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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协同有序视角的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评价及空间特征识别

2021-10-22张书勤

关键词:长三角协同绿色

陈 芳,张书勤,陈 群

(安徽大学 经济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随着长三角一体化战略上升为国家战略,独特的区位优势和政策优势叠加效应下,长三角已成为我国经济发展最活跃、对外开放程度最高、创新能力最强的区域之一。然而,经济快速发展引致的长三角资源能源的不合理、无序开发利用、生态功能逐步退化、环境污染日益严重等生态环境问题逐渐成为制约长三角经济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瓶颈。为破除生态绿色发展一体化的制约,长三角进行了卓有成效的实践,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示范区,既是对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视图做出的初步勾勒,更是促进长三角一体化国家发展战略的先手棋和突破口。旨在坚持以点带面,即真正起到做实一小片,协调一大片,引领一整片的作用。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实践可复制可推广性有待于从理论层面进行有效支撑,厘清生态一体化的要素基础及配置关系,这也是本研究的出发点和意义所在。

自19 世纪60年代,生态绿色与一体化问题就已在西方国家受到关注。关于生态绿色方面,西方国家早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生态绿色的理论研究上,从1864年马什提出工业化进程对自然环境存在影响[1],到1989年皮尔斯首次提出绿色经济这一说法[2]。2008年,在联合国大会上,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提出绿色新政概念,随后,各国开始掀起研究生态绿色发展的热潮。在实践研究方面,国外学者对于生态绿色的研究主要表现在生态绿色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与分析上。从资源保护领域入手,Alfsen 等提出“挪威自然资源核 算”体系,奠定了绿色国民经济核算体系[3]。2009年,OECD 构建了一个绿色增长体系框架,涉及环境、资源、政策、生活四大方面[4]。2012年,UNEP 构建了绿色经济测度指标体系,包括环境、政策、幸福公平三大方面[5]。随后,部分学者通过测算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用以衡量在环境、能源和生态约束下的区域绿色发展效率[6-7]。对于一体化方面,区域一体化概念最早出现在1954年荷兰经济学家Tinbergen 的著作《国际经济一体化》中,随后出现了“新区域主义”[8]和“多中心主义”[9]。由于最早的区域一体化以跨国贸易的形式开展,因此,国外学者基于贸易、人口流动等指标构建区域一体化评估指标体系[10]。国外文献基本上是将生态绿色和一体化分开进行研究。

在我国,对生态绿色的研究相较于国外而言起步较晚,胡鞍钢是最先进行绿色发展研究 的[11]。随后,绿色增长、绿色发展、绿色转型等逐渐出现,核心均是在寻求经济、社会和生态的协调发展[12]。生态绿色化是一种追求绿色经济、绿色社会、绿色生态、绿色治理的全新的发展理念[13]。区域一体化是通过促进区域合作和要素流动,缩小区域差异和形成区域联合发展的过 程[14],区域一体化可以显著抑制污染排放,走向生态绿色一体化[15]。生态绿色一体化旨在不破行政隶属、打破行政边界,实现共商、共建、共管、共享、共赢[16]。区域生态绿色水平及一体化水平大多采用指标体系和DEA 方法进行测度[14,17]。长三角三省一市生态绿色发展水平差异较大[17],一体化程度不高[14],与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目标还有一定的差距。

生态绿色一体化是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内在要求,也是构建国家生态安全型社会的重要一环[18]。生态绿色一体化的建设离不开生态领域的协同治理,生态绿色一体化发展的主要壁垒是共治机制的主体困境、协调机制的利益冲突、协同机制的制度困境[19]。由于长三角区域生态污染点多面广、原因复杂,区域协作尚处于探索阶段[20]。目前,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推进过程中仍存在法制机制不健全、市场化进程缓慢、联防联治机制不完善等问题[21]。促进产业系统与生态系统的和谐共生[22]、提升长三角区域科技创新能力,推动生态环境治理技术成果转化[16]、改进政绩考核指标[23]、设计各省市差异化发展路径[24]等方式,均有助于提升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水平。

综上,已有研究大多聚焦于长三角一体化和环境协同治理两大方面,对于生态绿色一体化的研究较少,且基本是从定性角度分析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的意义及建议,缺少定量评价。本研究基于对理论和实践的综合考量,试图构建生态绿色一体化的概念框架,定量评估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水平,找准41 个地级市在生态绿色一体化进程中的定位,剖析绿色发展势差,从而有针对性地提出政策建议。

