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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同行:葛健豪的家庭教育经验

2021-09-14李云丁道勇

中华家教 2021年4期
关键词:陪伴

李云 丁道勇

摘要:葛健豪是著名的“革命母亲”。她自幼就善于理解、接受新生事物,在为人母以后也能继续追求新思想、持续进步。她和儿女们一道求学、一道创办学校、一道留学法国,真正做到了与子同行。正因为如此,她始终能成为孩子们生命中的同路人,做他们的引领者、支持者乃至追随者。她的家庭教育经验至今仍有现实意义。

关键词:葛健豪  与子同行  陪伴

收稿日期:2021-02-10

作者简介:李 云,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2019 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教育学原理;丁道勇,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教育哲学。

葛健豪(1865—1943),原名葛兰英。她50 岁在长沙求学时,立志“做一个献身教育、改造社会”[1] 的健将和英豪,于是改名葛健豪。除了儿子蔡和森、儿媳向警予以外,她的女儿蔡畅、女婿李富春都曾担任过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委员。[2] 她同时也对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赵世炎等人以及儿女们的知交好友关爱有加,是大家共同的“革命母亲”。葛健豪不是中国共产党党员,却和子女们一起立传于《中共党史人物传》,并且是被列入此传的第一位非党员人士。[3]

葛健豪的一生,除教养子女以外,从来没有停止过自身发展。她倡导女性接受教育,于1915 年创办了“湘乡县立第二女子职业学校”,免费招收贫苦女学生。她在生儿育女后仍然求学不倦,48 岁和两个女儿一道在“湘乡县第一女校”求学,年近50 岁入“女子教员养成所”,54 岁跟随儿子蔡和森、女儿蔡畅赴法国勤工俭学。她去世时,女儿蔡畅肝肠寸断,写道:“生我教我,火坑救我,粪土纲常人伟大;上学留学,桑梓办学,金石知能品洁高。”[4]挽联中的“上学、留学、办学”,概括了葛健豪为人母以后的几段经历。对于当时的绝大多数母亲来说,这些都是不可想象的事。正因如此,无论在实际生活还是在精神世界,葛健豪始终能与孩子们保持一致,亦母亦友。这种与子同行的家庭教育经验,至今也是难能可贵的。

一、葛健豪的成长经验

葛健豪的家庭教育经验,在她幼年时期就打下了基础。葛健豪出生的葛氏家族与曾国藩所在的曾氏家族有姻亲,富足又疼爱孩子的家庭环境养成了葛健豪勇敢、倔强的个性。她幼年时便表现出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独特个性。她热爱学习、热爱新生事物,经常得风气之先,这从她早年的几段经历中就可以看出端倪。

在孩提时代,葛健豪常去曾国藩家的“富厚堂”。那里有一栋三层高的藏书楼,分为南北两侧,南侧又分“公记”“朴记”二楼,北侧一楼则取名“芳记”。葛健豪最喜欢去的地方是“芳记”,这里既有“经史子集”,也有小说、星象占卜之类的读物。她当时还不识字,但对书本已经有了强烈的好奇。藏书楼看门人以“小孩子不识字”为由将葛健豪和其他孩子拒之门外,葛健豪就带领小朋友们绕到后院,顺着“芳记”楼旁的大樟树,爬进藏书楼的二楼。 [5] 当时的葛健豪不太识字,而曾府的孩子已经可以找小说来读了。葛健豪羡慕不已,开始有了上学读书的念头。同治八年(1869),4 岁的葛健豪突然提出“要和哥哥一起读书”。此时的北京、天津等地已经开始有女子学校出现,南北各地也多有教会女校。[6] 然而此时,葛健豪家乡的风气还很保守。葛健豪的母亲虽然识文断字,可是担心邻里非议,所以没有安排女儿读书。因为葛健豪本人的强烈坚持,母亲才勉强将女儿送去了私塾。就这样,葛健豪成为第一个进入葛氏祠堂读书的女子。这也充分体现出她敢于追逐新风尚、敢于和不合理的事情做斗争的性格。

