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2020 年陕西省Sabin 株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疑似预防接种异常反应监测分析

刘晓宇，马锐，胡伟军，高宇畅，侯绪光，王辉，张少白

1.陕西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陕西西安710054；2.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有限责任公司，北京100176

疑似预防接种异常反应（adverse event following immunization，AEFI）是指在预防接种后发生怀疑与预防接种有关的反应或事件，按照发生原因分为不良反应（包括一般反应和异常反应）、疫苗质量事故、接种事故、偶合症和心因性反应［1］。AEFI 安全性监测是上市后疫苗重要的主动监测方式［2］。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entre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CDC）通过AEFI 信息管理系统（Chinese National Adverse Event Following Immunization Information System，CNAEFIS）收集AEFI 监测数据，对疫苗进行安全监测［3］。

自1988 年WHO 提出《全球消灭脊灰计划》以来，脊髓灰质炎发病已减少99%以上，于2013 年全球进入消灭脊灰战略最后阶段［4-5］。为响应WHO 号召，2016 年5 月1 日起，我国开始实施序惯免疫程序，逐步采用Sabin 株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inactivated poliomyelitis vaccine prepared from Sabin strain（Vero cells），sIPV］替代传统口服脊髓灰质炎减毒活疫苗（oral live attenuated poliomyelitis vaccine，OPV），以降低接种OPV 引起循环性疫苗衍生脊灰病毒感染（circulating vaccine-derived poliovirus，cVDPV）和疫苗衍生病例（vaccine-associated paralytic polopmyelitis，VAPP）的风险［6-7］。2019 年 12 月，国家开始实施“2剂 IPV + 2 剂 OPV”免疫程序［8］，即 2、3、4 月龄各接种1 剂，4 岁龄时加强免疫1 剂，其中第1 剂或第1和2 剂次接种sIPV。随着sIPV 接种范围的逐步扩大，sIPV AEFI 成为日益关注的重点。为了解陕西省适龄儿童接种sIPV 后发生AEFI 的分布特征，及时发现AEFI、分析发生的原因，采取正确措施，保障sIPV 接种安全，本研究对2018 — 2020 年陕西省适龄儿童接种sIPV 后发生AEFI 的情况进行分析，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 AEFI 数据来源于中国免疫规划管理系统中的CNAEFIS 系统；接种数据来源于2018 年1月1 日—2020 年5 月6 日陕西省各级接种单位使用信息管理系统上报信息的汇总。

1.2 疫苗信息及接种 sIPV 由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有限责任公司生产，使用时均在有效期内。适龄儿童脊灰疫苗基础免疫第1 剂或第1 和2 剂次接种sIPV，每次0.5 mL，接种途径为肌肉注射，婴儿注射部位为大腿前外侧中部，儿童为上臂三角肌。

1.3 AEFI 报告及调查诊断 县级CDC 接到AEFI报告后，通过AEFI 信息管理系统进行网络直报。除单纯发热、接种部位红肿、硬结等明确诊断的一般反应外，其他AEFI 均需县级疾病预防控制机构在接到报告后48 h 内开展调查，并在开展调查后3 d 内进行网络直报。死亡、严重残疾、群体事件、对社会有重大影响的AEFI 由市级或省级疾病预防控制机构组织专家组进行调查诊断［1］。

1.4 统计学分析 从AEFI 监测管理信息系统中导出sIPV AEFI 数据，利用Excel 软件行整理，采用描述性方法对AEFI 个案的分布特征和相关指标进行流行病学分析。

2 结 果

2.1 AEFI 报告情况 2018 年 1 月 1 日 — 2020 年 5月6 日全省累计接种sIPV 共411 856 剂次，累计报告AEFI 共 141 例，AEFI 报告发生率为 34.24 ／ 10 万。

2.2 性别、年龄、地区及时间分布情况 AEFI 病例报告中，男女比为1.23 ∶1，分别占55.32%和44.68%。疫苗接种年龄以0~6 月龄为主，占94.33%；7~12 月龄及 ＞11 月龄各占2.84%。11 个地区AEFI 报告的地区中，构成比大于10%的城市分别是西安市（占21.28%）、汉中市（占17.73%）和榆林市（占22.70%）。第 2 季度（4 ~ 6 月份）AEFI 病例报告数最多，占43.97%；其次为第 1 季度（1 ~ 3 月份）和第 3 季度（7 ~ 9 月份）分别占26.24%和23.40%；第4 季度（10 ~ 12 月份）最少，仅有9 例，占6.38%。见表1。2018 年 1 月 1 日 — 2020 年 5 月 6 日每年大体呈先上升后下降趋势。其中，2018 年全年AEFI 病例数普遍较少，从2019 年2 月份开始快速上升，2019 年6 月到达拐点后下降，总体峰值出现在2020 年3 —4 月份。见图1。

图1 2018 — 2020 年陕西省sIPV AEFI 月份变化趋势Fig.1 Monthly change tendency of AEFI of sIPV in Shaanxi Province from 2018 to 2020

表1 陕西省2018 — 2020 年sIPV AEFI 性别、年龄、地区及时间分布Tab.1 Gender，age，prefecture and month distributions of AEFI cases of sIPV in Shaanxi Province from 2018 to 2020

