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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问题聚焦与治理实践研究

2021-10-30赵富学

成都体育学院学报 2021年5期
关键词: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

赵富学,吕 钶,李 林

近年来,美国、澳大利亚、英国、加拿大等皆从国家层面研制和推行具有本国特色的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及测评体系,用于指导本国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计划的制定与实践。其中,澳大利亚将青少年身体素养培育置于与阅读、语言和计算等核心素养的培育同等重要的地位[1]。2017年,澳大利亚体育委员会(简称ASC)发布的《身体素养:澳大利亚定义和标准通报》指出建立身体素养相关标准的必要性并总结世界先进成果和经验[2]。随后,ASC 发布的《定义身体素养的共识声明》定义了身体素养基本含义[3]。2019年,ASC在与教育和卫生部门协商之后,审查《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标准》并发布《澳大利亚身体素养立场声明》和《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目的在于通过强化体育活动参与促进澳大利亚民众形成良好的身体素养[4]。3 份国家文件的发布表明了青少年是身体素养促进的主要群体,通过体育锻炼和体力活动为青少年提供关于身体、心理、社会和认知方面的健康与指导是澳大利亚体育工作的重点。目前,《定义身体素养的共识声明》获得世界50 多个体育组织认可[5],其结构体系由体力、心理、社会、认知4 个领域及其相应内容体系组成,旨在帮助青少年掌握与执行各种基本运动技能,培养多样化的体育运动能力。从治理实践看,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治理呈现出多样化的形态和效应,有很强的适应性和针对性,其研究推行与方法经验在全球具有一定的典型性,通过审视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面临的问题,系统研究其对应的支持结构及治理实践,有助于为我国青少年身体素养培育体系的构建和创新提供参考经验。

1 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问题聚焦

澳大利亚健康与福利研究所(Australian Institute of Health and Welfare,AIHW)在2018年的国家报告指出[6],5~17 岁的青少年儿童中有1/4 超重或肥胖,其主要原因与缺乏体力活动有关。此外,生活习惯不良、社交障碍、心理疾患等因素是影响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直接原因及需要解决的现实问题。

1.1 生活习惯不良: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主要障碍

2012年,澳大利亚统计局(简称ABS)调查发现5~17岁澳大利亚青少年平均每天有1.5 h 用于看电视、DVD 或玩电子游戏[7]。澳大利亚早期发展人口普查(简称AEDC)于2018年调查显示,入学儿童的身体素质有12.3%处于危险之中,9.6%处于脆弱状态,其原因主要是久坐、营养过剩等不良生活习惯导致[8]。相关调查表明经济地位较低和非英语人口的青少年群体身体素养水平较低,并随着年龄增长出现超重、肥胖和其他疾病的风险大概率增加[9]。由不良生活习惯导致的肥胖等健康问题对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带来巨大挑战,也成为联邦政府和各州关注青少年健康的主要切入点。澳大利亚卫生部门确认肥胖症是导致青少年2 型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发作的主要危险因素[10]。维多利亚州的报告指出,到2025年约有1/3 的5~19 岁人群超重或肥胖,将直接导致青少年2 型糖尿病的预计医疗保健费用增加到56 亿美元[11]。高额的医疗费用对澳大利亚财政造成较大压力,解决青少年肥胖问题迫在眉睫。此外,受不良生活习惯的影响,澳大利亚青少年儿童体育锻炼普遍未达到国家建议标准,AIHW 的2019年报告指出,有74%的5~12 岁和92%的13~17 岁人群没有完成国家建议的运动标准[12]。不良生活习惯引起的肥胖问题,以及青少年儿童体育锻炼不足对身体健康造成的极大威胁,使澳大利亚政府意识到强化青少年身体素养的必要性和迫切性,也为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做出了政策准备和实践支持。

1.2 运动能力下降: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显著困难

运动能力下降是困扰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显著问题。James 指出澳大利亚青少年儿童运动能力相较于30年前落后于其他国家的同龄人,尤其是在踢、投掷、接球和跳跃等方面表现较差[13]。《2018年澳大利亚儿童健康活动报告卡》将青少年的运动技能定位为“D+”,身体素质定位为“D-”[14],该定位展现出澳大利亚青少年运动能力不容乐观;也有批评者坦言这一状况出现与澳大利亚学校体育质量直接相关。学校(特别是小学)专业体育教师数量下降,导致体育课程班额较大,且教师或工作人员在教授基本运动技能或开展身体素质训练时指导不够专业[15],凡此种种造成学校体育在青少年运动能力的培养上困难重重。Bardid 等人[16]从文化背景差异的视角解释澳大利亚青少年运动能力下降的原因,比利时的学校体育要求较为严格,强制学生往返学校必须步行或骑自行车,而澳大利亚对此没有明确规定。在AIHW 公布的多项学校健康报告中发现,运动能力和身体素养下降已经成为澳大利亚青少年培养非常突出的问题,也对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产生负面影响,如何采取有效措施减少或避免这一消极影响的产生成为澳大利亚学校体育工作的重要任务。

