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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化视域下的景德镇非遗文化数字化保护课堂实践与探索
——基于信息图表设计课程的行动个案研究

2021-08-11罗丹

创意设计源 2021年3期
关键词:景德镇课程文化

罗丹

因全球化一体化的席卷和信息革命的不断升级,由其产生的时空压缩和时空延异使得人与人之间愈发模糊和具有不确定性,而本地文化的“在地性”所附属的区域性与差别性强化和重构了大家的身份记忆认知,从而产生凝聚性。“在地性”也成为了近年来大家研究的新地,在教育学、建筑学、民俗学和传播学等各个领域焕发出勃勃生机。非遗文化不仅是国家的传统文化,更是当地的传统文化,是在地性的典型表现。对于地方高校而言,当地的非遗文化是宝贵而丰富的活态教育资源。对于非遗文化而言,地方高校则是传承、发展、传播的重要组织,两者可以成为良好的互动循环体系。信息图表设计本身便具备了一定的信息系统性记录和艺术观赏性,非常适用于非遗文化的数字化记录保护及传播,是高校艺术教育和非遗文化之间很好的切入点。本文针对在地化语境,以景德镇陶瓷大学为研究背景,将景德镇非遗文化导入信息图表课程设计。以其作为研究行动个案,分析具体情境下的非遗文化与地方高校融合方式。

一、在地化视域下的高校非遗教育

(一)在地化语境

有学者认为,“在地化”(Localization)一词最早源于 20 世纪 80 年代的日本商界所创造的“土著化”(Dochakuka)一词,意指面对全球化趋势下对国际经济或商品流动实施本土化改造,并输送至全球。1992 年,英国社会学家罗兰·罗伯森(Roland Robertson)将其转换为学术用语,提出了“全球在地化”(Glocalization)的概念。与当时学者重视全球化均质化的观念不同,罗兰·罗伯森认为,全球化某种意义上催生了地方文化多元化的倾向,两者在进程中互相转换。美国社会学家乔治·瑞泽尔(George Ritzer)认为,两者的互相转换会在不同地区产生不同的结果。相对于罗伯森两人近乎对等、互相转换的“全球在地化”概念,美国学者乔治·里茨尔(George Ritzer ) 则认为,全球化的强势进程会导致在地化的式微乃至消弭,并创用了“增长全球化”( Grobalization) 这一术语,指出,在经济快速增长的过程中,跨国公司、组织机构等通过极大范围地渗透和扩展,不断地强化全球化的同质化,同时构筑了“虚无之物”(Nothing)和“实在之物”(Something)。里茨尔认为,“增长全球化”的强势存在将不断推动众多“实在之物”向“虚无之物”蜕变,脱离“实在之物”的文化多元化不过是无本之木[1]。在浩浩荡荡地走向全球一体化的过程中,人们逐渐将目光转向“在地化”的实在之物。近年来,“在地化”的研究不断地扩散深入至教育学、建筑学、民俗学和传播学等各个研究领域,其正在表现出自己的生命活力,并不断壮大,形成多元化的文化景观。可见,“在地化”这一概念是相对于“全球化”而言的。面对全球化浪潮下普遍性与同质性而产生的虚无主义,“在地化”重视地域文化的重建,塑造地方的认同与归属,对于文化传承与文化自信的培养有着重要且积极的意义。

在地化在教育领域中,早在 1987年,环保主义者和教育家鲍尔斯(C.A. Bowers)便提出了“在地化教育”的主张,呼吁学校教育应该关注地方经济、社会文化和生态状况;大卫·W·奥尔(David W. Orr)则着重强调教育中环境因素的重要性。在《学校与社会》一书中,约翰·杜威(John Dewey)指出,学校不只是传授与遥远的未来可能相关的抽象知识,而应该成为“学生的生活栖息地(Habitat)”[2],并强调本地物质与社会环境对学生亲身体验的重要性。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地化教育所立足的“地方”(Place)具有整体性和独特性,承载了本地人文环境、社会风俗、历史变迁等不同侧面的意义,提供了极佳的情景和内容,共同构成了真实的可持续导向的教育资源。“在地化教育”将学生置身于环境与真实之中,让学生探索、发现、反思与一方水土的关系,凝聚形成“土地共同体”的意识,避免“虚无之物”,并走进“实在之物”。

