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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证社会科学与新文科建设的共同逻辑及发展框架研究*

2021-11-12张梓尧魏志鹏杨克虎

图书与情报 2021年5期

张梓尧 魏志鹏 杨克虎

(1.兰州文理学院外语学院 甘肃兰州 730000)

(2.兰州大学基础医学院循证医学中心 甘肃兰州 730000)

(3.兰州大学循证社会科学研究中心 甘肃兰州 730000)

循证社会科学(Evidence-based Social Science)是循证医学与社会科学交叉发展而来的一个新型交叉学科领域,主要基于最佳证据、运用循证方法来揭示和阐释社会科学领域的规律性、深层次问题。从相关文献来看,循证社会科学主要是20世纪90年代随着循证医学及循证实践运动所发展而产生的,21世纪以来逐渐受到学界及业界,特别是社会治理、政府管理领域的研究关注与实践应用,并得到较快发展。发展至今,循证社会科学已成为一个具有一定学术影响力和社会影响力的交叉学科研究领域,并在新文科建设的时代背景下焕发出勃勃生机,成为新文科建设及研究中最为活跃的增长点。新时代呼唤新文科,新文科呼唤新担当。在新文科建设的浪潮中,循证社会科学必须回应需求、瞄准方向、主动担当,夯实和展现循证社会科学的内在魅力与外在气质,协同学术共同体推进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学科建设、学术体系、话语体系建设。

1 循证思想的形成及发展

“循证”(Evidence-Based)的表述来源于医学,我国学者起初将其译为“以证据为本”或“以证据为基础”。1996年,我国学者王吉耀正式将“Evidence-Based”译为“循证”,这一译法迅速得到学界的广泛认可并沿用至今。事实早在20世纪70年代,英国著名内科医师科克伦(Archie Cochrane)就在流行病学的研究中提出了“循证”的思想,但回溯历史,以“基于证据、遵循证据、不妄下结论、不诉诸权威”的循证思想实则有章可循,最早可追溯至古希腊伯里克利时代(约公元前495年-公元前429年),由“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首次将观察性研究引入医学领域,提出医学成果不仅来自合理的理论,也要依靠综合推理的经验,这种基于“观察”而非“想象”的研究方法正是“循证”思想寻找证据的原始雏形。同时期的扁鹊作为中医诊断学的鼻祖,也是基于既往“有效的”经验(某种证据)而提出了“四诊法”;又如郭洪的《肘后方》和王清任的《医林改错》,都是中医历史长河中注重临床观察的实证表现。

在经历了多学科与技术融合的综合发展期后,循证思想得到进一步发展。循证医学奠基人之一、牛津大学流行病学家萨基特(David L.Sackett)提到,1789年后的巴黎学派,对于下定临床结论应遵照临床观察事实,而非仅靠医学理论或盲从于专家意见的认识。法国大革命后期,唯结果论的兴盛使得以路易斯(Pierre Louis)为代表的巴黎学派,坚持让医学从“经书”回归“事实”,循证思想得以逐渐体现和发展;1898年,丹麦医师费比格(Fibiger)通过半随机对照试验证实了血清治疗白喉的效果,使得血清治疗白喉开始有据可循,循证思想在研究方法上得到了体现和推广。1972年,循证医学的启蒙人,英国著名流行病学家科克伦(Archibald Leman Cochrane)出版了《Effectiveness And Efficiency:Ran-dom Reflections on Health Services》(《疗效与效益:健康服务中的随机反应》)一书,强调了采用随机对照试验“证据”的重要性和可靠性,奠定了循证医学的基础和现代循证思想。终至1992年,由加拿大McMaster大学的研究小组正式提出“循证医学”(Evidence-Based Medicine,EBM)的概念。

