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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现场调查和MODIS卫星遥感下东海原甲藻主导的混合甲藻赤潮生消规律研究

2021-08-17陈莉婵杨萌萌许永久沈盎绿

应用海洋学学报 2021年3期
关键词:甲藻夜光赤潮

陈莉婵,杨萌萌,许永久,沈盎绿*

(1. 上海海洋大学海洋生态与环境学院,上海 201306;2. 日本名古屋大学宇宙地球環境研究所陸域海洋圏生態研究部,名古屋 464-8601;3. 浙江海洋大学水产学院,浙江 舟山 316022)

赤潮,广义上亦称有害藻华(Harmful Algal Blooms,HABs),是由于海洋中微型浮游生物在一定环境条件下异常增殖引起水体变色的一种异常生态现象,且其对水生生物和生态系统具有破坏性影响[1-2]。长江口和东海沿岸是著名的赤潮高发区[3-5],其中,浙江南部沿海地区(包括洞头和南麂列岛)每年春夏季频繁暴发规模较大的硅藻和甲藻赤潮[6-9]。而且,甲藻通常是有毒赤潮的“肇事者”,主要是某些甲藻暴发性增殖时产生的毒素,即使是不含毒素的甲藻赤潮,也会造成缺氧现象从而对浮游动物和鱼类具有致死性[2,10]。近年来东海混合甲藻赤潮每年都会发生,对沿海地区造成重大损失,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如2000年5月舟山中街山海域发生的混合甲藻赤潮,最大面积达7 000 km2[11],而2005年5月发生的东海原甲藻(Prorocentrumdonghaiense)和米氏凯伦藻(Kareniamikimotoi)混合赤潮面积达到1.7 万km2[12]。2010年以来在福建中北部沿海春季东海原甲藻赤潮也曾有多次报道,偶尔伴有夜光藻(Noctilucascintillans)赤潮[13],同时在该海域暴发的大规模东海原甲藻赤潮,给当地海洋浮游动物造成了很大的不利影响[14]。鉴于赤潮暴发对海洋生态环境的不利影响,人们尝试监测完整的赤潮生消过程,从而更好地了解不同赤潮过程对环境的影响程度[15],但是赤潮生消往往速度很快,常规断面走航调查有很大的随机性,很难监测到完整的赤潮生消周期。

目前,海洋水色遥感技术具有成本低廉、覆盖范围广、快速且便于长期监测等优势,其卫星数据被广泛应用于赤潮的检测、制图和监测[16-17]。近年来不少算法被尝试开发出来用以区分不同种类的赤潮生物,如短凯伦藻(Kareniabrevis)、东海原甲藻、球形棕囊藻(Phaeocystisglobosa)、米氏凯伦藻、海洋蓝藻束毛藻(Trichodesmiumspp.)、卡盾藻(Chattonellaspp.)和硅藻之间的有效区分[17-26]。由于不同种类的赤潮生物可能具有不同的光学性质,近期相关的研究都强调针对具体海域的算法来划分赤潮水体[24,27-31]。东海属于二类水体,光学特征极为复杂[22,30],因此识别不同种类的赤潮生物仍然需要更多的研究和验证。Tao 等(2015)基于东海原甲藻和硅藻在东海的吸收光谱特性与实测遥感反射率(Rrs)之间的差异,开发了一种东海原甲藻赤潮水体识别方法[24],该方法被应用于处理中等分辨率成像光谱仪(Moderate Resolution Imaging Spectro Radiometer,MODIS)的遥感反射率数据,基于光谱形态特征识别东海原甲藻和硅藻赤潮,通过大量现场观测数据检验证明该算法具有较高的准确性。

在本研究中,我们现场跟踪监测了2016年5月发生在浙江南部洞头列岛与南麂列岛附近海域的东海原甲藻为主导、夜光藻伴生的混合甲藻赤潮整个生消过程,分析浮游植物优势种的细胞密度、优势度和出现频率等变化。下载了有效的MODIS遥感数据,反演得到赤潮区域及对赤潮水体进行分类的遥感影像[24,29],并与现场调查情况相互验证。综合应用这些方法可以为赤潮生消规律的长期有效监测提供更加科学合理的借鉴。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区域和浮游植物样品采集及分析