(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在地属性

非物质文化遗产,又称无形文化遗产,主要是指非文字的、以人类口传方式为主的、具有民族历史积淀的和广泛突出代表性的民间文化(艺术)遗产[3]24。非遗文化是在“一方水土”中生成并持续演化的活态生态文化,离不开所处的地理环境与人文环境,地域性是非遗文化的一个本质属性。非遗文化作为流动着的地域文化曾深深地扎根于当地的文化土壤,浸润着生活在这片土地中的一代又一代人,默默无声地传承繁衍着,成为所在地域身份的符号标识。面对全球经济一体化巨大浪潮的强势覆盖,人们的生存观念和生存方式史无前例地急速变化,传统曾一度“失声”,面临流失甚至消失的处境。在众多学者、工作人员、研究人员等各方人员的持续呼吁与努力下,非遗文化建设与传承工作有了极大的突破,从一个自发传承的时代过渡到一个自觉文化传承的时代。如今,人们开始转向“在地化”的文化语境创造,关注自身生长土地上那些独特的生存象征和历史记忆,重新认识丰富多彩的多民族、多元化的文化资源。对于教育而言,此类宝贵的非遗文化提供了场所空间、艺术生命、文化精神、历史内涵等独特体验,扩展了教育活动的场所,延伸了教育理念的深度,激发了人文生命与时代空间的共鸣,是可持续的、绵延的、生动的极佳教育资源。

(三)地方高校的非遗进程

近年来,地方高校与非遗文化的对接在学术研究上及教学时间上已经有相当多的尝试,并形成了一个体系化研究的趋势。自 1998 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召开的“世界高等教育会议”宣言“帮助在文化多元化和多样性的环境中理解、体现、保护、增强、促进和传播民族文化和地区文化,以及国际文化和历史文化”[4],高等学校就开始了民族文化建设之路。2002 年 10 月,中国高等院校首届非物质文化遗产教育教学研讨会推出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教育宣言》[3]264是中国高等院校与非遗文化结合的一个重要节点,首次将民族、民间文化遗产作为一个完整的文化形态提至国家整体教育议程,并从历史与现实的双重角度思考教育对具有人类遗产价值的无形文化传承的重大意义。德国扬·阿斯曼(Jan Assmann)曾说,“每种文化都会形成一种‘凝聚性结构(Konnektive Struktur)’, 其 起到一种连接和联系的作用,这种作用表现在两个层面上,即社会层面和时间层面。凝聚性结构可以将人和他身边的人连接到一起,其方式是让他们构造一个‘象征意义体系’——一个共同的经验、期待和行为空间,这个空间起到了连接和约束的作用,从而创造了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信任并且为他们指明了方向”[5]。大学生群体是一个民族面对未来的文化基点,是民族文化遗产传承和创造发展的主体,他们的参与和关注不仅是传承,更是创造。具有在地性属性的非遗文化走进高校、走进课堂,让青年学生凝视自己所处的土地,有助于他们搭建个体与所在土地之间的情感桥梁,凝聚重构自我身份的民族认同,增强对本土文化乃至中华民族的认知和热爱,从而让本土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文化形象得以被“看见”、被“表达”、被“书写”和被“传播”。本文试图在这样一个教育体系趋势中,在个体课程中去找到高校教育与非遗文化的结合点与平衡点。

二、以信息图表设计课程为行动个案

本文以信息图表设计课程为行动个案,将景德镇非遗文化作为主题导入课堂实践。在教学设计方面以在地性为核心,围绕本地主题创设教学单元和教学材料,寻找有益于改善教学的本地资源。并深入挖掘当地人文、艺术、民俗、生态、节庆等相关文化内容,尝试探索非遗文化与地方高校教育的深度融合点,以及两者之间的双赢关系。

(一)信息图表设计课程的教学情况

信息图表设计作为视觉转达专业大二下学期的必修课程,旨在将复杂的信息内容,如数据、文字或者图片等资料转化为易读的图像信息,并事先进行信息梳理和简化处理,以达到高认知效率信息传达。课程目的是让学生掌握对复杂事物的分析能力,以及将复杂事物进行简化、视觉转译的技术手段。信息图表设计作为新兴的多学科交叉发展的综合类课程,兼具了理性考量和视觉的艺术呈现。相较于艺术表现,其更像是一种设计方法。通过这一方法,利用数据和图形,艺术化地表达、趣味性地呈现一个事实、一个事件,更多地是讲述一个“故事”。很多时候,模糊信息图表设计的目的会被模糊,信息图表存在的意义在于更高效地传达事件,重要的不仅是呈现形式美,更是传达什么,以及如何在其中挖掘事件的价值。因此,提出观点和洞察事件的能力是大家更需要去关注和培养的。由此,课程的主题选择至关重要。

