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下雨课堂结合翻转课堂在《中医肿瘤学》的教学实践研究

郭泽怀， 林丽珠， 曹洋， 蒋梅， 陈汉锐， 余玲

1.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广东 广州 510405；2.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广东 广州 510405

1 疫情当下《中医肿瘤学》教学改革实践背景

2020年初的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给各国人民健康和经济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创伤[1]，也给正处于全球科技革命、健康中国战略、医教协同发展3大机遇期的中国医学教育带来了更多的历史使命和挑战[2]。在全球疫情背景下，在健康中国理念的指导下，教育部发布了《关于在疫情防控期间做好普通高等学校在线教学组织与管理工作的指导意见》的部署，广东省教育厅防控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工作领导小组、广州中医药大学亦层层下达了更具化的指引，以实现“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的教学要求，给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肿瘤学教研室的《中医肿瘤学》教学带来了史无前例的机遇与挑战。

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是全国最早开设《中医肿瘤学》本科课程的中医院校之一。2004年，肿瘤学教研室依托国家中医肿瘤重点专科[3]，分化了“中医肿瘤学”本科专业方向班，为祖国的中医肿瘤事业培养了大批肿瘤临床专科医师[4]。但在这16年的教学实践中，《中医肿瘤学》多数为选修课，长年面临着课时不足的困境。由于中医肿瘤学理论和临床知识的广度、深度、难度较大，为提高教学质量，在讲授法基础上往往需采用多种教学法[5]。教师在紧缺的课时下完成教学任务已是勉为其难，如若开展临床见习、以问题为导向的教学法(Problem-Based Learning，PBL）、以临床案例为导向的教学法(Case-Based Learning，CBL）等活动，难免让时间捉襟见肘。

翻转课堂作为一种教学模式，通过对传统课堂的翻转，把大量的教师主讲时间搬到课外，从而解放了宝贵的课堂时间用以进行有意义的深层学习。雨课堂作为教学终端，已成为相对成熟的在线教学平台工具。通过雨课堂推送教学资料，监测学生自主学习成效，衔接课前预习与课堂教学，从而推动翻转课堂教学的进行。

在2020年疫情背景下，学生无法返校，为响应党中央、国务院号召及各级部门疫情防控工作部署，肿瘤学教研室全体教师克服困难，群策群力，推陈出新，首次探索“互联网+”时代雨课堂结合翻转课堂线上教学模式，积累混合式教学实践经验，推动《中医肿瘤学》传统课堂的“颠覆式创新”。

2 疫情防控期间的线上教学工作筹备

疫情推动了《中医肿瘤学》办学16年来线上教学从无到有的进程，教研室全面筹备线上教学工作，包括配备线上教学软硬件设备，线上联系学生调研学情，培训全体教师线上教学能力。

2.1 通过社群等形式与学生建立联系

专职任课老师在开学前联系肿瘤方向班班长及学习委员，通过微信群、QQ群等形式与每一位学生建立联系。在正式开课前，为更好调研学生居家学习环境和需求，教研室对全体学生通过问卷星发放问卷，为学生备齐电子教材，邮寄纸质教材，部分网络信号不佳或流量不足的学生学校给予网络支持。

课前，专职任课老师在班级QQ群发布各章节教学资源(含教学大纲、教学内容、教学资源、学习要求等）、指导教学活动(含指导学生自学、线上讨论、线上答疑、批改作业等）和了解学生学习和生活、心理健康状态，而学生则可在群上与同学、老师讨论学习问题，分享学习心得等。

2.2 授课对象学情调查

2019～2020学年下学期，肿瘤方向班共有来自2016级中医学专业学生24名，2015级中西医专业学生14名。来自北京、吉林、山东、安徽、四川、贵州、湖南、海南共10人，广东省28人。100%家中安装网络及有智能手机，79%家中有电脑可上网，疫情结束后100%可返校。学生对线上教学建议包括：使用统一教学软件，授课录像可回看，提前提供足量的教学预习资料，教学资料网盘可下载，精简教学内容等。