然而,并非所有的抗争都能取得胜利。母亲深知葛健豪的性格,于是一早教育她裹小脚的好处:“裹小脚,嫁秀才,白面饽饽就肉菜;裹大脚,嫁瞎子,糟糠饽饽就辣子。”[7] 等葛健豪到了该裹脚的年纪,她只是好奇母亲的小脚,曾经拆开母亲的裹脚布,观察小脚的造型,追问裹脚的步骤,但她自己却不想裹脚。她还想在山坡上奔跑和跳跃,还想爬藏书楼旁边的大樟树。可惜的是,葛健豪最终还是被缠上了裹脚布,五六岁的她就开始体会裹脚带来的苦楚。但到了夜晚,葛健豪还是会偷偷把裹脚布拆开,让双脚可以暂时挣脱束缚。不过好景不长,等大人们发现这个“秘密”后,母亲便用粗棉线把裹脚布的接口密密地缝上了。[8]

当时在大家的观念中,女子裹小脚事关“终身大事”。男子也从小就被叮嘱要欣赏小脚,这是他们美学教育的一部分。[9] 葛健豪恨透了这种迂腐和固执,渴望女子不再“为了出嫁而活”,不再像待价而沽的商品那样被包装和设计。这次反裹脚的斗争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在她自己做了母亲之后,坚持不给三女儿蔡畅裹脚。蔡畅(原名蔡咸熙)凭着自己的一双“天足”,走出大山、走出贫穷闭塞的乡里,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葛健豪出生时父母便为其定下了娃娃亲。15 岁时,葛健豪与丈夫蔡蓉峰初遇在邻居家的婚礼上。当时,婚礼上的新娘因反抗婚姻不得,悄悄在花轿中抹了脖子。葛健豪看到新娘子斜坐在花轿里,在红盖头和红衣红裤红鞋子下面,是大片殷红的鲜血。她暗自愤慨,感叹不已,心想这位新娘子若不是绝望至极,一定不会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当时在葛健豪身边的蔡蓉峰评论说:“不愿服从,那也只有死路一条了。要不就干脆服从罢了,哪还有第三条路可走?”葛健豪非常气愤,反驳说:“反抗呢?斗争呢?难道不是第三条路?”[10] 在葛健豪的心中,除了順从和寻死,反抗和斗争才是她更中意的第三条路。成为母亲以后,女儿蔡畅险些嫁给别人做小妾。葛健豪冒着被丈夫殴打的风险帮助蔡畅逃了婚。[11] 不仅如此,在儿子蔡和森的婚姻上,葛健豪也表现出非比寻常的开明态度。葛健豪特别喜欢蔡畅的好友向警予,很想让她做自己的儿媳妇,但当时蔡和森是一个坚定的“独身主义者”。一番周折之后,葛健豪了解到,儿子是由于父母的不幸才对婚姻彻底失望。思来想去,她找儿子蔡和森谈了自己对婚姻的看法,并且选择尊重蔡和森的志向,不会横加干涉。后来蔡和森之所以有机会自由恋爱、成就美满姻缘,和葛健豪理解、尊重孩子,主动接纳新风气的个性特点不无关联。

从葛健豪本人的成长经历来看,不守旧、善于理解和接受新生事物,是她最重要的性格特征之一。这种性格特征伴随她的一生,也在教育子女方面得到了充分展现。

二、葛健豪教育子女的经验

葛健豪育有三子三女,按年龄大小分别是蔡庆熙、蔡麟仙、蔡麓仙、蔡顺熙、蔡和森、蔡咸熙(后自己更名为蔡畅)。其中,老二蔡麟仙22 岁病逝,老四蔡顺熙11 岁意外夭折。葛健豪的丈夫蔡蓉峰脾气暴躁,并且吸大烟、娶小妾,因此,葛健豪婚后的生活远没有少时那般轻松。尽管如此,葛健豪一生在教育子女一事上,仍旧表现出了非比寻常的一面。她故去以后,三女蔡畅在挽联中的那一句“上学留学,桑梓办学”,是对她始终陪伴孩子们成长的最好概括。

