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悌忠信与家国情怀的当代颂扬
2021-10-29王继子安华文
王继子 安华文
摘要:芭蕾舞剧《花木兰》由辽宁芭蕾舞团2019年创作并搬上舞台,该剧乃古为今用之典范,洋为中用之佳作,传统与现代之交汇,艺术与高雅之交融,是近年来国内芭蕾舞舞剧创作中涌现出的精品力作。本文主要从戏剧结构、人物故事、舞蹈语言、使命担当、意象意境五个方面进行艺术评论,以期为弘扬优秀传统文化的舞蹈艺术创作提供一些参考和借鉴。
关键词:舞剧《花木兰》 戏剧结构 使命担当 意象意境
中图分类号:J6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21)19-0019-03
在大力提倡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新时代背景下,作为传统意义上和实力逐角下的中国五大芭蕾舞团之一的辽宁芭蕾舞团,其在作品生产和人才培养方面,很长一段时间在国内都是实力雄厚名列前茅,近年,该团在对传统文化的传承及舞台精品的创作方面更是佳作不断,取得了令人瞩目的不凡成就,比如,出自辽芭的优秀民族芭蕾舞剧就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嘎达梅林》《孔雀胆》《二泉映月》等。其中,在继“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的历史节点上推出芭蕾舞剧作品《八女投江》后,时隔三年,该团又强力推出芭蕾舞剧《花木兰》,则是对中国传统精髓文化的深刻解读,亦是对中华优秀文化质地的高雅诠释,纵观全剧,品位卓异,令人如饮美酒,纵览全片,英气壮阔,让人不由赞叹,故寻笔墨纸砚,启白纸黑字,以期略抒舞怀尔。
一、评戏剧性结构
芭蕾舞剧《花木兰》具有鲜明的戏剧性结构特点,为故事演绎和人物刻画提供了稳定的结构模式和强大的承载基体,从而使得该剧在故事情节推展和人物形象塑造方面具备了坚实而丰满的艺术空间。
从舞台审美角度出发,该剧给人留下浓烈的戏剧性印记,戏剧之法浓墨重彩,戏剧之效恰当巧妙,尤其在情境的转换处和情节对接点处更能窥其一二。比如,探马传圣旨百家姓选壮丁环节,是整部舞剧前半部分结构的重要对接处,也是戏剧情节的一次重要转换点,结构采取了在四口之家与边塞战尘的情境对比中,制造出“天将降大任于女儿身”的预示感和压迫感,这种空间错位式的情节同置与情景转换,承载和拓宽了舞剧的艺术表达内容及表现空间,为主人公花木兰将要替父从军、投军边塞、建功立业、不期遭际、思亲念故等其他戏剧情节埋下伏笔和铺垫;同时,在这个重要的大结构中设置小结构:木兰父老态龙钟,多次开弓不济等情节,则是以用根深蒂固的人性伦理之力,牵引出写实且深层的戏剧性冲突,从而为花木兰替父从军的誓言和决心注入了激昂壮怀的情感火焰;此外,该剧对道具和装置的巧妙运用,很好地推动了戏剧情节的转换及发展,其中以简易化的“天寒白屋贫”和“一枝梅花出墙来”的舞台装置制造出的舞台意境和作品意象,颇具中国古典式的唯美特征,并发挥出了“一屋一梅承千钧”的情境制造和结构转换作用。再如,该剧结构在剧终时,以大圆满的方式结束,这吻合中国式舞台剧的审美惯性和情感所依:在辞官回乡和锦衣为官之间,木兰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前者,而舞剧在末尾板块设计的插叙式结构,更是以龙头豹尾和画龙点睛的思维及效果,有力地凸显出了花木兰质朴的情愫和高洁的品格。
如此种种,如上所说,芭蕾舞剧《花木兰》的结构设计,为整部作品能达至精湛优良的艺术高度提供了硕大而牢固的结构基石。
二、評人物与故事
辽宁芭蕾舞团舞剧《花木兰》,其故事内容出自中国古代经典,其人物角色出自行伍巾帼英雄,将家喻户晓老幼皆知的《花木兰》,纵置于孝悌忠信与家国情怀的两度空间中进行艺术化舞台呈现,完成了个性鲜明的人物塑造和扣人心弦的故事表达。
该剧在人物与故事的表达上,总体采取了先扬后抑、再抑再扬的手法:一枝花,一弦琴,埙音幽深,鸢飞鱼跃,小家碧玉,活泼玲珑,田园牧歌,青梅竹马,碧玉宛影,桑梓劳作……舞剧一开始便在极富人间烟火的田园气息中,将中国古代大家闺秀的灵巧乖闲和美貌娇姿,以及情境意态中的婀娜舞姿和百般灵巧,表现地惟妙惟肖形象生动,从后面的沙场点兵烽烟战事形成了鲜明对比,从舞台艺术创作角度看,这种前柔后刚的对比和对照手法,为作品制造出了刚柔相济的意境铺垫和情感预设,使得主人公花木兰正当云鬓和意气奋发的人物形象与性格特点,第一时间且从始至终跃然台上。
当舞剧行至中后部分时,主人公角色气质的变化随着故事情节的推进,则一度发生了鲜明而锋利的转换,从中原良田到苍茫边塞,从小家碧玉到巾帼行伍,从桑梓良田到金戈铁马,从少女倩影到蹈虚揖影,从碧玉宛影到赫赫战功……作品均在故事情境的变化和推进中,同步完成了人物角色的个性塑造和情感表达,人物形象的角色和气质在故事情节的转换中得以凸显,作品背后矗立的人物精神表达则在故事情节的推进中得以强化,从而放射出花木兰极为朴素的人格魅力和极其伟大的家国情怀:荒芜古道狼烟四起,印证着千古巾帼的铮铮英骨,在孝悌忠信与家国情怀的两度空间中,时刻侵酵着鲜明的人物形象和动人的故事表达,强烈的英雄气派和淡淡的闺秀凄婉气息,直至铺展到全剧末端的“幻象”爱情双人舞中——深美,绝美,唯美,大美,此情此境,可歌可泣!舞剧《花木兰》的人物和故事,在一种崇高和凄美的环抱缭绕之中,仿佛生生不息地流淌在舞台之上故事之中的边塞和中原之间。
美从何处寻,美在舞剧《花木兰》的舞姿舞段中,美在《花木兰》的情感情韵里,美也在《花木兰》的人物故事里:不悲不泣,不离不弃,心之远,情之真,壮美而和谐,唯美而深远。
三、评舞蹈之语言
在中国芭蕾舞剧中,洋为中用的典范鼻祖,当然非《红色娘子军》和《白毛女》莫属了,作为新时代芭蕾舞剧的《花木兰》,同样在审美理念、编舞方式、技术技法、舞蹈语汇等方面,采取了融合中西融会贯通,很好地做到了“巧借西洋之芭蕾,开出中国之花蕾”的自我创新和精彩呈现。华滋沃斯说过:“一朵微小的花对于我可以唤起不能用眼泪表达出的那样深的思想”,舞剧《花木兰》的舞蹈语言给人的审美体悟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