1.3 心理健康失衡: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间接制约

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历来为世界卫生组织所重视,通过体育运动促进青少年心理健康的相关研究不在少数。2019年世卫组织指出,人们在12 岁之前连续参加有组织的体育活动且在12 岁之后还能继续保持可以在体育运动与心理健康之间建立稳定的联系[17]。澳大利亚2019年的《悉尼先驱晨报》指出[18],学生骑自行车或步行上下学是促进其身心健康的最佳锻炼方式之一;鼓励儿童通过参与休闲活动和体育活动达到心理健康促进目的。同年《堪培拉时报》报道[19],学校忽视体育锻炼与心理健康之间的社会效益,导致青少年学生在面对压力、孤独、成就感不足等心理问题时不得其法。对体育运动参与不足和价值认识不清而引发的心理健康问题成为制约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间接因素。澳大利亚公共卫生合作组织的研究报告指出[20],缺乏有规律的、中等强度的体育锻炼使青少年在其成长过程中患心血管疾病、2 型糖尿病、肥胖和其他疾病的风险大大增加,也不利于提升青少年儿童在心理压力与警觉性管理、抑郁和焦虑控制等方面的能力。学校是青少年运动参与的主要场域,青少年群体频发的心理健康问题使学校体育压力巨大,寻求通过体育锻炼改善学生心理健康状况、增强学生责任感和合作意识、减少毒品和酒精对学生身心的侵染,是澳大利亚青少年心理健康促进的工作重点,也是学校体育的使命所在。

1.4 认知能力受限: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潜在阻逆

近年来,多项研究证明体育锻炼对人认知能力的重要性。Ludwig 等人[21]的研究指出,定期进行体育锻炼能够预防认知能力下降和痴呆现象的发生。Helen 指出定期参加体育锻炼的9~10 岁儿童与同龄儿童相比,其双侧海马体积明显增加并具有更好的关系记忆能力[22]。定期参与体育锻炼能促进脑神经发育的完整性并对认知发展产生积极影响。由于运动不足造成澳大利亚青少年在其他活动中表现出的认知水平受限,已成为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潜在阻逆因素。Bronwen 等人[23]的调查表明经常参加运动的青少年群体与缺乏运动的群体相比,其认知健康水平要高出3.5 倍、发生认知障碍的可能性也会降低1.6 倍。Tatz 研究指出参与体育活动可以提高青少年的认知水平,降低甚至遏制青少年犯罪[24]。体育是当代生活的主要元素,可为年轻人提供生活的意义感、目的感和归属感,可以避免年轻人被拒绝和排斥于社会生活之外,有助于他们形成更好的认知和便于融入社会。目前,澳大利亚已经意识到认知能力受限对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造成的诸多不良影响,通过提供积极的身体素养促进框架和实践指导,联合学校体育、社区体育、家庭体育的力量,成为澳大利亚当局使用体育手段应对青少年群体认知能力受限问题的主要路径。

1.5 社交能力不足: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显性短板

社交能力是人们融入社会生活所具备的基本能力,体育活动对青少年儿童社交能力的促进已被相关研究所证实[25]。体育运动成为澳大利亚青少年进行社交活动的重要工具,具有展示自我、超越自我的价值体现;由于在体育运动中缺乏相应社交技巧和能力,青少年在社会交往中患抑郁症的风险也随之增加[26]。Spaaij 研究结果与上述观点相一致,同时表明参与团体运动的儿童日后患焦虑症和抑郁症的可能性大幅降低[27];ROY MORGAN RESEARCH 的研究发现通过团队运动干预,青少年群体的焦虑症发生率可从31%下降到17%,抑郁症的发生率从17%下降到8%[28];青少年在团队运动中被认可和接受程度高低与其所处的社会地位显著相关,也影响社交能力形成[29]。以团队运动为主要形式的体育运动是提升青少年社交能力的有效途径,有助于青少年社交技巧和方法的获得。然而澳大利亚体育部的年度报告指出,积极参加团队运动的青少年群体与30年前相比大幅下降,社交能力欠缺和社交技巧匮乏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澳大利亚青少年的健康发展。社交能力作为青少年身体素养的重要组成,采用何种体育运动手段补齐青少年社交能力不足、促进青少年身体素养提升成为澳大利亚当局和学术界关注的重要议题。

