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来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工作的逻辑遵循及启示

殷怀刚,杜长亮

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坚持“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之初心使命,在遵循历史逻辑、现实逻辑、价值逻辑的基础上团结和带领中国人民走过了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和强起来的征程。这些逻辑遵循和优良作风也体现在党领导下的一些具体工作中,如体育工作特别是和人民群众切身利益密切相关的群众体育中,从而形成了富有中国特色的群众体育工作格局。

1 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的历史逻辑遵循

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的历史逻辑源于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其凝聚着中国共产党人的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凝聚着中国共产党人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为中国人民谋幸福的初心和使命。百年来,中国共产党人立足中国具体实际,基于人民群众基本需要,遵循“革命—生产—美好生活”为主线的历史逻辑。

1.1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以“革命”为主题推进群众体育工作

近代中国积贫积弱的社会现实和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性质所蕴含的革命必然性,是人们认识中国的基本出发点,也是中国政治工作、社会工作的基本立足点。在中国共产党创立初期、大革命、土地革命、抗日战争和全国解放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人基于革命战争之需要,认为体育工作必须为革命战争服务。只有将人民群众的身体训练有素,才能为革命战争提供源源不断的钢铁战士。

事实上,在西风东渐的大背景下,特别是经由“新文化”运动的推动,在20世纪20年代初,有关身心协调发展、德智体“三育”促进人发展等符合现代教育理论的体育观已得到了较广泛传播。如,众所周知1917年青年毛泽东在《新青年》发表的《体育之研究》专文就体育的本质、目的、作用以及德育和智育的关系做了全面而深刻的论述,并基于中国“国力苶弱,武风不振,民族之体质,日趋轻细”之现状,指出“……不坚实,则见兵而畏之,何有于命中,何有于致远?”;“……欲图体育之有效,非动其主观,促其对于体育之自觉不可”[1]由此,促使全中国每个人都自觉地来锻炼身体,增强整个中华民族的体质,以达挽救国家民族危亡的目的。而在土地革命时期和抗日战争时期,中国人民不仅受到帝国主义的压迫,而且受到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奴役,革命战士不仅受到国内外政治和军事的打压,而且受到残酷自然条件的考验。其实广大劳苦大众和革命战士最根本的需要是“生存”问题和战胜敌人。在苏区,在物资匮乏,缺医少药,条件艰苦的偏远农村革命根据地开展生产和斗争,对所有军民的身体素质要求较高,军民必须进行与游击战、运动战相关的跳高、跳远、跑步等体育运动,练就强健的体魄,从而提高战斗能力。在延安时期,除了进行体育训练外,中共中央经常增加了组织开展一些运动竞赛,以推动当时体育运动的发展,活跃部队和群众的生活。配合重大的节日召开一些大型综合性运动比赛。并通过对实践的总结,逐步形成了军事体育思想、竞技体育思想、学校体育教育思想等,是毛泽东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因而,其时党领导下的体育发展的方向是培养工农群众的集体精神和强健体格,以适应阶级斗争需要,为锻炼工农阶级的筋骨、战胜一切敌人服务。全国解放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人更是以人民性、革命性和科学性的体育思想,在增进人民群众身体素质的同时,将体育锻炼同中华民族的整体利益相契合,并最终服务于人民群众。

推进体育建设、增强全民体魄在当时不仅是为了人民群众的身心健康以应对自然环境的考验,而且是基于革命战争的需要。一方面,群众体育活动的开展充分地体现了中国共产党维护人民群众权益,丰富工农群众精神世界的主旨。他们理应享有体育的权利,以达到“在于以共产主义的精神来教育广大的劳苦群众,在于使文化教育为革命战争与阶级斗争服务,在于使广大中国民众都成为享受文明幸福的人。”[2]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工作,注重培养军队士兵和工农群众的团结合作、锐意进取的优秀品质。“锻炼工农阶级铁的筋骨,战胜一切敌人”“发展赤色体育运动,养成工农群众的集团精神与强健体格,适合阶级斗争需要”。[3]革命时期的群众体育以服务于革命、增强士兵和群众的健康指数为宗旨,不仅为新中国成立后进行体育建设提供了坚实的实践基础,而且也为群众体育思想提供了思想条件。