本研究区域位于浙江南部洞头和南麂列岛海域(图1、表1),根据2016年5月9日—20日赤潮的生消进程设置了采样站位,5月11日和5月16日由于海况原因没有进行采样。浮游植物采样方式有水采(即利用有机玻璃采水器在每个站位海水表面下0.5 m处采集1 000 mL的海水作为浮游植物样品,用鲁哥氏试剂固定至最终浓度为1.5%)和网采(即利用浅水Ⅲ型网由底层匀速拖至表层,网口直径37 cm,网目为76 μm,过滤一定体积的样品后用4 %福尔马林溶液固定),赤潮浮游植物采样方式均按照《海洋监测规范》规定的方法进行[32]。后期采用镜检法分析浮游植物的种类组成、密度、优势度、多样性等指标,即样品在光学显微镜下对浮游植物进行种类鉴定及按细胞计数(高级荧光相差显微镜,Nikon,80i),并参照杨世民等(2004)的资料对海洋浮游植物进行分类鉴定[33]。另外,采用浮游植物荧光仪(Phyto-PAM,德国Walz公司)现场取水面下0.5 m水深的海水同步测定海水中总叶绿素a(Chl a)的含量。

图1 东海原甲藻赤潮现场采样位置图

表1 东海原甲藻赤潮现场采样日期和站位

续表1

1.2 卫星影像处理

MODIS Level-2数据(2016年5月9日—20日,2016年7月25日),包括遥感反射率(Rrs,单位为弧度的倒数sr-1),可从NASA官方网站(https://ladsweb.modaps.eosdis.nasa.gov/)批量下载,其中由于本次研究区域属于二类海域,采用YOC (Yellow and East China Sea Ocean Color)算法计算Chl a[34],赤潮指数(Red Tide Index,RI)[29]的构建与使用蓝绿波段反射率比值来反演Chl a浓度的原理相同,并通过减去Rrs(443)(443 nm波段的遥感反射率)来减小悬浮泥沙对赤潮信息提取的影响,方程如下。

(1)

式(1)中:RI表示赤潮指数,Rrs(443)、Rrs(488)、Rrs(555)分别表示443、488、555 nm波段的遥感反射率(sr-1)。基于RI指数,根据Lou等(2014)的标准将RI值(>2.8)范围定义为赤潮面积,另外以Chl a含量>3 mg/m3作为辅助参考标准。然后参考Tao 等基于MODIS数据开发的东海沿岸赤潮水体分类程序[24],结合上述赤潮区域面积对相关参数进行适当调整(将RAB=Rrs(555)/Rrs(531)≤1.1归为混合水体,RAB>1.1,则可以确定为赤潮水体),将本研究海域的不同水体类型进行水平空间的划分(如干净水体、高浑浊水体、混合水体、东海原甲藻赤潮水体、硅藻或其他赤潮水体)。首先,根据将水体Rrs(555)不处于峰值的海区定义为干净水体,剩下的水体根据Rrs(555)>0.014 sr-1归为高浊度水体,在Rrs(555)<0.014 sr-1水体基础上将RAB≤1.1归为混合水体,RAB>1.1,则可以确定为赤潮水体,最后将DI<25×PDI-0.125的水体确定为东海原甲藻赤潮区域,DI>25×PDI-0.125的水体则为硅藻或其他赤潮水体。其中PDI为东海原甲藻指数(ProrocentrumdonghaienseIndex)、DI为硅藻指数(DiatomIndex),PDI和DI的关系式如下。

(2)

(3)

DI=25×PDI-0.125

(4)

式(2)至(4)中:Rrs(488)、Rrs(531)、Rrs(555)、Rrs(645)、Rrs(667)分别表示488、531、555、645、667 nm波段的遥感反射率(sr-1)。

1.3 数据分析

利用优势度(Y)来确定浮游植物的优势种[35-36],藻类密度和Chl a含量分布图采用Origin pro 8.0 (OriginLab,Northampton公司)绘制。

2 结果与分析

2.1 混合甲藻赤潮优势种的变化趋势(现场调查)

