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企业VS智能硬件创客：数字生态式战略路径研究

黄紫微，贺燕萍

(安徽财经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安徽 蚌埠 233000)

2020年3月，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提出“加快推进国家规划已明确的重大工程和基础设施建设,加快5G网络、数据中心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进度”。物联网作为“新基建”的重要组成部分,融合人工智能AIoT，在大数据、云计算及人工智能技术支撑下，加速高端制造业的应用普及。而作为人工智能物联网的重要载体，拥有核心技术的智能硬件创客大量涌现，具有感知、分析和交互功能的智能硬件产品成为新一轮的创业热点，也成为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关注的投资对象。[1]同时，为适应时代的发展，大企业也在加快数字化、网络化和智能化的转型，基于自身的用户价值和大数据，在大众市场物联网消费升级的背景下，在延伸产品层面的同时，通过智能硬件创业连接更多的用户，布局主营产品的周边来提高产品深度与用户广度，促进其良性长远的发展，这一过程中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战略应运而生。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战略，是在物联网新基建背景下，及数字技术普及后，大企业通过主动创业寻求业务更新与持续竞争力的战略路径，适用于具有标准化界面的平台型组织，融合产品创新、创业投资与战略更新三维度概念，[2]通过内外部创业投资模块化接入数字生态平台，大企业与智能硬件创业主体在特定的权限范围内灵活调用平台资源实现价值共创。[3]

与互联网软件创业基于流量、用户、免费思维与快速迭代构建商业模式不同，从产品定义到商业化，智能硬件创客面临着产业周期长和产品迭代成本高等诸多考验，却为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战略提供了投资开发智能硬件的机会。[4]以小米公司为例，为开展数字生态式战略，搭建小米智能家居生态系统，首先完成小米路由器的内部创业，再股权投资智能硬件细分产品领域中的外部创客，搭建了以小米为核心的生态链，为用户提供一套生态链战略投资的智能硬件产品组成的智能设备闭环互联体验，这种生态链创业投资战略，既拓展了小米智能硬件产业的产品线及服务，增强了品牌热度与用户粘性，又提高了智能硬件创客的存活率以及成功率，还能促进双方彼此降低交易风险，实现了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战略的价值共创。

与小米等大企业蓬勃开展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战略的鲜活实践相比，理论研究还存在很多疑惑，如：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战略是基于何种依据、通过何种战略路径开展智能硬件创业投资的？将外部拥有核心技术的智能硬件创客融入大企业产品开发的过程中，二者的合作关系是如何呈现的？本文首先根据大企业创业投资的参与度高低，围绕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战略，将大企业创业投资智能硬件的战略路径分为内部创业、孵化投资和生态链投资；其次，分析不同战略模式路径不同的影响，归纳在三种战略模式路径下，大企业和智能硬件创客各自的价值获取及价值共创程度；最后，运用价值网理论，针对三种战略模式路径，详细阐述大企业和智能硬件创客各自的价值获取过程，探讨二者在价值闭环中如何协同共生。

一、文献综述

1970年代前后，国外学者考察既有企业如何通过创新的方式实现可持续发展，伴随着既有大企业关注如何在组织层面实现竞争优势的持续更新，大企业主动创业应运而生。[5]在数字技术广泛应用及标准化界面平台型组织的普及，模块化接入内外部创新创业团队，形成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战略，已成为在“机会识别与开发”和“战略决策与落地”两种机制平衡博弈的过程中，一种大企业主动创业的企业战略。[6]现有文献总结了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战略三种路径：内部创业、孵化投资创业与生态链创业。[7]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战略研究不像大企业主动创业那样过于强调个体和组织层面，而是更关注平台、生态系统等宏观层面，[8]并与微观层面研究相结合，具有多层次和跨层次分析的特点。

2010年以来，物联网发展激发了理论研究对智能硬件创新与创业的关注。早期的智能硬件创业借鉴了互联网思维的开源软件创业模式，[9]但工程实践发现，快速试错迭代升级的软件开发模式并不适合智能硬件创业长周期的生产过程，智能硬件的产学研需要多要素、多资源的支持。[10]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战略恰恰可为机会敏感的智能硬件创业者提供创业资源匹配的机会，在他们识别出重要机会时给予战略支持并把握创业机会。[11]