1.2 社会主义探索、建设及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以“生产”为主题推进群众体育工作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进行了伟大的社会主义改造和探索,进行了独特的改革开放实践。在社会主义改造和探索以及改革开放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阶段,中国共产党面临的根本任务就是发展生产,满足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因此,中国共产党领导群众体育工作进入到了以“生产”为主题的阶段。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百废待兴,为适应经济和文化建设之需,提出要通过“广泛的体育运动,以便使人民的身体健康、国防建设和新民主主义的经济和文化建设更有利的支持和发展”[4];同时因长期的中国革命和建设工作,国人的体育和休闲活动方式,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尚不够丰富,为满足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提升国民整体素质的需要,群众体育工作就显得极为关键。由此,中国共产党加强了群众体育管理,为增强人民健康水平,服务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而不懈努力。1952年,毛泽东同志在中华全国体育总会成立时题词:“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成为群众体育推进的强大号召力。[5]

改革开放以来,邓小平在《目前的形势和目标》中指出,“四个现代化,集中起来讲就是经济建设”[6],只有把经济建设好,人民才有幸福生活的基础,中国才会在国际社会上有地位。但说到底,“科技进步、经济繁荣和社会发展,从根本上说取决于提高劳动者的素质”[7],劳动者的素质包含了身体素养,同时,在改革开放后,随着人们思想的解放和生活水平的提升,广大人民群众对生活质量的要求也不断提升,在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更加注重着力推进群众体育的普遍化。无论是城市社区、企业,还是农村乡镇、学校等,都积极落实“全民健身计划”,以科学、健康、文明等为主题的群众体育工作被有序推进。在文明建设层面来说,这不仅是助力社会和谐建设的需要,也是凝心聚力,团结群众参与到社会文明建设的需要,更是中国共产党历史逻辑遵循下群众体育工作的重要目标。

1.3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以“美好生活”为主题推进群众体育工作

经过社会主义改造和探索以及改革开放实践,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带领中国人民实现了物质生活富裕,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新时代”中国社会实现了生产力的巨大发展、生产的自动化和生活服务社会化,进入了“强起来”的时代,人们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基本得到了满足,越来越重视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人民的基本需要转变为对美好生活的需要,中国共产党更加重视体育活动特别是群众体育活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体育承载着国家强盛、民族振兴的梦想”[8],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提出体育强国战略,而体育强国的基础在群众体育。概而言之,新时代人民对体育的需要也不再局限于强健体魄以满足生产,而更加注重体育文化的精神属性。人们的闲暇时间和消费需求的改变,健康和休闲成为人们生活品质的重要方面,体育越来越成为人民群众自主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

2 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的现实逻辑遵循

百年来,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工作始终遵循动员群众广泛参与、统筹竞技体育与群众生活融合的多样化发展、重视社会体育指导人员培养的现实逻辑。

2.1 倡导全民参与推动群众体育工作

中国共产党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政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进政党,也是最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的忠实代表,中国共产党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作为党的宗旨,把实现和维护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作为一切工作的根本出发点,体育工作同样如此,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在“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基本精神的指导下推进群众体育工作。如1952年西南地区运动会的主题词即为:“把体育运动普及到广大的群众中去”[9]。这表现出当时体育运动已经成为人民生活的一部分。江泽民也认为,“体育事业是群众的事业,广泛开展群众参与的体育活动,是我们体育工作的重点。”[10]习近平在教育文化卫生体育领域专家代表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提出:“体育是提高人民健康水平的重要途径,是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向往、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重要手段,是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动力,是展示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平台。”从根本上来说,体育是促进人的体力和智力发展的社会文化活动。因此,体育本身就具有群众性。而只有体育事业作为群众事业,才具有无产阶级性质,才符合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旨趣。

在具体实践方面,特别是新中国成立后,在改革开放及新时代以来,党领导下的群众体育十分注重将人文传统、自然景观与地区体育特色相结合,开发和引导人民群众更新体育锻炼理念,倡导全民健身体育活动的开展和落实。如,结合传统节日庆祝,一方面,围绕着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开展各类活动,诸如内蒙古地区开展的哈日靶、喜塔尔、沙嘎等;另一方面,集合休闲娱乐为一体,促进各类群众性的健身活动。诸如徒步接力健步走、威风锣鼓接力跑、乡村社区一家情竞走等活动。此外,还有诸如民族健身操、棋类等各类常见的赛事活动。中国共产党倡导全民健身,还注重区域经济与群众体育协调发展的考量。在开展日常的休闲体育活动同时,中国共产党还开展“一地区一品牌”的群众体育品牌建设,加强群众体育活动的知名度和美誉度的打造,从而为全面健身体育活动的常态化格局提供有力的社会氛围。这充分展示了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工作的具体实践。

