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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壮阔的红二十五军长征

2021-10-20张瑞安

文史春秋 2021年2期
关键词:红二十五军根据地敌人

张瑞安

1933年7月,国民党军队对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发动第五次“围剿”,由于“左”倾路线的错误指导,造成反“围剿”严重失利。为求得生存发展,红二十五军被迫实施战略转移,转移途中,历经艰难险阻,粉碎国民党军队的围追堵截,创建鄂豫陕革命根据地。为迎接中共中央和配合中央红军北上,红二十五军毅然西征北进,于1935年9月进入陕北,与陕甘红军会合,组建红十五军团,经过艰苦奋战,巩固和发展了陕甘革命根据地,为红一、二、四方面军长征的胜利会师提供落脚点,为中国革命的胜利确立战略大后方。

被迫实施战略转移

1932年6月,蒋介石调集30万重兵对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发动第四次“围剿”。由于张国焘的错误领导,红四方面军苦战数月,未能打破敌人进攻。10月,红四方面军主力越过平汉路向西转移,留在根据地坚持斗争的部队还有2万余人。为加强统一指挥,11月,中共鄂豫皖省委将这些部队组织起来,重新组建中国工农红军第二十五军。蒋介石得知这一情况,以“进剿”和“驻剿”相结合,对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实行大规模“清剿”,1933年7月,发动第五次“围剿”,企图一举消灭红军。为粉碎敌人进攻,红二十五军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接连取得郭家河、潘家河、葛藤山、扶山寨等战役战斗的胜利。但是,由于王明“左”倾路线的错误指导和敌人的残酷“围剿”,根据地面临非常严峻的形势,只有跳出敌人的包围圈,才有出路。

围绕红二十五军的出路问题,中共鄂豫皖省委曾派人向中共中央汇报,中共中央指示红二十五军走出去,建立新根据地。但鄂豫皖省委大多数人对能否成功实施战略转移心存疑虑。郑位三后来回忆说:“我们不敢走远,没有脱离鄂豫皖的思想,只是在根据地周围搞了几次。经过半年多的实践,省委已经认识到在原地区坚持斗争是不行的了。但是,走出去又没把握,再说,外面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往哪里走呢?”(刘光明:《郑位三传记》)在这个关键时刻,为加强鄂豫皖根据地的领导力量,中共中央派程子华到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工作。

1934年11月11日,中共鄂豫皖省委在光山花山寨召开常委会议,专门讨论红二十五军的战略转移问题,徐宝珊、吴焕先、徐海東、郑位三、戴季英等参加会议,郑位三转达程子华带来的中革军委副主席周恩来的口头指示:“红军主力要作战略转移,去建立新根据地。这样,部队就能得到发展,同时也就能把敌军主力引走,减轻鄂豫皖根据地的压力。根据地的敌军减少了,留下的部分武装就能够长期坚持,也就能够保存老根据地。”(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所编:《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全史》)在谈到红军的进军方向时,周恩来要求选择在敌人力量较为薄弱、共产党在群众中有较大的革命影响、那里的群众容易争取以及地形便于红军作战的地方,此外,还应该有比较丰足的粮食和其他物资条件。会议决定:省委立即率领红二十五军实行战略转移,为发展红军和创建新根据地而斗争;以平汉铁路以西鄂豫边界的桐柏山区和豫西的伏牛山区为初步目标;为宣传党的抗日主张,扩大我党我军政治影响,行动中部队对外称为“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第二先遣队”;留下一部分武装再组建红二十八军,继续坚持鄂豫皖根据地的武装斗争。会议还调整了红二十五军的领导人:由中央派来的程子华担任红二十五军军长,徐海东改任副军长,吴焕先仍为军政治委员,补选程子华为省委常委。军领导层进行调整,是徐海东提议的。徐海东主动提出辞去军长职务,由程子华继任,自己改任副军长。省委常委非常赞赏徐海东这种不计个人名利得失、顾全大局的精神。会议同意任命程子华担任军长,花山寨会议作出红二十五军主力实施战略转移的决定。

粉碎国民党重兵“追剿”,进入陕南

11月16日,红二十五军以“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第二先遣队”的名义,从河南罗山县何家冲出发,开始长征。