在以往的课程教学中,学生对于主题的选择比较自由,大多追求新奇、个性,关注点容易被局限,设计焦点被分散,缺乏一定的课题研究性,调研方式单一,大多以网上或者是小范围问卷调查的方式进行。这种形式得到的调查结果通常比较空泛,导致后期设计作品的数据支撑和内容承载不够,对于问题挖掘的深度和广度存在局限,看问题的角度也比较局限,可信度和成熟度都有较大的缺陷。在整个设计过程中,学生容易过度重视视觉化的表现,追求结果而不重视过程,忽视设计思维及信息提取能力的重要性。但在地化的主题融入引导学生面向一个具体的对象,其并非一个触摸不到的抽象概念,而是活生生生活在周围的人、事、物。面对这样一个研究主体,学生更容易产生心理上的连接感,主动深入挖掘其中的文化脉络和艺术特征,理解并融入当地的文化生态圈。

(二)以景德镇非遗文化的主题导入

景德镇陶瓷大学坐落于江西省景德镇市,本身就具有极优的地域特色。在本次课程设计时,确定以景德镇非遗文化为主题,依托地域文化资源拟定教学方向。景德镇作为千年瓷都,窑火生生不息,催生出当地陶瓷文化乃至中国陶瓷文化的灿烂,也因此聚集并形成这座独特的手工瓷业城镇。围绕着这千年制瓷历史形成了丰富的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自唐代开始生产白瓷,元代迅速发展,明代确立全国的制瓷中心,生长于这“一方水土”,景德镇在历史的长河中形成自己独有的地域文化特征,不仅形成精妙绝伦的各类手工制瓷技艺,还围绕陶瓷形成了独有的瓷业文化、瓷业场所,细分至制瓷工具、民间故事、陶瓷包装技艺、瓷业习俗、行业帮会、行业规约、行话俗语、祭拜习俗、节日习俗等。早在 2006 年,“景德镇手工制瓷技艺”和“传统瓷窑作坊营造技艺”便入选了第一批国家级非遗名录,至今,景德镇已有 3 项国家级、24 项省级、44 项市级的“非遗”项目[6]。这些都是优秀的地域传统文化,其中所蕴含的人文内涵和历史积淀是千百年劳动人民聪明才智与审美判断的凝结,已经成为了带有标识的“文化符号”。这些非遗文化中的人文、传说、技艺、艺术、材料、地理等元素也同样是源源不断的在地教育资源,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艺术价值,具有极佳的课程开发价值。2017 年 5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文件中明确指出,“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全方位融入教育各个领域,促使其普及性推广、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景德镇陶瓷大学一直充分利用这些优秀的“非遗”文化,将其开发为高校艺术教育特色化教学资源,探索个性化教学手段,建立自己特有的文化教育资源库。对于本次课程而言,丰富的在地教学资源为教学地实施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三)设计立足地方的体验式学习模式

在以往的课程中,学生无法接触到第一手资料,大多是将网上碎片化的第二手、第三手的信息资料进行拼合,甚至有时候都无法保证信息来源的真实性,学习模式相对比较单一。但将在地非遗文化的主题导入课程后,学生获取信息的渠道不再仅是网络和书本,上课的地点也不再仅是教室,而是周围生动的人文生态环境,给学生营造了丰富的学习体验。在课程实践过程中,设计多种学习方法结合课程的形式。第一,组织学生进行对于主题相关的地点进行实地考察,现场观摩环境中的人、物、事,记录形成丰富的素材库。第二,联系本地相关权威人士,如非遗传承人、研究学者、相关机构的负责人等进行教学,现身讲解相关知识,保证研究内容的准确性和丰富性。第三,针对主题的对象进行访谈,提供多个视角,拓宽研究主题的方法,多方位地思考主题内容的广度、深度,提高主题观点的客观性。相较于之前脱离现实环境的教学模式,立足于地方的教学模式使得学生全方位、沉浸式的浸泡在教学环境当中,引导学生走进生活、观察周围,让学生与在地文化的记忆产生关联,以新的角度记录、重塑、传承景德镇非遗文化。

三、景德镇非遗文化的数字化课堂实践

非遗文化的传承大多依靠“口口相传”的传承链,是活态流动的文化“记忆”。不同于物质的实体,对于“记忆”而言,一旦失去了人与人之间的传承,便面临消失的危险境遇。由于电子媒介技术可以制造记忆,成为人们记忆的延伸,非遗文化的数字化保护也开始有了新的突破。20 世纪 90 年代,数字化技术便开始应用于文化遗产保护领域。利用数字化手段,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信息进行采集、处理、展示、传播,将其转换为可再现、可共享、不限制展示空间的数字形态[7]。2010 年,文化部启动 “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化保护工程”,并将其作为文化部 “十二五”时期规划项目,着重强调了非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化保护的重要性。本门课程的设计实践以在地化为核心,将景德镇非物质文化遗产作为主题研究,梳理其文脉,将其转化为数字化视觉形态,并加以传播。具体课程实施结合研究型设计教学的基本特征,分为3 个阶段,包括前期研究、主题转化、项目设计,分别对应理解(Understanding)、构思(Ideation)、应用(Implementation)3 个设计思维过程(见图 1)。