一、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概念框架及评价体系

(一)概念框架

2019年1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中明确表明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发展示范区要打造生态友好一体化发展样板,破解生态发展矛盾,打破行政阻碍,实现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目前学界对于生态绿色一体化的概念还没有较为明确的定义。结合相关报告和专家意见,生态绿色一体化包括生态绿色发展和一体化发展两个关键维度,二者最终目标在于达到高质量发展。生态绿色的根本任务为解决生态发展矛盾,进而实现生态优势向经济优势、比较优势和绿色优势三大优势转化。由于长三角各省市之间,各省市内部经济发展和资源禀赋情况有所差异,对于经济发展迅速但生态环境恶劣的地区宜将生态优势转换为绿色优势,对于经济生态同步良性发展的地区宜将生态优势转换为比较优势,对于生态基础好但经济发展缓慢的地区宜将生态优势转换为经济优势。一体化发展的根本任务是打破行政区划阻碍,进而实现绿色机会平等、绿色成果共享、绿色和谐发展、绿色方式转变,最终走向一体化制度创新。一体化发展的前提是要打破行政壁垒,创新协同发展机制,使生产要素在各区域之间顺利流动,充分发挥各区域优势,从而实现各地区发展机会平等、发展成果共享、发展方式绿色化、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愿景。生态绿色发展是基础,一体化发展是根本路径,必须先打牢绿色基础,然后探索一体化路径,最终实现高质量发展的目标。因此,本研究界定的生态绿色一体化内涵为:区域内各主体为解决生态发展矛盾,打破行政区划阻碍,通过一体化制度创新实现绿色发展,达到高质量发展的最终目标(图1)。

图1 生态绿色一体化概念框架

(二)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鉴于上文对生态绿色一体化的概念框架的界定,构建的评价指标体系既包括绿色发展相关指标,又涵盖一体化发展的相关理念。以往学者所构建的评价指标体系大多从经济社会生态等各领域出发[14,25],但忽略促进生态绿色一体化的基础、动力、保障、目标等。生态绿色一体化应以扩大绿色增长为基础,以加快绿色效率为动力、以增强绿色潜力为保障、以提高绿色质量为目标,绿色公平和绿色协同主要是用来反映一体化发展效果的,绿色公平是前提,在公平这个前提之下才能开展一系列共保共治措施。绿色协同是催化剂,协同发展才能尽快缩小各省市差距,实现一体化发展(表1)。

表1 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评价指标体系

(三)复合系统协同度模型构建

1.序参量的测算

借鉴孟庆松[26]等提出的复合系统协同度模型,在此基础上进行合理改进,构建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协同度模型。复合生态绿色一体化系统S=(S1,S2,…,Sk),其中Sj表示复合系统s的第j个子系统,j∈[1,41]。设各子系统的序参量为:ej=(ej1,ej2,…,ejm),m≥1,βji≤eji≤αji,βji和αji表示序参量的最小值和最大值,i=[1,m]。若属于正向序参量,属于负向序参量。则Sj系统的序参量分量eji的有序度可用表示为:

[0,1],其值越大,表明eji对其子系统有序的贡献就越大。

2.有序度的测算

序参量变量ej可以通过Uj(eji)的集成加总得到对子系统有序程度的总作用。文章采用线性加权法度量子系统Sj的有序度:

式中:wi为序参量的权重,用熵值法确定,对于面板数据的赋权,为了实现不同年份的比较,参考杨丽等[27]的处理。uj(ej)∈[-1,1],uj(ej)值越大,表明子系统Sj有序度越高,即子系统Sj是朝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反之。因此,文章用有序度衡量长三角41 地级市生态绿色一体化发展方向是否有序。

3.协同度的测算

系统之间或系统组成要素之间在演变过程中彼此的和谐程度称为协调度,这种协调度也正是反映这种协同作用的变量[26]。假设初始时刻为t0,各子系统的有序度为,j∈(1,2,…,k),在系统演变过程中的t1时刻,各子系统的有序度为则定义t0-t1时间段内,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的协同度可表示为:

由上式可知,CS∈[-1,1],其值越大,表明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协同度越高。当CS为正值,表明复合系统中每个子系统有序度在上升,复合系统处于协调有序发展状态。当CS为负值,表明复合系统中至少有一个子系统处于无序发展状态,复合系统处于非协调有序发展状态。因此,文章用协同度衡量长三角41 个地级市生态绿色一体化发展状态是否协调。