红二十五军越过平汉路后,经青石桥、黄龙寺、金桥等地,于l9日进入桐柏山区。桐柏山位于河南与湖北交界处。这里群山环抱,林木茂密,物产丰富,但离平汉路和汉水很近,敌人如行动迅速,可以马上调集重兵压迫红军。从大部队的回旋余地、群众条件等方面考虑,此地都不适宜建立新的根据地,于是,中共鄂豫皖省委放弃在桐柏山区建立根据地的最初设想,决定通过豫西平原,向伏牛山挺进,相机在那里建立根据地。

蒋介石获悉红二十五军突围西进后,判断红军有可能向西入川,即命令张学良派出“追剿”纵队5个支队和东北军第一一五师跟踪追击,并令驻河南南阳等地的庞炳勋第四十军和驻湖北老河口的第四十四师进行堵截,同时,令驻豫皖绥靖公署主任刘峙调第六十师至朱阳关进行堵截,以防红军进入陕西。

红二十五军派少数部队佯攻湖北枣阳县城。敌军被迷惑,迅速向枣阳一带集结。22日,红军突然掉头东进,突破敌军堵截,到达泌阳东北地区。这一地区有许多地主豪绅盘踞的围寨,大都配有一定数量的武装,对红二十五军不断骚扰阻拦。为争取时间迅速北上,军政治委员吴焕先抓住时机召开各级干部会议,进行政治动员,要求部队转变斗争策略,不打土豪,不分田地,不进围寨,所需粮草,一律购买,严格遵守群众纪律;军首长要求部队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以防敌人突袭;同时,事先给寨主头目写信,宣传共产党的抗日救国主张,说明红军是借道抗日,晓以民族大义,望其保持中立,请勿阻拦。这些措施在红军顺利通过围寨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26日拂晓,红军进至距离许南(许昌—南阳)公路20多千米处。吴焕先、徐海东决定将部队分为前后两个梯队,以求快速通过。这天正遇上寒流,气温骤降,北风刺骨,雨雪交加,红二十五军指战员衣着单薄,顶着风雪,冒着严寒,有的甚至赤脚在泥地里行军。13时,红军先头部队抵达方城县独树镇附近,突然遭到先期到达此地的国民党第四十军第一一五旅和骑兵团的攻击。由于气候条件恶劣,能见度低,红军的先头部队未能够及时发现当面之敌,等敌人开火之后,由于地势平坦,红军先头部队几乎都暴露在敌火力之下;更由于天气严寒,战士的手指被冻僵,拉不开枪栓,打响的零星枪声几乎不起作用,红军指战员措手不及,被迫后撤。此时险象环生,危机四伏,敌人乘势猛攻,并从两翼实施包抄。在这危险时刻,吴焕先从后面迅速赶到先头团,大声疾呼:“同志们,就地卧倒,坚决顶住敌人,决不后退!”部队迅速稳定下来,战士们趴在泥水里,利用地形地物,不断向敌人射击。当敌人气势汹汹冲过来时,吴焕先迅速从交通员身上抽出一把大刀,高呼:“同志们,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候,决不能后退!共产党员跟我来!”(卢振国:《血沃中原——吴焕先传记》)他带领部队冒着敌人的密集炮火冲过去,与敌人展开白刃战,战斗一时陷入胶着状态。此时,副军长徐海东率后梯队跑步赶到,立即投入战斗,经过一番恶战,终于打退敌人进攻。接着,部队向敌人发起猛烈攻击,以图冲过公路,但未能奏效,于是转入防守,并以反冲击打退敌人多次进攻。天黑后,全军绕道保安寨以北的沈庄附近,连夜穿过许南公路,翌日拂晓,进入伏牛山东麓,随后,又在拐河打退敌人的尾追、夹击,得以胜利前进。对这段经历,刘震回忆说:“独树镇战斗,是我军长征途中一次极为险恶的战斗。在地形平坦和气候恶劣的条件下,遭到突然袭击,能否击退敌人进攻,突出重围,关系到全军的生死存亡。”(《刘震回忆录》)全体指战员在军领导的带领下,不畏强敌,英勇拼搏,终以顽强的战斗作风和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挫败了敌人的围追堵击。27日,部队进入伏牛山区。伏牛山区地处豫西,系秦岭山系的一支余脉,西北—东南走向,绵亘数百里,西北靠近熊耳山,东南遥接桐柏山,与陕西、湖北交界。部队在进入伏牛山前,吴焕先、程子华等认为此地应是创建根据地的一个好地方,防御可以凭险据守,进攻也可择路而出。