在本次监测过程中,5月9日开始进行现场采样跟踪监测,发现浮游植物第一优势种为东海原甲藻(主要以水采数据定量,优势度Y=0.82,出现频率为82.46%)。在东海原甲藻出现的站位中,每日平均密度最低值出现在5月20日为5.67×105个/m3,最高平均密度出现在5月13日为6.06×109个/m3(表2)。我们前期研究根据东海原甲藻细胞密度将本次东海原甲藻赤潮生消分为生长阶段(5月9日—12日)、维持阶段(5月13日—18日)和消散阶段(5月19日—20日)[图2(a)][9]。另外,根据优势度的分布趋势(表2),也可以清晰的分为这3个阶段,5月9日—12日优势度均在0.60以下,5月13日—18日的优势度则均在0.9以上,5月19日—20日也大幅下降,5月20日更是低至0.04,说明本次赤潮已经消亡。

表2 东海原甲藻细胞平均密度、优势度和出现频率

在本次赤潮现场调查中,发现夜光藻也是明显的伴生赤潮优势种(主要以网采数据定量,优势度Y=0.34,出现频率为98.25 %)。夜光藻赤潮细胞密度的对数值变化情况如图2(b)所示,在调查期间其细胞密度变化范围是1.0×104~3.62×106个/m3。跟东海原甲藻密度分布类似,夜光藻的最高密度也出现在19号站位(5月13日),即3.62×106个/m3。但从整体来看,夜光藻在这期间细胞密度的变化幅度相对较小,优势度也大部分在0.5~0.8之间(表3),因此难以像东海原甲藻[图2(a)]那样能够划分3个明显的生消阶段。

图2 现场东海原甲藻细胞密度、夜光藻细胞密度以及总叶绿素a含量变化

表3 夜光藻细胞平均密度、优势度和出现频率

另外,在本次赤潮现场调查中,各站海水叶绿素a的含量在1.10~145.27 mg/m3(因为Chl a是水采方式获得,所以其数据更多的表现与水采方式获得的绝对优势种东海原甲藻相关),其最高值也是出现在在19站位,最低值出现在14站位(5月12日)。其中有66.7%的站位Chl a含量超过3 mg/m3(图2c中划线),低于3 mg/m3主要集中分布在5月12日、5月19日和5月20日三天,而5月19日和20日是东海原甲藻赤潮消亡时期,与东海原甲藻密度分布基本一致。而处于东海原甲藻赤潮维持期各个站位的Chl a含量的几乎全部超过3 mg/m3,19、21、36、37、38、39和40站位的Chl a含量全部超过10 mg/m3。

2.2 基于MODIS数据反演的东海原甲藻赤潮生消规律

由于2016年5月份多云的天气居多,在本次调查期内只有5月11日、12日、13日和15日才有MODIS影像数据(图3)。本次赤潮从洞头海域的东北部开始(5月11日),南麂列岛南部也有零星呈条带状分布,赤潮类群主要以东海原甲藻为主,在洞头列岛东北部近岸海域有少量硅藻赤潮分布,近岸则是高浊度水体为主,然后过渡到混合水体,最后往东面外海则为干净水体。5月12日在洞头列岛东北部近岸海域东海原甲藻赤潮面积减少,而硅藻赤潮分布则略有增加,与5月11日相比在西南近岸海域的东海原甲藻赤潮分布明显减少。5月13日东海原甲藻赤潮分布延续5月12日的趋势,在洞头列岛东北部的赤潮面积有缩小并向西南海域发展的趋势,而硅藻赤潮分布有所扩大,南麂列岛南部和西南近岸的东海原甲藻赤潮分布几乎看不到,其水体分布基本上从近岸到外海依次为高浊度水体、混合水体和干净水体。5月15日东海原甲藻赤潮则更接近西南近岸,在有限的卫星影像中发现近岸水体以高浊度水体为主,南麂列岛南部海域则为干净水体,东海原甲藻赤潮与干净水体之间为混合水体。总之,由图3并结合现场调查结果可知,本次东海原甲藻赤潮从洞头列岛东北部海域开始发生,然后逐步向南麂列岛以及西南近岸海域发展。结合现场调查数据也印证了东海原甲藻赤潮生消趋势。

图3 基于MODIS数据反演的东海原甲藻赤潮生消规律趋势(5月11日至5月15日)

