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发展困惑及对策分析

倪学志,吴甜甜

(内蒙古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70)

自国家开始登记保护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后，内蒙古登记保护的地理标志农畜产品数量不断扩大，在地理标志产品中占重要地位。通过发展内蒙古的地理标志农畜产品，有助于形成特色产业，进而提高经济实力，加快经济发展。虽然内蒙古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发展势头比较好，但是，随着消费者对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热衷程度不断提高，也出现很多问题。消费者会出现误将产品质量与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划等号、对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内涵认识不到位等现象，阻碍内蒙古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良性发展。解决此类问题，能够增强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品牌效应，增加消费者对地理标志的信任度，提高用标产业的声誉，进而推动内蒙古的经济发展。

一、 内蒙古地理标志农畜产品概况

地理标志主要与产品质量、特点、信誉有关，不同地区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类型分布情况也不相同。有的地区水产类地理标志农畜产品比较多，而有的地区粮食类比较多，这与所在地区特殊的自然因素和人文因素有关。农畜产品地理标志是具有地方特色和独特属性且能够区别于其他地区生产或经营的农畜产品，它标明了产品的来源、感官、质量、品质、声誉等属性的信息[1]。内蒙古由于其特殊而优越的地理位置，农畜产品质量高、特色明显，登记保护的地理标志产品数量不断增加，农畜产品在内蒙古地理标志产品中占重要地位。

截止目前，内蒙古无公害产品、绿色食品、有机食品和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即“三品一标”产品达到了3395个，用标企业1327家，总产量达到1680.2万吨，较上年度产量增长19%以上，主要农畜产品合格率连续五年稳定保持在96%以上。截止2020年，全国地理标志农畜产品有2930个，其中内蒙古地理标志农畜产品有127个，约占全国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4.1%。还有8个产品纳入国家地理标志保护登记工程。

图1 内蒙古地理标志分类数据来源：2020年5月8日农小蜂智库——2020年中国农畜产品地理标志品牌精析

内蒙古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可以分为种植、畜牧、水产三大类。其中种植业类涵盖果品、蔬菜、粮食、药材、茶叶、油料、食用菌、花卉、香料、烟草、棉麻蚕桑、其他植物、糖料、热带作物14类；畜牧业类涵盖肉类产品、蜂类产品、蛋类产品、其他畜牧产品、奶制品5类；水产业类涵盖水产动物、水生植物、水产初级加工品3类。

内蒙古拥有良好的自然环境，有土默川平原、河套平原等。这些地区地势相对平坦、土质良好、光线充足，是内蒙古的主要粮食和经济作物产区。从“农畜产品地理标志”产品种类来看，内蒙古登记最多的就是种植业类，约占总数的62%，其次是畜牧业类，登记最少的是水产类。在全国畜牧业类“农畜产品地理标志”品牌中，内蒙古排名第四，仅次于山东、四川、广西和甘肃。内蒙古地域广袤，高原面积大，距离海洋较远，特殊的地理位置导致水产类的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相对其他省份就较少。

在种植业类下，相对于果品类、蔬菜类等，内蒙古粮食类的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在种植业中数量最多，在全国粮食类地理标志农畜产品中，内蒙古排名第三。通过2019年中国特色农畜产品优势区数据显示：乌兰察布马铃薯、赤峰小米既是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同时也被认定为中国特色农畜产品优势区产品，还入选2019年农畜产品区域公共品牌①。

图2 全国地理标志中粮食类排行榜数据来源：2020年5月8日农小蜂智库——2020年中国农畜产品地理标志品牌精析

相对于粮食类，其他种植业类的地理标志农畜产品数量相对比较少。其中，药材类仅有9个被纳入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对于花卉类，内蒙古仅有巴彦淖尔市的“河套向日葵”被登记保护为农畜产品地理标志，并且认定为中国特色农畜产品优势区产品；烟草类也仅有一个农畜产品地理标志产品，即内蒙古呼伦贝尔市的“莫力达瓦黄烟”；而内蒙古并没有茶叶类的地理标志产品②。

在畜牧业中，内蒙古最突出的就是肉类的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在全国肉类地理标志排名中山东省位于第一，内蒙古位居第二。在全国获“一村一品”示范村镇认定数据显示，内蒙古有59个产品被认定为“一村一品”示范村镇产品。其中内蒙古有赤峰特产的昭乌达羊肉、鄂尔多斯特产的鄂尔多斯细毛羊和阿尔巴斯白绒山羊3个“肉类产品类”的农畜产品地理标志品牌产品，同时也是“一村一品”示范村镇产品③。其次，内蒙古通辽市的科尔沁牛不仅仅是地理标志农畜产品，还获“中国特色农畜产品优势区”认定的农畜产品地理标志品牌，并且上榜“2019年百强农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④。