红军进入此地后,才发现这里有许多不利之处:一是人烟稀少,地域狭窄,粮食及其他物资极为匮乏;二是群众与外界长期处于隔绝状态,不曾受过革命影响,对任何军队无论是红军还是白军,都怀有敌意;三是当地的封建势力非常严重,反动统治十分严密;四是有些村寨的豪绅地主修了围寨,把群众圈在里面,群众不了解红军,红军也无法接触群众。有些地方的老百姓担惊受怕,一见红军就四散而去,成群结队的群众扶老携幼逃往深山老林。面对这些情况,原来在伏牛山区建立根据地的设想只能改变。此时,东面敌人已经追来,南面是“内乡王”别廷芳的地盘,北面是陇海铁路,西面是陕西省南部。考虑到陕南的敌人相对较弱,应该对创建根据地更为有利,部队于是决定继续西进,准备在陕南相机创建新苏区。

蒋介石为防堵红二十五军入陕,事先将驻开封的第六十师调至卢氏县城以南之朱阳关、五里川一带,控制入陕大道,企图堵歼红军。12月4日,红军进入卢氏县境,敌“追剿队”也跟踪追至。在敌前堵后追的情势下,红军当即改变路线,另择小路从卢氏城南与洛河之间快速西进。国民党筹谋多日的堵击防线被红二十五军置于背后。9日,红二十五军翻越蟒岭,进至雒南的庾家河宿营。

12月10日上午,中共鄂豫皖省委在庾家河召开会议,研究创建新的根据地问题,决定立即建立鄂豫陕省委。会议进行之时,突然从庾家河东山坳口方向传来激烈枪声。会议立即停止。吴焕先、程子华、徐海东等迅速上山指挥战斗。这次来袭的是国民党第六十师,因未能成功拦截红二十五军,师长陈沛气恼不已,不顾防区划分,一路跟踪而来。红二十五军排哨发现敌情后,当即开火。战斗开始时,敌人凭借夺占坳口的有利地形,向红军发起猛攻。红二十五军领导迅速组织部队实施反击,夺回坳口,后续部队立即占领南北两侧高地。这时,敌人两个团的兵力增援上来,再次发起攻击,敌我双方全线展开激烈的争夺战。红军指战员英勇反击,殊死奋战,以刺刀、手榴弹与敌搏杀。激战中,一颗子弹从徐海东的左眼底穿过,从颈后飞出,他当即昏迷过去。这时,国民党增援部队再次向红军发起猛烈攻击,拼命争夺坳口和南北两侧高地。红军顽强抵抗,整个战场,短兵相接,漫山遍野,杀声震天。正在举着望远镜观察敌情的程子华突然被子弹打中,负了重伤。吴焕先继续指挥战斗。红军指战员经过20多次反复冲杀,毙伤敌300余人,红军伤亡100余人。

庾家河战斗的胜利,彻底粉碎了敌军的追堵计划,尾随的国民党军队不得不返回河南。

创建鄂豫陕革命根据地,粉碎国民党军队发动的“围剿”

陕西是西北军杨虎城的地盘。杨虎城被陕北红军和川陕的红四方面军搞得焦头烂额,还要防备蒋介石对自己地盘的觊觎。红二十五军趁此机会,全力开展创建新苏区的工作。

1935年1月9日,红二十五军一举攻克镇安县城。杨虎城得知这一消息极为震惊,急调第四十二师回陕南,在蓝田设行营,同时请求蒋介石派兵支援。蒋介石令驻河南的庞炳勋第四十军派第一一五旅2个团进入陕西南部,驻湖北均县的第四十四师第一三〇旅3个团进至湖北上津、白河一带,统归杨虎城指挥,配合陕军第四十二师第一二六旅、警备第二旅、警卫团等部,对红二十五军发起大规模“围剿”。

为粉碎敌人“围剿”,创建根据地,省委决定以武装斗争为先导,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以求站稳脚跟。1月下旬,陕军第一二六旅、警备第二旅向红二十五军发动进攻。为各个击破进攻之敌,红二十五军北上袁家沟口,进至蔡玉窑,以一部兵力袭占柞水县城,分散跟追之敌。2月1日,当陕军第一二六旅追至蔡玉窑时,红二十五军出其不意,歼其1个多营。5日,红二十五军又在蓝田县葛牌镇以南之文公岭高地,再歼该旅2个多营。2月下旬,红二十五军得知红四方面军发动陕南战役的消息,决定西进,配合红四方面军作战。一路上,连克宁陕、佛坪2座县城。3月8日,进至洋县华阳镇。警备第二旅尾追而来,10日拂晓,红军在石塔寺附近设伏,打垮警备第二旅5个多营,毙伤俘敌700余人,敌旅长张飞生负伤藏匿在死尸中,趁夜暗逃跑。4月初,紅二十五军东返商洛地区。至此,国民党军队的“围剿”被成功粉碎。

