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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翻译实践的社会和文化因素

2021-08-09红梅

文教资料 2021年13期
关键词:翻译实践历史文化傲慢与偏见

红梅

摘   要: 语言,是文化的一部分。它是文化的一种表现形式,又是社会和文化的一种现象。翻译实践活动,是重要的文化交流项目。在翻译实践活动中,文化差异往往成为一种阻碍。一个人进行英汉翻译,不仅要熟知这两种语言,还要深刻理解社会和文化差异。《傲慢与偏见》,是英国作家简·奥斯汀的名作。自从十八世纪九十年代问世以来,人们对它的阅读兴趣经久不衰,它也吸引了一代代译者。到目前为止,至少有12种中译本出世。其中,王科一和孙致礼的译本最出名。本文从文化差异角度入手,对比分析王科一和孙致礼的《傲慢与偏见》中译本,探讨文化差异、历史背景等文化因素,对翻译实践活动的影响。

关键词: 翻译实践   文化差异   历史文化   《傲慢与偏见》

一、引言

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使中国成为世界瞩目的焦点,使海外对中国产生了极浓的兴趣,大量书籍被介绍到中国。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国家之一,受到世界人民的关注,但是有限的知识和语言障碍一直是外国人更好地了解中国的主要障碍,翻译是解决这个问题的主要途径。之所以把翻译作为主要手段,是因为它具有许多实用功能,是不同民族之间文化交流的重要渠道,也是人类社会交际不可缺少的一种方式。为了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汉英翻译已经覆盖社会的方方面面,它在不同的文化或时代背景下的功能并不总是相同的。译者应被要求能够回答诸如此类的问题:“翻译什么?什么时候翻译?怎么去翻译?为谁去翻译?”为了回答这些问题,我们必须了解翻译的功能和与之相关的社会背景。翻译是人类语言活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不同民族之间交往使用的交流媒介。尤金·奈达认为翻译“本质上是一个更大领域的一小方面,即沟通”。乔治·斯坦纳在巨著《巴别塔之后》中指出了更广泛的翻译观点,“语言内部或语言之间,人际交往等同于翻译”。因此,翻译讨论是在更广泛的交际语境中进行的,扩展了各种翻译家提出的观点。翻译活动既包括一系列的语言转换,本质又是社会和心理活动。翻译实践对社会变迁和文化交流有着重要的影响,是社会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无论是对严复“信、达、雅”说的探索,还是傅雷的“神似”说的研究,都是语言文化的积淀。从林纾文学的翻译到易卜生戏剧在中国戏剧界的兴盛,都说明了翻译实践的社会价值和文化效应。与此同时,不同的地域文化、自然风光、气候和人文文化因素必然对翻译文学产生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因素普遍演变为一种文化内涵,形成一个系统的文化体系。

文化有一千多种定义。英国人类学家爱德华·泰勒在1871年提出了一个最古老、最常被人引用的文化定义:“文化是一个复杂的整体,包括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俗及作为社会成员的人所获得的任何其他能力和习惯。”文化具有多种不同的定义,我国北京外国语大学讲席教授王克非曾说:“文化无论被如何定义,文化是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整个过程中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知识财富的总和,或生活方式,拥有时间和空间的意义,这是其最基本的特征。”文化差异是由于宗教信仰、种族群体、语言能力、政治立场、社会阶级、性别、民族主义、年龄代沟、文学修养、艺术认知、教育程度等不同而产生,体现在人们的语言表达中。翻译作为语言文化的传播手段必定会体现文化差异。本文通过对王科一和孙致礼的《傲慢与偏见》两个汉译本的分析和比较,使我们很好地理解文化差异对翻译实践活动的影响。