2.3 课程沿革及教师队伍建设

中医肿瘤学课程依托国家临床重点专科、国家中管局重点专科、广东省重点学科。经历第一代、第二代课程负责人国医大师周岱翰教授、林丽珠教授的带领，课程从无到有，从弱到强，蓬勃发展。1979年，中医肿瘤研究室创立。1998年始，率先开展中医肿瘤学学历教育，建立国内最早的硕士点、博士点及博士后流动站。2004年，成立全国中医药院校首家中医肿瘤学教研室。2005年，开办全国首个肿瘤本科方向班。2007年，主编国内首部《中医肿瘤学》本科教材，课程首次纳入国内高等院校专业培养体系。2011年，主编国内首部《中医肿瘤学》“十一五”国家级规划教材。2013年，主编《肿瘤中西医治疗学》教材。2014年，《中医肿瘤学》纳入“十二五”国家级规划教材。同年启动“中医肿瘤卓越班”，导师制择优培养本科生。2021年，教研室筹划的全国首门中医肿瘤学慕课上线中国大学MOOC。经过两代人努力，《中医肿瘤学》课程被认定为广东省一流线下课程，通过广东省质量工程教学团队、广东省精品资源共享课、广东省研究生示范课程验收。

肿瘤学教研室2019～2020学年下学期全程线上教学11周，《中医肿瘤学》课程共计88学时，利用雨课堂结合翻转课堂形式，发布课前预习课件30次，课后作业24次。国医大师周岱翰教授国家级学术继承人、广东省名中医林丽珠教授省级学术继承人、《中医肿瘤学杂志》负责人、海外访学教师、医学人文实践及科研青年岗位能手等肿瘤学教研室老中青三代20名教师齐上阵，凝心聚力抓教学的热潮多年未见。

2.4 线上教学能力培训

教研室认真组织全体授课教师，按照大学及学院的培训内容《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疫情防控期间教学工作预案》《学堂在线慕课资源引用、雨课堂直播培训》等进行学习。授课老师借此机会学习和利用信息化手段开展雨课堂联合翻转课堂混合式教学方法改革。正式开课前一周进行4场与学生连线的线上教学试讲，以确保线上教学顺利流畅开展。

3 雨课堂结合翻转课堂在《中医肿瘤学》教学中的内涵

随着中医现代化的发展，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和移动智能设备的普及，给《中医肿瘤学》的教育模式带来一场学习技术与教学深度融合的大变革。在此背景下，本教研室利用“雨课堂”教学工具结合翻转课堂教学模式探索《中医肿瘤学》的中医教育之路。

3.1 雨课堂

雨课堂，是由清华大学与大型在线教育MOOC平台学堂在线联合开发的新型智慧线上教学工具。雨课堂将微信与Power-Point巧妙结合，教师将课件习题等资料实时推送至学生手机，使课前预习、课堂教学和课后复习随时进行，增进了师生交流，激发了学生学习积极性[6]。它具有PPT推送与反馈、课堂练习、“弹幕式”课堂讨论、教学数据采集与分析和自动点名、提高出席率等功能。

3.2 翻转课堂

翻转课堂，作为一种教学模式，起源于美国山区“林地公园”高中教师使用录屏软件录制PowerPoint的播放和讲课声音，帮助缺席的学生补课，后来演变成学生在家看教学视频，在课堂上完成作业，老师讲解学习问题。翻转课堂的时间不限于课上讨论，也包括学生课下自主学习，根据教师提前给予的学习资料进行自我思考、自行查阅和相互探讨[7]。

3.3 雨课堂结合翻转课堂

雨课堂结合翻转课堂，指的是在翻转课堂的基础上引入智慧教学工具雨课堂，将多元化的教学资源诸如MOOC视频、课件、练习题等通过“雨课堂”手机端发放给学生，让学生在课前学习相关知识，而学生在课堂上与同学或老师探讨学习遇到的问题。