周文辉等人(2015)[12]提出的价值共创过程模型中，研发服务机构与中小制造企业的价值共创过程分为“观念共识、价值共生与价值共赢”三个阶段，其中，观念共识是基础，价值共生是关键，价值共赢是目标。价值共创过程各要素的运用，也因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投资模式不同而对两者价值获取产生不同影响。布兰德伯格和纳尔波夫提出的价值网模型强调竞争和合作两个方面，即双赢。如数字生态式公司与智能硬件创客既是互补者又是合作者，二者进行生态链内的协作，便可彼此降低交易风险。

现有文献对于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战略依然处于理论化的描述阶段，对于其投资开展创新创业活动，尤其是以智能硬件创客为创业投资对象的研究更是相对稀缺。本文致力于研究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投资智能硬件的战略路径选择问题，对于扩展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战略理论及解决现实实践中智能硬件创客的创业难点，既具有理论意义又具有现实意义。

二、创业投资战略及价值共创要素

长期以来，内部创业是大企业为留住人才、实现战略层面的意图采用的最为广泛的创业战略，它是一项以大企业为主导，为内部有创业意向的员工在资金、设备、人才等各方面提供资源支持，且二者共享成果的一种创业战略路径。在该创业战略下，大企业通过内部创业开发新的产品进入或重塑一个新的市场甚至进入一个新的行业。但是，内部创业项目成长周期较长，技术商业化周期长、成本高、创业成功率低。

针对上述情况，有学者提出了一种更能提高创业效率的投资战略——创业孵化投资，这是大企业设立孵化部门为初创公司提供办公场地及设施、培训及咨询等服务和融资、生产链、供应链等渠道支持，助推初创公司存活且扩大规模，从而获得股权投资收益的一种创业战略。在该创业战略下，一方面能够降低初创公司创业风险，从而提高其存活率，另一方面提高大企业获得投资收益的概率。近年来，随着智能硬件用户的产品需求多样化，及高端智能制造业升级迭代节奏加快，以物联网+大数据支撑的数字生态式公司，更多地开展创业孵化投资智能硬件创客，迅速占领智能硬件细分市场。

无论是内部创业战略还是公司孵化投资战略，都属于以大企业为主体，通过主导硬件产品开发，开展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战略。而硬件创客作为重要创新源与创业主体，在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战略中的地位逐渐提升，特别是在硬件智能佩戴、智能家居等移动终端普及率越来越高的大背景下，以硬件创客为主导，大企业布局IOT开展生态链投资更具有必要性。[13]

生态链投资作为数字式公司创业战略的全新路径，是大企业充分利用自身的硬件产业链资源(供应链、经销渠道等)，协同硬件创客的专业领域经验和技术优势，针对复杂硬件的产品化与项目化全过程，从用户调研开始全流程参与硬件创客，提供一站式精细化的解决方案与过程管理，开发出具有高度创新性并更符合用户需求的新产品。生态链投资是以硬件创客为主体，是大企业高度参与智能硬件创新产品开发的同时，依然保持智能硬件创客自有品牌的一种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战略路径。

表1 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投资智能硬件创客的三种战略路径比较

针对内部创业、孵化投资与生态链投资的战略路径选择，是大企业实现流量从主营产品到生态链产品的二次变现，也是硬件创客由ODM贴牌代工向“OBM+自有品牌”的转换。根据周文辉等人(2015)[12]提出的价值共创过程模型，将数字生态式公司的创业投资战略及其过程划分为”观念共识-价值共生-价值共赢”三个阶段；通过“言传+身教”进行“传道”，形成二者观念共识；通过“教授+教练”进行“授业”，促使二者价值共生；通过“答疑+答辩”进行“解惑”，实现二者价值共赢。因此，本文的分析重点集中于因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投资战略路径不同而对两者价值获取的影响。本文假定在同一创业投资条件下，运用价值网原理和方法，从技术转化和价值创造两个方面对三种创业投资战略路径进行价值共创程度的比较(表2)。