二、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评价

(一)生态绿色一体化有序度评价

利用熵值法测算出各序参量权重,计算出长三角41 个地级市在2008—2018年的生态绿色一体化有序度。图2 将长三角整体与三省一市生态绿色一体化有序度比较,从发展水平上看,上海和安徽生态绿色一体化有序度先是低于江苏和浙江,之后赶超,呈现“剪刀差”的演变态势。从发展差距上看,2008年至2018年三省一市生态绿色一体化有序度差异程度有所缩小,呈现收敛状态,体现协同发展特征。从发展趋势上看,上海生态绿色一体化有序度在2008年和2009年低于长三角均值,之后一直高于长三角均值,2013年是生态文明正式摆在“五位一体”地位的开局之年,上海作为长三角龙头城市,率先带头,破除落后产能,调整产业布局,取得明显成效。江苏开端发展势头良好,2013年开始逐渐落后于长三角整体水平,说明江苏后期生态治理成效不足。浙江在长三角均值上下浮动,2011—2016年有序度明显低于长三角均值,2017年开始追赶上。安徽属于后来居上者,2012年是安徽生态绿色一体化有序度演变的转折点,安徽生态基础良好,同时不断进行产业转型,生态治理成效在2013年显现。

图2 三省一市有序度演变趋势

(二)生态绿色一体化协同度评价

依据协同度公式测算出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总体与增长、效率、潜力、质量、公平、协同领域的协同度,如图3 所示。就总体协同度而言,三省一市协同发展趋势由非协同向协同状态演进,且协同水平逐渐提升。2012年党的十八大正式将生态文明摆在“五位一体”的高度来论述,三省一市积极探索生态环境共建共保共治的新路径,成效逐渐显现。分领域来看,六大领域大致可以分为四大演变类型。一是平稳增长型,增长和效率协同度与总体协同度变化趋势相似,说明这两者对总体协同的贡献度最大。二是缓慢增长型,潜力协同度在2015年才开始由非协同转变为协同,说明各地区生态绿色潜力差距较大,经过较长时间激发出来,并开始协同发展。三是波动增长型,协同领域的协同度2011—2016年呈锯齿型波动,说明各地生态绿色协同治理成效不稳定。四是持续下降型,质量和公平协同度一直处于非协同演进状态,且非协同程度逐渐增大。未来,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建设应加大质量和公平的协同发展力度,继续保持三省一市增长和效率的协同引领作用,努力提升潜力和协同领域的协同追赶效应。

图3 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协同度演变趋势

(三)生态绿色一体化程度评价

从有序度和协同度两大方面衡量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程度。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程度演变可分为三大阶段:2008—2011年为第一阶段,有序度较低,协同度为负值,处于无序非协同状态。这一时期长江流域生态保护处于中期探索阶段,由于西部大开发、中部崛起、东北振兴等战略相继实施,中央对长江的保护等工作难以投入过多的精力,导致沿江省市在产业布局、生态保护上过度投资、重复建设等,生态和经济发展均不平衡[28]。2012—2015年为第二阶段,有序度缓慢增长,协同度为正值,处于缓慢增长的有序协同状态。2013年,习近平视察武汉时提出要将长江流域打造成黄金水道。2014年,长江经济带正式确立为国家重大发展战略,长江流域进入生态文明示范带的全面推进阶段。然而,长三角三省一市生态环境“十二五”规划的目标体系和建设任务均存在较大的差异,导致各省市生态建设的进程和效果各不相同,协同治理成效仍差强人意。2016—2018年为第三阶段,有序度快速增长,协同度为正值且逐渐增大,处于快速增长的有序协同状态。2016年1月,习近平视察重庆时强调“要把修复长江生态环境摆在压倒性位置,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同年9月,《长江经济带发展规划纲要》正式印发,明确提出:长江经济带发展必须围绕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的理念,三省一市协同治理成效逐渐提升。长三角作为长江经济带的领头军,从产业转移到共保联治,生态绿色逐渐成为长三角发展的底色。总体来看,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程度逐渐加深,成效明显。