4 基于雨课堂的翻转课堂教学模型的构建

基于雨课堂的翻转课堂《中医肿瘤学》教学模型可分为课前、课中和课后三阶段：①课前，教师负责选择相关网络视频，寻找临床真实案例，设置问题，制作课件，通过雨课堂发送到学生手机移动端，学生通过雨课堂查看教师发布的学习任务，进行异步的自主学习，通过案例思考问题，查阅相关文献，为课堂做准备；②课中，教师作为参与者引导学生分组讨论，展示成果的同时，学生还可进行弹幕互动，而老师则可在台上或者台下回复学生的问题；③课后，学生通过雨课堂推送的习题测试以巩固知识，教师通过学生答题情况进行解析。

5 模型实践举例

以问题为基础、病例为引导、学生为中心的翻转课堂教学设计思路，笔者对《中医肿瘤学》中三大重点病种《肺癌》《肝癌》《大肠癌》等章节进行了PBL翻转课堂教学实践。PBL讨论病例由老师课前整理典型病例，分成若干幕剧情，将患者病史、各种检查、疾病临床表现、与其他疾病的鉴别诊断、中西医治疗方法等要点串联起来，以故事形式展现，学生自行分组，推选出1名组长，1名记录员，其余2～3人分组负责故事中几幕问题解答，最后由1名学生将搜集的资料汇总成完整的PPT，进行线上汇报。

5.1 课前预习

先由主讲教师将录制好的课件及真实案例通过雨课堂推送至学生手机移动端，由学生自主学习。以肺癌病种为例，主讲教师提供一则典型PBL案例，提出问题如下：①根据中医的四诊，首诊医生需补充哪些病史信息？②患者现在症状提示了什么？为什么要马上入院？是否需紧急处理？③面对紧张焦虑的患者及家属，医生利用现有资料，该如何向患者和家人说明病情，以争取尽快进一步诊治。患者病情出现恶化后，提出问题④若您是值班医生，该如何处理？需要完善哪些检查？⑤如何检查浅表淋巴结？锁骨上淋巴结肿大有何意义？⑥西医初步诊断是什么？中医初步诊断及证型是什么？该如何辨证及处方用药？

5.2 课中讨论

通过腾讯会议第一小组对“肺癌”知识点进行梳理，组员对特定几个问题进行讨论，讨论后分幕汇报。讨论过程中，部分学生还会在线查阅文献，并对当前小组的答案提出个人看法。对个别有争议的知识点，教师通过发布选择题，学生即时投票反馈个人看法。与传统在线模式相比，在线翻转课堂增加了课堂容量和参与度，使人人参与其中，有效减少课堂上“人在心不在”的状况。

5.3 课后复习

教师回顾讨论过程中的知识点和易错点，通过雨课堂推送课后自测题。通过雨课堂的反馈评价功能，做到对学生精确分层，了解学生的整体掌握程度。

6 雨课堂结合翻转课堂在《中医肿瘤学》中的教学效果

为了掌握雨课堂结合翻转课堂教学模式在《中医肿瘤学》课程的实际教学效果，笔者在课程结束后，对中医肿瘤方向班38名学生发放问卷星调查问卷，结果见表1。

表1 雨课堂结合翻转课堂在《中医肿瘤学》实践后的调查问卷

通过反馈，在自主学习过程中除PPT外，42.11%的学生提出还迫切需要相关疾病研究进展和诊疗指南，18.42%的学生认为可提供更多教学视频，10.53%的学生表示喜好更多生动具体的案例，仅7.89%的学生表示对习题和临床要点有需求。

课后作业方面，每章节课程结束后，授课教师以5道单项或多项选择题作为学生的课后作业，78.95%的学生反馈题量适中，15.79%的学生希望有所增加，仅5.26%的学生希望有所减少。

