传播新策略[8];其三是对体育国际传播力进行评估,探索在“一带一路”背景和新媒体环境下,体育文化国际传播力评价体系如何建构[9]。总体而言,当前这些研究主要是从经验层面出发进行讨论。尽管也有学者以伯克认同理论为视角,对中国体育文化国际传播进行研究[10],但是整体来看,相关理论研究仍然较为薄弱。因此,本研究试图从“新世界主义”理论视角出发,剖析当前中国体育国际传播的种种困境,并提出突破这些困境的可能路径。
1 “新世界主义”的概念与内涵
“新世界主义”是对习近平总书记首倡的“人类命运共同体”重要思想的理论阐释,为解决国际事务提供了创新性的理论视角。就其源流而言,这一理论的发展和完善与国际传播密切相关,例如邵培仁等率先将“新世界主义”运用于新闻传播研究领域,挖掘出该理论在国际传播方面的潜力。邵培仁、沈珺依据“新世界主义”的核心思想、理论体系和中国国际传播的三项原则,提出中国的国际传播发展策略:积极构建信息传播的命运共同体;积极建构兼容本土性和全球性的价值体系和话语体系;努力构建科学有效、层次分明的传播结构和机制;组建强大的具有跨文化背景的内容生产与传播队伍[11]。这些策略也为中国体育国际传播的进路提供了思想启发。总的来看,如果说“新世界主义”能够为国际传播带来创新性的理论滋养,那么,也能为体育国际传播提供新的理论和实践路径。
“新世界主义”与“世界主义(cosmopolitanism)”渊源颇深。维托维克和科恩认为,世界主义既牵涉全球民主与世界公民身份,也被用来探讨现代跨国社会运动之间联系的可能性;它既指代一种挑战传统归属感与认同感的后身份政治(post-identity politics),以及多元异质的公共性,也可形容特定社会文化过程或个人行为、价值与倾向。[12]“新世界主义”的概念是中国学人在对“世界主义”取精用弘的基础上,在对人类现状和发展进行研判后提炼所得。这一概念以习近平“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为核心,以对话协商、共建共享、合作共赢、交流互鉴、绿色低碳等理念为支撑。[13]“新世界主义”是对具有“欧洲中心主义”倾向的“世界主义”观念的重新思考和衡量整合,它本身既不同于中国传统的天下主义,也不是西方现代的世界主义,而是肩负着同时超越这两者的使命。[14]具体来说,西方的世界主义是个体主义的世界主义,主张世界主义宣扬漠视民族传统,民族文化,以至于放弃民族主权的政治思想。[15]而中国提出的“新世界主义”是强调在尊重各自民族传统、民族文化的前提下,谋求互利共赢的全球主义。[16]因此,虽然“新世界主义”承袭了世界主义的大部分思想,但是,世界主义是实体本体论、二元论、现成论(本质主义),“新世界主义”却是关系本体论,多元论、生成论(建构主义)。[14]
在当前世界政治、经济、文化发展格局中,通过对世界主义和民族主义理论资源的扬弃,“新世界主义”的内涵逐步清晰。从理论内核看,“新世界主义”继承了世界主义对“他者”的承认和对普遍主义的追求,从强调共识转向承认差异,体现了寻求最大公约数的良好愿望。“新世界主义”弘扬了中国传统“和”文化中“和而不同”“以和为贵”“中庸之道”“天下大同”的思想,引导“和”文化由工具性转向公共性,体现了以人为本的思想。[17]同时,面对世界主义对普遍性的过分强调以及忽视地方性等问题,“新世界主义”主张通过沟通对话予以解决。[19]它所呈现的理论特征有多种表现。一是具有超越交往理性的更高价值追求,为终极目标的实现提供了可能性;二是具有超越意识形态的特点,在世界范围内具有可扩展性;三是区别于空洞的世界主义,具有实践可操作性和可持续性,比如“一带一路”倡议。[17]它立足于成就一种真正的民族精神,“一种可引导民族共同体基于其特定的历史路径走向世界文明前沿位置的思想、观念与生活态度”。[18]“新世界主义”不仅仅是一种视角、一种框架、一种价值追求与一套理论论述,它更是基于对世界史进程的重新理解与叙述而揭示出的世界秩序与主体意志及其行动所组成的复合结构。[19]它不仅搭建起一座联接中外的理论沟通桥梁,更为国际传播理论建构和全球治理实践创新提供了中国方案。[20]
2 “新世界主义”视域下中国体育国际传播面临的问题
以“新世界主义”为分析框架,有助于我们更加准确地评价中国体育国际传播的现状。总体而言,当前中国体育传播在“全球性”和“世界性”上已经做得不错,然而,对“本土性”和“民族性”的弘扬尚有很大的拓展空间。在处理本土性与全球性、民族性与世界性、特殊性与普适性的关系方面,当前中国体育国际传播主要存在以下三个方面的问题。