2.3 讨论

2.3.1 采样方式的选择以及赤潮阈值的设定 一般来说,用于显微镜下定性和定量分析的浮游植物样品在前期需要现场分别使用网采和水采方式进行采集。但并非所有的浮游植物都适合网采或水采,本次现场调查中都严格按照要求使用了这两种方式,镜检得出的数据却有明显的差异。采用水采方式获得的结果表明,东海原甲藻出现频率为82.40 %,出现东海原甲藻的站位平均密度为8.0×108个/m3,而夜光藻的出现频率仅为19.30 %,出现夜光藻的站位平均密度为6.4×105个/m3;而采用网采方式获得的结果表明则恰恰相反,夜光藻的出现频率为98.20%,出现夜光藻的站位平均密度为2.3×105个/m3,东海原甲藻的出现频率仅为36.80%,出现东海原甲藻的站位平均密度为8.0×105个/m3。另外,水采和网采得到的东海原甲藻出现站位平均密度差别也很大,分别为8.0×108个/m3和8.0×105个/m3,相差1 000倍之多,而夜光藻出现站位的平均密度则相差不大,在同一个数量级之内(6.4×105个/m3和2.3×105个/m3)。出现这种差异的原因可能跟采集对象自身的尺寸大小相关,东海原甲藻和夜光藻的细胞个体长度分别为10~22 μm[37]和200~600 μm[38],我们通过不同采样方式对所获得的不同藻类大小、密度和出现率进行了统计,发现藻类长度小于50 μm的浮游植物,比如中肋骨条藻(Skeletonemacostatum,6.57±1.03 μm)、具槽直链藻(Melosirasulcata,14.06±0.37 μm)、具翼漂流藻(Planktoniellablanda,45.51±1.52 μm)、离心列海链藻(Thalassiosiraexcentrica,32.05±0.77 μm)等水采方式获得的样品出现率要高于网采获得的样品,其平均密度也高出1 000倍左右,而藻类长度大于100 μm的浮游植物,比如蛇目圆筛藻(Coscinodiscusargus,110.61±2.75 μm)、星脐圆筛藻(Coscinodiscusasteromphalus,191.72±4.06 μm)、琼氏圆筛藻(Coscinodiscusjonesianus,202.09±2.23 μm)、虹彩圆筛藻(Coscinodiscusoculus-iridis,165.82±6.04 μm)、布氏双尾藻(Ditylumbrightwellii,142.81±5.6 μm)等网采方式获得的样品出现率要明显高于水采获得的样品,其平均密度也跟本次调查夜光藻类似,相差一般在10倍左右(未发表数据)。另外,夜光藻是一种较大型的单细胞生物,近于球形,采集时容易溢出采水器或采水瓶导致数据偏差。因此,综合考虑大于100 μm的浮游植物更适合网采方式,小于50 μm的浮游植物更适合水采方式。由此可见,前期工作要根据所需数据和采集对象特性来规划更合理的采样方式,避免因体积大小或形态因素导致采样误差,如浮游植物细胞密度的计算(东海原甲藻以水采数据为主,夜光藻以网采数据为主)。当然,两者采样方式多少都会有偏差,通常会选择偏差较小且适用的方法,那么如何完善海洋浮游植物的调查采样策略有待进一步研究[39]。

关于判断水域是否发生赤潮的定义不同国家有不同的指标和标准,但海水颜色变化和生物量指标通常用来表征是否存在赤潮[9,40]。现有国家标准如《赤潮监测技术规程》[40]里设定的夜光藻赤潮基准密度(≥3×106个/m3)和国外有关夜光藻赤潮记录的文献如D′Silva等(2012)[41]系统综述了印度沿海的赤潮暴发情况(图4,两次夜光藻赤潮密度分别为2.4×105~4.1×105个/m3和3.0×105~7.7×105个/m3),但是有关夜光藻密度计算均为采用水采方式获得,根据我们前期同时对两种采样方式夜光藻密度的对比分析,网采数据大约是水采数据的10倍左右,因此,我们认为现有标准中有关夜光藻的赤潮基准密度可能偏高,在以后标准修订中建议增加夜光藻网采数据更为合适。东海原甲藻赤潮暴发阈值定为1.0×107个/m3,高于这个密度,海水颜色明显发生了改变[9]。此外,其他甲藻赤潮(水采数据)也表明与东海原甲藻赤潮类似的基准标准,Son等(2011)定义多环旋沟藻(Cochlodiniumpolykrikoides)赤潮暴发的密度为1.0×107个/m3,短凯伦藻赤潮暴发的密度也定义为0.1×107~5.0×107个/m3[15,20,42-47]。多环旋沟藻细胞尺寸大约为15~35 μm[48],短凯伦藻细胞长宽分别大约为20~40 μm[49],东海原甲藻细胞尺寸大约为10~22 μm[37],它们的细胞大小基本上在一个量级上,赤潮阈值也基本一致。另外,本研究取优势度Y≥0.02的浮游植物作为调查海域混合甲藻赤潮的优势藻种[35-36],东海原甲藻(Y=0.82)和夜光藻(Y=0.34)都是本研究期间同时存在较典型的优势种,且两者的藻细胞密度都在5月13日达到了峰值,鉴于东海原甲藻的密度更高而且生消过程更加明显,因此本文将此次赤潮定义为东海原甲藻为主的混合甲藻赤潮。夜光藻往往与东海原甲藻赤潮相生相伴,这与夜光藻摄食东海原甲藻也有一定的关系,李正华(2016)在福建定海湾也曾观察到的一次东海原甲藻和夜光藻双相赤潮[13]。