战后,红二十五军在华阳地区发动群众,开展建立根据地的工作,几天之内就建立华阳、石塔寺、商家坝、瓦子沟、红石窑、小华阳、吊坝河等7个乡的革命政权,成立华阳革命委员会。红二十五军将地主恶霸的3000多亩土地分给贫民,同时,派骨干到地方,分别组建华阳、茅坪两支游击队和抗捐军。至此,第三块革命根据地初步建立起来。在根据地建设取得初步成效后,红二十五军主力向汉中、城固方向前进,准备与红四方面军取得联系,但此时红四方面军已回师川北,于是,省委决定继续在鄂豫陕边区创建苏区。

3月下旬,红二十五军东返,经柞水、蔡玉窑等地,4月初到达蓝田县葛牌镇。红二十五军迅速在此地展开工作,以袁家沟口、红岩寺为中心,建立两个区委,健全区、乡的苏维埃政权组织,成立基层的农民协会和妇女会群众组织,开展分配土地等一系列革命活动,根据地日益巩固。红二十五军还在此建立后方机关、医院和物资基地,开办地方干部流动训练班。

根据地的建立与发展,引起敌人的恐慌不安,“围剿”与反“围剿”斗争日趋激烈。1935年4月,蒋介石命令东北军第六十七军和驻郑州的第九十五师开入陕南,会同第四十军、第四十四师和陕军一部,共30多个团的兵力,对红二十五军发动再次“围剿”,并限令“3个月内将红军消灭”。针对敌人10倍于我的兵力和陕南山大沟深、敌人运动和补给困难等情况,红二十五军决定采取“诱敌深入,先拖后打”的作战方针,以运动战与游击战相结合,首先打乱敌“围剿”部署,然后寻机歼敌,以打破敌人的围攻。

6月初,红二十五军北上商县、洛南地区,转到外线捕捉战机,13日包围商南县城,14日占领富水关,俘敌170余人。红二十五军的外线活动,使国民党军队不得不改向东南追击。当敌人密集追来时,红二十五军首长决定远程奔袭敌后方补给站荆紫关,采用乔装打扮的方式,兵不血刃占领荆紫关,缴获大批军用物资。国民党军队突遭打击,“追剿”兵力向荆紫关蜂拥而来,其“围剿”部署则被拖散打乱。

緊接着,红二十五军转到根据地边沿的黑山街,继续诱敌深入。29日下午,陕军警备第一旅追到黑山街附近,军首长决定袭击该敌。为继续诱敌深入,红二十五军稍与之接触,即向袁家沟口退去。袁家沟口及其以西的桃园岭一带有2.5千米长的深沟,两侧山高林密,是打伏击的好地方,红二十五军首长决定在这里设伏歼敌。7月2日拂晓,敌人正在袁家沟口村西集合,红二十五军首长发出攻击命令。冲锋号一响,各种火器突然向密集之敌猛烈射击,敌人顿时乱成一团,慌忙向西逃跑。敌旅长唐嗣桐率残部占据一个小寨子顽抗。经过激战,红军活捉唐嗣桐,全歼其残部。袁家沟口战斗毙伤俘敌1700余人。战后,红二十五军乘胜北出终南山,威逼西安。至此,敌人妄图在3个月内消灭红二十五军的计划宣告破产。

西征北上,与陕甘红军胜利会师

红二十五军自离开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后,就与中共中央失去联系。1935年7月15日,交通员石健民从上海经西安到达红二十五军军部驻地,带来中央红军和红四方面军已经在川西会师的确切消息。当晚,中共鄂豫陕省委在长安县沣峪口召开紧急会议,决定率红二十五军西征北上,到陕北会合红二十六、红二十七军,以“配合主力红军在西北的行动,迅速创造西北新的伟大的巩固的革命根据地。”(卢振国、姜为民:《红二十五军长征纪实》)会议决定将鄂陕、豫陕两特委合并组成鄂豫陕特委,统一领导各游击武装力量,继续坚持鄂豫陕根据地的革命斗争。

