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商企业的股权激励计划实施——以拼多多为例

赵 荻

（青岛科技大学，山东 青岛 266061）

0 引言

随着社会的发展，公司所有权和管理权的分离使得代理成本愈加明显，因此所有者也愈加关心如何实现提升治理效率的同时降低代理成本。随着资本市场的不断进步、相关制度的不断完善，尤其自2005 年《上市公司股权激励管理办法（试行）》颁布后，股权激励制度随之得到企业的青睐。

而竞争激烈的电商企业也纷纷实行股权激励计划，其中拼多多作为第三方移动电商平台，2015 年、2018 年两次颁布股权激励计划，其行权期为由4 年后外加3 年锁定期，合计长达七年，颇受外界争议。

1 拼多多公司介绍

2015 年9 月正式上线后，拼多多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做到活跃买家3.44 亿，2018 年7 月26 日正式在纳斯达克上市，首发溢价超过40%，首发市值达到296 亿美元，接近2／3 个京东，惊人的速度使拼多多成为行业黑马。

在发展模式方面，拼多多创造了社交电商新模式。京东的模式是“正品保障”的招牌以及自己完整的物流体系，而阿里巴巴是在大生态圈，资源整合充分，实现买卖双方互利互惠。而拼多多立足的关键则是利用嵌入式的社交方式培养高度投入的用户基础，通过社交平台，以各种拼团小程序为依托，邀请身边人参与，享受更实惠价格，从而实现裂变式传播，产生低成本的有机流量和活跃的互动，使买家基础呈指数增长。

在战略目标方面，京东未来十年要成为技术和创新驱动的国际化企业，服务全球消费者和品牌商，做全球供应链服务；阿里巴巴要进一步推进全球化、内需、大数据云计算三大战略，在五年内实现超过10 万亿人民币的消费目标。相较之下，拼多多的战略目标似乎更接地气一些，其前身是拼好货，农业产品是起家之本，也是其战略核心，利用互联网有效帮助前端消费者和农产品产区的精准匹配，解决农产品流通以及价格问题。

2 拼多多股权激励计划

拼多多从2015 年上线至今，发展阶段可划分为：初创阶段、拟上市阶段和上市阶段，期间通过了2015 年和2018 年两次股权激励计划，其中由于互联网发展快的特质使得2015 年计划涵盖了初创阶段和拟上市阶段。

2.1 股权架构

多轮融资很容易让原来的创始人丧失控制权，京东和阿里巴巴都通过实施特定股权架构来保持创始人绝对的控制权，其中京东实行的是“AB 股制度”、阿里巴巴采取的是“合伙人制度”。拼多多自创立以来进行了四次融资，根据2018 年6 月拼多多提交的《招股说明书》，得知拼多多也采取了“同股不同权”的“AB 股制度”，但不同于京东1∶20 的比例，拼多多为1∶10 的比例。创始人黄峥持有全部B 股，资本方和二级市场持有A股，在IPO 后，虽然黄铮手中持有的股权比例从50.7%稀释到46.8%，但由于AB 股结构，其投票权从50.7%上升到89.8%，享有对公司的绝对控制权。

2.2 激励对象

拼多多两次计划的激励对象都是公司优秀员工、董事以及顾问，与阿里巴巴和京东激励计划的激励对象基本相同，京东员工股权已超过刘强东个人持有的70%，阿里巴巴持股员工的比例在65%以上，持有股权占集团股权的3%左右。

从拼多多招股书中披露的年度长期激励费用来看，激励范围除管理团队外覆盖业务、销售、市场以及研发人员，总体向管理团队和研发团队倾斜，这一设置也符合互联网电商企业发展的特征。

2.3 激励工具

拼多多激励的工具是股权。作为互联网企业，合理应用长期的激励工具和有效的激励计划，从而获取并留住企业人才，据统计互联网企业常使用利润分享、股票期权等手段，如阿里巴巴建立了“受限股份单位计划”，分批分期的行使发放受限制股份普惠诸多员工。京东也是如此，通过股权的长期激励以及对一线员工的培训激励等方式来吸引并留住人才。

2.4 授予数量及行权价格

拼多多2015 年发布股权激励计划后，在接下来的初创阶段和拟上市阶段即2015 年上线后至2018 年上市前的各期，计划最多授予9.45 亿股，实际授予5.82 亿股，占上市前公司总股本的14%，其中2.54 亿股是授予创始人黄峥的。2015 年到2017 年间授予量占总额的47%。拟上市阶段加快了授予期权的步伐，让更多员工享受高激励期权，仅2018 年上半年授予的期权就占上市前实际授予的53%。

2018 年上市后，拼多多在招股书中披露了股权激励计划，公司计划拿出3.63 亿股用于上市后的股权激励，占上市后公司总股本的8.8%，同时设立长青条款，每年可在董事会批准的前提下增加不超过总股本1%作为新的激励资源。