2.2 将竞技体育与群众生活有机融合

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其工作内容不只是“普及”,运动竞技水平提高也是重要一极,在竞技体育与群众体育的互动关系中推进群众体育,以实现人民群众体力和智力的整体提升。事实上,群众体育与竞技体育本身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就体育运动的主体而言,竞技体育的运动员都源于群众。没有群众对体育的热爱,就不能为竞技体育提供高素质的运动员;而,竞技体育运动员在一定意义上是专门从事体育运动的群众,在技术方面更具专业性,高水平的竞技体育,可在体育运动技术方面对人民群众起到榜样带动作用,可反哺和推动群众体育。因此。注重将竞技体育与群众体育相辅相成,不仅可以“为国争光,更可以为群众体育活动的发展起引导示范作用”[11],党的领导人,如胡锦涛同志提出要以人民体力和智力发展、生活质量提升为目标,推动“竞技体育和群众体育协调发展”[12]。习近平总书记更是指出,推进体育工作应该“扎扎实实提高竞技体育水平,持之以恒开展群众体育,不断由体育大国向体育强国迈进”[13],特别是在新时代以来,中国共产党将竞技体育与群众体育有机融合切切实实地落实在了人民群众的现实生活中,特别是注重将生活文化元素融入体育运动,激发群众运动热情。诸如环湖自行车赛、草原马拉松比赛、徒步红色之旅、草原马术比赛等;再比如以福建泉州海丝文化为主题的青少年交流足球比赛;不仅如此,中国共产党始终全面全民的将体育赛事和文化旅游结合起来,着力提升群众体育工作的具体举措落实。1995年以来,中国共产党在“三边工程”的推进基础上,又提出全民健身的“六边工程”,持续做好体育供给和需求的关系,围绕这些体育工程,不断促进群众体育与其他行业或产业的协同发展,从而将其有机融合,创建良好社会体育风尚。在“六边工程”中,中国共产党强调健全群众组织、注重身边赛事,打造群众体育工作的品牌建设,从而促进体育、生态、经济三者的良性互动。整体上,这些活动将体育赛事与旅游、文化等领域的融合发展,激发全民参与热情。

2.3 重视培养体育运动指导人员推动群众体育

任何群众性体育活动,都离不开专业的运动训练教练和健康指导。首先,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重视健身指导员的培育和培养,力求以科学的体育知识和运动技巧引导群众体育运动;各级体育部门,根据各地实际,坚持举办各类项目的体育指导员培训,并在部分高校中设立关于体育健身的有关专业,积极倡导其为人民群众提供专业知识和运动技巧服务,如社会体育与指导专业、休闲体育专业等。这些专业人才的培养为促进群众体育工作的创新性发展提供了有力的人才支撑。其次,注重积极开展国民体质监测活动。如组织“向雷锋同志学习”志愿服务活动、全民健身体质检测活动,旨在促进群众体育的人群基数。中国共产党积极推进群众体育政策落地,建立各级的体质测试中心,积极进行健康体质的测试,引导人民群众养成自觉运动的习惯,提高身体素质。再次,重视加强社会体育指导员培育和建设。积极调动社会力量参与到健身人员的培养之中,旨在提升体育指导人员的培育质量,从而努力建构群众体育指导人员的高质量的指导员培育体系。

综上,围绕着群众体育工作的多样化发展形式,促进群众体育工作的全面和全方位发展。围绕着宏观和微观目标相结合,着力倡导全民健康为导向和实现群众体育发展的多方联动为现实逻辑,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工作的全面全民全方位多样化的格局发展。

3 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的价值逻辑遵循

群众体育不仅契合体育强国建设需要,也是人民群众身心发展的基本需要。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工作的发展在价值理念、价值判断和价值实践方面都遵循满足人民群众需要,持续推进体育强国的价值逻辑。

3.1 中国共产党推进体育工作遵循“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原则

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是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品质,也是中国共产党人民性的重要体现。但“人的全面发展”并不是无个体的“类”的理念,也不是脱离了现实的抽象个人,而是从事感性的创造性活动的现实个人。正如马克思恩格斯指出,“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14]。而人的全面发展,离不开体育锻炼,离不开健壮的体魄。百年来,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始终秉持着“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原则。“以人民为中心”的基本内涵是依靠人民、为了人民、人民共享,亦即是说依靠人民力量、发挥人民智慧、实现全民共享。