“循证医学”的概念一经提出就得到学界广泛关注,萨基特(David L.Sackett)将其定义为“慎重、准确和明智地应用所能获得的最好研究证据来确定患者治疗措施”,并于1995年在牛津大学成立了世界上第一个循证医学中心。随后的二十余年间,循证医学的理念、方法、模式在临床医学、预防医学、决策科学、风险控制、甚至基础研究的探索、服务、研究、培训、转化中逐渐被全世界各地区和国家共识为科学、快速处理海量信息的最佳方法,其针对影响全球卫生与健康的重大实际需求,集全球高端智力资源,整合信息技术优势,发展方法与标准,开展培训与转化,建立规范化的证据生产、传播、使用、共享的成功模式已逐渐被公认是保障人类生命健康、助推人类社会发展的科学保障之一。

在循证医学迅猛发展的过程中,“循证”的内涵也逐渐超出医学领域而迅速传播到包括社会科学、自然科学在内的多个领域,成为多个学科研究、教育和实践共同关注的方法论和指导思想,进而在理论层面上演变为一种“循证观”和“循证理念”,形成循证社会科学(Evidence Based Social Science)、循证科学(Evidence Based Science)等一系列以证据为本的方法论和实践探索。

2 循证社会科学发展的驱动因素

20世纪末以来,伴随社会问题的复杂化和社会治理的迫切需求,传统上依赖单一学科方法解释和解决各种社会问题和社会矛盾的弊端日益突出,亟需跨学科研究方法和思维方式的借鉴与融汇,而跨学科研究从“提出问题—解答问题”的过程,则要复杂得多,相较于单一学科所能处理的问题,跨学科、多学科研究的深度和广度均更甚。因此,越来越多的单一学科在时代的需求及科学的发展助推之下走向了学科交叉发展之路,学科交叉、交叉学科也成为学科建设之增长点而备受追捧。遵从循证思想、应用循证实践理念和方法的医文交叉前沿学科循证社会科学在这一科学背景下快速发展,在形成了循证矫正学、循证教育学、循证社会工作和循证管理学等多个子学科、子领域的同时,正努力促成以“遵循证据”指导实践的时代精神和文化信仰。事实上,循证社会科学的兴起和发展不是偶然,它既反映了科学发展的规律和某种必然的趋势,也蕴含着深层次的驱动因素。

(1)循证医学发展的科学影响。自1992年加拿大学者Gordon Guyatt等在JAMA发表《Evidence-based Medicine:A New Approach to Teaching the Practice of Medicine》标志着循证医学正式诞生以来,循证医学“基于问题的研究,遵循证据的决策,关注实践的后果,后效评价、止于至善”的理念和“有证查证用证,无证创证用证”的方法已广受科学界及社会高度认可。借鉴循证医学的理念、方法和技术,在社会科学领域通过最佳证据的生产、传播、转化和应用,进而促进科学决策和循证实践更是被誉为社会科学的第三次“科学化”浪潮。可以说,循证医学给了循证社会科学发展的理论基础和动力。

(2)学科交叉融合的发展结果。当前,全球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呈现出信息、生命、材料等众多领域知识汇聚融合的新特点,人类在解决经济、社会等关系生存和社会发展的重大问题时,越来越多地需要综合运用多学科知识,在不同学科间开展广泛的交流与合作。在此过程中,学科之间知识不断相互交叉、融合、渗透,科学研究呈现出从“单一学科”向“交叉学科”的范式转变趋势,我们已经进入到了交叉科学时代。循证医学独特的视角、先进的理念、科学的方法和跨学科、跨地域合作的创新模式对自然科学领域和社会科学领域各学科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如心理学界自20世纪70、80年代开始即制定了相关心理学实践的原则、手册、指南与标准,在学校心理学、咨询心理学、家庭心理学、行为分析甚至各种社会服务或社区服务等领域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席卷全球的循证实践运动(EBP movements),推动着循证的思想、理念与方法交叉发展渗透到了传统的管理学、教育学、社会学、经济学等社会科学领域。