2.5 行权期

拼多多在招股说明书中明确表示计划授予的股票期权将按照4 年行权计划外加3 年锁定期实施。4 年行权期，每年生效25%，归属后期权锁定期为3 年，在这3 年内是禁止交易的，也就是说7 年才能拿到全部期权。

通过比较阿里巴巴的4 年、京东的6 年，拼多多锁定期的设置属实特殊。但是从建立到上市，京东用了10 年、阿里巴巴用了5 年，且均是上市后才能行权，而拼多多仅创办3 年就上市，仍处在创业期，业务和人员架构还不稳定，上市后的假货山寨舆论也使其深陷负面舆论，很多员工无法看清企业的未来，很容易在公司上市之际着急套现退出，这对拼多多无疑容易造成人才流失。

采用“上市后期权锁定三年”的方式，有利于防止已归属的期权行权造成股价波动，并且黄峥表示一视同仁，将全部人员的股票锁定3 年，缓冲了员工的消极心态，稳定现有团队，避免了行权获得资本溢价财富后员工工作倦怠，降低了大规模人才流失的风险，帮助企业和员工找回初心，从机制上为公司的成长和增值提供了持续保障。

2.6 退出

根据拼多多招股说明书的描述，在行权期以及锁定期间，如果离职或违反公司规定，那么拼多多会全权酌情按购买价回购或强制以0.0065 美元价格回购，这也进一步要求了员工和公司共进退，给拼多多长期稳定发展奠定基础。

3 实施效果分析

3.1 财务效果分析

与其他互联网科技上市公司类似，拼多多在上市后首份财报中一次性计算了此前面向全体员工发放的股权激励。这使拼多多2018 年第二季度财务报表的亏损数额较大，但这也不影响拼多多其他数据的优秀表现，截至2018 年6 月30 日的前12 个月，拼多多年度活跃买家数为3.44 亿，较上年同期增长245%，平台GMV 为2621 亿元，同期增加了583%。截至2018 年6月30 日的前12 个月，活跃买家平均年消费额为762.8 元，较上年同期的385 元增长98%。另外，与行业平均值比较，发现其偿债、营运能力都较为可观，可较好应对企业的财务风险，盈利能力受净利润影响有所欠缺，但其销售毛利率是高于行业平均水平的。

3.2 非财务效果分析

3.2.1 增加研发投入

拼多多在发展初期由于假货多而被人诟病，为此公司于2018 年投入了研发费用11.16 亿，同比增长764%。2019 年Q1季度，研发费用更是攀升至6.67 亿元，同期增长816%，占营收比例高达14.68%，远高于行业平均水平，并且主要投入人才、算法、系统等无形资产。

《2018 拼多多消费者权益保护年报》显示，技术已经成为平台深入推进“双打行动”的锐器。2018 全年，通过大数据风控系统与人工巡检，下架涉嫌违规商品数量是投诉数量的150倍，关停店铺超6 万家，前端拦截超3 000 万商品链接。

研发投入的增加及改善成效与股权激励计划的实施密不可分，只有技术过关、积极并及时解决公司现存问题，才能提升公司市场价值，这样才能使公司长远稳定的发展，股权激励计划的激励对象才能与公司共同成长。

3.2.2 吸引高质量人才

2018 年年报显示，截至2018 年底，拼多多员工总数为3 683 人，较2017 年的1159 人增加2524 人，其中工程师数量超1 800 人，占半数。2019 年，持续加大研发力度，至少增加2 000 名技术工程师，其中超过1 000 人专注于算法设计和开发。

对人才吸引力的提高离不开股权激励。人才是互联网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拼多多近几年持续提升技术实力，成为保持快速增长的核心驱动。以“农产品上行”为例，团队打造的“农货中央处理系统”，有效突破了农产品成熟周期和地理位置分散的制约，形成归集效应，构筑了“最初—最后一公里”的产销模式，令消费者受益、农民增收。基于该项技术，拼多多全面实施探索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机制性衔接的创新模式“多多农园”，致力于解决农业产业利益分配、农村人才留存等核心问题。此外，拼多多正与全球多家科研机构协作，共同探索分布式AI 技术的发展。

3.2.3 约束管理者的短期行为

拼多多实施股权激励计划，尤其是全部人员股票锁定三年之后，管理人员开始逐渐建立品牌、维护品牌，尽全力扭转“假货纵横”的印象，不再以短期利益为主要追求目标，减少了短期投资行为，加大研发投入，探索分布式AI 技术发展。开发打造了创新零售业态“农货上行、品牌下行”战略，为品牌创造了不少价值，也在一定程度上使消费者在内心对拼多多有了重新定位，这对拼多多日后稳定的发展运营奠定了基础。

4 结语

本文通过研究拼多多公司2015 年、2018 年的股权激励计划，得出其选择的期权股票激励模式具有较大的灵活性，实施效果无论从财务角度抑或是非财务角度都有较为良好的表现，在一定程度约束了管理者的短期行为、吸引并留住人才，增强了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改善了品牌形象，为企业占据更大市场份额及健康稳定的发展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