2 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治理实践

针对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存在的各类问题,在《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的支持和指导下,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形成了完善的治理体系和典型的治理特色。在治理实践中,多元主体治理目标与政府层级治理网络保障了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政策环境和制度需要,高质量的服务指导与“家校社企”的联动协同调适了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多维向度和动力形态,合理的绩效监测与成熟的评估机制优化了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运行结构和成果效益。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治理结构见图1。

图1 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治理Figure 1 Governance of physical literacy promotion in Australian adolescents

2.1 指向趋同:多元主体治理目标指向与治理价值定位的协调趋同

在身体素养治理领域,由多元主体组成的治理结构有助于推动多向度治理目标的实现以更好体现治理价值和意义[30]。宏观而言,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治理主体包括体育、教育、卫生、社会服务部门和联邦、州级的体育联合会及体育协会等,各部门之间协同联合、步调一致的推动青少年体力、心理、社交、认知素养的提升。不同主体在具体的治理实践过程中,均会考虑青少年群体的年龄、性别、社会经济地位、文化和种族等因素,将社会公正、体育公平、健康优先、社会责任等因素纳入到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治理过程中[31]。从中观层面来看,不同主体在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治理的价值定位方面也有趋同表现,将体育锻炼与改善身心健康状况联系起来,指导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实践,推动各主体发布的有关青少年体育锻炼议程的有效融合。从微观层面来看,多元主体呈现出的多方位、多维度的治理方式,有助于推动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体系各环节之间的协调联结与稳定运行。不同主体均在《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的指导下预设自己的治理区域和重点,借助澳大利亚体育部和体育联合会等部门的整体协调,积极开展经验交流和实践互动,全方位的推进了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活动的有序进行。

2.2 持续激励:政府层级治理网络持续升级与优质资源的不断激励

通过形成政府、社区、学校、家庭的层级治理交互网络,落实青少年体育政策和体育发展战略的执行,是澳大利亚自上而下规划与自下而上反馈相结合的青少年体育领域的治理特色[32]。从宏观层面来看,政府层级治理网络的形成不仅兼顾处于不同年龄和学段的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特点,而且考虑到不同经济地位、生活环境、民族群体等方面的可能影响,形成有点、有线、有面的层级治理网络,在实际运行过程中善于搜集来自各方面的调查信息和研究结果,从而保障治理方式的持续升级。例如,澳大利亚政府与国家体育组织(NSO)及学校进行合作,通过《青年参与研究项目》在澳大利亚的100 所学校开展了试点计划,形成了一批优质的资源来支持青少年身体素养的促进活动。学校、社区和家庭在政府提供的这些优质资源的指导和激励下,积极制定和提供有效的体育锻炼计划使青少年的身体素养促进落地到实处[33]。在微观实施上,政府的层级治理网络同时参与优化各级机构研究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布局和形态,实现不同机构之间的研究资源适时共享和交流,有助于及时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优质资源确保了研究成果的有效性和实用性,同时也需要提出高端的治理形式与之相匹配,进而激励政府层级治理网络持续革新和改进。

2.3 指导跟进:高质量服务指导密切跟进身体素养促进的现实境遇

从宏观层面来看,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治理活动的开展,是对澳大利亚各级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方案的现实境遇及成效进行了审视与检验。早在《澳大利亚身体素养框架》发布之前,澳大利亚政府于2005年推出了与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有关的《课后托管锻炼计划》(简称AASC),旨在为学生在放学后提供免费运动或其他有组织的体力活动指导,相关各级体育协会、俱乐部、卫生机构、健康机构等积极响应并竭力提供自身所擅长的体育服务。在AASC 计划推行的10年间,全澳60 000 所学校的200 万儿童参加了该活动,提供免费指导服务的机构达400 多家,并且有70 000 名教练报名参与了6 个州和2 个地区的服务指导活动[34]。此外,为便于对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和遇到的障碍进行咨询与指导,ASC 开发了“终身体育资源工具包”与“个人运动手册”。两种资源包含有丰富的锻炼指导内容和个性化运动处方,可以协助青少年身体素养培育与促进活动的顺利进行[35]。从微观层面来看,通过审视和分析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现实境遇,进而为他们提供针对性的高质量指导服务,解除青少年参与体育活动的后顾之忧,促使更多的青少年都能够积极的投入到体育锻炼中去,是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治理的实践典型特征。