16日,根据沣峪口会议的决定,中共鄂豫陕省委率领红二十五军从沣峪口地区出发,再次踏上长征路。陕军骑兵团和东北军第一一三师等部衔尾追击,试图探查红军去向,并随时发起攻击。红二十五军为完成北上任务,摆脱敌人纠缠,于22日晨向南由辛口子进入秦岭山中。31日,担任前卫的部队轻装奔袭,占领双石铺,歼敌一部,还抓到1个国民党军队少将参议,从他的随身行李中获得一些文件和报纸。根据他的供词和报纸内容,红二十五军获悉红一、四方面军会师后,先头部队已经到达松潘地区,并继续向陕甘边境运动。为配合中央红军北上,红二十五军决定进入甘肃境内,袭击天水县城,威胁敌人后方。

8月9日晚,徐海东率部攻占天水县城北关,歼敌一部,缴获大批军用物资。11日渡过渭河。14日逼近静安县城,截断横贯陕甘两省的交通大动脉西(安)兰(州)公路。驻扎在静宁县城的国民党新一军第十一旅极为恐慌,急电求援。蒋介石急令西安绥靖公署“查徐海东匪西窜原因,在策应朱、毛,我军应采用内线作战要领,先以优势兵力迅速解决徐匪,再行以全力回击朱匪”,并调集兵力堵截红二十五军,企图将红军于“天水、成县、略阳以东、渭水以南地区聚而歼灭之”。这样,国民党军队主力被吸引至文县、碧口一带,减轻了中央红军的正面压力,有效地策应配合了中央红军的北上。

15日,红二十五军在回民聚居区兴隆镇短暂休整。为尊重回族人民的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政治委员吴焕先对全体指战员进行教育,制定“三大禁令、四项注意”:禁止部队驻扎清真寺,禁止毁坏回族经典文字,禁止在回民地区吃大荤;注意尊重回族人民的风俗习惯,注意使用回民水桶在井里打水,注意回避青年妇女,注意实行公买公卖。他还召集当地的知名人士和阿訇举行座谈会,宣传共产党的抗日救国主张和红军的政策。红二十五军的民族政策教育扩大了中国共产党和红军的影响。中央红军到达陕北时,毛泽东称赞红二十五军路过陇东回民区时政策水平高,民族政策执行得好!

17日,红二十五军沿西兰公路东进,一举攻克隆德县城,接着翻越六盘山,直抵平凉城下;20日,在马莲铺以东,冒雨将尾追敌三十五师一部打垮;21日,由泾川县城以西翻越王母宫塬,徒涉汭河。适逢天降暴雨,先头部队刚过,突然山洪暴发,河水猛涨,军直属队和在塬上担任后卫任务的部队被阻于汭河北岸。就在这时,敌三十五师二〇八团1000余人从塬上向红军突然袭来,红军后卫部队在四坡村与敌展开激战。这时,红二十五军大部已渡过汭河,难以回援,后卫部队背水作战,形势极为不利。吴焕先带领150余人从右翼插入敌后,拦腰截击敌人,断敌退路。吴焕先边指挥边给指战员鼓劲:“同志们,压住敌人就是胜利,决不能让敌人逼近河边,狠狠地打!”战士们冲入敌阵,与敌展开肉搏战,敌人不支,纷纷溃散。激战中,吴焕先被子弹击中胸部牺牲,消息传来,指战员高喊着“为政委报仇”,与敌展开殊死搏杀,最后在烂泥沟里将敌全部消灭。(《血沃中原——吴焕先传记》)

9月7日,红二十五军到达陕甘革命根据地保安县(今志丹县)的豹子川,鄂豫陕省委在此召开会议,决定徐海东任军长,程子华任政治委员。15日,红二十五军到达延川县永坪镇。至此,经过2个月的艰苦转战,红二十五军打退敌人的围追堵截,行程约2000千米,胜利完成长征,成为长征中最早到达陕北的红军队伍。红二十五军到达陕北后,与红二十六、二十七军合编为红十五军团,以劳山、榆林桥战役的胜利,迎接中央红军的到来。后红十五军团参加毛泽东直接指挥的直罗镇战役,这场战役的胜利成为中共中央把全国革命大本营设在西北的“奠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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