三、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空间特征识别

(一)空间差异特征分析

图4 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程度演变趋势

图5 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有序度空间分布

根据自然断裂点分析方法,将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有序度分为五个水平等级,借助ARCGIS 软件,刻画2008年、2015年、2018年的生态绿色一体化有序度空间分布图。从演变趋势看,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有序度具有明显的提升,并且存在高有序度地区在发展过程中被低有序度地区赶超,呈现空间上的收敛状态。从演变格局看,生态绿色一体化有序度2008年呈现明显的“两头高,中间低”现象。之后,长三角中部地区有序度开始上升,直至2018年,形成“两头低,中间高”的格局。从各地级市发展情况来看,上海作为长三角龙头城市,但在生态绿色一体化领域表现并不是很突出,属于中等偏上水平。浙江只有杭州和嘉兴有序度较高,其余城市有序度偏低,导致整体有序度不高。江苏有序度在 2008—2018年有序度逐渐落后于其余省市。经过11年的绿色转型发展,安徽部分城市已成为生态绿色一体化有序度高水平城市,逐步形成以合肥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的格局。

(二)空间自相关分析

1.全局莫兰指数

从上述的时空演变分析得出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有序度存在区域非均衡特征,接下来采用莫兰指数对这种区域非均衡特征进行空间自相关分析,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n表示城市数量,xi表示城市i的有序度,wij为空间权重矩阵,选用Queen 空间邻接方式。Moran 指数的取值在[-1,1]之间,Moran 指数大于零,表示各城市的生态绿色一体化有序度存在空间正自相关,即呈现高值与高值、低值与低值集聚的空间模式;Moran 指数小于零,表示存在空间负自相关,即呈现高值与低值集聚的空间模式;Moran 指数等于零,表示不存在空间自相关。依据上式计算得出2018年的长三角41 个地级市生态绿色一体化总体有序度和各分领域有序度的全局Moran 指数。由表2 可知,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总体有序度存在明显的正自相关,通过了10%的显著性检验,即存在高高集聚和低低集聚。分领域来看,质量有序度和协同有序度也存在明显的空间正自相关,且通过1%的显著性检验。但增长、效率和潜力有序度呈现空间负自相关,即存在高低集聚现象,但并不显著。而公平有序度存在空间正自相关,但没有通过10%的显著性检验,即空间集聚特征不显著。

表2 2018年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有序度全局莫兰指数†

究其原因,随着长三角一体化战略和绿色发展理念的正式提出,长三角地区生态绿色发展水平不断提升,呈现有序发展状态。在《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中明确指出要加强生态空间共保,推动环境协同治理。因而,总体有序度和协同有序度空间集聚现象明显。生态绿色质量主要从空气、生活、基础设施和资源质量四大方面来衡量,在空间溢出效应的影响下,绿色发展高质量城市能带动邻近地区发展,从而呈现空间集聚模式,但空间溢出效应存在距离衰退现象[29]。增长有序度空间上负自相关,从指标层面来看,可能是因为增加了环境污染等负向指标,而不仅仅考虑正向经济增长因素,更符合生态绿色增长的含义,因而出现负自相关的情况。效率和潜力有序度空间上负自相关,由于行政壁垒的存在,地方保护主义引起的市场分割限制资源流动,生态效率难以提升[30],很多措施流于形式,最终导致各地区的环境治理效率和治理成效各有差异,难以出现空间集聚的现象。生态绿色公平处于空间正相关状态,这也与一体化政策相呼应,但空间集聚现象不明显,说明各地公平程度有所差异。

2.双变量局部莫兰指数

双变量莫兰指数是用来解释空间中某一要素的一个指标与其相邻位置要素的另一个指标的相关关系,分为双变量全局莫兰指数和双变量局部莫兰指数。借助双变量局部莫兰指数对长三角41地级市的生态绿色一体化有序度类型进行划分,计算公式如下。