内蒙古仅有14个水产类的地理标志农畜产品，没有水产类地理标志农畜产品被认定为是“一村一品”示范村镇产品和2019中国农业品牌目录⑤。

内蒙古农畜产品登记保护为地理标志产品总数很多，其中以肉类和粮食类为内蒙古农畜产品地理标志的主要部分，水产类、药材类相对较少，花卉类、烟草类仅有一小部分。由于特定的地理位置、特殊的文化，内蒙古多个肉类和粮食类地理标志产品是高产量、高质量产品，其材料也经过了严格的监管，既可以代表内蒙古特色产品，又能推动经济效益发展，还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绿色发展，荣获“一村一品”示范村镇产品和“中国特色农畜产品优势区”认定的农畜产品地理标志品牌的头衔。

图3 全国地理标志中肉类排行榜数据来源：2020年5月8日农小蜂智库——2020年中国农畜产品地理标志品牌精析

二、 内蒙古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特点

1. 生产区域性

地理标志产品在认定时就会要求要在一定的区域范围内生产，有的以地域分布生产，有的以乡镇区分生产。例如太和小米产地是内蒙古突泉县突泉镇、六户镇、学田乡、太平乡4个乡镇现辖行政区域。区域性生产有利于聚集产业，提升区域的经济效益，容易形成特色产品。2016年内蒙古启动“百万头肉牛”种子工程，已建设成为全国最大的牛羊种业基地，具有年提供种公羊20万只的生产能力。截至2017年底，作为全国畜牧业大区的内蒙古牲畜存栏量达1.42亿头只，连续13年超过1亿头只，京津地区50%以上的优质牛羊肉均来自内蒙古⑥。畜牧业一直以来也是内蒙古的特色产业，2021年牛羊产业链也会为内蒙古畜牧业高新技术产业发展与现代化建设起到良好的推动作用，同时推广和宣传“内蒙古绿色农畜产品”。

2. 产品独特性

人文因素的差异和地理条件的不同，甚至原料、加工等都会导致不同地区的农畜产品品质或种类的差异。申请地理标志保护时也要求产品有一定的独特性，不论是做工、原材料都有自身独特之处。例如主要分布在内蒙古锡林郭勒盟的蒙古族，主要以放牧为主，畜牧业发达，导致相关产品也比较丰富。由于长期以来的生活习惯和饮食习惯，蒙古族人民一般喜欢食用奶豆腐、奶皮子等奶制产品。特殊的制作方式和稀缺的原材料，导致正蓝旗的奶豆腐与奶皮子口感佳，深受当地居民和其他地区消费者的喜爱，并被登记保护为地理标志农畜产品。

3. 品质差异性

不同地区的农畜产品品质有很大差异，即使在同一地区，不同的地势条件、水源资源等因素都会影响产品的品质。内蒙古农畜产品地理标志中虽然肉类数量居多，有西旗羊肉、乌珠穆沁羊肉、三河牛、科尔沁肥牛肉、苏尼特羊肉等31个肉类地理标志农畜产品，但牛羊肉口感，肉质也有很大的不同。乌珠穆沁羊肉产于锡林郭勒盟东部的乌珠穆沁大草原，是锡林郭勒盟的地理标志农畜产品。乌珠穆沁草原水源充足，春夏以井水为主，冬季主要是天然雪；牧草以禾本科、菊科、豆科为主。乌珠穆沁羊长期食用纯天然植物，无污染，营养价值高，得到消费者的认可。锡林郭勒盟具有天然的地域优势，草原面积宽广，放牧草场比较大，锡盟羊也被称作马拉松羊。经分析，乌珠穆沁羊肉中水份含量较一般的羊肉低，干物质的含量明显高于一般羊肉，一定程度的运动量导致其肉质厚又紧凑，肉感与其它内蒙古肉类地理标志农畜产品不同。

4. 公共属性

地理标志产品在认定后就属于公共产品，知识产权属性就被认同了。对于地理标志的生产、销售等并不是只限于几家企业，商标权和知识产权也不仅限于某个地区。只是由于地区得天独厚的地理因素、人文因素等导致生产相应的产品的边际成本比较低，因此有某个地区更适合生产某种产品，并登记保护为地理标志农畜产品。例如地理标志产品锡盟牛羊肉，锡盟的各家企业只要产品符合地理标志产品的质量认证，都可以在售卖上使用地理标志，其并不是私人物品，没有排他性。