在48 岁时,葛健豪从儿子蔡和森那里得知“湘乡县第一女校”恢复招生并且不分老幼的消息。此前,她深感乡间民风愚昧,已经萌生出了创办女学的念头,只是苦于自己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担心没有能力实现自己的办学计划。为此,在听到这则招生消息以后,葛健豪就和女儿蔡庆熙、蔡咸熙一起报了名。母女三人,同入一所学校。不久以后,葛健豪转学去了“女子教员养成所”。此时,葛健豪鼓励蔡庆熙入“自治女校”学习缝纫和刺绣,安排蔡咸熙学习体育和音乐,又将外孙女刘昂送进了幼稚园,一家三代一起在长沙求学。葛健豪此时已是外祖母,可是为了读书仍旧起早贪黑,还主动帮身边的小学友们洗衣服、做鞋子。同学们对这位“老”同学既敬佩又亲近。葛健豪在“女子教员养成所”时被考官为难过一回,说她年老又小脚,无法和学生们一起上体育课。可是,入学以后葛健豪坚持和同学们一起出操上体育课。虽然葛健豪年近五十又踩着一双变形的小脚,但她在出操时依旧努力迈开双腿,努力和年轻的同学们保持一样的速度。不久以后,葛健豪就因为成绩优异、热情开朗成了学校的名人。子女们也因为母亲是这样的“同学”,在学习上格外认真刻苦。尤其是她的儿子蔡和森,因为聪明认真且讲演本领精湛,后来得到了杨昌济的赏识。

在“女子教员养成所”扎扎实实上了一年学,葛健豪变卖嫁妆得来的学费已所剩无几。为了全力支持儿子蔡和森,她中途肄业回到家乡永丰镇。葛健豪认为妇女要独立,就必须有一技之长,因此,她回到家乡后,开始为创办女子职业学校四处奔走。葛健豪借助和曾家的关系筹措到了办学资金,儿子蔡和森又特地返乡游说官府,协助母亲将“湘乡县立第二女子职业学校”办了起来。学校免收学费,并根据文化基础分班。基础好的青年女子以国文为主,而文盲或基础较差的中年女子以缝纫、纺织、绣花为主,兼学国文。葛健豪任校长和教导主任,大女儿蔡庆熙任缝纫教员,小女儿蔡咸熙任国文和体育、音乐教员。儿子蔡和森虽然不在家乡,也时常写信向母亲和姐妹传播自己接触到的新知识及时事要闻。就这样,一家人轰轰烈烈地跟着母亲办起了学堂。据蔡畅之女李特特回忆,当时葛健豪的办学目的仅仅是作为教员努力教授学生,让更多妇女有一技之长。受到母亲葛健豪的影响,“教育救国”的想法开始在蔡和森、蔡畅的心中扎根萌芽。1925 年夏,葛健豪在60 岁高龄时重拾旧业,创办了“平民女子职业学校”。她的办学旨趣对身边人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1918 年,苦苦尋求救国救民之路的蔡和森得知“赴法勤工俭学”的消息,便把此事告知包括毛泽东在内的湖南新民学会同人以及自己的家人。次年12 月25 日,第十二批赴法勤工俭学的92 名学生登上了法国海轮“盎特莱蓬”号,其中就包括葛健豪、蔡和森、蔡畅和葛健豪未来的儿媳向警予。在浩浩荡荡的队伍中,全家同行的还有李石曾、齐竺山、蔡元培等10 家。[12] 此时,葛健豪已年满54 岁。小脚老妇人也加入勤工俭学运动,这在当时引起了巨大反响。1920 年5 月,湖南《大公报》曾刊载短文,赞叹葛健豪出国受教育“真是难得哩!”可是,到了法国之后,葛健豪在语言问题上遇到了很大困难。完全没有法语基础的葛健豪,在课堂上如同听天书。她说的法语带有浓重的湖南口音,别人也无法听懂。并且,因为记忆力衰退,记忆单词对她来说同样非常困难。儿女们感到母亲的吃力,就用老学生徐特立的例子勉励母亲,希望她“日学一词”。葛健豪重新振作起来,刻苦学习,遇到不懂的还会向儿女们请教。她甚至把法语单词抄在纸条上,在房间里贴得到处都是,用来给自己营造一个更好的语言环境。后来,她越学越顺利,偶然在大街上遇到不尊重华人的法国警察时,还可以用尚不十分流畅的法语跟警察争论一番。