上海、合肥、杭州等属于高-高型的城市,自身总体有序度和周边城市在各领域有序度均处于高水平,这些城市绝大多数经济和生态基础均比较不错。上海一直积极发挥长三角龙头城市的示范作用,进行产业转型、开展联防联治,杭州属于创新型城市,互联网产业发达,高污染产业较少。这些城市应继续加快加强生态经济化和经济生态化同步协调发展,学习周边城市在各领域的经验,全面共同发展。铜陵、马鞍山等属于低- 高型的城市,自身总体有序度虽低,但周边城市在各领域发展处于前列。如铜陵在六大领域均处于第二象限,正处于资源型城市转型中的铜陵,很多接替产业还处于成长期,未完全摆脱资源型城市的弊端,生态水平较低。像这样的城市应吸取周边城市在分领域的带动作用,尽快融入生态绿色一体化进程。阜阳、盐城、淮安、台州等属于低-低型的城市,自身总体有序度不高,周边城市在各领域发展也较缓慢。这些城市大多属于省市的边界地区,经济基础薄弱,生态条件差,应加大环保投入和加快发展环境友好型的新兴产业,努力走出低低水平集聚区。徐州、温州、合肥、嘉兴等属于高-低型的城市,自身总体有序度较高,但周边城市在各领域发展不尽如人意。这些城市应充分发挥自身的带动作用,周边城市应积极向高水平城市看齐,补足短板。

四、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研究结论

图6 2018年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发展格局

本研究首先设计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概念框架,选取长三角2008—2018年41 个地级市这一样本数据,采用熵值法、复合系统模型和莫兰指数,分析了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有序度时空格局及协同度演变趋势。主要结论可归纳如下:1)生态绿色一体化有序度逐年上升,三省一市层面存在“剪刀差”发展趋势,空间上呈现“两头低,中间高”的空间格局。且具有显著的正向空间集聚现象,但集聚程度不高。分领域看,可将长三角41 个地级市分为高-高集聚型、低-高集聚型、低-低集聚型、高-低集聚型,各城市应根据自身实际情况选择合适的发展路径。2)生态绿色一体化协同发展趋势逐渐由非协同向协同状态演进,增长和效率对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协同贡献最大,潜力和协同其次,质量和公平贡献程度最低。3)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程度由无序非协同向有序协同演进,可分为三大阶段:2009— 2011年属于无序非协同演进阶段;2012—2015年属于缓慢的有序协同演进阶段;2016—2018年属于快速的有序协同演进阶段。有序度和协同度均处于上升阶段,生态绿色一体化程度逐年加深。

(二)政策建议

基于上述分析,提出以下政策建议:第一,探索协同发展机制。一是要完善组织机构职能,横向上各省市之间的行政管理部门要打破行政壁垒,加强沟通协调。纵向上各省市内部优化上下级工作交接流程,减少信息流通时间。建立共同事务协调机构,一方面监督各省市跨区域工作的规范性,另一方面协调可能出现的利益纠纷,维护利益均衡。二是提高协同治理效率。效率协同度对生态绿色协同起引领作用,长三角各地级市生态治理效率差距较大,应建立跨区域的协同合作,促进各地级市优势资源互补共享,实现绿色治理效率的提升。三是鼓励企业参与协同治理,企业承担着保护环境的社会责任。企业是生产主体,只有企业创新生产技术,走低碳绿色发展之路,才能从源头上预防污染排放。

第二,建立统一的标准。一是要建立统一的监测标准。对各地区污染物排放进行统一监测,完善生态环境监测评估体系,如统一的碳排放、固废排放等监管标准,推动长三角生态环境联防联控。二是要建立统一的执法标准。对于各地区的违法行为,落实联合惩戒制度,执行联合整改措施。考虑形成一支长三角生态环境联合执法大队,践行跨界执法协作,异地执法制度,建立健全执法程序和裁量标准。三是建立统一的评估标准。各地区生态环境水平各异,在综合考虑各地区的产业发展、科技创新等发展水平的基础上,设计一套评估指标体系,实现生态发展有比较,一方面推动低水平城市加强环保治理,摆脱生态低水平城市的帽子;另一方面,建立环保新标杆,促使其余城市向生态高水平城市看齐,最终实现整个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发展。

第三,走出特色发展路径。各省市应根据实际情况,各展所长,互补短板。立足各地区的生态优势、科技优势和产业优势,带动周边地区协同发展。依据上文将长三角41 个地级市划分的类型:高-高型、低-高型、低-低型、高-低型。高-高型城市在生态绿色一体化中处于领先水平,应加强与周边城市的合作,注重衔接,整合资源,促进要素自由流动。低-高型城市应主动与周边高水平城市对接,立足实际,找到自身的优势,提升整体的生态绿色一体化水平。低-低型城市需要政府出台精准的帮助措施,找准发展支点,以此为突破口,加快追赶步伐。高-低型城市应继续加快产业转型升级,同时带动周边低水平城市发展,从而实现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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