三、内蒙古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发展困惑

虽然内蒙古有很多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并且有很多还被认定为“一村一品”示范村镇产品或全国百强示范产品，产品质量得到肯定。但是由于地理标志产品的公共属性以及消费者对地理标志产品认识不够准确或者其他因素而导致一种盲目购买，由此会影响消费者对地理标志产品的正确认识，损害地理标志产品的声誉，降低经济效益。

1. 追求数量，产品质量下降

经过中国农业部认定的地理标志农畜产品，本身就有一种品牌效应，被认定的产品就涵盖了区域性特产、质量好，声誉好等特点[1]。由于地理标志产品是公共产品，它的经营权和商标权不仅仅是个别企业或者个别生产者使用，由此会出现“囚徒困境”的问题。一些生产者抓住地理标志产品公共属性和生产区域性的特点，加大对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生产，企业出现以次充好的问题[2]，并且为了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而损害了集体利益。大量的生产导致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质量监管不到位，质量下降，久而久之会破坏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声誉，影响消费者对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认识。苏尼特羊要求纯天然绿色养殖，饮用的水多为泉水和降水，并且主要以野韭菜和沙葱为食。纯天然的养殖使苏尼特羊肉肉质佳、口感好，深受消费者的喜欢，是各大火锅餐饮业的主要食材。但是，一些生产者为了增加销量，会喂食一些快速增大体积的的化肥食材，来缩短生长年限，甚至在售卖时，出现注水行为，或盲目增加羊群数量，导致天然草料不够，而以其他饲料喂养羊群，导致肉感下降。生产者长期以量获得经济效益，产品质量下降，破坏农畜产品地理标志的品牌效应，使消费者失去对农畜产品地理标志的信任。

2. 误将产品质量与地理标志划等号

内蒙古地理标志农畜产品有品质差异性和产品独特性的特点，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分类较细，相似产品比较多，消费者对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认识不够到位，会出现盲目将产品质量和地理标志划等号的问题[3]。被国家农业农村部认定的地理标志产品都会经过严格的监管和检查，质量、工艺都会有一定的保障，因此地理标志本身就包含了质量、声誉、品质等信息，但是不能将产品质量就与地理标志划等号。部分消费者不能正确理解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内在含义，看到地理标志产品就会认为完全是好的产品，只因为地理标志产品而进行购买，而忽视产品的质量、口感或是不是最符合消费者自身需求，消费者会产生非效用最大化的购买行为。锡林郭勒羊肉被登记保护为地理标志产品，但锡林郭勒的羊种很多，并不是所有羊群都是经过天然养殖，很多羊肉并没有经过严格的质量检查与监控，但是由于锡林郭勒羊肉被纳入地理标志产品中，导致消费者会认为只要是锡林郭勒羊肉就必然好吃的错误想法。消费者对地理标志的错误认识，会影响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声誉。

3. “搭便车”现象

由于地理标志产品的公共属性、产品独特性等特点，容易出现“搭便车”的现象。登记保护地理标志产品时会对产品的质量进行严格的监管和把控；在产品生产过程中对原材料、加工手艺、步骤等也都有严格的把控，因此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在认定时就包含了声誉、产品质量等信息。一些生产商借用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声誉、质量等信息，就会出现“搭便车”的行为。例如正蓝旗的奶豆腐，其原料要求使用符合标准的产地的生牛乳，在生产工序有生乳、过滤、加热、扬沸、静置、煮沸、晾晒、检验、包装、冷藏，每一道程序都有严格的要求。但是会出现一些厂商搭便车的现象，借用地理标志产品良好的声誉，节省自己广告等宣传费用，将不符合地理标志产品质量要求的非地理标志农畜产品提供到市场上进行售卖。“搭便车”行为会逐渐影响地理标志产品的声誉，久而久之会影响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销量和发展。

四、对策建议

内蒙古地理资源丰富、历史底蕴雄厚，地理标志农畜产品比较多，种类也比较丰富，具有公共属性、生产区域性、产品特殊性、品质差异性等特点。但是由于假冒伪劣产品、生产者以量搏力、“搭便车”、消费者对地理标志产品认识不到位等因素，导致会出现消费者将地理标志产品和产品质量划等号、只因地理标志而进行购买而忽略产品本身等问题，进而降低消费者对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信任度，使不良商家有利可图。由此，提出以下建议：

