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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网络谣言传播的社会心理
——对“泸县太伏中学事件”再审视

2021-11-14

声屏世界 2021年3期
关键词:谣言黑色心理

问题的提出

谣言是世界上最古老的传媒,作为一种较为常见的社会舆论现象始终与人类共生共存,谣言研究在学界备受关注。网络谣言是谣言的一种。大数据时代的到来,网络构建的空间成为民意反馈之地。谣言和互联网相结合的网络谣言,添入了更多时代特征,制造出更大社会影响力。

从类型上看,谣言依感情色彩有积极与消极之分。“坏”的黑色谣言是一种未经证实的关于某些负面结果的声明,内容多指坏事或灾害。国外研究者认为带有攻击心理的黑色谣言,像楔桩一样嵌入群体制造对抗,离间团体。黑色谣言借助网络技术不断滋生,演变为极强传播性、社会危害性的黑色网络谣言。

从传播角度分析,网络谣言的传播与社会心理密不可分。缺乏安全感的社会心理为网络谣言传播提供了温床。尤其在重大突发事件背景下,类型各异的网络谣言纷呈,表现出不同的社会心理。对此,具有负面色彩的黑色网络谣言映射出何种社会心理?网络谣言该如何认识?又如何治理?这一系列问题愈加值得思考。

黑色网络谣言传播的社会心理特征

社会正性心理。传统谣言研究着重探讨谣言破坏性与危害性。黑色网络谣言传播中,互动与求真的社会心理尤为明显。传播主体在猎取到信息后,通过如口耳相传、网络平台等渠道扩散,形成非正式沟通,这一传播行为即是以信息为载体的社会互动。谣言产生条件使公众求真更为迫切,人们对模糊情境焦虑,谣言传播体现出公众对真相的诉求,网络空间亦是现实社会的反映。

社会负性心理。不同于现实社会,网络社会中的的匿名性与高参与度,催生出黑色网络谣言传播的从众、泄愤和攻击等负性心理。因认知缺乏、利己心理的驱使甚至恶意动机,黑色谣言极易畸变,接受者会“相信耳所见”,谣言不胫而走。随传播人群扩大,从众随之产生。此外,泄愤心理是传播的显要心理表现之一。黑色网络谣言带有诽谤、攻击的社会情绪,不利于社会稳定。当从众、泄愤心理助推传播,网络谣言肆意蔓延而难于控制。

黑色网络谣言传播的社会心理机制

谣言缘起。2017年4月1日,四川省泸州市泸县太伏中学初二一名学生于凌晨坠楼身亡。事件发生后,谣言通过网络快速传播,不断被网络推手、恶意势力等造谣生事者炒作,引发线上热议。事件由一桩普通案件演变为“校园霸凌”,衍生出“校霸”“欺凌”及“胁迫致死”等强烈攻击诽谤的黑色网络谣言。最终,权威媒对谣言逐一击破,传播得以终止。

社会心理机制运转过程。第一阶段,传播酝酿期:焦虑与相对剥夺感。公众焦虑源于事件的模糊性。信息不足而网民急于求证,容易产生焦虑诱发谣言,严重时会引发社会恐慌。“太伏事件”之初累积的社会问题尚未得到解决,新一轮质疑又再现,谣言频发加剧事件突变性。焦虑伴随轻信。煽动性跟帖评论滋生了大量质疑公安机关工作真实性、可靠性的恶性谣言。谣言传播往往会陷入“沉默的螺旋”,轻信淹没理性。

相对剥夺感致谣言不断畸变。谣言以“领导子女”“100万元私了”等为主流,凸显出社会阶层与社会地位的差距。相对剥夺感带来社会心态失衡,网民表露不满而散布移花接木的谣言视频。谣言占据舆情主流,负面信息持续传播,但造谣传谣的处理通告关注度较低。可以说,期间谣言掩盖了真相。