首先,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旨在依靠人民力量为社会发展提供动力。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在于生产力的发展,人则是生产力中的核心要素。生产力即劳动能力、创造力。这种劳动能力或创造力,其最基础、最切近的表征则是“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尤其是精神变物质。精神变物质则需要“野蛮体魄”,即人民群众强健的体魄作为现实的物质力量。其次,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旨在发挥人民智慧为社会发展提供智力支撑。“欲文明其精神,先自野蛮其体魄;苟野蛮其体魄矣,则文明之精神随之。”[15]体力与智力并不是截然二元对立的。尽管身体具有逻辑先在性,但随着体力发展,可促进智力增长。而且,人民群众具有无穷的智慧。灿烂辉煌的中华文明是人民群众创造的,其中不乏精神文明和中国智慧。再次,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的重要依据和价值旨归是人民群众的需要。百年来,中国共产党正是基于人民群众“生存—发展—幸福”的价值原则不断推进群众体育。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原则,突出人民健康体育发展与国家繁荣昌盛之间的互动关系,着力推进群众体育工作。

在实践方面,中国共产党始终秉承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一方面全力推进群众体育、竞技体育、体育产业、体育文化等各方面发展,深入实施全民健身国家战略,提升体育公共服务水平。另一方面,深化改革创新,不断开创体育事业发展新局面,围绕满足人民群众需求,统筹建设全民健身场地设施,构建更高水平的全民健身公共服务体系。同时,中国共产党要坚持了“健康第一”的教育理念和体育理念,加强学校体育工作,推动青少年文化学习和体育锻炼协调发展。

3.2 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工作遵循“人民满意、高兴和答应”的价值规范

价值规范是价值原则的集中体现,它是人们的思想和行为的基本尺度和规则标准。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原则,必然要遵循人民满意、高兴和答应的价值规范。但这一价值规范的直接表征是人民的获得感和幸福感的满足和增加。从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的工作目标、参与主体、工作路径上来看,都注重增强人民群众获得感和幸福感。

群众体育工作关系到人民群众直接的获得感体验,这不仅需要中国共产党长期转变和创新群众体育工作政策,还需要坚持党的群众路线,调动人民参与体育运动的热情。从价值取向上看,加强群众体育工作开展,有助于增强人民的获得感。一方面,多样性的体育活动,不仅可有效缓解人们的工作压力,而且还能有计划地提高人民参与体育活动的效率。另一方面,体育锻炼能够提高生活品质。群众体育的综合价值和多元功能的完善,在某种程度上,这不仅能提高生活质量,促进人的身心健康,更为关键的是,这也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有效举措。中国共产党始终将体育锻炼放在健康中国和体育强国建设的重要位置,在促进全民健康的基础上,持续增强人民的生活质量和体育锻炼的获得感。

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的价值规范,还体现在将群众体育上升到法律和国家方针层面。1995年《中华人民共和国体育法》的颁布,标志着中国群众体育事业有了法律规范。《体育法》不仅规定了体育锻炼标准、实行体质监测,规定了对违规体育行为的监管与惩治,是有效保障群众体育发挥提高全民族身体素质、增进人民身心健康功能、促进群众体育公平公正发展的总则。2019年颁布的《体育强国建设纲要》则是在国家方针层面规定了体育发展,特别是群众体育、全民健身要坚持以人为本、改革创新、依法治体、协同联动,不断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

3.3 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工作遵循“人的全面发展”的价值理想

价值理想是人们所追求的、具有现实可能性和呵护自己愿望的价值目标,是人们对现实的应然状态的把握。“人的全面发展”是马克思主义理想社会下人的存在状态,同时也是中国共产党群众体育的价值理想和价值目标。而且,马克思主义也认为“生产劳动同智育和体育相结合,它不仅是提高社会生产的一种方法,而且是造就全面发展的人的唯一方法”[16]。百年来,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始终遵循着“人的全面发展”的价值理想。毛泽东指出,社会主义的教育应当“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几方面都得到发展”[17],最终实现人的全面发展。需注意的是,人的发展与国家和社会的发展具有一致性,在一定意义上,人的全面发展表现为社会文明进步、国家富强。“体育强则中国强,国运兴则体育兴”[8],体育兴则人民群众更能有效地实现自身的全面发展。

近年来党和国家提出的体育强国、健康中国和全民健身国家战略,均是人的全面发展诉求的一种表征。一方面,中国共产党致力于提高全体人民的健康指数。“全民健身是全体人民增强体魄、健康生活的基础和保障……是每个人成长和实现幸福生活的重要基础。”[18]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通过推进群众体育,更好地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特别是全民健身上升为国家战略蕴含着了丰富和提升人民生活品质、促进人民群众身体健康、最终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价值追求。