(3)科学研究范式的演变革新。随着大数据时代的到来和数据的爆炸性增长,计算机不仅仅能做模拟仿真,还能进行分析总结和理论阐释,这一时代的变化显而易见的是让与数据模型构建、定量分析方法以及利用计算机来分析和解决科学问题的第三科研范式——计算机科学有了丰富和可以计算的数据基础,更为重要的是推动了数据密集范式从第三范式中分离出来,成为一个独特的科学研究范式——第四范式:数据密集型科学研究范式。数据密集型科学研究范式环境下,科学研究由传统的假设驱动向基于科学数据进行探索的科学方法转变,由大数据组成的科学数据成为了科学家们进行科学研究的最佳证据选择,也就是说科学研究范式的演变革新为循证社会科学发展提供了坚定的证据保障及应用驱动。

(4)社会重大问题的治理需要。循证的理念、思想和方法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已在西方发达国家的科学决策、政府治理和智库研究中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和推广应用。如早在1999年,英国布莱尔政府公布的《政府现代化白皮书》(Modernizing Government)就提出“本届政府要更好地利用证据和研究的方法来制定政策,更多地专注于能产生长期影响的政策”;2007年,时任澳大利亚总理的陆克文指出“循证决策是改革政府的核心”;2016年3月18日,美国第114届国会通过了成立“循证决策委员会”的 法 案[H.R.1831(114th):Evidence-Based Policymaking Commission Act of 2016],以确保联邦政府在制定每年为社会服务提供1.6万亿美金的资助政策和干预措施时基于证据,同时评估联邦计划和税收支出的有效性。由此可见,循证社会科学的价值在实践层面得到了挖掘和彰显。

3 新文科建设与循证社会科学发展的共同逻辑

2020年11月,全国新文科建设工作会议在山东大学召开,大会发布了《新文科建设宣言》,这标志着发展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新文科建设大幕正式开启,新文科建设从理念论证、总体设计进入到全面实施阶段。作为循证思想重要发展核心体现的循证社会科学,不管是在学科建设的发展逻辑、内在逻辑,还是在整合逻辑等方面均和新文科有着高度的共同性,它推动循证社会科学的研究和应用走向深入,为新文科实践的“科学化”提供新的学术范式和探索路径。

(1)具有以解决问题为导向的发展逻辑共同性。循证社会科学继续遵循循证医学“基于问题的研究、遵循证据的决策、关注实践的结果、后效评价止于至善”的实践原则,以证据为核心,强调基于可靠证据进行决策、基于决策开展有效服务实践、将服务实践转化为未来的决策证据和完善的学科理论,从而实现“研究—决策—实践”的有效转化。这一转化过程可以看作是循证社会科学面向以问题为导向,特别是以实践决策问题为导向的发展逻辑基础。

《新文科建设宣言》强调的“新文科的建设要遵循文科教育和人才培养的基本规律,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则意蕴着我国要建设不同于当前源自西方国家学科体系、源自中国经验观察分析的中国文科知识学科话语和学术话语的新局面,即一方面遵循以中国为研究对象、立足国情、尊重规律为证据的优化专业设置(打造文科“金专”),实现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科学化构建;一方面聚焦所需解决的科学、实践问题而展开高质量科学研究,面向世界讲好中国故事。很显然,以问题为导向,遵循循证社会科学“研究—决策—实践”的“学以致用、用以促学”的发展思维构建育人育才为中心的新发展格局,对于新文科建设中面临的学科内难以突破瓶颈、学科间难以相互借鉴、多元知识体系难以重构,以及社会复杂问题难以解决都是一个具有共同发展逻辑的科学选择。

(2)具有以提升价值为导向的内在逻辑共同性。培养新时代尊重科学、尊重规律的创新型、复合型人才是新文科建设的内在目标,而“尊重规律”就是“遵循证据规律”,因此从这一点来看循证社会科学和新文科就已经在内在的目标及精神上具有了内在共识。同时,全国新文科建设工作会议提出“文科研究要关注四件事:培养知中国、爱中国、堪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新时代的文科人才;培育新时代的社会科学家;构建哲学社会科学的中国学派;创造光耀时代、光耀世界的中华文化”。而创新型、复合型人才是能够孕育新观念、取得新成果的群体,但其培养离不开创新性培养。可见,中国高等教育人才培养体系通过新文科建设将进行一次以创新型人才培养模式为核心的重大变革。