1. 加大产品质量监管

地理标志不代表产品质量，通过质量检测的产品质量认证才是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健康发展的重要保证。标准化的生产可以有效保证产品的质量，从原材料、生产、加工、包装等程序都进行严格的把控，制定严格的品质标准，以确保产品质量能满足市场标准和消费者的预期[4]。在生产、加工时做到对原材料和生产程序的严格监管，在包装、上市的时候，也要符合质量标准和上市要求，严格打击假冒伪劣产品在市场上的增生，做到从生产、加工、包装、上市，每一步骤都满足质量标准，保证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质量。将法律法规作为产品监管的坚强后盾，增加一些有关产品质量监管的法律法规，从生产环节就严格把控，做到“生产+监管”双向配合，为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实现品牌化建设奠定坚实的基础。

2. 积极推动品牌化生产，避免“搭便车”问题

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由于其公共属性的特点，会出现其产权不清晰，导致其外部效应比较高，出现“搭便车”等行为。因此，将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品牌化生产可以有效弥补地理标志产品外部性的问题，也有利于其产品质量的提高。增强品牌企业的准入和退出门槛，完善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产业体系，鼓励企业进行品牌化、标准化的生产。品牌化生产可以规范地理标志农畜产品产业的市场秩序，明析地理标志品牌建设相关主体权责义务，减少“搭便车”现象的出现，有利于对产品的质量监管，提高产品质量[5]。

3. 加强宣传教育，树立品牌形象

地理标志产品具有公共产品属性的特点，地理标志的使用权并不仅限于极个别人，由此会导致地理标志品牌的所有权与使用权分离的问题，进而出现“囚徒困境”的现象，使得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相互博弈。对此，我们应该从不同角度加大对地理标志产品的宣传力度，运用新媒体向公众宣传地理标志的基本知识和法律规定[6]，避免出现消费者将产品质量与地理标志划等号等问题。首先，政府应该从不同的渠道、多方面地进行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品牌宣传，为企业推广地理标志品牌提供坚实的后盾，使消费者能够正确地认识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品牌；对于企业，可以建立一个优秀的策划团队，对具有特殊特点的地理标志农畜产品进行全面而有针对性的宣传，提升品牌的知名度；对于社会公众来说，企业可以对售货员进行培训，使其全面了解地理标志产品品牌的内涵、特点等，在消费者购买时可进行全面的介绍。从政府、企业、社会公众不同角度进行宣传，可以实现集中而全面的品牌宣传，实现整体宣传的效果，增强品牌可信度与宣传度。

4. 加大科技创新，实现可持续发展

地理标志农畜产品是以产品特点、严格的质量认证形成的一种品牌建设，加大对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创新，维系品牌热度，提高品牌粘性，扩大品牌影响力，使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品牌实现可持续发展[6]。针对不同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本身的产品独特性和品质差异性等特点，可以在地理标志农畜产品的基础上，继续研发创新不同的类型的产品，可以在质量、口味、包装、销售渠道等不同方面进行研发创新，增强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品牌效应，使品牌深入人心。同时，还应该在产品质量检测和监管方面加大科学研究和创新，提高农畜产品生产效率，降低农畜产品的检测成本，加强对产品的质量监管，为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品牌可持续发展提供强有力的保障。

5. 政府支持

在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品牌化建设过程中，政府应该发挥其主导作用，做好地理标志农畜产品品牌生产的引路人，引导企业形成品牌化、标准化的经营模式。在企业建设品牌化产业的过程中，提供政策优势以及资金帮助，逐步使企业建设成为品牌化产业[4]。大大加强产品质量检测和监管力度，为企业增强企业实力、增大企业品牌效力提供有利的保障。大力宣传品牌建设体系，为企业营造一个良好的品牌建设氛围，使企业了解品牌建设的益处，使消费者增强对地理标志品牌产业的可信度，使地理标志农畜产品走向品牌化建设。

[注 释]

① 中国人民共和国农业农村部：对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第4733号建议的答复。

② 2020年5月8日农小峰智库——2020年中国农畜产品地理标志品牌精析。

③ 农业农村部关于公布前六批全国一村一品示范村镇检测合格和第八批示范村镇名单公示。

④ 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农村部：对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第4733号建议的答复。

⑤ 2020年5月8日农小蜂智库——2020年中国农畜产品品牌精析。

⑥ 数据来源： 2021年牛羊产业链(内蒙古)展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