二、两个中译本的时代背景

文化差异会引起翻译中的一些差异。《傲慢与偏见》是典型的英国中产阶级文化的产物,它与中国文学作品有着很大的不同。王科一先生翻译这部作品时,并不拘泥于原文的字面意思,而是结合风格和语境,煞费苦心地传达精神和意境;孙致礼先生主要采用语义方式进行翻译,主要目的是使译文更忠实于原文。王科一和孙致礼两个版本的差异,一定程度上与他们所处的年代有关。王科一先生生活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那时,中国还没有对外开放,中外文化交流很少,外国文学也没有在中国广泛传播。孙致礼先生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翻译了《傲慢与偏见》,他参考了许多前人的翻译作品,增加了更多的异化内容。他推崇翻译中的唯物辩证法,认为对于翻译中的矛盾双方,不能顾此失彼,或重此轻彼,而应统筹兼顾、统一权衡。例如,“However... that he is considered as the rightful property of someone or other of their daughters. ” 王译:“可是……因此人们总是把他看作自己某一个女儿理所应得的一笔财产。”孙译:“……却把他视为自己某一个女儿的合法财产。”王先生所处的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新中国成立不久,法制还没有完善,老百姓的法律意识不强,因此,在这个背景下,人们不能很好地理解“rightful”这个词的含义;孙先生所处时代人们法律意识增强,能理解这个词的含义了。除此之外,由于所处文化背景不同,两位译者对于地名的翻译也有所不同,但是读者很容易区分两个版本之间的差异。例一,王把“the Bennets”翻译成“班纳特”,孙译成“贝内特”;例二,五个女儿的名字也不一样:“Elizabeth”都译成“伊丽莎白”,王把班纳特家三个女儿的名字“Jane,Catherine and Mary”译成了“吉英、咖苔琳和曼丽”;孙译的是“简、凯瑟琳和玛丽”,昵称“Lizzy, Eliza”也不同:王译“丽萃、伊丽莎白”,孙译“莉齐、伊莱扎”;例三,王译“Mr. Bingley”成“彬格莱”,孙译成“宾利”。两个译本中的地名翻译还存在一些差异,例一,王译“Netherfield Park”成“尼日斐花园”,孙译“内瑟菲尔德庄园”。例二,王将“Hertfordshire”译成“哈福德郡”,孙译成“赫特福德郡”。此外,还有称谓翻译也不一样,例如:“My dear Mr. Bennet”,王译成“我的好老爷”;孙译成“亲爱的贝内特先生”,王先生的“老爷”一词会误导读者以为英国女人的社会地位与中国女人无异,因此,孙的译文更贴合原文的意思。总体来说,在名字翻译方面,孙致礼先生的译文是现在的读者易于接受的。

三、两个中译本的历史背景

历史文化是由民族历史和社会传承沉淀的特殊过程。在古代,人们生活在一个独立的环境中,国家和民族有不同的发展过程,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历史文化。在翻译文学作品时,历史文化是我们遇到的最大问题。作为综合性的译者,王科一先生的翻译作品既没有民族和主题的界限,又没有作者性别上的界限。他的作品都有着积极的价值观和审美取向,这与当时的历史背景是息息相关的。从新中国成立到“文化大革命”初期,中国的外国文学翻译主要集中于苏联的文学作品。但是王科一先生在翻译英美等资本主义国家的文学作品时,遵循了“为革命服务,为创造服务”的宗旨,着重介绍经典作品和具有进步意义的当代作品。孙致礼先生的翻译研究不仅局限于语言文字层面的探讨,还比较系统、全面地回答了翻译中的一些基本问题,涉及翻译的性质、翻译过程、可译性与不可译性、译者、读者、文化等问题。这些创见性的阐述无疑为我国翻译理论研究开辟了新的视野,对深化翻译研究有着不可忽视的理论意义。在翻译性质的界定上,孙致礼先生认为文学翻译是一项“具有很强科学性的艺术”,译者应该做一个“科学的艺术派”。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应该本着“既忠于作者,又忠于读者”的思想,采取“可能时尽量异化,必要时尽管归化”的原则进行翻译,尽量把原汁原味的异域文化传递给译文读者。为此,译者要充分把握好“克己”与“创造”的分寸问题。译者还应该在翻译中善于找到一个最佳的“融汇点”,把“得”提高到最大限度,把“失”减少到最低限度。