在理念上,过于强调普适的体育精神,对中华体育精神弘扬不够。所谓普适性体育精神,是指符合世界人民共同遵守的推动国际体育事业发展的价值观与准则,主要包含人本精神、英雄主义精神、公平竞争精神和团队精神[21],这些精神在体育国际传播的过程中也得到了较多呈现。与之相较,中国民族体育精神在当前体育国际传播中还体现得不够。2013 年8 月31 日,习近平在会见全国体育先进单位和先进个人代表等时强调,“广大体育工作者在长期实践中总结出的以‘为国争光、无私奉献、科学求实、遵纪守法、团结协作、顽强拼搏'为主要内容的中华体育精神来之不易,弥足珍贵,要继承创新、发扬光大”。以为国争光、自强不息为核心的中华体育精神应该成为中国体育国际传播的精神内核。
在内容上,过于依赖国际大型赛事,对日常体育活动关注不够。近些年,中国积极承办一系列大型赛事,如2008 年奥运会、2021 年大运会、2022 年冬奥会和亚运会等,这些赛事的举办为国家形象和举办地城市形象的国际传播带来了重要契机。大型赛事传播将传播内容与竞技度高、观赏性强的体育比赛相结合,能够将赛前、赛中、赛后各个时间段完整串联,有利于发挥持续性传播效能。[22]与之相比,日常体育活动则未能引起足够的重视。虽然日常体育活动的专业水平和竞技程度不如国际大型赛事,但其接近性、参与性和趣味性往往要高于国际赛事。随着我国国际地位和国际影响力的提升,国外民众对中国民间体育的了解欲望也随之提升。比如,广场舞不仅在国内广为人知,在海外同样也逐渐升温。在此背景下,如果利用广场舞作为时尚体育项目的载体,将有利于推动我国时尚体育文化的对外传播[23]。
在对象上,过于聚焦体育强国,对发展中国家重视不够。长期以来,中国体育的发展主要以欧美发达国家为参照,将这些国家作为我们学习和追赶的目标,这对中国提升体育实力、建设体育强国具有重要意义。随着中国体育水平不断提升,逐渐成长为世界体育大国和体育强国之后,中国需要在优化全球体育格局和重建世界信息秩序方面发挥更大引领作用。这就需要中国更多关注发展中国家的体育文化,特别是“一带一路”沿线发展中国家的传统民族体育文化。这些体育文化都是各国各民族生活方式的历史积淀,也是人类文明的宝贵财富。遗憾的是,包括中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体育文化,长久以来在西方发达国家主导的国际体育话语体系中处于边缘地位,未能得到应有的重视。因此,在“新世界主义”理论的指导下,中国应该担负起重塑国际体育话语体系的重任,与“一带一路”沿线发展中国家一道,讲好本民族的体育故事。
3 新时代中国体育国际传播的“新世界主义”路径
如前所述,中国体育国际传播在理念、内容和传播主体上存在一定问题。“新世界主义”为解决当前的困境提供了可行路径。具体而言,“新世界主义”是在尊重各自民族传统、民族文化的前提下,谋求互利共赢的全球主义。它为处理好本土性与全球性、民族性与世界性、特殊性与普适性的二元对立矛盾提供了理论框架。对我国当前体育国际传播而言,秉承“新世界主义”,就是要在尊重和欣赏其他国家和地区体育文化的基础上,大力弘扬中华体育精神,积极推广中国特色体育文化,形成更具开放性、包容性和多元性的全球体育格局,为建构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人类体育共同体贡献力量。
3.1 弘扬中国特色体育文化,打破西方主导国际话语体系
中国体育国际传播需要平衡好全球化和本土化的关系,打破当前西强东弱的体育国际话语体系。毋庸讳言,到目前为止,国际赛事,尤其是世界性的综合运动会,在项目设置上依然是“西方模式”。例如,在当今世界的综合性运动会,就其组织形式、内容构成而言,大多是以1896 年开始的现代奥运会为模板。第一届奥运会所设的10 个比赛大项(田径、游泳、举重、射击、自行车、古典式摔跤、体操、击剑和网球,赛艇因为天气原因未能举行),除了摔跤略有“古典”味道外,其余的不仅全部是西方大国的强项,而且就其规则而言,几乎全部采用它们的既定模式。以自行车为例,它是在1868 年才在法国举行了第一次竞技性的比赛。然而,现代奥运会将这些原本也是地方性、国别性的项目,理所当然地赋予了“国际”“现代”的认证。这背后隐含的“西方=发达=现代”的逻辑,直到现在仍然未被打破。以2020 东京奥运会为例,虽新增了5 个比赛项目(滑板、冲浪、攀岩、棒垒球和空手道),但是,除了空手道是照顾东道主,其他4 个仍然是西方国家的优势项目。
