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家乡》: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理念探微
2021-11-14于东超YuDongChao
于东超/Yu Dong Chao
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理念十分符合我国国情,也是我国电影事业不断繁荣兴盛的营养源之一,更加紧密地结合实际情况和时代特色彰显开展自身道德品质的修养。影片《我和我的家乡》正是凸显了这一创作内涵,虽以喜剧的外衣呈现在观众面前,但不可忽视的是喜剧发生的场所以及喜剧明线背后所埋藏的暗线,这些隐藏的线索通过镜头语言,以“接地气”的角度和以人民为中心的思维方式逐步浮出水面,奠定了影片的题材和立意。
一、聚焦人民美好生活的制度保障
“人民”始终是我们国家发展阶段重视且关注的对象,我国除了少数的城市居民外还有着更多的乡村人民。评判一个国家发达程度除了要考虑城市发展外不可忽视乡村人民的生活保障。如木桶短板原理一样,乡村人民的生活水平就如同木桶最短的一块木板,它的高度制约着木桶(国家)所能承载水(综合国力)的多寡。影片中的故事《北京好人》则是通过这一理念进行延展,以城市医保和农村医保为出发点进行故事的延伸。
《北京好人》中明显的故事线索便是葛优饰演的张北京帮助农村表舅骗取医保治病,以身份置换营造种种笑料,这一故事中的人民视角在于其角色的塑造上。代表着地道北京人的张北京,作为本地土著的他并没有因首都原住民的身份而骄傲,并且以幽默、风趣、低调的角色形象一改观众对北京本地人的成见。张北京的梦想是当一名专车司机,与频繁出入北京高档金融场所和政坛的精英群体形成鲜明对比,借助电动自行车出行的他无论是梦想还是生活现状都更加贴切广大人民的视角,真实地描绘出了一名打工人在大城市奋斗的辛酸。他的农村表舅更是如此,具有典型的乡村人民形象特征,文化程度不高、不懂农村医保、对自身患病的模糊理解等,均体现出人物塑造的去精英化特点。当他知道张北京为其付清了医疗费后,他果断决绝地让张北京去退钱,不惜以胡搅蛮缠的形象达到目的。这种农民淳朴的骨气在其身上得到了体现,不仅弘扬了中国式远房表亲血缘关系的正能量,还体现出新时代中国社会快速发展下农村个体卑微但不卑鄙的崇高价值观,体现了以人民为主的道德素质的提升。张北京的表舅因身患疾病前来求助,而张北京却因囊中羞涩难以承担表舅的医疗费用,他并未选择袖手旁观,而是想要钻城市医保的“空子”,让其表舅假扮成自己,用自己的医保卡看病。这一看似作假的行为更加贴近现实生活中人们的真实选择,让观众有充分剧情参与感的同时思考该故事中的暗线,即农村医保的局限性,暗示乡村人民生活看病相关保障知识的普及程度较差,相关保障措施的宣讲不完善等现状。在故事的选题上贴近民众生活,叙事角度平民化,更容易引起观众的认同感。民生是社会和谐之本,“确保人民安居乐业、社会安定有序、国家长治久安”是我国社会主义国家制度优势,也体现了近年来我国国家治理能力的提升。这个单元的创作者把人民的冷暖、人民的幸福、人民的喜怒哀乐倾注在自己的笔端,刻画最美人物,坚定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信心。
二、人民“双创”应运而生
在全球化以及人工智能的网络时代,国家大力推动“放管服”改革,也促进了“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新局面。“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双创”应运而生,不仅促进了创新驱动战略的动能,更激发了人民的热情与活力。投入到“双创”当中,解决了就业难题,不仅带动了大量就业,同时也让大家有改变命运、获得纵向上升的平等机会。由此而衍生的一系列新业态,像共享经济、分享经济、“互联网+”等。“一切划时代的体系的真正的内容都是由于产生这些体系的那个时期的需要而形成起来的。”新业态是在新旧动能转换中产生的,给传统市场注入了新的养分,从总体上看,能够适应市场的发展需要;同时也满足了消费者的个性化和多样化的需求,迎合了消费者的口味与心理。故事《天上掉下个UFO》所关注的正是有关家乡农村创业的故事,体现了西南山区乡村日新月异的变化。“家乡”对每个人都有着特殊的意义,因此家乡成为他们内心最为牵挂的地方,以家乡的发展为题材能够第一时间引起观众共鸣。由黄渤饰演的黄大宝作为农民发明家,他并没有延续传统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物形象,而是以一名热衷于发明的农村发明家出现,他发明的产品都是基于贵州山区农民的需要来定位,虽然大多数产品都未投入现实使用,但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能够传递出他以农民为本的创作理念。黄大宝还利用互联网直播平台来展现自己的产品,镜头直接描写直播点赞的画面,更加贴近现代人的日常媒体社交娱乐方式,以创意语言来体现影片以广大群众为对象的创作初心。村中的旅游开发商企图通过阿福村是“天眼”所在地为噱头打造外星人到访的假象,以此来吸引游客前来观光,甚至衍生出一系列“外星人+”的旅游开发理念,营造出荒诞幽默的氛围,体现出了农村人民文化程度不高但具备不断创新的精神,呼吁了广大观众关注农村创业、扶持农村创业。该故事在某种程度上唤醒了在外漂泊打拼的人们对家乡的思念,以诙谐幽默的剧情展现出山区人们闭塞但不封闭的积极生活观。