经过这门课程一学期的在线教学，76.32%的学生觉得有收获，基本能达到线下教学效果；10.53%的学生觉得收获很大，比线下教学效果好；13.16%的学生反馈“收获一般，能学到一些知识，达不到线下教学的效果”。

对于“疫情结束后是否还需要在线教学”的话题，76.32%的学生表示不需要这种教学模式，但其中50%的学生觉得线上教学资源可用于自学、预习或复习。10.42%的学生认为需要线上教学，仅7.89%的学生觉得线上教学课时控制在50%以下。

7 雨课堂结合翻转课堂在《中医肿瘤学》中的教学实践经验

疫情下，学校实行全程网络教学，专职老师为学生准备好电子教材并邮寄纸质版教材，给部分网络信号不佳或流量不足的学生提供网络支持，为在线翻转课堂的实现开辟道路。雨课堂给学生提供电子课件，让学生有充足的时间根据课件内容记笔记，而日常授课使用腾讯课堂则具回放功能，提供复习回顾机会。“76.32%的学生觉得有收获，能达到线下教学效果”这一结果也侧面反映了学生们对于该教学模式的认可。

中医肿瘤学是当今医学科学发展最快的领域之一[8]，学科的发展属性对从事者提出了终身学习的要求，也决定了学生养成自主学习习惯的重要性。翻转课堂的学习不是简单的预习，亦不是用视频代替教师，学生成为学习的主角，教师不再是“课堂主角”和“知识的讲授者”，而是学生学习的“引导者”和“解惑者”。但当下学生又普遍缺乏一定的自制力，线上教学，在缺乏课堂仪式感和教师监督下，往往存在：“直播在讲，人不在听”的线上混学时情况[9]。PBL作为一种翻转课堂的教学形式，笔者通过借助雨课堂等工具，将班级分解成小组，把每个学习个体都推到学习探讨的前端，让学生人人参与集体学习。这种集体学习的模式，也激起了学生们对于新知识的迫切需求，故方有86.84%的学生分别需要从研究进展、诊疗指南、教学视频、案例及习题中汲取更多知识，而不仅满足于课堂课件，这也显示了翻转课堂能一定程度提高当代大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

近年来国家高等教育正逐步由精英教育向大众化教育转变[10]，高校的扩招使在校学生人数增加，导致教师比以前承担更多的教学工作。而对于临床医学类的教研室教师，不仅要承担医疗工作，又要负责课堂教学、临床教学、研究生培养、科研等工作[11]，这些都可能给教学效果带来很大折扣。“互联网+”和“智能+”的教育时代下[12]，我们因疫情得到了国家与学校技术的大力支持，通过以PBL为代表的翻转课堂教学方式达到了与网络技术的完美契合，从而实现了《中医肿瘤学》教学的现代化，在大众教育上跨越了最艰难的一步。疫情下，教研室响应教育部“停课不停学”号召，通过雨课堂结合翻转课堂探索《中医肿瘤学》的新教学模式，得到了学生对该模式的认可。《中医肿瘤学》通过新教学模式，得以保留线上教学的每个精彩瞬间，在未来的教学中，通过雨课堂推送给下一届学生，让后来者共同拥有生动的学习资料，让《中医肿瘤学》教育不止于传统课堂。

笔者通过本次实践亦发现了看似互相矛盾之处，即76.32%的学生觉得在线翻转课堂有收获，能达到线下教学效果，但同时亦有76.32%的学生表示疫情结束后无需线上教学模式，反映学生们相较而言更喜欢传统课堂。因为其中有50%的学生觉得线上教学资源可用于自学、预习或复习，并且在一项“你觉得影响你在线教学的因素有哪些”的开放性问答中，有大部分学生反映“线上学习容易疲倦”、“不适应线上学习”等。由于长期的线上学习，也让学生们感到疲乏。笔者认为，雨课堂结合翻转课堂是中医肿瘤学教学一次成功的教学改革，但若能再结合线下传统课堂的互动，将能取得更为令人满意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