图1 课程模式设计

(一)非遗文化的脉络梳理

以景德镇非物质文化遗产作为课程主题,训练学生的前期研究能力。此研究能力包括资料收集能力、信息处理能力及观点分析能力。在此过程中,根据选定的主题作为驱使,促使学生被动接受到思考,再转化为探究的动力。首先结合田野调研法、文档分析法、图像分析法、问询访谈法等质化研究方法大范围搜集形成自己的素材资料库。在这个阶段尽可能地搜集所有相关信息,但这些信息并非全部有效。因此,接下来的工作便是处理复杂纷乱的信息资源,去除无用信息,罗列有效信息,并在有效信息中分析互相之间的关系谱系、逻辑层次,将其整理成信息思维导图,使得文字内容关系可视化。在此过程中,尽力引导学生关注选择主题背后的形式逻辑、民俗含义、文化因素等,这也是后期创意转化的出发点。

课程进展中,蒋贞鹏、杨可、赵欣煜、王烁同学选择景德镇窑(简称镇窑)进行主题研究。景德镇窑作为景德镇特有的瓷业窑炉,由龙窑经葫芦窑演变而成,定型于清代初期,2013 年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一部分专家学者对其有一定的研究,但在网络很难找到一篇对其全面研究介绍的资料,大多为碎片化信息,普及面相对较窄。学生在研究过程中通过查找文献、实地考察、访谈民间艺人等多种研究方法,对景德镇窑的历史进程、技术优势、黄金穴位、古法测温、结构参数、烧成气氛等各方面进行全方位数据记录,整理成思维导图(见图 2)。在信息整理的过程中,基于景德镇窑的来龙去脉建立起一个完整的框架,并将自己的理解转化为可传播的视觉图像(见图 3)。其中,古法测温是景德镇当地烧窑师傅所代代相传的特有技艺,几位同学将其中“听音”“观火”“勾照”等几个步骤的动态进行提取与转化,用视觉化的形式突出和描绘了这种或已失传的古法技巧。同时,信息图表的主体则对镇窑的结构进行了内外的剖解,非常形象化地展示镇窑的外部结构和内部结构,以及由于窑口位置所造成的不同温度下摆放的不同瓷器。其作品清晰的逻辑整理和生动的视觉表达对景德镇窑的知识普及及宣传作了一定的填充。

图2 思维导图训练 图片来源:蒋贞鹏、杨可、赵欣煜、王烁

图3 《景德镇窑》 图片来源:蒋贞鹏、杨可、赵欣煜、王烁

(二)非遗文化的记忆书写

视觉呈现的过程类似于对非遗记忆的在地书写,经过文脉梳理、符号链接和想象性建构,将历史、传说、事件、审美等当地流传的文化传统要素转化为可观可赏的视觉存在。在过程建筑、器物、工具、技艺、文化风俗等相互交织、碰撞,对研究者反向形成了教化空间,学生理解在地化的非遗文化的进程中,构建起与区域人文之间的情感沟通,凝聚形成文化精神的身份认同。这一阶段不仅在技术上要求学生对主题内容的信息进行甄别,需甄别哪些可以做形态分析、哪些作为细节补充,以及最后如何将元素与元素创意化组合成视觉表现,更重要的是挖掘在地化的历史记忆、生活情境及文化地景。在地化的教学模式和主题式的课程设置为课程的项目设计阶段提供了丰富的教学资源和素材信息,更深度展现了当地非遗文化的绚丽多彩,既帮助学生找到大量的第一手资料进行视觉转译,独特的文化符号也给学生提供了充满想象力的创意灵感。