社会越发展进步,对人文社科人才的需求越大、越高。循证社会科学研究及人才培养就是从循证医学先进理念、技术和方法向社会科学的发展、创新及实践体现,循证的意识、态度和能力,是作为理性判断超越主观臆断的选择和结果。在学科交叉的基础上强调“守正创新”,充分发挥循证社会科学的问题意识、自主学习能力、创新性与批判性思维等内在价值,参与构建哲学社会发展的新格局,培养兼具人文精神和科学精神的创新型文科人才,这恰是循证社会科学的人才培养模式,也与新文科建设所倡导的人才培养模式一致。

(3)具有以协同发展为导向的整合逻辑共同性。科技时代,纷繁复杂的社会问题接踵而至,科学综合化、细分化平行发展,仅靠单一学科解决日益复杂的社会问题已举步维艰,多学科交叉、跨越、融合的发展趋势已成为共识。模糊既有学科界限的学术研究,既体现了学术包容,也使创新融合的学术思维得到扩展。“新文科”的发展就是要以多学科、跨学科和交叉学科为导向,积极推进学科间的交流、改革、融合与发展,协同促进哲学社会科学的知识性与价值性相统一,以为国家和整个学术世界做出文科贡献。

循证社会科学是科学综合化的结果,也是学科间交叉会聚的载体和机制,其所提供的不只是一种思维范式对其他学科研究领域的渗透和发展,也是促进学科间特别是医文学科间的融合对话机制,其在打破学科壁垒的同时,探索新方法、新理论,解决新问题、推动新发展,实现持续改进和追求卓越,从而努力推动多学科跨学科研究,成为更广泛的学科协作和新一轮的自我完善。因此,从打破学科或跨学科实现专业优化的角度来看,循证社会科学和新文科具有高度的同质性。新文科在学科建设上可借鉴循证社会科学之整合思维,而循证社会科学则可为新文科协同提供理念及方法学支持,创造医文融合的新文科特色学科专业,完善课程设计,优化课程逻辑,达到新文科建设体系内的和而不同、逻辑自洽。

4 循证社会科学新文科建设的发展框架

新文科建设影响了我国哲学社会科学学术规划布局、学科专业结构、人才培养方式等内容的全面创新在这一新文科建设的驱动下,循证社会科学作为新兴前沿交叉学科领域亟需把握机会,以坚守循证这一先进理念和方法为根本,以融合现代信息技术领域和方法为路径,以面向国家重大需求的方案提出为抓手,以增进学科内外交流为目标,以推动证据特别是海量异构多源证据的转化应用为落脚点实施循证社会科学新文科建设。

(1)坚守先进理念方法。科学发展史表明,任何一门学科的建立和完善,都是其研究对象、研究方法以及研究共识的长期研究积累及学说确立,进而发展成具有这一学科独特特征的理论体系、研究方法、人才培养模式、评价体系,新文科就是要建设具有上述基本学科特征的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在以证据为中心展开循证实践及研究,进而最终为科学决策提供最佳证据支撑的循证思想形成与发展中,以Meta分析/系统评价为代表的循证研究方法趋于成熟,为临床医学、公共卫生及管理实践等最佳证据的产生及转化应用提供了科学的方法支持,蓬勃发展的循证医学、广受学界业界期待的循证社会科学和大量的科学研究及实践均已证明,循证的理念、方法具有极高的科学性,以及在综合性复杂科学问题解决中具有的适应性。因此,在新文科建设的浪潮中,循证社会科学的发展就是要以坚守自身先进的科学理念和研究方法为根本,进而在这一根本基础上寻求理论的建构、方法的完善、学说的塑造、学科的拓展等科学发展增长点。