表2 价值共创分析要素

三 创业投资战略的价值共创程度分析

(一)内部创业的价值共创程度分析

在内部创业战略下，大企业内部创业团队要承担起大企业在新市场领域的开发与拓展的全部任务。大企业不仅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来完善甚至重建研发团队，还需要整合大量资源开展智能硬件产品的研发，而其研发难点在于沉没成本与时间成本巨大，有别于软件研发的快速迭代，硬件研发一旦投入资源，不成功就是沉没成本。从产品定义来看，大企业早已具备成熟的用户洞察途径与方式及获得市场认可的产品观念，相较于硬件创客创业团队，产品定义精准清晰，能够迅速地找准方向，避免因产品定义及方向错误而造成研发成本过多消耗。而供应链、生产链环节中涉及企业研发活动的，主要是为内部创业团队新产品面世提供稳定、完整、及时的高品质产品以及售后服务支持。智能硬件的供应链难点在于关键零部件需提前预订，内部创业部门依赖大企业的用户基础，采用“类PC按需定制”的生产模式，先获取消费需求指令，再采购零部件匹配生产需求。一般而言，大企业在其行业内处于领跑者的地位，在实行内部创业时已拥有大量的高粘度性的用户群，甚至形成“粉丝”群，且此类用户往往乐于接受新鲜事物，为内部创业部门新产品的面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内部创业战略下，大企业作为创新产品的开发者，直接参与创新产品开发，但受投资回报率考核的限制，硬件创客团队的研发却又偏向可靠和安全，往往表现为现有产品或工艺基础上的改进，致力于在原领域做到极致。这种矛盾的价值共创过程，导致内部创业难以采用全新的、未经市场检验的产品或工艺，大企业也难以在新市场领域快速用创新产品打开、占领和拓展市场以及挖掘新的高粘合性的用户。因此，内部创业战略在价值共创方面不具备明显优势，但大企业可以利用大规模生产进行价值分割，获得规模效应。正因如此，内部创业战略下的创新产品通常是大规模的自主研发产品。

图1 内部创业的战略路径

小米路由器是小米科技公司内部创业的典型代表，它的研发团队是由公司直接设立的独立部门，核心研发成员由小米内部员工重组形成，产品从研发到销售等一系列由产品经理全权负责，公司干预程度低。其核心特点是直击时代用户需求，精准定位，为核心用户群打造核心功能，如路由器里加硬盘，便捷的交互界面，用户可以更省时便捷地获得高效体验。除此之外，由于硬盘的存在，路由器不再只是路由器，同时还是家庭共享盘、离线下载工具，与小米电视和小米盒子紧密协同，填补了小米公司核心业务的缺陷和空白，为万物互联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同时，小米路由器是小米硬件产品序列里公开测试周期最多的产品，通过不断改进产品，更新迭代新产品，力求在行业内做到极致，致力于提高品质、获得口碑来增强用户粘度以及开拓新的用户群体及产品市场。但近年来，小米路由器遭遇了许多用户反馈问题，如软件成熟度不够，多入口设计致交互复杂，其次，是尽早推向市场还是研发到最好状态再推广，不但涉及产品品质还要综合考虑技术转化成本和投资回报率，使其陷入两难之境，内部创业战略弊端也日益显现。

图2 小米路由器内部创业战略路径

(二)孵化投资的价值共创程度分析

为配合数字生态的长期战略，大企业以孵化投资方式驱动数字生态创新与模式扩张，根据创客产品量产后的市场反响选择加入，与创客共同组建经验丰富的硬件创业团队，根据创业团队的设计能力和技术水平，通过专业优势提供定制化的孵化服务，包括但不限于团队、品牌、用户群、电商平台、供应链、资本及信誉的商业闭环，使其成为大企业的ODM(原始设计商)代工方。大企业主要负责战略上的业务支持，拥有产品定义权及定价权，向创客团队提出规格、设计和产品要求，授权并协同研发生产产品，贴上大企业品牌。在资金方面，大企业需要投入大量资金或运用自己的影响力吸引资本入驻来缓解创客企业经营困境的局面。在产品定义方面，由于大企业是根据产品定义来孵化团队，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节约时间成本，缩短产品转化周期；同时，创客团队作为ODM代工方，新产品贴上大企业品牌，能够快速提高产品辨识度。

