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细胞介素-9对血清学阴性类风湿关节炎的诊治意义研究

刘 畅,陶晓峰,戴冰冰,李 然,迟 冰,刘佳丽

(1.大连市中心医院 风湿免疫科,辽宁 大连116033;2.大连市中心医院 病理科;3.大连医科大学硕士研究生在读)

白细胞介素-9(IL-9)在多种自身免疫病中起着重要作用，近来国外研究发现IL-9在类风湿关节炎(RA)中发挥重要致炎作用[1]。本研究拟通过检测血清学阴性RA(SNRA)患者血清和关节液IL-9水平，为SNRA的早期诊断治疗和预后判断提供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选取大连市中心医院风湿免疫科2017年1月至2019年1月就诊的初治SNRA患者50例，同时选取骨关节炎(OA)患者52例、健康对照47例，收集临床资料，留取血清，每组入选20例观察对象留取关节液。RA诊断符合1987年美国风湿病学会(ACR)推荐的分类标准[2]或2010年美国风湿病学会/欧洲抗风湿病联盟(EULAR)制定的RA分类标准[3]。所有患者在试验前1个月内未应用过激素或免疫抑制剂治疗。对初治SNRA患者分别进行治疗后3个月、6个月随访，留取血清，部分留取关节液，进行不同时间点的IL-9水平检测，同时收集患者不同时间点的临床资料，包括关节肿痛数目、RF、C反应蛋白(CRP)、血沉(ESR)、疾病活动度评分(DAS28)、肌肉骨骼超声等资料进行相关性分析。

1.2 方法

血清和关节液IL-9水平应用酶联免疫法(ELISA)检测(R&D公司)，实验步骤按说明书进行。采用7关节超声评分法[4]，对滑膜炎和骨侵蚀程度进行超声等级评分。

1.3 统计学处理

2 结果

2.1 临床及实验室特征

入选的SNRA患者共有50例，其中男12例，女38例，男女之比约为1∶3，平均年龄为47.44±9.64岁，平均病程14.00±9.09月。SNRA组与OA组、健康对照组的性别、年龄无显著性差异(P>0.05)，SNRA组的ESR、CRP水平较OA组和健康对照组显著升高(P<0.01)(表1)。

表1 三组受试者临床资料和实验室检查指标的比较

2.2SNRA患者治疗前的血清、关节液IL-9水平显著高于OA组和健康对照组(P<0.001)(表2)。

表2 三组受试者血清、关节液IL-9比较

2.3SNRA患者治疗后3个月、6个月疾病活动度DAS28和超声滑膜血流评分明显减低，血清和关节液IL-9水平也显著下降(P<0.001)(表3)。

表3 SNRA组患者治疗前后血清、关节液IL-9水平和疾病活动度的比较

2.4SNRA组患者血清、关节液IL-9水平与骨侵蚀的相关性分析 Spearman相关分析结果显示，SNRA组患者基线期的血清、关节液IL-9水平与基线期及治疗后6个月的骨侵蚀评分均呈正相关(P<0.05)(表4)。

表4 SNRA组患者基线期血清、关节液IL-9水平与骨侵蚀评分的相关性分析

3 讨论

IL-9由Th9细胞分泌产生，Th9细胞是一种促炎细胞，IL-9通过与其相应受体IL-9R结合发挥生物学效应，参与多种自身免疫性疾病的病理过程[5]。研究证实，Th9细胞和IL-9在过敏性疾病、寄生虫感染、自身免疫性肠炎、系统性红斑狼疮等疾病中均发挥重要作用[6]。

本研究发现，SNRA患者血清和关节液的IL-9水平均显著高于OA组和健康对照组，提示IL-9可能参与了RA的发病过程。动物实验证实，胶原诱导关节炎小鼠(CIA)模型的IL-9水平升高，并且伴随STAT3的持续活化、急性相延长、免疫反应增强和自身免疫性关节炎[7]。近年研究发现，RA患者外周血中Th9细胞及IL-9的表达水平明显高于健康对照组[8]。Ciccia等[9]证实RA患者的滑膜组织中IL-9和IL-9R表达显著增加，并与患者滑膜炎症浸润程度和异位淋巴滤泡组织有关。关于RA中IL-9升高的机制尚不明确，Th9细胞发育需要来自不同细胞因子的信号，尤其是IL-4；RA中IL-9过表达的同时伴随着IL-4的过表达，提示适应性免疫参与调节Th9细胞的发育，并且提示RA中免疫系统失调的复杂性。

本研究还发现，SNRA患者治疗后血清、关节液的IL-9水平下降，同时伴随疾病活动度和超声下滑膜炎症的明显改善，提示IL-9持续参与RA的疾病发展过程，IL-9减低与治疗后的病情好转相关。同时SNRA患者治疗前的血清、关节液的IL-9水平与治疗前、后骨侵蚀评分均呈正相关，提示基线期的IL-9水平与远期骨侵蚀发生风险有关。Khan等[10]发现给RA患者应用利妥昔单抗可以显著下调IL-9的表达，减轻炎症，缓解疾病进展，提示IL-9与RA炎症程度相关。用骨髓间充质干细胞(MSCs)处理佐剂诱导关节炎(AIA)模型，通过组织学评估评价关节炎症和软骨损伤，结果发现MSCs治疗可以减轻AIA的关节炎症，同时降低了AIA中的IL-9表达[11]。研究发现，IL-9及IL-9R参与RA中成纤维样滑膜细胞(FLS)的增殖、促炎因子的诱导和金属蛋白酶3(MMP3)的上调，这些都是血管翳形成的关键环节。因此，IL-9/IL-9R是RA细胞因子网络中的重要促炎因子[12]。

本研究证实，SNRA患者的IL-9水平升高，且与疾病活动度相关，提示IL-9可能参与了RA的发生和发展过程。SNRA患者的基线期IL-9水平与远期发生骨侵蚀相关，提示IL-9有望成为SNRA早期诊断、治疗效果评定、预测骨侵蚀发生风险以及判断预后的有益指标，并可能为RA治疗提供新的治疗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