同样是关注乡村人民创业的还有《回乡之路》,故事发生在环境恶劣的陕北地区。邓超饰演的乔树林作为沙地苹果的种植者和经销商,不断尝试着治沙环保与经济效益的双重发展,然而倾其所有的他却屡屡失败,直到在一次校庆回乡时遇到了直播带货达人闫飞燕。该故事的人民视角通过两方面展现,其一是角色的碰撞,其二是关注陕北地区的农村面貌和沙尘暴灾难。闫飞燕是一名网红,作为人生赢家的她十分挑剔自己推荐的产品,享受着人们的追捧。相反乔树林投资失败,人生跌入低谷,他渴求闫飞燕来为自己的沙地苹果代言。故事的主线描写的是二者从最初的相识到怀疑直至最终的理解和支持,这种截然不同背景的人物对同一个项目的共识,那就是“沙地苹果”,一种既能治理地方自然环境又能产生经济效益的产品。然而这一共鸣的产生过程却十分艰难,镜头语言分别描述了乔树林割舍小我为农村人民(大我)谋福利抗沙的情景和闫飞燕儿时留守荒漠地区面对沙尘暴的悲惨状态,以及乡村老师教导学生们走出大山的希冀等,均凸显出了陕北农村人民所面临的种种现实问题。而乔树林扮演着奉献者的角色,力图通过自己的回乡建设来唤醒人们对留守农村、三农问题的关注,在本质上是从乡村人民的角度出发,以广大农民利益为焦点,回乡建设、精准扶贫的事件。“脱贫攻坚,各方参与是合力。”
三、践行群众路线的工作成效
如果说《回乡之路》和《天上掉下个UFO》描写的农村创业是针对贫困山区扶贫工作取得的阶段性胜利,那么《最后一课》和《神笔马亮》则体现了新时代中国乡村之美及人性之美。“你要群众了解你,你要与群众打成一片,就得下决心,经过长期的甚至是痛苦的磨炼。”《最后一课》中的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观体现在人物身份与环境的矛盾上。范伟饰演的老年教授范老师在出场时已经在瑞士的豪宅中,在世界名校中任职,即使是这样的人物,最终也是要回归到“家乡”中寻找自我。老范在年轻时去贫困山区望溪村支教,任教时间长达十年,他在老年时期不幸患上阿尔茨海默病时,记忆停留在了支教期间的某一天内。而几十年前的望溪村地处贫困山区,不仅教育情况与老范当下所在的世界名校有着天壤之别,村落环境也与老范的居住条件相差甚大,正是这种矛盾凸显出老范对于支教岁月的怀念,内心对于故土难以忘怀的情感。身为名校教授的他执意要回到支教的望溪村,最终在乡村中找寻到了记忆的碎片,完成了自我救赎。导演通过老范的角色诠释了“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内在含义。观众从望溪村的现状中能感受到近几年扶贫工作取得的胜利,村民积极开展一系列乡村振兴活动,引入民宿、美食等各种产业吸引游客前来,一改观众对农村交通落后、环境恶劣的思维定式。镜头中的村民衣着光鲜、神采奕奕,这正是新时代中国农村所具备的特点,通过自己的力量让家乡变得更美。而这一系列改变的先驱者和奠基者正是老范当年的学生。当老范回乡寻找自我时,他们积极配合还原出了儿时上课的场景,这些细节的重现从侧面体现了他们对家乡的情感之深,对儿时上课场景无法忘怀的感情。镜头语言不断切换着各个角色成年后和儿时的形象变化,即使是时代变化、生活条件改善,生我养我的故乡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由开心麻花团队打造的《神笔马亮》是五个故事中的压轴作品,其以喜剧的叙事手法诠释了影片整体以人民为中心的理念。以人物塑造为例,除了体现村官带动村民共同致富外,影片对马亮人物形象的刻画更加立体且深入。马亮作为一名油画专业扶贫工作者,如愿考入了俄罗斯列宾美术学院。对于大多数艺术从业者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去深造,获得专业技能与学历的提升,而马亮则是将他所负责扶贫村落的村民利益摆在首要位置,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选择担任村主任一职,带领村民打造美丽乡村。这种小我(个人)与大我(村民利益)之间的选择成为本故事以人民为中心的主要体现点,镜头由马亮一角映射了我国在扶贫攻坚一线战场上所奋斗的年轻人,他们为了集体的利益和“大我”的成功,不惜牺牲自己发展的机会,帮助我国乡村发展,成功开展了扶贫工作。马亮所面临的不仅仅是个人利益的得失,还有来自家庭的压力,凸显马亮所面临的艰难选择。在《神笔马亮》中,村民所表现出来的满足感和配合村干部完成的一系列工作的积极程度,也从侧面突出了现代社会逐步淡化的个人主义,人际关系紧密的村落彰显出了责任、地缘关系凌驾于功名、经济利益之上的和谐之感。
正如前文中所叙述的那样,《我和我的家乡》是用以小见大的镜头语言来涵盖其蕴藏的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观念。影片题材虽然都与家乡有着紧密的关联,但其叙述的脱贫攻坚、农村医保、美丽乡村建设、乡村支教、乡村振兴等均是以我国广大的农村人民为创作视角。正如我国的根在农村一样,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也在农村,而影片的叙事角度若想突出人民主体,其必要性因素就是通过上文所阐述的现实题材、底层视角、感情共鸣等策略来体现。通过文艺作品传递真善美,传递正能量,引导人们增强道德判断力和道德荣誉感,才能讲好中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