图4 东海原甲藻和夜光藻双赤潮现场照片

2.3.2 定义赤潮阈值相关遥感参数的选择 Ahn等(2006)[50]提出应用RI指数(RI2)来划定赤潮暴发区域,该指数基于赤潮生物快速生长的原理,吸收辐射在较低的绿色到蓝色波长的一部分光谱中的绿波部分强烈反射辐射的特点,通过将扣除和组合比率Lw(510)/Lw(555)与443 nm处的离水辐射率的绝对值归一化而建立的。在一类水体中不仅可以了解Chl a的含量,还可以很好的区分高浊度和有色溶解有机物(Colored Dissolved Organic Matter, CDOM)海区,具体公式见方程:

(5)

式(5)中:Lw(443)、Lw(510)和Lw(555)分别代表波长在443、510、555 nm处的离水辐射率。但是对东海赤潮高发区海域近岸尤其是长江口海域,是属于二类水体,浊度和CDOM的影响更大,Lou等(2014)[29]在前面的基础上,该指数(RI3)的构建与前面本研究中使用MODIS遥感影像原理一致,通过对地静止海洋水色卫星(Geostationary Ocean Color Imager,GOCI)的数据将在调整个别波段的Rrs值(将488 nm 调整为490 nm)基础上,使用蓝绿波段反射率比值来反演Chl a浓度的原理相同,并通过减去Rrs(443)减小悬浮沉积物对赤潮信息提取的影响,具体公式为:

(6)

式(6)中:Rrs(443)、Rrs(490)、Rrs(555)分别表示443、490、555 nm波段的遥感反射率(sr-1)。使用修正后的RI同样可以根据蓝绿波段反演Chl a的含量,根据Rrs(443)可以降低高浊度对赤潮水体的影响[24]。另外,Lou等(2014)根据大量现场数据得出RI>2.8为赤潮暴发的海域[图5(a)、图6(a)]。但是RI>2.8范围之内海区也会有部分明显错误信息,比如远岸的水体[图6(a)右下角]理论上存在赤潮的概率很小,因此本研究额外引进Chl a的限定值来消除这个误差。因为很多研究指出,可以通过Chl a的变化来指示赤潮情况,人们发现结合现场调查和卫星反演Chl a数据综合来看,当海区短凯伦藻细胞密度达到1.0×107~1.5×107个/m3,Chl a含量为1~3 mg/m3时,海区就暴发赤潮[20,43-46]。在韩国附近海域,很多研究指出当海域多环旋沟藻细胞密度达到1.0×107~1.5×107个/m3,Chl a含量>3 mg/m3时,多环旋沟藻赤潮才发生[27,42,50]。另外,有人指出在不同营养盐浓度的海区赤潮暴发时的Chl a浓度也有很大差异,在地中海寡营养盐一类水体海区Chl a含量>2 mg/m3时就有可能暴发赤潮,而在近岸富营养海区则Chl a含量>5 mg/m3才有赤潮发生[51]。Chang等(2008)指出Kareniaconcordia赤潮在新西兰东北海域暴发时,海域Chl a含量>5 mg/m3[52],同样在东海海域,Shang等(2014)也指出当Chl a含量>5 mg/m3,再结合其他指数可以区分东海海域赤潮水体类型[30]。当然,也有人以更高的标准甚至Chl a含量>10 mg/m3作为赤潮暴发的依据[53]。为此,我们比较了RI>2.8以及在此基础上不同Chl a含量作为辅助标准在研究海区制作了一系列赤潮区域图(图5),我们在比较RI>2.8和RI>2.8外加Chl a含量>3 mg/m3时发现两幅图非常接近[图5(a)、(b)],Chl a含量>3 mg/m3可以很好的消除RI的误差。为了更好更广泛的应用这个结果,我们在更大范围也制作了同样的图鉴(图7、8),结果也是非常的一致。因此,结合前人研究和本次赤潮现场调查Chl a含量分布情况[图2(c)],本研究最后确定将RI>2.8外加Chl a含量>3 mg/m3作为东海赤潮高发区赤潮暴发的界定标准。