4 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逻辑遵循的启示

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坚持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和共产主义社会理想,同时立足中国具体实际,将群众体育工作作为实现社会理想和价值理想的重要路径,不断创新群众体育、满足人民基本需要、促进人的发展。而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不断增强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背景下,群众体育工作更应加强建设全民参与的群众体育格局,以制度建设推进群众体育建设,同时进一步以群众体育产业发展助力群众体育发展。

4.1 以“全面建设”为主,构建全民参与的群众体育格局

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推进群众体育应更进一步动员全社会力量来激励人民群众参与体育强国建设,构建全民参与的群众体育治理格局。一方面,可将党建融入体育工作中,在“政府-市场-企业-居民”一体化思维框架中系统建构群众体育工作的良性体制。另一方面,吸引社会力量参与群众体育,充分发挥市场力量、资本优势,助力发展体育产业、完善体育基础设施,激发人民群众参与体育运动的兴趣和激情。此外,加大群众体育工作的品牌建设,将家庭体育、社区体育、学校体育等有机融合,广泛开展群众体育活动。此外,如前所述,竞技体育是推动群众体育活动发展的有效措施,也是掀起群众体育高潮的“杠杆”,为此,应通过各级行政单位筹划和举办各类、各层次的群众体育赛事,如国家级、省级、市级、县级等体育赛事激发群众参与体育锻炼的激情。

4.2 以完善群众体育制度为导向,持续增强体育治理能力

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基于历史条件、现实状况和崇高的价值,在推进群众体育过程中以科学的战略、政策和制度引导群众体育发展。在新时代,推进群众体育工作应首先坚持科技创新,不断完善相关制度,如,应充分发挥大数据的统计和监督功能,制定体育事业统计报表,如社会体育指导员报表、体育俱乐部报表、国民体质监测报表、体育公益金使用报表等。其次,应积极引导并协调各方力量,消解制约群众体育公共政策制定的各项因素,解决政策执行的阻滞机制,进而建立有效的群众体育治理策略和政策实施机制,以保障我国各项群众体育政策的顺利实施[19],即应围绕着发展完善自我,建立人民的崇高生活目标,创新群众体育制度,从而促进群众体育工作的健康发展。一些群众体育活动兼具竞技性、娱乐性、观赏性,不仅达到了锻炼身体的目的,也实现了高雅的生活趣味,同时增加了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与协作。再次,要探索群众体育工作治理的长效机制,要积极落实《“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并将其转化为治理效能,在积极推动全民健身与全民健康深度融合基础上,持续增强体育治理能力。为此,一方面要不断贯彻落实《关于实施健康中国行动的意见》《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有关全民健身行动的年度任务,以全民健身助力全民健康和全面小康。另一方面,以《体育强国建设纲要》为统领,落实好全民健身国家战略。“中国共产党要带领中国人民弘扬中华体育精神,推动群众体育、竞技体育、体育产业协调发展,提升中国国际影响力,加快建设体育强国。”[20]不断完善全民健身公共服务体系,推动基本公共体育服务均等化,切实推动体育场地设施建设工程、全民健身活动普及工程等重大工程建设。

4.3 以跨界协同发展为路向,构建群众体育与体育产业的协同发展

体育产业不仅在推动经济结构调整方面有着积极作用、其对于满足群众健康生活需求、扩大群众体育消费促进群众体育发展方面也具有独特的价值与意义。随着中国社会经济结构的变化,人民群众消费结构也发生了相应的转变。在新时代,体育健身、体育赛事逐渐成为人民生活的新风尚,可以说推进群众体育已离不开群众体育产业,国务院办公厅2019年印发《关于促进全民健身和体育消费推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将体育产业融合发展提升到了新高度。一方面将对体育产业的发展潜力的激发,适时契合人民对体育运动的热度,由此转化为由人民对体育产业的消费;另一方面,这种人民对体育产业的消费带动了资本的加入,再加上政府对体育产业发展科学的研判,又进一步促进了人民对体育事业、体育产业的新认识、新追求,又为制造新的体育产业消费点提供了可能。由此实现了为此群众体育应当明确发展目标任务、实施群众体育发展综合配套改革、实现群众体育发展的上下联动。

5 结语

综上,在中国共产党百年发展征程中,立足中国实际,并根据不同时期的中心工作,持续推进群众体育工作发展。推进群众体育是一项民生的大事业,关乎每一个人的全面发展,也关乎社会的发展,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没有群众体育的健康可持续,就没有全面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为此,我们应当协调统筹,遵循党领导群众体育发展的历史逻辑、现实逻辑、价值逻辑的统一,将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结合起来,凝心聚力,推进健康中国和体育强国建设,推动我国群众体育更进一步深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