2.3 AEFI 的诊断情况 141 例AEFI 中，以一般反应为主，共133 例，占比94.33%，报告发生率为32.29 ／ 10 万剂次；其次为异常反应，共 6 例，占比4.26%，报告发生率为1.46 ／ 10 万剂次；偶合症为2例，占比1.41%，报告发生率为0.49 ／ 10 万剂次；无疫苗质量事故、接种事故和心因性反应。一般反应中，以一过性发热（102 例，占比42.68%，报告发生率 24.77 ／ 10 万剂次）、婴儿哭闹（44 例，占比18.41%，报告发生率 10.68 ／ 10 万剂次）、注射部位肿胀（31 例，占比 12.97%，报告发生率 7.53 ／ 10万剂次）为主，食欲不振（15 例，占比6.28%，报告发生率 3.64 ／ 10 万剂次）、注射部位硬结（10 例，占比4.18%，报告发生率 2.43 ／ 10 万剂次）、皮疹（9例，占比 3.77%，报告发生率 2.19 ／ 10 万剂次）、腹泻（7 例，占比 2.93%，报告发生率 1.70 ／ 10 万剂次）、嗜睡（7 例，占比 2.93%，报告发生率 1.70 ／ 10 万剂次）、乏力（6 例，占比 2.51%，报告发生率 1.46 ／ 10万剂次）等症状；异常反应中，以过敏性皮疹（6 例，占比 42.86%，报告发生率 1.46 ／ 10 万剂次）为主，还有蜂窝组织炎性咽峡炎、局部瘙痒和荨麻疹等症状。

2.4 发生时间分布 AEFI 主要集中在接种后2 d以内（占93.62%），以一般反应为主。其中，发生在接种后1 d 以内的病例有110 例，占78.01%；发生在接种后第1 ~ 2 天的有22 例，占15.60%。见表2。

表2 AEFI 发生时间分布Tab.2 Time interval between inoculation with sIPV and incidence of AEFI

2.5 AEFI 转归情况 sIPV 的AEFI 病例总体转归情况良好。其中76 例痊愈或治愈，占53.90%；有56 例好转，占39.72%；有6 例在治疗中，占4.26%（1 例为异常反应，5 例为一般反应）；3 例转归结果不详。

3 讨 论

脊髓灰质炎是一种严重影响儿童健康的传染病［9］，接种疫苗可有效控制脊灰疫情。1988 年至今，全球已有超过2.5 亿儿童接种了脊髓灰质炎疫苗，但cVDPV 和VAPP 问题仍较严峻，2019 年全球共报道242 例Ⅱ型 cVDPV 病例和 8 例Ⅰ型cVDPV病例［10-11］；2018 年新疆、2019 年四川分别出现了Ⅱ型cVDPV 病例［12］；据估计，VAPP 的总发病率为 4 例 ／100 万新生儿［13］。这些风险进一步表明了用IPV 替代OPV 的必要性［14］。因此，分析陕西省sIPV 的AEFI 安全性监测数据对本省开展脊髓灰质炎疫苗免疫程序调整及安全接种工作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2018 年 1 月 1 日 — 2020 年 5 月 6 日期间，本省sIPV AEFI 报告发生率为34.24 ／ 10 万剂次。其中一般反应最多，报告发生率为32.29 ／ 10 万剂次；其次为异常反应，报告发生率为1.46 ／ 10 万剂次；偶合症最少，报告发生率为0.49 ／ 10 万剂次。与全国数据比较，本省sIPV AEFI 发生率及一般反应报告发生率均高于 2017 年全国数据（24.52 ／ 10 万剂，22.31 ／ 10 万剂），异常反应报告发生率略低于全国水平（1.69 ／ 10 万剂），各类型 AEFI 构成比相似［15］。由于本省内样本量较少，报告发生率与全国数据略有差异，造成差异的另外一个原因可能是全国各地区对于AEFI 监测的敏感性不同。近年，国家不断完善AEFI 监测工作，监测数据日趋完整及时，将有利于提高监测数据的准确性。

本研究结果表明，2018 — 2020 年陕西省sIPV的AEFI 以发热、疫苗接种部位红肿等一般反应为主，为常见的一过性反应，在接种后24 h 内出现，与浙江唐学雯等［16］及江西郑敏等［17］的研究结果一致。异常反应中以接种疫苗后常见的过敏反应为主，主要表现为过敏性皮疹，一般在接种后48 h 内出现，与河北孙丽等［18］的研究结果相符。

陕西省出生人口男性多于女性，受此影响，AEFI男性多于女性；接种年龄主要集中在0 ~ 6 月龄，与国家免疫规划安排一致［3-4］；从地区上看，AEFI 多分布在西安、汉中、榆林等市，人口总数、疫苗使用量是影响AEFI 地区分布的重要因素。从时间上看，每年年初及年末预防接种量较少，因此AEFI 报告也较少。随着sIPV 产能的增加，2019 年AEFI 数量比2018 年升高。2020 年受新冠疫情影响，1 ~ 2 月份预防接种人数较低、AEFI 病例数少，儿童普遍集中在疫情有所缓解后进行接种，因此峰值出现在3 ~ 4 月份；无严重AEFI 病例报告出现，多数病例预后良好，表明sIPV 具有较好的安全性。

国际上，有国家使用由野生型脊髓灰质炎病毒Salk 株生产的IPV（Salk IPV）预防脊髓灰质炎，但Salk IPV 的开发对安全性有更高的要求，且生产成本较高［19］。因此，WHO 鼓励疫苗生产企业研发sIPV［20］。目前，我国实行 IPV-bOPV 序贯接种，其目的在于提供Ⅱ型脊灰病毒保护的同时降低cVDPV风险。有研究表明，序贯接种具有良好的安全性［21］。sIPV 上市时间较短，研究人群数量具有局限性，需要长期对其AEFI 监测情况进行跟踪研究，为保障sIPV的安全使用提供科学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