孵化投资过程中，大企业参与程度的加深，提高了新产品研发效率。虽然产品定义及方向来自大企业，硬件创客团队在该产品方向领域里经验丰富，相比内部创业战略，降低了研发成本，借用大企业高粘性的用户群，能更快地进行产品技术转化及商业化，节约时间成本的同时，还能更好地满足用户的多样性需求，打开新的市场，大企业的定制化产品也有利可图。综合起来，孵化投资战略下大企业与创客在价值共创方面具备一定优势。

图3 孵化投资战略路径

小米手环是大企业孵化投资战略的典型代表。华米创立之初，与大多数硬件创客企业一样，陷入了好产品但打不开市场的困境。通过小米科技的“投资+孵化”方式，华米以小米手环为基本产品，借助小米的品牌力量，迅速打开市场，快速布局。小米手环紧抓市场痛点，以高品质、高性价比为基本要求，如与最合适的供应商紧密配合，保证高品质的同时降低成本，同时，通过贴上小米品牌，借力其知名度、权威度、美誉度、好感度和满意度、庞大的粉丝基础，使智能手环得到了消费者的认可，2017年小米手环的出货量超越Fitbit，成为全球出货量第一的智能可穿戴设备供应商，并于2018年2月上市。小米全权负责小米手环的销售部分，华米通过较低的开支使得其净利率不断增高，在此基础上可进行更多尝试与扩张。同时，小米通过该模式能用更低价硬件产品快速占领市场，再以此推出更多的周边产品，辐射到更多元的应用场景和更广泛的用户，达到长远布局的目的。在该战略路径下，小米和华米皆可获利，实现协同共生。但随着华米科技的不断发展和长远规划，华米科技由于“孵化+投资”模式面临着小米渠道占比高、自我品牌缺乏等问题，去“小米化”也日益凸显。

图4 小米孵化投资华米的价值共创路径

(三)生态链投资的价值共创程度分析

生态链投资战略是大企业定位于数字生态式公司而采取的协同创业投资战略。在该战略下，硬件创客及其纵向创新研发团队主导智能硬件创业全过程，数字生态式公司高度介入研发与质量管理阶段的同时，依然保持智能硬件创客自有品牌的一种创业模式，目标是实现双方的价值共创最大化，即硬件创客的创业成功率与数字生态式公司的投资回报率同时最大化。在生态链投资战略下，在硬件创客主导的智能硬件创业全过程的前提下，数字生态式公司加持创客的设计能力、供应链能力与销售渠道，创客专注于成本定价下的产品研发与用户体验。具体来说，数字生态式公司所担任的任务主要包括以下3种：为硬件创客开发的产品提供资金、供应链、生产链及用户支持；为硬件创客提供创新平台；产品经理进行产品定义及品质把控。

在生态链投资战略下，硬件创客拥有品牌权且居于创业主导地位，生态链企业从产品定义开始全流程参与价值共创，表现为数字生态式公司为智能硬件创客产品研发进行价值“加持”。资金方面主要体现在数字生态式公司运用自身的影响力吸引资本入驻，通过增加其资金管理与运用方面的能力进行“传道”，“传道”可形成智能硬件创业全过程的观念共识；产品定义方面，数字生态式公司运用其已经成熟的用户洞察能力以及产品定义方向进行“言传+身教”。以供应链与生产链为例，硬件创客团队常常因其规模小、没名气难以找到大的供应商及代工厂，而小的供应商和代工厂加工的产品品质又往往得不到保障，因此，数字生态式公司对其提供供应链及生产链支持，来保证其产品质量及品质，从而达到价值共生。用户，硬件创客要想建立高粘性的、大量的用户群不可能一蹴而就，便导致了其产品打开市场举步维艰，而数字生态式公司原本已有高粘度的用户群，通过运用其已有渠道对其进行价值“加持”，促使二者达到价值共赢。

图5 生态链投资的战略路径

生态链投资战略使得硬件创客的产品技术转化周期最短，价值创造程度最高，具有很强的竞争优势。在价值创造方面，(1)双方成本最小化：数字生态式公司节约了创业研发团队的搭建成本，硬件创客产品推广费用、用户发掘费用以及原先因小规模生产带来的高额的却低质量保证的生产成本皆得以控制。(2)双方收入最大化：生态链企业能利用数字生态式公司积累的口碑、用户群、资金、供应链、生产链以及人才支持，为其打开市场，发展规模经济，创造快速成长价值；而数字生态式公司获得投资回报、提高原有口碑、开辟市场、增加用户群粘性，获取战略优势。(3)双方效率最优化：数字生态式公司通过生态链投资若干智能硬件创客，在生态链内部互相竞争，促使创客不断迭代产品，提高其核心竞争力。因此，生态链投资模式下数字生态式公司与硬件创客是相互合作、相互促进的关系，可实现双方在价值闭环中的协同共生。