图5 2016年5月13日浙江南部赤潮区域分布图

图6 2016年5月13日浙江南部赤潮水体分类图、RI以及赤潮区域分布图

图7 2016年7月25日东海赤潮区域分布图

Tao等基于MODIS数据开发的东海沿岸赤潮水体分类程序,可以将水体具体分为干净水体、高浑浊水体、混合水体、东海原甲藻赤潮水体、硅藻或其他赤潮水体[24]。根据历年东海赤潮高发区赤潮优势种分布特点,即绝大部分赤潮为硅藻和甲藻,甲藻以东海原甲藻为主,最近几年米氏凯伦藻爆发次数也颇多,同时不同甲藻体内具有类似的光谱特性,要区分非常困难,一般是通过现场监测结合遥感数据最后确定[21]。因此,本研究中浙江南部海域2016年5月中旬的甲藻赤潮根据现场调查可以确定为东海原甲藻赤潮(图3),而其他时间段更大范围海域的甲藻赤潮只能定义为甲藻而无法细分具体为哪个优势种赤潮生物(图9)。另外,我们在选择Tao等的方法作为区分水体类型时发现,作者在通过Rrs(547)=0.014 sr-1区别高浊度水体后,选择RAB=1.25作为区分赤潮与非赤潮水体的依据,但是从图7可知,RAB在1.05到1.30之间由于没有更多的现场数据来进一步确认,或者说在这两者之间的选择都可以,我们最终选择RAB=1.1更加符合之前根据RI>2.8和Chl a>3 mg/m3确定的赤潮区域[图6(b)、(f),图8(b)、(f)]。

图8 2016年7月25日赤潮水体分类图、 RI以及赤潮区域分布图

图9 基于现场调查RAB和Rrs(555)散点分布图

3 结论

2016年5月9日—20日在浙江南部洞头列岛与南麂列岛附近海域的现场赤潮跟踪调查中,结合采集浮游植物的细胞平均密度、优势度及Chl a含量等的分布趋势分析(表1、图2),发现现场水采浮游植物的第一优势种为东海原甲藻,并且可以清晰的将本次东海原甲藻为主的赤潮分为生长、维持和消亡这3个阶段。同时发现网采浮游植物中,夜光藻也是明显的伴生赤潮优势种,但它在这期间每天细胞密度的变化幅度相对较小,优势度也大部分在0.50~0.80之间(表2),赤潮生消不同阶段分布不明显。东海原甲藻(Y=0.82)和夜光藻(Y=0.34)都是本研究期间同时存在较典型的优势种,且两者的藻细胞密度都在5月13日达到了峰值,鉴于东海原甲藻的密度更高而且生消过程更加明显,因此本研究将此次赤潮定义为东海原甲藻为主的混合甲藻赤潮。

另外,基于Tao等有关赤潮分类结果结合现场调查情况下,可以尝试将RI>2.8外加Chl a>3 mg/m3作为辅助手段作为东海赤潮高发区赤潮暴发的界定标准,按实际情况比对后选择RAB=1.1作为东海本研究区域的赤潮水体分类的关键依据。但是,由于MODIS每天只有一次过境东海,数据量相对较少,我们也尝试通过对地静止海洋水色卫星Chl a数据进行赤潮生消趋势研究,也得出类似的结果[54],最终可从卫星影像层面更宏观的角度显示了本次东海原甲藻为主混合赤潮的生消特征,即本次东海原甲藻为主的赤潮从洞头列岛东北部海域开始发生,然后逐步向南麂列岛以及西南近岸海域发展。鉴于GOCI卫星数据具有500 m的空间分辨率、时间观测尺度1 h等方面的优点,后期可以利用GOCI数据对赤潮水体分类进行深入研究。总的来说,在现场调查确定赤潮优势种的基础上结合遥感影像可以为赤潮监测提供更加科学合理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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