从葛健豪教育子女的经历来看,她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与子同行的母亲。在孩子们年幼时,她是孩子们学习的对象;在孩子们纷纷长成以后,她又能够俯下身段向孩子们学习。她在教育子女方面的成功,就在于她始终能保持开放和进取的心态,为孩子们接受新思想树立了榜样。

三、葛健豪家庭教育中的“与子同行”

葛健豪的成长经历和教育子女的经历告诉我们,她从小就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到了知命之年则表现出一种不服老的气度。尤其是作为母亲,她和子女们的关系,与当时一般家庭的状况截然不同。与子同行是我们对这种亲子关系的概括。

首先,母亲是儿女的引领者。在支持儿女求学、寻求新思想的同时,葛健豪完全不是一位“唠叨”的母亲,更不是为了子女牺牲一切的“保姆”。她本人对于求知有着巨大的渴望,让她能够长期作为孩子们精神上的引领者。在子女年幼时,葛健豪常常用好友秋瑾、唐群英的故事勉励他们,鼓励他们一心向学,同时关心国家大事。秋瑾的那句“画工须画云中龙,为人须为人中雄”,始终印刻在儿女们的心中。[13] 在中年办学时,葛健豪裹着小脚到长沙和女儿、外孙女一同求学,寻找创办女子职校的经验。这不啻为孩子们上了一堂最重要的社会启蒙课。受到母亲的影响,蔡畅在担任体育教员以后,也多次在课堂上把反抗传统压迫的思想渗透给学生们,而且用自己的大脚来讲解裹小脚的坏处。蔡和森也受到母亲朴素的“为人师”想法的影响,选择到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求学。[14]

其次,母亲是儿女的支持者。葛健豪多次变卖家产、典当嫁妆支持子女外出求学,尽力支持孩子们追求梦想。在法国勤工俭学时,葛健豪白天读书,晚上熬夜刺绣,靠卖刺绣的收入保障一家两代人的生活。此外,葛健豪也热心帮助儿女们的挚友,这也是她对孩子们的一种支持。有一次,蔡和森的好友毛泽东着急返乡而不能。葛健豪得知是因为毛泽东的母亲文氏病重,毛泽东想要回湘探望却又身无分文且庶务缠身。了解到这个情况以后,葛健豪让毛泽东把母亲送到她那里去,交代他安心处理自己的工作。随后,葛健豪带着文氏跑遍长沙各家医院,在生活上更是悉心照料。正是在这个时期,毛泽东主编的《湘江评论》出版。可以说,这与葛健豪的默默支持也是分不开的。除了毛泽东以外,根据李特特晚年的回忆,周恩来、邓小平、赵世炎、李富春等人也都得到过葛健豪的关照。

最后,母亲是儿女的追随者。葛健豪从始至终都颇能理解子女的志向、跟进孩子们的想法,和他们一道成长。办学以后,葛健豪要求蔡和森经常给她写信,好让她第一时间了解最新的知识和时事。留学法国后,蔡和森的关注点已经从教育救国转移到政治和社会问题上了。葛健豪意识到,自己在思想上已经跟不上儿子的步伐了。她毕竟年迈,不像儿子那样博览群书、有机会亲炙杨昌济等人的教诲。尽管如此,葛健豪也没有成为孩子们的负累或羁绊。实际上,每当毛泽东、蔡和森等人在家里开会时,她就会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在墙角学习。[15] 在意识到自己已经跟不上儿女的前进步伐时,她选择尊重孩子们的想法,同时虚心向孩子们学习。即便不能完全理解他们的想法,她也坚决不做他们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在子女的眼中,葛健豪始终是他们的同路人,是可以说知心话的朋友。在外孙女李特特的心中,最难忘、最敬佩的亲人也是外婆葛健豪。目前我们看到的《葛健豪传》,正是以葛健豪亲自抚养长大的李特特的回忆为素材写成的。