“新世界主义”为打破西方主导的体育国际话语体系提供理论支持。它是对具有“欧洲中心主义”倾向的“世界主义”观念的超越,强调在尊重各自民族传统、民族文化的前提下,谋求互利共赢的全球主义。按此理论逻辑,发展中国传统体育、民族体育就成了“新世界主义”视阈下中国体育国际话语权提升的应有之义。
首先,需要突破自我“他者化”的思维定式。长期以来,有相当一部分人将“中国传统、中国民族的”界定为“非世界的”“非国际的”“非主流”的。实际上,这样的思维定式就是自我“他者化”,或者自我“东方学化”。而走出这一迷思的关键,在于用平视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所谓“平视”,不仅是视线,更是视角乃至视野。换句话说,我们应该将自己、“西方”,以及所有不被认为是“西方”的国度和民族,都纳入到平等看待、平等对待的范围。这是增强我国体育传播能力乃至国际传播能力的方法论前提。在此前提下,就会发现“传统”和“民族”不仅是我国所独有,而是世界各国、各民族普遍拥有的宝贵财富。而且,它们之所以会具有丰富多彩的类型、形态,是因为这些传统体育活动是各国各族人民在特定的自然条件、地理环境、文化氛围及其生产生活方式中创造、发展和提炼出来的,具有特定民族人民的生活方式、行为模式和文化心理结构特征。[24]例如流行于非洲的滑沙,盛行于中东的卡巴迪,起源于东亚、南亚,已经被列入亚运会项目的藤球,都是如此。从这个意义上讲,秉承“新世界主义”,需要我们对我国的、他国的体育文化,真诚地体现出较之西方国家更为博大的胸怀和气度。
其次,需要大力推广中国地方性体育文化。正如格尔茨所揭示的,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来看,任何事物都是“地方的”。所谓“传统”,本身就是在“地方”的情景下沉淀而成。20 世纪60 年代日本将传统体育项目——柔道推向了奥运会;80 年代韩国将其传统体育项目——跆拳道走进奥运会;目前我国也正在积极将武术推进为奥运会的正式比赛项目。实际上,柔道和跆拳道的创立,都不过百余年。在我国的民族传统体育项目中,历史远长于此的,可谓多如繁星。我国目前有名字的民族传统体育项目有600 多种,其中仅少数民族运动会涉及的体育项目就有180 多种。但由于对传统体育文化的保护意识薄弱,一些项目出现了被其他国家抢夺的现象,造成我国体育文化的“国际丢失”。如拔河比赛是我国传统的体育项目,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历史悠久,却由韩国、越南、柬埔寨、菲律宾四国于2015 年申请进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5]。根据“新世界主义”的主张,中国体育国际传播需要深入挖掘中国具有民族和传统特色的体育文化,充分利用社交媒体等新媒体平台,通过短视频等全媒体形态,采取西方受众熟悉的表达方式来讲好中国特色体育故事,不断提升中华体育文化的国际认知度、美誉度和影响力。
3.2 讲好普通人日常体育故事,展示中国特色体育制度优越性
“新世界主义”强调对民族性的尊重,承认差异性的存在,并不是放弃对普遍性的追求。在体育传播实践中,长期以来,专业运动员,特别是明星运动员,成为体育舞台的绝对主角。普通人的体育故事则常常会被忽略。然而,“新世界主义”在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目标背后,离不开对一个个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的关注和共同情感的建构。比起宏大叙事,日常生活乍看上去似乎有些单调、重复,但是也正因为来自“日常”,所以更容易被绝大多数人理解,进而产生共情乃至认同。因而,发掘普通人日常生活中多样的体育活动,向世界讲述中国多元化的体育故事,则是中国提升体育国际话语权的可能路径之一。
首先,坚持从中国体育文化国际传播的整体立场出发,避免中国体育故事的精英化。应加强故事传播的开放性,以实现价值汇通,[3]关注中国普通人多样且富有创造性的体育生活。作为社会主义大国,中国各群体、各阶层、各地域的文化面相,本身就可谓森罗万象。这样的“内在丰富”,在体育领域当然也得到了充足呈现。在庞大的人口基数下,中国几乎每种体育项目(无论是否奥运项目)都有数量可观的参与者,尤其是“非专业”“非职业”的参与者。比如,即便是经济门槛非常高的马术运动,中国目前也有至少2 160 家俱乐部[26]。至于诸如钓鱼、足球、篮球和号称“国球”的乒乓球,爱好者更是要以亿来计算。目前虽说尚无广场舞参与人数的确切统计,但如果从14 亿的人口基数和城市化程度已超过70%来看,那么将其估算为不少于3 亿,应该距离事实不远。在人口如此庞大的普通人体育生活背后不乏大量的中国故事,它们值得也应该被“讲出去”。