(2)融合现代信息技术。现代信息技术,特别是大数据、区块链技术的发展及应用深刻影响着科学研究的环境、方法、对象及思维方式、交流模式、成果传播。于循证社会科学而言,在数据密集型科研范式助推下,既有所有科学研究面临的研究对象大数据化变革挑战,即从结构化证据来源向半结构化、非结构化证据来源的发展转变,也面临着如何融入到数据跨境治理、数据要素市场化等新兴领域,以运用循证的理念、方法和技术来发现隐藏在表象背后的真相和规律,进而协同解决信息社会难以解决的复杂性科学问题。新文科建设提出要把现代信息技术融入哲学、文学、语言等课程中,为学生提供综合性的跨学科学习,达到知识扩展和创新思维的培养,循证社会科学就是要顺应这一新文科建设主导方向,勇于将“云物移大智”等信息技术融入到以证据为核心的生产、合成、评价、应用的每一环节之中,提升学科自身发展的信息技术特征及水平。

(3)面向国家重大需求。2020年9月1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科学家座谈会上把脉我国发展面临的内外环境,着眼“十四五”时期加快科技创新的迫切要求,提出了“坚持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经济主战场、面向国家重大需求、面向人民生命健康,不断向科学技术广度和深度进军”的“四个面向”要求,为广大科学家和科技工作者的科学研究及科技创新指明了战略方向。如何把握“四个面向”战略方向,也成为了当前我国整个科学共同体所思考与讨论的热门话题。如前文所述,为科学决策提供最佳证据支撑是循证社会科学发展的需求驱动和最终目的。在新文科建设环境下,循证社会科学更需要深刻领会总书记讲话精神及“四个面向”要求,特别是要聚焦在如何回应国家重大需求上,以服务经济社会发展的能力和水平来映衬循证社会科学的科学魅力和实践价值。

(4)增进学科内外交流。在循证医学及循证实践向社会科学领域的渗透、发展及演变中,伴随循证社会科学的发展而发展的还有循证教育学、循证管理学等分支学科领域,发展至目前已形成了一个以循证社会科学为统领,以分支学科为组成的学科集成群,且由于在发展理念、研究方法等领域的同一性而实现了畅通的学科内部交流机制,证据分级、循证规范等理论及方法在循证社会科学各个分支领域得到共识和普遍应用。学科融合作为新文科建设最为强调的发展着力点,单一学科内部的交流、交叉及融合显然不能满足新文科建设的要求,推动和深化循证社会科学的学科建设,还需要在课程和教学改革、专题培训、学术会议等方式或内容上加强学科内外部之间的互动,在研究领域、研究内容、研究方法、研究人员、人才培养等方面实现借鉴、交叉、融合、创新,促进循证社会科学的知识结构、知识体系的合理性、创新性发展。

(5)推动证据转化应用。在当前大数据环境下,通过实现循证社会科学实践及研究所产生证据的科学组织、集成管理及广泛应用,以推动证据的转化应用有着重要的发展价值:一是需要做好循证理念、证据价值的宣传推广,以及证据转化方法的普适教育及培训,力争让更多机构、更多层面、更多领域的用户使用和应用证据;二是需要做好顶层设计,建立适应性制度体系,面向证据共享存在的问题、瓶颈、现实需求、发展趋势,建设支持中国特色循证社会科学发展的学术交流和合作平台,联系和汇聚全国循证社会科学研究机构、学者及相关资源,系统对接和反映国际循证社会科学研究实践的进展,促进我国循证社会科学的协同创新和发展;三是面向不同学科证据的知识属性、知识体系与方法论的变化和生长性,建立可切实地突破学科隔阂、壁垒,引导形成证据融合、共治共享的科学研究环境,促进形成跨学科、多学科间证据的深度交叉、合作研究及高效应用,最终实现从数据密集型科研范式向证据密集型科研范式的发展转换。

5 结语

具有中国特色、符合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建设及发展规律的新文科建设,是影响深远的中国科学共同体的理性选择,而循证思想在新时期科学化发展体现的循证社会科学,则是哲学社会科学新发展出来的新兴交叉学科领域之一,两者在发展逻辑上有共同之处。循证社会科学的新文科建设需要理清发展脉络、守固初心使命、践行思想理念,兼具“科学的外表”和“实用的本质”,围绕中国现代化进程的认知和阐释,践行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育人体系的重大布局,培养中华文化的传承者、中国声音的传播者、中国理论的创新者、中国未来的开创者,助力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及话语体系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