四、结论

对照葛健豪的家庭教育经验,可以看到现代家庭教育中的几个常见误区:首先,父母不“行”。很多父母以为学习只是孩子的事,没有认识到自己也有持续学习、终身学习的必要。大多数父母一心督促孩子学习,而自己从来不学习,在家庭教育中给孩子树立了一个不爱学习的坏榜样。其次,父母不与孩子“同行”。父母不理解孩子的前进方向,习惯于让孩子被动接受父母的想法。这类父母不知道,亲子两代人的成长环境不同,在年轻人中会有各种青少年亚文化。父母和子女在观念上的分歧,往往是代际差异,并无对错之分。如果父母的成长速度跟不上孩子,又不尝试尊重和理解年轻一辈的亚文化,亲子之间就容易出现代沟。长此以往,父母容易成为孩子眼中“拖后腿”的人、“落伍”的人。

对于已经意识到要陪伴孩子,并且有时间和精力陪伴孩子的父母来说,葛健豪的家庭教育经验显得格外宝贵。这个经验告诉我们,最佳的父母陪伴要做到与子同行。具体来说,这至少可以为我们提供两项行动建议。

第一,做学习型父母。作为有更丰富知识和经验的成年人,家长更应当尊重知识、热爱学习,看到自己也有不断进步的空间。学习不只是孩子的事,而是每一个人拓展精神视野、提升生活品质的必需品。学习型父母会在无形中对孩子产生积极影响。这类父母不只是教师的助手,更是孩子最重要的榜样,是孩子最重要、最有价值的生活和学习伴侣。学习型父母,可以帮助孩子建立正確、健康的学习价值观。并且,因为有这样的共同点,亲子之间也更有可能建立同情和理解的关系,避免在琐事上产生误解甚至对抗。

第二,理解比监督更重要。越来越多的家长意识到陪伴的重要性。但是,不少家长把陪伴理解成时间、精力、金钱上的投入,而不把陪伴理解为付出努力改变自己,以便和孩子们保持精神上的契合。很多家长像保姆一样,虽然有大把时间和孩子待在一起,但是亲子之间并没有多少有质量的沟通。在家长一方,容易把这样的陪伴看作“牺牲”;在孩子一方,则容易把这样的陪伴看成“负担”。结果是,家长虽然投入了,但是最终效果并不理想,甚至越投入越糟糕。有质量的陪伴,是父母设法去理解孩子,这是亲子之间保持顺畅沟通的前提。

如何缓解父母的焦虑,是当今家庭教育中的一个大难题。这种焦虑,一方面来自儿童教育上的层层加码,另一方面来自亲子关系上的各种紧张状态。父母担心任何一点儿疏忽都会造成无可挽回的恶果,他们那种“无限贴近”的需求常常引发孩子的抗拒,这反过来又进一步激发了父母细密监控的愿望。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有的是双方的焦灼和相处牵扯,缺的是亲子间在情感上的相互认同和温情,至于放手和赏识更是无从谈起。为应对这样的焦虑,葛健豪的家庭教育经验也值得一观。

【参考文献】

[1] [2] [4] [5] [7] [8] [10] [14] [15] 李伶伶:《葛健豪传》,北京:中国妇女出版社2005 年版,第146,370,370,21,25,28,38,143,191 页。

[3] 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中共党史人物传》,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82 年版,第47-57 页。

[6] 乔素玲:《教育与女性:近代中国女子教育与知识女性觉醒 1840—1921》,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5 年版,第18 页。

[9] 张倩仪:《再见童年:消逝的人文世界最后回眸》,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2 年版,第315 页。

[11] 柳秀文:《她是蔡畅的女儿》,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1998 年版,第41 页。

[12] 姚蜀平:《回望百年路遥:伴随中国现代化的十次留学潮》,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17 年版,第128 页。

[13] 赵瑞泰 梁 红:《葛健豪和她的儿女们》,武汉:武汉出版社2014 年版,第72 页。

( 责任编辑:母 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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