2.4 整体干预:“家校社政”协同干预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整体程序

在特定目标的指向下,促进家庭、学校、社区、政府资源之间的有机衔接是保障体育治理程序整体协调运行的基础[36]。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治理实践表明,需要鼓励更多青少年经常参与到体育运动中去,也要激励体育组织能够多方面提供青少年需要的体育服务和机会,使体育项目的参与人数和参与度能够逐年增长。建立“家校社政”之间稳定可靠的协同关系,形成积极的联动助推和实现扩大化的资源共享有助于目标实现。宏观层面来看,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治理是一个整体,“家校社政”串联起整体所依靠的环节和条件,使相互之间形成对接与联合,对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治理实践产生不同类别的影响。澳大利亚推行的“运动改良”计划,就是“家校社政”协同干预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程序的典型案例,旨在使高难度的运动项目“软式化”,以适合青少年儿童的锻炼需求[37]。运动改良计划的推行使政府、家庭、社区与学校间的联系更为紧密,是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在微观层面的具体操作,实现对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整体程序的有效干预。“家校社政”对青少年身体素养进行协同干预,与澳大利亚体育层级治理水平较高有关,相应的治理方法和治理准则广泛应用于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治理实践中,保证了治理程序的整体性和规范性。

2.5 监测保障:积极构建身体素养促进的绩效监测与质量保障体系

宏观层面而言,澳大利亚重视对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结果的绩效监测和质量测评,定期进行绩效结果监测、评价与分析,从而探讨影响身体素养促进质量的因素及解决路径。在绩效监测过程中,身体素养被认为是青少年以特定的自信和能力理解并执行动作的素养,监测目标指向于身体素养在青少年整体素养发展中的作用。绩效监测内容包括身体素养促进活动对改善青少年身心健康、认知能力、生活质量等方面的作用,尝试在身体素养促进与终身体育之间建立稳固联系。从微观层面来看,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绩效监测一般会选取特定年龄阶段开展,由政府委托社会组织或研究机构进行。例如堪培拉大学运动与体育研究所(UCRISE)于2014年开始对南澳洲地区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绩效进行监测,参与者的初始监测年龄为8 岁,分别于10 岁和12 岁时再次对其进行监测,监测内容主要为体力活动、健康状况、心理状态、认知水平、社交状况、营养摄入量等要素的变化情况,确定这些要素与骨骼健康、心血管疾病、2 型糖尿病之间的关系,以及考察这些因素对参与者身体平衡与协调性、压力水平及学业进步的影响程度[38]。对绩效监测结果分析,可以精准找出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问题致因,为构建符合需要的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质量保障体系提供参考。

2.6 评估反馈:推动身体素养促进的评估机制与运行效应交互反馈

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治理过程会涉及多种责任关系,对身体素养促进质量进行适时评估,可为各治理主体提供一致性较强和认可度较高的参考标准。澳大利亚采用动态性的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评估机制,对其运行效应进行及时检验,交互反馈运行结果与问题。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评估机制通常由国家体育组织指导和支持,邀请社区教练、俱乐部教练、团队经理、父母和其他志愿者承担部分评估义务,对青少年的体力、心理、社交、认知等身体素养的促进情况进行全面评估[39]。ASC 在推动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评估机制构建与运行过程中,将相应研究和资源开发重点放在促进青少年的运动参与上,在评估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机制的运行效应时,会着重观测10 个要点:(1)基本运动技巧;(2)积极运动参与;(3)家庭支持;(4)随年龄的变化选择相应的运动形式和装备;(5)运动样本采集;(6)运动智慧开发;(7)观察技巧练习;(8)自我调节;(9)运动型参与者;(10)教练和俱乐部的配合[40]。观测点的设立和推行,实现了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评估机制构建和运行的有据可循、有理可依,促使身体素养要素之间建立积极互动联系、相互反馈和知照彼此的优势及缺陷,进而对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评估机制运行给予及时补充和指导。

3 对我国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启示

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已经形成了成熟框架和体系,目标直指健康、积极、活跃的未来澳大利亚公民的培养。我国青少年身体素养的测评方法与工具正处于研制阶段,借鉴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框架结构及实践案例,可为我国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推进提供一定的经验与启示。

3.1 有针对性的审视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问题,界定符合我国青少年群体特征的身体素养促进范围