学生在主题设计时,将非遗文化进行挖掘、梳理、解读、叙事,通过新的视觉语言构建非遗文化的数字“记忆”,激活其中的空间景观和人文传统,历史、传说、活动、精神等在其中彼此交互,相互印证,形成具有独特视角的人文叙事。谢雨婷、李雅琦、徐懿宁的作品《乐平古戏台》对于景德镇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乐平古戏台进行数字化视觉还原,乐平古戏台是中国古代建筑尤其是江南木架构古建筑的范本之一,部件构造设计严谨、造型雄伟、气势恢宏、工艺精湛,其台面构件上的戏文雕刻、中堂及四周壁画和匾额、楹联,乃至演员们的戏服等,无一不是令人惊叹的艺术品。除去建筑价值、美学价值,乐平古戏台同样是延续宗族血脉关系的文化空间,是景德镇当地颇具特色的文化旅游资源。同学们以年轻人喜闻乐见的插画表现形式还原古建筑的精美华丽和戏剧文化的源远流长,对建筑结构特征、施工方式、戏剧表演形态等进行图像整理,在其基础上实现形态转译。在创意表现上,利用场景化的情景设置还原戏剧、施工等现场,使信息内容与视觉表现融合在一起,完成视觉语言的故事性表达。常秦豫、李红燕、王雅萍作品《古陶瓷修复》针对景德镇陶瓷文化中独具特色的“古陶瓷修复”文化进行整理表达,着重介绍了古陶瓷修复的 3 种修复形式,即陈列修复、考古修复、商品修复,以及两种重要的修复方法,即锔钉修复及金缮修复。古陶瓷修复是一项综合造型、雕塑、色彩、书法、绘画、化工等特殊艺术创作,包涵了陶瓷器物方面的检查、清洗、拼接、加固、配补、作色等一系列保护与复原的操作。针对器物的“病症”对症下药,在确保器物安全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复原陶瓷器物的原面貌。视觉转译的过程中,作品主图形以破碎的陶瓷盘作为创意,对陶瓷修复的步骤进行抽象化提取,转化为青花装饰特征的视觉图标,并对应每一步不同的修复过程梳理其所需的专用工具、时长等扩散展示在周围,将复杂的修复流程转化为流畅的视觉结构。

(三)非遗文化的数字化保护与传播

目前关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数字化展示和传播主要集中在两个方式,一是博物馆展示,二是基于艺术设计的展示传播。前者更倾向于数字化文档地建立,运用各种数字化技术于设备收集、记录非遗相关档案,包括非遗项目及传承人的相关文献、照片、口述、影像等实物资料,以及非遗实践场所、活化生态基地、工具等相关信息。后者则是以前者为基础,以内容或者形式创新展现非遗文化的艺术内涵。在本门课程实践过程中,学生对景德镇非遗文化进行了较为全面的信息整合,并利用数字化表现将其创意化地视觉转化,分别结合了非遗文化数字展示和传播的两种方式,是以一种艺术化的设计手段记录、介绍、转译并展示宣传景德镇特色非遗文化。在这两个阶段,学生分别掌握了课程要求的研究分析能力和视觉表达能力,并且输出了相当一部分的作品。每一副信息图表设计作品都系统化地涵盖了主题非遗文化的信息内容,所形成的数字化成果内容丰富、存储空间小,可以快速、便利地在网络媒介中进行传播。在对课程主题的研究整理过程中,同学们带着课题走进景德镇的大街小巷,深入挖掘了各自主题的文化深度和美学特征,从多个角度还原自己所处的地域人文与生态,在以学习成果宣传为课程目的和导向的同时,也让学生进一步学习和认识了当地的文化厚度,建立起“在地化”的情感认同。课程中不足之处是目前学生的相关作品仅停留在公众号的小范围宣传,在未来,可以尝试加大与非遗相关机构的合作关系,将非遗机构相关的设计需求导入课程中,使学生的学习成果和社会的需求能够更紧密地联系起来,进一步打破社会社区与学校课堂之间的壁垒。

四、结语

本文围绕在地化视域,以专业特色出发,从信息图表设计课程为行动个案,结合课堂实践的方式探索地方高校教育与非遗文化传承之间的深度融合点。信息图表设计注重对信息内容的搜集、梳理、结构化,并以可视化的视觉表现呈现吸引观众,同时具备客观性和艺术性,非常适合进行非遗文化的数字化保护记录和传播传承。将在地化的非遗文化作为课程主题导入进课堂,学生沉浸在“在地化”的活动中的教学情景中,学习成果与当地特色产业链产生密切联系与互动,课程从单一的一对一课堂模式转变为多对多的组合教学,连接学校与社会的桥梁,营造了生动多元化的教学生态,丰富的课程教学资源搭建也对课程建设起到了可持续的良性互动效果。由此可见,在地化视域下的非遗传承与高校教学之间产生了双向循环的教学导出。在全球化的强势趋势下,以“在地化”为核心的非遗教育将大家引向“实在之物”,倾听真实世界,成为“一方水土”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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