四、翻译实践中的文化因素

由于不同的文化因素,世界各国文化交融在一起又相互分离,对译者的翻译作品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当一个译者把一部文学作品翻译成另一种语言时,已经为它注入了新的生命。王科一和孙致礼运用自己的翻译方法和特点,使其《傲慢与偏见》译本成为杰作。但是,由于文化背景差异,他们的译本各有特点。

在翻译工作中,不同文化因素决定了人物的语言翻译风格的差异及忠实度。例如,“Its a truth universally acknowledged that a single man in possession of a good fortune must be in want of a wife.” 王译作“凡是有钱的单身汉,总想娶位太太,这已经成了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孙译为“有钱的单身汉,总要娶位太太,这是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两位译者都顺应了中国人重归纳这一心理,更改了原文顺序,将“真理”置后。整体上孙先生的译文简洁明了,“真理”一词与下文内容“这条真理还真够深入人心”形成了自然过渡,行文流畅,上下文关系在这一翻译中得以传递,语境的语言要素得以体现。词语“be in want of”分别被翻译成“总想”和“总要”。通过上下文内容可以发现,小说中所说“男人娶妻”是一种趋势,是一个必经的过程。正是有了这样一种社会语境,这种客观需要成为班纳特太太想方设法嫁女儿进入豪门的动力。在此,“总要”更适合小说的语境内涵,“总想”带着一种主观想法。语境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尤其是小说语言,不仅要考虑上下文表达的需要,还要兼顾非言语因素,翻译时需两者兼顾,才能够译得传神。例二:“When to these recollections was added the development of Wickhams character, it may be easily believed that the happy spirits which had seldom been depressed before, were now so much affected as to make it almost impossible for her to appear tolerably cheerful”(chapter 37). 王科一的翻译是:“每逢回想起这些事情,难免不连带想到韦翰品格的变质,于是,以她这样一个心情愉快而难得消沉沮丧的人,心里也受到莫大的刺激,连强颜欢笑也几乎办不到了,这是可想而知的。”王先生把“the development of Wickhams Character”译成“韦翰品格的变质”。但韦翰不是突然变坏的,违背了作者的真实意图。“development”一词不是指韦翰的变化,而是女主人公对韦翰的认识过程:一开始伊丽莎白被他欺骗,后来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孙先生把这句话译作“渐渐认清了维克姆的真面目”,因此他的译文更符合原作内容。例三:“How can you be so tiresome! You must know that I am thinking of marrying one of them.” 王译:“你怎么这样叫人讨厌!告诉你吧,我正在盘算,他要是挑中我们的一个女儿做老婆,可多好!”孙译:“你怎么这么令人讨厌!告诉你吧,我正在思谋他娶她们中的一个做太太呢。”王先生的这段译文偏向口语化,孙先生译的书面语用得多,各有特点。

五、结语

文化是一个包罗万象的大概念,文化在翻译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翻译就像一座桥梁,连接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当我们充分了解两种文化的相似处和差异时,就可以更好地翻译。每个译者都必须了解源语文化和目的语文化,并使用正确的词语和思想传达源语的思想,这是非常重要的。当我们翻译时遇到文化差异时,应采取适当的翻译策略。无论译者使用何种策略,首先必须理解原文所表达的内容,然后“忠实”“通顺”地将其转入目的语,最后,作品必须让读者理解,就像一位法国译者所说的,“翻译就是理解和让人理解”。

参考文献:

[1]Jane Austin. Pride and Prejudice[M].上海:上海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3.

[2]简·奥斯汀.傲慢与偏见[M].孙致礼,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8.

[3]简·奥斯汀.傲慢与偏见[M].王科一,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

[4]孙致礼.新编英汉翻译教程[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3.

[5]孙致礼.中国的英美文学翻译:1949—2008[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9.

[6]王克非.翻译文化史论[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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