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框架的构建和实施,是在充分审视和分析青少年体力、心理、社交、认知等领域数年来存在问题的基础上进行的,有清晰的问题导向和循证路线做支撑。我国“身体素养”与“体育素养”在很多方面保持一致,是符合我国青少年身体发展的认识特点和研究特征的[41]。自2007年5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加强青少年体育增强青少年体质的意见》以来,“强化青少年体育、增强青少年体质”提升到国家战略决策高度,动员全党全社会重视学校体育、促进青少年健康成长,各界对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关注频次也逐渐增多起来。2012年的《关于进一步加强学校体育工作若干意见》、2016年的《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强化学校体育促进学生身心健康全面发展的意见》《2019年全国青少年体育活动计划》等政策文件的发布,使各界认识到了“促进青少年身心健康、体魄强健”的紧迫性和使命感。为更好促进我国青少年身体素养的研究和实践工作,需要在落实国家政策和要求的同时,能够全面审视我国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过程中存在的各类问题,界定符合我国青少年群体特征的身体素养促进范围,并进行系统的理论建构和精准的实践检验,构建与形成我国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研究和实践体系。

3.2 拓展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协同路径,改进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资源供给方式

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多元治理主体和“点线面”式的协同治理方式,形成多方参与和多种方法介入的良性局面,使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各类资源能够以协调有序的方式进行配备和供给,有助于各方主体及时统一指向,资源供给直击薄弱环节,保障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政策能够在全澳顺利推行。我国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顶层设计由政府引领完成,配套资源主要由政府统一调配和协调,其他各方参与度较低[42]。通过借鉴澳大利亚经验,尝试运用政府调配之外的其他资源供给方式,动员多方力量参与到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协同治理进程中,形成由“政府主导、市场配合、协会辅助、学校执行”的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配套资源的供给体系,多渠道拓展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布局和路径,实现对现有资源供给方式和模型进行改进与调适。在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实践中探索“制度改革融合资金扶持、体育需求对接市场组织、有序指导对接公平投入”的资源配型,形成符合我国青少年身心发展需要的身体素养促进机制及资源供给方式。

3.3 打造“政府激励+协会跟进+社区统筹”的治理格局,构建“学校推行+家庭协助+个人努力”的支持体系

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过程中的“家校社政”层级治理方式,协调缓和了各方的治理主张和利益诉求,形成了稳定有序的治理格局。身体素养促进作为澳大利亚青少年体育事业发展的优先审查事项,除家庭、学校、社区、政府的支持之外,来自社会体育组织、企业、慈善机构、志愿者、热心人士、青少年个人的支持也非常重要,这些支持保证了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治理实践能够朝向预定目标行进。我国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是与国家青少年体育事业发展结合在一起,以全民健身战略、体育强国战略为指导,以学校体育为主要载体进行开展,但在具体推行过程中社区、家庭、协会所发挥的作用不够全面和有力。因此,借鉴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实践的治理经验,发挥政府、协会和社区的统协作用,打造“政府激励+协会跟进+社区统筹”的治理格局,将家庭、学校和青少年个人的诉求与建议整合起来,构建起“学校推行+家庭协助+个人努力”的支持体系,使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实践体制和机制能够有序的运行起来。

3.4 对接“主动健康”的理念与导向,强化指导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质量与能力

在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支持结构中,体力、心理、社交、认知素养的促进与发展均建立在健康的基础之上,“健康绝对优先”理念已扩展到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治理实践的方方面面。我国向来重视青少年的健康问题,健康行为素养是学生必须培育的体育与健康核心素养[43]。随着“健康中国”战略的不断推进,“主动健康”一词逐渐走入人们视野中,强调主动施加人体可控刺激以达到增强人体机能和健康能力的目的[44]。“主动健康”理念已被国家卫生与健康科技专项规划所认证,也是国家体育总局2020年度科技应对专项计划的主题之一。“主动健康”的导向与“推动青少年形成积极健康行为”的体育与健康学科核心素养的理念不谋而合,也与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治理主体所秉持的主动理念相似。因此,通过对接“主动健康”导向,强化各方指导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能力与质量,进而使“健康第一”“健康优先”理念能够渗透到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全程。

4 结语

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是世界各国青少年体育事业发展的核心组成,也是我国建设“健康中国”和“体育强国”、开展“体教融合”所必须依赖的基础性人力资源工程。澳大利亚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领域划分、内容构建、检测体系、评估要求、治理特点等,对于我国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推展具有较高参考价值和借鉴意义。目前,我国学术界在身体素养的理论探索、观点争鸣、经验推介、国际比较等方面产生了一定的研究成果,拓展与提升了身体素养领域的研究层次和认识水平。总结我国青少年体育工作取得的成就与经验,结合体育与健康学科核心素养的培育实践,在借鉴澳大利亚成熟框架和优质案例的过程中,深化我国青少年身体素养促进框架及推展模式的研制和设计是后续研究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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