第二阶段,传播蔓延期:“网络意见领袖”与群体极化。意见领袖是在谣言传播中发挥主要作用。“网络意见领袖”通过人际网络扩散信息,网民认知、态度受此影响。从不受关注、口头和微信群传播到产生巨大的“蝴蝶效应”逐渐走向热议顶端,谣言一路伴随。媒体由质疑到报道真相一波三折,因媒体预判引爆,也由《人民日报》、新华社官宣平息,“网络意见领袖”在各个阶段扮演着不同的角色。除认证官媒,著名博主、媒体从业者以及普通大众都充当着意见领导者,根据自身相关经验对突发事件进行主观信息传播、评价与判断,形成暂时性意见领袖,但并未如实客观。整个谣言爆发间,舆论处于零散状态,意见领袖的价值取向对谣言传播较为关键。

煽动性不实报道激化群众情绪走向极化。“太伏事件”发生在泸县太伏镇,经多家境外媒体不断扩散、歪曲报道及虚构谣言炒作,网民迫切希望知晓真相。黑色网络谣言由此达传播高潮,国内外不良媒体不实报道致群众情绪极化,极易诱发群体性事件,严重扰乱社会秩序。可以说,网络社会治理面临巨大挑战。

第三阶段,传播休眠期:多元主体协同的网络谣言治理。谣言热潮褪去,主流媒体几乎呈正面报道,多数网友发声理性看待问题。黑色网络谣言传播与治理是多方主体参与的互动,政府、媒体、意见领袖和网民掌握着不同信息,形成对峙与协同效应。首发阶段,政府以公告形式回应,引质疑与谣言。官方虽辟谣但质疑声音并未消退,媒体、网络博主、境外势力到网民,形成了一张博弈网。公众求真无果,各主体信息不对称以致调适僵持。此间,多方主体协同参与治理,推进了真相公示、谣言真伪检验工作的进展,但信息不对称势必会加大网络谣言治理难度。当地政府作为治理主体,与各方协同做出舆论冲击决策,也使官方部门的处理效力稍显迟缓。反之,加剧政府以外治理参与方抗衡的程度,引极大社会反响。

结语

网络空间是当今社会民意的汇聚之地,网络谣言肆意传播带来的防控、治理等问题越发明显。黑色网络谣言具备极强的危害性,亟需从社会治理层面合理加以控制,适当的谣言管控与良好网络治理尤为重要。

强化信息公开反馈有效路径。黑色网络谣言的突发性与危害性不可忽视。网络极大地拓宽了公民获取、交流信息的渠道。为避免黑色网络谣言传播带来系列公共危机,应提升政府信息公开度、增强舆论反馈机制。除官方媒体,还可动员“网络意见领袖”以掌握谣言治理的主动权,加强社会公众认知,确保信息流动渠道的畅通,为网络谣言治理打下坚实基础。

建立健全谣言监控预警机制。网络治理是社会治理的重要部分。对网络谣言严加管理,做好预测预警,从谣言源头入手减少谣言产生的诱因。在黑色网络谣言整治上加大力度,完善相关的法律,对造谣、传谣者依法处置,谨防谣言传播诱发社会舆论危机。网络媒介对化解谣言起积极作用,对互联网不良从业者加以整顿,避免社会公众被不实信息误导,陷入谣言漩涡。网民面对谣言时,应增加网络素养、提倡理性思维,不被黑色谣言导向而蒙蔽双眼。

综合多元主体协同舆论引导。为加强谣言治理效果,需要综合多元主体的效用,发挥社会各界能动性。官方媒体是主流信息的发布者,其余媒体要避免移花接木,为网络谣言治理实行辅助。网络社会治理不是传统单一化形式,合理利用信息传播的多种渠道对黑色网络谣言进行管控。国内媒体和网络平台应对社会事件全面、如实报道,协同近年兴起的网络“大V”、知名自媒体用户等新兴主体,共同为谣言做出良好导向,形成黑色网络谣言的治理合力。

有力提升网络谣言治理能力。黑色网络谣言易诱发具有社会危害的群体性事件,谣言应对效果考验了政府舆情处理能力。责任主体要加强对网络谣言的监管,提升对突发、畸变甚至危害类黑色网络谣言的预警和治理效力。谣言传播分为不同阶段,良好的处理方式是在谣言传播初期加以扼制,谣言扩散期严加管控。网络谣言治理时还可适当利用大数据信息,实现对网络环境与网络谣言的合理化管理,营造良好的网络空间氛围,促进网络社会和谐健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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