其次,关注普通人的体育故事也是中国道路自信的展示,彰显了中国特色体育制度的优越性。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制度本身就更有利于社会中下阶层和非强势群体的体育权益的实现。中国已成长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国家对人民生活水平的普遍提高,所秉持的善意和投入的资源,更是位居世界前列[27]。中国各地区、各阶层、各年龄阶段的公众,在体育领域获得较高程度的参与机会。迄今为止,全国2 800 多个县级行政区域,基本都建成了功能设施相当完备的体育场馆,而且几乎免费向公众开放。同时,国家对民族体育、传统体育也相当重视。到2020年为止,全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已连续召开11次[28]。既然中国在体育领域,对各类人群的普惠做得那样广泛和深入,把这些故事讲出去,将会引起世界各国公众的好评。因为这些“中国故事”是凝聚了中国人共同经验与情感的故事,在其中可以看到我们这个民族的特性、命运与希望。[29]而且,这些故事也将成为中国体育举国体制叙事的有益补充,向世界展示一个更加真实、立体、全面的体育中国。
3.3 联合“一带一路”发展中国家,建构“新世界主义”体育共同体
由中国提出的“新世界主义”并不仅仅是视角、框架、价值追求乃至理论,而且还具有实践可操作性和可持续性。例如,中国践行“新世界主义”的“一带一路”倡议,就为我国体育国际传播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历史机遇。下一步,我国应该依托“一带一路”框架,积极吸纳“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成为“新世界主义”视阈下中国体育国际传播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首先,大力吸纳“一带一路”沿线发展中国家成为体育国际传播的多元主体。长期以来,作为总体外交的一部分,中国的体育外交一直与总体外交紧密结合,相辅相成。从著名的“围棋外交”“乒乓外交”,到“亚运外交”“奥运外交”,再到“元首体育外交”,我国的体育为中国的外交事业贡献了卓越的外交新理念和外交新实践。[30]当前,可利用“一带一路”倡议的契机,总结中国体育外交的经验,在尊重各国民族、传统体育的基础上,继续扩大与沿线发展中国家在体育领域方面的交流与合作,吸纳它们成为传播中国特色体育文化的重要主体。接下来,可通过进一步加大对资金、人才和技术的投入,鼓励“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相关组织和个人开展中国体育文化传播活动,形成多种传播主体的整合与协调。同时,在充分激发体育外交和民间交流积极性的基础上,进一步构造多向互通的传播网络,既要把我们的优势项目和传统项目传播、推广出去,也要积极参与其他国家、其他区域的特色体育文化项目,通过体育文化的交流与互鉴提升“一带一路”倡议的世界性、开放性和互惠性。
其次,建构基于“一带一路”框架的体育国际联盟。NBA、NFL、英超、德甲、网球四大满贯等在全球形成了各自的标志性品牌,成为一种强势体育文化符号,引领世界体育文化潮流,在全球吸引了大量受众和粉丝。根据这些经验,中国可以跨越国家疆界,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根据各国实际,求同存异,打造体育国际联盟,创建区域标志性品牌,促进区域内部的体育国际交流与协作,同时提升区域的体育文化国际影响力。中国的优势项目和传统项目为数众多,在各个领域都能与沿线国家开展丰富多元的互动与交流。实际上,在中、日、韩三国之间,已举行数十年的围棋赛事,就堪为典范。接下来,可考虑与中亚国家开展草原类运动项目,与东南亚国家开展水上运动项目,与北欧国家开展冰雪运动项目,与中东国家开展沙漠运动项目,诸如此类,不胜凡举。以赛事合作为契机,以互联网络为平台,综合运用多国媒体、多种媒介、多元手段,向世界广泛传播富有特色的各国传统民族体育文化,为建构“新世界主义”的体育共同体提供有力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