华米手环是小米科技生态链投资的典型代表。华米科技作为小米生态链的合作企业，其自主研发的智能硬件产品华米 AMAZFIT 米动健康手环(可记录健康安全的人体数据)，从产品层面看，是其脱离小米这一品牌建立自我品牌的开始，但同时作为小米的生态链企业，产品仍依附于小米生态链，通过生态链赋能，如渠道、用户、资金、人才等支持，仍保持高性价比战略。同时，华米手环与生态链内部企业既相互合作又相互竞争，在降低交易风险和成本的同时又保持着创新能力与激情，不但与小米相互关联，还与生态链内部企业息息相关。随着其口碑的形成，用户开始关注小米手机等自营产品，同时还关注生态链内产品，此外，华米手环还能使小米自营产品和生态链产品功能上相互关联，加强彼此间的合作，有力促进了小米自主产品和小米生态链产品间的相互引流，形成连锁反应，相互间能迅速打开并占领市场，获得大量用户群。在该战略路径下，华米和小米二者在价值闭环中可实现协同共生。华米手环的热销使得华米开始被用户熟知，相较于小米手环而言，用户更多关注的是华米而非小米，提高了华米这一品牌的辨识度和用户认可度，同时其可观的设备销量极大地带动了华米科技的营业收入与利润增长，小米也可获得股权投资占股生态链企业所得的投资收益。此外，小米科技公司通过该战略，颠覆传统建立全新的盈利模式，具体而言，该盈利模式包括顾客、代工厂和供货商等其他利益相关者在内的价值创造和价值共享闭合回路，最终实现价值创造、价值传递和价值共享。

综上，本文依据大企业创业投资智能硬件创客产品创新开发过程中参与程度，构建了数字生态式企业创业投资智能硬件创客的三种战略路径，即内部创业、孵化投资和生态链投资。随着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战略的依据、路径不同，分析了大企业和智能硬件创客在价值闭环中能实现的价值获取和价值共创的变化情况。研究表明，数字生态式公司将拥有核心技术的智能硬件创客融入其产品开发过程，可以提高二者价值获取及价值共创程度，而具体是通过内部创业战略、孵化投资战略还是生态链投资战略，能更高程度地实现协同共生，则取决于大企业的参与程度以及智能硬件创客是否拥有自有品牌。

内部创业战略虽然存在许多弊端，但其具有部分优势。例如小米路由器虽然陷入是继续完善产品、提高品质，还是综合考虑技术转化成本和投资回报率，尽早推向市场的两难之地，但是其成熟的产品定义：路由器里加硬盘，仍填补了小米智能手机外的空白市场，为其小米智能家居布局及万物互联提供了可能性。

孵化投资战略相较于内部创业战略在价值共创方面具备更大的优势，但智能硬件创客公司缺乏自有品牌建设。例如小米孵化投资华米的小米手环，通过定制化研发，依靠小米已有优势，使小米、华米及用户均能实现更大的价值获取及体验，但随着华米科技的发展和长远规划，去“小米化”还是保持现状二者间的选择更加紧迫和必要。

生态链投资战略是数字生态式公司近年来创业投资智能硬件创客的普遍现象，该创业投资战略模式已成为二者彼此降低交易风险，在价值闭环上实现协同共生的重要创业战略路径。例如华米一方面依靠小米生态圈不断发展壮大，另一方面脱离小米品牌授权，围绕大健康产品，进行自我品牌建设，同时学习小米生态链战略，构建以华米为中心的大健康产业生态链，在价值闭环中实现价值共创、价值传递、价值共享、协同共生。

图6 华米与小米基于小米生态链的价值共创路径

总之，数字生态式公司创业投资智能硬件创客，是提高我国大企业创新能力、实现价值共创的重要途径，企业应根据自身情况合理构建以自有产品为核心的产业生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